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12 【觴淵】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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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f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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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09-1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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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 【觴淵】女兒紅

    布袋戲同人

    配對：北冥觴x飛淵

    ※雷！有自創角！！(我自己都有點被自己雷到

    *****

    《女兒紅》

    鍛神鋒說，如果她能更穩重，就能順利拔出劍。

    飛淵是個很好強的俠女，而北冥觴是個很善解人意的風流種，所以飛淵絕對不會到處去說自己拔不出劍，而且走在江湖上被人知道不能使用武器也很危險，北冥觴不會拆穿飛淵拔不出劍這檔事，若能在遇上危險時當一次英雄，或許還能博得佳人傾心。

    偕同伴遊的這一路上，北冥觴發現一件事，飛淵姑娘非常喜歡哼哼唱唱。還能在很多適當或不適當的時機點拿出適當或不適當的道具。有一次飛淵玩得太開心了，不小心將一把骨傘往北冥觴的臉上甩過去，他的鼻子瞬間壯烈的流下兩行鼻血。

    「天啊阿觴！你沒事吧？」

    「我……無事，讓飛淵姑娘擔心了。」

    「唉唷你看到東西飛過去是不會閃開喔！」典型作賊喊抓賊。

    「在下只是，看著飛淵姑娘如此曼妙的舞姿，不自覺看呆了，回過神來已來不及閃避。」

    「你這樣講我會不好意思啦，不對啦這不是重點，哇你鼻子整個腫起來了耶！」怎麼北冥觴時在聽不出來飛淵真心的關切，反而聽出了被嘲笑的感覺呢？鱗族皇太子默默垂著眼看著距離自己極近的少女面孔，俏麗臉上是藏不住的微翹嘴角，北冥觴忽然一愣，淡淡笑了。

    飛淵雜七雜八的書看得很多，她曾講過一個叫鐵軍衛養成計畫的故事給他聽，聽完後北冥觴安靜了一陣子不知道要怎麼給回應，好在他是風月場得高高高高高手，很快的就找回了自己的聲帶，閒聊式的說關於養成這類的故事，他倒是聽過東瀛那裡的版本，叫做源氏物語，飛淵很捧場的說那換阿觴你說。

    結果北冥觴說到一半的時候被飛淵的打呼聲給用力打斷了，鱗族太子神色複雜的閉上嘴，默默給營火堆添木柴去了。

    北冥觴畢竟是個皇子，該讀的書也沒少讀，該有的知識是一樣也不少，所以偶爾和飛淵逛到些市井小攤時，還能給飛淵講講風土民情，說說奇聞軼事，解解疑問。

    有次經過一攤擺首飾的攤位，飛淵佇在前面問著老闆這些首飾看起來不像中原人的樣式，也不像苗疆的樣式，老闆很自豪。

    「小姑娘有眼光，這些可是從羽國來的飾品，非池中物啊！」

    「雨國？沒聽過啊，那裡很常下雨嗎？」

    「飛淵姑娘，羽是羽毛的羽，不是下雨的雨。」北冥觴看著一瞬間沉默的老闆，很自然而然地接下話，這相處的久了，許多事也做得得心應手了。

    「哦，那個羽國喔！我知道啦！羽國就好好念羽國嘛，唸雨國多誤導人家啊！」

    北冥觴看著老闆撓撓頭，不自覺失笑，跟著飛淵一起蹲在攤前，隨意問起：「飛淵姑娘可是喜歡這種式樣的首飾？」

    飛淵咦了一聲，撇頭看了眼北冥觴，眼珠子靈動的轉了轉，一手托著下巴說：「其實也還好，我沒什麼戴首飾的習慣，行走江湖嘛，帶著那些累累贅贅的，劍就不好使了。」

    「只是取捨，而我選擇握起了劍。」

    說罷，飛淵攤開手掌，讓北冥觴看見她因為耍槍弄劍在掌上留下的硬繭，北冥觴看是看了，但他的視線卻透過少女的指縫牢牢定在那雙閃爍著燁燁紫芒的雙眼。

    然後飛淵轉過頭，指著其中一個環問著老闆那手環有沒有什麼意義啊？

    北冥觴卻只能看著少女的側臉。靜默無言。

    離開攤位前，北冥觴偷偷買了一個髮飾沒讓飛淵知道，老闆打趣的說，是給你那位小情人買的嗎？

    將手上的銅板遞出去時，北冥觴本是想風流一笑的，這送小物的把戲他做得習慣了，挑禮物的本事也養得精了，欲以一個自信帥氣的態度點頭說是，話滾到了喉頭上，卻再滾不出去。

    鱗族太子接過裝在小錦囊裡的髮飾，慎重而安靜。

    「……非也……飛淵姑娘，只是在下的好友。」然後他朝老闆靜靜地點了頭，轉身入人海裡，背影不復見。

    等找到飛淵的時候，她正付錢買了孩子玩具的鬼面具，還買了兩個，一看見遠遠走來的北冥觴，她開心的呼喊著：「阿觴！這裡這裡！」待北冥觴走到她面前時，飛淵就覺得不對勁。

    「阿觴你怎麼了啊？表情好像踩到牛糞耶，你不開心喔？」說著便欲摘下臉上面具一探究竟，這麼一問，北冥觴才察覺他神色不善，連忙拿過飛淵手上另一個面具戴上，還哇的一聲伸出兩手做出利爪的樣子。

    「這樣妳說能不能嚇到小孩子？」

    「不行不行，你肯定沒當鬼的天賦，阿觴你知道嚇人也是很講技巧的嗎？」

    「哦？這麼聽來，飛淵姑娘想必是很有經驗囉？」

    「哼哼，本俠女在家鄉也曾做過七逃因仔的好嗎？沒兩把刷子怎麼行。欸欸阿觴，我給你講講以前怎麼惡整書院夫子的故事吧！」北冥觴心想七逃因仔應該不是這樣用的，但是看少女神采飛昂的模樣，也就一笑置之。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有一次啊……」

    有一回路上有人攔殺，北冥觴的戲龍珠因來往交戰而嚴重破損，飛淵也因為拔不出劍而漸感吃力，眼看兩人皆落下風，北冥觴身後突然竄出一位潛伏的黑衣人影，危及之刻飛淵也想不到什麼辦法，縱身一躍便以肉身擋在北冥觴身後，劍入身體時飛淵突然想跟北冥觴說個故事。

    故事大抵不出她看過的那些五四三的小說，反正就是男女主角江湖行走，本是互看不順眼，卻再一次逼命之際其中一人以肉身相救，兩人終於大徹大悟，原來自己愛對方是愛的那麼深，那麼烈，可惜逝者已逝，來者追而不得，那人還是死在那人懷中。

    想這個倒也沒什麼，並不是說飛淵突然大徹大悟原來自己喜歡北冥觴，其實這刀也沒刺到要害飛淵自己是知道的，但她就是突然想到而已。平時自己給北冥觴說書的次數真的不少，北冥觴總是頂著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複雜表情認真聽著，看來是想笑又像是不想擾了她興致的讓她說完。

    飛淵總是被別人說亂來，因為她看起來就是很不會看狀況，但其實她真的沒那麼傻，只是她覺得很多事情沒什麼需要認真的，不然生活這麼討厭，樣樣都認真起來置氣，還怎麼過？

    所以她知道其實北冥觴有多想抓出那些故事裡的不合理，跟那些莫名其妙灑狗血的部分，但是北冥觴也只是用屬於他自己的方式，笑笑地聽完、笑笑地說一些比較正經也比較正常的經典名著。

    每次飛淵都聽到睡著，她只是覺得這刀下去她肯定再支持的幾刻就要睡著，她只是想，這次睡著前，要是也有北冥觴那些故事助眠就好了。

    飛淵用力舉起帶著刀鞘的劍一把揮向那黑衣人，破口大罵：「背後偷襲的小人，算什麼英雄好漢，看本俠女怎麼教訓你！」邊罵邊吐血，實在是沒什麼氣勢。

    「飛淵！」北冥觴高聲一呼，平時掛在嘴上的姑娘也不見了，急欲察看她的傷勢，卻被飛淵推開，拿著劍又要教訓其他人。

    「阿觴別亂，現在還在戰場上呢，這點小傷本俠女還不放在眼裡，就讓主持正義的本姑娘保護你！」

    北冥觴突然覺得有點懵。他之前和欲星移總看不對眼，或者說他單方面看欲星移不順眼，這是為了想在他父王面前證明，其實他也不差，為了證明，他做過許多荒腔走板的事情，都被說成是胡來跟亂來，他就覺得，哪有亂來，他可是很努力地想要自己的能力得到認同。

    他看了一眼從飛淵腹前汩汩流出的鮮血，拿出混天拐，左手一揮右手一擋，開出一片路，在敵人終於走了之後回到飛淵身邊，只見少女拄著劍喘氣，臉色慘白。

    倒是那雙漂亮的靈動紫眸還是神采奕奕，見他過來便爽朗的比了大拇指：「阿觴，你雙節棍、阿不是，是雙枴耍得真好耶！」

    「飛淵姑娘，我帶你去求醫。」

    「阿觴，我剛剛想到一個故事要跟你說，可是我腦袋現在有點空白，一時想不起來要跟你說什麼故事……」

    「飛淵姑娘，先讓在下帶妳去求醫。」北冥觴也不管她在說什麼，背起飛淵就走，只留飛淵在他身後咕噥著：「有一個人很會耍雙節棍……李小狼？李……小龍？」

    等飛淵醒來，只見靜坐一旁椅上的北冥觴在閉目調息，她說：「阿觴，我想起來我要跟你講什麼了。」

    這回北冥觴沒再笑笑地聽她說完了，他走到飛淵床前，神色是飛淵從沒見過的嚴肅。

    「阿觴，你的臉又像踩到牛糞了。是說，我們現在在哪啊？」

    「在一間小醫館。」

    「喔。」飛淵覺得氣氛不太對勁啊，平時北冥觴總是一副從容閒適的自得樣子，就算是被白目如她打斷他有事沒事的吟詩作對，他也只是笑笑，沒有哪次表情這麼僵硬的。

    「是我不好。」北冥觴突然開口，嚇的飛淵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我不該輕敵，早該拿出混天拐，而不是拿戲龍珠應戰。讓妳受傷，是我不好。」這一串話出來，飛淵終於抓到哪裡怪了，北冥觴居然沒有用本太子跟在下稱呼自己耶！那個北冥觴耶！他居然說我！也不叫她飛淵姑娘叫她妳了！而且說話變得好簡潔，沒有再多加一些聽不懂的冗言贅字了！

    飛淵此時非常沒禮貌的瞪大眼睛。

    看著那雙眼睛，北冥觴實在不知該笑還該哭。

    「那你的蹴鞠呢？」

    「蹴鞠？妳是說戲珠？」

    「我們家鄉還有中原都管那個東西叫蹴鞠，你們海境叫它戲珠喔？」

    「嗯，就是……孩子的玩意兒。」北冥觴覺得父王說的沒錯，都幾歲了，還是成熟不了，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是喔，我以為在古代蹴鞠是貴族子弟才能玩的東西呢，倒也符合你的身份。」

    「哈、雖然不捨，但我還是決定把它丟了。」

    「啊？為啥啊！它不是你的武器嗎？」

    「過去是我太過叛逆驕縱，不夠成熟，那些錯誤就丟去了吧。」北冥觴說著說著都有些彆扭。

    反倒是飛淵一派坦然：「阿觴，越是要擺脫過去，過去越會追著你不放。你說要丟，就只是要逃避嘛，你不接受那些錯誤，你就不能從那裏面學習，那些錯是造就今天的你的重要因素啊，你想甩掉哪有那麼容易，接受它們，那些錯誤在將來才不會傷害你。」

    「我做過很多糊塗事，我曾經挖了一個坑讓夫子走出學堂的時候摔下去，結果被我爹打到哀北靠母，那次之後我就知道，不能再挖坑了。所以下一次我就在門上擺水桶跟雞蛋，夫子一開門就淋得一身腥，結果我又被爹親打到哭天搶地，我又知道了，下次不能讓夫子發現犯人是我。之後再下次……」

    「飛淵姑娘，我不覺得妳說的是個好的經驗談啊。」北冥觴聽不下去了，憋著笑打斷她。

    「嘿嘿……不是啦，我剛才只是開玩笑啦！」

    「在下明白。」北冥觴從懷裡端出那個殘破的戲龍珠說道：「本太子上了一課，那這戲珠，可否請飛淵姑娘替吾保管，時時提醒吾，莫要再犯錯。」

    「這個任務就交給我吧！」飛淵笑著收下沾滿灰土的戲龍珠，然後吵著北冥觴要他聽她說那個江湖故事，精力旺盛的不像個病人。

    隨即又在北冥觴的故事時間睡著。

    隨著兩人伴遊的時間漸長，他們養成了睡前圍著營火入給彼此講個故事的習慣，北冥觴感到非常疑惑，為何飛淵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事那麼多，男女情愛的、男男情愛的、女女情愛的，只有北冥觴想不到，沒有飛淵拿不出。

    北冥觴總想，他是風月情場的老手了，每次聽完飛淵那些千奇百怪的風花雪月，他突然覺得，其實他年輕的不可思議，然後寫出這些小說的人真不可思議，加上這世界真是不可思議。人世真是太可怕了。

    在他突然收到回海境的指示時，他其實有點捨不得，跟飛淵說了之後，她也只是叫他盡快回去處理，一個人行走江湖對她這個大俠女來說輕而易舉。北冥觴就有點不滿了，男人嘛，面子比性命重要，這麼不被需要，實在不給面子。

    隔天送別的時候，飛淵特地挑了一顆楊柳樹下，唱起歌。

    「路邊一棵柳樹下~~~是我懷念的地方~~~」

    北冥觴又更不滿了。

    「為什麼一定要挑柳樹啊飛淵姑娘？」

    「啊？中原習俗啦，不是都說楊柳送別嗎？這樣比較有意境啦！」

    「送別通常都是挺感傷的，飛淵姑娘倒是看起來很歡喜。」他暫且不想管那些奇奇怪怪的中原習俗。

    「沒有啊，阿觴你要走我也很捨不得啊。」

    「捨不得……唉，飛淵姑娘為何要捨不得？」

    「嗯？就好朋友要分道揚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不過江湖嘛，雖說各據一方，月亮還是那一輪月亮啊。」飛淵狀似思考了一下，說的頭頭是道。

    北冥觴沉默了一下，懷中還端著那髮飾，緩緩開口：「哈、千里共嬋娟嗎……時候不早了，在下也該啟程了，若來日江湖再會，再……共同賞月吧！」語畢鞠了躬，默然轉身。

    走了約十步距離，北冥觴側過臉，握緊懷中被捏到發燙的髮飾：「若我說，我寧願在妳身邊，同妳看那數十年不變的明月，飛淵姑娘，這樣，妳可有更喜歡北冥觴一點？」

    最後一字落地，北冥觴再度轉身離去，只留飛淵瞠著紫眸無言以對。

    那髮飾最終還是沒能送出去。

    彼此思考本小姐果然很有魅力，飛淵這次難得的認真沉思，一整週都沒睡好，終於理出了一個答案，她想，自己是喜歡他的吧，這世上大概也只有北冥觴有辦法忍受她千奇百怪的故事，還有超能力一般的胡思亂想，長的又好看，架也打的好，書也讀的算多，重點是相處起來自在，雖然她跟每個人相處起來只有別人不自在的份兒。

    有了答案之後，她想她終於可以心安理得的睡個好覺了，結果還是睡不好，她都覺得她臉上的黑眼圈像極了熊貓，飛淵想，都是北冥觴害的，這一定是相思惹的禍。

    和北冥觴分別一個月後，某天因為前一晚睡不好而賴床到日上三竿的俠女飛淵睜開眼，卻看見本該在海境的鱗族皇太子在一旁閉目調息，一派悠然自得。

    「阿觴！」這一喚淒厲無比，本安穩調息的北冥觴被嚇得不小，氣勁衝回體內，頓時腹內一陣翻攪，痛的不能自己。

    「咳、咳咳咳咳、咳咳……」

    「啊、拍謝！阿觴你有要緊沒有？」

    在裝可憐與強作鎮定兩個選項中，北冥觴選擇了後者。

    「我無事。倒是飛淵姑娘，妳看起來很疲憊。」

    「蛤？我喔？啊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很醜？」就這樣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似乎根本沒有尷尬，彷彿回到他們相偕遊歷的時光。

    從話語裡，北冥觴很隱諱地說出他為什麼從海境出來，他說有件事希望能有個結果，但他沒說是什麼事，飛淵也沒問下去，像她說的，有些事情不要太認真不要太清楚，糊塗一點，日子好過些。

    那天晚上他們很自然的給對方說故事，當北冥觴說到一半的時候，飛淵就呼呼大睡去了，隔天飛淵醒來神清氣爽，開開心心的北冥觴說她終於知道她為什麼睡不安穩，因為沒有北冥觴的床邊故事了。

    這理由裡頭有北冥觴，他覺得他該偷笑了，他實際層面猜過她睡不好是因為想他說的那句話，也自戀無比的猜過她睡不好是因為想他這個人，但他沒想過只是因為這個小習慣，原本笑笑的嘴角有些鬆動，沒接著把話說下去，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兩人尷尬卻也沒辦法，就這麼耗著過了一段日子，直到有一晚飛淵的故事差不多說完了要換他時，北冥觴沉默了一下子，才問了一個問題。

    「只要能跟妳說個故事妳就能睡好，是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行？」

    沒想過北冥觴會突然說起這些，飛淵有些愣住。

    「看到妳很好，沒有我也很好，我很放心。」

    「恕在下今天沒那興致說書，飛淵姑娘，晚安。」說罷起身就走，饒是反應快的飛淵也沒來得及阻止。

    少了北冥觴的故事，飛淵今晚又是一夜不舒坦。其實她覺得自己有點無辜，兩人那麼尷尬的情況，為何北冥觴要再讓事情更尷尬？若是希望她表露心意，也該給她一點時間準備吧，雖然她總是說自己是行走江湖的俠女，在男女之情上她應該是要豪爽的表達，但她畢竟是接受道域的教育長大的，出來遊歷也就是這幾年的事，為了壯膽加上膨風才總俠女俠女的叫自己，她是天生就有俠氣，但一些骨板的教育她也不是沒學過啊。

    想想還真委屈，委屈過後就有點怨懟，怨懟之後就開始生氣，邊生氣又邊覺得委屈，然後又周而復始的循環。

    天都還沒亮，飛淵就氣起來了，氣不過的狀態下她抓了酒就灌起來，灌了好一陣子，氣勢洶洶卻又搖搖晃晃地去找睡在另一邊的北冥觴，兇猛的一腳往北冥觴背上一踢，北冥觴啊了一聲醒過來，一看不得了。

    飛淵此刻紅著臉想拔出劍砍他，卻發現劍拔不出來，索性連著劍鞘一起揮向北冥觴，太子覺得這就是生死一瞬間，然忙上下左右的逃竄，還不能隨意還手。

    「姑娘妳做什麼？不可啊！」

    「北冥觴你給本姑娘死來！」居然直呼起皇太子的名諱了。

    「飛淵姑娘你清醒一點，在下並非敵人！」

    「你比敵人更惹人厭！死來！一劍打死你！」

    「那妳說說在下哪裡惹惱姑娘了？為何如此生氣？」北冥觴內心千萬個無奈。

    「你無理取鬧！」誰才無理取鬧！？

    「你話不好好說！」

    「你不聽我說話！」

    「我從沒說過少了你我過得好，你也沒給我機會說……」突然意識到飛淵這不正常的原因從何處來，北冥觴腳下一個踉蹌，飛淵抓緊這個機會，猛力將手上重劍往對方臉上一甩。

    邊甩邊吼：「我喜歡給我說故事的人，可那人不是你就不行！」

    帥氣的說完這句後，飛淵華麗的撞上一旁的樹幹。

    「啊！」這是北冥觴被飛淵的劍打在臉上而發出的慘叫。

    「啊！」這是飛淵撞上樹幹後的慘叫。

    臉上掛了彩的兩人心裡同時想著，酒這種東西真的會害死人。

    飛淵裝死的倒在樹下，北冥觴則是花了一陣子確認自己鼻樑還完好才提著少女的劍去樹下，北冥觴背對著飛淵坐下，久久不開口。

    「你欠我一個故事。你今晚要講兩個給我聽。」

    「那也要飛淵姑娘撐到第一個故事聽完啊。」

    兩人安安靜靜等著日出，誰也不說話。

    他們又遊歷了一陣子，孤男寡女隻身在外，情到深處時也發生過幾次關係，北冥觴和飛淵還年輕，都能堂而皇之的想這就是愛情，這裡的愛情還很純粹，飛淵還拔不出她的劍，北冥觴還是時不時喜歡跟飛淵借來戲珠鈴叮一響。

    不久後海境又要招太子回去，那晚他們兩人相擁入眠，早晨梳妝時北冥觴從懷裡拿出一個小錦囊，輕手輕腳的拿出羽國的髮飾，珍重的替飛淵別在髮際，這次相送沒再選楊柳樹下，北冥觴只道他很快就會回來找她，還會寫信給她，要她保重，等他回來。

    飛淵等了一天、等了兩天、等了一週、等了兩週、等了一個月、等到第二個月的時候，一向體力甚好的她居然昏過去了。

    醒來時她身邊沒有北冥觴的蹤影，只有一個老婆婆，對她說，姑娘啊，恭喜妳有身子了，以後這身體不是一個人，是兩條命，姑娘好生珍重愛護自己。

    飛淵感到不可思議，也感到歡喜，她想這事情不能只有她知道，於是寫封信想請人替她寄往海境，她還順道問了好心的婆婆這幾天有沒有人帶信給她，老婆婆嘆了一口氣，彷彿看破了什麼的盯著少女的紫眸，良久只搖頭說沒有。

    飛淵看著老婆婆的神色，沒說話，垂下頭摸著尚未鼓起的肚子，輕聲說，孩子孩子，阿觴很快就回來了啊……

    飛淵不敢回道域，一是還沒有北冥觴的消息，二是回去道域估計會被她爹剝了皮，所以好心的婆娘把她當成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少女，收留她。

    她還在等北冥觴的消息呢。

    這半年過去了，卻還是沒有任何音訊，肚子一天一天大了，待到十月過去，那天她生產，眼前忽明忽滅，意識時清時濁，她握著老婆婆的手，痛的尖叫出聲，邊叫她邊問，北冥觴呢？他有沒有找過我？他知不知道他孩子出生了？有沒有他的消息？他回來了沒？

    老婆婆手被握的生疼，只是在一旁安撫她。

    熬了許久，孩子差不多要完全出來了，飛淵喊著，好痛、好痛，他回來了沒？北冥觴他回來了沒？

    老婆婆掉下淚，輕聲說，孩子啊，以後就是你們兩個人，他不會回來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飛淵只當沒聽見說，我還在等他的消息。產婆說，是個女孩兒啊。

    飛淵這輩子卻是再沒等到北冥觴。

    老婆婆替飛淵坐月子，飛淵喜歡跟老婆婆聊天，她說中原有一個替嬰兒釀酒的習俗，也想替自己女兒釀罈酒，老婆婆著手準備，飛淵很感念老婆婆為她做的事情，老婆婆說，她也有個女兒，和飛淵一樣年紀的時候，也懷了孩子，當時婆婆氣瘋了，她對她孩子說，拿掉孩子或是離開家選一個，孩子脾氣倔，離家出走，過沒幾月，屍體便被送來了，剛死，還溫著呢。

    老婆婆說，大抵人生便是如此，就當飛淵是她的功德，亦是她的補償。

    飛淵叫自己的孩子酒酒，因為她眼睛的顏色像酒，月子做完飛淵寫了封家書寄往道域，意外的收到了回信，信中說，要是她想家，隨時都可以回去。那晚她抱著酒酒，難得的泣不成聲。

    鋒海主人曾說，如果她夠穩重，就能拔出劍。

    那天以後，飛淵拔出了隨心不欲。

    酒酒一歲前抓週，小孩子在眾多東西裡抓了一隻雞腿，飛淵說欸欸欸妳這貪吃鬼，娘可沒那麼多錢養妳這吃貨啊！

    孩子爬呀爬的樂吱吱笑了，似乎對飛淵的驚呼聲感到新奇有趣。

    酒酒第一個清楚發音的字是北。

    酒酒三歲時喜歡前後跟著飛淵走，飛淵有一次故意用輕功跑走，找不到媽媽的酒酒哇的放聲大哭，用幾乎要將長城哭倒的力量大哭著，飛淵給嚇的靈魂差點出竅，抱著酒酒連哄帶騙的安撫著，老婆婆被小孩嚇出來得知前後詳情便訓了飛淵一頓，說都當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胡鬧，飛淵吐吐舌，吧嘰親了一口安靜下來賴在她懷裡不抬頭的酒酒。

    酒酒五歲的時候老婆婆走了，酒酒懵懵懂懂問著，娘，婆婆去哪兒了呢？飛淵拍著孩子的頭說，婆婆去一個安靜的地方了，那裡很好，還有婆婆的家人陪著。

    酒酒六歲的時候，開始跟著飛淵一起習武。

    酒酒是個聰明而且早熟的孩子，被欺負了多半也不哭不鬧，懂事精明，和飛淵完全不一樣。

    酒酒七歲的時候，有次哭喪著臉回來，飛淵嚇了一跳問怎麼了，酒酒哽咽說，娘，為什麼我沒有爹親，其他人都有？

    飛淵蹲下身來與酒酒平視，從懷裡拿出一個髮飾，酒酒看了幾眼很是疑惑，飛淵說，妳見過這種髮飾嗎？酒酒搖頭，說這不是中原或苗疆的式樣。對於她的答案很滿意，飛淵說這是羽國的髮飾，我和你爹就是在羽國認識的，羽國的習俗和中原不一樣，羽國的孩子都是沒有爹的，下次其他人再嘲笑妳，妳就當他們沒見過世面，以為自己什麼都懂呢！

    飛淵順了順酒酒的頭髮，仔細地將髮飾別在酒酒與她一樣的褐髮上。

    酒酒十歲的時候就發現她水性很好，甚至可以在水裡憋氣將近一個時辰，所以她很喜歡水。飛淵對此沒什麼意見。

    酒酒十二歲的時候，眼角和眉角長出了淺藍色的鱗片，當時她以為是什麼怪病，緊張兮兮地捉著飛淵的手擔心著，對自家女兒這稀有的驚慌感到難能可貴，飛淵極力的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祕表情盯著端詳，每端詳一分眉頭就皺一分，還煞有其事的沉吟著搖頭，搞到最後酒酒快精神衰弱，飛淵才咳一聲，這沒什麼嘛，妳不是最喜歡泡在水裡面，妳知道海龍王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會偷偷摘下自己的鱗片送給那個人啊。

    酒酒表示，娘我長大了，這故事騙小孩都不行了好嗎？

    飛淵驚呼，可是我很相信啊！妳才不要亂說，海龍王一定存在的！

    酒酒翻了個白眼不理她。

    酒酒十三歲的時候知道娘親其實是道域的人。

    酒酒十四歲的時候，有次看見其他人在欺負一個孩子，受到飛淵俠義思想的薰陶，抓起地上的樹枝就和人打起來，結果那個被欺負的孩子其實是同夥，居然拿起棍子就往酒酒腿上打去，當時飛淵剛好去找酒酒，殺氣騰騰的揮著隨心不欲把人趕走，酒酒的腿傷卻要兩三個月才能好。

    飛淵在她床邊哭著，酒酒就說，娘，我都沒哭了，妳哭什麼啊？

    飛淵說，妳說誰哭啊，我眼睛癢過敏不行喔，然後就哼哼哼的去準備東西吃了。

    酒酒十六歲的時候，飛淵說有事要回家鄉一趟，酒酒說她一個人沒問題，她也想一個人到外遊歷一番，飛淵沉默良久，給她說了個故事。

    那年她到了羽國，發現羽國的孩子是有父親的。

    那年她也知道，海境之人面上會生鱗片。

    酒酒十七歲時遇上一個男子。

    酒酒十九歲時嫁人了，飛淵拿出一罈酒，說這罈女兒紅要在她大婚當日給她沖喜。

    酒酒二十一歲時，道域發生大亂，飛淵一去不返。

    酒酒二十二歲生辰，她葬了她母親，清理了遺物，打掃那間小屋，拿著隨心不欲和她夫君行走江湖。踏遍江山，看遍雲海，只在每年生日回那墓前祭拜，每次準備的吃食裡，總有一隻雞腿。

    酒酒二十五歲時回到小屋，卻見母親墓前有個人，藍髮蓬鬆，身著藍衣，面上覆鱗。酒酒摸了摸自己眉眼旁的鱗片，想說要不摳下來吧，結果才把一個拔掉，就痛的齜牙咧嘴，酒酒想了想還是別多此一舉好了。

    她想，人都那麼坦然來了，自己必須比他更坦然才行的。

    她端著水果和食物走向墳塚，客客氣氣的。

    「欸大叔借過。」被喚大叔的人有些遲疑，撇頭看見酒酒時睜大眼睛，連個驚訝的聲音也發不出。之後在酒酒直率的視線下移動了身子，看著她將食物擺好，拿著香拜著，嘴裡輕喃一些話語。

    「請問姑娘，這墳裡葬的是妳的什麼人？」

    「我說是住我家隔壁的大嬸你信不信？」

    他搖頭。

    「對嘛，你自己心裡都知道答案了啊。」

    「……我叫北咪──」

    「停停停停停停！我才不要知道你叫什麼，我只需要叫你大叔就好了。」

    兩人默默無語。

    「我以為，我這輩子對不起一個人，卻沒想過，原來我對不起兩個人。」

    「你是對不起兩個人，可你沒對不起我。你對不起我娘親，你對不起你自己。」

    北冥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父王跟他說過的那句話，你可以對不起你自己，但你不能對不起海境所有子民。

    「妳不問我為何沒尋過妳娘親嗎？」

    「問了又怎麼樣呢？說給我聽，我又不在乎，娘親死了，她又聽不到。」酒酒是個很通透的人，這是天生的。

    「娘親幹過許多糊塗事，但她跟我說過，生下我是她做過最精明的打算。」說著說著她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平時她其實不會帶在身上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是想拿著，結果就遇到這個人了。

    「娘親不在了，沒人能提醒你別再犯錯，日後這條路我們都得各自自己走，大叔，前路艱險，可還是得走。」

    酒酒將一顆灰撲撲的藍色蹴鞠丟給北冥觴。

    他接下來，聲音都開始顫抖：「我欠你們……很多。」

    「你不欠我什麼啊，你看我還有嫁妝呢！」她指了指飛淵替她別上的髮飾，雖然那不是嫁妝，但酒酒姑且就這麼想了。

    「充其量，你算是欠我一罈女兒紅吧，而你欠娘親的……」酒酒沒再說下去，因為北冥觴正撫著那戲珠，鈴叮一響。

    「我欠你娘親一個故事，她若不聽我說故事就睡不好，她會睡不好……可否，讓我跟她說個故事？」酒酒點頭，收拾了水果祭食便走了。

    北冥觴背影寂寥，碎語喃喃。

    從前從前。

    你欠了我一罈女兒紅，而你欠娘親的，是釀成一罈女兒紅的光陰。

    那是數十載的歲月，在母親身上靜靜流過。

    他會講一個故事，很久很久。

    〈完〉

    *****

    201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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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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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1樓發表於: 2015-09-13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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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好棒!能转到北冥觞吧里吗?星星眼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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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巫_夜蘭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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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5-09-13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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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是甜文，都是笑著看飛淵鬧太子
但眼眶慢慢的就濕了，尤其是拔出隨心不欲那一句話……
可是最後又笑了，笑酒酒的成熟豁達，笑太子終究是回來了，笑飛淵這次可以聽很長很長的故事
……詞拙了，有很多想法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許、不用說，就飲酒吧

贈花一朵，聊表喜愛之情

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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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陶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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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5-09-13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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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很好。虽然很心疼，但是也是彼此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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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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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5-09-13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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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笑着看北冥觞和飞渊浪迹江湖，可惜他们终究没能携手与共……
但他终究是回来了，尽管等待的那个人已经不在/(ㄒoㄒ)/~~

醉笔倚风飘涧雪，静襟披月坐楼天。纸上情怀心中事，砚磨苦楚归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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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ppyfl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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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5樓發表於: 2015-09-14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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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1樓一字師于2015-09-13 00:45發表的 : /v8Q17O?e
好棒好棒!能转到北冥觞吧里吗?星星眼求 @)?]u U"L

謝謝喜歡，可以轉喔！

引用
引用第2樓血巫_夜蘭虹于2015-09-13 01:46發表的 : vRmn61
本來以為是甜文，都是笑著看飛淵鬧太子 #Ub_m@@4
但眼眶慢慢的就濕了，尤其是拔出隨心不欲那一句話…… Xq*^6*E-}
可是最後又笑了，笑酒酒的成熟豁達，笑太子終究是回來了，笑飛淵這次可以聽很長很長的故事 G @..?>
……詞拙了，有很多想法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許、不用說，就飲酒吧 $'498%K2
DH-M|~.sf^
....... $(aq;DR

其實寫這篇的時候正劇還沒演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去海境，兩個人的走向完全是我亂想的，
想要趕在鱗王教會飛淵拔劍之前趕快把這篇文寫出來，因為那句話就是我一開始最想寫的其中一句。
大概就是，女人變成母親時是最強大的感覺wwwwwww 一夕之間大了，感覺有點心酸。
謝謝妳喜歡，也謝謝你的贈花~

引用
引用第3樓啞陶朱于2015-09-13 16:33發表的 : 2J ZR"P
这样，也很好。虽然很心疼，但是也是彼此的选择。 ;uUFgDi

恩恩，真的是選擇，大概世間也都是選擇。

引用
引用第4樓tsty于2015-09-13 17:02發表的 : MzJCiX^
开头笑着看北冥觞和飞渊浪迹江湖，可惜他们终究没能携手与共…… tnRf!A;m
但他终究是回来了，尽管等待的那个人已经不在/(ㄒoㄒ)/~~ Tlsh[@Q

其實一開始我以為大家會罵阿觴渣(大笑
但是大家都好成熟通透啊wwwwwwwww
謝謝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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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飛飄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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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9)

6樓發表於: 2015-09-14 12: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樓主這篇真的寫得好棒呀 > <

明明是那樣炙熱的情感，但樓主卻用淡淡的語氣娓娓道來

相信他們是互相愛著的，只是肆意年少終究無法成為永恆
但卻又欣喜他們始終是在乎並深刻的了解著彼此
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裡面的飛淵好成熟，成熟得讓人有些心疼也佩服
即便長大了，她還是懷著少女般的衷情和初心吧
不怨誰也不恨誰，這是她的選擇，如此勇敢

而酒酒也遺傳了母親這樣的堅強與率真吧
非常喜歡酒酒的個性還有面對她該叫一聲父親的男人的態度
不用多說什麼，了然彼此的心念，便已足夠了
再多的言語畢竟也換不回什麼

太子來到墓前想起他父皇曾說過的話
他的確沒有辜負海境子民，卻終是辜負了自己、辜負了那個猶如彩蝶般在他生命裡畫上一抹絢爛的女子
如今他終於信守承諾回來了
雖然等待他的人已不在，但，這次換他陪她，賠她

最後那段文字寫得非常深刻動人 > <
光陰荏苒帶走了許多故事
卻帶不走此刻流淌的真情

好像能見到飛淵坐在太子身旁，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聽著這些年來他欠她的故事
歲月靜好

真的很謝謝樓主的好文呀~~~看了好喜歡也好感動~~~

此心安處是吾鄉
>>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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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陶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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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7)

7樓發表於: 2015-09-14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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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最戳中我泪点的地方，是释然。
飞渊和酒酒对北溟觞的释然，让我非常想哭，觉得非常戳心。
飞渊和北溟觞做出了各自的选择，同样作为一个继承人，他们了解彼此的责任，所以北溟觞选择辜负飞渊，飞渊选择是原谅他继续爱他或者说，爱着酒酒这个他们所相爱的存在。
北溟觞一去不回，飞渊的家人回信飞渊，想家就回来那里，很温暖，
很喜欢飞渊的没心没肺，酒酒似乎也是一脉相承了，但是越是没心没肺的人，恨起来是越刻骨铭心，但是连恨都没有的释然，这对心怀愧疚的北溟觞来说，那是比被痛恨着更重的苛责吧。
这个故事，开始很甜蜜，过程很温馨，结局的时候，非常的痛，痛得无比深刻。
再次谢谢作者的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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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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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8樓發表於: 2015-09-15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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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5樓(happyflu) 的帖子

已转载，感谢授权~~~~~(文章好长复制粘贴好久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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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生綺羅塵

恍惚十年久，君歸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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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9)

9樓發表於: 2015-09-15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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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所謂正文歡樂同人虐嘛?!QWQ

前面很歡很甜以為會是幸福結局...
結果卻是滿滿的惆悵QAQ

我依然無法忘卻，那一日烙印在心上的痕跡。

無論是執著還是信仰，是虛妄還是真實，是荒謬還是理性，是瘋癲還是清醒。

我都知道，你是我的求不得和放不下。

未曾擁有過愛別離，便已求不得、放不下。

就算沒有盡頭，就算沒有回報。

我也無法停止繼續思念你...... 我最深的願望，最大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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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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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2 【觴淵】女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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