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7 【完结】【赤俏】墨染（02.23更新至45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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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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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5-12-18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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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赤羽提及的温泉是早些年紫所提议开挖的药汤池。因为并不算是自然涌泉，所以也少了些硫磺味。本来就是给赤羽养伤用的，所以调配的汤池水也都是些花叶药草，一路走进去，两旁遍植药草植株众多，隐约有淡香飘来。
两人都喝过了姜汤，也算是暖了暖身子，但是到底是淋过雨，手脚都还冷着，沐浴之后才稍稍好了一些。拢了拢头发，俏如来便披着外披往汤池走了过去。
到时，赤羽正在看什么书信。
“又有什么情报递来了吗？”
水纹漾起，撞到了自己浸在水中的手臂，赤羽剑眉一挑，又展开了一页。
“泡过肩才有效。”
“啊？……好。”
还在奇怪赤羽这突然的一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才反应过来，便又往他身边靠了靠，水位才总算是过了肩。
“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常规的报告罢了。”翻阅完毕之后，赤羽便转交给了俏如来，随手将身旁石阶上的干净毛巾放在了他头顶，“你也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新鲜东西来。”
盘坐在池底凸起的石头上，俏如来开始翻着那份书信。的确是一份常规的报告，说了些不是很重要的探询进程，然后就是沿途风景的随笔，看到这里不禁让俏如来莞尔一笑。
“出云壮士倒是真有雅兴，歇脚期间赏花的事宜都给你汇报得这么详尽。”
“若我久出远门，你收到的信笺也会是这样的内容。”赤羽长臂一展，放松身子靠在石台上，药汤的效果好像有些散发开了，整个人倦懒了起来，“如是欢喜的事情，自然会事无巨细地一一道尽，哪怕休整时见到的一朵花。如是困苦的事情，就更加要把这些美好的事情记下来，同收信的人一起分享。山高水远，有人牵念着，自然会斟酌落笔了。”
心中一动，俏如来合上了书信：“可是先生之前寄给我的信笺里，可不曾提过你有赏过什么花呀？”
赤羽轻笑一声，将书信从他手中抽了回来，搁在一边的矮桌上：“我整日忙得都难得出一次门，哪里有时间赏花啊。况且，我也不是什么都不写，信笺里附上的花笺，可都是合着时节的。”
这句话让俏如来脸色一变，起身抓来那封书信又看了一遍，这才颤声道：“赤羽先生，出云壮士可能出事了！”
马上反应过来的赤羽也抢过了书信，扫了一眼，马上惊觉哪里不对劲了。
出云在信中所提的花是紫藤，然而如今时节，这花早已谢了。粗略算了一下他出发的时日，这封信应当写在他出发后不久的时候，却是刚刚才由纸人送来，也就是说，出云在刚进入残忍联盟的势力范围不久后，就出事了。而那些早前来不及寄出的信笺，被伪装成日常联络，由纸人按时送来。那么，之前带回的消息，多半也都是精心安排的假情报了。
“哈，居然敢动我西剑流的人，真是胆子不小啊！”赤羽恨恨地说着，手中稍用力，那封信便无火自燃了起来。俏如来略沉吟，出声道：“也许情况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每日送信的纸人依旧是出云壮士的术法对吗？”
“那是最基本的术法，只要是阴阳师都能做到。不过，”赤羽松了松手心，“那纸人上有附着西剑流的标志，所以一定是出云的术法。”
“那只能认为是，出云壮士被人控制了，但是他还活着。”
“我要的可不是‘还活着’。”赤羽眼神一冷，声音也变得凌厉了起来，“西剑流的人，怎么出去的，就要怎么回来。”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俏如来心中一恸，垂下了眼眸，对他心思了然于胸的赤羽便拍了拍他的肩：“你不必有负担，我知道。”
“……俏如来只是叹自己没用。”
“局势如此，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情。”伸手揽他入怀，手探到了他背上的刺青，赤羽心念一动，“精忠，有个问题我想问你。”
多半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俏如来伏在赤羽的胸口不作声，等待他发问。手能触到他修炼有度的肌肉，身上新伤旧痕依稀可见，想起自己的腰上眉间也将留下这些伤痕，就不由得感慨起，他们选择的路是何其的相似。
“你对于那人的那句话，当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果然还是问了。
俏如来在心中轻叹了声。

“看来，你也想杀我。”
那人用他听惯了的中原话一字一句地说着，虽然发音有些许奇怪，但是他听得出来。他马上能想到的可能性太多了，但是在查阅了他带来的书籍之后，他的那些假设又都被推翻了。如今真要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说不好。
斟酌了一下，俏如来便拣了些他确定的事情说道：“那人所说的东西，同我们之前假设的基本吻合，也就意味着，他并不是最靠近核心的那批……死士。而根据伊织前辈带回的情报来看，他既然不是那批不知原理的人，那么派他来的目的就很简单了。”
“他是来传话的。”赤羽接了俏如来的话头过去，“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要传的，应该是那最后一句了吧？”
“……对。”顿了顿，药汤的效果似乎有点起来了，俏如来感觉有些眩晕，“包括之前那个死士，在碰到有佛气的我之后，都会有怪异现象发生。两次的接触中，我都看到了同一个花纹。”
“你怀疑是黥印？”
“是的。”俏如来有点脱力地往赤羽的肩上靠了靠，“但是我并没有查到。至少，魔门世家的书籍里面并没有留有记载。”
“……你有怀疑的方向了。”
不是问句。俏如来轻叹一句：“先生不也有怀疑的方向了吗？”
赤羽听他声音绵软无力，再扶一扶他的腰，感觉有些不对，算了算时间，他们似乎泡得有点太久了。

在俏如来失去意识之前，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而后，头顶上的毛巾一滑，落水声方响，他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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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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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5-12-18 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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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俏如来醒来时，身边没有人。
屋内的烛火被不透的灯罩笼着，光线很暗，看不出是谁的房间。动了动身子，似乎不适感缓解了一些，但是浑身发热，还有些无力。勉强起身时，无意碰到了榻边的什么东西，一阵瓷器滚动声后，撞到了门栏边才停了下来。
屋外候着的人听到了屋内的声音，这才慌慌张张地拉开了门，见了他，急切的问候便接踵而来：“大哥！你醒了！”
捧着什么汤药，银燕心急火燎地进了屋，仔细将碗递到了俏如来面前：“赤羽先生说，等到大哥醒了之后就喝这个，我怕凉掉了就一直捂着，还好大哥你睡得不久。”
俏如来心中一暖，询问的话语到了嘴边便换了个语调：“……辛苦了，银燕。”
认真看他喝完了碗里的东西，银燕拿了碗刚想走，却被俏如来喊住了：“银燕，你能不能帮大哥一个忙？”

虽说是帮忙，但是俏如来并不打算跟银燕细说是什么事情。银燕只见他取了灯罩，室内的烛火便又亮了许多。俏如来只管研墨写信，银燕便盘坐在他身边，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好，便一直低着头。俏如来衣摆和袖口上绣着流云纹，用金线勾了六字真言在其间，随着他的动作流云飞舞，那六字真言就像活了一般。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注视着他大哥的背影。
行走匆匆，脚步不歇，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到了东瀛。
突然有些话想说，银燕猛抬头，却撞上俏如来询问的眼神：“银燕？怎么了？”
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银燕只是头一扭，调开了眼神。俏如来看他握紧了拳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眸流转，也收了追问的心思，只是将刚刚写好的信笺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封信，需要麻烦你帮我转交到爹亲和燕叔手上。”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务必是你亲自交给他们手上。”
“那我马上就出发回中原。”
“好。”又有些不放心，“银燕，你要小心。”
扬起一贯的笑容，银燕将信笺郑重地收入怀中：“大哥放心，我不要紧的！倒是大哥你，你……你……你也要小心……”
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俏如来敛袖一笑，拍了拍银燕的肩，沉稳地说道：“你放心，大哥会照顾好自己的。”

送走了银燕，俏如来回身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他的脚。低头看去，才发现是个细颈瓷瓶。
看来，之前被他碰倒的就是这个东西了。
见了这个之后俏如来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似乎是赤羽的房间。这个瓷瓶，插过他初到时折的垂樱。如今花早已谢去，瓶子赤羽却不曾收起。
心念一动，便起身往汤池方向走了过去。

循着记忆的路线斟酌着前行，果然看到了汤池外围的花圃栅栏。
栅栏上缠绕的枝条开满了很多白色的小花，隐约有着淡淡的清香，素雅又简单。俏如来见了很喜欢，便折了几枝，想着回去可以放在那个瓷瓶里面。才往回走了几步，便遇到抱着药盒，明显往这个方向过来的伊织。
伊织见到俏如来时，还习惯性地用东瀛话打了声招呼，见他用中原话温润地笑着回应她时才反应过来，只好硬着头皮换上了讲得不怎么顺的中原话：“俏如来，你，醒了呀。”
看了看她手中的药盒，又见她脚步的方向，俏如来便顺势问了句：“伊织前辈是要去温泉吗？”
“去，换，药汤的，药料。”
“嗯？怎么突然要换药料了？”
伊织轻笑，倒是很有耐心地跟俏如来解释了起来：“之前的药料，一直是按照，信的体质配的。他属火，所以用的药，比较烈。你跟他体质，不一样，一下子受不了。信反应过来时，你已经晕过去了，他只好，先把你抱了回去。吩咐了紫之后，我就帮忙，拿药料过来。”
提到这件事，俏如来倒是有些羞愧，连声道歉，都被伊织一笑带过了：“也不是，你的过错。我还真难得，见到信，这么慌张的，样子。”
“如果俏如来能早点觉察就好了……”
有些尴尬，就在俏如来决定换个话题的时候，赤羽循声找了过来。
“听下人说你往这个方向来了，怎样？睡了一觉又喝了紫调的汤药之后，应该会好很多吧？”关心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伊织站在一旁，赤羽便也同她打了声招呼，“伊织，你的动作倒快，我才跟紫提了句，她就拜托你过来了。”
“军师大人的话，紫可是，一点都不敢，怠慢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之后，伊织便告辞了。

目送走了伊织，赤羽才把目光落在俏如来手中的花枝上。
“南天竹？你喜欢这个花么？”
“嗯？这是南天竹吗？我只见过果子，还不知道它的花是这样的……”将手中的花枝反复地看了遍，才笑着对上了赤羽的视线，“还是先生更喜欢樱花呢？”
“也不是。”赤羽悠然摇扇，“樱花花期太短，都说美人薄命，可惜了。”
“美人薄命么……”垂眸看着手中的花枝，俏如来复又笑道，“那先生喜欢什么花呢？”
这次，赤羽并没有作答。
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着，摇扇看着俏如来，开口时早已换了个话题：“回去吧，我正好有事想跟你商量。”

赤羽想商量的事情俏如来多半已然猜到了，但是由他亲自说出来时，俏如来还是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在他晕倒的这段时间里，赤羽把西剑流众人都召集了起来。虽然没明说出云的事情，只是明里暗里地询问了一下众人一些别的细节。有价值的信息很少，筛选过后便更是所剩无几了。
目前能够确定的事情是，出云的确是在进入残忍联盟的势力范围后不久之后，便断了联系的。但是因为隔天就马上联系上了，所以这件事便没有上报给赤羽。而由出云传递的纸人情报，都是直接传到赤羽的手上，想要从中拦截是不可能的。所以出问题的，只能是出云这个源头了。
“如今我很难筛选出那些情报中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想，这也就是对方的意图。故意让我们警觉，彻底打乱我们之前建立的情报系统，然后在我们自乱阵脚的时候，乘虚而入。”
“所以先生是认为，不日他们就会进攻吗？”
“正是。”赤羽金扇一收，伸手端起矮桌上的酒杯。那细颈瓷瓶便在手边，瓶中插着的南天竹淡淡幽香在屋内笼着，不由得放松了几分紧张的情绪，勾起几抹笑意。“你让银燕回中原了？”
俏如来见他目光投注在南天竹上，便也笑着去取茶杯：“有些事拜托他。”
“你之前问我，中意什么花对吗？”
“是的。怎么？先生如今倒是愿意说了？”
带着几分开玩笑的语气，公事谈完了，他们的确需要放松一下紧绷的情绪。赤羽手指从酒杯沿上划过，单手托腮，目光从南天竹上收了回来，从俏如来的领口袖边掠过，停在了那双鎏金双眸之上。
那声音低沉又带着蛊惑，深灰色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深潭，笑容似千丝网勾着他，要把他拉入其中。
“净火生莲。”
那人如此说着。带着薄茧的手指撩拨他的额发，温热的吻落在他额间的剑印之上，那人熏衣的淡香铺天盖地地袭来，让他突然紧张地抓紧了衣袖。
“我中意的，只是那一双不染尘埃的眼。”
烛火被那人的袖风熄灭了，那人的呼吸在耳后，在颈间，指尖抚过他的长发，衣领。移门漏进的月光爬上那人的脸，他笑着俯身压来。
最后一句话就像是毒药一样渗入他的血液，带他进入饮鸩止渴却甘之如饴的漩涡之中。

“精忠，你还不知道么？”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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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may604

墨羽凌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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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5-12-18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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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喜歡這篇文！樓主的文筆好好！
赤俏之間的彼此許諾與扶持，看了好讓人安心與感動。有彼此在，一定能更加堅強！
不過他們這回遭遇的難題也好令人擔心，不知道出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希望俏如來有朝一日能不要再承受如此壓力，能夠好好的放鬆。壓在他身上的責任，自責，愧疚真的是太多了......
俏俏泡溫泉泡到昏倒，不知為何看到伊織說沒看過赤羽如此慌張的時候，我嘴角上揚了w
不忍說聽伊織前輩講話都有種會斷氣的感覺......(汗

樓主加油！無限支持！

這裡是 "墨羽凌煙" ~

樂乎lofter：墨羽凌煙
噗浪：墨羽凌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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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g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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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5-12-19 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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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到這裡發文了，先奉上鮮花~~
很喜歡太太的筆觸，在原劇向的劇情糧食中，不時插上萌點/////
赤俏的互動、彼此間的默契常讓人會心一笑，兩人之間的情感很適合(也經得起)細細品嘗~，平時的相處(辛苦的日常XD)也甜甜的萌萌的/////
很喜歡小小太太對角色對劇情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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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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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5-12-19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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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赤羽是被俏如来无意识的呓语和挣扎吵醒的。
眼见不到的黑暗中，俏如来蜷缩在赤羽的怀里，喃喃自语着什么，浑身也随之颤抖。微皱眉，赤羽起身点灯，刚剪了几段烛火，那呓语便停了。
难道是怕黑？
这个念头才浮上心间，赤羽便被自己逗乐了。
怎么可能。
复又躺了回去。有了烛火的光芒照耀，俏如来细瓷肌肤被映着微红，大半个身子缩在被褥之中，仅有半边肩膀露了出来，隐隐在发抖的样子。
到底还是怕冷的。赤羽取了榻边散落的外披往俏如来身上盖了盖，他便像是被惊动了一般，手猛地一抓，死死扣住了赤羽的手，双眸也随即睁开了。
一瞬被光照得有些炫目，俏如来好不容易待到双眼聚焦之后，才发现自己握着的是赤羽的手腕，并不是梦魇中的那一只手，这才尴尬地松了手。
“抱歉……”
“梦魇了？”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腕，赤羽伸手揽他入怀，仔细将滑落的外披又拉上了几分，“你的警戒心倒是强，这几日也算是够不消停了。”
伏在赤羽胸口上，初醒时的紧张感便慢慢放松了下来。俏如来如今只觉得困意复起，整个人又倦懒了起来，连应声都轻了几分：“不算梦魇，只是想起了些许回忆。”
怕是不怎么好的回忆了。这么想着，赤羽搂得紧了几分，又拣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随意聊了几句。初时，俏如来还强打精神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声，而后，声音越来越轻，在几声舒服的哼声之后，便重新睡了过去。
将俏如来放回被褥，压好被角之后，赤羽这才起身披衣，出门去了。

才掩上门，提着风灯的鬼夜丸便从阴影中闪了出来，见了赤羽，俯身行了个礼。
“军师大人。”
“鬼夜丸，这次把你叫回来也是紧急之时的无奈举动，辛苦你了。”
“嘻嘻嘻嘻，这事我最拿手了，军师大人就放心吧。”鬼夜丸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了赤羽，“这是军师大人要的东西。”
赤羽眼睛微眯，接过了那个东西：“这件事你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鬼夜丸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俏如来要是发现了该怎么办？”
“他若问起，你不要回答便好。”赤羽想了想，语气冷了几分，“只是，若是连俏如来都察觉到了，我让你设置的意义不就没了？”
想想也是，鬼夜丸便不再多问，应着声，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俏如来再次转醒时，天已然大亮了，手触及到身上的外披时，猛然惊醒。
“赤——”“醒了？”
话音未落，便被旁边好整以暇的那人接了话头。抬头望去，便见那人倒是闲散，里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仅腰带随意一系罢了，头发也不束，在案前写着什么的样子。有些不快，俏如来慌忙起身整理衣装，衣料摩挲声中，那人的声音淡淡传来。
“虽然觉得你大概还不饿，但是姑且让人准备了点吃食。”
“先生为何不叫我？”
“不急。”话音刚落，便被他居高临下地瞪了一眼，赤羽心中好笑，于是换了个话题，“你的题字想好了吗？”
俏如来这才将目光落在了摊在案上的那幅画上。赤羽初提时，他还伤着，并未见过。伤愈后，又有很多琐事繁杂，一直不得空。现在他旧事重提，想必是要收尾了。一池的白莲盛开，其间草草勾出几簇业火，花叶不相见，无水火中生，硬要说禅意还是有的，只是这隐约有些不祥。
见俏如来只是凝眉不作声，赤羽多少已经猜到他的想法了。搁了笔，伸手拉过他入怀，携他的手握了笔，用了三分力度，把白莲的最后一笔补了上去。
“你不要担心，我很好。”
“……先生以为如何才是‘很好’？”
“只要西剑流还在，便是很好。”
“……是么？”
感觉到俏如来松了手，赤羽险险握不住他手中的笔，那笔便落了下去。晕开的墨点把那朵白莲的莲瓣染了遍，跟旁边未干的红色墨迹混在一起，凝成了一团污黑。
“怎么了？”
感觉怀里的人边挣扎边扭动身子，好不容易才转过身来，被拘在书桌和他之间，那人的眼睛近在咫尺。然而他的问题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径自抬手帮他整理衣服。松了腰带，重新缠上，理了衣领，将长发抖了出来。那人绷着脸很认真地在做着这些事情，最后扯过自己腰间一条束带，帮他把头发扎了起来。
“所谓王者，当以自身为标的。正衣冠，拘礼教，苟言笑。”俏如来边束着赤羽的头发边淡淡地说道，“虽然西剑流如今无主，但是你算是半个支柱，若让人见了你这般模样，多半是要笑话你了。”俏如来说得太过认真，反而让赤羽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了。待到他扎好发髻后，才矮下身来，与他对视，“先生觉得俏如来说的可有道理？”
赤羽嘴角一勾，起身从身旁的木架上把中衣扯过来穿上，弯腰去拾外披时，突然朗声笑道：“你可别想就此混过，你可毁了我一幅画的。”
“先生倒是记仇得很。”
墨迹已干，其实即便是未干时，如此的浓墨染过，也是没办法挽救了。俏如来扫了一眼那画，重新取了笔，在上面写了什么起来。赤羽穿好外披后，见他仍不起身，便也凑了过去，正好看到他落下的最后一个字。

此身不染，此生不然。（备注：这里的“然”取古义“燃”）

心中一动，嘴角边弯起一抹淡笑：“怎么？现在想用题字赔我了？”
“先生以为如何？”俏如来搁了笔，耐心吹干墨迹，“这样算不算赔过了？”
赤羽将扇子收进怀里，弯腰将画卷重新卷了回去，搁到了博古架上。再回身时，正好撞上了俏如来投来的视线。阳光温暖地从窗子透了进来，洒在他半边身上，另外半边的阴影中，那双鎏金双眸格外显眼。
“你是想同我生死与共么？”
赤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甚至是呼吸声。
“俏如来同先生，几时不是生死与共呢？”
那人静静坐在那里，沉稳地笑着，眼中流光闪动。
这世间有千万人，千万面孔千万眼，千万相遇千万劫，缘生缘灭，不过一眼。
而他，不过是贪恋那一双不染尘埃的烫金双眸。

赤羽看见自己向那人伸出了手，在那人的手合上来之时，他仿佛听见了千万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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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5-12-19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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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见到鬼夜丸的时候，俏如来还是有些怀念的。总有些过往故人，被旧事勾起，而这些情绪都含在他惯有的端正笑容之后。
听赤羽说，鬼夜丸这次是回来接伊织回去的，前线好像又有了麻烦。后方有赤羽坐镇，伊织便待不住总想往前面走。俏如来问过几次，为何不是她坐镇，而赤羽在前线。起初赤羽只是摇头，问得多了，才松了口。
他说，这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他说，他们让伊织等在原地太久了。
真的太久了。
所以到了如今，她便不愿再等了。
然后，他的笑容掩在金扇之后，半分认真半分玩笑地问道，那你呢？

伊织出发时已近黄昏了，天光沉沉，下人牵马而来，三匹骏马被夕阳撒上了碎光。
紫吩咐了鬼夜丸几句之后，伊织便不耐烦地催着她要出发。赤羽和俏如来本来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见到紫回身才上前。
“信之介，我这次出行不想太早回来，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托我给你带什么帖子回来了。不查到什么，我真不甘心。”而后，伊织看了看俏如来，点了点头，换上了生硬的中原话，“俏，如来，保重。”
“保重，伊织前辈。”
微倾身，感觉到身边人压了压自己的肩膀，俏如来还在疑惑之间，便见眼前飞红而过，那人旋即翻身上马，笑着拉直了缰绳：“我不会让你带帖子了。”夕阳穿过他的红发，熨烫着他的笑容，宛如天神。
“这次，我跟你一起过去。”

对于俏如来而言，这个决定有点突然，但是对于西剑流的其他人来说，似乎赤羽早有安排。
俏如来才回到房间，便有下人将原先放在赤羽房内的案台搬了过来，连带着上面各种未处理的，处理了一半的，还有整理好的各种文书。砚台也清洗干净，换上了他惯用的墨块。待到下人将烛火点上退出后，他才长吐了一口气出来：“先生撂担子倒是快，俏如来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赤羽留下的事务倒也不麻烦，棘手的事情他也早前吩咐好了，俏如来拣了些重要的先行处理了，剩下的也按序排了下去。待到公文都处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天也完全黑透了。
转了转手腕，才搁了笔，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
“是。”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陌生的声音。说的是流利的中原话，这声应声让俏如来不由得微皱眉，捏紧了手中的佛珠，定睛于移门处。移门移开了一段之后，顿了顿，又拉开了一些，有个食盘被推了进来，那双手的主人隐在门后，让人更加生疑。俏如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往移门那边走了过去。
“姑娘是中原人？我之前好像没见过姑娘。”
那个瘦弱的身影只是俯身，声音倒是清秀：“绘不是中原人，只是学过一些中原话，军师大人便让绘来照顾您。”
虽语及赤羽，但不足以换取俏如来的信任，他略沉吟，说道：“赤羽先生怎么没有跟我说过？”
“军师大人亲征的决定之前都一直瞒着您，绘也是不久前才由军师大人挑来的，此前，绘一直跟在鬼夜丸师尊身边。”
答得天衣无缝，倒让俏如来有些难以分辨。如今已经夜深，想找旁人来问一下似乎也不便，好在她似乎只是负责饮食起居，这些都好防备，俏如来便也就颔首应下，目送着她垂头离去了。
目光回落到了那份送来的食盘上，俏如来无声拉上了门。

自从那个语出惊人的死士之后，赤羽便跟他讨论过，东瀛也存在墨者的可能性。虽说如今的墨家已然回归黑暗，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残忍联盟最初兴起时，墨者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尤其是他的五师叔，还有雁王。
那个死士到底跟墨家有没有关系还没有定论，但是如今看来，即便东瀛非九界，也仍有墨家的气息渗透着。这些墨者想做什么？又在计划着什么？俏如来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在赤羽决定亲征时，他有猜过，或许赤羽是想自己去前线看个清楚。
毕竟他比伊织他们更加接近过那些墨者。
这么想着，俏如来从案台的暗格里抽出了银筷，有些谨慎地夹起了送来的点心。一个一个都检查过了之后，俏如来才舒了口气。
看来，他们还没有蠢到从食物下毒。
到底也是忙了半天，俏如来也真的饿了，确认过后，便也就放心地吃了点东西。不一会儿，食盘便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将银筷洗净准备放回暗格时，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什么机关，案台的一边歪了一下，压在上面的文书尽数滑了下去。变故发生得太快，惊得俏如来赶紧伸手去护住烛台，免得引火烧了屋子。
案台的文书尽数落地后，才看到是什么东西。
在打开的案台的暗格里，放着一幅卷好了的画，看绑绳上的毛边，想必是旧物了。俏如来掌灯瞧了瞧，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也不好妄自动赤羽的东西，便又循着记忆想去再探那个机关。摸了一阵才摸到，按了一下，案台歪下的部分又合了回去。
耐心把倒落的书册尽数拾起理好，吹熄了灯火，俏如来便也合衣睡了过去。

马行一日，复又坐船。船行两日，还未靠岸。
伊织边擦剑边听着赤羽在跟鬼夜丸布置战术，等到鬼夜丸搓着手领着密令离开后，她才得空跟他搭话。
“信之介，你亲征的事瞒着俏如来就算了，为什么连我也不说？不是说好了，我在前线，你在后方坐镇的么？”
“都瞒着他了，当然也要连着你一起了。”赤羽松了松这几日紧张奔波的身子，闲闲摇扇起来，“我觉得你会拒绝，便没跟你商量。”
“既然知道我会拒绝，你还敢硬来。”伊织秀眉一挑，手下擦剑的动作故意放缓了几分，“难道你不信我？”
“你放心，西剑流有俏如来坐镇，等同我在一般。”手中金扇化为长刀，赤羽也兴致很好地接过伊织手中的工具，开始对他的爱刀进行保养工作。“况且，我们都需要这样一个分别的时机。”
“我们？时机？”看着赤羽神秘莫测的笑容，伊织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的，也只好尽数压了下去，换了个话题，“你就不怕他出事？我可是试过了，他武功差得很。”
“你打过他！？”
这下好了，换一向冷静的军师大人震惊了。
听赤羽的反应，伊织才感觉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是赤羽马上就追问个不停，她又不怎么会撒谎，便干脆避开不提：“我是说，万一还有之前那些死士袭击西剑流的话，俏如来该怎么办？说到底，他毕竟不是东瀛人，在东瀛造的杀孽太多的话，西剑流的人会不会——”
“杀孽？”
只听赤羽轻嗤出声，嘴角微上扬，绯红刀身反射出的光芒映在他的脸上，如同修罗一般。
“若要说这杀孽，我们手上，他们手上，又何尝没有东瀛人的血？况且我相信，精忠知道什么人不得不杀。我说过，他有能杀的慈悲。”
一声脆响，长刀归鞘，赤羽持刀起身。昏黄的火光映照中，赤羽的笑容熟悉得让伊织转不开眼神。
“来，我们出发吧。伊织。”
这个笑容让伊织想起很久以前，她被他们留在西剑流的时候。那时赤羽带着大军前往中原时，这个踌躇满志的军师大人也露出了同样的笑容。所谓的朱凰降临中原，卷起三千烈火燎原，说的便是这样的男子吧。
这么想着，伊织也收刀入鞘，含笑点头。
“是，军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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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16樓發表於: 2015-12-19 10: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十二章
收了食盒，绘又将茶具端了上来，俏如来只是默许她布置，却并未接过她递来的茶。
“麻烦绘姑娘帮俏如来请一下神田壮士。”
应了声，绘放下茶杯，起身抱着食盒离去了。余光瞥见她的身影消失后，俏如来才吐了口气，从袖中取了密令出来。

这几日，俏如来过得算是中规中矩。
那日之后，他寻了个机会向神田询问过绘的事情。根据神田和紫的说法来看，绘之前的确是跟着鬼夜丸一起行动，也的确学过一些中原话。但是赤羽在离开西剑流之前，并未跟他们提及过，曾经指派绘去照顾俏如来的事情，所以这点只能去问赤羽本人了。再加上他们之前讨论过的残忍联盟接下来可能的突袭，这次赤羽亲征一定会成为一个时机。她出现的时间太巧，实在不能不让人起疑。
千想万算，只能判断赤羽这次的行动，果然是故意的。
所以那人到底对他是有多大的信心？俏如来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了。
这封密令别的是红羽，又由鬼夜丸的术法送来，应当是安全的。这么想着，俏如来取了裁纸刀，慢悠悠地拆开来，才一抖开，脸色就变了——
包得严严实实的密令，竟然只是一张白纸。
“怎会——难道……”
心念一动，俏如来便点了烛火，将白纸小心翼翼地移到了焰上炙烤了一阵。然而白纸还是白纸，并没有任何改变，除了被烤黑了点。有些疑惑，但是俏如来还是决定再用药水试一下。然而不管俏如来怎么折腾，最后不得不承认，这的的确确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任何机关在里面。
不是用掩盖字迹的药水，也没有设置什么机关，莫非信笺被人截了？这个念头方起，俏如来便浑身一冷，迅速伸手将那张空白信笺引火丢进火盆里烧了。如果那人可以截了他们的信笺，那么也可以调换信笺，关于阴阳术他并不熟悉，真要在里面下咒或是藏了什么陷阱他也分辨不出来，还是烧了放心。以袖掩口，俏如来定睛看着那灰烬渐渐湮没，心里像刺梗喉间一样难受。若是消息传递的通道断了，赤羽的安危他便无从知晓，而他这边的情况，不知道赤羽那边又是否能够平安收到。
实在是有太多的变故，这局确实不稳。

接下来的几日里，这样的空白信笺，俏如来又收到了几回。
虽然来信一直是白纸，但是俏如来的回信仍是中规中矩的回复：西剑流的一些杂事汇报，他这几日来的观察和疑点，紫和霜的问候，以及，关于绘，关于残忍联盟的询问。几乎每一封信的结尾他都会问同样的问题，但是收到的依旧只有白纸一张。这样的情况整整过了一周之后，俏如来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自己，都要有些沉不住气了。

那一日傍晚，绘循例端了食盘准备离开。俏如来难得地邀请她一同下棋，说是感谢这几日来的照顾，她便也不拒绝，抱了棋盘出来。
春天已经过去，现在正值暑气上来之时，空气里满是干燥的味道。前几日，紫从仓库里把赤羽为俏如来准备的夏衣整理了出来，洗净晾晒之后，便统统搬到了俏如来的房间。本来俏如来还不是很习惯穿着东瀛的服饰，但是也不能拒绝紫的好意，也就收下了。这几日赶上连着几天都是大晴天，便也就随着习惯改换了夏衣。
绘从屋子里搬了矮桌到庭中，铺上了棋盘。玉质的棋子入手冰凉，在这样的天气下倒也算合宜。俏如来起初只是沉默落子，对于绘的问题拣着无关紧要地回答着，但到了后面，他突然惊觉这个女子对他的了解简直惊人，就仿佛在他身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一样，这让他不得不分些精力在她时不时丢来的疑问中。
“……军师大人对您真的是很上心呢。”她突然说道，捻子的手搓了搓棋子，含着笑边落子边用余光扫过俏如来胸前的家徽。
不用想都知道她意有所指，俏如来便也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军师大人是个很严谨的人，西剑流里很多倾慕军师大人的人呢。”
“是么？”
俏如来仔细防备着她每一处落子，发现她在诱他深入她布下的层层陷阱，只可惜，他虽然布局不在行，但是破局还是经常做的。嘴上随意应着，俏如来落下了关键的一子。
“绘呢，也很倾慕军师大人呢。”
这句话倒是引起了俏如来的反应。
绘终于看到这位端庄的释者在一瞬之间露出了不耐的神情，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再掩饰地透露着怀疑和戒备。她心中不由得好笑，分明就是互相怀疑和互相试探，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居然能够把情绪收敛着这么好，对她有礼有节。不过，再怎么收敛，都是有底线和突破口的。而她现在，就是要往这个上面狠踩。
“您跟军师大人是什么关系呢？看起来像是前辈后辈吧？”
释者又垂下了眼眸，在她的局里继续寻找着突破口，语气听上去也是淡淡的：“先生待俏如来是知己，俏如来也亦然。”
“也是呢，军师大人迟早是要娶妻的，您说对吧？”
释者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径自落子：“俏如来不好去评说先生的事情，先生自有先生的决定。”
“那么您呢？您有过婚娶吗？”成功看到释者失神的样子，绘勾起了得意的笑容，“这般反应，想必是有了吧？”
一晃神间，俏如来之前破开的口子又被绘给填上了。他倒是不在意这一次的失败，机会只要再找就好了。只是，他很不喜欢这个问题。
见俏如来不回答，绘便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那么，您爱她吗？”
“嗒”地一声，俏如来搁下一子，敛袖收手，平静地看着绘说：“绘姑娘问错问题了。”
“嗯？哪里错了？”
“从这里到这里，都错了。”俏如来手指轻点棋局，在绘还来不及说话时淡然起身，“绘姑娘输了。”
见到俏如来转身要走，绘不由得着急了起来，她也慌忙起身，喊住了他：“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绘姑娘提示得还不够明显么？如果俏如来还发现不了，岂不是白当了这个参谋？”白衣释者半回过身来，他端着以往的姿态，月色下圣洁如莲，“只是俏如来不明白，绘姑娘为何要背弃西剑流？”
“这算是背弃吗？”绘突然一笑，“我在你身边监视你这个异族人，提防你趁军师大人不在时作乱，这哪里算是背弃？”
“绘姑娘是打算趁乱杀掉俏如来，再让俏如来以异族人身份顶了罪名，而姑娘就是这个铲除了叛徒的英雄？”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洁白的月光下，那人衣摆上的流云纹随着风动而舞，佛珠上坠着的流苏晃动，他就这么笑着笑着，让绘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突然，破空而来的一支火箭射中了他们身侧的纸门，迅速引了火，烧了起来。随后而来的箭矢如雨，整个西剑流的各个地方都开始有火势蔓延了起来，奔走喧哗声，救火呼喊声嘈杂在了一起。而那位释者平静地看着火势绵延来的方向，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转而抬眸看她，冷声说着。
“这，便是绘姑娘的选择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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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17樓發表於: 2015-12-19 11: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2樓(shanmay604) 的帖子

那么写是故意的，想要营造出伊织并不擅长中原话，但是顾忌俏哥基本不懂东瀛话的原因才用不熟练的中原话跟他交谈，虽然我没写，但是西剑流众人在互相交谈时用的是东瀛话，所以会很流畅没有断字，在有俏哥在场的时候会用中原话……
其实就是我有强迫症，在一些奇怪的细节上面纠结罢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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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18樓發表於: 2015-12-19 11: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3樓(bingyue) 的帖子

你能够喜欢真的是太好了QAQ
我也是再往这边缓慢搬着……大概是因为……写了这么久，自我感觉这个最拿得出手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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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nmay604

墨羽凌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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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1)

19樓發表於: 2015-12-19 12: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赤羽怎麼會有俏如來怕黑的想法啊，也太可愛XD
俏俏做惡夢了，赤羽大人要好好安慰他呀QQ
赤俏間的互動依舊是溫馨又帶點...俏皮？
俏俏你幾時這麼在意菌絲大人的裝扮了，我覺得閒散的樣子一樣很帥啊(毆
然後...軍師大人你就這麼扔下俏俏跟著伊織親征前線真的好嗎！不過翻身上馬那幕好帥呀...(鼻血
伊織前輩就這麼說出打過俏如來的事嗎XD
瞧那赤羽嚇得...哈哈，有種反差萌啊XD
不過還是得說，赤羽大人最帥了-///-
空白的信...好令人擔心
尤其是最後，俏俏，你要加油，希望你能平安無事Q_Q

感謝樓主的赤俏糧~

這裡是 "墨羽凌煙" ~

樂乎lofter：墨羽凌煙
噗浪：墨羽凌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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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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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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