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3 （刀无极X梦如嫣）重生之护妻的霸总读作《老婆的狗》完结|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3 （刀无极X梦如嫣）重生之护妻的霸总读作《老婆的狗》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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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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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10樓發表於: 2024-06-14 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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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梦如嫣差点怀疑自己的新郎君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对方……似乎觉得自己是什么不可冒犯的高贵。
梦如嫣绣着花，似乎在思考怎么与她的郎君相处，回门的时候与妹妹见到了，她看上去少了很多伤感，容光焕发，甚至缠着她问一些闺中秘事，梦如嫣只能红着脸点她：“这话也说，不知羞！”
“吾同姐姐，有什么不好讲的！”梦如芸晃她的胳膊，“姐姐是何种滋味？”
梦如嫣面上飞霞，忍不住看刀无极，后者的脸也是红的，转过去不看她们。
不好意思，完全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圆房。
对，没圆房。
一男一女盖着被子也不聊天纯睡觉到天明，刀无极自己在帕子上糊了一团血糊弄过去的。刀无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总是担心冒犯她，梦如嫣总是看他，也不好意思开口，两个人经常对着红脸说不出话。
也不是怀疑对方的心意或者别的什么，就只是，不好意思。
一想多，梦如嫣就忍不住咳嗽，按着心口。梦如芸也不敢多问，赶紧让人去熬药。
九州一剑知尝试跟他连襟打招呼，其实有点尴尬，因为他年纪比他姐夫大，但是没关系，他脸皮厚，拜过岳父岳母，得知他们想去云游，两个连襟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但是刀无极反应很快，当即就问能不能把一些老人接去照料梦如嫣，他反应太快了，还多次问及该为梦如嫣找哪位医生，如何联系，有没有什么珍稀药材。
说了一大堆之后自己先反应过来，低头道歉说莽撞了。
梦如嫣和梦如芸就在门口，梦如芸心里很不是滋味地扯梦如嫣的衣袖：“姐姐，姐夫很是在意汝哩！”
梦如嫣却没有梦如芸想得那么快乐，甚至是有些无奈和歉疚的。
梦如芸听见自己姐姐很是难过地说：“吾如此娇弱，总会剑折刀断的。”

梦如嫣似乎是知道了该怎么和他相处了，婚礼的第二个月，对，第二个月，刀无极照常同自己的妻子道过晚安之后，合衣躺在内侧，嗅着妻子的气味，准备睡去。
在梳妆台卸妆的梦如嫣散着头发，低低喊了一声郎君。
“嗯？”刀无极半坐起，看她，认真而固执。
梦如嫣放下梳子，去上门扣下门锁的时候，刀无极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也坐起来，十分正襟危坐，肌肉绷紧，脑子转着，是天下封刀有什么事情，还是她想念父母，还是……
刀无极有些难过，但还是说：“吾明日会遣书信请妹妹来的。”
“……”梦如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娇纵自己妹妹了，但还是红着脸，强撑着自己说，“把，把亵衣褪去。”
那是有些寻常的语气。
刀无极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身躯，迎着妻子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想做什么，也红了脸，道：“汝还未休养好。”
她休养不好的。
梦如嫣抿唇，但还是走过去，坐在刀无极的一旁，解衣服带子。
刀无极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一动不敢动，呼吸却是加快了许多，脖子耳朵都红了。
她是他尊重和不敢冒犯的高贵。
梦如嫣小声问他会不会，刀无极缓缓摇头，“吾，没有过。”
梦如嫣就很尴尬：“汝那些师兄弟，未曾，未曾给汝看过什么画本子，也没有，没有吃过花酒？”
刀无极摇头：“君子当洁身自好。”
梦如嫣想想，拿出一本话本子，当场翻起来，上面就写了“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她就去翻另外一本，拿着教程给刀无极看。
刀无极看了看，脑袋嗡嗡的，嘴巴干的要冒火，眼睛都直了，喉咙里发出吞咽的声音。
“吾在汝身上尝试一下，”梦如嫣试探着用平静的语气问，“可以吗？”
“……嗯。”
梦如嫣松了口气，把书放在枕头边上方便观看，推倒了刀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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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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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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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刀无极是刀无后的弟子，但是，怎么说呢，梦如嫣是知道他们这些人有很多张脸的，从来都知道。人的心是不安定的，是容易改变的，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也可以有很多脸。
“公爹。”梦如嫣行礼的姿态落落大方，像一朵低眸的玉兰花。
瞧着她低眉的模样，视线滚过她的肚皮，刀无后问她可受刀无极欺负了。
“夫君待吾极好，”梦如嫣做出顺从的姿态，露出虚弱的苍白，温和无知的模样，“公爹。”
刀无后点点头：“汝身体如何？”
“尚可，劳您挂心。”
“无极是吾的爱徒，一如爱子，汝而今为吾儿媳，自然该多上心些，吾已经令厨房为汝煎熬补药，汝应日日服用。”
“是，孩儿谢过爹爹。”梦如嫣低眉垂眸。
“无极甚是喜爱汝，汝也当多劝诫他，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有一份功业。”刀无后意有所指，大抵是刀无极对梦如嫣痴缠的态度太过了，连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孩儿省的。”
梦如嫣是喝了那药的，久病成医，入口就知道是避子汤，眼睫半阖，就直接吞下去了，还笑呵呵让侍女红袖去为自己拿蜜饯来。
梦如嫣身体不好，经常吃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刀无极也没发现不对，梦如嫣也不想跟他讲，刀无极不重欲，甚至与是冷淡的，梦如嫣不怀疑他对自己的情感，却怀疑那情感是什么，敬爱是爱，亲爱也是爱。
或许，刀无极，只是想让她活着。
梦如嫣在排除许多可能之后，得到了一个没有可能的可能。
刀无极只是想让她活着，这不是爱，是一种欲望。刀无极想看到活着的她，得不得到她的回应和情感并无所谓，他只是……想让梦如嫣活着。
梦如嫣身体弱，除了看书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她若是看书忘了时间，刀无极一定会走过来提醒她，但不会说别的话。
“夫人，夜深了，仔细伤眼。”他说。
梦如嫣并不挪开视线，翻了一页：“看过这章便罢。”
刀无极欲言又止，走过去挑亮烛火就是。
梦如嫣好似得趣，对几步外的刀无极讲：“这书着实有趣，讲男子对女子一见钟情，可若非好皮相，见色起意，哪来的钟情？汝觉得，可有初见便定终身之人？”
她讲得无意，平日若是书中觉得有趣的，也同刀无极讲，大多时候都是能得到回应的。
刀无极说：“兴许是有的吧，也许真有初见……便想见她终老之态。”
“这也好笑了，不想有花堪折，倒想零落之态，这人定是心中有什么异于常人的。”
“……”刀无极看着还沉浸在书中，唇角带笑的妻子，灯火昏昏，她的眼中也闪烁着，好像一场绮丽的迷幻，“兴许吧。”他低声讲。
梦如嫣似乎没在意那么轻的一声回答，合上书，打了个哈欠，女儿的娇憨之态尽显，一缕发丝粘上她的唇，落入半开的领子，耷拉在两团隐约的柔软上。
刀无极面色不改就躺下了。
梦如嫣收拾之后也躺下，入冬了，有些冷，她很不好意思，讲自己有点冷，刀无极大手一挥就把她拢进怀里了，但是手是压在梦如嫣身下的，另一只搭在自己身上。
梦如嫣闭上眼睛，面容平静。
第二天开始她就开始不喝那碗汤药了，总是支开人给自己拿糖，然后把药倒在水袋里，再找机会随便倒掉。
刀无极想让她活下去，那么，伤身子的药是不能吃的。
梦如嫣叹气，她知道自己是会死的，所有人都知道她这病弱的身子是会死的，刀无极不图她的情，不图她的美色，也不图她的利，就只图……她活下去。
这个世界的怪人很多，刀无极不过其中之一，梦如嫣劝诫自己不要对他感兴趣，不要去了解他，不要去触碰他的心。
梦如嫣，你是个聪明人。

结果没过多久，刀无极就问她想不想要个孩子。
梦如嫣面不改色为他盛汤，问：“夫君想要一个吗？”
刀无极看她：“夫人想要一个吗？”
梦如嫣很温和地回答：“如果夫君想给的话，吾是想要的，只是吾身体孱弱，若是有了孩儿，恐怕会许多忧烦，怕是要劳烦夫君先承担了。”
刀无极似乎陷入了迷茫，他问：“汝想要吗？”
梦如嫣看着他，看着他的迷茫，怜悯盖过愧疚，她思索着，最后叹了口气，她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后续就很难结尾，她说：“是的，吾想要一个。”
刀无极的眼睛明亮了，点头，说：“吾知道了。”
梦如嫣很困惑和不解，为什么要是她呢？只是……
“女子六甲，多有性命之危，若吾天命所至，夫君，可否替吾照顾小妹？吾总是忧心她——”
刀无极把碗磕在桌子上，声音有些大，梦如嫣有些震惊地看打断她的男人，他已经是个男人了，不是那个刚刚成亲的少年了，他的脸色有些阴郁，似乎是在愤怒和悲伤，还混杂着扭曲的嫉妒。
刀无极觉得愤怒和嫉妒，她总是觉得自己要死了，她总是提起她妹妹。
刀无极从第一次见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只想让梦如嫣活下去，她看上去能够坦然接受自己的恶死亡，刀无极接受不了，他一想到她死了，他就不愿意去想任何事情了，只要她还活着，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忍受。
“……嗯，”他努力压下愤怒，“吾记得的。”
他扭曲到有些恐怖的表情，梦如嫣仿佛没看到一样为他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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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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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梦如嫣知道刀无极会做什么，但是刀无后死亡的时候，她还是很吃惊。
“怎么会……”
“哎，主席他老人家也上了年纪，还操劳不停，大家都劝他松懈些，把事情教给弟子，他就是觉得很多事情自己来才放心……”
梦如嫣收敛震惊，着人安排丧礼，天下封刀挂上缟素，白纸灯笼，梦如嫣疼惜地望向眼眶发红的丈夫，缓步上前为丈夫送上一杯茶。
“师尊他……”刀无极是有些哽咽的。
梦如嫣不知道那里面有多少表演的成分，她没有细细欣赏他的复杂心情，只是握住他的手，绣着花的帕子擦去他的眼泪。
“如嫣，”他很少喊她的名字，“汝不会死的，对吧？”
梦如嫣也红了眼眶，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半天，她说：“人都是会死的，无极。”
刀无极的眼睛出现狠戾的红，双拳紧握。
梦如嫣尝试安慰他：“所以，哪怕死了，吾们也会在仙山重逢的，如果吾去的早，便会等汝的。”
“不！”刀无极怒喝，“汝不准死！”
天下封刀的少主与他的夫人情深意笃，为他那天生体弱的心上人求遍名医，这不是什么秘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哪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了，也不会有人上前指责刚刚失去师父的男人担心随时会死去的妻子。
就只是，那个年轻人，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的死亡。
梦如嫣脸上有仓惶，她抚摸刀无极的脸，悲悯的好像一尊菩萨像，她只是抚摸着刀无极的脸，像是要深深记住这个人，她还年轻，但是死亡已经攀爬上她的面颊，深深藏在削瘦的脸颊、苍白的肌肤、和无光的眼睛里。
你看一眼，就知道，她要死了，只她的丈夫，不肯相信。
刀无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妄念，可他就只想让她活下去，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梦如嫣说：“吾，送汝一个孩子罢。”就算她不在了，也算个念想，不至于让刀无极疯魔。

比起纠缠，刀无极更偏好缱绻，看她在自己怀里，歇息也好，看书也好，最好是能在一只手就能抓住的地方。
刀无极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他只觉得，就这样守着梦如嫣，像一头恶龙守着自己的财宝，长睡不醒也是好的。人们都说因爱生欲，他的欲爱却不平，他浓烈地爱她，爱她高贵的品德，低垂的目光，他浅淡地爱她，爱她唇角的微笑，鬓边的发丝。
我必然是爱她的，可这爱来的毫无缘由，像极了前世的执念。刀无极想，作着自己顺手但陌生的习惯，他为梦如嫣顺了鬓角的碎发，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却让他感激又害怕。
他感激什么，害怕什么呢？
刀无极又想，我真的爱她吗？还是爱着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他不知道。
正如那毫无源头的执念和钟情，刀无极不知道。
天下封刀有很多人，他要处理很多事，没有人会不喜欢权力，他也喜欢，但是喜欢之余，总有一种会失去的预感，或者说，失去也无所谓的感觉。
天下封刀，神州布武。
这是无聊的事情，刀无极想，但是脸上还是很宽厚地表示大家同进退，说话的时候总是在找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
她不在，这个时候，梦如嫣应该是站在他身旁的。
刀无极一时顿住，战术喝水之后，问：“夫人呢？”
副主席看上去像是要翻白眼，月皇，天下封刀的旧日联盟，很是不屑：“儿女情长，岂可登堂论与大事？”
刀无极面色不改：“月皇还是先收拾清楚自己的桃花，再管别人家的。”
直直白白说人家滥情，确实不好。刀无极平日都是跟人客客气气的，只有谈及梦如嫣，他听不得半个不好的字，另一边的漠皇打太极，稍后问：“刀无后，前主席，有无同汝讲过，罗喉的事情？”
“师尊有提及过，但还未细说，便——敢问漠皇，是何事？”
“既然刀无后没有讲，那就不是神的值得说的事情了。”
不值得说你还问？刀无极微笑，换谈别的事情。
这种事情磨磨蹭蹭好几天，刀无极的耐心快耗干净的时候梦如嫣就会出来一下给他定个神，但是决不能呆太久，她待久了，上一句还是这个事情怎么样怎么样下一句就是一句不受控制的如嫣，梦如嫣也很习惯接一句无极。
梦如嫣：“……”
刀无极：“……”
梦如嫣以袖掩面，脸挺红的，刀无极低头战术喝水。
一堆大老爷们：“……”老婆有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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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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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梦如嫣怀了第一个孩子，梦如芸知道后连夜跑到天下封刀照顾她姐，生怕出什么事情，看刀无极目光也很怪：“看不出来啊姐夫。”
梦如嫣咳嗽，梦如芸立刻问怎么了饿了冷了困了想安静想热闹……
“如芸，吾想吃桃子。”
“姐姐等吾这就去摘！”
风风火火，顽皮的模样还似闺阁少女，言行举止也像。梦如嫣倚着床背，看窗外，梦如芸像一只松鼠一样敏捷爬上园中的桃树，鲜妍明媚，热烈大方，喊九州一剑知在下面接着。
梦如嫣忍不住轻轻笑，慈爱又欢愉。
刀无极：“……”
嫉妒咕嘟咕嘟地冒出来，他想去关窗户，看看妻子的笑意，拳头张开又握紧，最后背在身后，扭曲的面容渐渐平静。
梦如嫣面不改色。
梦如嫣说：“吾为汝准备了一件礼物。”
刀无极有些惊喜，但没有太惊喜。梦如嫣从床头的暗格里拿出一支长盒，半是抱怨半是娇嗔：“本想着做生辰礼，结果无极汝发现了，还当做没发现。”
“吾……”刀无极有些窘迫地半垂眸，他是发现了那个礼盒，但是他以为那是送给梦如芸的，他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收到礼物。
还是……一支笛子。
刀无极会乐器这件事，是很少有人知道的，刀无后不允许他“玩物丧志”，因此是很严格要求他，刀无极没跟人讲过自己喜欢笛子。
“汝怎会……”
“吾不知道夫君是观察了吾多少次，才会发现吾喜爱云片糕，但投桃报李，吾也看得出，夫君是喜爱管竹之乐的。”梦如嫣露出悲伤又理解的神情，“汝，罕少对什么东西留意的。”
刀无极心下一热，打开檀木刻花盒子，是一支短铜笛，他在梦如嫣的期待中，浅笑着放在嘴边。
有一说一，很难听。
也许是因为刀无极喜欢但了解不多的缘故，音色是好的，调子就很折磨人。
梦如嫣看刀无极窘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很是开怀，笑出了眼泪，她擦拭眼泪，道：“夫君可要好好练习，吾再为夫君准备别的礼物祝贺生辰……还望夫君，莫在吾们的孩子面前也……”她没忍住，哈哈笑起来。
刀无极抿唇，脸有点发红，没说话。
梦如嫣趴在窗户上问谁吹笛子这么难听，看见刀无极手里的之后，也笑了：“姐姐又拿姐夫寻开心，姐夫，乐器姐姐是会的，让她教汝。”
刀无极说：“吾知道。”
他只是想哄梦如嫣开心。
梦如芸洗了桃子给梦如嫣，摸着梦如嫣的肚皮，欢喜又担忧：“吾听闻女子生产，都要鬼门关走一次，姐姐，吾……”
梦如嫣想想，说：“若有万一，保大不保小。”
梦如芸点点头。
九州一剑知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大姨子，是不是有点，太自我了？他忍不住看刀无极，随时可能被放弃的孩子的爹，后者盯着自己的妻子，没有一点反对。
甚至于，刀无极看梦如嫣微微隆起的腹部时，是有些厌弃的。
九州一剑知心内不住感慨，自己这位姐夫情深至此，竟连会伤害妻子的儿子都不喜欢，他转念又一想，观察了一下刀无极看自己老婆的目光，心肝坠坠，不是，如芸，你离你姐远一点，咱姐夫要起肖了！

梦如嫣的害喜很严重，什么都吃不下，本来就削瘦的人除了腹部，都是凹陷的，吃什么吐什么，梦如芸急得眼泪直流，天天端着不一样的吃食哄着梦如嫣吃一口，汤汤水水的都好，甚至于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梦如芸跑到厨房跟厨子学做菜，也许是血脉真的会有默契吧，她做出来的东西，梦如嫣还是能吃几口的。
因着这个，刀无极对梦如芸的态度暗搓搓好了很多。
梦如芸对梦如嫣好的不得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一天十二个时辰，便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看到她们，梦如芸是被娇宠的，经常骂梦如嫣肚子里的那个就会折腾她姐姐。
刀无极：“汝讲的对。”
梦如嫣：“……”为什么你这个时候会和我妹妹站在统一战线啊？平时你不是特别不愿意搭理她吗？
背地里听梦如芸骂过刀无极好多次的九州一剑知：“……”大姨子你放心只要是出现对你不好的他们俩就会特别团结。
包括但不限于梦如嫣的孩子。
那个胎儿在吞噬梦如嫣本就不多的生命力，眼睛不瞎的都看的出。
刀无极犹豫好久，还是去煮了一碗堕胎药。梦如嫣闻了闻，震惊地看他，面上有着人母常见的防备与恐惧，她护着肚子，戒备地看刀无极。
梦如芸不明所以：“姐姐？”
梦如嫣脸色苍白，也不顾她在场，就问为什么。
“……它对汝的伤害太大了，”才三个月，她就好像一张纸一样脆弱了，“如嫣，它在伤害汝。”
梦如嫣颤抖着，眼泪簌簌落下，那眼泪令刀无极脸上也露出了苦痛和不忍。梦如芸不大灵光的脑子灵光了一瞬，她怒吼了一声刀无极的名字，把他拉拽着推出门外，指着他的鼻子让他滚。
骂完，她又回去端了那碗药泼在刀无极脸上，明艳的面容因为怒火升腾起红艳，她咬牙切齿：“汝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替姐姐决定？”
刀无极浑身一震。
他……竟然想主宰她的命运，刀无极因为这个念头颤抖起来，低下了头颅，血色从他脸上褪去，惶恐攀爬而上。
他试图主宰她的命运，当他试图主宰她的生，那他也会主宰她的死。
刀无极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无奈或者忧虑，而是恐惧，仿佛已经看到了手上沾染她的血，看到了她的尸体，那样真实的想法，仿佛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他露出畏惧的神情。
梦如芸还在气头上，骂着，根本不在乎这个，九州一剑知远远听见跑过来拉她，也被骂了，三言两语凑出来事实之后根本不敢说话，只是担忧地看自己的连襟，刀无极看上去就要倒下了。
九州一剑知回头，看见梦如嫣之后腿都软了，直呼：“姐姐！莫乱动！”
艰难地扶着桌子起身的梦如嫣对他笑了笑，九州一剑知赶紧冲过去扶住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梦如嫣现在出个什么意外，后续肯定是梦如芸大战刀无极。
梦如芸立马收声了，站在一边，不说了，脸上还是不掩饰的怒气。梦如嫣走到门口，微微喘息，推开九州一剑知，慢慢走到刀无极身边，仰头看他的苦痛和愧疚。
他在愧疚什么呢？
梦如嫣环住刀无极的腰，贴着他，感受他的颤抖，她说：“吾撑住汝了。”
刀无极整个身子猛地卸力，双眼一闭，压在了梦如嫣身上，唇边溢出鲜血，是心绪大震，自伤而出的心血。
梦如嫣努力支住自己和刀无极，咬着牙，虚弱地喊梦如芸和九州一剑知。
不出半日，刀无极为妻子煮了一碗堕胎药结果把自己逼到吐血昏迷的事情就传遍了天下封刀。
众人：惊呆了我的主席但是真的是妻奴主席你干的出来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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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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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很多事情，梦如嫣都当做没看到，刀无极一定不知道他有多奇怪，他的身体有些部位有鳞片，很有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脊梁是比别人多几节的，梦如嫣也打着好奇地幌子问聆水仙刀无极小时候的事情，得到的回答是刀无极与旁人并无异常。
那他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
恐怕刀无极自己都不知道。
刀无极是在成婚后几年才发生变化的，梦如嫣知道，梦如嫣也知道刀无极以为自己不知道，于是她也就从来不说，就当不知道，微微笑着，像极了一朵无人相护便坠落的蔷薇花。
她是柔软的。
梦如嫣一生总是围绕着死亡的，所以她总是想很少，除了身边的她很少去想什么。
她抚摸着肚子，大抵怀孕的人总会想很多吧，她也会想很多，身躯变得臃肿，便不好行动，动不了就会想很多。
刀无极问她在想什么。
“孩子的名字，汝有想法吗？”
“无，汝来定就好。”
来串门的副主席家的御不凡：“……”
梦如嫣半皱眉。
刀无极的目光落到壁画上，看上面的题字，说：“大道无形，无形如何？”
御不凡：“……”大公子你是真的惨啊，主席你不要回避夫人的目光啊，你直视夫人的目光啊。
梦如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息，摸着肚子，讲：“无形，莫学汝父亲，如此心大。”
刀无极似乎松了口气，发现御不凡在看自己，摆手让他跟副主席一块儿去了大漠。
年纪轻轻但是知道刀无极绝对算是徇私的御不凡：“……”
御不凡垫脚亲了梦如嫣一口：“像吾这样豁达的人，一定会给夫人和主席带礼物的！”
梦如嫣笑呵呵：“那可多谢御不凡公子慷慨大方啊。”
刀无极的目光可不善了，御不凡扭头跑了。笑死，在夫人面前还能放肆，夫人不在主席那可就不是目光了，像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谁才是天下封刀的老大？
梦如嫣躺在贵妃椅上，刀无极是把公务带来一起处理的，梦如芸翻了个白眼，他这个姐夫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一点看不见他姐姐就慌乱的不行。
刀无极看看文件，看看梦如嫣，梦如嫣叹气：“汝这样，是要看到猴年马月去啊。”
刀无极说：“那汝先去休息，夜色深了。”
梦如嫣：“那汝是要在屋内点灯？吾如何安眠？”
刀无极：“那吾在院中点灯。”
九州一剑知：“……”不愧是你我的大姐夫
梦如嫣似乎也无奈了，伸手：“给吾看看吧。”
“大夫讲——”
“给吾看看吧。”
刀无极没有半点反抗地把文件搬过去，梦如芸给她姐捏腿，没有半点劝说的意思。
九州一剑知：“……”不凡，汝讲的对，是我眼拙，才看不出谁是天下封刀的老大。
但是这些和他没关系，他叹息着想，梦如嫣最好赶紧生产，这样梦如芸就可以和他回去了，这并不是什么嫌弃麻烦，纯粹是他很嫉妒，就像他那个连襟一样，这对姐妹的感情笃厚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很多余很多余很多余的人。
梦如嫣和刀无极一起处理公事，结束之后便很困倦，刀无极搁笔，抱她回房。
梦如芸如影随形，到了门口被挡住了，她很生气：“喂！汝干什么！刀无极！汝想对吾姐姐做什么？”
九州一剑知：“他们夫妻，姐夫不会害姐姐的，况且，姐姐是他的妻子。”
“妻子算什么？吾可是姐姐的妹妹！”梦如芸掷地有声，“吾与姐姐才是世间最亲密的人！姐姐也宁愿吾陪在身旁而不是他！”
刀无极开门，脸色阴沉地看梦如芸。
梦如芸扬着下巴，十分不屑。
刀无极迈开步子就走。
梦如芸得意洋洋，胜利者踏入梦如嫣的屋子。
九州一剑知：不是，姐夫你……
反正他半夜起来看见刀无极站在院子里看着梦如嫣的屋子，恍恍惚惚好像看到了自己以后的样子。
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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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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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男子不入产房。
以上规矩不适用刀无极。
梦如芸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毫无用处。
九州一剑知在产房外来回走，生怕大姐夫一个绷不住把他老婆杀了。
一瞬间来来回回的丫鬟都不知道是谁的老婆在生孩子。
梦如嫣很虚弱，哀嚎也是低声的，像一只被虐待的病猫，鲜血流了很多，她好痛，痛得什么都看不清，本就混沌的大脑变得更加混沌了。
产婆手都在抖，声音也在抖：“主席……”
“保大！”刀无极和梦如芸一左一右握住梦如嫣的手，同时对产婆说，十分一致。
刀无极为梦如嫣擦汗，被她一口咬住，都流血了，她却痛苦地连松口都忘了，鲜血淹没她的唇齿，流进她的喉咙和食管，产婆得了命令，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梦如嫣的眼睛里都是泪，模糊了一切，她吞咽着刀无极的血，连呼吸都是短暂的，死死地掐着刀无极和梦如芸的手，她太无力了，只能留下不深的痕迹。
有一个吃着她的血肉的怪物要撕裂她的身体爬出来。
“啊！”松开的口只能哀嚎，不住地摇头。
但是她喊：“如芸！如芸！如芸！”
刀无极眼神一黯，并不松手，梦如芸顾不上耀武扬威，只回答说，“姐姐，我在，吾在，姐姐，姐姐——”她流下眼泪。
那孩子从梦如嫣子房中脱出大声哀哭，梦如嫣的手却从刀无极手里滑落。
再一次的。
炽焰赤麟呆呆愣愣的。
原来，他想要的是这个。

梦如嫣听着梦如芸抱怨差点死掉，一口一口吃药，似乎是想起什么，问：“孩子呢？”
梦如芸动作一顿。
梦如嫣瞬间懂了：“药吾自己吃，汝去将孩子抱来。”
梦如芸心虚，把药给了在一旁的丫鬟就起身，梦如嫣又喊她。
“怎么了，姐姐？”
“无极呢？”
“不知道，好像从姐姐被救回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哦，那汝跑出去，边跑边喊医生。”
“嗯。”梦如芸也不问，就跑出去，边跑边喊。
刀无极立刻就出现在屋内，问她怎么了。
梦如嫣苍白无力地笑笑，道：“吾头有些昏沉，是老毛病了，她实在太过紧张了。”
刀无极有什么不对，梦如嫣说不出来，是眼神、气质，他像是换了一个人，是她险些死亡给的冲击太大了吗？
梦如嫣吃药，眉头微蹙，忍耐不语。
刀无极站在三步外的范围，看着。
梦如嫣不语，吃完药，丫鬟就去给她拿桌子上的蜜饯，梦如嫣皱着眉，含着，才抬头看刀无极，还是很虚弱，但却露出担忧的神情，问：“汝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刀无极后知后觉，这才低下头看自己，衣服脏乱，有着臭味，头发也是散乱的，似乎从她出事，他就没换过衣服，一直在书房处理公事，没有打理过自己。
梦如嫣让丫鬟退下，担忧而悲伤地看着刀无极，勉力撑住自己，刀无极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又后退一步。
“汝过来。”
刀无极上前，梦如嫣握住他的手，刀无极的手很稳，被她触碰却有畏缩的态度，梦如嫣握住那手，放在自己脸上，她闭上眼睛，露出微笑。
“吾还活着，”她说，“刀无极，吾还活着。”
刀无极开始颤抖。
他抚摸梦如嫣的面颊，一边又一遍，有着茧子的宽大温暖的手掌，走过眼睑鼻梁，亲吻鬓角唇瓣。
最后，落在了颈子的血脉上。
刀无极猛地收回手，后退，露出畏惧和苦痛的目光。
“无极？”梦如嫣喊他。
刀无极转头跑了。
梦如嫣震惊地看他跑开，似乎在惊讶，但她可以肯定，刚刚才那个人，有那么一两个瞬间，碰上她的脖子的一瞬间，那不是刀无极。
那不是刀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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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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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刀无极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回避梦如嫣，或者，是在避免，他身体里的一部分伤害梦如嫣。
属于炽焰赤麟的那一部分。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又站在梦如嫣的床头，或者说，炽焰赤麟站在梦如嫣的床头，他吓得什么都管不了，扭头就是跑，梦如嫣的死亡和坟墓在身后追着他，好像在问：“无极，汝去哪里了？”
炽焰赤麟杀了梦如嫣，炽焰赤麟杀了梦如嫣！
炽焰赤麟杀了刀无极的发妻，杀了刀无极的救赎，杀了刀无极的希望。
他想起来了，刀无极已经死了，在炽焰赤麟醒来的时候，炽焰赤麟就否认了刀无极想守护的家庭和荣誉，他骂着刀无极是个甘于平庸的人，然后杀死了认出他的刀无极的妻子。
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刀无极流下眼泪，那不是刀无极，我的妻子，我的孩儿，那不是我！那不是刀无极！
“我就是你。”刀锋的倒影说。
“不！吾不是汝！”刀无极反驳，“吾不是汝！”
刀无极是做不出杀妻吞子的事情的。
能做出那种事情的，只会是那个叫做炽焰赤麟的怪物。
“原来，”来自异界的怪物平静且安宁，“令吾重生的，是梦如嫣。”
刀无极咬牙切齿：“汝想做什么？”说着，他举起手掌就要自盖天灵，那手举起来，却好像被阻止了一样僵在半空中，刀无极的脸上是扭曲的愤怒和惊恐。
水中的炽焰赤麟十分平静，他说：“吾已经无兴趣夺走任何生命。”
刀无极是不信的，但由不得他拒绝。
刀无极冷笑：“汝不是想死吗？现在无人阻止汝，吾也来助汝！”
炽焰赤麟似乎是笑了：“吾不想死了，刀无极，吾不想死了。”
刀无极怒发冲冠，眦目欲裂：“孽畜！汝想对如嫣做什么？”
炽焰赤麟：“刀无极，汝都记起来了，何必再问呢？”
炽焰赤麟很吃惊，这些浓烈的情绪，对他来讲，对上辈子的他来讲，都是很陌生很陌生的情绪了，他原来还能这么愤怒，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刀无极居然顺从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渴望的，居然只有一个女人。
炽焰赤麟很努力回想起上辈子的女人，他们没有这一世的一见钟情，她沉默，顺从，贤惠，似乎没什么值得记住了，但是炽焰赤麟还是想起她那么果断地讲，你不是我丈夫。
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刚刚苏醒的炽焰赤麟，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吵，于是，毫不犹豫，他就杀了她，虽然后来伪造了她是病重，虽然后来不知道怎么想没有杀了那个假扮她继续活着的梦如芸。
杀她的时候，炽焰赤麟是没有多余的情感的，她和死在炽焰赤麟手下的别人没有任何不同，梦如嫣对炽焰赤麟毫无意义，对炽焰赤麟的报复和计划毫无意义。
可是，梦如嫣是刀无极的将近一生。
炽焰赤麟并不在乎的身份和时光里，梦如嫣是刀无极的一生。
原来，他只是想要梦如嫣。
炽焰赤麟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笑意，他找到了，找到了想要的——活着的梦如嫣。
像一条恶龙守着宝物一样，他想把梦如嫣含在嘴里细细品尝这份被忽略的美味，他想把她藏起来，他想对她最近下流的事情，也想把她供在神坛上。
哈，一个平凡的女人，得到了炽焰赤麟的欲望和渴望。
刀无极惊恐且愤怒地问他想做什么。
“吾就是汝，”炽焰赤麟说着不完全的谎言和事实，“吾不会伤害梦如嫣。”
刀无极是不信的。
炽焰赤麟换了个说法：“汝以为，除了吾与汝，这世间，还有什么能保护梦如嫣？”
刀无极顿住。
“她那么脆弱，随便一阵风，哪怕只是停了药，她都活不过三天。指望她那个被宠成废物的妹妹吗？刀无极，认清现实，她离开我们，一天都活不了。”
“……”
炽焰赤麟动着八百年都没用过的脑子：“刀无极，汝想清楚，汝的命，是梦如嫣的，就这么自己决定死活真的好吗？”
“……若吾发现汝敢伤害如嫣，吾宁可同归于尽，也会拉着汝，同下地狱！”
还好，碰上梦如嫣，刀无极脑子也不太行。
炽焰赤麟回想起看到的那一段洁白纤细的颈子，忍不住笑了，眼中都是红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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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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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梦如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梦如芸脸不红心不跳给她处理狼藉，顺带恶狠狠瞪刀无极，和上辈子差太大了，前世梦如芸并没有被他请过来，所以梦如芸也只是在刀无形出现后匆匆拜访，再匆匆离去，根本到不了现在看见刀无极就想揍他的地步。
但是刀无极，不管前世今生，他都不喜欢他的小姨子。
梦如嫣是个妹控，晚期没救那种。
刀无极和炽焰赤麟一想起来就磨牙那种。
梦如嫣是完全不忌讳她妹妹看到这些的，反正梦如芸只会更加嫌弃刀无极，骂骂咧咧说他有病赶紧治，少祸害她姐。
梦如嫣吃着药，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看刀无极，也很是不愿意接近，让他去处理公事。
刀无极出门了，但是没有走远，九州一剑知远远看见他姐夫拿着一摞文件做梁上君子的时候，是有些懵逼的，心内疯狂祈祷他老婆没劝分。
九州一剑知你是懂你老婆的。
梦如芸骂刀无极神经病，让梦如嫣离开刀无极，梦如嫣拒绝了。
“姐姐，汝不会是真的喜欢他吧？”梦如芸震惊了，“当初为了让吾顺利出嫁，汝才选了刀无极，既不是真心喜欢，为什么不分手？”
梦如嫣放下药碗，白瓷叮当。
“汝也讲了是当初，而今……吾是舍不得的。”梦如嫣半垂眼，声音沙哑低缓，稍有不慎便抓不住。
炽焰赤麟丢了文件，认真听。
梦如芸也不在意：“那姐姐开心就好，吾是瞧不出他有什么好的。”
“汝同吾喜好不同的，”梦如嫣说，顿了顿，讲，“吾觉得他似乎变了很多。”
“谁？刀无极吗？嗯，这个，刀无极是比以前更不对劲了，姐姐觉得他有不对？”
“唔，说不出来，有些时候，吾会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炽焰赤麟的瞳孔缩成一个点，手忍不住抖。
“但是有时候，他又是他自己……可能是吾在说胡话吧，”她带着不确定，“有什么，正在取代他，打从无形出生之后。”
她发现了，从第一次就发现了，她还是第一个发现的！
“有吗？吾倒是觉得他是被姐姐快死了给吓到了，莫说是他，就是吾，也被姐姐吓得不轻，九州一剑知都说吾天天疑神疑鬼的。”
“是吗？可能真的是吾想太多了。”梦如嫣低下头颅，面色不定，似乎真的在怀疑，“是吾想太多了吗……”
炽焰赤麟忍不住发抖，他在想她会不会拿剪刀再次对着他，会不会再次问你是谁。
他要怎么做呢？跪下来求她会不会被接受呢？
她那么善良，她那么、那么……
炽焰赤麟想到了安静的尸体，他抽搐着从房子上滚下去。
九州一剑知听见梦如芸的骂声，面无表情地捂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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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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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梦如嫣合理教会刀无极和炽焰赤麟什么叫做“技术”。
因为怕她质问，炽焰赤麟收敛了很多，很少出现了至少，刀无极勉强算是被迫接受了共存的现状。
梦如嫣让梦如芸回去了，女人走之前信誓旦旦警告刀无极不准做伤害她姐姐的事情。
刀无极以为终于没人跟他抢老婆的时候，梦如嫣开始了间歇性教育，刀无极的教育根本不行，也有可能是他根本没一个好童年，不会教孩子就算了，他还跟孩子抢妈。
梦如嫣笑呵呵把门关上。
炽焰赤麟：“我要宰了那个小崽子！”
刀无极：“汝敢！”
梦如嫣无视他那些小动作和反应，抱紧了刀无形，在稚子的目光中，露出了恐惧的神情，已经开始懂事的刀无形看她，喊母亲。
梦如嫣低下身子，抱住他，紧紧抱住他。
“无形……”她低声唤自己孩子的名字。
“母亲？”
“没什么。”梦如嫣说，微微笑。
孩子还小，但是大概是知道的，母亲有时候会很怕父亲，他会说，母亲，我保护你，奶声奶气的。
梦如嫣抚摸刀无形软乎乎的脸颊，也眯着眼睛笑了，刀无形看她笑了，也笑了，颈子上的碎鳞若隐若现。

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过得多了，就没什么了，活一天是一天的日子过得多了，也没什么了。
梦如嫣总会在以为自己死掉的第二天醒来，但是她发出了惊吓的声音，吓到了外面的侍女和年幼的刀无形。
“夫人？”
“母亲？”
梦如嫣按着胸口，大口喘息，汗水从她的脸颊滴落，站在床边不知道多久一直看着她的男人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吓到她，慌乱上前，为她顺气，眼中的红光也黯淡消失。
梦如嫣真的被吓到了，手脚冰凉，气息不稳，心也乱得不行，吃了药才缓过来，在刀无形的哭喊中缓缓抬手，抚摸他的脑袋。
“父亲！坏人！”刀无形露出愤怒的表情，小小的拳头砸刀无极。
刀无极面有愧疚和后怕，其实不是他，是赤麟，但是后半夜清醒过来他并没有离开，呆呆愣愣地看她的睡颜，就忘了时间，吓到梦如嫣了。
“无形，”梦如嫣柔柔呼唤自己的儿子，“汝的父亲，并不是坏人。”
“他吓到了母亲！”
“他只是想看一看自己的妻与子，就像汝趁吾午休时候看吾，吾是如何同汝讲得？”
“母亲讲，世间人事，发乎情，止乎礼，吾有孺慕之情也当遵守礼节，尊重母亲不喜欢被人观看的选择。那，母亲，父亲这算是失礼吗？”
“是啊，算是失礼，不算作恶。”梦如嫣看刀无极，并没有责备只有调笑和宽容。
刀无极顺着坡就下：“唐突夫人了，是吾的错。”
梦如嫣掩面而笑。
她对刀无极讲：“明天，汝有公务吗？”
“无。”
天下封刀副主席二绝三宗四流哭晕在桌案。
“那，明日陪吾出去逛逛，可好？我们，都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
“好。”
刀无形左看右看：“母亲，汝带吾一起出去玩吗？”
侍女赶紧抱走刀无形：“公子该去上课了！”
刀无形的爹娘彼此看看，都笑了。
刀无极还不知道自己第二天会收到什么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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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24-06-14 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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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青山绿水，人迹罕至，男女对坐于亭中，画面美好安逸。
梦如嫣开口就是一句吾怀孕了。
清楚记得不到刀无我降生的时间，炽焰赤麟等着第二句。
“所以，这个孩子，是谁的？”
刀无极：“……夫人在说什么？”
梦如嫣看他：“吾在讲，汝体内那个，是谁？”
她眼中有着死志和果敢，无奈。
“无极，吾曾以为，只是吾差点死了，对汝打击太大，却想不得……”梦如嫣很是无奈和悲悯，“他是如何用吾威胁汝的？”
她眼中只有刀无极。
她眼中只有刀无极！
炽焰赤麟猛地暴起，他的眼中泛出红光，他问：“沉默了这么久，怎么如今才问？怎么？突然拾起汝的贞操了？”
“吾并不是被世俗拘泥的女子，吾而今发问，便是想说，吾宁可一尸两命，也不愿，受人威胁，拖累他人。若吾死了，无极必然不会再屈从于汝——”
“汝错了，他存在，是吾想让他存在。”他发出恶意的吼叫，“没有吾！刀无极什么都不是！”
梦如嫣露出惊愕和慌张，她起身，后退。
炽焰赤麟抓住她的手，被梦如嫣一口咬住，瘦弱苍白的女人用尽自己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也仅仅是留下这样不痛不痒的伤害，她眼中有着绝望和恐惧。
炽焰赤麟心都要碎了。
她怎么就只看到了刀无极呢？
他拿出了很久之前久准备好的说辞：“这是，刀无极的身体。”
女人露出恍然的神情，猛地松开了口，仓惶如受惊之鸟，恐惧地仰头望着拿捏了自己的男人，梦如嫣的唇角还有炽焰赤麟的血，梦如嫣被淹没在炽焰赤麟的怀抱里，她露出畏惧的颤抖。
“汝大可试试，”炽焰赤麟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里的红舔着梦如嫣染血的唇，“吾会对梦如芸做什么。”
梦如嫣浑身一颤。
炽焰赤麟觉得荒唐，梦如嫣唯一的软肋，居然是她那个贪婪愚蠢的胞妹，梦如芸愚蠢、无知、目光短浅，但却是梦如嫣最珍视的，炽焰赤麟都要怀疑那个为了刀无极拿刀对着他的……梦如嫣为了刀无极连死都不怕，却愿意为了她妹妹苟活。
刀无极，梦如芸。
梦如嫣从来，从来没有认识过，名为炽焰赤麟的男人。
梦如嫣在炽焰赤麟颤抖，被恶龙盯着的云雀僵硬不动。
梦如嫣闭上眼睛，眼泪流下。
“汝就像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
噩梦！噩梦！
死去的人一次次造访他的梦境，控诉他是她的噩梦，他是不会散去的阴影，夺去她的光明，赐予她吝啬的死亡，他是掌控她的神。
炽焰赤麟终于忍不住祈求：“汝不要这么说，汝不要这么说……”
可是，她是掌控他的爱。
梦如嫣发出痛苦的声音，雀鸟的羽毛抖动，鲜血从她的体内渗出，带走本就为数不多的生命力。
她倒下了，红色的花盛开在洁白的衣衫上。

“吾做了一个梦……”
梦如嫣似乎还没有睡醒。
“是什么梦？”暗红色衣衫，雌雄莫辨的医者代替一旁的男人问。
“吾梦见……”梦如嫣回想，“他露出了苦痛的目光。”
医者问：“汝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吗？”
梦如嫣想了又想，说：“吾似乎和某个人说了什么……吾不记得了，真奇怪，吾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觊觎的呢？”
她抚摸着腹部，好一会儿，说：“吾记得……吾是不是有一个孩子？”
“大公子都已经会读四书五经了。”
“唔，这样啊。”
梦如嫣还是脑子钝钝的，她的视线挪到了一旁的男人身上，她问：“汝是谁？”
“夫人忘记了吗？这是汝的丈夫，刀无极。”
“刀无极……他不是刀无极。”梦如嫣缓缓道。
医者看看男人，看看还在意识不清的女人，医者很肯定：“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刀无极，夫人，他确实是汝的丈夫，刀无极。”
“……”梦如嫣盯着男人，目光迷离。
男人露出痛苦的目光，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气势从锋利收敛，变得沉稳，可靠。
梦如嫣含含糊糊地伸出手：“无极，汝去哪里了？”
男人藏起痛苦，上前，顺着虚弱不堪的力气，埋在她的发丝里，他闷闷说：“对不起。”
“没关系。无极……吾好困，等吾醒来，再和吾聊聊汝有什么伤心的，好吗？”
“嗯。”他盖住她的眼睛，“睡吧。”
医者看他，些许，说：“夫人惊吓过大，小产伤身，忧思过甚，造成失忆。而汝，可能是分裂症。”
男人抚摸着熟睡的女人的面颊，动作轻柔。
“治好她。”
“那么，汝要给天不孤什么样的代价呢？”
“汝想要什么？”
医者看他，忽然笑起来。
“吾已经看到了有趣的事情，画地为牢的叛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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