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3 秦燕（胤凰，北辰胤X北辰元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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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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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2-13 23:3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3 秦燕（胤凰，北辰胤X北辰元凰，完结）

（一）
北嵎與南方邊境教派勢力-翳流間曠日持久的消耗戰,以後者不支慘敗,教主南宮神翳死不見屍而告終.
皇朝的士兵們仿佛要將這戰爭的損失皆一一討回般搜刮著翳流最角落處的財富.
宮室被摧毀,稀世奇珍被搬走,翳流的教眾自然也作為戰俘被如同貨物搬對待.
也許是地域風貌使然,生長於翳流之人不分男女,大多五官豔麗,樣貌出挑,因此士兵們擒抓了其中姿容尤為出眾者,將他們畜為家奴或獻于上級者一時蔚然成風.
有軍功,便該有賞,這是重武的北辰皇朝人皆所知.因此領兵的天錫王爺北辰胤雖更願見翳流戰俘成為勞力而非玩物,卻也並未阻止士兵們的行徑.
班師回朝的前一日,北辰胤交接完適宜回到自己帳中,卻見副將領著士兵和數名身穿黑袍的人侯在帳中.他坐在案前,手中寶劍被輕放於案上,金與木交擊發出沉厚聲響.
“有何事稟報 ? ”北辰胤問道.
“回王爺,下官近日清點翳流殘党時發現這幾個不錯的,特呈上. ”說完,副將將手一揮,士兵們揭下黑袍人身著的長袍,兜帽遮掩下的面孔，或男或女，皆是翳流之人特有的明豔妖嬈。
北辰胤微微皺了眉，他沒想到有意的默許竟會讓下屬將這風氣也帶至他的帳中。揮手正想示意回絕，抬頭的一瞬，一抹金紅的色彩如驚鴻過白雪般闖入眼中——
一名翳流的少年，高挑纖細，眉發與身上衣著是一般鮮豔灼人的金紅；約莫不過舞勺之年的他，輕挑唇角平視著北辰胤，眼角眉梢流轉的皆是靈動與傲意。
刹那須臾，北辰胤還以為鳳皇飛至。
此地有梧桐綠竹讓他棲止嗎？北辰胤一時恍惚。
見天錫王不言不語，副將斗膽問道：“不知王爺可還滿意？”
“嗯”，北辰胤猶豫了片刻，舉起的手指向那道金紅的身影，“他留下，其餘的人你帶回自行處置吧。”
“是。”副官喜笑顏開地帶士兵押著翳流之人離開了。
除卻商討戰事，北辰胤不喜身旁有人跟隨，因此這夜半帳中，就只剩下了他與那名少年二人。
“名字。”北辰胤檢視著書案上的簡報，頭也不抬地問道。
“郢書。”
北辰胤本以為會聽見鳳皇啼鳴，入耳卻是少年清朗的回答，握筆批閱奏報的手不禁片刻停止，隨後又舞動如飛。
“郢書”，北辰胤閱完一卷，又拿起另一卷簡報，“從今後你便跟在我身邊。”
“好呀。”郢書的聲調抑揚上飛，仿佛充滿歡欣。有那麼一瞬間，北辰胤很想抬起頭看看少年此刻面上的笑容，但當他終於看完所有的軍報，將目光從桌案上移開時，郢書已經堂而皇之地在王榻上睡著了。
北辰胤這才來得及將這只幼凰的眉眼看清楚。
一筆一描，似江山如畫勾勒成；且張且揚，正鳳翥龍驤高翔意。
北辰胤想起少年時曾聽過的一句歌謠——“鳳皇鳳皇止于阿房”。
哈，北辰胤輕笑一聲，他可不是矜大好功又婦人之仁的宣昭皇帝。
“郢書嗎……”
郢書燕說,明擺了不是真名，這點北辰胤知曉，卻只當它是真名了。但他當時絕想不到,少年在翳流長到了十多歲究竟意味著什麼,更不可能想到這名少年白皙而俊美容顏掩著一個日後如何驚天駭地的身份和一顆如何絕望又熱烈的戀慕之心。
現在的一切看起來不過是，大戰止歇，北崳少了一強敵，天錫王身邊多一抹耀目金紅。

按說郢書該是初來皇城，但他對王府的日常竟融入得十分快，以至於北辰胤除了偶爾仍覺得他的金紅色彩太過鮮豔之外，竟想不出這一日一日比起以前來究竟有何不同，仿佛一個在迷霧裡兜兜轉轉了太久的人，回家之後只覺得那段迷失的日子短暫朦朧，漸漸只是連貫生命中的一個點，而不是將之分為兩段的斷層。
閒暇的時候，北辰胤喜在後花園吟詩寫字。往日是無一人相合，而今卻是聲後有聲答。
“筆揮三寸毫,劍舞三尺刃,能蓋三分國,權定三才人 ”.
人字的一捺還未寫全，只聽郢書清亮靈動的聲音道：“好詩，好詩呀。”
是很真誠的讚美，如果北辰胤沒有從那熟悉的語調中聽出一絲絲無意掩藏的揶揄之外的話。
“好一首經才濟世的詩呀. ”扇柄輕輕敲擊著手掌似是激賞，但郢書斜覷著北辰胤的神態分明是調笑。言下之意，工整平實有餘，詩意不足。
“哦？”北辰胤一貫不惱這個名義上的“侍從”身上那道毫不掩飾的鋒芒，不如說反倒十分欣賞——這世間有哪個還能對著北崳的第一人如此天生傲氣。
“我樂聽郢書佳句。”
“這嘛……”金沙般的光芒在郢書眼中流轉了幾圈，隨即他啟扇吟道：“楚歌奏，戰鼓囂，軍旗颺，血河漂；日東曉，王權交，臨將相，封國謳；萬民仰，臣垂腰，龍袍鑲，千秋朝. ”
比北辰胤作的那首更工整了，卻仍是挑釁般的揶揄，字句越發尖銳，最後竟說出龍袍等字眼了。
“大逆不道之言。”北辰胤輕聲斥責，嘴角眉梢卻是柔和的弧度。
“耶，此地除了我和王爺再無其它人，還害怕被聽去嗎”，郢書展開摺扇半遮著面似是竊笑，“再說了，王爺自己把龍袍二字換成紫袍不就好了。”
目光隨著郢書揮扇的動作而動，北辰胤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眼光清明一閃，隨機示意郢書走近。
“你原不是赤發麼。”北辰胤伸出手解了郢書的發冠，火紅摻金的長髮披滿後者的肩背。北辰胤細細地理著柔密的長髮，將其中幾率不尋常的玄色髮絲挑給郢書看。
“噗，我可曾說過我天生髮色如此？”郢書略偏了頭，反問北辰胤道。“翳流以毒蠱聞名，從小被南宮神翳那老頭喂了太多藥，誰知道是不是哪幾種混在一起變了發色呢。”
“還有這段原委。”
郢書輕描淡寫一句話提醒了北辰胤，翳流之內兇險不比一般百姓市井，郢書若只是普通少年，怎麼可能會在翳流平安無事生存至今。
郢書絕不只是郢書而已，北辰胤向來清楚這點。他不動聲色地將郢書的發冠重新梳好，卻聽得背過身的少年說道：“是啊，翳流的人身上到處都是毒，天錫王你還是離遠點，免得什麼時候就身遭不測。”
賭氣似的語氣讓向來對掩藏情緒很有自信的北辰胤心頭一驚又一刺：驚訝於郢書敏銳至此的知覺，刺痛於無法抹消的事實與距離。

[ 此帖被lilithlucife在2017-03-27 20:08重新編輯 ]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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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7-02-13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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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题目是我的名字，吓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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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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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7-02-15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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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还有元凰新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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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anc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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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7-02-16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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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提醒︰ (筆月修花) Cp屬網路用語，請避免使用，感謝。 (2017-02-17 23:17)

这一对还有新文看！赞噢
故事开头我喜欢，期待下文～

[ 此帖被nuancek在2017-02-22 23: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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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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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7-02-18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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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樓(nuancek) 的帖子

謝謝喜歡哦～今天晚點會更新～
整個是差不多萬字的中篇故事的樣子我會努力不要坑……
這一對太美好了，突然想起來，然後心裡就有很多感觸於是寫了這篇文……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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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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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7-02-19 11: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
這一日,北辰鳳先來見.
表面上,北辰鳳先乃是北辰胤親侄,先帝唯一的皇子,北辰皇朝的太子,日後位登九五之人,但只有極少數的人知曉,北辰胤——北辰鳳先名義上的三皇叔——是他實際的生身父親。
十多年前，長孫太后產下一名死嬰，北辰胤便用自己的親子偷樑換柱。既然自己因為長幼血脈之囿得不到天下，那邊讓北辰胤的血脈從此成為皇室正統，天錫王爺是這樣想、這樣做。
只是，這最關鍵的鳳先……卻怎麼也達不到北辰胤對自己的兒子、對太子，乃至對帝王的期望。
沉吟片刻，北辰胤問通報的人道：“太子此行，著宮服還是私服？”
“稟主人，私服。太子說他出宮散心，順道來拜訪‘三皇叔’。”
“如此……既是叔侄間的會面，那便引太子來書房吧。”
“是。”
府人退下後，書房內只剩北辰胤與郢書二人，心事重重的天錫王爺不禁皺了眉，神色凝重。
這不是鳳先第一次私自出宮了。
如此不知進退，身為一國太子竟屢屢犯禁，引人詬病。
如此不知進取，不務正業，日後手握至高權力的人，出宮不為體察民情，只為玩賞民間新曲。
如此……如此地辜負他北辰胤多年的籌畫。
“誒，你想什麼可都寫在臉上了啊，我的王爺。”郢書突來的一句話，提醒北辰胤收斂情緒。
是了，現在北辰鳳先是太子，太子來見，主人只有覺得榮耀尊親的道理。
見北辰胤恢復了平日的神情，郢書道：“我先離開了，免得聽到什麼宮幃朝廷之事，徒惹禍端。”說完作勢要走，卻被北辰胤拉住手，帶到書房側廳的屏風後。
“身在王府之中，你早已無法避嫌”，北辰胤輕拍郢書的肩膀，“靜坐在此吧，我有一事待你確認。”
郢書展開黑底金流雲紋的扇子遮住半張面容，笑而不語。

北辰鳳先與北辰胤之間倒沒說什麼讓郢書忌憚的事情，無非是噓寒問暖，體下尊上之言，很快便結束了這場會面。
離開時，鳳先腳步輕快，還哼起了曲調。
待書房中又只剩原來的二人時，北辰胤聽得郢書特有的脆爽笑聲伴隨著他人從屏風後一路來近。
北辰胤伸手將郢書耳旁被屏風帶亂的幾縷髮絲攏好，壓回耳後，問道：“你笑什麼？”
“他哼的那曲兒，是他自己作的吧。我笑，身為一國太子，如此對自己的喜好不加掩飾，而且——”，郢書一雙眼流轉著慧黠的光芒，眼角笑意更深，“那調也太差。我笑啊，皇朝有一位歷朝太子中，作曲功夫最好的，和一名藝人中，身份最尊貴的啊。”
言下之意，是兩方都不合格。
“對了，你方才說有事情讓我確認，是什麼呢？”郢書轉了話題問道。
“哈，你啊”，北辰胤拍了拍某人聰慧的小腦袋，說話的語氣中帶一絲輕責，“明知故問。”
郢書故意學著垂髫小兒般吐了吐舌頭，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這一夜北辰胤醒來，卻見郢書在一旁，正半伏在他身上解著天錫王爺的褻衣。
“你又在做什麼。”北辰胤出聲問著，沒有制止郢書膽大妄為的僭越之舉。
“我？我在夢中罷。” 郢書的聲音輕鬆歡快，聽起來沒有絲毫睡迷糊的跡象，反倒有一絲無意透出的慵懶魅惑。解完了衣裳，郢書將面貼著北辰胤的胸膛，輕聲歎：“方才在夢裡我便是這樣做的，但哪及此刻半分真實。”說著，他伸出手環在北辰胤腰上，頭向上挪了挪，貪婪地蹭著北辰胤的肩頸。
“郢書……“北辰胤用比平時更加低沉的聲音喚道。
郢書抬起頭，他與北辰胤此刻的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後者可以清晰看到他的眼睛如同星河般閃爍璀璨。
星子一般的眼笑成了月彎。
“可知道夢裡接下來還發生了什麼。”說罷，郢書複低下頭，飛快地在北辰胤唇上一吻，隨即輕輕咬噬著天錫王爺線條冷峻的下巴。
如此明顯而直接的示意，本就無意閃躲回避的北辰胤欣然接受。
郢書環在北辰胤腰上的手被抓住，隨後一隻大手覆在他背上，手的主人摟著他的腰將二人的姿勢反轉。
“你當真願意？”北辰胤壓在少年身上，思緒依舊清晰冷靜，但心卻莫名跳得歡騰。隔著胸膛，他感受到郢書的心跳也是同樣急促。同一張床上的兩個人，不同的兩顆心卻因為感應到對方而歡欣地鼓動，仿佛直要跳出來，彼此融為一顆才好。
“你難道不喜歡我麼。”郢書微微抿了嘴角，似是偷笑。
北辰胤無話可說。一開始在意那張無端銘心的面容，後來中意那份天然不變的傲氣與才能，再後許多日夜的相處中，少年的好，北辰胤已經無法一一記清，只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驚喜，更因他在自己身邊而非他處而暗自喜悅。
一個人竟能與另一個人的心契合如此，若這不是喜歡，那便過於自欺欺人了。
所以北辰胤無話可說。
“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與有情人做快樂事，情應如此。”
少年潔白溫潤的身體為北辰胤綻放如花，手植這一株奇珍數年之久的北辰胤終於遂願擷之。
長夜未央，雙雙不離，顛鸞倒鳳，極樂無窮。

第二日清早，郢書起床欲穿衣時遇上了難題：他的腰帶因為某個人，某些顯而易見的原因被扯斷了，正無辜地靜靜躺在地上。郢書伸了個懶腰舒展澀疼的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在被窩裡，待梳洗完畢的北辰胤回頭看他時，郢書先用眼神指了指地面上斷裂的腰帶，隨後望向北辰胤，意思大約是“罪魁禍首，你看著辦“。
北辰胤的眉梢分明是舒展的，卻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過了一會兒，見郢書在被子裡埋得越來越深，他拿起自己平日慣用的另一條腰帶，走到床畔坐下，將人從被子裡撈了出來，身份地位顯赫的天錫王爺親立親為地替另一個人穿起衣服。
北辰胤撫著已經穿戴完畢，卻仍然賴在床上的另一人的頭髮，勸道：“作息有時，再睡下去不好。”
“可是我身上哪裡都疼，起不來。”郢書將頭埋在北辰胤腰間，悶聲說道。
“這……”北辰胤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想了一想，說道：“以後就好了。”
“咦……”郢書從這句話裡準確地讀出了北辰胤想表達的意思，覺得歡喜，但又想起自己應該生氣的，於是繼續埋著頭，半晌才回答說：“嗯……以後……以後就好了……”

時光流逝，數年後的一日，已是鳳先的二十歲誕辰。皇朝的太子過了二十歲便可親政，因此這一日，皇城內外皆有慶祝，皇宮內更有盛大的宮宴，邀了滿朝文武和皇親貴胄。
直至臨動身前，北辰胤仍在猶豫著是否該帶郢書出席，倒是給他送行的郢書一語點破：“這場宮宴，分明是朝會，我一個原翳流教眾，王府的侍從，來歷可疑，身份低微，如何出席。”
“你並非……”北辰胤終究還是沒說出後半句話來，只點頭以示應答。
前往宮宴的路上，北辰胤一直想著郢書的事。誠然，他的身份的確棘手，但若真能證明他確無暗心，那便將他引薦入朝，兩人長相守共護這北辰江山。
而他若真是為了什麼目的而潛藏至今，那便——
留他不得。
北辰胤一掌揮下，轎子因雄渾掌力而驟停，轎夫們面面相覷，膽大的出聲詢問道：“主人？”
“無事”，北辰胤收納內息，定了心神，“繼續趕路。”
轎夫們得了命令，一路競競戰戰直至皇宮。
剛進宮門，留在府中的私兵夜梟便來報——“郢書消失了。”
與此同時皇城駐軍也快馬傳來軍報——“一支來歷不明的勢力已經包圍了皇城，探子回報，領頭的是傳言已死的南宮神翳，還有一名身份未知的……”
一陣疾風吹來，皇宮內照得黑夜如同白晝的燈籠相繼熄滅。
沒有時間再去證實郢書究竟是否翳流暗樁，他手中又握有多少皇朝的訊息，北辰胤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翳流死灰復燃，那便——
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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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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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7-02-19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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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元凰并未被遗忘····这文真是趣味加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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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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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7樓發表於: 2017-02-19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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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6樓(秦可卿) 的帖子

元凰那麼好的人怎麼會被遺忘呢XD 我已經在動手構思兩個番外了會努力寫完不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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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8樓發表於: 2017-03-01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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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端正好]
北辰元凰登基第五個年頭的秋天,巡視完邊關的北辰胤甫回到皇城,聽得留守王府的神堪鬼齋說皇上已派宮人來傳了好幾次話,讓並肩王回京後立即面聖,於是勁裝不解,當下驅馬入宮.
行不下馬與朝可佩劍,殿許著履等特權一般,是元凰早就賜給北辰胤的,後者鮮少使用之,但如今卻只想早一刻知道宮裡的九五至尊，至親至愛又在想些什麼、煩惱些什麼、想對他說些什麼。
入宮後便有久侯的宮人徑直將北辰胤領到了元凰所在的地方——未時剛過，勤政的元凰竟不在處理朝政的正殿，卻在寢宮。何事竟能讓元凰如此反常？北辰胤心中憂多三分。
宮人稟“皇上侯著並肩王”後，便告退了。隔著窗，寢宮內竟一片窅暗，像是把所有的帷幕都放下，遮住了光線，也未曾點燭火的樣子。心中又添三分憂的人口中說著“臣北辰胤覲見”，不等回應，便推開了宮門。
靜悄悄地，憑藉著深厚的內力，北辰胤連氣流帶動紗幕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唯獨探不見元凰的氣息——這寢宮的主人，少年時修為就勝過北辰胤，何況現在龍氣在身，真要讓誰找不到，誰又能尋得一點蛛絲馬跡呢。
但元凰沒有要讓北辰胤找不著，後者撥開一層又一層的紗幕後，發現年輕的皇帝只是靜靜地，靜靜地坐在龍床上，入秋的天氣已經很見涼了，他坐在一堆金絲繡線的被褥裡，只披著中衫，手從空蕩蕩的袖子裡伸出，抱著膝蓋。
有萬般事都先按下，北辰胤道：“不知道冷嗎。”聲音像是關切，又像是責備。還未等他走得更近替元凰披上衣服，龍床上那人一揮手，將什麼東西扔在地上，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北辰胤看得分明，那是一把染血的劍。
“我找到他了”，元凰維持著抱膝的姿勢，頭靠著膝蓋，面朝北辰胤這邊，眼神卻看向更低的地方，“然後我殺了他。”
“嗯……誰？”北辰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人，是你準備好的傀儡對吧”，元凰繼續說道，“長得真的和北辰鳳先一模一樣，連氣質談吐都無不相似，害我差點以為自己當初沒能殺了他。”說完，元凰閉起眼睛，淺淺地笑了。
此刻此地沒有別人，北辰胤不必再作君臣的樣子，於是很自然地坐上他與元凰共用的龍床，將被褥蓋在元凰身上，細密地裹好，確定再無一絲縫隙後，寬闊的懷抱籠著被褥裡的人，北辰胤的臉頰蹭著另一人的鬢角，在他耳邊道：“我的凰兒何曾失手過。”想了想，又問道：“這就是你鬧彆扭的原因？”
兩人之間早無隔閡，元凰不對北辰胤掩飾情緒，北辰胤不對元凰迂回退避，所以此時“鬧彆扭”這樣有些孩童化情緒的詞，倒只顯得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安撫呵護。
元凰把頭往北辰胤頸窩裡蹭了蹭，不回答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北辰胤，我是真恨你。”聲音惡狠狠地，不像假的。
無端又招來恨，北辰胤到不覺得冤屈，反而更在意究竟是什麼讓元凰不悅了。好在兩個人彼此知曉心思，所以雖然元凰不說，但北辰胤順著另一個人看待事物的方式理了理，也就明白了頭緒。
“我那時以為，鳳先難堪重任，皇朝交給他未必周全，所以……”
“所以你給他找好了替身，若有必要，有一天要用傀儡取代他”，元凰搶過北辰胤的話， “當初你以為鳳先是你的兒子，想把他拱上帝位，又因為他不合預想，就要安排他的末路。北辰胤呐，若他真是你的孩子，命運得多可憐”，元凰睜開眼，揚了眉頭仰面看著北辰胤，“雖說他是別人家的孩子，也沒好到哪裡去。”
“由別人操演命運的，說明不過如此。你本與他不一樣，斷不會因此生氣，也沒有餘暇傷悲敗者“，北辰胤低頭親著元凰的眼角，不疾不徐地講述事實，想到元凰方才的話，又捉弄道，“我知道了，你不願做我‘命運可憐’的的孩子，是嗎。”
下巴被某人用頭重重地頂了一下，算是對玩笑的回應。
“我是真恨你，北辰胤……”元凰的聲音依舊惡狠狠地，卻藏著只有北辰胤聽得出來的委屈，“你又不是擔不起這江山，卻非作出那麼多的事端來，甚至都想到偷天換日這個地步了，又始終不把自己放在明面上。”
你可知因著不願被人操縱命運的天生傲氣，有個幼時在翳流靠著怨恨才能一點點支撐過來，長大後已成為唯一的王者，內心卻依舊無法釋懷的人，他有多煎熬嗎……
“可只有北辰元凰，才是這天下唯一的王者，只有你，才配得這江山。”
絕對的實力與絕對的自信，這兩項是元凰自小構建的支架，它們將支撐起北辰皇朝的千古王者。
“這倒也是”，於是元凰轉瞬就消了氣，轉而挑剔起北辰胤處置替身的不妥當處來，“就算不無端造殺，留著那麼個麻煩的長相，隱患始終是隱患；何況你藏的地方也不夠隱蔽，不要說朕了，哪怕是稍微懂些風水堪輿的人都能輕易識破那些機關……”
北辰胤低頭聽懷裡的人長篇大論了好久，始終淡淡笑著，映著元凰面容的雙眼似天河般廣闊璀璨。
最想守護的事物，與最愛之人，竟都穩在自己的命運之中，彼此糾纏，無法分離，北辰胤想——他是何等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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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7-03-01 22: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三
出乎皇朝之人意料的是,暗中積攢了這麼些年力量的翳流,此回爆發,除卻聲勢赫人地包圍了皇城外,再無任何動作.
翳流與皇朝間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和平對峙局面,就連經歷過各種局面的北辰胤也一時不知道對手在籌畫什麼,每登城樓高望卻每無頭緒,只能就自己所能料想的最壞局面作出最完善的應對準備.
幾日過去,北辰胤決定先出手試探.
他遣一名王府的老人以傳信侍者的身份,向翳流之主送了一件 “禮物“——那條數年之前他送給郢書，後來被少年使用至今的腰帶。
事到如今，誰也看得出來郢書與翳流從未脫過干係。翳流發難時，他走得那樣乾淨俐落，沒有帶走王府的任何東西——包括這條腰帶——好像北嵎皇朝的天錫王府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郢書這個人，一切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
北辰胤特地將這樣私人的衣飾送了去，無非是想讓對手露出蛛絲馬跡。
只要能牽動另一個人的心緒，無論多麼細微，那北辰胤都能循著這一絲絲的破綻長驅直入，讓整個翳流灰飛煙滅。
以後，他去向意氣無雙的年輕帝王討回這條腰帶時才會想起——不是他太過自信，篤定另一個人一定會如他算計般行事，而是他從未覺得王府點滴相處是委以虛蛇，很自然地將可以利用的情感算計進去。

侍者沒有回來，但是第二天，北辰胤再次見到了那名親昵得與他共用枕席數年，又陌生得從未靠近的人。
穿著玄底金紋華服的青年站在華蓋車輿上，在翳流萬眾的簇擁下，不緊不迫地逼近城門，神情倨傲地朗聲道——
“吾名北辰元凰，乃先帝親子，今重回皇朝，撥亂反正，誓誅篡位鳳先豎子！“
聲音用了內力，切實地傳入每一名皇城中人的耳中，於是眾軍譁然，議論聲如驚濤不止。
北辰胤站在城樓上，將對面青年的面容看得真切仔細。
是他，是當初在翳流，一面驚鴻留影的人；是他，果真是他，數年來在王府中耳廝鬢磨的人。
原來他的本名，果真不是郢書，而是元凰，北辰元凰。
他說他是先帝親子，但當初太后誕下的是死胎，而今的太子是北辰胤之子。
那他北辰元凰，到底是誰。
是當初那個孩子未死透，返魂了向人世報復，又或者是翳流打出的幌子？
北辰胤考慮了幾乎所有的可能，唯獨不去想那會令他萬劫不復的一種。
時間太倉促，消息太駭然，還未等北辰胤理出個頭緒，皇宮內的禁衛軍便帶著太后的懿旨，開了城門將北辰元凰護送入皇城。
懿旨召北辰元凰入宮，滴血認親。

先帝已薨近廿年，屍骸早朽，因此滴血認親的血，是北辰皇室成員出生便採集封存的臍血。
朝堂上，眾目睽睽，在太后的諭旨與宮中禁軍的壓勢下，封印臍血的琥珀被開啟，先帝與北辰元凰、北辰鳳先的血先後滴入清清一碗水中。
北辰胤疑惑了：翳流何以飛蛾撲火？
那臍血，北辰胤在當初將親子送入宮中後便動了手腳，那琥珀中，封的是他北辰胤的血。就算以血為證，也不過是鳳先的血與之相融，北辰元凰自尋死路而已。
但令所有人震驚，令北崳的天地為之一變的是——
北辰元凰，而非北辰鳳先，指尖落下的那滴血，竟與“先帝的血”相融無疑。
北辰元凰的血，融入了北辰胤的血中。
北辰胤恍然大悟，腦中卻不甚清醒，唯獨清晰地認識到一件事——他與翳流的郢書，如今的北辰元凰，原是親生父子。
朝堂上，血脈正統的事實擺在面前，眾人譁然之際，長孫太后的聲音從垂簾後傳來——
“元凰乃哀家與先皇唯一所出，多年前不幸遭亂臣賊子狸貓換太子。如今滴血認親，真龍回歸，實乃皇朝福祚……”
太后話音方止，北辰元凰一揮手，翳流的人不知從哪裡帶上一個渾身是血，不成人樣的女人來。而差一步就能登上地位的北辰鳳先，在看到那人唯一還算完整，能可辨認五官的面孔後，不管不顧地直撲了過來，口中一字一句清晰，叫的是“母親”。
北辰元凰高高在上，睥睨著所有驚慌的、狂亂的、歎息的人，下達了他的第一道聖旨——
“鳳先豎子勾結渡香蝶等江湖逆賊，試圖竊位篡朝，今由朕撥亂反正，誅殺叛賊，以正天綱！”
隨機，一道淩厲的掌氣直擊穿北辰鳳先與他母親的胸口，母子二人終是一起血濺當堂。
滿朝噤聲。
太后口述宮幃往事，北辰元凰之血與先帝臍血相合，加上鳳先承認自己是渡香蝶之子，本來的太子一下子變成了篡位的賊子，一命嗚呼，北辰元凰登基。
一場改朝換代的大戲竟這樣急速地收官，以致于滿朝文武跪下山呼萬歲的時候，北辰胤猶原沉思不解。
北辰元凰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名正言順地成為了九五至尊，事情本該如此，也的確如此。
但這一切的一切，與北辰胤原來的謀劃沒有任何相干。
他的孩子騙了他，亂了他的整個佈局和心思，卻達成了他最初的設想。
當真欣慰。
也當真諷刺。

新皇登基的當天晚上，有人躲過禁衛軍和翳流的重重守衛，悄無聲息地潛入新皇的寢殿。
北辰元凰雙手負與背後，似是等待著這人到來。
燭火一動，北辰元凰猛地轉身面對著來人——不是北辰胤又是誰。
“你終究是來了，我原怕你不來的，北辰胤。”元凰說。
“我該叫你什麼，皇上，郢書，或者——吾兒。”遠遠地，北辰胤覺得燭影繚繞中的年輕帝王，飄渺地不像真實，但他卻無法多踏近一步去驗證。
“郢書燕說，本就是所達非意，一個過往的虛假身份而已；朕乃先帝正傳，滿朝文武共同見證。如何稱呼，天錫王爺，你說呢。”
元凰的這一番話，全用內息直傳入北辰胤耳中，北辰胤心中既驚且淒——曾經同床共枕日日夜夜，他竟然不知這名年輕的帝王有如此修為。
“好……好……”北辰胤直視著元凰，道，“我只問你三件事。第一，這場局，翳流是如何說動太后，鳳先因何認渡香蝶為母？”
“哈。太后誕下死胎，你用自己的孩兒偷樑換柱在先，先帝用與渡香蝶所生之子瞞天過海在後。你與太后，先帝與渡香蝶各自知曉一半的真相，而控制了渡香蝶的翳流卻是全盤掌握。鳳先如何知道渡香蝶是自己生母？自然是渡香蝶自他小時便經常偷入宮來看他，照顧他。因為見了母親屍身就連帝位都忘了保，倒真是母子情深。至於太后，你說，一夕得知被自己全心信任的人欺騙了二十年，撫養了一名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不說，這孩子更是所愛之人背叛自己與他人所生，太后會做何反應？“
講到這裡，元凰頓了頓，嘴角扯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
“被背叛之後便顧不得自己也是欺瞞，當初愛多深，如今恨多深，恨到寧可讓旁人的孩子坐江山，也不肯讓拋棄自己的背叛者遂願呐。這第一個問題，可解答了麼，北辰胤。”
“好深的算計，好長久的佈局，好可怕的玩弄人心“，北辰胤接著問了第二個問題，“手中有如此王牌，翳流為何選擇如今發難。”
“這嘛……你很快就知道了。”元凰的目光像是穿過北辰胤，看向很遙遠的地方。北辰胤因此知道這場變動還沒有結束，還有什麼更重大的事情在醞釀中。
“第三個問題。你一開始便知道我們的關係。”
“這是個問句嗎。”元凰收回目光莞爾一笑。“你是想問為什麼明知你是我父親，我仍然罔顧人倫，違背天理與你肌膚相親嗎？”，
“以後告訴你“，元凰的笑容一瞬靈動輕快，仿佛站在北辰胤面前的仍是那個名叫郢書的少年，但接著又恢復不可捉摸，將人扯回沉重的現實，“如果……如果以後還有機會的話。”

這天，北辰胤做了一個怪夢。
夢裡，一個著金紋玄衣的人佇立在殘冰溶解，放眼望去灰茫一片的原野上向北而立。他的頭頂，位於北方的太陽至極的熾熱光芒。難以計數的虺蛇毒從從酷熱的南方鋪天蓋地而來，但在行至他身後時，一條巨大的龍突然從九天落下，盤旋在他周身。當龍睜開雙眼時，整個天地為之一亮，除了那道身影之外的所有生命皆在光亮中消失無存……
北辰胤被一陣響徹北嵎的獸哮聲驚醒。起身開窗循聲望去——聲音來自皇室陵墓所在的方向。那片紅光大熾，幾乎燒亮了半片夜空。還來不及疑問之際，紅光化作一點，直直向下墜落，隨即大地震顫，一道分不清是獸鳴還是人號的嘯聲再次響起，其聲淒厲，讓人心神催折。
北辰胤心頭忽然一陣劇痛，他大叫一聲“元凰！”，隨即拿起蒼龍弓，急急向皇陵奔去。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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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13 秦燕（胤凰，北辰胤X北辰元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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