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3 傳說(燕西－慶歸雁開壇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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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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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9)

樓主發表於: 2008-03-03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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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 傳說(燕西－慶歸雁開壇賀文）

傳說

　　傳說，總是誇大的；傳說，總是不實的；傳說，總是神秘的。然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傳說，只是傳說的真實性，通常都是頗低的，但誰在乎呢？人們只是想要有個共同的討論話題，好讓他們能在茶餘飯後之時，能夠輕鬆的談論罷了，至於傳說是真是假，他們向來並不在意。　　

　　這天，清晨的小鎮市集上，有個身形高大、五官剛毅俊朗的男子走在街道上，他一手提著菜籃，另一手則抱了罈酒，身旁還跟著一名容貌俏麗的紫衣女子，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雖然大部份都是女子在說話，男人只是適時地回應幾句或微笑點頭，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們十分恩愛。

　　「菜買了，肉也買了，酒也買了，燕歸人，我們還要買些什麼呀？」斷雁西風一邊扳著手指，一邊睜著水靈大眼詢問著身旁的丈夫。

　　燕歸人思索了一下，正想開口時，西風又讓前方圍聚的人群吸引了目光。

　　「燕歸人，那裡好熱鬧，我們也去看看吧！」西風話一說完，便徑自往人群走去。

　　「西風．．．」燕歸人連回話的機會都沒有，就看見妻子已興沖沖地擠進人潮中，讓他只得無奈地加快腳步跟上前去。

　　西風在人群裡擠了一會，好不容易終於來到最前面的位子，卻只一張桌椅及一個正神閒氣定喝著茶的老人。

　　「這老頭有啥好看的？」西風忍不住問著身旁一位大叔。

　　大叔看了她一眼，滿臉盡是她不識貨的鄙夷表情，有些不悅地道：「什麼老頭！他是有名的說書先生，小姑娘妳真沒眼光！」

　　大叔兇巴巴的態度，讓西風有些不滿，正想與他爭執時，燕歸人已伸手按住她的肩頭，向她搖了搖頭。
　
　　看在燕歸人的面子上，西風就算再生氣，也只得按耐下來，於是她嘟著嘴，準備聽聽這老頭要說什麼好故事。她想；倘若故事真説的好，那就罷了。要是說的不好，她肯定當場砸他場子。

　　那老人見人潮聚集的差不多後，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紙扇，然後站起身子。

　　「各位鄉親，今天老夫要講是有中原戰神之稱－燕歸人的故事。」老人頓了頓，接著全場開始響起鼓掌聲，老人才又繼續道：「大家都知道這燕歸人當初和羽人非境一起刀戟戡魔，但大家可知道他與愛人斷雁西風之間，又是如何情深意重嗎？」

　　或許等得太急，有個男人不禁大叫：「先生，你就快說吧！」

　　老人瞪了那男人一眼，不太高興被人催促，於是輕斥道：「年輕人急什麼急，我這不是在說嗎？」

　　那男人被這麼一說，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袋。

　　「話說，戡魔之後的燕歸人受了重傷，本應趕至水瀧影去，但卻在聽聞斷雁西風為兄報仇殺上翳流之時，毅然放棄三天的解藥，直奔翳流救人。」老人打開紙扇，搧了兩下，又繼續道：「這斷雁西風雖稱不上什麼武林高手，但也是個女中豪傑，她為報兄仇在翳流大開殺戒，奈何翳流大軍成千上萬、高手如雲，這斷雁西風刀法再高也無法殺光翳流眾人，最後終因體力不支而漸落下風，直到這時，一聲詩號響起－－『颯風沾，問途寒，誰與共飲，誰敢擋關，燕戟歸命人不還。』，沒錯，就是燕歸人手持孤問出現了。」

　　聽到這，西風忍不住將身子往後靠著燕歸人，之後那老人又繼續說了些什麼，但西風都沒怎麼注意聽，因為她的思緒早已飄遠。對她來說，翳流那戰是她與燕歸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往事，也許在別人看來，那只是段已久的傳說，但她可是親眼目睹、真實感受的當事人。

　　在他人眼中，燕歸人是擁有堅強意志的英勇戰神，但在她眼裡，他只是一個她深愛的男人。一個願意為她犧牲生命，守護著她的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當西風回過神時，老人正在吹噓著燕歸人如何孤問一揮，讓翳流死傷數百人，之後又是如何和寰宇奇藏過招。由於言詞太過誇大，讓西風不禁微微皺眉，到最後甚至有些聽不下去，於是轉身拉著燕歸人的手臂離開人群。

　　「怎了？」察覺西風神色有異，燕歸人不禁關心地問。

　　西風抿唇，搖搖頭道：「沒什麼。」隨後又挽著燕歸人的手臂，想著方才說書先生講的故事，忍不住淘氣地問：「燕歸人，要是那些人知道你這中原戰神正提著菜籃在這買菜，你說他們會怎樣？」

　　燕歸人沒有搭話，臉上仍是一如往常的微笑表情。

　　西風有些感嘆地道：「燕歸人，如果你沒有跟我退隱，你對武林的貢獻絕不只是如此，傳說也就不僅僅是傳說而已。」

　　聞聽此言，燕歸人不禁停下腳步。

　　「怎麼了？」西風不解地望著燕歸人，卻見他一臉凝重表情。

　　「燕歸人從沒後悔過。」他很是認真的說著。

　　如果會後悔，當初他就不會答應與她一塊退隱。

　　西風愣了一下，在明白燕歸人在說什麼時，不禁笑了出來。

　　「我知道。」她拿過燕歸人手上的菜籃，然後牽著他厚實的大手，甜甜一笑道：「中原戰神，咱們回家吧！」　
　　
　　「西風．．．」燕歸人握著西風的手，語氣帶著一絲的無奈，但眼神滿是溫柔情意。

　　西風拉著燕歸人，望著晴朗天空，決定不再多想，現在的她只想回家吃燕歸人親手做的飯菜，至於傳說，就任由他們隨便傳吧！她並不在乎人們會記得他們多久，她只希望能和燕歸人在一起，也許將來再生幾個孩子，然後等她跟燕歸人都老了，再跟孫子們說他們年輕時的故事。
　
　　也許，那時世人早已忘了她與燕歸人，但她相信他們的故事會一代接一代的傳下去，然後成為另一種不朽的傳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