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5 【海壺】長街（5）20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5 【海壺】長街（5）2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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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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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10樓發表於: 2012-09-01 06: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寫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突然不忍心讓海哥哥虐壺兒了……
不知道怎麼，突然覺得有點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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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是冬季接近尾聲的時節。

雖然這麼說，但山上的積雪並未因此而有所消融。

這山上的雪要全消掉，起碼要過完一整個春天。

懸壺子獨自坐在臺階上，面對著來路的方向，迷迷糊糊的想到某一日海蟾尊給他上課時說到的這句話。

是什麼課呢……似乎是介紹玉清界的時候吧……

他抖著發白的唇，無意識的看著前方，乾乾淨淨的雪上，只有一排小小的腳印，像他那日來到玉清界的那片雪地。

他被海蟾尊遺棄在那處花園，哭著爬起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師兄的身影，走著走著便迷了路，開始還能看到零丁的玉清弟子，但大家都知道他是海蟾尊的師弟，是以都敬而遠之，不敢上前詢問。

後來他便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雖然能看得出還在玉清地界，但這四周房屋空蕩蕩的，一個又一個院落，長得都大同小異，像在走迷宮一樣，靜的嚇人。

終於走到這處屋簷下，懸壺子再也走不動，挨著上了鎖的房門坐了下來，他之前在雪地咈過幾下，衣服上沾了不少雪水，半濕的，被風一吹，便有些發硬。

海蟾尊心煩意亂，師父信上所言於他是再好不過的好事，但這樣明晃晃的擺在手邊，一時反而讓他有些無從下手，不知該從哪處開始準備，這樣的驚喜影響著他的情緒，對其他一切事都難以保留耐心。

似乎他本身也不是很有耐心的人。

懸壺子這一下午的失蹤，讓他非常的煩躁。

快入夜時，華燈初上，才有人前來報告，說是打掃後山藏經閣的弟子，路過禁書的院落時，發現了懸壺子。

海蟾尊眯著眼看著那孩子，小臉慘白的躺在床上，摸著身體燙得要命，下頭的弟子說，發現時，他已經暈倒了。

海蟾尊坐在床邊，把著脈，不置可否的揮揮手讓那弟子下去了。

然後他看著那孩子，這樣靜靜地躺在床上，病成這個模樣，終於不再鬧騰了。

懸壺子其實並不胖，像大多數這個年齡的男孩一樣，除了臉上有點肉，其他地方都是纖細而稚嫩的，但他怕冷，在冰天雪地的玉清界，他穿得跟個球似的，即便如此，在他爬上海蟾尊的床後，海蟾尊也不得不讓人在自己的屋中多準備了兩個暖爐。

即使這樣，他還是怕冷，懸壺子冷得很，便總往海蟾尊身上爬，搖著海蟾尊的手，撒著嬌，央求他的師兄抱著他。

他總是說：“師兄，師兄，壺兒冷。”

細細糯糯的聲音，柔軟的糾纏。

而現在，這些都變成了冰冷的呢喃，纏綿在床榻上，隨著熱氣從他蒼白的雙唇中吐起：“冷……師兄……師兄……好冷……”

海蟾尊回過神，有弟子絞了冷水浸過的帕子，正準備敷在懸壺子的額頭上。

是輪值在他院服侍的女弟子，十四五歲的年齡，清麗的面容，看著懸壺子的目光帶著女性特有的愛憐。

他伸手阻止了那弟子的動作，女孩兒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雙手將帕子呈上給他，見到他揮手，便諾諾的退了下去。

雖然是退了下去，但以懸壺子的輩分，現今這般的情況，這一夜，這院怕無一人能輕易入睡。

在海蟾尊這樣的人面前，似乎連死，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事。

懸壺子的病來的兇猛，但放到海蟾尊手底下，還是硬生生的挺了過來。

第四日的傍晚，他才幽幽轉醒。

海蟾尊坐在桌邊，出神的看著窗外一枝寒梅，夕陽的餘暉打在他墨綠色的身影上，寬大的披風在他身後，一直鋪到地上，這副音容，這件披風，這個背影，一直到之後過了多少年，都沒在變過。

“師兄……”細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嫩嫩的，總是帶著撒嬌的意味，現在卻變得虛弱無力。

海蟾尊回過頭，懸壺子躺在床上，偏著頭，雙眉微微蹙著，正定定看著他。

“你醒了。”他走到床邊，坐在那孩子身邊，這是他的床，但他已經四天四夜沒在這上面睡過了。

懸壺子撲撲簌簌的哭了起來，豆大的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仿佛要把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似的，他沒有哭喊，但哽咽的細聲一抽一抽，伴隨著滑落的眼淚，即便是那日他被海蟾尊丟在花園中，也沒有哭得像今天這樣多。

他哭得那樣委屈，對於一個這麼小的如同幼獸一般的孩子來說，這世上不會有比這更委屈的事，他委屈的哭著，漂亮的小臉原本是白淨的，現在因為哭泣而變得通紅，被眼淚刷的髒兮兮的。

海蟾尊靜靜地看著他，白淨修長的手指撫上他的小臉，一點一點、不厭其煩的拭去他臉上的淚水。

那以後誰都沒再提那次的事。

懸壺子是很知情識趣的人，在他這樣小的時候就已經如此。

像他這樣跟在海蟾尊身邊，對於海蟾尊這麼一個人，不知情識趣一點，似乎也很難跟下去。

懸壺子在床上躺了許久，病去如抽絲，即使是在海蟾尊的手下，這句話依舊是自古流傳的一句真理。

他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海蟾尊才終於允許他出去到院中活動活動，這可憐的孩子，還那麼小，一場大病讓他的小臉也跟著瘦了下去，即使再穿的跟個球似的，也能從兩頰的憔悴看出他的虛弱。

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雖然不能出門，但在這個屋中，大多數的時間海蟾尊都會陪著他，他可以小小撒個嬌，讓海蟾尊抱抱，喝了藥要個蜜餞，類似這樣微不足道的請求，大部分海蟾尊都會滿足他。

就連玉清三壺的公務，海蟾尊也搬到了這院子，就在他養病這間屋子的外間，他可以不再忌諱，肆無忌憚的享受他師兄最美好的懷抱。

病後，懸壺子第一次見到屋外的光景，已經過了初春的時節了。

山中時光緩慢，便連時節，似乎也比外面要滿了一拍，春天最燦爛的時候，在山很不過是冰雪開始消融。

梅花開得正旺，也不知要到何時才會謝下，算算日子，還有再過兩個月，才會到初夏。

海蟾尊口中雪全融掉的時候。

懸壺子依舊穿的跟個球似的，走在海蟾尊身後，小手拽著他寬大的袖袍，跟著他的刻意放慢的腳步，緩緩走著，略有些蒼白的小臉笑眯眯的，和他的師兄撒著嬌，細細的說著什麼，都是些小孩子的話，天真稚嫩的很。

終於不耐他小小的步伐，也怕他在雪地上走久了寒從腳入，海蟾尊一把把那孩子抱了起來，懸壺子摟著他的脖子，忍不住笑得甜滋滋的，“師兄、師兄”這樣不絕於耳的喚著。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這麼一個孩子，他全心全意，在海蟾尊的懷中寶貝著，怕凍著了，怕累著了，又怕他不小心跟著冰雪一同化掉了。

在這個懷抱，他是天下間最嬌嫩的花，他是海蟾尊最珍貴的寶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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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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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92)

11樓發表於: 2012-09-01 1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個孩兒在雪地上那麼久的時間，當然會被寒風侵襲，會生重病的！海師兄，這就是你不對啦！

但，看在你盡心盡力照顧懸壺子的份上，我就放過你一次吧！

看文到最後，覺得很甜吶！海師兄抱起了壺子耶！

壺子很是開心，一直叫著：師兄，師兄的，哇！好甜！

最後一句，他是海蟾尊的寶貝，天啊！好愛這句，這麼有愛的師兄，感動！

和魔＆卑願＆長生願＆獻祭，都還有餘書，想要購買的朋友，可以聯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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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j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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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2樓發表於: 2012-09-02 21: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萌化了~!想到很早以前就萌的这个配对,可惜一直没有文,然后就把自己冷死了.
团子什么的最有爱了,长大以后的悬壶子老是翘家想必让师兄很是暴躁吧,期待下文,请给力继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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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聿

來一盤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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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7)

13樓發表於: 2012-09-03 09: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為什麼一定要壺子病成這樣師兄才要好好對待人家早點寵他疼他不就好了彆扭什麼阿臭師兄(指)
喜歡這小可愛就早點說出來表現出來阿硬是要裝嚴肅嚴厲哼! 明明就很關心嘛

當蟾蜍君的師弟不知是好是壞好的是沒人敢欺負虧待壞的是沒人敢上前關心就怕被那超威嚴的傢伙記恨吧XDD
期待師兄弟的愛的成長故事

粉專《與誰說寄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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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吾心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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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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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14樓發表於: 2012-09-04 08: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樂樵子
><夠甜就好！

TO cwj1989
T0T我也是快被自己冷死了的！

TO 水之聿
師兄表示破小孩煩死了啦！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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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蘭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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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15樓發表於: 2012-09-04 08: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4

山中夏日來得快，去得也快，雪剛化了沒兩個月，轉眼間到了九月份，就又飄了起來。

懸壺子早早的就把厚衣服裹在了身上，他怕冷的很，上一遭的病雖然好了，但大病虛弱，身體總歸虧損許多。

夏天的時候海蟾尊著人給他裁了幾件衣裳，這兩日見天冷了，又命人多添幾套冬衣，據是厚實的，和玉清界其他弟子的門派服飾比起來，要厚重的多——整個玉清界想必也沒人比懸壺子更怕冷的了。

這麼下來，懸壺子便多了不少衣服，加上雜七雜八的玩物，堆了整整三大箱子。

有弟子見下雪他換了厚衣服，便把稍薄點的衣物連著一些海蟾尊給他的小玩意，打算一同裝箱找地方收起來。

“慢。”海蟾尊抬手，那女弟子回頭看他，圓圓的臉上帶著疑惑。

他院服侍的弟子不知道換過多少人了，總歸是輪值的，一批幹三四個月，便換下一批來，畢竟除了照顧他的起居，弟子們自己也有功課，是以並不會在這逗留太久。

女弟子們，連帶著不少男弟子，都願意來服侍他。

海蟾尊位居高位，雖然為人嚴厲，說話又刻薄，但以他那般罕見的俊美容貌，仍有大批玉清界的弟子憧憬仰慕著他。

何況服侍他並不是多麼難的事，只要靜一點，不出太大差錯，他為人雖然冷漠些，卻鮮少刁難人。

畢竟是當下玉清界的掌權者，總有他身高位的氣量，何況他諸事繁忙，也不會對服侍的弟子多做要求，弟子們在這院真正照顧的反而是懸壺子。

玉清界的弟子願意跟在他身邊，就算端茶倒水，也能增加不少見識，運氣好的，還能著他青睞教兩手小把戲，雖不登大雅之堂，卻也實用好玩的很。

是以這院落的學業，是玉清界不少弟子趨之若鶩的，大家都願意遠遠的偷看著他，帶著點忐忑，瞻仰憧憬且傾慕。

而在近旁的人，甚至不敢直視，只敢低著頭，悄悄打量著他長長的衣擺，若是誰被他多看了兩眼，回去是定要多與人說上兩句。

海蟾尊面前的圓臉女孩，昨日才輪值派來這，今日頭一回見到海蟾尊，心中不由滿是忐忑，見祿主看著自己，未語臉先紅了起來，原本就紅撲撲的圓臉此時看起來像熟透的蘋果一樣。

略一沉吟，算了下日子，海蟾尊抬頭道：“先放那吧，過兩日可能要出去一趟，秋裝還用得上。”

她輕輕應了聲，把那箱子放到牆角便打算退了下去，臨出門的時候，聽到有拖著鞋的腳步聲跑了過來，她從門縫看了眼，是個粉雕玉琢的孩子，撲到海蟾尊腿上，她愣了愣，從未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卻隨即想到這大約便是祿主的那名師弟，算來還是她的師叔祖，之後便不敢再多看，輕輕關了門。

懸壺子爬上海蟾尊的膝頭，兩只小手抓著他的前襟搖了搖，張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問：“師兄，師兄，我們要去哪里嗎？”

語調難掩驚喜，又帶了點撒嬌的意味，細細嫩嫩的嗓音，喚海蟾尊的時候，“師兄”二字習慣性的拖著長音，從鼻腔擠出。

都是死小孩慣用的撒嬌手段。

海蟾尊低頭看著他，從拽著自己衣襟的小手，到沒點樣子的坐姿，然後又回到那張期盼的小臉上，不言不語。

懸壺子的表情隨著他的目光逐漸苦惱，天人掙扎了許久，最後撅撅嘴，帶著怨念的目光可憐巴巴的含淚看著師兄，見似乎無甚轉圜餘地，才終於不情不願的爬下海蟾尊的膝頭，爬上旁邊的椅子上，懸著兩只小腳，坐得端端正正的。

見他終於坐好了，海蟾尊才慢悠悠開口：“登道案。”

“登道案？”懸壺子睜大了眼睛，轉眼就忘了剛剛的不愉快，“那是什麼地方？”

“跟玉清界一樣，修道的所在。”海蟾尊端著他的銜月金蟾，轉過頭看著懸壺子，那孩子那麼認真聽人說話的模樣，讓人不禁想逗逗他。

“那不是和玉清界一樣？我們去那膈做什麼？”聽說又是修道的，懸壺子有些洩氣，興致缺缺。

來了來了，機會來了，海蟾尊唇角浮起一絲微妙的弧度，總是帶著絲蠱惑意味的聲音是低沉的，此時悠悠響起，是極為認真的語氣：“以後你就代表玉清界，在登道案交流道法。”

懸壺子的雙眼和嘴巴，都因為他這句話睜得大大的，似乎沒想到一起床就會得到這麼勁爆的消息，他掙扎著艱難的問：“那……那師兄……師兄呢？”

“我？”海蟾尊的語氣顯得剛剛的問題似乎有些多餘，“當然是回來玉清界，師父外出，我不能放著玉清界不管。”

懸壺子耷拉下小臉，癟了癟嘴，轉眼就委屈的要開始哭了起來。

海蟾尊看了他一眼，涼涼的說：“懸壺子，你若要哭，就先把我的披風脫下來，我說過，不許你亂拿我的衣物玩。”

懸壺子睜著眼睛，忍住了滿盈的淚水，皺著臉，一臉包子樣的爬下座椅，來到海蟾尊身邊，搖著他的膝蓋，聲音有些顫抖，撒嬌道：“師兄，師兄，壺兒冷，師兄抱抱壺兒吧。”

他咬著唇，委屈的眼淚還掛在眼角，似乎下一瞬就要落下來，他只能拼命的忍著。

海蟾尊低頭與他對視著，過了一小會，就在懸壺子將要放棄無情的師兄拖了披風自暴自棄的找個地方大哭的時候，他才伸出手，潔白修長的指尖觸到懸壺子的腋下，把他抱到了膝上。

懸壺子坐在海蟾尊的膝上，揚著小臉，緊皺的臉龐因為海蟾尊的動作而有所緩解，央求道：“師兄，壺兒可以不去嗎？”

海蟾尊揚揚眉，看他，反問道：“為何不去？”

懸壺子一臉不樂意的模樣，極為認真道：“壺兒要師兄！壺兒不想去！”

這話說話，他眼又開始溢出淚水，轉眼的功夫就又要哭了。

海蟾尊低頭看他，看了又看，見他極為努力的把眼淚收了回去，才滿意的靠在椅背上，一手還環著懸壺子，一手靠在把手上撐著頭，沉吟道：“也不是不可以。”

滿懷期待的，懸壺子垂下的雙眼又睜大了，他笑眯眯的，歡喜的，小心翼翼的打著商量：“壺兒會乖的，師兄師兄，壺兒會乖的。”

海蟾尊狀似思考，懸壺子便搖著他的手，急道：“壺兒以後都會好好背書的！”

那總是笑眯眯的喜歡撒嬌的小臉，頭一次這麼焦急認真的樣子，海蟾尊看著有些好笑，悠悠開口：“登道案是一定要去一趟的，至於要不要留在那，就看你表現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