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夢生X鷇音子】蓮爭───── NZ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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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感覺是從未嘗過的,一生也僅有一次,嘗過就不會再有感覺了。 Vp0_R9oQ
當鷇音子從全身灼焚的痛楚中回過神時,發現自己正佇立在美麗卻無生機的草地上,遠方還可見朦朧的山影嶙峋。 ,Vo[mB
腦中飛快地閃過幾個念頭,最後他幽幽嘆了口氣,該找的人不少,反而不知道先從哪一人開始、往何處找。 Q7F4OS5b
從誕生至死亡,救起奄奄一息的地獄變、與聖魔元史接觸、跟三餘無夢生較勁、幡然醒悟後衝破塵世闇夜,接踵發生的事情,冥冥之中的定數,天命所定的死亡。 MNTVG&h
不能違抗天命,所以遵行到底,那麼現在的自己,在此地做什麼? lH/"47
總是耳提面命地提醒著那個人,要他保有一魂回到本體,但自己不也讓本體失了魂嗎?那個人最後安然回去,自己卻是投身火焰中,雖然只有一瞬,但確實感覺到本體也連帶受傷一事。 a_[+id
沒有生命力的死後世界,毫不變化的天空,雖然有風的流動卻僅僅是皮膚有觸感,如果是溪流也肯定不會流動吧? HA}q.L]#
若問鷇音子這個人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那應該是──手中不知何時變出了洞簫,闔上眼輕吹成曲。 $RF.LVc
然後他看到了,足踏玉鞋的熟悉身影,平靜而淡然地走向他。 i,Z-UA|f=T
「是你。」放下樂器後,鷇音子凝視著面貌清秀的少年,依然是那如水一般模樣,當行天地正道時毫不排斥,總是循著鞋子走往應去之地。 gN(kRhp
「吾正要前往非馬夢衢一見三餘先生,是否有幸邀閣下同行?」露出溫和的笑容,少年只掃了一眼鷇音子手上樂器,突然就從空無一物的右掌心抓住了一根鉗子,背後也多了一個簍子,但其中並無骨。 <6hs<qXqi
「若需要鷇音子為你解惑,樂意之至。」生前很少笑的鷇音子,朝性格溫柔卻又堅行大道的少年一笑。 aL;zN%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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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別人並行在毫無光影變化的大地之上,對鷇音子而言其實頗新鮮的,那之前的自己,是非常倨傲且冷漠地觀察一切。 b">"NvlB
現在身旁的少年名為一字鑄骨,是天榜上少數沒有紀錄的人之一,也是自己無法料及的對象,更不用說他死亡時對自己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衝擊。 Lp}V 94xT
生前自己只和他說過幾句話,反而無夢生更了解他,或許自己說要幫忙解惑,還是太誇大己才了。 [J eq ?X9
不知道是否看穿鷇音子思索的事情,一字鑄骨緩緩開口了:「吾不明白,自己現在所行之道,是什麼?」 $I#~<bW,
「你行天地正道,為護綺羅生與北狗而喪生,對此道為何疑問?」稍微挑選一下用詞後,鷇音子以反問做為回答。 pjV70D8$A
「你認為吾是行正道嗎?那吾再問,所謂正道為何?」一字鑄骨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眸凝視著鷇音子。 ('BB9#\t
「心念蒼生,行為蒼生,問心無愧。」彷彿什麼信條般念著,是說來容易做來難的信念。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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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音子的聲音很堅定,但一字鑄骨望向他的眼神多了一絲悲傷:「抱歉,是吾問得太過,吾不該以此問題為難你……」 ^e =xEZD
結果被這樣說了,鷇音子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為人太失敗,連如此簡單的狀況都解決不了。 m432,8 K3r
「吾的名字不是一字鑄骨。」如同流動的風一般,嗓音吹過鷇音子耳邊,癢癢的、有點催淚,「吾也不是一開始就行天道,吾曾經比你更迷惘,但是吾遇到了改變的契機……此地,吾不是第一次來。」 ;H71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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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死亡作為改變的契機,這是很難得的機緣,但是──「第二次死亡,你有什麼想法?」當注意到的時候,鷇音子已經問出口。 QFhyidm=]
「吾還是落淚了。」享受著流風般闔上雙眼的一字鑄骨,卻沒有因話語而落淚,只是沉重地陳述著一件事:「至今吾才明白,吾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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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音子沉默,面前的少年經歷過很痛苦的事,但自己現在什麼也說不出,或者該說什麼也不能說,安靜地聽他說即可。 YbWz!.WPe
「是不是失去天榜,你也連帶失去你的立場?」見鷇音子不發一言,一字鑄骨突然問,隨後搖了搖頭,「抱歉,吾並沒資格說這種話。」 [4IqHe
在這個問句之後,兩人的氣氛突然變得尷尬,壓迫著彼此神經的緊繃空氣漫延開來,頗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 Wie0r@5E
「吾想知曉,能為吾擦乾眼淚的人,是誰?」最後開口打破沉默的,還是一字鑄骨,溫柔如他並不想看鷇音子困擾的神情,但所說之言成功讓後者更困擾了。 Zg4w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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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綠的垂絛在風中搖曳著,寂寥的琴聲勾引著來者的步履,在看得見柳樹的遠處,鷇音子停下腳步。 myOW^
「前面就是了,怎麼不繼續走呢?」生前總是無法停下步伐的少年也跟著佇足,回頭望面色凝重的男子。 egfd=z=2un
「鷇音子還是不進去了,請。」為什麼都走到這個地步了,卻突然不肯再往前呢?柳不是該留人嗎?自己又為何極度不情願接近呢? i^ILo,Q
「且慢。」一字鑄骨拉住鷇音子手腕,微微抬起的頭可見其眼眶含淚。 k@n L(2
等等,這個人生前不是未嘗哭過嗎?雖然聽說死後會大有改變,但這也差太多了吧?還有,為什麼自己會提起手幫他拭淚? I7|a,Q^f
「不要離開……」也發覺自己的改變,一字鑄骨別開臉,低聲囁嚅:「抱歉,吾也不明白自己為何……」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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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餘先生喔~天踦又來拜訪你囉~」深怕別人沒聽到的那種大喊由遠而近,當看到這邊的情形時發出了驚訝的抽氣聲。 v!<FeLW
「齊煙九點天踦爵!」被看到了……算了,鷇音子在喚出對方之名後,視線也落到旁邊的美麗佛者身上。 g}9heR
「說多少次了不要拉著我跑,你真的是殘障人士嗎?」生前是欲界輔座,死後轉職成專門吐槽天踦爵的慧座忘塵緣,按著額角一臉頭疼。 ga;t`5+d
完全看不出來好嗎?!還有你身為一個身心障礙人士能不能不要用衝的?!在心中狠狠吐槽以後,鷇音子突然想起,這麼大動靜裡面的人早該出來才對。 69uDc
天踦爵偏著頭,最後露出大大的笑容:「難怪不久前覺得渾身燒痛,原來是你啊,丹華抱一。」 l#+@!2z
沒有注意到鷇音子的反應,天踦爵被忘塵緣抓去說教了。 G2c\"[N1/
「你說你身體不適?居然還逞強,難道你不知道別人會擔心你嗎?當你想著凡事都自己承擔的時候,也該想想你是屬於身邊所有人的,實在是……」一向很放任天踦爵我行我素的忘塵緣,這時候充分表現出身為年長者該有的成熟風度,以及囉嗦程度,不過若要說年紀還真拿不準誰比較大。 0s}gg[lj
這一混亂場景,等一字鑄骨回神時,方才拉住的人已不見蹤影,手中只留殘溫。 juM~X5b
室內撫琴之人,緩緩地走了出來,然後溫聲招呼眾人入內。在進入之前,回頭一望滿栽的柳樹,不見欲留之人身影。 \sW>Y#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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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音子發覺自己迷路了,本來就是讓一字鑄骨帶路,在失去嚮導以後就開始亂轉亂晃了。 QOJ5
自己應該前往之處,逃避該面對之人,曾經迷惘的時候,面對自己的時候,無論何時總是如此寂寞。 a~-k}G5
「恩公,是恩公嗎?」從身後追上的人發出了熟悉的女性嗓音,從稱呼就知道來者為誰,鷇音子馬上轉過身面對她。 C^U>{jf !
在看到那張秀麗的少女面龐時他愣了一下,但那只是轉瞬間的情感,他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興的面無表情。 ^QHgc_oDm
「地獄變。」喚出那個自己曾悉心照料的女性妖者的名字,不知為何在這樣的情景下內心感受到暖意。 S!JLy&@
但是,好像不太對,稱呼為鬼荒地獄變的話,跟面前的少女不太一樣……「明月不夜羽?」 wb]Z4/j#
「果然是恩公!」鷹后的女兒露出明顯開心的神情,在撇下了天命後,變得活潑與快樂的樣子,其實也是在此處徘徊了許久。 _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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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有另一人尚未尋得,只是沒想到連恩公都…… DC$> 5FDv
「找吾何事?」可以看出對方是有問題想問,可以解天機懺的女子或許亦可算出鷇音子何時會來到此處吧? ~_-+Q=3
「吾想知道那個人在何方。」不夜羽認真地望著鷇音子,對她而言現下惟有找到那人,並向對方道歉,才能解去內心苦悶。 _71I9V&
「妳能找到吾,無法尋得北海無冰嗎?」鷇音子手一揮化出拂塵,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 +tYskx/
能解天機懺,但對自己的事情全然無解的女子,有點憂愁地低下頭。 /B{cL`<
「天佛原鄉,或可尋得。」無法看這名女子悲傷的模樣,鷇音子平靜但不失溫柔地回應。 ._'.F'd
「多謝,恩公現今駐足何處?吾想之後再拜訪。」向鷇音子一行禮,不夜羽問明佛鄉方向便欲往彼處前進。 Zjc0R
鷇音子皺起眉,不知道該如何告知對方,方來這邊的自己是沒有地方落腳的……如果把那邊算進去的話倒是有,但是暫且不想去那邊,因為那裡有現在不願見之人。 {;JFoe+
面對女子清澈的黑色眼睛,欺騙和沉默都不太妥當,鷇音子當即陷入無比困擾中。 AX )dZdd
這個猶豫長了一點,不夜羽不禁垂下長睫,「抱歉,是吾打擾了恩公,請。」 }72+i
泫然欲泣的模樣,轉身後化成鷹的身影,鷇音子根本來不及留住對方,就見其飛翔於天,而後另一隻鷹鳥追她之後,雙鷹一同遠離鷇音子的視野。 H3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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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地獄變如此、一字鑄骨也如此,當自己無法給出回應的時候,就會看到那般悲傷神情。正因為不想看見某人也露出那樣的情緒,所以才選擇逃避。 Nlm3Rx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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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死了嗎?活著的時候一副高傲模樣,不也是同樣死了!」粉紅色長髮、有著巨大鼻子的男人,是為聖魔元史僕人的妖尼姑。 D r6u0rx8
判斷對方只是來嘲笑自己以後,鷇音子就轉開視線了,當然這個動作不僅沒讓對方放棄,還成功惹惱了對方。 _C$SaQty[Q
在這邊,有些人的力量會被徹底拔除,有些人則得到強化,有些人毫無改變,這次鷇音子錯估了對方實力,等到被一掌擊飛之時,才發覺為時已晚。 5VLC\QgK^
妖尼姑顯然也被自己有此力量驚嚇了,但這對他而言百益無害,生前被眼前人瞧扁了的不快,可以在這次完全討回,亦是一大快事。 >-CNHb
鷇音子覺得自己大概有點倒楣吧,遇到友人卻因自己一時猶豫而離開,遇到仇人還發現自己反抗力無限趨近於零。更甚者,已死過一次不會再死,表示連番被打也只能多挨痛而已。 ~c>]kL(,
如果攻擊自己之人,是因自己之故而導入不好結果,有所歉疚也就罷了,偏偏面前的妖尼姑,是聖魔元史那方、與自己水火不容的人,也就是白白挨打,非不願而是無法還手。 U4._a
「生前很囂張嘛,這次定要讓你飲一次我的尼姑茶。」打到鷇音子嘔紅以後,妖尼姑自上而下地挑起對方的臉,手中不知何時變出了茶杯。 $*+UX
不能讓對方灌自己那種東西,好不容易才從黑暗之中脫身的、好不容易才選擇了正確的道路,如果再墮入黑暗,那就難再回頭了……儘管最後還是會回到本體身上,但至少現在不情願。 :C#(yp
「頑抗,只有更難堪的,敗局。」不屬於在場兩人的聲音響起,鷇音子確信自己沒有聽過此人聲音。 r$!
接下來面前的粉髮男子飛了出去,映入眼中的是臉上有奇特紋妝、頭頂造型特殊裝飾的,妖。 j5 W)9HW:
「敢再無故傷人,就讓你領受『拔骨成兵』之能。」揮灑長戟的妖先是對妖尼姑烙下狠話,等對方狼狽離開後,才回頭面對一臉問號的鷇音子,「無恙否?」 QUc&f+~
「無事,閣下是?」不同於幾乎認識每個人的天踦爵,擁有同樣本體的鷇音子大部分人都不認識,自然不知面前出手相救的是何妖。 *;<oM]W_
「黑獄妖皇墮神闕。」妖收起長戟後,拋給鷇音子一條布巾,「將你身上的血擦一擦,然後告知本皇為何你會被攻擊。」 0VI[6t@
命令句式啊……不過怎麼說呢、本質而言似乎不壞,而且還救了自己。 z"{Ji{>%=
「那是鷇音子生前得罪之人,倒是妖皇怎會路經此處?」鷇音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後,認真回答並提問。 /JP%gD"8
「本皇要去拜訪一個故人,是他改變了本皇的妖生,讓本皇知曉何事當為……他也改變了獄天玄皇的個性,他說他不會在此地待太久,故本皇認為該常常去拜訪他,玄皇因為忙碌便交托代為問候了。」儘管鷇音子來路不明,妖皇還是毫不保留地完全傾吐,或許是對他有最基本的好感吧,而且該讚揚的人亦不須隱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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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音子大概知道對方說的人是誰了,天踦爵在現世的時間太短,而且跟妖皇的關係還不致太親密,那麼可以指向的就僅有一人。 ItQ3|-^
那個人到底有多交友廣闊?隨便走都遇得到?! +"[}gss!@
「先生臉色不佳,難道有難癒之傷?是否讓三餘無夢生為你觀診?」見鷇音子臉色瞬變,妖皇關心地提議。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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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完全沒想到這樣提議反而讓鷇音子的臉色更差了,為了避免眼前妖再說什麼,鷇音子回道:「不用了,吾尚有要事,先告辭了,請。」 *Cx3bg*Gan
不留餘地化光就走,就像是逃跑一般模樣,徒留妖皇原地喃喃:「這樣也失敗,果然難邀。」 9Jf.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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鷇音子找到了一處山頭,氣氛很適合拿來煉丹,當他整理好丹爐以後,突然來人造訪了。 !}&f2!?.W
「請問丹華抱一可在?」 X>s'_F?
人才剛坐定就有人來訪,敢情是跟蹤狂?但因為傳入的聲音是女性,鷇音子也不好裝傻不在,便下山迎接來人。 inv 5>OeG
為了盡快開始煉丹,鷇音子單刀直入地問:「鳳座尋鷇音子何事?」 1n+JHXR\
一身戰甲的霸氣女性單手插腰,儘管開口問問題態度卻不卑不亢:「聽聞丹華抱一無所不知故來問你,是否知曉百里冰泓所在?」 2c8e:Xgv
生前那冷澈、絕對中立、知無不言的形象也未免建立得太徹底了……這種問話口吻讓人想以「吾方來此處」為由拒絕回答都困難啊,但不知道的事又豈能誆騙? DE14dU
這邊問題還未解決,又有一人緩緩步至,定睛一看,是另一名女性。 83gp'W{|
「抱歉,打擾你們了嗎?」碧色頭髮的女子直接頓住腳步,轉身就要走。 @:G#[>nKe
喂、把羅浮山當成諮詢所了嗎?而且這兩人真的不是跟蹤狂嗎? $N17GqoC
鷇音子心中一邊吐槽,一邊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先回答鳳座再詢問另一人來意。 !>QD42
「冰樓仲王遊歷天下,鳳座欲尋並不易;青霜台找鷇音子何事?」 ]`O??wN
得到未明答案的朝天驕向鷇音子告辭後,和停住腳步的暮成雪擦身而過,而後者在瞄了鳳座一眼後,則走回鷇音子面前。 2z=aP!9]
「暮成雪大膽請教,這個世界有報仇一事嗎?」悲憤的情緒展露無疑,她在死後依然無法放下仇恨,害死自己與陷害超軼主的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 tCP;IU$
「此地並無審判一事,妳想怎樣做無人能可攔阻,但若要報仇還請三思。」鷇音子停頓了一下後,給出腦中預設的答案。 $@4(Lq1.
「另外,暮成雪希望能報恩,想問先生是否知曉如何尋人?」前一個問題得解,暮成雪便繼續往下問。 Uz;pNWMk
鷇音子挑了下眉,面前的女性想報恩的對象,無非是曾助她復仇戚太祖的那個人,然而在此間尋人不易,或許她也只是恰巧路過此地而已。 N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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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無奈,只好化出紙筆,繪出一張圖交與對方,讓她能順利報恩並離開此地。 DM)%=C6<
回到山上的鷇音子,打開丹爐開始煉以後,不禁想著:你到底認識多少人啊…… ~;B@ {k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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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震動,幾近功成的丹爐被一道強力硬是擊碎,九鼎之陣頓毀三處,本來打坐在石台上的鷇音子不得不睜開眼,仰望飛入的超凡身影。 `q(eB=6;[
「非吾小天下,才高而已;非吾縱古今,時賦而已;非吾睨九州,宏觀而已。三非焉罪?無夢至勝。」伴隨著清亮詩號,搖著羽扇的身影翩然降落。 dQH9NsV7g
來就來還把我的爐子打壞,果實的另一半,你好暴力。鷇音子用眼神向對方傳達無聲的抗議,然後成功收到對方一個眼神:若非某人都來到門口了,卻連招呼也不打,三餘也不必如此啊。 >$iQDVh!
「三餘無夢生,來此何事?」人都已經侵門踏戶了,鷇音子自認不能在氣勢上輸給對方,於是昂聲開口。 BF(.^oh"n0
「來找大道初聲的你,泡茶。」如果不是在講話上伴隨把東西連番震飛破壞的話,倒是很有雅興。 C*1,aLSw
「那就請坐吧。」在石台上變出茶具後,鷇音子逕自在一端坐下了,反正被弄壞的東西只要一段時間就能復原之。 0!!z'm3
優雅地坐下後,無夢生再度開口:「你準備好接受三餘的憤怒了嗎?」 lQnqPQY
「吾不知你因何而怒,吾也不認為你能動吾分毫。」半真半假的話語,鷇音子不願此時讓步,但若要動武他毫無勝算。 CYWL@<p,
拿起茶杯後,無夢生笑了,笑得令人心裡發寒。 ;Jq7E
鷇音子心中警鐘大響,憑藉著反射動作,他避開了扇化長劍的第一道流虹。持劍之人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割痕,就像彼此心中的傷痕。無暇疑問,鷇音子險之又險地側開第二道劍氣,然後出掌接住對方一拳,拉開彼此距離。 >YW_}kd
眼見無法閃躲的第三劍直斬向自己,在鷇音子感受到痛楚之前,只聞一聲「紫龍震」與一道紫芒降臨,同時長髮的佛者拉住自己手臂往旁一躲。手杖轉力打向地面,在憤怒的無夢生與狼狽的鷇音子之間佇立的是本體的另一魂──齊煙九點天踦爵。 @{y[2M}%]
「好端端的打什麼打,有話說清楚,三餘先生,你先。」總是笑得很單純溫和的天踦爵橫眉豎目,頗有莊嚴法相感。 nq"U`z@R
「道歉!吾一直在等你,你竟然不肯來,還擺出這種態度,教人如何不生氣?」無夢生收劍為扇,同時把古琴擺到一邊,表情雖寫滿不悅但戾氣已收攏。 982n G-"
見鷇音子差點被無夢生一席話堵住口,天踦爵以不變的堅定態度續道:「丹華抱一,換你。」 jV!9IK;HA.
「是你對吾心有芥蒂,想道歉的人也是你,此時吾若先道歉,你豈不是很難堪?」鷇音子立直身軀,掃了一眼琴後,把洞簫擺到琴上,表情無辜。 57eA(uI
正因為是自己,而且生前數度交鋒,所以太了解彼此了。 Y<drRK!
忘塵緣非常慶幸自己身邊的天踦爵沒有如此彆扭,有話直說最爽快,也不至於產生這種不必要的誤會。 j* \gD
「你們兩人話說明了,也該好好喝茶了吧?最好彈琴吹簫一同遊樂,莫忘了時間所剩不多。」見無夢生與鷇音子之間誤會與怨氣冰消瓦解,感覺自己階段性任務完成的天踦爵拉上自己的同伴瞬間離開。 wnoL<p
來時如風去時亦如風的天踦爵身影抹消後,鷇音子望向在琴前坐下的無夢生,接著把簫取回手中,笑了:「跟那個小孩比起來,吾比較喜歡現在的你。」 ,8MUTXd@ V
「同感,三餘也懷念你的舊造型。」也露出笑容的無夢生纖指搭上琴,「合奏一曲,如何?」 DU>#eR0G
「榮幸之至。」鷇音子以口就簫,在吹出聲音前如此回答。 ES&"zj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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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彆扭的兩個人,我好像逆了自己跟朋友本來喜歡的配對了,把鷇音子放後面真的沒問題嗎? hs m%o\
結果因為太尷尬,只好讓一直在搞笑的天踦爵出來帥一回,還有插花者眾人也辛苦了,希望哪天真能有一字鑄骨自己的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