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19 陌上花開緩緩歸序~2，14F(藥師中心羽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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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m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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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06-01-09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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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得发现作者在重写，没有下文……
楼主加油～
好像很多人都喜欢把少艾的手想象得十分完美，花痴状……
吾也跟着一起想象，少艾一定肯定绝对有一双柔嫩细滑水水的手……

頂端

calm_ca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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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06-01-11 09: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lianmou於2006-01-09 01:35發表的: * _C6.%{
夭寿得发现作者在重写，没有下文…… 1$@k@*u\
楼主加油～ VbBZ\`b
好像很多人都喜欢把少艾的手想象得十分完美，花痴状…… w \0=L=J
吾也跟着一起想象，少艾一定肯定绝对有一双柔嫩细滑水水的手……

少艾给秦假仙那一小箱子金子的时候有手的特写非常非常好看啊我还专门截了图

口水~~~~~~~~~~~~~

楼主大大改写后好棒啊害羞的羽仔好多小心思的羽仔真可爱希望南宫教主不会派人跟踪啊怕怕

頂端

刀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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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

12樓發表於: 2006-01-12 06: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少艾~南宮教主放你個假..要是知道你把假拿來跟小白鳥約會的話^^不知他會如何阿~
羽仔說少艾像個妖精一樣..一樣迷人心神吧~
呼呼~原來小白鳥〈羽仔〉在一開始就被咱們的慕姑娘給煞到啦~
小羽仔乖~別看慕姑娘美麗無大害喔，其實他是十足的麻煩精阿^^~~
期待下文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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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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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06-01-19 23: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一章重寫修改版

認萍生是個很無情的人，無論怎麼看，都無法與那個溫和的慕少艾搭上邊。然而，認萍生確實是慕少艾。

羽人非獍不管何時何地見到慕少艾，那人手上都是從不離手的水煙筒，優美線條勾勒的清秀臉龐，痞痞地帶著一種萬事不關己的雲淡風清。見到自己，還是那句讓自己嘴上說不願意，心裏早就承認的“羽仔”。他實在想不透，這樣的慕少艾，是如何成為認萍生的？

“羽仔……”步上城郊那座山上的亭子，就看見羽人非獍難得沒有用他的胡琴拉他的肝腸寸斷，而是安靜地坐在一旁，望著遠處的風景。慕少艾不喜歡這樣安靜的羽人非獍，很寂寞。

“別叫我羽仔。”條件反射一般的回答，羽人非獍一回頭，就看見慕少艾笑得春風滿面，好似落下幾朵黃花，又似飛起幾隻蝴蝶，看起來，心情是出奇的好。“你心情很好？”

“是啊！”眼底飛快地略過一絲落寞，慕少艾挑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靠在柱子上，慵懶地眯起雙眼。慕少艾就是無論你什麼時候見到他，都仿佛是閒散到松了骨頭一樣。“你自己看。”從懷裏摸出一封信，遞過去。

“這是什麼？”羽人非獍狐疑地拆開信封，才剛掃過上面的內容，頓時錯愕萬分，那分明是南宮神翳的字，蒼勁中又帶著點柔和，如同霸道中不失溫柔地安撫情人一般。

依稀中，他記得有人告訴自己，塵世間的寂寞，就是，連戈壁都開滿了鮮花，卻沒有人對你說，陌上花開緩緩歸。

那抵死的纏綿萬般的柔情，他開始有點不相信是那個睥睨天下的南宮會寫出來的話。

他不是沒有見過南宮神翳，那個如同王者一般的男人——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兇神惡煞的人，反而帶著幾分書卷味道，眉宇間那漠視天下的神色卻不容置疑，是不可一世的孤高。他就這麼隨隨便便站在那裏，每一分氣息都攝人心魂，天生王者的氣勢——霸道，不容留情。

第一次見到南宮神翳，是他暗中護送慕少艾進入翳流的事情。那個人，就是這樣的氣勢，看著階梯之下瞻仰自己如同瞻仰神一般的虔誠教眾，然後，目光緩緩落到單膝下跪的認萍生身上。冷冷得不帶一絲一毫溫度的深紅色瞳孔逐漸收縮又放大，犀利得像把刀，狠狠地穿過那一層又一層的籠罩著的陰暗。

羽人非獍知道，那一瞬間，南宮神翳是想看穿認萍生的偽裝。

只是，認萍生把慕少艾掩飾得很好，不留下任何的痕跡。不卑不亢地跪著，那些散落的長髮貼順地伏在那優美流水線的背脊上，幾乎要垂到地上——單膝跪著，看不出來服從，卻也沒有違抗。認萍生就是這樣的人，淡漠，冷傲……淡若芙蓉，冷若寒梅。

羽人非獍想不通為什麼連天下都不放在眼裏的南宮神翳會寫出這樣的話，就好象他想不出來為什麼溫和慕少艾能成為冷漠的認萍生一樣。

忽然，心裏就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一點一點地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想，其實他是在乎慕少艾的。不然，他不會這樣地迫切想把那封信撕個粉碎。

“我們偉大的南宮教主大人的放假令。”吞雲吐霧，慕少艾語氣中是毫不在意的淡然，四周煙霧繚繞，模糊了視線，宛若夢幻一般。

“他倒是很有雅興。”羽人非獍到底還是把信遞還給了慕少艾。因為他告訴自己，沒有這個生氣的理由。或許，多少是為了慕少艾那句“放假令”的話，讓自己舒心。——即使睥睨天下的人要為認萍生奉上整個天下，認萍生依舊是沒心沒肺的一人。

“呼呼~藥師我只在意他給我假期，不必總是在他身邊，省得我提心吊膽過日子。”慕少艾忽然坐起來，靠過去羽人非獍的身旁，微笑著說：“羽仔，我們去玩，好不好？”

“你很無聊？”已經不想再對慕少艾“羽仔、羽仔”這樣叫發表任何意見，反正，早就承認了這個稱呼了。羽人非獍只是好奇他幹嗎要找自己去玩？誰都知道，他羽人非獍是性格孤僻而且一臉正經。

“唉呀呀，總不能白費人家南宮教主的一番好意嘛~”一副“羽仔你不去就真是浪費藥師我臥底翳流十個月才難得爭取回來一點點假期時間的好意”的痛心疾首，好象羽人非獍再不答應就罪大惡極要拖出去打靶一樣。

“我沒有說不去。”算了，想他羽人非獍的天性孤僻和正經八百就註定要敗在慕少艾的哀怨之下，真是天註定的……

“呼呼~我就知道羽仔不會浪費藥師我的一番好意的。”羽人非獍是無比黑線地看著慕少艾如同已經覆滅翳流的勝利笑容，剛剛不知道是誰說的南宮教主的一番好意的。

“我說羽仔，我有一個地方想去，你帶我飛去好不好？”撒嬌絕對是慕少艾不傳的秘笈，當他一雙琉璃一般詭異又漂亮的眼睛，水汪汪地望著你，語氣又無比低柔，讓人聽著就酥麻到骨子裏的時候，如果你不答應他的請求，保證會良心不安，終日惶恐，受人指責，最終在輿論的壓力及良心的譴責下，不得不自刎謝罪。

羽人非獍對這招是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不過，也不能怪他，恐怕，面對這樣的慕少艾，能不動搖的人大概還沒有出生吧？

“想去哪里？”羽人非獍開始頭疼，上天真是專門拿個慕少艾來敗光他的冷酷和抑鬱的，對上誰的無理要求都可以冷眼旁觀或是直接抽刀了事，獨獨是這個慕少艾，說出來的話就好象是他的聖旨一樣，再無理再任性的要求都反抗不得。

“呼呼~你帶我飛上去，我指給你看。”說著，居然真的收起了水煙筒，直接跳到羽人的懷裏，手環過他的脖子，一臉興奮。

羽人非獍看著他，應該說自己是幸運的嗎？慕少艾這樣的美人向自己投懷送抱，那可是南宮神翳捧上了整個天下都得不到的東西，在自己的面前，卻廉價到隨時隨地任意妄為。被南宮神翳看到不氣死才怪！認命地抱緊慕少艾，張開巨大的六翼，俯身飛出了亭子。“自己抓緊了。”

半空中，風狠狠地劃過兩人，慕少艾三千華髮被吹得紛紛揚揚，仿佛是雪花撒滿了空中，纏綿了羽人非獍的目光。——是柳絮隨風飄蕩。

懷裏的人，軟玉溫香，羽人非獍不敢用太大的力，怕不小心就捏碎了。卻又不願放開，生怕他滑下去，地上會開出詭異又刺目的紅蓮。

慕少艾靠近了羽人非獍，這樣的風凍得他刺痛，明明是三月的風情，怎麼就忽然成了六月飛霜了？氣息輕輕拂過羽人非獍的耳鬢，與他身上獨特的藥香互相縈繞，熏得羽人非獍險險松了手。慕少艾簡直是妖精！

“別亂動。”不安分的氣息讓羽人非獍心中莫名怦然，蒼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

慕少艾哀怨地望著羽人非獍——不是他愛亂動的好不好！是實在太冷……羽仔的身體又很暖，所以就不自覺的靠近啦嘛……大驚小怪。不過，慕少艾淡雅地一笑，如同琉璃的雙目粼粼波光閃爍，他很高興看到羽人非獍害羞。

本來，順著慕少艾所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是很快就會到的地方，卻沒有想到原來也有一段距離。羽人非獍顧不得慕少艾的哀怨，直接來個俯衝，刀氣所到，飛砂走石，劃開樹林中一道通路，直接向深處飛去。

這裏是個很美麗的地方。羽人非獍也不得不承認慕少艾真的是享受慣了的人，吃的要挑好的，穿的也要好，就連要看的美人美事美物，都是旁人無可挑剔的好。

看似荒廢了許久的石台，四周卻開滿了白色的小花，淡黃色的花蕊，嬌柔得讓人憐惜。與慕少艾坐在石臺上，羽人非獍緩緩拉動胡弓，哀傷淒涼的曲調在空氣中彌漫開去，慕少艾居然出奇地沒有任何意見，安靜地靠在他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者，是什麼也沒有想。

羽人非獍居然想起了初次見到的慕少艾，是個很美麗的人，如同流光水月。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他都快忘了。——

羽人非獍逃離了罪惡坑，沿途的追殺讓他疲憊不已，幸虧得到忠烈王芴政的襄助，收留他在忠烈王府中，並且賜予他“非獍”之名。為報他對自己的再造之恩，羽人非獍在忠烈王府擔任了守衛的職責。

而那天，也正好是他當值的日子。

夜色如水冰涼，滲浸全身，羽人非獍一人一琴，坐在亭子裏，一聲聲都是幽怨得足以撼動天地。如絲如縷，如泣如訴。

一曲過後，抬頭就看見忠烈王向這邊走來，身旁，隱約是個鵝黃的身影。花草枝出迭迷，阻隔了他的視線。卻不想多管這些，忠烈王的朋友，他認識的一個也沒有，除了天性孤僻，更是因為從罪惡坑出來的自卑感，對於忠烈匾上，金漆字提名的人，他無意高攀。

走出亭子，直直跪下，低著頭，是他對忠烈王的尊敬。——他看見在忠烈王身邊那雙靴子，是淺褐色，接近黃色，鑲著金邊。雍容華貴。

“起來吧，我說了，不用多禮。”忠烈王待羽人非獍可算是視如己出，那種天生的憂鬱，總是讓人疼惜。相處下來，其實羽人非獍是個好孩子，外冷內熱，並不是完全的孤僻，也不如傳言中這般十惡不赦。

緩緩起身，逐漸映入眼簾的是那身寬大的鵝黃外袍，看似隨意，卻在細處雕飾繁多，那些精緻的盤結，不算貴重，可是搭配起來就是有一種華貴的氣勢。又不落俗套，是一種古樸的儒雅。

抬頭，是白髮長眉勾勒出清秀狷麗的容顏，居然比女子尤勝三分；那雙眼睛，色如琉璃，流轉間，眸帶重光，看起來如同夢幻，凋零了盛世繁華。三千銀絲，被綰得整整齊齊，木簪古玉，賦雅風流。

四目相匯的一瞬，是那人輕輕一笑。——風華絕代，笑盡了山花錦繡。令羽人非獍竟也有一絲的迷亂。

“藥師啊，這就是我向你提起的那個孩子，羽人非獍。”忠烈王微微一笑，拍拍羽人非獍的肩膀，“這就是在忠烈匾上也有提名的，武林中三大神醫之一，藥師慕少艾。”

“唉呀呀，笏政你贊謬了，藥師我沒有這麼神。”似乎是有些羞澀的樣子，慕少艾一笑帶過，伸出手，玉骨凝素，纖細而沒有瑕疵；眼裏映著羽人非獍的身影，柔美地流轉著明明滅滅的波光瀲灩，是毫不掩飾的真誠。

他在慕少艾的眼裏看到了自己，那溫和的微笑，恬靜溫柔，仿佛聽見身後鳳凰樹開花的聲音，盛世繁華只為一人綻放。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讓人沉溺的溫柔，酥麻了他全身。

驀然，他也不知道應該作何回應，眼光漸漸落到那只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的手——慕少艾是第一個，見到自己會和自己握手的人。

也只好伸出了手，粗糙的手是長年握刀生出繭子，肌膚相碰的一刻，慕少艾的手出奇得嫩滑。他曾聽說過，醫者都十分愛惜自己的手，所以保養得很好。慕少艾的手尤為精緻。

當時羽人非獍對於慕少艾的感覺，就覺得慕少艾是個很漂亮又很溫和的人，這種如沐春風的微笑，如同盛極的芙蓉，或許是對什麼人都可以綻放，醫者天生的仁慈。

但對於自己，他卻是聽見了天堂開滿了海棠花，於是他想，是否來自煉獄的墮天使都可以得到救贖？——草熏風暖搖征轡，慕少艾也只是笑而已。

有時候想起來，或許彼此的緣分就在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就註定了……

[ 此貼被鏡花水月在2006-01-19 16: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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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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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06-01-19 23: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章

靜謐的空氣裏流淌著花香，高高的石臺上，慕少艾難得乖順地靠在羽人非獍身上，低垂的眸子，掩蓋了萬種的風情變幻。

羽人非獍從來不會拒絕這種曖昧的親昵，他一樣是緩緩地拉動著他的胡弓，嗚咽悲鳴，淒厲得如同鬼哭狼嚎。他知道慕少艾其實不喜歡聽《奈何淚》。

冗長的安靜過於詭異，慕少艾沒有指望過羽人非獍會去打破。“羽仔，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美麗嗎？”側過臉，那在白皙皮膚上顯得妖異的刺青從眼角順著優美弧線延下——那是忠烈王府所判罪人的黥印。羽人非獍一想到這個黥印，就不自覺地為忠烈王抱不平，慕少艾偏生的俊美，這樣一個刺青在他的臉上竟然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反而，多了三分妖媚，居然有了畫龍點睛的作用。黥印能得到這樣的反效果，忠烈王恐怕是悔到腸子都青了。

“……”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收起胡琴，羽人非獍卻沒有說什麼。他一向不是有欣賞細胞的人，只要慕少艾說好的地方多半他都覺得漂亮。——這個地方，很安靜，那些開在石台下嬌嫩的花蕩漾的，是怎麼樣的迷夢？純潔的白，淡雅的黃，交織的，是怎麼樣的纏綿？

“呼呼，羽仔，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麼？”雖然得不到答復，慕少艾也沒有覺得喪氣，在羽人非獍那放柔和的目光裏，他知道羽人非獍其實是覺得這個地方很美麗的。

“……”白了他一眼，羽人非獍的臉上分明寫著“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真是廢話”。

“這裏是青派的總壇。”慕少艾的目光穿過羽人非獍，落在了很遙遠的地方，習慣地吸上一口水煙，“在這個石臺上呢，藥師我一邊彈琴，一邊看著那些人被斬首。”吞雲吐霧，仿佛又看見了血濺五步，身首異處的反叛者；那些哀號與琴聲相互呼應，是怎麼樣的一種血腥與風雅？慕少艾就這麼說著，平淡得仿佛只是說著那些道聼塗説來的他人的事蹟而已。——一將功成萬骨枯，何等的淒涼？

“知道我為什麼要到這裏來麼？”其實，慕少艾不是問羽人非獍的，他只是在說自己的事情。“南宮神翳非殺不可……他對認萍生再好，藥師我都非殺了他不可。”一字一句，溫潤如玉，又是如此堅定的玉碎。非殺不可——萬國與萬國的尊榮都無法打動的決心，鏗鏘有力。

羽人非獍只是靜靜地看著慕少艾。沒有說話。他知道，慕少艾動搖了。或者，曾經動搖了。南宮神翳對認萍生的好，他不是沒有見過。禮賢下士，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絲毫不見有怠慢的地方。就好象認萍生不是被忠烈王府的追殺逼入翳流的，而是他南宮神翳三顧茅廬請來的。這一點上，羽人非獍也不禁要罵他認萍生真的是一點良心都沒有——只是，蒼生何辜？藥師不盼自己能救天下的人，只求問心無愧，也無怪任何的珍惜寶物甚至整個天下都捧上也得不到那人的心……終究，是天生的醫者大仁。

今古銷沉名利中，短亭流水長亭樹。——這就是謂人心了。

慕少艾起身，一襲長袍依舊是塵埃不染。三千華髮在風裏肆虐，飄渺得仿佛憑虛禦風羽化登仙。羽人非獍就這麼看著他的背影，那個溫和的慕少艾仿佛離他很遙遠，事實也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羽人非獍有一種抓不住慕少艾的不安。咫尺天涯的感覺是如此濃烈地抨擊著他的心。一下又一下。

三千丈清愁鬢髮，五十年春夢繁華——你的心思，究竟在哪里流連？

“羽仔，等到晚上，這裏更漂亮哦~”慕少艾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好象只是在耳邊響起
羽人非獍從失神裏抬頭，就看見慕少艾已經轉過身，笑得滿世界都凋零了繁華，流光水月裏，是不變的隨和溫柔。

“恩。”羽人非獍縱然不想說，但，事實就是有慕少艾的地方，其實都是美好而安詳。眼前這個漂亮得近乎女子的男子，總能讓自己滿身的瀟殺變得祥和。

慕少艾又坐回原來的地方，枕在羽人非獍的大腿上，慵懶得仿佛是骨頭散架了再也拼不回來了。慕少艾就是這種“能靠則不站，能坐則不靠，有得躺就更好”的人，如同貓一樣。需要人討好他。

“羽仔，你從這裏一直看到樹林的深處，就能看見青派總壇剩下的殘粱斷壁了。”順手一指，羽人非獍的目光追隨著那修長的玉指一直落到了樹影迷疊的地方。——是有幾根已經倒落在重重落葉裏的柱子，紅漆幾乎完全剝落，恐怕沒有慕少艾的指點，他就把這些當作是生長在那裏的野花了。

“唉呀呀，你別這副表情嘛……”抬眼，就是羽人非獍擰緊的眉頭，慕少艾沒有告訴他，自己是不喜歡他皺眉的。——一直以來，我都只是看見你的不快樂。“藥師我還要繼續講古，這裏是我們偉大的南宮教主賜給認萍生，算是獎勵吧，不過，我第二天就燒了。這些東西，留著也沒有用。之後呢，我就在這裏種上這些花，雖然是不知名的小花，但很漂亮哦，羽仔你說是不是啊？”

“恩。”點點頭，羽人非獍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慕少艾要告訴自己這些。這種語氣，好象不是為了告訴他，而是講給自己聽的一樣。“慕少艾。”

“正在聽，說吧。”難得羽人非獍會主動叫他，慕少艾的笑容更深了，琉璃般光轉的眸子眯成一條線，彎彎的如同新月。

“你不必自責。”羽人非獍的話，聽不出情緒，木無表情地說著，卻怎麼也掩蓋不了對懷裏的人的關心。

冰冷下的溫柔，一點一點滲入慕少艾的心裏。先是錯愕，不知所措，漸漸平靜下來——如同花枝透出淡淡的芳春，慕少艾依舊在笑。“羽仔，謝謝你。”

在羽人非獍的眼裏，無論慕少艾如何化身修羅作他的認蘋生，他還是那個慕少艾——那個又漂亮又溫和的藥師。

募少艾想，其實羽仔是個很溫柔的人。不動聲色的關懷，總是在不經意間溫暖著自己的心頭。慕少艾不明白，羽仔這種人，怎麼能夠說冷酷呢？

——羽仔，你知道麼？只有在你的懷裏，我才能安心。

這一刻，誰也沒有再說話，聆聽整個世界在生命裏流淌的聲音。微妙的感受在彼此之間傳遞，羽人非獍甚至以為所有的時間都在他們兩人的呼吸裏停止了。

連夜裏的月光也變得柔和。在他們都不發現的空隙裏，那些時間如同俏皮的精靈，已經悄悄溜走了。

月波凝滴，望玉壺天近，了無塵隔。——晚上的這裏，很漂亮。月華如練，流瀉千里，那些嬌柔的花兒仿佛是被籠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靜靜地綻放每一分恬淡的美麗。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是誰在這樣纏綿的夜裏，低聲呢喃？沉靜在風裏的歎息，透露著教人迷醉的芬芳。

羽人非獍不得不佩服慕少艾的目光，那些花呀草呀，疏離又密集的樹影，勾勒得竟是這樣美妙的畫面。最奇妙的，是他看見了螢火蟲。明明滅滅，微弱卻晶瑩的流光，如夢如幻。

是了，只要和那個人在一起，整個世界就變得祥和而美好了。

羽人非獍忽然想到了，小時侯曾在河邊的草叢裏追逐著這種零落的星光——那時候的天真爛漫，讓他莫名地緬懷。

他只是想不到，再一次見到螢火蟲，竟然是和慕少艾在一起。低頭，是慕少艾溫和熟悉的笑容。“羽仔，藥師我沒介紹錯吧？”

“這裏很美。”語氣淡漠到幾乎聽不出是讚美，然而，這確實是羽人非獍由衷的話。

“呼呼，我就說嘛，怎麼可能把爛東西拿出來和羽仔分享呢？”笑眯眯的樣子總是比較有親和力，尤其是慕少艾的笑，總是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柔美。“唉呀呀，我這邊可是懷念起泊仔來了……”

“……”是懷念起他家的酒了吧？——羽人非獍無奈。慕少艾的好友總是有好東西，尤其數鹿王和朱痕的酒惟他的鍾愛。鹿王每一次把自己的珍藏拿出來的時候，都是一副忍痛割愛的哀怨表情，其實心裏也是心甘情願的，就好象自己一樣。對著慕少艾是無奈，也是寵溺。

“羽仔別老是不說話嘛……”稍稍地裝可愛撒撒嬌，也是他慕大藥師的專利。

羽人非獍是又好氣又好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誰不知道他的沉默寡言已經成為了注冊商標了？就好象慕少艾有事沒事都笑得雲淡風清一樣，習慣了。

“唉呀呀，羽仔，你再不多說說話，遲早會變成有語言障礙的……聽我說，多說話，你這個人會比平時可愛一倍。”連專業的評價都出來了，看來慕大藥師是準備糾纏到底了。

羽人非獍卻依舊是不解風情，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說少一點話，你這個人會可愛十倍。”

“呼呼，有這麼嚴重麼？”慕少艾多少有點被打擊到的樣子，但他很高興羽仔的反應——真的是非常可愛。“藥師我沒有這麼囉嗦吧？”

“……”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探索下去，羽人非獍有些無奈地看著慕少艾——真是敗壞風景的人。羽人非獍喜歡安靜，尤其是在這樣美麗的夜晚，實在不應該讓這些無聊的話題打破。

“唉呀呀，羽仔，別用這種哀怨的表情看著我。害我以為我是做錯事了——藥師我有問題問你哦。”坐起來，慕少艾總是喜歡這樣捉弄著羽人非獍。

“……”拜託，他叫無奈，不是哀怨好不好！羽人非獍強壓著拔刀的衝動，無比黑線地看著身旁悠閒地抽著水煙的慕少艾。心裏想著你慕大藥師有什麼問題要問快問，他開始頭疼了，一會兒天泣要是出鞘就不好意思別怪他翻臉。

“羽仔，要是有一天，我摔下了懸崖，你又來不及抓住我的手，你會和我一起跳下去嗎？”煙霧朦朧，慕少艾的聲音顯得有些虛無縹緲。

“不會。”反射性地回答，卻在出口的那一瞬間後悔了——慢著，他沒有聽清題目再來一次可不可以啊？這種問題，算是慕少艾有了想和自己生死相隨的希冀麼？——有些懊惱說出口的話，只是，為什麼要後悔？或者，是為了藥師是第一個很聆聽《奈何淚》的人，即使不喜歡，也會陪著自己。知己麼？好象又有點不太一樣……

偷偷地瞄了慕少艾一眼，他還是很悠閒的樣子，琉璃的眸子完全看不出喜怒哀樂來，在月下，顯得重光迷離，追逐著在半空中漂浮的螢火蟲。似乎，沒有把這個答復放在心裏。——是因為一早預料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的緣故麼？羽人非獍忽然覺得自己好象做錯事了……

沒有說話，慕少艾只是站起來拍拍灰塵，一下子，周圍的氣氛安靜得詭異——

“慕少艾？”羽人非獍大呼不妙，禍從口出也不該是他這種惜字如金的人才對啊……就算是他不對，他慕少艾一句話也不說算什麼意思啊？生氣？——不會真的小氣到這種程度吧？

正當羽人非獍開始想著要不要告訴慕少艾其實是他剛剛一時的反射條件反映才不小心說出口的，他——慢著，他幹嗎要陪他一起跳下去啊？！沉迷在自己的思緒的人，下一秒看見的居然是——

慕少艾忽然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飄零的黃花，舞動著風華，衣袂在風中獵獵作響——羽人非獍的瞳孔收縮，沒有時間思考已經飛身出去把慕少艾拉到懷裏，眼看就要著地卻還沒有來得及張開翅膀的他，只好慕少艾護在懷裏。全部動作從慕少艾作出這種瘋狂的舉動到他們一起摔到地上，一氣呵成，完全沒有讓羽人非獍思考的空間。

花瓣飛揚，其實一點都不疼，那些柔軟的花簇，鬆軟的土地，即使做了墊背羽人非獍也沒有見到傳說中的粉身碎骨。

“唉呀呀，羽仔，你的身體比你的人還要誠實啊……”側過臉，藥師笑得無比燦爛。

“……”羽人非獍靜靜地看著慕少艾，眼裏並沒有憤怒，只是一種欣然。或者，是剛剛那一瞬以為他真的會摔下去，心就漏掉一拍的感覺過於驚險，平靜下來，竟然是一種“慕少艾沒事真的太好了”的感覺。

“羽仔？”不是自己玩得太過火他嚇傻了吧？——心有戚戚的慕少艾心虛地看著羽人非獍，其實他也不過是想知道羽仔對自己的心情是不是也一樣罷了。那種隨口說出來言不由衷的話實在不能怪他用這種極端的手段去拆穿……

“你沒事吧？”淡淡地問了句，慕少艾根本聽不出羽人非獍現在的情緒究竟是驚嚇過度還是生氣了。

“我……我很好。”咽下那些道歉的話，慕少艾已經想好了敵不動我不動的應付對策，羽仔你是要我幫你收驚還是向我發脾氣就儘管放馬過來吧。“羽仔，你呢？”

“無事。”不去考究現在他們的姿勢究竟有多曖昧，羽人非獍忽然不想鬆手了。——身體比人要誠實麼？那是不是代表，為了慕少艾，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慕少艾。”

“正在聽。”來吧來吧，大不了就是劈頭一頓痛駡，羽仔再生氣應該也不會向自己拔天泣才是。

“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心情？”他想知道，自己對慕少艾，是不是他所想的。

“大概是為了那個人去死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心情吧。”完全不需要考慮就脫口而出，慕少艾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也微微一愣——等一下，羽仔不是要罵他嗎？幹嗎忽然問這樣的問題？

側過頭，剛好對上羽人非獍深邃的目光——四目相接，慕少艾只覺得心跳莫名其妙地加快，四周安靜得聽不見落花的聲音。他的思緒一下子飄到很遠，那是他在落下孤燈，再一次遇到羽人非獍——

曾經看過紅雪麼？

那一天，一場紅雪停住了我的腳步，我聽見天地寂然皆無紅雪飄落的聲音——那時我的眼裏，就只有你的背影……

“刀者，剛才的你，下了一場……紅雪。”仿佛是咀嚼過了才緩緩說出口的話，圓潤自然的聲音，讓周圍簫殺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安詳。

慕少艾不辭勞苦，為了殘林裏的患者，爬上這座終年冰凍的雪山尋找一味藥材，半途，卻看見滿天飛舞的紅雪，那些血腥夾雜著冰清的味道，遠遠地飄來。

才抬頭，就看見，白色的背影，片片飛羽，如同夢幻。

伸手，妄圖抓住這些散落的羽毛，輕輕一碰，那些晶瑩漂亮的羽毛立刻消散的蹤跡，就好象雪花飄落一樣。疼痛，一絲絲地從掌心傳來，仿佛是被玻璃劃了一道口子，逐點逐點地擴散。

低頭，手心是條觸目驚心的血痕。皺了皺眉——醫者一向保養自己的手。

抬頭，那白色的背影就如同那些羽毛，消失無蹤。

“唉呀呀，藥師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逃這麼快作啥啊……”把隨身帶著的藥輕輕抹上傷口，慕少艾看著漫天的飛雪彌漫了自己的眼睛，那些凜冽是如此真實又如此夢幻——剛剛那人的背影，寂寞得叫自己痛心。

揚手間生靈塗炭，是怎麼樣一種宿命的罪讓他背負？慕少艾沒來由地就想瞭解。——

探身，采藥，墮崖，慕少艾那一瞬間感慨萬千，平日裏懶散賦閑準備就這麼看著笑蓬萊的美人喝著朱痕鹿王的好酒過一生了，這個因為采藥而墮崖身亡的情節不應該出現在他完美的人生才對——“唉呀呀……”驀然，身子在半空中停住，一抬頭，對上的，是那雙深邃的眸子。

滿世界的寂然，只有彼此的呼吸在空氣裏靜靜地蕩漾。

手上熟悉的觸感讓羽人非獍微微一愣，低頭，是慕少艾那張過分漂亮的臉……還有那雙如同琉璃光轉的眸子。極目生死。

緣分仿佛是從洪荒的年代就被註定了，一粒沙子裏能看見世界，在慕少艾那恬淡的笑容裏，羽人非獍仿佛看到了天國的大門被打開，一花一界，手裏的嬌柔盛往無限，一刹那便是永劫。

情生意動，原來就在那麼一瞬間。

慕少艾被拉上懸崖的同時，羽人非獍有一種錯覺，如果剛剛沒來及抓住那只手，錯過的不是一時，將是一世。——被救的是慕少艾，被救贖的卻是自己。

“呼呼，我沒有想到，剛剛那人會是你。”平和的語氣，帶著那些搖曳在陽春煙花迷朦的笑容，慕少艾的神情看來，永遠也不會像一個方才仍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人。

“……”羽人非獍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隔絕整個世界的鋒利讓人在三步之內都覺得疼痛。——慕少艾覺得他像只受了傷的鳥，用重重的羽翼包裹著自己。

“自從在忠烈王府分別，我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目光從羽人非獍沒有表情的臉上緩緩移到手上的那株藥草上，溫柔得仿佛了滴出水來。“藥我采到了，謝謝你，羽仔。”抬眸，笑盡千江風月，旖旎纏綿，羽人非獍仿佛聽到冰屑星星點點地剝落，落下孤燈裏也盛開了鮮花。

“別叫我羽仔。”不喜歡這樣親切的稱呼，冷冷地轉過身，“你可以走了，救你只是順手的。”

“唉呀呀，藥師我不是那些忘恩負義的人，你救了我，怎麼說我也應該報答你吧？”慕少艾無視也忽略那拒人千里的冷漠，依舊是笑眯眯，不遺餘力地企圖打破那身偽裝。“再說，羽仔這個稱呼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很親切麼，羽仔？”

“你可以走了。”羽人非獍強忍著要拔刀砍人的衝動，語氣驟然冷了三分。怎麼那天在忠烈王府見他的時候就沒見他怎麼厭煩過？

“呼呼，羽仔，那些風鈴很漂亮，你的麼？”唉呀呀，眼前這個男子還真是刀槍不入的堅強啊，平生未見。想來，江湖上多少人都說，無論是男是女，也難以抵擋他慕大藥師風情萬種的一笑，怎麼偏生一個就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反應的人，看來，這回，他是踢到一塊很堅固的鐵板了……不過沒關係，縱使你羽人非獍殺人的目光是一流的，我慕少艾騙人的本事卻是最高的，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長期抗戰沒關係，藥師我有的是時間。——一轉頭，環顧四周，冷冷清清，只有那麼一座涼亭，掛著一串一串的風鈴，孤零零的像紫藤樹的花。

“……”羽人非獍懊惱地轉身，卻看見慕少艾望著那些掛在亭子裏的風鈴的目光竟是如此愛憐，他愣住了。含糊地答了句“恩”。——那些風鈴確實是他的，是他親手做的親手掛上的，落下孤燈裏的寂寞，只有他一個人品嘗。

“很漂亮。”側過頭，慕少艾再一次重複了那句話，溫柔的呢喃，那雙眼，那種目光，落在羽人非獍的身上，恬淡如盛事繁華裏默默開放的茶靡。

天地無聲，只有他們此起彼伏的心跳在交錯的樂章。

慕少艾甚至可以想像，眼前這個男子掛上這一串又一串風鈴時的默然，孤獨得叫自己心疼。或許，從那一刻開始，慕少艾就發誓，不要再讓他一個人了。

沒有說出口的諾言，如同凍結了萬年的冰霜，沒有人想過，底下其實是存封著的睡蓮，總有一日，會在那一縷縷消散在陽光裏的冰雪裏綻放。

羽人非獍看著慕少艾，他的目光一下子遊移到很遠很遠，仿佛是透過了自己，看到什麼。“你在想什麼？”那薄薄的怒意在心裏一點一點地生根，好似就會發芽了。

“想你啊……”慕少艾回神，笑得有些狡黠，他喜歡看到羽人非獍因為自己的話而害羞的樣子，很可愛。

“……”聽不出是真是假，羽人非獍索性不去判斷。

“曾經看過紅雪麼？”慕少艾的眼裏，此刻只有羽人非獍，那柔和，一絲絲地滲進他的心裏，“那一天，一場紅雪停住了我腳步，我聽見天地皆無紅雪悲顫的聲音……”一字一句，低柔婉轉，最後，散盡風裏，悱惻纏綿。

懷裏的慕少艾一動不動，羽睫輕扇，羽人非獍在那雙鎖住了重光的眸子裏看到了自己，仿佛在等待著什麼。於是，輕輕地，低頭，吻住了那片柔軟的紅唇。

兩唇相碰的一刻，慕少艾看到了流光飛舞，螢火蟲幻彩般的身影迷惑了他的視線。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如同羽毛落在了唇上的輕柔，羽人非獍用舌尖勾勒著那優美的弧線，翻身，把那人壓到了身下，銀絲流瀉，像恒古的畫卷展開在了自己的眼前。

羽人非獍的溫柔只給他一人，慕少艾想。

攀上了結實的肩膀，合上眼，輕啟的齒貝仿佛就是邀請。——舌與舌的糾纏，相互索取的溫存與甜蜜。

羽人非獍想，即使下一刻是世界末日，他也甘願了。

勉強分開，卻是鼻尖相抵，不願遠離。

慕少艾的目光是如此恬靜卻又是如此迷離。——羽仔，我喜歡你。

吸引著羽人非獍的視線不再轉移。——這輩子，我希望你能一直就這樣看著我。

有時候，我明白，世上一切的相聚離開都有盡頭。

只是，有時候，我也寧願選擇流連不放手。

等到世界的風景都看透，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麼？

——心動，就希望是一輩子的。

——愛慕，就希望是一輩子的。

後記：

呼呼，終於寫出來了……眼冒金星……這場表白，寫得我開始虛脫。

這個……算是偷情偷到光明正大了，要是讓教主知道，不哀怨死他才怪哩！

沒辦法，誰叫我是羽慕王道呢？

這裏的場景是我特意營造的，希望各位讀者大人，能一邊聽著《蟲兒飛》一邊看哦~~~我也是這麼寫來的。

呃……不過大家別太抱期望，因為下一篇，並不是羽仔開餐，而是覆滅翳流大計的展開，中間就會穿插藥師和羽仔長期抗戰的回憶。實在是……比較壞心。看得見卻吃不到，羽仔，誰叫你對不起藥師跑去和無豔大姐在一起，只好委屈你了。在等等吧，是你的始終是你的。

這章還不是一般的長，囉嗦了幾乎大半篇的廢話，其實主要都是寫藥師回憶和藥師表白的……是的，這裏是少艾先向羽仔表白的，雖然根本沒有明說，不過，他用的是另一種比較隱諱的方式……不然，等羽仔表白，我不知道要拖到何年何月啊……=-=|||

不過想想，藥師不是那種直接的人，所以就……總之大家隨便看看，隨便看看。

不許翻桌，雞蛋番茄請自便。作者光速潛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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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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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06-01-20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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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lianmou於2006-01-09 01:35發表的: q~xs4?n1U
夭寿得发现作者在重写，没有下文…… quq!Jswn
楼主加油～ Cv]$w(k
好像很多人都喜欢把少艾的手想象得十分完美，花痴状…… 5j5}c`:
吾也跟着一起想象，少艾一定肯定绝对有一双柔嫩细滑水水的手……

我很喜歡少艾的手，因為真的很漂亮啊～～～現在新章來暸。讓妳久等暸，不好意思。
呵呵，少艾的手啊……不用想象啊，看就知道有多漂亮暸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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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06-01-20 00: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calm_calm於2006-01-11 01:43發表的: Pbakw81!~
/)XN^Jwa;m
L#u!T)!zW
少艾给秦假仙那一小箱子金子的时候有手的特写非常非常好看啊我还专门截了图 tI+P&L"
}h9f(ZyJn
口水~~~~~~~~~~~~~ nSbcq>3
.......

改寫果然是正確的選擇，因為是羽慕啊，開始寫的時候，加進暸現在的劇情，讓人看暸很亂，所以就……
不過，羽仔是很可愛沒錯，妻奴啊……而且還是標準的。（羽：妳想看天泣除齣鞘么？某鏡：妳難道不想抱到藥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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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06-01-20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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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引用刀辰於2006-01-11 22:38發表的: ge$p/
少艾~南宮教主放你個假..要是知道你把假拿來跟小白鳥約會的話^^不知他會如何阿~ _F tI2G9
羽仔說少艾像個妖精一樣..一樣迷人心神吧~ U oG+du[
呼呼~原來小白鳥〈羽仔〉在一開始就被咱們的慕姑娘給煞到啦~ pLsWy&G
小羽仔乖~別看慕姑娘美麗無大害喔，其實他是十足的麻煩精阿^^~~ })5I/
期待下文喔~

南宮教主會哀怨死的，這就是我要的……呼呼，我承認我壞心。
少艾的確像妖精啊，羽仔沒有說錯。太美麗的人不真實嘛……
唉呀呀，當然是一開始就有意思纔能繼續下去的嘛……羽仔給我的感覺就是一見鍾情，花一輩子去守護的人。所以，一開始就看齣他對藥師來電哦～～～
這章裏，馬上就看見少艾痲煩的功力暸……羽仔開始后悔……
不過，最后還不是註定要被少艾吃得死死么？
安啦，是他的始終是他的，少艾這樣的美人，算羽仔撿到寶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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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幽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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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6-01-20 05: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這篇內心都甜甜的．．好溫馨喔！！
想起正在翳流犯相思病的教主（誰跟你說他犯相思病了？＝　＝）
真替他感到可憐．．雖然少艾不是他的！但是有那種女朋友跟別人亂來自己不知道的感覺！（喂！）
很好的鋪設．．背景都被寫的很美麗．很漂亮
有種置身於文中那種場景的感覺（你是置身文中偷窺羽仔跟少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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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

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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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5)

19樓發表於: 2006-01-20 08: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呃...我驚訝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了...@0@...
好個慕藥師少艾說跳崖就跳崖...真夠狠的了!~完全看的出屬於認萍生的那一份冷酷狠決...在那一跳裡體現的非常清楚!~想到要做什麼下手的速度快的讓人吃驚!~這就是慕少艾...果斷的讓人很心寒~
這邊的感情描寫的非常精緻而且細膩...不但讓我再度無限追思起啟南宮某教主~也讓我在重新回溫了一下有關認萍生的部份...雖然是為了天下蒼生而要犧牲小情小義...但對於被背叛的那個人而言就真的是加倍的悲哀了!
原來背叛不是因為你對待他出了什麼問題...而是因為你做的事情太殘酷有妨礙於天下良善標準而已...
真是越來越可憐教主了...Q_Q~~尤其那句"塵世間的寂寞，便是連戈壁也開滿了鮮花，卻沒有人對你說莫上花開緩緩歸"~~觸動我心亂感動一把的...

當然不可否認咱家是羽慕王道!~那種少艾美人像塊棉花糖一樣要融化在鳥人懷抱裡的感覺很浪漫!
讓我改編一下廣告詞---"只融你手不容他守"...(打!)

不過大概看到一半...我就忽然猜到是會冒出螢火蟲了...
那邊是有什麼清澈的小溪之類的嗎?~~如果是有的話還可以想像月光映照在水面上...更浪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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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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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寫修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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