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31 《邪說說》【地冥與邪凡雙子/無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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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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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7-31 19:0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31 《邪說說》【地冥與邪凡雙子/無cp】

#細細想來，禍害冥冥之神的怎麼可能只有小兒子離凡呢。殺人的好刀從無殺氣，坑爹的娃又怎麼能不乖巧聽話。（喂）

*****

「森林裡的樹葉都快掉光啦，冬天就要提前來了！你說我們怎麼辦呢？」

細緻柔軟的深藍色地毯上，是兩個玉雪可愛的糰子，各抱著只布偶娃娃相對而坐。說話的孩子雙手拉起懷中小企鵝的手，抱緊牠的頭，稚嫩的童音又細又軟，語氣憂慮焦急間，尚提高了幾分，顯得是那麼地脆弱無助。卻見就見東首那娃兒，半分不領情，斜睨道：「看你那小肚子，應該是沒什麼好怕的。」

「臭哥哥！！你說什麼！！！」

原來小哥哥惱恨小弟弟前幾日半夜偷吃巧克力迷你泡芙塔，偏偏那本是他悄悄私藏起來的，父親原不准他們晚飯後還亂吃零食，怕鬧了胃病，昨兒在廚房翻來覆去，怎麼也找不著他埋在冰箱一角的紙盒，回房以後，捧著故事書坐在床上，然而總是掛念著點心，看不下去。

正吞了口口水，忽然敏銳的小鼻子一皺。

抬頭果見門縫中閃進一個鬼鬼祟祟的影子，那自然是他親愛的小弟了，小花臉上沾了幾坨奶油巧克力，可香了！！！

於是小哥哥可氣了，當晚就捲走被子把弟弟踢下床舖，讓弟弟做一回大地之子，這還不解氣，睡夢中都在搶弟弟的點心，囈語不斷，只兩個孩子都不曉得父親早在近處察看著事故發展，十七自己都差點兒忍俊不住，到了孩子們都睡著了，才默默進房，把兩只糰子都輕手輕腳抱到自己身邊，一左一右地睡下。

十七暗忖，也許偶爾吃一點宵夜也是沒有關係的，然後闔上了眼簾。閉上眼睛，便現六道沉默的身影。

最先鬆口的是瑟斯。
「我同意……邪凡雙子以後一週可以吃一次宵夜。」
「劇作家亦同。」
「呿，沒骨氣，冥想者說什麼你就同意什麼，問你何用？」
「鬼諦，休得無禮，除非你有異議。無神論你呢？」
「血闇源頭，我……我也同意瑟斯與永夜。」
「哼，附議。」
「唷~真沒主見，無神論說什麼你就同意什麼，要你何用？」
「閉嘴！永夜劇作家！！」
「哎呀別吵了……」
「地冥鬼諦，你才住口！」
「那個……離凡動了。」
此話一出，人人臉色一變，原本快要打起來的局面頓時一派寧靜，一個個全成了比邪說還要乖巧的好寶寶，紛紛蓋上被子闔起眼簾，尤其永夜和瑟斯還瞬間換上一臉倦容，倒頭就睡。

「晚安，冥冥們。」
「你們晚安。」
「晚安~」
「晚安！」
「晚安，人類。」
「大家都晚安安~」
「晚安。」

一個祥和的夜晚就這麼度過了。

兩只糰子自然是不會知道這些的，早晨迷迷糊糊醒來，方不過曉得爹爹出門了，夜裡睡夢中挽住的那雙臂膀，清晨時不知不覺已經被換作兩隻布偶，中間則擺了一隻大玩偶。

前一天，兩人已遂了直毛糰子的心願，玩的是大俠遊戲，故今日玩的是捲毛孩兒提出的森林動物話劇。

雖然是自己失言在先，還是以眼神示意了弟弟稍安勿燥，抱著小松鼠的捲髮糰子續道：「沒法子啦，森林幾處山洞都被……嗯，大黑熊啊，獅子啊，壞狐狸的佔領了，你一新來的又長得恁地圓，怎能塞進我的樹洞，同我過冬？」

小企鵝一躺，束著馬尾的小孩端起一邊的袋鼠媽媽，「咳嗯」兩聲，沉著娃娃嗓子，試圖模仿爹地成熟的聲音，至於為什麼不是哥哥邪說扮演冥冥之神反而是傻裡傻氣的小弟一人分飾兩角，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永夜，是永生之光，洗禮萬民，榮耀殿堂——！」

捏著松鼠作了一躬，搖著尾巴上前喜道：「尊貴的冥冥之神，您、您怎地來了！」馬尾孩子左手抄回小企鵝，撲上袋鼠，說：「冥冥之神來拯救我們了~~~~」

絮絮叨叨了一會兒，小松鼠拉著袋鼠媽媽，露出一個期盼的小眼神，問：「冥冥之神願意教我們織毛衣嗎？」其實他原想問，給不給他們織毛衣，但想想終究太過冒犯，怎能隨便勞煩冥冥之神，要東求西呢？

不料，離凡一愣，聲音也忘了繼續裝低沉，脫口而出：「冥冥之神又不會織毛線。」

邪說也是一怔，想也不想便答：「冥冥之神什麼都會！！……？！他、他怎麼不會織了！你胡說！！」

兩糰子就冥冥之神會不會打毛線這個問題，爭執了大半天，玩兒都玩不成了，最後邪說被弟弟堵得氣到哭出來，兩個一起衝到永夜劇場的書房。采風回來的永夜，一開門就看見哭得眼眶通紅的小邪說，一雙靈動的小眼神兒裡透著一骨子委屈，還有…………深深的企盼？！

「緊急狀況！召開緊急會議！」
「咋了？」
「邪說這個眼神是幾個意思？」
「我不知道……愈看心裡愈毛。」命運規劃主舉起魚鰭，率先投降。
「別這麼說，邪說很乖的。」
「哼，邪凡雙子哪一個是乖的？」
「不管怎麼樣，先試探一下？」

不能在孩子面前明目張膽地換人，劇作家硬著頭皮，頂著發毛的內心，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邪說的頭，拍一拍離凡的肩膀，溫柔道：「邪說怎麼哭啦？誰欺負你？」

顧不得邪說還在一抽一噎的，心直口快的離凡搶先答道：「才沒有人欺負他，是他自己要生氣的！」

永夜眉一皺，問：「生什麼氣？氣成這樣。」

「冥……冥冥之神，我問您一個問題，您千萬要認真回答邪說。」邪說說，卻是與永夜的問題不相干。

「嗯，你說。」

「冥冥之神最厲害了，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對不對？」

「呃……」想來兩個稚嫩乳兒，也不可能提出什麼力不能及還是殺人放火的要求，永夜遲疑了下，還是點點頭。「是，冥冥之神能為乖孩子辦到任何事。」

「那冥冥、冥冥之神，會、會不會……織毛……織毛線？肯定會的，對不對？都是小弟離凡不肖，大逆不道！……邪說明明跟他說過許多遍了，冥冥之神是無所不能的，織毛線這種小事情怎麼可能難得倒偉大睿智的冥冥之神！是不是？是不是？！！」

「…………是，沒有事情能難倒你的冥冥之神。邪說乖，擦擦眼淚，別哭了。」

「真的？我就知道！」歡呼一聲，邪說馬上破涕為笑，接著口吐讓他親愛的冥冥之神痛苦多日的句子：「那冥冥之神可不可以幫我織一件小熊圖案的毛衣，鄰居家的小哥哥就有一件，好可愛的~」

小糰子嗓音軟嫩，仰頭直勾勾望進自己眼中，語尾那個彷彿冒愛心的上揚尾音，永夜，又或者其他任何一人，又怎捨得拒絕。

哪怕萬劫不復。

「好。」

「耶伊~~~爹爹答應給我們織熊熊毛衣~~」

「哥哥竟然知道爹爹會織毛線，好厲害！」離凡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據他小福爾摩斯的觀察能力，竟然沒看出來冥冥之神的這項技能，實在太失策了！！在他幼小的心靈裡，暗自發誓從今以後要更仔細注意爹親的一舉一動。

看著笑得樂呵呵的邪說，和莫名握起小拳頭的離凡，眾冥冥之神嘆了口氣。

「喂，先說好，我可沒有這個技能，親口答應的那個不要逃避。」
「我沒有手，pass。」
「我可以幫永夜找書和教學視頻……」
「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去買毛線勾針棒針。」
「劇作家你自求多福。」
「…………」

*****

次日一早，邪凡雙子各懷心思，興沖沖地賽跑到主臥室。

「棉被鼓鼓的，爹爹還沒起床！」
離凡跳上床鋪，一骨碌爬到棉被小山上。
「喂！離凡，你！！」
斥責小弟的話都還來不及說完，眼見小弟就要掀開被子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邪說一鼓氣巴住小山丘另一頭，一馬當先掀了棉被。
「憑你也敢掀冥冥之神的被被！！！哼！！啊，冥冥之神，邪說不是故意要打擾您好夢的，實在是……咦？」

掀開被子以後卻無甚動靜，倆糰子低頭一看，赫然是只紫色胖頭魚。

「是冥冥之魚！！」
「冥冥魚魚！！」

顯然睡得挺沉，魚緩慢地睜開一雙黑黝黝的豆子眼，朝著坐在自己背上的兩娃娃眨巴了兩三下，睡眼惺忪，好似還沒清醒。

「冥冥魚魚，爹爹今天不在嗎？」
見是冥冥魚，不是答應給織毛衣的橘色爹爹，邪凡雙子異口同聲問道。

「嗯？……嗯。」
大魚打了個呵欠，吐了幾顆泡泡，被管不住手的雙子戳破了，他擺擺魚尾，索性載著兩只糰子出門，也不管兩個小的頭髮一團亂，一身睡衣睡褲。

「欸，好歹整理一下呀，你沒看見邪凡雙子的自然捲全都翹得亂七八糟嗎！」
「快停下來啊啊啊！！梳頭髮梳頭髮！」
「還有睡衣！！！」
愛美注重儀容的永夜瑟斯無神論三人組首先發難，命運規劃主卻慢吞吞地回答：「劇作家，你自己熬夜寫劇本早上出門也都不梳頭，還說呢。至於其他人，誰再有意見，誰就出來帶兒子！」

是夜，規劃主將玩累了的孩子們，輕輕鬆鬆地哄上床，然後游回自己房間，換了劇作家出來織毛衣。邊學邊織到了清晨，才揉著眼和衣躺下。次日，冥冥之魚吐著昨天在海邊吃到的沙子，強烈拒絕連番上場，於是臉上寫著冷酷酷兇巴巴的鬼諦被推出去了。

「你那麼兇那麼壞，邪凡雙子一定不敢對你提什麼要求，就決定是你了。」
「鬼諦，加油——你會是個好父親的，我們相信你！」

到了傍晚，正慶幸雙子果真沒給自己出難題，板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的鬼諦，聽到背後傳來雙子爭執的聲音。

「長頸鹿才不是這樣！哥哥亂畫！」
「明明就是！不然你說長頸鹿長什麼樣子？」
「脖子再長——一點，腳再短一……點點，醬子。」
「離凡你又在畫什麼怪物！」
「哪是什麼怪物，明明是長頸鹿！哥哥自己不會畫畫就說我亂畫！」

聽到「不會」二字，鬼諦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下一秒。

「爹爹！」
「爹地！」

完全忘了自己應尊稱冥冥之神，邪說拉著離凡手腕，另一手抓著蠟筆畫紙，奔向沙發。

鬼諦手一抖，假裝闔起書本，故作鎮定道：「幹……什麼事？」

其實鬼諦只是要說幹嘛，但第一個音節發出來一半就被無神論等人優雅而殺氣的眼神給瞪回去。

「無所不能的冥冥之神啊，請問長頸鹿怎麼畫？」
站定位，邪說一臉崇敬地仰著小臉問。

「還有大獅子小野兔小斑馬小羚羊和大花貓——！」
旁邊還有一只離凡和他哥一唱一和。

「我…………等等，大花貓是什麼？」

*****

又過數日。

「爹爹教我作花燈！我想要一只大大的小企鵝！要和我一樣高！」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瑟斯，戰戰兢兢的抽了一打短刀彎刀匕首柴刀，謹慎地收進後背包，然後給兩個小朋友背上竹簍。左手牽著邪說，右手拎著離凡，往竹林走去，長髮翻飛，給劇場眾人留下一道淒涼決絕的背影。

夜裡，劇作家還在辛勤的織毛衣。今天的作業不大順利，大概是熬夜多日，永夜已經勾錯第六針了。

「這個袖口到底怎麼回事……十五、十六、十一……」

「永夜，你睡會兒吧。」

「不，就快完成了——唔、呼——唔…」

橘色的冥冥之神睡著了。

翌日一早，邪凡雙子捧著一盆含羞草，衝進十七的房間。

「嗚！！！含羞草快死翹翹了，爹爹幫我們看一看，嗚嗚嗚嗚……」

「小弟你別擔心，爹爹種了那麼多又紅又大的冥冥之花，一定會把小草草救回來的！」

此話不假，只是……

「哈！無神論，血闇源頭在研究怎麼包邪凡雙子要求的甜粽鹹粽大花粽子，你自求多福吧，本魚幫不了你。」

冒著三條線，無神論從倉庫隨手挑了把鋤頭出來，到後院土地上，畫出一個十分優美的弧形，姿勢滿分，……

「哎呀！冥冥之神是要鏟掉一些冥冥之花，讓出一個家給草草住嗎？不愧是爹爹嗷！謝謝爹爹！冥冥之神萬歲！」

然後，血闇源頭被心碎的聲音震掉了手裡好不容易成形的第一顆粽子。

嗯…………！？？

這一天，劇作家終於無中生有從無到有，織出一件滿是涕淚血汗的衣裳。

他難得踏著如此輕盈雀躍的步伐，走向兒砸的玩具室，正要推門而入，門卻先一秒開了。

「嗚嗚哇————爹爹！冥冥之神！」馬尾糰子漲紅著小臉，撲了上來，眼淚糊了自己一臉劇作家一身。

「怎麼啦？欸，看！是邪說和離凡的熊熊毛衣喔！帽子上的小熊耳朵可別扯壞了。……乖，別哭了昂，好好說話。」

耐心安撫著糰子，永夜輕了輕離凡額頭，把兩兒子都抱到大腿上坐著，這時小離凡從背後拿出他最心愛的玩具：一柄兒童安全木劍，做工倒是挺細緻的，不怕扎了小孩子細嫩的皮膚。

「爹爹……嗚、嗚嗚，是我的寶劍……劍上的流蘇不知道掉在哪裡了，邪說說…爹地什麼都辦得到，肯定可以再幫離凡綁一個更漂亮的……嗚嗚嗚……」

回憶當初給兒子挑的精緻昂貴玩具，劍身上纏繞的漂亮劍穗與繩結，剛把一坨坨彩色毛線球和針全扔了，拒絕再和這些個針啊線的打交道的劇作家，只想一把掐死當時同意給離凡買的傢伙。

「——劇作家，別耍小脾氣了，買東西這種小事哪一次不是全體通過。」

——————

#感謝創造出可愛的邪凡雙子的冥冥之神，以及創造出一個可愛又萬能的冥冥之神的邪凡雙子！（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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