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2 [浪風浪] 新春賀喜順歲平安07~08(完) 16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2 [浪風浪] 新春賀喜順歲平安07~08(完) 1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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滌夢竹

隱居噗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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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0樓發表於: 2014-02-01 12: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用懷疑......本來該完結的這篇又再開了，因為用相同的設定寫了一些後續。
頭一次寫北方的年節，如果有任何BUG請提出來>A<
還是祝大家新年快樂！

/////////////////////////////////////

順歲平安 01

小孩兒小孩兒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臘八粥，喝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
二十三，糖瓜兒粘；二十四掃房日；
二十五，凍豆腐；二十六，去買肉；
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麵兒發；
二十九，蒸饅頭；三十兒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扭一扭。

///////////

今早，御神風天色未明就起身了，熬了鍋各式糧穀摻在一塊兒的粥，趁著還冒熱氣就往房裡送，靖滄浪正巧已理好了衣服準備去一看御神風早起在鼓搗什麼，就這麼在房門口撞上了。
靖滄浪盯著眼前的碗，思索許久才想起，這是那些年，他還在儒門求學時，喝過的臘八粥，「今日是臘八？」
御神風笑著點頭：「是啊，滄浪日子已經過到忘了嗎？過了臘八，年就近了。」
簡樸的兩人生活的確讓人忘了歲月的流逝，更何況兩人皆已具有先天之體，今朝和明日其實沒有太大差別，但御神風就是喜歡帶著靖滄浪過大大小小節日，一年輪一次，也不嫌膩味，靖滄浪自然也由著他，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他在傾波族中時，也會偶爾參與族民們的慶典，只是和御神風一道又是別有一番風味。
端起粥，靖滄浪順著御神風的意喝了一口，「嗯，不錯。」
「哈，吃了臘八粥希望滄浪能夠一直順遂平安。」
靖滄浪自然也知這臘八粥的祝福之意，手一推，把碗沿湊上御神風唇邊，給他餵了一口，「願吾們都能順遂平安。」
退隱日長路遠，只願歲歲平安。

「再過幾日咱們去鎮上辦點年貨吧！今年可沒有阿福或凋寒張羅，一切得自己來啊！」御神風半捋起袖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靖滄浪原本想起故人的惆悵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依你吧。」
「哈，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臘月的日子不知為何，就是過得特別快，唏哩呼嚕的就二十三了，好在御神風還惦記著要採辦年貨呢，用過了早飯兩人就搭上和他們也說得上是比鄰而居的張家牛車，和幾個附近的農人、孩子們一塊兒進了鎮子。
因為靖滄浪御神風也不過就兩個人，要買要準備的東西相對簡單的多，看一大群孩子到了市集簡直就像脫韁野馬，他們的父母有些無暇看顧，御神風就把顧孩子們的工作應承下來，算是答謝給他們搭車的方便。
孩子們也挺喜歡這兩個大哥哥，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和自家爹娘就是不一樣，個個乖巧的不得了，跟在御神風身後當跟屁蟲。
「滄浪，吾們買點年糕好不？」
御神風停在一個賣年糕的攤子前，上頭年糕排排放，要多少，切多少，幾個孩子一看就饞了，兩眼放光，仰著頭等靖滄浪發話。
「嗯，買一點吧，別多了吃不完就好。」
擺攤子的大叔人也豪爽，除去御神風買的，還多切了一些邊邊角角，包起來，「來！」
靖滄浪看著推到自己手上的紙包，略一遲疑，道：「這是......」
「唉，拿著拿著拿著，這些邊角客人也不頂愛，給孩子們沾著糖吃，甜甜嘴，過年嘛！」
靖滄浪聽了這才接下來，「多謝。」
買完了年糕，春聯紙和幾樣剪紙花樣也添購得差不多了，路過鎮上唯一一家賣筆墨的鋪子，把幾乎要用完的墨塊也買好了。
御神風扳著指頭細細點著手上的紙包，只差過年的肉品和麵粉就齊了。

「滄浪，吾看剛剛那家臘肉不錯，要不就買那家？」
「吾沒意見，神風看哪個好就行了。」
「耶，滄浪這樣可不成，要是不好，豈不只有吾一個人擔，不成不成，滄浪這樣太狡猾了。」
靖滄浪難得被逗得笑出來，輕咳幾聲才忍住，正色道：「吾何時讓你一人擔責任了？」
「是是，咱們是患難與共......嗯？怎麼了？」
原本站在御神風身旁的小男孩一臉饞樣地拉了拉他的衣角，「神風大哥，那個......糖瓜......」
定睛一瞧，剛剛乖巧的孩子們全都蹭到不遠處的小車邊，巴著不放，留著小鬍子的小販笑著搔搔頭，他實在不忍心趕走這群可愛的孩子，可這生意還怎麼做？

「哈，滄浪，吾們忘了這玩意兒啦！」
祭灶要用的糖瓜還沒準備呢！

其實靖滄浪在傾波族時也沒準備這麼多，祭祖的事情慎重些，其他像祭灶這些細節他也是認識御神風後，才知道中原的風土民情，人說入境隨俗，更何況他也不討厭這舉動背後感念的心情。
「嘿，老闆，真不好意思啊！」御神風邊分開孩子們，邊給老闆打了聲招呼。
「不會不會，小孩嘛，誰不愛糖，更何況他們喜歡代表我家的糖很不錯不是嗎？」
「是啊！」
御神風估量了一下，買了比拜拜要用更多的糖瓜，抽出一部分分給垂涎已久的孩子們。
「耶！」拿到糖的小孩歡鬧了起來，在叫賣聲、殺價聲交雜的市集裡竟是格外響亮。

靖滄浪立在一旁靜靜地笑了。
「滄浪要來一塊嗎？」
御神風一邊嚼得嘎嘣嘎嘣亂響，一邊遞出紙包，靖滄浪擺擺手道：「不了。」
「是嗎？不要說小孩，連吾都覺得這玩意兒好吃。」
「喜歡就好。」
平淡簡單的幸福不過如此。

///////////////////////////////////////////

[ 此帖被滌夢竹在2014-02-01 20: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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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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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4-02-01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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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
原來，寫文也會有不由自主的時候啊！預計要寫出來的橋段，可能不知不覺間就寫到其它地方去了。
誰沒有私心呢 XDDDDDDDDDDD ！這世界的編劇向來是殘酷的，所以二創文才得已蓬勃發展。

什麼是熬了鍋夾七夾八的粥？我知道老闆爺在熬粥，查了下夾七夾八的意思，指的是說話東拉西扯，混雜不清，所以在這邊的意思是大雜燴的粥嗎？
竹子妳真的是古風腦袋和現代風腦袋切換不過來，時空錯亂的用字遣詞，還以為沒有這麼地嚴重啊 wwwwwww （喂
怪不得妳前面會寫上先天之體，所以阿福和凋寒已經讓老天爺給召喚回去了，不過兩個人一起張羅著年節的大小事宜也別有一番風味，除了春聯那類的，倒是只需要再上街採買過年的食物就夠了，我想凌主平常是會將屋子裡維持整潔的吧！
不是該叫叔叔嗎 XDDDDDDDDDDD （欸）？
我比較喜歡吃發糕和家族手傳的蘿蔔糕，不是早餐店的那種（沒人問妳啊＃＃＃

❂莫忘初心。
來與自己的作品談著深深的戀愛吧＞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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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2樓發表於: 2014-02-01 20: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11樓鯨魚于2014-02-01 17:49發表的 : 9y<*8bI
不用客氣。 W3MU1gl6k{
原來，寫文也會有不由自主的時候啊！預計要寫出來的橋段，可能不知不覺間就寫到其它地方去了。 !HnXXVW
誰沒有私心呢 XDDDDDDDDDDD ！這世界的編劇向來是殘酷的，所以二創文才得已蓬勃發展。 /atW8 `&
^; )8VP6
什麼是熬了鍋夾七夾八的粥？我知道老闆爺在熬粥，查了下夾七夾八的意思，指的是說話東拉西扯，混雜不清，所以在這邊的意思是大雜燴的粥嗎？ #vti+A~n,4
....... aqj@Cjk4Z

TO鯨魚：

我寫文常常不由自主的......基本上靈感在跑手在動，我本人就......呃......不一定了(欸
但是預計要寫的橋段我通常一定會寫wwwwwww~~因為有時候是為了那個橋段挖新坑~~

很抱歉，是我思慮不周，夾七夾八的部分為誤用，已經修改了，非常抱歉，也感謝指正。
臘八粥本來就是種大雜燴的粥(不，沒有啦，臘八粥是用數種穀物和紅豆栗子啊......等等這些東西熬製，有大致的料，但並沒有一定(有誤請指正><
呃呃，這篇和倚門是同樣設定，凌主和老闆爺是自己搬出來住，所以阿福和凋寒都不在他們身邊喔！和他們的年齡其實沒有太大關係啦wwww這時候阿福和凋寒還活著的。
偷偷劇透，我是按照童謠寫的喔~但是會跳過我不想寫的ww(欸
我覺得過年的大掃除和平常的維持清潔一點關係都沒有(正色
叫哥哥！wwwwwwwwwww御神風那張臉叫叔叔他會用觀心自在捅你的wwwwwwwww

關於文辭的古風和現代，咳咳，我真的有點沒法控制啦(苦笑
畢竟我不是古人，也不是寫文言文，只能用白話文做揣摩，如過有不好的地方還請擔待>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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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3樓發表於: 2014-02-03 18: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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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好不容易預計要準備的都買完了，靖滄浪和御神風兩人手上已是掛滿大包小包，完全抽不開了，便先回牛車把東西放一放，一同坐在牛車的尾巴等著其他採買的人。
正值隆冬，冷得很，人一不動就凍得快像根冰棍似的，早上雪雖已停了，地上卻積了一層厚雪，坐不住的孩子們自然而然地打起雪仗，玩得不亦樂乎。
靖滄浪出身北海，又是特殊體質，這點寒冷對他不足一哂，但御神風可沒興致一直虛耗功體，「滄浪，一起玩不？」
伸手捏了個雪球，御神風的側臉顯得興致勃勃，剛好一個雪球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身上，「嘿嘿，神風大哥也要和我們一起玩嗎？我們可不會輸喔！」
靖滄浪推了推御神風的背脊，「去吧！吾在此顧著東西。」
御神風自當明瞭靖滄浪的個性，也沒強逼，裝模作樣地伸展身子，「好，看吾大展身手。」

一群孩子和御神風就這麼瘋玩到所有人都回到牛車邊，整理好採辦的年貨才消停。
玩夠了，回去的路上原本吱吱喳喳的小麻雀們也乖巧了。
御神風則半真半假地靠在靖滄浪的肩上打盹，也不怕著涼，最後靖滄浪看不過去，解下了自己的披風把御神風緊緊裹在身邊。
擦過頰邊的風和著年節的歡欣，一點兒也不冷。

//////////////////////////////

祭過了灶，年的腳步是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快。

地已經用掃帚一塊一塊仔仔細細地掃過，御神風正攀在房樑上擦拭長柄抹布沒清理到的小邊小角，手上忙著，嘴上也沒閒著，和在整理書櫃的靖滄浪一來一往地抬著槓。
書只要常看就不太會積灰塵，靖滄浪手一摸就知道御神風喜歡哪些，又不愛看哪些，雖然他一律拿出來整理乾淨，但要是御神風常看的書他都會特別排在靠近臥榻的那排書架上。自從他回家後，御神風就把書桌讓了出來，大部分在書房共度的時光都是一人在案，一人在榻，或許做的事截然不同，那又何妨？兩人同處一室的溫馨是如此令人眷戀。
書桌和臥榻間小小的距離根本算不上什麼，兩顆心正緊緊地靠在一起。

抹淨了書架上頭的纖塵，才算是大功告成，御神風早打理好了，橫臥在房樑上俯視認真清掃的靖滄浪，邊哼著不知哪裡的曲子，愉快心情可見一斑。
靖滄浪每一低頭，額前的鬢髮就會半掩住他的表情，御神風最愛的、他專心致志的認真表情。
「滄浪！」
靖滄浪聞聲抬頭看著御神風，相處久了，他已能在語氣中聽出御神風是為什麼喚他名字，這次，只是御神風想叫罷了。
「這間整理得差不多了，換臥房吧！」
將手中的抹布放入腳邊的水桶，靖滄浪應道：「嗯，走吧，等等還要準備午飯。」
跳下房樑的御神風一把搭上靖滄浪的肩，「滄浪想吃什麼？」
靖滄浪但笑不語，說吃什麼不都一樣嗎？

////////////

申酉之交，金烏漸漸西落，這頭屋子裡的兩人也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呼！總算！」坐在鋪滿襖子的椅子上，御神風呼了好大一口氣。
靖滄浪雖是沒像他一般癱坐，平時必定離椅背一段距離的坐姿也沒再堅持，靠著柔軟的墊子，闔目靜歇。
「要吾說，這打掃房子可比練武難多了，越來越欽佩那些做母親做妻子的。」
「各有各的難處，也各有各的道。」
「耶，滄浪怎麼開始講『道』了？」
「很多東西，殊途同歸罷了。」
御神風笑著蹭到靖滄浪面前，左手輕輕覆上靖滄浪的雙眼，「就像吾們現在這樣嗎？」
對御神風的跑題靖滄浪已是見怪不怪，唇邊綻開淺淺笑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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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滌夢竹在2014-02-14 23:0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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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4樓發表於: 2014-02-14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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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過完元宵年就真的過完了......眼看著咱就要超過時限了QQQQQQQQ
先放03、04如果趕完會再更新上來（躺
祝大家上元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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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打掃完屋子，兩人不由得有些犯懶，直到隔壁鄰居的張先生把自家做的豆腐給他們送來，才稍稍活絡起來。

二十七，宰公雞。本來後院就養了一些雞，但殺一隻總要吃個好幾天，老實說，靖滄浪並不特別喜愛，膩的慌。
「滄浪，要宰嗎？」
見靖滄浪皺眉思考良久，御神風笑道：「要不這回吾變個做法，反正離過年還有幾天，做個醉雞如何？還能分送一些給張家、李家他們。」
靖滄浪點頭稱許，「好。」
「那就不知道滄浪有沒有在這房子裡收藏什麼好酒，可以錦上添花？」神風笑嘻嘻地挑了隻雞，給牠一個乾淨俐落。
「神風不提，吾倒忘了，幾年前好像有埋了幾罈酒到後院牆腳邊，不知是否能配得上神風手藝？」
「哈！讓吾先偷喝一口就知道啦！」
難得互相打趣，御神風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隨手拔了根雞毛，在靖滄浪的兩頰搔啊搔，「神、神風，別鬧！別鬧！」
嘻嘻哈哈，熱熱鬧鬧。從窗櫺中透出的歡顏笑語，融去簷邊堆積多日的雪，落了一地。
幾多身在江湖無法企及的快樂，滿盈在這不大的四合院內。

靖滄浪還真帶著御神風敲開了後院牆腳邊的幾塊厚磚，往下挖了挖，兩罈深褐色的陶甕穩妥地露了出來，清去大約酒甕三分之一高度的土後，御神風五指一扣壺口，運力一提，連著把兩罈都拿了出來，還未揭開封著口的紅布，一股醇厚的酒香已經飄入鼻中，輕輕一嗅，醺入心間，「滄浪這酒可真好啊！光聞著吾就快醉了。」
「神風過獎，這是數年前吾好友來此別居，吾與他兩人一敘時，他玩心大起埋下的。想不到今日重見天日，已是如此陳年佳釀……」靖滄浪的聲音突然一滯，好半晌沒接下去。
一別經年，他已離了江湖，佳釀在此，歲月卻已帶走太多，不可追也不該追。那時的舊友在哪裡呢？仿若飛鴻踏雪泥。
靖滄浪的神色被御神風盡收眼底，拍開封泥，仰頭淺酌一口，「滄浪這是只見舊人意，未見新人心啊……那吾也只好借酒消愁了。」
知道御神風是裝模作樣，不過是要他正視此時，別再因回憶神傷，心下寬慰，勾起微笑道：「神風，你從來就不是新人。自然亦非舊人。神風，就是神風。」
御神風明亮的雙眸流淌出一絲絲的驚喜，稍稍抬起酒壺晃了晃，掩去了表情。
「既是佳品，合不留待年夜同醉？」
「哈，好主意。這壺開過了，就拿它來一醉那隻雞吧！」

御神風用菜刀和他用觀心自在一樣乾脆利索，手起刀落一點猶豫也沒有，不一會兒，一隻雞骨肉分離，只餘下要浸入酒中的部分。靖滄浪就在旁準備著蒸籠，等水開了，就能蒸雞。
他們總是如此。沒有明說誰該做什麼，卻有那樣的默契，搭配無間。
「滄浪，還要好一段時間才會熟，要不，吾去拿笛子？」
「有何不可？」

當他們打開蒸籠時，窗外已擠了一排被笛聲吸引來的孩子，御神風隨意揀了幾塊肉和一些從集市買回來的糖，讓孩子們分著吃了，才一哄而散。

///////

二十八，要是不把要做饅頭的麵給發一發，還真有點慢了。

這日早上還飄起了小雪，越冷麵是越難發起來，借了李家昨日留下的老麵，分了部分的麵粉和上了，御神風邊揉著，邊哼著歌，「饅頭，饅頭，滄浪喜歡吃哪種饅頭……」
剛剛從書房裡走出來的靖滄浪聽了便道：「都喜歡。」
「吾知道，就唱著玩嘛！」把手上麵糰放進鍋子裡蒙上一層厚布，明早就能起來蒸饅頭，才想著，靖滄浪就已發話：「神風，吾幫你燒水，去洗洗吧。」
御神風低頭看看自己一身白撲撲的模樣也笑了，頑皮地用白爪子搭上靖滄浪的手臂，留下一個大手印，「滄浪，要不吾們一起洗？」
靖滄浪沒輒地捉住御神風的手，當作是允了。

04

揉麵做饅頭其實是個體力活。
當然這點小事在靖滄浪御神風眼前不算什麼，普通人家要揉許久的麵團不一會兒便完成了，但做成一個個白胖的饅頭進蒸籠可不是說好就能好的活兒，慢慢蒸才能做出又香又甜的大饅頭。

很快便閒下來的兩人盯著冒上房樑的白煙靜了一刻多鐘，御神風終是受不住，拉起靖滄浪的髮梢玩，「滄浪，咱們是不是做太快了？此時到正午還要許久呢！」
靖滄浪垂眸想了想，道：「神風，吾們尚未寫春聯。」
啪的一聲，御神風拍桌而起，「對啊！吾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還是滄浪心細。滄浪字好看，你寫吧！吾給你磨墨。」
御神風一向劍及履及，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一把拖著靖滄浪往書房走去，扯的靖滄浪領口都有點歪了，實在與禮不合，靖滄浪雖攢緊了眉，卻還是由著他了。

直到被御神風按上了椅子，靖滄浪才抽回袖子，理了理衣服，道：「讓神風給吾磨墨是否太過大材小用？」
御神風一手收好自己的袖口，一手執著墨塊迅速地磨著，「耶，吾還有掭筆、當紙鎮、貼春聯等等功能，怎可說是大材小用？可說是適得其所啊！」
靖滄浪微微一笑，「掭筆就不勞煩神風了，倒要一借神風靈活的腦子，想寫些什麼字？」
「唉呦，滄浪你這不是考吾嗎？」
「不，其實是吾也沒寫過，不知該寫什麼才算是吉祥，還望神風賜教。」靖滄浪邊低著頭展開了紅紙，蘸勻了墨，邊說道。
御神風似也有些為難，搓著下巴想了好半晌，「天地逢春星萬象，人心安樂獲千祥。滄浪，你說好不好？」
靖滄浪沒回話，就在春聯上落了墨，紙和筆摩擦的刷刷聲不絕於耳，他雖不是寫得極快，卻也是行雲流水，走筆穩而隱隱有種鬆意。
再抬頭，上下聯俱已寫完，「橫批？」
御神風不假思索，「燈照吉祥歲歲歡！」
「好。」靖滄浪才要下筆，又被御神風喊住，「滄浪等等！」
疑惑地頓了頓，問道：「何事？」
手背突然覆上一個暖熱的溫度，御神風不知何時繞道他身後，握住他捏著筆的那隻手，「滄浪，吾們一起寫。」
「你……」與其說是一起寫，不如說是靖滄浪在寫，御神風在旁邊搗亂。
靖滄浪依舊寫了下去，一筆一畫，一勾一捺，有點艱難緩慢，他卻不想拂開那溫熱的手心。

擱下筆，這一聯的墨色特別的濃，字跡也較不工整，御神風拿起來反覆看了好幾次，一臉滿意的模樣。
「嗯嗯，寫得真不錯！」
「喔？神風覺得不錯？莫不是太久沒動筆，連字的好壞都分不清了？」靖滄浪隨手抽出一旁的宣紙，攤開在桌上，把筆輕輕放入御神風手中，「吾來教你。」
「嘻！那就勞煩滄浪了。」
靖滄浪淡笑搖頭，這麼手把手地教人寫字，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了。
「永字八法，自是最重要的，側、勒、努……」

墨色一點一點的染進紙裡，兩人的掌心已是一個溫度，分不出孰高孰低。
一室安泰，一時靜好。

///////////////

剛從蒸籠裡拿出來的饅頭既香又軟，御神風又備了些幾月前醃的醬菜，夾著或沾著湯汁吃，鹹香開胃，兩人都足足吃了三個大饅頭才停下手來，御神風拿了些櫥櫃裡的香片，沖的極淡，留有香氣而澀味幾乎不見了，含入口中把醬菜的鹹味洗去，頓時只餘清爽。

掂量了自己的胃，靖滄浪又拿了一個饅頭慢條斯理地撕著，配上茶又是另一番風味，麵的甜味在嘴裡散開久久不去，更能品味饅頭的妙處。
「剩下的饅頭吾們還能吃好幾日呢！幾日變換著吃也不錯。」御神風點著蒸籠裡的饅頭，邊說著，「趕明兒吾再給鄰居們送一些好了。」
雖說各家都會蒸饅頭，可家家的饅頭又會有些不同，御神風開過酒樓，也走過大江南北，做出來的饅頭難免雜了各家，有長有短，也是趣味。
「神風。」轉眼，靖滄浪手上的饅頭已經被消滅殆盡，靖滄浪把最後一口嚥下後喚道。
「嗯？」
「吾們一起去吧。吾沒回來之前想必你受到不少照顧，也該好好謝謝。」
「嗯。」御神風的表情有點奇怪，想笑又不敢笑，想皺眉又不敢皺眉，一時之間萬分精彩。
「神風？」
御神風擺擺手，「沒事，滄浪一起去也好。明天就年三十了，總覺得……好快啊！」
他並不常傷春悲秋，此時自然也不是，歲月過去如白駒過隙，最重要的還是珍惜當下。
「……時光便是如此。」
「是嗎？滄浪沒回來之前吾總覺得度日如年。」
御神風是個好交朋友，喜歡四處尋訪的人，卻在這麼一個小小院落裡等了許久，沒有一句怨言，更沒有任性地離開，要說為故人擔心思念，御神風或許更甚於靖滄浪，只是他鮮少表露，這是他一貫的瀟灑，快意江湖，恣意生活不過如此。
一句話，道盡了多年等待的心。
「神風……」
「別說抱歉，吾甘願，要說也是吾失約在先，等些時候也是應該。」
御神風的手合上靖滄浪的，兩人的距離不知何時變得很近很近，「神風你……」，御神風的唇緩緩印上眼前的紅潤，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耳鬢廝磨，無限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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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5樓發表於: 2014-03-02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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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年已經過完了，我還沒寫完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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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兩人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御神風揉了揉有些痠軟的腰，簡單地弄了午飯，反正晚點兒就要吃年夜飯了，吃少一些也不妨事。

用過飯，兩人攜著一些醉雞和昨天的饅頭四處去拜訪。
雖說是鄰居，實際上還是有段距離，田邊的小路積著雪，因午後的陽光而有些消融，此時正是最冷的時刻，即便照在身上的冬陽熨得兩頰暖和，靖滄浪的指尖還是涼透了。
突然手心一陣暖。和他一般大小的手掌自動字發的貼上來，「滄浪，牽吾。」
靖滄浪無奈又幸福的笑了。換了個方式讓兩人十指相扣，小心翼翼地收入寬大的袖口內，小小的動作讓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靠得緊緊的，御神風嗅著靖滄浪身上清涼的氣息腆著臉道：「滄浪可不行隨便放手喔。」
「吾不會。」
有人說：十指連心，指節間緊扣的力度傳到心尖，如此之重。

在兩人敲門前，就有孩子一臉喜孜孜的拉開門，幾個夠步道門把的孩子則進屋通風報信去了。
不一會兒，李家小小的神明廳裡就擠滿了和御神風有些交情鄰居和孩子。門邊的瓦盆多添了些柴火，燒得嗶啵亂響。
主角當然是圍在中間那雙水色的身影。

「多謝你們對神風的照顧。」
靖滄浪還真的一本正經地說了感謝照顧的話，李家老丈一開始還有些疑惑，轉頭看了看御神風的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御神風此時倒是不在意了，對著他詢問的視線瀟灑一笑。
「哎呀，靖先生你幹麼這麼客氣，大家互相幫忙應該的，倒是我們家的毛孩子們給御先生添了很多麻煩，我才要好好跟你們說聲謝。」
「是啊是啊！你太客氣啦！」
「就是！」
「跟我們這些粗人客氣什麼呢！不過點小東西！」
一時之間廳堂裡男人女人七嘴八舌，熱鬧哄哄。

雖只是樸實的饅頭和花了點巧心思的醉雞，左鄰右舍還是十分捧場，端出各樣自家做的小點，和兩人交換，熱熱鬧鬧地說了些吉祥話和家常才放他們回家，各自忙活年節的準備。
小村莊裡就是這麼熱情，就算隔了幾個田，幾條小徑也無損農人們的好客，里仁為美，御神風都要懷疑靖滄浪是怎麼找到這麼個好地方。

「滄浪，這兒真好。」
「是啊。」
遠處傳來幾聲炮響，幾個村里的孩子先拿了沖天炮去玩兒了。
濃濃的年節味總是那麼讓人興奮，無論大人小孩。

06

準備年夜飯才是重頭戲，靖滄浪雖過去十指不沾春水，回來之後的這些日子廚藝倒也進步神速，「君子遠庖廚」對他來說不過是提醒他莫忘仁心的聖賢言，江湖歷練幾多年，誰能手上不沾腥，懲奸除惡血染鯤鋒他早已習慣。更何況要他晾在一旁只看御神風忙裡忙外，實在與他秉性不符。

「滄浪，幫吾試試味道。」
御神風夾起一筷子長年菜塞到靖滄浪嘴邊，靖滄浪張口一嚐，點點頭道：「可以起鍋了。」
「好咧！」鍋杓翻了兩翻，把菜都盛出鍋，冒起的白煙一下子模糊了兩人，只餘下輪廓，御神風趕忙把盤子端上桌，趁著鍋熱再做下一道菜。

靖滄浪在一旁邊片著臘肉，邊欣賞御神風俐落地翻弄鍋裡的蝦，其實市集裡這樣的海味不多，他們路過那個小攤時他便注意到蝦子挺新鮮，只是凡事物以稀為貴，這樣的好東西自然也有他的身價，本來沒打算問，卻被御神風揪著袖子領到攤前，問清了價錢，就要靖滄浪幫忙選。
他知道御神風是心疼他想家、想傾波族的心情，便不拂了他的好意，靖滄浪眼底滑過的笑意和小小期待只有御神風一人得見。
「滄浪，這蝦就這樣？」
靖滄浪看著鍋中橘紅橘紅，點點頭道：「嗯，這樣最好，嚐其鮮美。」
御神風微笑稱是，「滄浪挑的能不好嗎？」

臘肉炒蒜苗對御神風來說，也是駕輕就熟，取了些油鍋裡的沸油，放下被靖滄浪切的四四方方的薄片，滋滋作響，因多日風乾鎖住的肉香一下被逼了出來，混合著老闆特製的香料味道，盈滿不大的廚房，誰聞了都饞，香氣還在鍋杓翻動間，越發的濃烈，御神風掐準時機將蒜苗下鍋，鮮綠的蒜苗在鍋中油亮油亮的，特別好看。
那頭的靖滄浪已經把裹好粉的魚放下去炸，手上的筷子正好還沒放下，手一翻，從盛起來的盤裡夾了一塊臘肉放在唇邊吹了吹，「神風，吃。」
御神風當然是樂意之至，一口把肉給咬走了，看起來恨不得連筷子一起吞下，靖滄浪搖搖頭，還好他吹涼過了，要不然照御神風這個吃法還不燙壞舌頭？

糖醋魚的醬調起來有些麻煩，靖滄浪就放著給御神風鼓搗，轉頭把王家送的湯圓放入油鍋中，一個個漂浮的渾圓煞是可愛，炸透了撈起往花生粉上一滾，甜甜香香，圓圓滿滿。
御神風瞧見了，直嚷著要吃，靖滄浪自然又給他餵了一個，御神風還沒咬下就湊上靖滄浪的唇邊，深深一吻，花生粉特有的香氣在兩人的唇齒間散開，一嚐便不能罷休。
好不容易分開了，兩人的氣息都顯得有些紊亂，「神風……你做什麼……」
御神風一臉得逞的痞樣，大嚼嘴裡雖失了香甜卻依舊可口的小糰子，「沒啊，就給你嚐嚐味道。」
真是敗給他了，靖滄浪只能默默地幫著御神風把糖醋魚盛盤，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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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16樓發表於: 2015-08-12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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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對隱之三題的支持，本子已經完售了！
按照約定來把文章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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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雖然天色還早，但在廚房忙活了許久，肚子也開始感到飢餓，趁著熱兩人就把年夜飯吃上了。
「滄浪，乾！」
「乾。」
酒液順著喉嚨流下，不一會兒，熱燙的感覺就在胸腹間緩緩散開，彷彿抱了一只小手爐，陳年佳釀是又香又醇，徐徐地飲是一點也不割喉，倒是後勁強得很，三杯黃湯下肚，御神風已是微醺，臉上泛起了好看的紅暈，好似少年時，靖滄浪見他演武後的模樣。
一晃眼也這麼多年了。
御神風對酒也算是節制，初出茅廬時狂歌痛飲的恣意已不復見，經江湖歷練後漸漸是懂分寸的瀟灑。即便他要多喝，靖滄浪也是不許的。
御神風可以任性而行，卻永願過不了靖滄浪固執的性子，只要是靖滄浪不同意的，他也少會去爭辯什麼，不做就不做唄。

只有那次是個例外。他不提，他也不講。

御神風的手藝自是沒話說，一桌子的飯菜如秋風掃落葉一般，一下子便乾乾淨淨，只留了些魚，討個吉利，年年有餘。。
靖滄浪取了手巾把御神風唇邊的油亮抹了乾淨，還沒抽手便被一把抓住，「滄浪，新年快樂。」
說完掏出了個紅包塞與他，「希望新的一年，你吾無病無災。」
靖滄浪看著手中的紅包，有多久沒拿過這玩意兒了呢？以前總是發給族裡的孩子們，目的不過是討討吉利，今日在御神風手裡接過竟別有一番滋味。
抽回手，他也自袖口中拿出一個小紅包，「神風這是予你的，新年快樂。」，待御神風收下後又道：「能與你共度今後年歲，吾很高興。」
御神風湊上前去，擁住靖滄浪。即便對方的心跳已經深刻在心中，他也還是會為之悸動。
「晚點吾們一起出去放鞭炮好不？」
不用回答，自然是好。

08

還未到子時，外頭便已傳來陣陣燃放竄天猴的聲音。
劃過夜空長長的炮聲像過去的一年一樣，在最後絢爛地炸開，亮在黑暗中，有著喜慶的溫度。
御神風推推靠在身邊快要入睡的人，「滄浪，咱們也走吧，反正沒差多久了。」
睜眼看見御神風透著小興奮的臉，靖滄浪莞爾，「好。」
兩人便裹上層層外袍，拿著放有煙火的小紙包出門去了。
雪已停了半天，積得不深，御神風拿了院裡的鏟子忙活的半晌便清理出一快乾淨的空地，拉著靖滄浪把油紙包攤開，一樣樣地拿了出來。
傾波族雖受儒家薰陶，過年過節也會按中原習俗放鞭炮煙火，卻從沒見過這麼琳瑯滿目的不同煙火，不禁問道：「這是……？」
他拿一樣，御神風就給他講一樣，還會順道說說從前他是在哪頭一回放這個玩，兩人蹲在地上一來一往許久，也不覺得冷。
「滄浪想先玩哪一個？」
猶豫了片刻，靖滄浪還是拿起了最普通最常見的竄天猴，「這個吧，其他吾沒放過，不太懂。」
御神風知道靖滄浪個性，便不攔他，自己選了一個會在地上扭動，綻出奇幻火光的小煙火，想著放給靖滄浪看，讓他等會兒也能試一回。
煙火很快就放起來了，有直衝雲霄的，也有在雪中滾動的，在眼前跳動的，原本還有些放不開的靖滄浪也被眼前的美麗火光影響，臉上浮著淺淺笑容，御神風見狀，把他本來要放的那個煙火遞給靖滄浪，「滄浪，試試這個，可好玩了！」
「好。」
靖滄浪欣然接過，才把引信點燃，便被御神風一把拽著走，離煙火遠遠的，「滄浪，掩耳，要來了喔！」
領會御神風的話，抬手把耳朵掩住的同時便感受到那煙火炸開一聲巨響，「砰─ ─！」
傳入臟腑的震撼很了不得，兩人對看一眼都笑了。
臉上沒有差別地都寫滿驚訝和興奮。
「吾也要來點一個，滄浪注意了！」
靖滄浪看著那個玩得正瘋的身影難得不皺眉了，一個心滿滿的都是愉快。
「放吧。」
「放了！」
「你也快點過來。」
一院子的炮聲，一院子的喜悅不盡。

當煙火玩得差不多沒了，御神風估摸著也要子時了，便同靖滄浪一起把邊炮掛在門前。
「滄浪，準備好了嗎？」
「嗯。」
靖滄浪遠遠看著一串如流蘇垂地的大紅鞭炮，一個人出了神。
這一年彷彿在做夢一般，御神風回歸，兩人一齊離了江湖，相伴多年的劍已安安穩穩地躺在櫃子裡，或許今生都不會再拿出來了，有些悵然，卻又喜悅。
兩人相伴相守的日子可以走得很遠很遠。
這不只是御神風的任性，也是他的希冀。

各家的鞭炮聲幾乎在同一時分響起，「過年了！過年了！」
負責點火的御神風走回靖滄浪的身邊，低聲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神風。」
一元復始，萬象更新。

＊

朝陽自窗外照進屋內，驅走灰暗，迎來新生。
御神風飲下碗中的最後一點點茶湯，開口道：「滄浪吾們走吧，大年初一可好玩了。舞龍舞獅啊、踩高蹺……」
微笑頷首。
大年初一扭一扭。

還有很多平凡但珍貴的東西等著他們去體驗。
年復一年，順遂平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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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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