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6(意綺)無情不似多情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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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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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樓主發表於: 2013-06-27 16:3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26(意綺)無情不似多情苦20

(序)

自誕生那刻起，就注定我們立場相悖，就算有交集，也只會是算計與利用，天既不允我有情，我亦無須留情...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但到頭來，卻是我一廂情願，你既未曾傾心於我，那就當彼此從不相識...

北雪泉，南戰城，長期對峙的兩國，戰事一觸即發，勢必的腥風血雨，注定的烽火漫天，當和平不復存，刀鋒飲血，劍端相向，是否真避無可避?

一人雖知己身存在，只是他人盤中一棋子，隨時可棄，卻仍盡心盡力，但一次次傷害，心早已無感，內心那曾有的一絲憧憬也蕩然無存，可直到遇見他，一切原有的節奏全被打亂，冰冷的面具逐漸瓦解，但這情...我永遠也不能回覆....

另一人，眾星拱月，擁有他人所不能及的榮耀，卻只甘願為其沉淪，可最後的絕情，讓他決定徹底放棄，是否薄情才不用受痛，那我願無心，不再使感情羈絆於我....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 此帖被88小豬在2014-01-26 20:17重新編輯 ]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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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1樓發表於: 2013-06-27 16: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

「娘，那個大哥哥好威風啊！」一名手拿糖葫蘆，綁著小辮子的女孩喊道，另隻手還指向馬上之人，但立刻被一旁的母親打掉，「小丫頭不懂事別亂指，那可是戰城三驕之一的御宇天驕呢！」隨著隊伍經過，周圍不時發出讚嘆聲，但士兵們只是繼續向前進，步伐也是整齊一致，足可看出是支精銳且有紀律的隊伍，領頭之人騎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上，一身戰衣軟甲，藍色長髮蓋於頭盔之下，在陽光下閃著，象徵戰士的榮耀，「哇！真想戴戴看那頭盔是什麼感覺！」一個少年向同伴說道，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別想了，除非你是王脈，否則就只能作美夢啦！」

山頂雲霧繚繞，亭中，佇立一人，眼中唯有冷漠與孤傲，凝視遠方，風吹起銀色髮絲，人宛若天上謫仙，飄逸清俊，卻也不近紅塵...

廣場上，一祭壇早已坐落在正中間，周圍佈滿群眾，等著一會兒即將開始的祈福祭典，隨著隊伍抵達，早先已預備好的歌舞，將現場氣氛提至熱鬧高點，御宇天驕下馬，走上台階，隨後落坐一名女子身旁，「鳳座，絕代天驕尚未抵達，祭典...」「直接開始吧!」「是。」疑問的看著女子，朝天驕平淡的說了句「他不會來了。」果然不久，一個侍衛稟報「?稟鳳座，絕代天驕離開戰雲神宮時派人捎了個口信，說他不會前來了。」很不意外的，兩人只是點點頭，望著場中祭典開始，朝天驕突然道，「要不是因為我是一國之主，這無聊的祭典我肯定也不會來。」御宇笑了笑，「但我們終究無法像他那般不受拘束...」

琴聲悠揚，如高山流水，空靈清澈，迴盪在整個山谷，吸引了銀髮劍者的注意，無奈琴聲自四面八方而來，無跡可循奏琴者究竟位於何處，劍者索性閉上眼，靜聽琴曲，心也隨著音的抑揚頓挫，而高低起伏，最終漸趨平靜...

一曲終了，白皙的十指撫過琴身，而一旁斜倚亭柱的刀者，這時才緩緩睜開眼，「怎麼不彈了?」雪髮少年只是輕笑了聲道「最光陰，你根本心思不在曲，才不知這曲我已奏了兩回。」「哼!你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回應的是一句與上文毫無關聯的話語，「王兄擺明了要我去，況且...縱使有虎又能奈我何?」「你...」「我了解你是擔心我，可連你也不信任我的刀藝?」被堵得無話可說，刀者緩緩轉過身，靠回方才的位置，望向遠處的山巒，沉默許久才道「再為我奏一曲吧!」「嗯。」琴聲再奏，卻多了分感傷，這曲...雖終有盡時，只願能將這片刻美好刻於心上...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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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

2樓發表於: 2013-06-27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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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這次的兵法文試主要是為國家廣納良才，各位今日有來此應試的資格，都是經過層層考驗中脫穎而出的，但最終的結果，只會取前兩名考者，因此請各位盡己所能，在百名考生中拔得頭籌，現在宣布，文試正式開始!」語落，銅鐘一響，文試開始，各個考生無不是絞盡腦汁字字務求用詞精確，面色也是極其嚴肅，只有一人，望著題目，毫無動作。

從容不迫的舉動引來絕代天驕的注意，此種文試已舉辦數回，但他從未見過有考生能這般雲淡風輕的應考，能登此殿，必是下了極大功夫才有如今的機會，何人不是力求得軍師一職，好光宗耀祖，但這人...著實有趣了...

一個時辰後，卷子紛紛呈上，本應由三驕共同審閱，卻因絕代天驕的缺席，而由裁令主臨時替代，此人是兩朝老臣，論資歷論經驗，確實尋不著比他更適合的人選，況且裁令主自身也是帶軍之人，因此眾人皆無異議，卷子一一傳閱，大殿除了閱卷聲，竟無半點聲響，忽然裁令主大喝一聲，引得在座眾人一驚，「此等敷衍之筆，竟也能參加君前文試，難不成是不把鳳座看在眼裡?」如此大舉動，連朝天驕也不禁疑問道，「裁令主何出此言?」只見裁令主將一張試卷呈上，座下的考生緊張之色顯於臉上，只望那卷子非自己所寫，接過卷子，上頭只寫著幾個大字『有用者，不可借；不能用者，求借。借不能用者而用之，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朝天驕輕笑了聲，「此卷為何人所寫?」「綺羅生。」

「何人綺羅生?」傳令的侍衛高聲喊道，只見一人緩步上前，不顯懼色，「綺羅生在此。」裁令主打量著眼前這名少年，髮勝新雪，清豔至極，但終究是個年歲尚小的孩子，不由冷笑了聲，輕視的神情溢於言表，「綺羅生是嗎?解釋此話何意，若不然，斬立決。」眾人皆知明顯的刁難，處份亦是過甚，可現下更多的是想看這名少年究竟要如何替自己解圍，畢竟裁令主是出名的難纏，但等了許久，卻不見少年有下一步動作，只是靜靜的站著，輕搖玉扇，閉目瀲下一片豔紫，此舉更招來裁令主不快，高聲斥道，「你既言不出個所以然，那便獻上首級以抵你之過!」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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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3-06-27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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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就在此時，雪髮少年緩緩開口道，「凡有作為的，難以駕馭和控制，不能加以利用，反之，凡沒有作為的，往往要依附別人以強立，這就會來求助於我。而利用沒有作為的並順勢控制它，非我受他人支配，而是我支配他人。」「喔?」裁令主頗有興趣的盯著雪髮少年，示意他接著說下去，停頓了下，綺羅生才說道，「有才者，常剛愎自用，不聽從指揮，縱使計謀再精，也難成大計，有時軍中所要的，非想法過多之人，而是能聽令者，非才不良，時之所需罷了。」

『此人見解與眾不同，將來必有一番作為，但想法卻與我大相逕庭，今日若不除，只怕再無機會』裁令主暗暗思忖著，「荒唐!分明狡辯!」抬手便要人將綺羅生帶下，鳳座見此，正要開口，「此人我要了，誰敢動他。」遠處一人自殿外而來，身負古劍，面容俊秀，但眼中唯無邊冷漠，不怒自威的氣場，竟讓裁令主一時噤言。

「絕代天驕?」鳳座低喃道，只見絕代天驕止步於綺羅生一步之前，直視裁令主，而一旁本要擒綺羅生的侍衛，也呆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趕緊退至一旁，「這名綺羅生是何方神聖?竟讓絕代天驕親臨要人。」裁令主不悅又道，「他之說法亦是荒誕無理，怎堪為我戰城軍師?」絕代天驕只是瞥了他一眼，冷聲道，「裁令主，保守固然堅守古代先人智慧，但更多時候，食古不化才是一國衰弱之因。」被當眾這麼一說，裁令主怒極出口道，「你!」「兩朝老臣雖權高位重，但不代表就可無視下對上該有的禮數，你踰矩了。」指摘之言毫不留情，絕代天驕也無意欣賞裁令主窘態，回身拉了綺羅生就往外走，「啊?」被這麼大力一拉，綺羅生險些失去平衡，剛穩住腳就被幾乎是硬拉的方式牽著走，餘光好像掃到一旁的文武百官以奇異的眼神看著他，不由有些羞赧，趕緊低下頭加快腳步，卻聽裁令主道，「老臣相信絕代天驕眼光，那便請這名軍師為戰城除掉多年困擾邊境的天漠一族吧!」「好!」毫不猶豫的應下，絕代天驕甚至連腳步也未停下，直到背影消失在眾人視線內，鳳座才對一旁御宇笑道，「這綺羅生...讓我刮目相看了...」

一下石階，絕代天驕便放開了綺羅生的手，揉著被拉疼的手腕，綺羅生疑問的看著眼前這名大他沒多少的少年，見他不語的望向遠方，終究決定打破沉默，「你為什麼選擇我?」最直接也是最納悶的問題。

「直覺。」簡單兩字，若不是有十分的自信，常人決不可能這般果斷下抉擇，「那...天漠...」「三日後出征。」從頭至尾這名少年不曾正面看他一眼，綺羅生呆呆的站在原地，望著拂袖而去的銀髮少年，略顯稚氣的臉龐有著不符年齡的成熟冷漠，或許...自幼的生長環境造就了今日不喜與人親近的性格吧?

「鳳座，我出發了。」絕代天驕在馬背上向朝天驕一拱手，「嗯，邊關軍隊長期以草原民族為目標訓練，也較熟悉當地水土，是以此征就不再調動軍隊，我也修書送往邊關，到那自有人配合你們。」裁令主在一旁以嘲諷的神情道，「那老臣就先在此賀絕代天驕凱旋而歸。」「哼!」不屑的轉過頭，看綺羅生也已上馬，一揚鞭，駕馬奔向往邊關的路程...

越近邊關，景色逐漸變成一片寬大的草原，周圍高山環繞，一眼望去唯有草原的寬闊及連天的青色，讓人心神一舒，綺羅生見絕代天驕不言不語，只是安靜的騎著馬，不由有些無聊，但也不曉該說什麼，兩人就這樣趕了大半天的路。

不知不覺天色漸暗，絕代天驕看了看天色，轉過頭道，「此去最快也需一天一夜，你不似習武之人，前方有片樹林，今晚暫且在那歇息吧...」不料綺羅生竟賭氣般噘起嘴道，「誰說我定要休息，不如我們來場競賽，誰先抵達前方樹林，誰勝。」「哈!好。」互看了一眼，同時揚鞭策馬，頓時只聽得馬蹄聲伴隨風呼呼，兩人速度幾乎是一致，並肩而騎，眼看距樹林不遠，雙方更是策馬加速，綺羅生邊騎邊想眼下的情況，應是平手吧?不料胸口忽的一陣劇烈收縮，來的突然更來的兇猛，讓綺羅生險些跌下馬，一手強拉韁繩，另一手捂著胸口，大口喘著氣。

絕代天驕騎了會兒，發現綺羅生並沒跟上，疑問的側頭詢看，只見他停在原處，一臉痛苦，轉了馬匹的方向就往他那去，「你還好吧?」綺羅生此時額上佈滿冷汗，面色更顯蒼白，卻是搖頭笑道，「你...留情了...」忍痛一甩韁繩，便向樹林奔去，抵達的那一刻，綺羅生才發現早已無力控制馬兒停下，眼見要撞上樹木，馬本能的一避，力道之大雖讓綺羅生免於撞樹的命運，卻也同時使他摔下馬，跌下的那一刻，綺羅生眼一閉，早做好背部著地疼痛的準備。

但才落下一會兒，便感被一股溫暖包圍，試探性的睜了隻眼，只看到夜空中寥寥幾顆星，放心的完全睜開眼，卻見絕代天驕的臉闖進視線，一雙澈藍的眸子盯著自己，先是一驚，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整個人被絕代天驕橫抱著，臉一紅，死命的掙扎喊道，「放我下來!」絕代天驕仍冷著張臉，但卻是輕聲道，「確定?」「廢話!」脫口而出這話的同時，身體瞬間往下一掉，毫無預警，「啊!」嚇得拽緊身旁可觸之物，髮梢碰地那一刻，身軀下墜停止，綺羅生雙手死扯著絕代天驕的衣袖，愣了下，抬頭正對上絕代天驕盈滿笑意的眸，氣憤得又想掙扎，但一想到方才那般景況，自己完全任人擺弄，惱火的瞪著雙紫眸，一藍一紫對峙許久，絕代天驕終是敗下陣來，被瞪得有些心虛，才微低下身子，讓綺羅生安全著地，雙腳踏實的踩在地上，綺羅生才安心的舒了口氣，握玉扇的手在胸口輕拍幾下，才回頭自馬上取下個水袋，丟下了句「我去找水。」便消失在樹林中，絕代天驕望著綺羅生隱於黑暗下，嘴角微揚，將兩匹馬綁好，才到一旁生起火來。

在樹林中行走，僅能藉著微弱的月光辨路，綺羅生循著水聲的方向前行，果然在穿越樹林後，一條清淺的河流在月光下閃著粼粼波光，潺潺水聲，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清晰，綺羅生緩緩走近，將水袋裝滿水後，便坐在一旁岩石上，仰頭望著星辰，晚風微涼，退去夏暑的燥意，舒適的閉上眼，綺羅生享受著這一刻清閒，好一會兒，才些許不捨的起身步入樹林。

月下之人，專注在每一式每一劍，銀髮映著月光隨動作牽動，衣袖飄飛，劍身透出凜凜寒光，篝火燃燒著一片豔紅，交織成一幅絕美景像，綺羅生甫出樹林便見此，不由看得入神，直至一劍劃過眼前，斷了眼前枝葉，綺羅生才回過神，好在絕代天驕及時收劍，「抱歉，我一時練劍忘情了，有沒有傷著你?」絕代天驕將劍收回鞘中，有些擔心的問道，「無事。」綺羅生展開玉扇輕搖了幾下，又自腰間解下水袋，拋給絕代天驕，「水。」「謝謝。」

絕代天驕接過水袋後，又繼續練劍，綺羅生則走至火邊，挑了棵樹在旁坐下，隻手撐著頭，盯著火光被風吹得明明滅滅，一陣倦意襲來，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眼皮卻還是越來越沉重，絕代天驕練完劍，見他這樣，拍了拍他肩膀道，「若睏了就睡吧!」模糊的應了聲，綺羅生側身往身旁樹一靠，輕閉上眼，將睡之際，只覺一東西覆上，便沉沉睡去...

隔日清晨，綺羅生一醒來，視線還有些迷濛，眨了眨眼，清晨陽光雖不刺眼，但光線仍使他花了段時間適應，望了望周遭，只剩一馬匹低首吃著青草，篝火已熄，早不見銀髮少年的蹤影，皺了皺眉頭，剛要起身，一件衣袍自肩上滑落，疑問的低頭，白底黑邊，不正是絕代天驕的外衣，但方才的動作，讓下襬沾上汙泥，慌忙將之拾起，試圖拍去泥濘，卻徒勞無功，搖了搖頭，邁步朝馬兒走去，手剛伸向馬鞍，忽記起昨日將水袋交予絕代天驕，無奈一笑，轉身入了樹林。

陽光灑下，路徑依舊，卻比昨日易尋，沿著踏過的痕跡來到那河流，走至河邊，單膝跪地，便搓洗起手中衣物，看著原先烏黑處，隨著水流沖洗，漸漸還歸原本白淨之色，反覆檢查了並無其他髒汙，一抹笑不覺掛上了嘴角，就在此時，一聲馬鳴傳來，好奇的抬頭，絕代天驕正下馬走來，綺羅生揚了揚手中衣袍，「謝謝絕代天驕。」接著抱著歉意又道，「我剛剛不小心將它用髒了，現在雖然清洗乾淨，但還未乾，你..絕代天驕...不介意吧?」絕代天驕只是笑了笑，「你留著吧!草原風大，你體溫又偏涼，得了風寒麻煩，況且我有無這件外衣並無多大差別。」愣了下，正要再說，卻發覺絕代天驕直盯著自己看，「我臉上有什麼嗎?」下意識摸上臉側，絕代天驕笑而不語，只是示意他到河邊。

依著指示，望了望河中，便見水中的倒影，臉頰兩側鬢髮因洗滌過程沾了水，水珠滴滴沿臉頰流下，膝蓋處也因跪洗而染黑一片，整個人顯的狼狽不堪，綺羅生無語的看向絕代天驕，被這麼一看，識相的背過身讓綺羅生清洗，盯了會兒，確定絕代天驕是真的沒再轉身，才放心的脫了外袍清洗起來，又洗了把臉，才重新披上袍子，步上前道，「好了。」「嗯。」絕代天驕看綺羅生說完就要走進樹林，開口說道，「上馬吧!」聞言，綺羅生有些驚訝，「上馬?」「你的馬匹在另一頭，騎馬繞過這林子比用走的快。」見他一本正經的解釋，綺羅生不由有些頭疼。

「我是說，咱倆共乘一匹馬?」「怎麼了嗎?」實在不了解綺羅生的顧慮，絕代天驕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他，猶豫了下，只能硬著頭皮過去，綺羅生上馬後，絕代天驕才翻身上去，馬鞍能坐的位置並不大，雖夠兩人乘坐，但可說是前胸貼後背，綺羅生只覺被絕代天驕的氣息包圍，背部也可感受到他的體溫，雙手在身側拉著韁繩，綺羅生僵硬的完全不敢動，倒是絕代天驕見綺羅生如此，「你...很緊張?」「我...我哪有，絕代天驕說笑了...」但握扇的手早出賣了自己。

「喔?是嗎?」用力的點點頭，綺羅生現下真的蠻後悔當初答應上馬，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絕代天驕忽的前傾上身，綺羅生驚的想往前點，但韁繩突然向後一拉，馬匹遭此一拉，前蹄懸空，使得綺羅生整個人往後仰，扎扎實實得跌向絕代天驕的胸口，頭直接倚上他肩膀，馬蹄著地，兩人皆是一震，綺羅生只想著快些坐正，但才要動作，拉繩的手早一步往中間靠攏，硬生生阻了綺羅生向前的念頭及空間，綺羅生靠著絕代天驕，溫熱的氣息吐上耳畔，絕代天驕輕聲在他耳邊道，「以後...叫我意琦行。」「絕代天驕...」一滴冷汗自額間流下，綺羅生不太自在的想移動身子，換來的卻是絕代天驕錮得更緊的手，「嗯?」玩味的盯著綺羅生的側臉，依稀嗅到若有似無的牡丹香，「意...琦行...」綺羅生逼不得已的脫出三字後，聽見後方傳來低低的笑聲，而後韁繩一甩，繼續前行，見終於有了空間，綺羅生趕忙坐直，兩頰的緋紅一路染至耳根子，臉熱的似在燃燒，有意無意的咬了咬嘴唇，為什麼...心跳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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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3-07-05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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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紆...」馬一停，綺羅生就急著下馬，早忘了身後還有個意琦行，身體向左傾斜，另隻腳便要跨過馬背，動作快得讓意琦行根本沒時間反應，綺羅生一轉身，腳竟是懸在半空，才想起意琦行不下馬，自己根本無法下去，短暫的思考，仍是晚了，身軀重力全向左傾，一腳踩在腳蹬上，另腳無處施力，整個人就直直往一旁倒去，意琦行見狀，伸手便要去抓他手腕，無奈手離勾著的距離差了一小段，意琦行一時沒拉到，兩人就這樣雙雙跌落草地，但意琦行仍是在著地瞬間，早一步落於綺羅生之下，「啊...」手臂被大力壓住，意琦行沒忍住的喊了出來，綺羅生一聽，連忙坐起，「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將意琦行扶起，輕輕碰了下那隻被自己壓到的手，「你沒...沒事吧?」轉了轉還有些麻的手臂，意琦行略帶鄙視的看著綺羅生，「傻了?沒見過摔馬摔上癮的人...」本對他有些愧疚，但聽完之後，綺羅生立刻變了臉色，不服氣的說道，「現在你可見到了，也算長長見識!」說完就轉身往拴住馬的樹走去，「這倒是。」意琦行心情愉悅的笑道，又整裝了下，兩人才各自上馬，啟程往邊關，昨日休憩之地，離邊關並不遠，「照這樣的速度，再過一個時辰便可到達。」意琦行在前頭推估著，而後方的綺羅生只應了聲，不想搭話。

一路上無言，就只專注在趕路，速度也比預估快上不少，騎了段路，漸漸看清遠方的城門，「到了。」意琦行轉頭向綺羅生說道，「我不是瞎子。」對這話不以為意，意琦行只是再揚鞭，很快便抵達城下，就在停下馬的那一刻，城門緩緩打開，一人手持長戟，身穿青灰色布衫，手腕處也裹著顏色相近的布料，單從穿著很難判斷他之身分，但最引人注目卻是那半月型的帽子，打量一番這人的裝扮，嘴角無意識的抽搐了下，「奇人...」綺羅生細聲低語道，靜待此人下一步舉動，城門全開，只見那人突然將長戟一頭指向意琦行，「勝我，才有資格跨過此門。」語一出，侍衛各自向兩旁退去，本以為意琦行不打算理會，卻見他一挑眉，縱身下馬，站於那人十步之前，雙手負在身後，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三招，極限。」「好啊!這些年脾氣還是沒改，那太羽戟便領教了!」長戟一揮，一躍而起，瞬間已來到意琦行身前，卻不見劍者有何動作，就在戟尖要刺向胸口時，意琦行身形飄忽，彈指間移形換位，輕易避開長戟，那人見此，掌風接至，不料意琦行周身竟旋繞一股劍氣，掌式隨之被破，連帶那人的手也劃上一痕，一來一往間，不過轉瞬，「行了行了，再下去我豈不是輸得很難看，現在就算平手吧!」意琦行聞言收回劍氣，「無恥。」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逕自牽馬進入城內，那人也似習慣了，看了意琦行的身影一會兒，轉身朝綺羅生笑了笑，「進城再說吧!」點了點頭，便跟著駕馬進城。

走在長廊上，那人邊跟綺羅生自我介紹，「我是一留衣，你就是綺羅生吧!」「嗯。」略頷首，綺羅生向他恭敬一揖，這人看似挺好相處的，但裝扮...內心想著，仍禮貌的微笑，大笑著揮揮手，「用不著這麼客氣，我早聽說你了，能讓這高傲的意琦行出面，你不簡單啊!」說著還指了指前方的意琦行，綺羅生不由得被他言語逗笑，「我與意琦行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那臭脾氣都受慣了，但你當他軍師，辛苦了。」故作沉重的拍了拍綺羅生的肩膀，兩人就這樣一路聊著，而意琦行則走在兩人之前，對涉及他的話題絲毫不搭理，轉了個彎後，便見長廊盡頭一扇木門半掩，「書房到了。」一留衣推開門，搶先一步在意琦行前頭進去，卻在下一刻被踹了一腳，「哎呀~」裝模作樣得跌向一旁木椅，意琦行也不管他，轉頭示意綺羅生坐在一旁，才開口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面無表情的看著一留衣，摸摸鼻子，收斂方才玩笑之態，站起身走到牆邊一卷卷區域圖翻找，「不是這個...這也不是...」意琦行盯著一留衣，神情漸顯不耐，「找到了!」得意的搖了搖手中一卷圖，走向桌案，「哪...這是天漠所在的地形圖。」三人各拉了一張椅子在桌旁坐下，「這是伐月關，出了這關口，便是一片荒漠，而天漠族則是定居在這荒漠中少有的山麓。」邊解說著地形，一留衣邊標記幾個重要據點，「天漠族民能在荒漠定居，全靠此山融化流下的雪水，而我戰城始終拿不下此族的原因，除了天漠善戰，主要還是草糧問題，周圍盡皆沙漠，離邊關又不是一日可往返，軍隊若缺水士氣必受影響，故長年只能加強防守，減少天漠掠劫邊關居民的損失。」一番說明後，兩人各自瞭解了裁令主的難題，果真是刁難...三人頓時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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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3-07-05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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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凝視地形圖不語，許久，綺羅生打破沉默道，「不知將軍可清楚天漠的民風文化?」雖不知這問題與拿下天漠有何關連，但一留衣仍是認真的回答道，「嗯...據我所知，天漠男子一生只認定一女子，縱使妻子不在人世，也決不再娶，算是個重情的民族。」說完想了會兒，又補充道，「天漠會將族內壯年男子分兩批，輪流固守外圍，而中心則是些老弱婦孺。」本無心的提起，不料綺羅生一聽，開心的用玉扇一拍掌心站起，舉動引來兩人不解的目光，「難不成綺羅生你想到計策了?」一留衣滿臉疑惑，實在不懂那幾句話究竟有何關鍵，微微一笑，以扇輕點圖中天漠所倚之山，悠悠開口道，「天漠既賴雪水維生，必有河道引水，但荒漠長年烈陽高掛，若將河道直接設於地面，必容易蒸發這極其珍貴的雪水，我曾訪過一同為荒漠居住的朋友，他們多掘暗渠以避烈陽。」聽至此，意琦行豁然開朗，點頭道，「暗渠會通到天漠中心，而中心多婦孺之輩，若軍隊行暗渠，讓中心一片混亂...」話不再說下去，各自了然於心，一留衣一手搭上意琦行，「不愧是你看上的軍師。」又看向綺羅生，咧嘴笑道，「這計一定可成!」綺羅生只是淡然一笑，「還需印證方知曉。」

紅霞滿天，整個邊關城牆亦染成一片橘紅，站在窗邊，欣賞這刻美景，雖然風大的將窗前幾株野花吹的一面倒，綺羅生仍是一貫的輕搖玉扇，神色悠閒，天色漸暗，終是懸上一輪明月，漫步朝馬廄方向而去，踏著小石子，心情倒是挺輕鬆的，推開木門，隨意停在一匹馬前，摸了摸牠的頭，那隻馬也沒什麼抗拒，甚至輕輕的蹭了下綺羅生，再看看毛色，是無瑕的白，滿意的點點頭，跟這一身衣服挺搭的，將摺扇插在腰間，給牠佩好馬鞍等後牽出馬廄，走了段路才翻身上馬，不曾注意木門原先就微敞，馬槽旁更是多了個大空位。

邊疆人少，加之夜晚，一路騎至伐月關口也未見半個人，緩緩停在城門前，守門的侍衛看個少年大半夜出現，不由一怪，「小子，幹什麼?」擾了夜晚清閒，侍衛口氣不善，話畢同時，倏見一腰牌，嚇的忙連聲改口道，「小的這就開門。」正要去拉城門大環，綺羅生忙制止道，「開平時進出的小門便可。」目送綺羅生遠去，侍衛嘆了口氣，「這年頭連夜晚打個盹都不行。」另旁的同伴也附和道，「是啊!且大半夜的，怎這麼多人愛往外跑?」夜幕依舊，逐漸吞噬了遠方一抹白，馬蹄印也被風吹得無跡可循。

出了關，綺羅生深吸了口氣，夜晚的風微涼，緊了緊衣袍，再確認好方位，策馬往天漠奔去，其實天漠說遠也不是很遠，若速度夠快，一兩個時辰便可抵達，而綺羅生又幾乎以直線距離前行，不出所料的，一個多時辰後，綺羅生已十分靠近天漠，確定周遭並無人，找了棵樹，將馬兒拴好，此處是後山，前方有塊大岩石為遮蔽，若非特意繞過，是看不到這藏身地點，拍了拍馬背輕聲道「在這乖乖等我，去去便回。」從腰間拿出摺扇，轉身正要邁步向前，突聽到身後一聲，「綺羅生。」才踏出的腳頓時僵在原地，一滴冷汗自額間滑落『不是吧!這年頭馬兒也會講話了?』不知道現在是要轉頭還是直接往前跑，『我若跑了，等會牠不高興，我不就要走路回去了?』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回頭，卻在看到一個人雙手抱胸，半倚樹半站，頗有趣味的盯著自己時，臉徹底垮下來，查覺綺羅生的臉色變化，得意的嘴角微揚，「怕半夜見鬼?」死瞪著正朝自己走來的意琦行，又想到方才的反應，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說道，「我不介意讓你馬上變鬼!」不在乎的聳聳肩，意琦行已繞過綺羅生，探頭往岩石外看，毫無動靜，才轉身道，「走吧!不是要查暗渠。」綺羅生也懶得再計較剛剛那事，「你早知我會來了?還是你有跟蹤癖?」對意琦行的出現仍有些驚訝，「不管你會不會來，此番確認我是非行不可，但見到你，只是證實我沒看錯人。」突然不知要接什麼話，兩人索性不再開口，一時氣氛詭異，想了半天，還是綺羅生硬擠出一句，「先找河道吧!」

行了半晌，遠處傳來若有若無的水聲，循著聲音，不久一條河出現在兩人眼前，綺羅生伸手浸了浸河水，冰冷的水溫讓他蹙了蹙眉頭，「這確實是雪水，只要沿著河畔走，就能找到暗渠了。」應了聲，意琦行指著下游的方向道，「這裡離山腳不遠，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暗渠。」「嗯。」綺羅生正要起身，遠處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警戒心頓起，劍光一閃，草叢直被劈成兩半，一隻穿山甲受到驚嚇，蜷成個球狀，兩人一看這才鬆了口氣，「現在雖是晚上，但離山麓不遠，仍需提防有人發覺到我們。」意琦行邊說邊從穿山甲身上轉回視線，綺羅生拍了拍衣襬沾上的泥垢，才跟上意琦行的腳步。

坡度越來越緩，雪水在要流向平地的地方被引進暗渠，因為是人為所掘，暗渠高度剛好是一個成人高，頂部也非密閉，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有一井口大小的通風處，兩人沿著雪水流經的地方找到個洞口，「估計這下方就是暗渠了，所以...誰先下去?」意琦行打量著洞口說道，「好歹是我想到這法子，你先下去吧!」才不會大方承認其實是怕黑，意琦行沒多說什麼，手攀著洞口兩旁就往下跳，暗渠說是引水，底部仍留了個一人寬的走道，腳稍摸索了下，便踏在走道上了，不久適應好黑暗，意琦行才向上輕喊道，「可以下來了。」見意琦行已經下去，綺羅生撫了撫胸口位置，又做好心理建設，才學著意琦行剛才的方式，身子漸漸往下放，但兩人身高總是有差距，綺羅生手幾乎伸到垂直了，腳尖才勾著地面，又碰了碰那個著地點，綺羅生便放心的一鬆手，不料那處竟是長滿青苔的石頭，等發現時，手早沒了施力點，「啊!」下一刻人便倒在意琦行懷中，免了跌得滿身泥濘的悲劇，還沒反應過來，綺羅生就這麼傻傻的盯著意琦行瞧，俊秀的臉蛋在月光下，暈上了一層柔和，天藍的眸中星光點點，清澈得彷彿能望穿深處，卻又無盡的深邃，意琦行下意識的看向綺羅生，雪膚紅唇，墨睫微掩，清豔的容顏，天下無雙，薰紫的眸似能攝人心魂，被這一幕迷得離不開眼，四目相交，一絲情愫流轉...久久，兩人才回過神來，各自站好身子，「小心。」意琦行轉身時說道，望著前方因黑暗而有些模糊的背影，心又跳得快了...意琦行走在前頭，明明天冷，怎麼臉熱得發燙...

在黑暗中，一手摸著牆前行，因此速度並不快，加上接近天漠中心，怕一點聲響便會招來注意，兩人也沒有多加交談，不知走了多久，上頭的洞口透出較強的光線，連帶暗渠內部也有了昏暗的光，意琦行停下腳步，指了指上方，綺羅生稍微走近了些，輕聲道，「這裡應該就是中心了。」意琦行點點頭，向上望去，不知在看什麼，「這洞口旁有長了些草，比較不容易被發現，我抱你上去看看。」雖然覺得哪裡怪怪的，但綺羅生仍照著提議探頭上去看了下，下來的同時邊說道，「這個洞口算中心偏外圍，到時若軍隊要攻，可從此處上去，較不被發現，之后再出其不意，中心必大亂。」得到結果，也不再逗留，兩人照著方才之路便要回去，走沒幾步，身後傳來一陣落水聲，齊齊回頭一看，是個二、三歲大的男孩自洞旁掉下，水不深，但已夠淹沒這男孩，綺羅生見狀，便要去救人，剛跨一步，手被人一拉，疑惑的對上意琦行，卻見他搖頭道，「若救了他，先不說這男孩見到我們，要是他求救聲引來他人怎麼辦?」驚愕的定了定，「難不成要見死不救?，」雖知這是個殘酷的抉擇，意琦行無奈的說道，「活不活的成，只能看他自己了。」綺羅生不是不明白這道理，但看一個活沒多久的生命在眼前消失，那種感覺十分難受，意琦行見綺羅生這樣，抬頭看了下天色，天邊已是清晨的魚肚白，下好決定後，推了推綺羅生道，「天將明，我救這男孩後再趕上你。」話剛出口，便聽到一陣腳步聲自地面傳來，應是有人尋來，但那男孩只剩一口氣，怕是等不到別人發現再救他，愣著看意琦行朝男孩走去，驚的換綺羅生拉他道，「不救了，我們快走!」意琦行只是搖搖頭，「我一會兒趕上你，別猶豫了。」終是被那堅定的眼神說服，「不許食言。」才轉身離開，回程的腳步不知怎的，越走越沉重，刻意放慢的速度，卻遲遲沒人追上，綺羅生不安的玩弄玉扇的墜飾，「剛的腳步聲應離他不遠，這麼久了，不是被抓了吧?」喃喃自語，綺羅生腦中閃過一堆念頭，甩甩腦袋，卻逐不出不安的思緒，最後心念把定，決定回去找意琦行，才轉身臉就撞上一片白，額頭還碰到個硬硬涼涼的東西，揉了揉撞疼的額頭，邊抬頭看個究竟，一塊墨玉在眼前晃啊晃的，估計就是這東西撞上額頭的，還落上個印記，等等..墨玉..難道...「你這速度烏龜都比你快，怎麼?不相信我?」「怕你被抓，我就難逃死罪了。」故作無事的回過身，一開扇，掩住帶笑的唇...

回城時，早是日上三竿，兩人一下馬，便有一侍衛來請人，說是將軍等人等整個早上了，剛進門，一頂大帽子占滿整個視線，意琦行走在前頭，反應極快的伸手擋住一留衣感情豐富的擁抱，雙手在半空掙扎，最後一留衣終於放棄，「你們兩個大半夜不睡覺，是去幽會嗎?」才說完，前方投來兩道不善目光，「呃...我是說什麼時候攻打天漠?」識相的迅速換了個話題，「現在整軍，兩個時辰後出發。」「啊?這麼快!」綺羅生在後頭解釋道，「以行軍速度來算，到那應是夜晚，行動較易。」理解的點點頭，「沒問題，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一留衣揮揮手，表示要先去準備下，叫來個侍衛吩咐幾句就走了，綺羅生看一留衣離開，打算趁這段時間再研究會兒地圖，意琦行則是往外走，要去練武場，卻見方才那名侍衛停在原地，不離開也沒說話，綺羅生有些好奇的問道，「有事嗎?」意琦行也疑問的看過來，被這麼一問，侍衛才恭敬的說道，「將軍吩咐小的，要兩位大人稍作休息。」聞言，意琦行只是擺擺手道，「我不累。」綺羅生也禮貌一笑說道，「將軍好意心領了，但我還有事，便不多作休息了。」那名侍衛聽到他們答覆忙道，「兩位大人留步，將軍說若未完成吩咐，就三天別想吃飯，兩位大人就別為難小的了。」兩人頓時無言，這懲罰也太...侍衛見兩人不說話，高興喊道，「請兩位大人隨我來。」意琦行面無表情的看向綺羅生，對方一臉無奈，「算了。」跟著侍衛轉了幾個彎，來到一扇房門前，做了個請的動作，「只有一間?」侍衛恭敬點頭道，「將軍說房間不夠，請兩位大人將就下。」硬著頭皮打開了門，綺羅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留衣這個人，意琦行強忍下提劍算帳的念頭關上房門，門一關上，一留衣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成功了嗎?」「嗯。」「做得好。」

進了房間，兩人愣愣的看著一張床，思考著現在的處境，「你睡床吧!」意琦行先開口道，反正一天不睡也習慣了，綺羅生爬上床後，想了想，還是說道，「一起睡吧!都是男的，也沒什麼好避的。」說完往內挪了挪，移出一個位置，看著那個空位，好一段時間才消化完方才之言，輕手輕腳的躺上去，又幫綺羅生蓋好棉被，才閉上眼，聽著輕淺均勻的呼吸，綺羅生半睜開眼，就見到意琦行平靜的睡臉，「還說不累...」將一部分被子往意琦行身上移去，沉沉睡去...

艷陽高照，一留衣領軍出邊關，意琦行與綺羅生行在軍隊前方，邊跟一留衣說明更詳盡的作戰計畫，「抵達後山，向西走十里，就能找到暗渠，經過一百二十個洞口後，便是天漠中心。」意琦行在馬上說道，「我想應該夠清楚了，就不奉陪當泥人了。」綺羅生搖著玉扇道，「等中心混亂，我會帶另一支軍隊包圍天漠。」又討論了一下，已到綺羅生所說的後山，一留衣挑了幾個身手較靈活的屬下，便要上山去，「務必小心!」同時脫口而出，一留衣頗有深意的盯著兩人，「放心!」駕馬消失在視線中。

等待總是最難熬的，意琦行與綺羅生在外圍遲遲等不到訊號，已有些心急，雖是擔心，意琦行仍是安慰道，「天剛黑，按計劃是夜晚行動，相信他吧!」勉強的點點頭，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索性下馬玩起一旁的花花草草，意琦行也沒好過到哪裡，地上的土都給他踩平了，直到軍隊中不知誰喊道，「快看!」聞言兩人同時向天漠方向看去，只見天漠中心火光乍現，陣陣濃煙竄空而起，尖叫聲不絕於耳，知道時機已至，對看一眼，一聲令下，躲藏的軍隊自山坡直衝而下，負責外圍安全的天漠族人早因中心混亂失了方寸，又被突然出現的騎兵嚇了跳，一時驍勇善戰的天漠節節敗退，反觀戰城勢如破竹，更讓士氣大增，但天漠雖混亂，終究不是一時半會能攻下，族民不管老少都是打小習武，一番激戰，等軍隊完全控制天漠時，天已微亮，各個士兵累得癱在地上，但每人臉上皆是勝利的笑容，這一場勝戰，終是盼來了，意琦行站在一旁見證這場勝利，臉上並無太多的表情，但內心卻為邊疆百姓感到開心，綺羅生不知何時安靜的走到他身旁，凝視遠方，久久才問道，「你比任何人更希望贏，不管是為自己亦或是黎民百姓，但這場仗你怎麼不出手?」「因為我相信一留衣比我更重視這一戰。」沉默，同看這一刻日出，直到一聲大嗓門，「意琦行，喝水!」一留衣從後方走來，手中拿了個水袋，「這雪水冰涼涼的，在這大熱天真是一大享受!」估計兩人要聊一陣，綺羅生也不想參與，便隨意走走看看，不知不覺來到那日兩人查看的地點，只是洞口早被摧毀得不見蹤跡，原先暗渠被這一戰洗禮成個壕溝，輕輕鬆鬆的跳下去，剛想用清水洗把臉，雙手掬起水時，一縷灰煙轉瞬消失，但仍是被綺羅生查覺，不由臉色一變，雙手攀上地面一撐，腳剛踏地，便往意琦行的方向奔去，穿過樹林，也不管樹枝劃破衣裳，終於在出了樹林那一刻見到意琦行，才剛慶幸意琦行還在同一留衣聊天，下一瞬便看意琦行拿著水袋要往唇邊遞，著急大喊道，「別喝!那有毒!」

[ 此帖被88小豬在2013-12-28 18:04重新編輯 ]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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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rien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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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6樓發表於: 2013-07-05 14: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更新了唷

很想知道意綺的故事會怎麼發展
看到開頭那段真的很心痛唷
希望不是悲劇, 我會大哭
綺綺怎麼可以傷害意意呢 Q_____Q

期待下次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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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ty81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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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7樓發表於: 2013-07-15 02: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寫的超好的

。
好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樓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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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綺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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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8樓發表於: 2013-07-17 01: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架構緊密，取材新穎，耐人尋味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