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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輕輕打開宿舍房門、躡手躡腳地走向床畔脫掉外衣鑽進被窩裡,結果人才剛躺好身體就被緊緊摟住,原來襲滅天來還沒睡。從南家回宿舍的路上,他收到赭杉軍的來電說他已把喝醉的襲滅天來送回宿舍,他本以為他會睡得很熟,沒想到竟還醒著,不知道是自己的動作太大吵醒他還是他壓根就沒睡著,如果是後者還挺不容易的,因為他是一喝醉就會呼呼大睡的人。 _tlr8v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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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回來晚了。」不用襲滅天來發難,一步蓮華也知道如果有什麼事讓襲滅天來掛念著不肯入睡的,大概都跟自己有關。「我送南回去,遇到了她父親,只得坐上一會兒。」 E!A+J63zs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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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解釋那麼多,只要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雖然現在他的腦子仍然因為酒精作用而有些暈眩,但還算清醒,若是沒辦法馬上弄清楚一步蓮華的想法,他不會善罷甘休,心裡打定主意,襲滅天來摟抱的力道不禁重了幾分。 / jLb{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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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一步蓮華有些呼吸不順,但他並沒有掙扎,只是依順地躺在情人懷裡,他知道只要自己在襲滅天來身邊,不管這人處於多混亂的狀態,都會慢慢平穩下來。如他所料,襲滅天來原先紊亂的呼吸漸漸平順,兩臂緊繃的肌理也逐漸鬆緩,他把臉埋進一步蓮華柔軟的頸窩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w1acmo<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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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麼?」指尖摩娑著襲滅天來的手腕,一步蓮華輕問。 `y3*\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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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了什麼?」停頓幾秒,襲滅天來悶悶問道,雖然覺得這麼問有點小心眼,但他已管不了這幾多,既然要問乾脆就問個仔仔細細。「她是不是還喜歡你?你就不能別再管她讓她死心透徹?」 4Sz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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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悶悶的語氣,一步蓮華忽然有股想笑的衝動,更多的卻是窩心的感覺,這人真的是很在乎自己才會有這種反應。「第一個問題,我們只是聊聊近況,例如她在學校的生活,還有我最近過得如何等等,她今天來學校並沒料到會碰到我,既然碰到了,她自然很開心想和我多聊聊,也順便提出她想了很久的小請求,她希望我能去她的畢業典禮獻花給她,」說到這裡,一步蓮華察覺身後人愣了一下,明白他介意,於是立刻補充說道:「我答應她,以朋友的身分到場祝福她,但是送花這件事應該由她父親或者她的情人來做比較適合。」 h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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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襲滅天來從鼻腔哼出輕哼,想努力裝作不在意卻掩不住上揚的脣角。一步蓮華忍住笑意,續道:「至於第二個問題,我想……應該是的。」他不避諱地坦承道。「第三個問題,今晚我已經和她坦白,我已心有所屬,沒辦法對她產生男女間的愛情,我希望她能盡快忘掉我,去尋找真正值得她投入感情的好男人,這樣,我和她還是可以當彼此關心的好朋友。」 t5CJG'!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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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蓮華說完,雙方霎時陷入沉默,襲滅天來依舊摟著一步蓮華,沒有生氣或大吼,畢竟,一步蓮華已釋出他最大的誠意,自己不能自私要求他無視南那對父女,尤其當他獲悉南的父親曾經如何幫助一步蓮華之後,就更不可能開口為難他。而南是否願意放下對一步蓮華的感情不是一步蓮華能掌控的情況,也與他個人意願無關,這些襲滅天來都明白,但心裡委實難受,他不喜歡自己的人為他人所覬覦,同時也為自己強烈的佔有慾感到驚訝。一旦認真起來,他比誰都要執拗,或許他該慶幸,這世界上能讓他執著的人事物寥寥無幾,一個一步蓮華就夠他受了。「哼。」末了,他只能輕嗤一聲,為這一整段對話做總結。 RH9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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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氣了?不懷疑了?」 !c"E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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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懷疑過你。」這笨蛋是故意踩他痛處的嗎?他都已經寬宏大量不計較他的過失了,他還那壺不開提那壺。「但你爽約了,你說好要回來領獎。」 :jAs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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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的得獎了?什麼獎項?」也許是太過匆忙,赭杉軍在電話裡沒提到這回事。 P^aN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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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搭檔。」 4`Cg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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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還以為最佳搭檔會是瑟郎和魔刺兒。」一隻是哥吉拉,一隻是摩斯拉,很完美的組合,想到瑟郎背上那一對笨重翅膀和額頭上的觸角,一步蓮華忍不住笑了兩聲,為求逼真,那對翅膀可是重量質量均佳,導致瑟郎走路都得不由自主地往後仰以求平衡,而魔刺兒則是因為那一對爪子不好使力,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舞會上的美食被別人一掃而空。 C>Q|"V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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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同時想到瑟郎和魔刺兒的窘況,襲滅天來也低低地笑了。「聽說原因是大夥一致認同和哥吉拉最相襯的應該是東京鐵塔而非摩斯拉,這兩人才會與獎品失之交臂。」而那兩人希望落空當時的悲鳴真可說是震撼人心、引人鼻酸。 H'Ix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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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襲步這一組真的是幸運多了,不僅有得吃,還有得拿,裝扮起獸妖又美觀又輕鬆,越小楓功不可沒。「那可得好好感謝小楓。」 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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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如願拿到大獎了,不只我們,赭杉他們也領了獎,越小楓是名利雙收,算盤打得響。」襲滅天來笑著接道。他們這次參加舞會的確不吃虧,只要沒有南的出現,感覺會更好。一想到那個女人,襲滅天來心情又沉了下來,那女人眼中裝滿對一步蓮華的依戀之情,縱使明知兩人間再無可能續緣,襲滅天來還是無法輕易卸下對她的防備心。搖搖頭,襲滅天來試圖將女人的身影晃出自己腦海,遂挑了個會讓自己開心的話題道:「我們明天去看房子好不好?」 ~tLvD[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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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研究所時,他們就決定研究所一畢業就要找間大小適中的房子同居,兩人平時都有積蓄的好習慣,儘管一步蓮華常常像個散財童子般『佈施』金錢給需要幫助的人,但自從做下這個決定後,他就更加有計劃地運用自己的錢,減少捐款的比例,增加儲蓄和投資的比例。襲滅天來在投資理財方面頗有心得和見解,兩人省吃儉用外加投資得當的結果就是,才短短一年已經存了一筆數目可觀的積蓄,扣掉買房子的頭期款和傢俱費用,還有不少盈餘。 HBNX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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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預計要在未來的一年內寫好論文拿到畢業證書,因此這時候正是開始物色房子的好時機。 _VB;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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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剛好也有此打算的一步蓮華轉過身回摟著襲滅天來,腦子裡開始兜繞著他倆第一間房子的面貌,他喜歡別墅型的房子,格局不用太大,但要夠寬敞夠明亮。「一邊找房子還可以順便看傢俱,你喜歡黑色我喜歡白色,我們可以找些中間色系來調和。」 DoNN;^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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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打聽過了,『森之屋』那裡的傢俱價格合宜,品質又好,型也漂亮,不如先去那看看。」 _H@8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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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互偎著談論起未來的房子,時而傳出爭辯、時而飄出笑語,時而互相碰碰鼻尖、時而親親嘴舔舔舌,直至一線曙光洩出地平線盡頭裂出的那道口子,兩人才疲倦地閉上眼睛、笑著進入夢鄉,淡淡的酒氣氤氳空氣裡,微微醺著。 _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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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藍圖在滿室濃情裡逐漸被勾勒出雛型,卻是來得甜蜜、碎得苦澀。 FzOl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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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目光移開小天使布偶,一步蓮華低低嘆息,回憶那個冬日他們兩人躲在被窩裡興高彩烈地規劃這棟房子的設計,他一打哆嗦襲滅天來就用腳掌摩擦他冷冰冰的腳背替他偎暖,如今卻被他視若仇敵,如此反差讓他有說不出來的難受,像胸口被巨石壓堵著,連繼續回想下去的勇氣也沒有了。 b)>l7n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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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浴室擰了條溫毛巾,擦拭襲滅天來被酒精醺紅的臉龐和微熱的額際好讓他睡得舒服一點,轉開空調先讓室內空氣流通一陣再關掉,接著再打開窗子。坐在床側,他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頰側摩娑,以前他常常對自己這麼做,那種略微粗扎而厚暖的觸感著實令自己安心、懷念。 t]{, 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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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晚喝得不少,想必會睡得很沉,不用擔心他突然醒來,思及此,一步蓮華放心地盯著他的睡臉看,手指輕輕順著他的臉龐描繪著他別有況味的五官輪廓,濃而有型的眉毛、高挺鼻樑、厚薄適度的嘴脣、飽滿天庭、長而厚的耳珠,手指一路撫至他下巴凹陷處,眷戀地停留在那裡,自己的下巴也有一塊凹陷處,襲滅天來還曾自豪地說他們有夫妻臉,注定要愛上彼此糾纏一輩子。 _d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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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襲滅天來說這話時的溫柔表情,一步蓮華先是傻愣愣地笑了笑,而後卻發覺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時被淚水沾濕了,他飛速抹去那些微濕意,在襲滅天來身側找了個位置隨意坐著,頭顱抵靠床柱睡去。 K<k\A@rv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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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他是那個二十幾歲的愛笑青年,和襲滅天來手牽手逛街看房子。一整區待售房屋從這端綿延到那端,他們一家看過一家,兩人意見總是互相牴觸,卻吵得樂此不疲。 ZSB;4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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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們選擇位於郊區的一間小別墅,採歐式庭園建築,別墅後頭有青山環繞,前面還有一條清澈河流,沿著起伏坡道往下走五分鐘,就會走到公車站,搭公車搭個幾分鐘就可以看到地鐵站,郊區的小別墅寧靜清幽,交通卻很方便。假日時,他們一起去森之屋、海之井等傢俱行採購,畢業前夕,他們挑了兩天空閒佈置新家,將它整理得簡潔清雅,依照兩人的喜好,以黑白灰藍為基本色調,佈置出一個明亮、溫暖又典雅的住所,期待著畢業後一同住進這間屋子。 <899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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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場景一換,來到了聖魔大學的畢業典禮,他使巧擺脫同學們的糾纏、趕往南的學校,他們兩間學校的畢業典禮是同一天舉行,而自己在學校又被班上同學拖延住腳步,所以趕到南的學校時典禮已接近尾聲,卻不見南的蹤影。他的手機在前一晚遭竊,臨時買的新手機沒有輸入南的電話,他只好先詢問她的同學,確定她今天有出席畢業典禮但中途卻臉色蒼白地跑出去,他於是想也許是南的父親有急事找她。 SwO8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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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南父親的聯絡電話,於是打電話向他詢問,卻從南父親那裡聽到一個令他震愕的消息。她父親告訴他,南前不久與她父親聯絡說有人綁架了他,威脅南付錢否則要對他不利,因為那個人用他的手機打電話,所以南相信了,並立刻打電話給她父親請求援助。南的父親與他通話時,正在趕往南所說的付款地點途中,知道他人沒事,不禁憂心起女兒的安危。 )LL.fP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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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他急忙趕往同一個地點會合,他跑得很急,因為他有不好的預感,有人設了圈套拐騙南和她的父親,利用的誘餌就是他。下了計程車,他來到南父親所指的地點,南父親已經到了,卻沒有看見南,他們焦急地報了警,警方要他們回家等消息。 618bbf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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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電話告訴襲滅天來始末,說那晚必須留在南家陪她父親,南父親曾經幫助他許多,他不能在此刻丟下他,襲滅天來也諒解地支持他,要他等事情有個結果再回去,第二天早上,南父親接到歹徒的電話。 ']sIU;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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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徒要勒贖5千萬日圓,南父親不想節外生枝,便瞞著警察付了贖款,對方拿到錢後給他們一個地址說南就在那裡。他們心焦如焚地前去接南,南被鎖在一間簡陋的小屋,遭歹徒折磨凌辱一夜已是兩眼失焦、神智渙散,他們知道可怕的事情發生在南身上,而他們無力阻止。 OSK:C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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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從此變得時而瘋癲時而清醒,清醒時她會要他別擔心她,說她會學著遺忘那些不堪的經歷,說她會振作起來好好生活,說她知道自己是乾淨的沒有過錯的值得被愛的;然而瘋癲時她卻會哭著拜託他不要離開她,那夜的陰影太深,剝奪了她的自尊,她覺得自己身上每一處都是污穢的,覺得幸福遺棄了她。 _z3^.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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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子,只要有人碰她她就尖叫、哭鬧、歇斯底里,除了他之外;如果他哄著她,她就會乖乖睡覺、會乖乖吃藥、會笑得很開心。在南父親哀求的眼神下,他留在醫院陪了她幾天幾夜,情況卻愈來愈糟,南只肯依賴他也非得依賴他,只要他離開她的視線,她就不斷傷害自己,那些夜裡,南睡得並不好,反反覆覆睡睡醒醒,常常夢囈也常常恍神地自言自語,每一回,都是同樣的一句話。 c-[Ig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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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有危險,趕快去救他。』 +H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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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一步蓮華從惡夢中驚醒,汗流涔涔,那夜南的慘狀並未被光陰磨淡了痕跡,反而駐留在他心底,往往憶及,總教他痛徹心扉。 HmpV;<t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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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冷汗、動了動因姿勢不良而僵硬的脖子,他伸手往床上一摸,摸了個空,襲滅天來已經起床,床鋪涼涼的沒有餘溫,被子折疊得整齊,顯然離榻有一陣子了。 W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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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跳得厲害,昨晚碰面時都沒這麼緊張,不知道等會見到他會有什麼反應。挨著床柱站起身來,一步蓮華拍去屁股底下的灰塵,走到浴室漱口洗臉,然後才走到客廳,襲滅天來正坐在餐桌上看報紙吃早餐,聽見開門聲響,只冷淡地抬頭瞄了一眼,又低首繼續看報。 oX-h7;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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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你昨天送我回來,但我不喜歡陌生人在我家四處走動,你可以滾了。」他的語氣很堅決、態度冷淡至極,縱使已有心理準備,一步蓮華仍然覺得心痛。 -axmfE?g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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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要說的話就會走。」 ,,(BW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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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很忙,沒空聽你這陌生人講話。」說完,他拉開椅子起身走向一步蓮華,既然對方不肯離開,那他只好失禮了。他繞到一步蓮華身後,單手搭在他背上用力推他想把他推到門口。 SG3qNM: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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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滅,當初我會離開你是因為……」襲滅天來粗蠻的舉動撞疼了一步蓮華的背,他眉頭一皺,知曉這人正在賭氣,不是兩天三天可以化解的,便省下廢話想直接說出當年的真相。 cK2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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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卻被襲滅天來陰狠的語氣打斷。「我勸你,不要再多說一個字。」他現在不想聽任何解釋任何理由,因為時間一過傷害已造成,這些解釋挽回不了什麼,只會增加他的怒氣。他現在既不想聽到隻字關於當年的始末,便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更改念頭,他的個性便是如此,一旦他不想任何事發生,他會竭盡所能阻止它發生,逼他太甚誰都佔不了好處。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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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諳襲滅天來那蠻脾性,一步蓮華只好暫時打消解釋念頭,默默地拿起擱在沙發上的提袋走到門口,駐足,回頭凝視襲滅天來,眼裡有深沉的哀傷和情感,但他藏得很好。 @33-UP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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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願意與他眼對眼,反而逕自走回餐桌埋首書報,一步蓮華盯著襲滅天來背影瞧了半晌,眼底的傷痛漸漸隱去。他還在氣他,這麼的生氣,那表示他對他還是有感情,如果真的拿自己當陌生人看待,襲滅天來的眼神不會是陰狠,而會是空洞無情。 Z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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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他重新開始,即使這條路將會漫長又艱辛,他也不會放棄,他一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他不後悔曾經為了恩情枉顧自我意願,只因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但是這一次,這一次他想努力為自己爭取幸福。 2d-C}&}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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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扉閤上那刻,襲滅天來也蓋起正在翻閱的書本,他其實一個字也沒看進眼裡,只是擺著唬弄人。沉著一張俊臉,襲滅天來漫不經心地攪動盤子裡剩下的半顆蛋和幾片生菜,本來就沒什麼胃口的他,現在更是看到食物就反胃,攪得煩了,他大手一伸端起碟子走到洗碗槽,把殘餘的食物倒進廚餘袋裡。 m_1BB$lyP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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踅回臥室一股腦兒栽進被窩中,襲滅天來兩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今天早上他本得出席一場研討會,但想到一步蓮華應該也會參加會議,整個人便慵懶了,知道自己逃避的心態後,他莫名地更為光火。眼神飄啊蕩的環繞整間臥室,最後定格在自己正躺著的大床上,是標準的雙人床。 =ZN~*H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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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子的擺設從沒變動過,還是保持當初他和他共同設計的原樣,有一步蓮華喜歡的淡藍色窗簾、自己鍾愛的米白色床罩,陽台種著自己喜歡的黃金葛和一步蓮華的仙人掌,每點每滴,都是他與他之間的回憶,這十多年來,他一樣也捨不得丟、捨不得變動,彷彿在等著有朝一日,這些記憶的主人回來與他共度。 _cH 7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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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一步蓮華踏進這間屋子時,勢必已經明白,自己依舊愛他。他不需隱藏,也無從隱藏自己的眷戀。 !`#xFR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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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隨著歲月流逝,這份愛戀中摻雜了一絲恨意,每每在夜深人靜時,撥弄得他幾欲發狂;他就像個自虐孤傲的守門者,將自己一身形骸錮在這間充斥那人氣息的屋內,卻把心鎖在門外。 [P746b_\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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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需要那個積欠多年的解釋,但現在不是時候,他恨他太久,早已遺忘當初是如何愛他……或許,他是不甘願想起來。而無論是什麼樣的原因造就他倆的分離,也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因為對現在的他而言,不管是什麼理由,他都無法忍受一步蓮華曾經將自己放在天平的另一端衡量。 ?)B\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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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選擇割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