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8 水月兩忘 (劍子+修羅) 1~12(最終回) + 番外2，25F|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3.28 水月兩忘 (劍子+修羅) 1~12(最終回) + 番外2，2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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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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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10樓發表於: 2006-03-25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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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兩忘第七回

寒曲的房內，掉落一旁的古塵…靜靜的躺在地上，刀鋒的森冷光芒，閃耀著。

被拋到寢床上的劍子，翻身一滾，弓起右肘使力撞向寒曲胸膛，未有防備的寒曲悶哼一聲：「嘖！帶著利爪的貓，令人更有興趣。我不期望你會乖巧聽話，所以皮肉之痛是難免的。」

翻落寢床的劍子苦思著脫身的可能：「請住手！閣下何苦如此苦苦相逼？流水既是無情，請就此打住，強摘的果實亦是無味。」劍子緩步後退，慢慢接近掉落地上的古塵。

寒曲身形瞬動，已悄然來到劍子身後，劍子往後退一步，正巧撞進寒曲懷中。

「我向來喜歡青澀的果子，酸甜的滋味才迷人。有著利爪的貓，更是令人按捺不住！看看我的心跳有多快…」拉了劍子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膛貼上，手掌平貼之處盡是結實觸感。

「如此閣下也無法得到劍子的心。」怒意徒昇的劍子扯回自己的手，心中惱怒卻也無計可施。

「留下你的身是第一步，至於你的心，終會有臣服的一天！馴服野貓的過程，更是令我渴望到心都發疼！」寒曲話畢，臉上微笑不變，單手往右一揮，空中似有無形的束縛禁制住劍子雙手，夾帶著偌大的掌風將劍子往牆上掃去。

重重的撞在牆上的劍子，一時之間只覺內腑翻騰，雙手與身體似被鎖住而無法動彈，尚未回神之際，耳邊傳來一陣呼嘯聲，胸前傳來一陣劇痛，溫熱的液體流出，血染白袍。

須臾，傳來寒曲低沉的輕笑聲：「呵呵，抱歉啊，化為男身的我，還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道。痛嗎？難過嗎？我想要得到你的親口允諾，動手強迫你、索取你的愛，非我所願！劍子仙跡，只消你的一聲承諾，說你願意伴我今宵，我會對你...溫柔，我會慢慢的、輕輕的疼愛你，我答應會盡量克制，不會弄痛你的。要記得…乖順的貓兒才得人疼哪！」

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的劍子，失去真氣護身的軀體，對疼痛的感受與敏感都更加強烈與銳利。勉強忽視疼痛微啟雙睫，呼吸卻因身體受創而混亂。如果是平常時期，這個小鬼早就被自己重重的修理一頓了，還能由得他胡作非為！

如果人稱機靈伶俐的劍子無法逃脫你的掌心的話，從此棄古塵、別江湖、捐世事、離俗塵，當然是帶著修羅走…哼。無奈的劍子心裡也不禁嘀咕了起來…卻是有了個底。

「…唔…痛..好痛…，你已經弄痛我了…」

劍子低切的呻吟…！這是討饒！？是默許！？怎麼可能！？垂下頭的劍子讓寒曲看不真切，收起手上肆虐的長鞭，往前一步。長指撫上劍子的臉龐，輕抬起下顎，勉強微睜的銀白長睫、不勝痛苦而緊蹙的眉宇，紊亂的呼吸、微微抖動的肩膀。

心頭一窒，一時慌亂的寒曲，像是碰著了燙手的炭火般，急急忙忙地將手指撤離。怎…怎麼…怎麼會這麼可愛？！

事情完全超乎寒曲的意料之外，原本只是單純的想好好的教訓這個讓奕心破天荒初次主動開口想要的人，只想要逞罰性的掠奪他的身體，讓奕心徹徹底底死了這條心，也斷了他們倆個之間的任何可能。此時的劍子卻像初夏的微風，深深的撩動寒曲的心。

奕心從來就不會與人相爭，總是安安份份、清清淡淡過著自己的生活。那雙眸子總是飄飄渺渺的望向遠方，好像隨時都會離開，他的心從來不在這裡的任何一個人身上，對於任何事物從來不表示自己的好惡。

「是因為我與你們不同的緣故吧…我是異類！」曾經問過奕心，他是這麼回答的。異類？不過是那彷彿不屬於塵世間妖魅般的白嗎？不過是那低迴過的飄香更勝於紅梅嗎？不過是那絕美的臉龐讓他飽受雪山上妖物的侵擾嗎？

這些都不要緊的，寒曲不會介意，敢侵擾上門的妖物，更是別想要有活命的機會！這是我為了你想要變得更強的原因啊，我要保護你。冰冷的你，美麗的臉龐上從來沒有過笑靨。直到那天，你初次見到劍子仙跡那天，首次，見到你的笑顏。

是高興？是難過？是痛苦？都有！我恨我自己不能使你綻放出那般的笑容。更恨劍子仙跡，輕易的讓你許出如幻的笑。

怎麼可以讓你要了劍子？那是我…想要的位置。於是寒曲就壞心的進行自己的搶奪戰！

為什麼不乾脆給朔霜？不行！奕心絕無僅有的一次表示有興趣的東西，我一定要知道，是什麼樣的人，可以讓奕心冰封的心起了漣漪…

而這人，居然也讓自己的心由奕心之外的人，給激起了漣漪…還意外的激起了男性的生理反應…

寒曲退了一步又一步，臉上寫的是驚慌，腦袋裡則是因為轟然巨響，而呈現短暫的空白。怎麼會？寒曲無言的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

這怪異的反應落在劍子的眼裡，嗯…是哪裡出了錯？這傢伙看起來很奇怪…難不成是我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怕？

劍子自忖，胸口上的傷口應該不淺，熱辣的尖銳痛感已經轉變為持續的痛，血約莫把前襟都染成血紅了，染了血的衣裳黏貼在皮膚上，溫熱的感覺不多久已轉為冰冷。

「放…放開我…」劍子有氣無力的吐出這句話，而寒曲就在那數步之遙，沒有反應仍兀自失神。

像要喚回他的注意力似的，劍子再接再厲：「我說…寒曲..大哥…放開我，或是你想繼續折磨我？」

「那個…寒曲大哥…如果劍子我失血過多而死，那你留著我有何樂趣？….」劍子仍是一逕的淡淡嘲諷語氣。最後一句話飄飄忽忽的進了寒曲的耳，寒曲回過神來屏息注視著劍子，赫然發現在白袍上逐漸擴散的花紅，及漸漸蒼白的嘴唇。

剛剛那一鞭自己的確是用上了十足的勁力，因為那樣才能痛得徹底，痛得無法失去意識，這是長久練就下來的手勁，現在，內心裡的衝擊是什麼，是…後悔嗎？

雙手不知為什麼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單手揮出，解了禁制劍子雙手的術法。

只聽咕咚一聲，劍子背抵著牆雙膝著地，幾乎全身的力氣都用來抵抗胸口的痛覺了。原想做個戲，趁隙逃出，沒想到自己倒是低估了寒曲的破壞力。解了束縛卻也無力再逃。

「站得起來嗎？」總覺得劍子身上散發出令人無法抗拒的氣魄，無法直視。寒曲別開眼，訥訥的問。

「…不行。」發現寒曲從剛剛開始就很奇怪…從剛剛…打算做戲開始。嗯，寒曲囂張氣度全部收斂，態度轉變離奇。「麻煩你…扶我過去，我要拾起我的劍，古塵不曾墜落塵埃…」

寒曲轉身快步過去撿起掉落地上的古塵，撕下一塊自己身上所著之上好緞面絹布，細細的擦拭後收刀入鞘。

回到劍子身邊，寒曲不是沒有看到劍子訝異的表情：「我扶你到寢床，…你需要先止血。」

「嗯。」雖然疑惑這寒曲的轉變，但事情總算沒有那麼危急，一身清白…暫時保住。

寒曲拉起劍子的左手搭上自己的肩，右手環過他的背，使力拉起，而持續失血而脫力的劍子只能將自己全身的體重依靠到寒曲身上。

「你錯了…我的身軀並不纖細。」劍子低垂著頭喃喃說著。

寒曲的臉龐竄上一陣熱：「這個時候，請你那該死的幽默感不要隨便發作。不要逼我在你傷重的時候，還得要霸王硬上弓。」

「讓我傷重的人是誰？」

「……」

「…問你一件事。」

「你問吧！」

「我長得像貓嗎？」

「……」

「答案呢？」

「拒答！」寒曲將劍子輕放在床上，雙手小心的不去扯動劍子的胸膛。取來了傷藥及白布，止了血、上了藥，過程中寒曲的雙眸能避就避，不對上劍子雙眼，也不敢多看一眼他的身體。

傷，倒是有點嚴重，只是一鞭，血肉撕扯而開，傷口破碎，連想縫合都沒有辦法，是該死的鞭佈滿了倒刺。剛剛煎藥時，寒曲一怒之下使出靈力將一向最喜歡的鞭，給弄了個粉碎。自己在幹麻？心裡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個影子，模模糊糊地成形。

***********************************************************************

心裡的感覺像山雨欲來，悶悶的，令人浮躁。思考了一個下午的奕心，放下手中的茶杯，該是找劍子談談『回家』的計劃了！

沒有！沒有？！找遍了穿梅仙閣劍子應該出現的地方，居然是一無所獲，該不會是兇多吉少了，奕心急急趕往朔霜的居所，是紅梅綻放如火海一般的樓閣，恰如朔霜的嬌媚。

「劍子仙跡？沒來過，我也沒有綁他，我打算今晚再下手，奕心…還是你想取代他？如果你願意，我就放過劍子。」朔霜慵懶的語調，帶著睡意的笑顏，柔細的纖手探出交纏上奕心五指。

「乖妹子，別玩了，我找劍子有急事，不在的話，我先行一步。」奕心只要一想到此時劍子要真落入寒曲手裡，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何事。安撫似的，伸手摸摸朔霜的頭。

「人家是認真的，你不要不相信嘛！」

「好，我信，等我找到人，晚上找你喝茶聊天，好嗎？」奕心寵溺的對朔霜笑著。

「嗯…等你。」朔霜依言鬆開纏住奕心的手指。浮上的笑容有淡淡的哀愁，暗紫色的瞳眸裡有的是期盼。

那就是在寒曲的房裡了，千萬…不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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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好藥的寒曲，帶著自責的心回到房裡，果然，發起高熱了。被汗水濡濕的劍子，銀白的髮絲紛亂的黏貼在俊俏的頰上，寒曲伸手拂開散亂的髮絲，用旁邊乾淨的白巾拭淨臉頰上及頸項上的濕漉。

「…劍子仙跡，醒來，喝藥了！」原以為要掙扎一番才醒得過來的劍子，卻是立刻睜開雙眼，那雙眼清亮，被高熱灼得紅潤。「喝藥了。」

「嗯，好。」腦袋中，好似塞滿棉花，沒有空間可以思考。真熱…「寒曲…」

「嗯。」

「我不能起來。」

「嗯、嗯。」

「你扶我起來的話，會動到我的傷口。」

「嗯，所以…」

「麻煩寒曲大哥餵我喝。」

不要叫我寒曲大哥啦…「嗯…不行哪！躺著喝，會灑了藥。」不起身就沒辦法喝，躺在床上喝，恐怕整碗都會浪費掉，角度不對。

「口渡吧。」劍子閉上雙眼，微微喘息著，高熱真是磨人啊！

「不，不要。」寒曲嚇得倒退一步，天人交戰，不能冒犯你這樣的人！就像不能冒犯奕心的道理是一樣的。純潔高雅的雪白，是不能容許包含自己在內的人輕易褻瀆，這樣的人，是如神明般的高貴要用無比尊敬的心情來對待。

「…剛剛，是誰輕薄了我的唇？」

「這…對不起。」

「遲來的道歉，為時已晚。俗話說，各人造業各人擔，這個道理我很支持。」

「我明白…唔…我是希望，你的傷能快點好。」寒曲認命的拿起藥碗，含了一口，藥汁的苦澀在整個口腔散開，雙手撐在劍子頭側，俯身慢慢靠近劍子的雙唇，貼近然後緊緊密合，微微張開唇，用舌頭控制口裡含的藥水，慢慢渡過劍子口中。

渡完藥汁，寒曲急急離開劍子的雙唇，此一時，彼一時也！之前急欲掠奪的雙唇，現下卻成了褻瀆與冒犯，心境的天差地別，讓寒曲的雙頰醺紅、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之前對劍子做的不敬的舉動，此刻成了深深的追悔。真希望自己不曾這樣傷害過那個人…在自己心中成形的是可敬的白色人影。

「藥水苦澀，卻隱含梅花香氣，謝謝你，寒曲。」劍子累極似的，說完已沉沉睡去。

***********************************************************************

朦朦朧朧，半睡半醒中，隱約傳來一陣不愉快的爭吵聲，接下來的是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而後是一片靜寂。

模糊中，有人來到身側，用愛憐的眼光注視著，額頭上傳來一陣舒服的冰涼觸感，是手指輕撫過，修羅…是你嗎？

正在迅速恢復的身體，竟剩餘不到一丁點力氣讓我睜眼看看你嗎？亦或是身處夢中？如果能再夢中見你一面，稍解相思之苦，我寧願沉睡…『修羅…。』一句不成音的呼喚…

「劍子，你安心睡吧，明天我再來看你。」

『別走！』

「別皺眉啊，好好睡啊！」

『我想見你…不要走！』

「我不會離開你的。」

冰涼的手指撫平劍子皺起的眉頭，頓時，劍子又陷入靜謐的黑暗中，沁人心魂的低迴香氣飄過，那是使人平靜的氣息。

*********************************************************************

夜半，身體的乾涸令劍子甦醒過來，力氣似乎一點一點回來，映入眼簾的是寒曲專注的雙眼，炙熱的盯著自己。坐在床邊座椅上的寒曲，側著頭右手支著頰，烏髮垂散如瀑灑下。

身體或心情處於虛弱的情況下，往事及回憶就會如潮水般洶湧而來。…同樣炙熱、同樣專注的雙眸，屬於紫色的人影，那個人常在自己眼前轉圈圈，歌頌著自己的華麗無雙。

劍子曉得自己唇邊浮起的笑容是對至交的縱容與寵溺，始終不解的是偶爾對上時，紫色人影專注眼神中的熱度，是為何？

終於明白的那天，是匆匆經過不意間從鏡中瞥過自己，愕然的停下腳步…征征的望著自己眼底散發的火熱。那天，佛劍來訪…猶記佛劍溫文儒雅的臉龐帶著無止盡的愁緒，憂眾生、憂江湖，憂那不可知的未來---充滿嗜血者而希望滅絕的世界。

一次又一次的好言相勸，到後來勉強佛劍接受與心機用盡，佛劍才答應自己的協助，分擔逆天之責。卻要自己答應他開出來的條件，…『在邪兵衛完全佔據我時，請了結我的因果…』如果真有這麼容易，倒不如讓我自了因果。

思緒紛飛的劍子呈現出神狀態，讓寒曲輕輕一搖回到現實。「劍子…怎麼了？」

「你想夜襲我嗎？怎麼不睡？」劍子每次出口都讓寒曲的心臟跟不上節拍而漏跳一拍。

「…沒，我想留在你身邊照顧你。」

「可別用照顧之名，行輕薄之實。」

「…對不起。」

「別再道歉了，麻煩給我一些水。」

「…好。」寒曲握緊雙拳，走向桌邊，認命的拿起茶壺倒往杯中。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美妙的事情，成了一種折磨？對劍子的複雜情緒讓寒曲陷入極度矛盾而紛亂的情緒。一則以愛、一則以敬，其實想碰劍子，卻有另一道聲音阻止自己。「…剋星…唉…」

「嗯？你可是不願？」

「絕對不是！」

「我渴了。」

「來了。」含下滿滿一口茶，走向床邊，伸出雙手，從劍子頰邊撫過穿入髮中，稍微將下顎抬起，方便渡水。

俯下身，唇瓣貼合，心臟狂跳，這…簡直就是酷刑，為什麼愧疚感油然而生，充滿胸臆？激盪不已的衝動更是讓寒曲想好好的捶自己一頓。

渡完最後一滴水，寒曲倉卒欲離，烏髮卻被劍子快一步扯住，尷尬的停留在距離劍子臉龐五吋之處。劍子銳利的眼神掃過，伸出另一手捏住寒曲左邊臉頰。

「好痛啊，放手。」

那邊臉頰是稍早聽到的那聲清脆的巴掌聲下的犧牲傑作。腫起的程度，令寒曲左眼微瞇。

「是誰替天行道了？」劍子好整以暇的說著，鬆開拉住黑瀑的手。

寒曲捂著左臉「是奕心，他來看過你了，他很擔心你。」

「呵，我實在不應該同情你。」

「奕心從來不曾動手打過任何人…他很氣我。」

「我還支持另一句話，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的話…你自己看著辦。」

「明日一早，等靈力熾焰時，我會治療你的傷口，至少可使傷口表面先行癒合。」

「你的態度轉變真大，不知是上天顯靈，亦是我劍子交好運，抑或是你寒曲的良心跑出來咬你。…我選第三項。」

「算你對，休息吧，你需要多休息。」寒曲坐回椅子上。

「寒曲大哥，再問你一件事。」調侃的表情浮現，劍子慣用的問話方式。

「不要在寒曲後面加上大哥，我什麼都回答你。」寒曲困窘的搖頭，感覺上好像被劍子叫一次大哥，就會折壽十年…

「千年梅根如何形成？」

「穿梅仙閣不外傳之祕。」

「啊…我的傷口痛起來了，錐心刺骨，疼痛難忍…」劍子閉起雙眼，雙肩瑟瑟抖著。

「我說、我說。等我明天治好你的傷，一定告訴你。」

停止顫抖，劍子一副無事人的模樣：「好，寒曲大哥可別忘記。」

「是的，請好好休息。」欲哭無淚的寒曲，望著沉沉睡去的劍子，嘆了口氣，不是冤家不聚頭，上輩子肯定欠了他許多。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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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11樓發表於: 2006-03-25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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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兩忘第八回

豁然之境中，聖蹤居住的客房內，小小的寢床上，倆條人影相互依偎。

一頭純然銀白髮色的人，下顎抵靠有著銀白髮絲夾雜金色絢麗的人，而那人也正努力的偎向溫暖的來源而輕輕扭動著。

伸出手輕輕揉著聖蹤的後腦，手指張開，穿過他的髮，動作極輕的梳理著。感覺舒服的聖蹤，輕輕的發出了聲音：「嗯…」。

這就是吾曾經錯過的畫面…紫色的人影在長夜將盡時，為了讓他夜不成眠的人，再度踏進豁然之境。輕輕的推開房門，入眼的就是兩人親密依偎。

不擔心把手橫過聖蹤赤裸胸膛輕輕摟著的修羅，卻是萬般的希望，自己可以代替修羅的位置…

現在雖然只能坐在床沿輕輕撫摸那人的髮，看著自己曾經錯失的畫面…聖蹤沉睡時的容顏，毫無防備而端麗的臉龐，十分令人憐惜，那天醒來之後，聖蹤已從自己的臂彎消失。

為了什麼？不願意告訴吾，就這樣失去蹤跡，找遍懸浮奇谷，依然是杳無蹤跡。存心躲著吾嗎？被俘虜的心，吾要的回來嗎？

紫色的華麗人影轉而摩挲著聖蹤的臉頰，嫌騷擾到自己清夢似的，聖蹤壓住那隻輕撫過頰邊的手，咕噥著：「修羅…安靜一點…。」

轉了個身，依戀似的緊緊將溫熱的手掌貼著頰，沉沉睡去。紫色的人影帶著寵溺的笑，任由自己手掌成為聖蹤的小小枕。

***********************************************************************

陽光透過窗櫺迤邐而下，應該是該起床的時候了，可經過昨晚一連串的折騰，與現在拂面沁人的涼風，舒服的讓人直想繼續睡下去。陷入自我掙扎中的聖蹤強迫自己醒來，勉強的半睜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紫色光影，伴隨著點點的晶亮閃光反射而來。

尚未完全回神的聖蹤，仍然恍惚。半睜的雙眼朝著紫色人影望去，那是…讓人思念的顏色。

「醒了嗎？」紫色人影仍是閒適的微笑。

「嗯…」聖蹤下意識的跟著回覆。

「身體好多了嗎？」龍宿手中紫扇不停，涼風不斷。

「好…好很多了。」聖蹤漸漸對準焦距，腦中忽地清明起來，眼前是龍宿帶著淺淺梨窩的笑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來看汝。」

「不需要，請你出去。」怒氣襲上剛清醒的聖蹤，清麗的雙頰染上薄紅。

「好。」龍宿答應的輕快灑脫，聖蹤輕輕一愕。

那抹紫影卻仍端坐著，不動。

「怎還不走？」

「汝需要吾，吾又如何能走？」隨著龍宿的視線，聖蹤困窘的發現自己緊緊的抓住紫色人影的手，並穩穩的枕在頰下。

像碰到燙手的炭火般，聖蹤半支起身並往後退開，垂落胸前的髮絲，聖蹤又驚覺自己赤裸著上身。那天的回憶狂湧而來，雖然是被紫色人影強行擁抱，最終自己卻也沉溺在紫色人影帶來的狂喜中。

甩甩頭，像是要甩掉那天的回憶般，起身，一把抓過衣裳，赤裸著上身的聖蹤，帶著滿滿的惱怒踏出房門往主屋後的小徑走去。惱怒中，一半是對紫色人影，一半卻是惱著自己。

銀白與金色交織，就在聖蹤帶著怒氣走出時，飄散在身後，微微掠過紫色人影的臉頰。龍宿仍是好脾氣的跟著走出，輕輕的關上房門，枕席中的修羅仍沉沉的睡著，銀白色的髮絲狂野的佔據一大方的床。

***********************************************************************

穿梅仙閣，寒曲的房內。

撫過劍子前額的手已感受不到異常的高熱，但要在極短的時間內使傷口完全復原卻不是容易的事，只能先使淺層的傷口癒合，再慢慢調養。

只須再等一刻的時間，便是一天當中，靈力熾焰之時，奕心姣好的臉龐上，看來與自己身上的溫度相等的冰冷。

房間的主人立於窗旁，從白衣烏髮的青年進入之後，動作不曾改變過。左臉上的腫脹更甚昨晚，就算張開眼睛，左眼也只剩一瞇縫。

「寒曲，滾出去！」沒有溫度的冰冷話語，他也是第一次從那人口中聽到，知道自己嚴重惹怒奕心的寒曲，邁開沉重的步伐退出房門。心中是無比的難受，可這一切是自己找來的。沒想到奕心會有這樣大的怒氣。這幾百年來的相識莫非只是鏡花水月？那個總是平靜如水的奕心，並不真像他所表現出來的冰冷與無欲無求？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奕心的表情瞬間轉柔，望著沉睡中的劍子：「都是我的疏忽，讓你遭受寒曲的無禮與暴力，我應該…將你留在身旁的。唉…他還只是小孩，尚無法明白自己的心意，總是做出錯的事來。你…受苦了。」

催眠似的，奕心繼續喃喃訴說，隨著巳時將近，身上的靈力也漸漸高漲：「繼續好好的睡吧，我將為你封印身上之傷。迷亂之時，切記緊隨白梅…」

「白梅…？」語音猝然一斷，劍子睜眼發現自己身處黑暗之中。四周空無一物，與其說空無一物，應該說是極盡目力仍不可見。「緊隨白梅…？」什麼意思呢？人呢？剛剛說話的人是奕心吧？

劍子發現自己是站立著的，是夢嗎？右手探向胸口，碰觸到的是滿手的黏膩，鮮血已經滲透過包紮的布巾，隨著整個胸腔往四肢百骸傳遞而來的是劇痛。

因為突然的痛楚讓劍子緊閉雙眼，彎下腰身，等待痛極過去。再度開眼，四周景色突生變化。過去種種如時光極速流逝般，從眼前而過。然後有很多人呼喚著自己…

有最想念的修羅：「劍子…，快回來。」
曾是至交好友的龍宿：「好友，等汝共奏一首曲。」
同是修道的好友聖蹤：「劍子，你要相信我的清白。」
武林正派的支柱清香白蓮素還真：「劍子前輩，武林風波又起…」
甚至是已經去世的三教怪人，還有住在雲夢沼澤的變裔天邪，與自己一同遭受魔龍祭天偷襲而死去的杜一葦，還有在自己傷重時守護著自己的傲笑紅塵…

劍子掙扎地伸出手，然卻碰觸不到任何人，每個人都像幻影一般穿透自己的手指而過。

可劍子仍是往修羅的方向走去，修羅的身影卻漸行漸遠。不行…追不上。修羅，等我！

一隻手搭上劍子的肩，阻止他再繼續往前。

「劍子，眼前已是無邊斷崖，請留步。」白衣烏髮的青年往前阻擋劍子的路，手一揮，瀰漫地上的霧氣散開，前方赫然就是個深不可測的天塹。

是奕心，帶著大大的微笑。黑瀑般的長髮一再提醒自己，他不是修羅。自己又身在何處？眼前的奕心是真是假？

抿著笑，奕心吟起詩：「牆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暗香？」劍子注意到的確是昨晚也曾聞到的低迴飄香：「你…」是真的？伸手欲碰觸奕心，突來一聲巨響，奕心腳邊石塊崩落，白色的身影隨之跌下萬丈深淵。

「奕心…！」劍子狂喊，落下的白色人影黑髮在臉側紛飛，黑色的長髮，漸漸淡化，退成白色。「修羅！？」不顧一切，劍子縱身而下，在抓住白色人影的剎那，那人在自己手中飄散，成為一片片白色的花瓣飛散空中。眼前一黑，劍子失去意識。

再度醒來，天空是濛濛的灰，白色的花瓣紛飛而下，那是…白色的梅樹？驚愕不已的劍子望著眼前蒼勁盤節的枝椏及樹幹，卻是呈現透體的白，怒然伸出的枝椏，似乎是要尋找什麼似的往四周擴張。劍子盯著眼前如白玉般純白柔潤的梅樹，是真的樹嗎？或是玉石打造？

飄落到臉上的花瓣，帶來冰涼的感覺。劍子總算有了回到現實的感覺。

遠處白色人影凌雪而來，足下輕踏，衣袖及外袍款款紛飛，輕盈的彷彿不具重量，恍如天上的神祇。熟悉的笑容，黑瀑般烏亮的長髮，讓自己日夜牽掛的俊美容顏：「奕心？」

神祇般俊美的人直來到身旁，綻放笑容俯下身，朝自己伸出手：「還不起來嗎？花瓣很快就把你埋起來了唷！」

拉住奕心的手起身，劍子發現自己前襟開敞，胸口上被鞭子抽出的傷口，由十瓣白色梅花瓣與肉融合似的將傷口密密封合。但傷口的內部仍隱隱作痛。

「奕心，多謝你。」劍子將衣衿拉攏，著迷似的往白梅樹靠近，伸手碰觸樹身，如冰晶石般的觸感。

「是真的樹，是棵異類，與這裡所有的梅樹不同。」奕心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些悽涼。

「我想這是它的意志吧！與眾不同，才能教人一眼認出。」劍子自己不曉得怎會說出如此的話。

「嗯？」劍子…對這樹也有所感應嗎？

「我怎麼會在這裡？」劍子憶起最後自己是在寒曲的房內。

「封印起你的傷口，需要這樹的靈氣來做最後的調和。所以帶你來這邊。」奕心靠向白皙的樹身，緩緩坐下，臉上浮現些許疲累。

「這梅樹看起來似乎在找尋些什麼…」劍子仍望著此樹，似乎是想將它深深刻印進腦海中。

不著痕跡地，奕心輕輕呢喃著：「你相信…我就是這棵白梅嗎？」

「嗯，入雪山前，聽魔界第一智者說過，雪山是藏妖之所。」

「玉骨冰心白無垢…他倒是常來雪山上，但不曾踏入穿梅仙閣屬地。劍子，你認為我在尋找些什麼嗎？」

「若你是這棵白梅，你是在尋找某樣重要的東西…你的心緒慌亂。」還有深沉的絕望…

「你如何知曉？」我要尋找的…是一個人。

「在樹下醒來時，我看到樹的心，雖然只是一瞬。」

「……」終於有人知道了嗎？劍子，是上天指引你來的嗎？如果沒有你我要如何尋到我的本命？深埋心中的空虛，一但被填滿，才知道落淚的感覺…

「但我不知道你要尋找的事物。」

「我已經找出答案。」奕心從衣袖裡拿出一段如手臂長的梅枝，梅枝上的十朵白梅花綻放的燦爛。「交給你了，因為尚差一個月才滿千年，所以此後的七天內，需要你的真氣源源不絕的培育，則七日後千年梅根可得，切記不能中斷真氣的輸送。」

「你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嗯，封印之時，無可避免的，須深入你的精神深處，因而得知。我要感謝你，願意捨身下崖相救…」奕心輕笑出來，那是劍子陷入魔障之時出現的幻境。身處靈氣的範圍內，凡有七情六慾之人，皆無法避開自身心中的魔障，因而容易陷入迷亂，若無人指引，只怕永遠陷入其中，而無可自拔。

劍子若有所思，口中輕吟：「別來春半，觸目愁腸斷。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我知道你心中的牽掛，那個人…名喚修羅。落下斷崖時，你望著我，喚著他的名。」也是我數千年來尋覓的歸處。

「對不住，你們倆個容貌幾乎像同一人了。」連感覺都那麼相像，常常有種錯覺，以為修羅就在身邊。

「不用道歉。」你是對的。「最後，我送你一程。」

「離開這裡？！」劍子先是驚異，後是驚喜。

「是的，我明瞭你的歸心似箭，時間，也不能再拖了。劍子，請記住，你胸口上的白梅封印，只能維持十日，那傷並不是真正治癒，十日後白梅解封，但那時你已回你的來處，功體恢復，相信處理那樣的傷，不會太折磨。」

「嗯，這樣的恩情，劍子無以為報。」

「對於修羅的至深情意，便是最好的回報！」

「謝謝你。」

奕心站起身，雙手輕柔搭上劍子雙臂，一陣沁心清香低迴，催眠似的輕吟又起：「沙起，葉落，盡日花凋零。劍掃，人散，日影西山斜。風吹雪，舞落梅，數世緣定繫一心。瓣凝香，魂飄渺，尋盡天涯歸佛身…」聲音漸弱，劍子頓時陷入黑暗，意識渙散。

************************************************************************

雪山山腳下，風雪呼呼的聽似哀嚎聲不絕於耳。

意識一點一點回來，耳邊似乎聽到輕柔的呢喃：「劍子…。」

猛然醒來的劍子發現自己倒臥風雪中，是夢？手邊碰觸到自己身上所著的是柔軟的皮裘，這是…奕心那時穿在身上的外袍。另一手緊握的是…梅枝，整株依舊如初見時令自己震撼萬分的魅白，如玉石般的觸感。劍子小心的將梅枝妥善收入袖袋。

起身，運起體內真氣，護體氣勁再度籠罩全身，便立即化為光體，回轉豁然之境。

************************************************************************

豁然之境中，悶熱的微風徐吹，天空中飄著薄薄的烏黑雲層。

聖蹤從林中調完息回來，一接近亭臺，便看到紫色人影靜坐長椅，背倚樑柱。

又是…聖蹤氣得雙拳緊握，恨不得能這樣一拳揍在那個有著小梨窩的臉上，居然又把修羅給擁在懷裡。

聖蹤大踏步至龍宿眼前，眼冒怒意：「你…。」

「噓！」修羅斜斜的俯臥龍宿胸前，紫色人影左手輕環住修羅的腰，右手輕搖紫扇。「他又昏睡過去了。」

壓低聲音，聖蹤的聲音飽含怒意：「對修羅是何居心？他是劍子最重要的人，我不會坐視不管的。」

「吾知曉，汝若在意，吾可將修羅送回房中。吾的懷中只讓汝一人停留。」

「花言巧語！三番兩次將修羅擁在懷裡，何意？」

「聽鳳兒說，修羅固定三餐都須服藥，藥品都是中原沒見過的植物，但應該都是保固元氣的功效，加上修羅的嗜睡症狀，他正處於一個特別的情況。然而，這個情況並不妙。吾想劍子之所以離開，定是為了尋找醫治修羅的方法。」

「嗯？…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幫他維持元氣。」

聖蹤注意到，龍宿環住修羅的手，正緩緩的輸送著真氣到修羅身上。說了無理取鬧的話，聖蹤自知理虧，便不再多話的在另一邊坐下。悶悶的天氣，讓剛發完脾氣的聖蹤，微微的沁出汗水。這樣的天氣讓人更加煩悶。

************************************************************************

是夜，時過二更天，修羅獨睡劍子房中。

思念依舊襲上心頭，夢中，常有劍子相伴，即使常常昏睡，對修羅而言，不算壞事。因為總是可以看到他，劍子也總是溫柔的看著自己。

從下午昏睡在龍宿懷裡開始只曾醒過來一次，醒過來是為了自己走進劍子的房裡。

另一方面，急奔在路上的劍子催足真氣，披星戴月，不停的趕路，只為了能快點見到修羅一面。

終於踏進豁然之境，喘著氣，右手撐在門板上，真的是有失道門先天的風采，中原武林有誰看過這樣的劍子仙跡呢？數個時辰趕了數萬里路，劍子笑著，只要身邊有修羅的一天，自己可能不會有正常的一天。修羅應該是睡了吧…

輕輕推開房門，修羅一如自己剛出門般，躺在原來的位置上，半月沒見，竟如隔世…脫下皮裘，解下髮簪，輕手輕腳的爬上床，伸出手輕撫修羅臉龐的手指，也微微顫抖著。終於回來了，終於再看到你了，為了不驚動熟睡中的修羅，劍子忍下緊緊把修羅擁在懷裡的衝動，滿懷的思念如潰堤般不斷滿溢，劍子竟是無法克制抖個不停的手指。

抖個不停的手指，終於把修羅吵醒了，張開眼的修羅，愣愣的看著近在眼前、日思夜想的劍子。劍子漾開溫柔的笑容，伸手欲將修羅納入懷中，手才剛接近修羅，就聽到修羅幾近歇斯底里的叫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求求你…別碰我。」

「……」劍子的笑容與停留在空中的手臂立時僵住。「…修羅？」

修羅的眼中溢滿悲傷，眼中的水光急速聚集：「…你不要碰我。我想要多看你一眼，讓我好好看看你好嗎？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修羅晶瑩的淚水，一顆一顆落下。

「修羅，告訴我，為什麼我不能碰你？」劍子心中是無比的擔憂。心疼的看著修羅的淚。

修羅緊緊的盯著劍子，聲音哽咽，幾乎不能成言：「因為…每次我只要一碰到你，你就會消失不見；或是…只要你一擁抱我，也會…立刻不見。每次我都告訴自己，再夢到你的時候，千萬不能再碰到你…因為，我好想多看你幾眼。可是…我每次都忘記，我無法克制自己不去碰你，你總是…消失。好不容易我記起來了，所以…請你也別碰我，我要好好看看你。拜託，讓我好好…看看你。」

修羅的淚成串成串的掉，掉得劍子的心全部揪成一團。

「修羅…聽我說，我真的回來了。這不是你的夢境，所以我不會消失。而且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讓我抱抱你好嗎？」萬般心疼這樣的修羅，思念…竟也是這樣折磨著修羅。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不要騙我…你會不見，早上醒來，我又是一個人了！」修羅猛搖頭，閉上雙眼，背過身，整個人捲縮到牆邊。

心痛的感覺莫過於此，劍子抓過修羅，讓修羅面對自己，看著淚眼婆娑的修羅，心疼不已，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思念，狠狠的吻上修羅，證明自己真實的存在。劍子靈舌直行頂開修羅齒列，汲取修羅口中的芬芳，糾纏著修羅的舌，吸吮著修羅的甜蜜。直到修羅傳來幾乎無法呼吸的喘息聲，劍子才緩緩退開，凝望修羅。

「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等那麼久…」輕輕撫去修羅臉上的淚痕：「我不會再離開，不要傷心了，好嗎？」

「你，可惡！」修羅緊緊抱住自己日夜思念的人，緊到劍子胸口的傷發疼，仍是讓修羅緊抱住自己，再無更多言語，倆人盡情感受對方的存在。修羅將自己埋在劍子懷中，淚無法止。劍子好聲好語，努力安撫修羅，一手緊抱修羅，另一手整晚輕輕拍撫，直到倆人同墜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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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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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5)

12樓發表於: 2006-03-26 05: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果然修罗是单纯的宝宝啊～呵呵～吾喜欢这样的剑子！
不过lz大人会不会觉得寒曲的转变是否太过突兀吗？不会也可以解释为他把素白的剑子和素白的奕心参照了，或者只有他敏感的发现剑子和奕心（抑或是修罗！？）两人那灵魂本质相通的地方吧！
期待娟诗道友的明天的三回*^-^*

堅定本心當如是。
无幻流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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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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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13樓發表於: 2006-03-26 2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MAOMAO你好，

寒曲的突然轉變，嗯嗯，這是個好問題呢^^。寒曲的態度與心情的如此大的轉折，始於他發現他對劍子有感覺，繼而對他產生感情(第七回有描述到)，因為寒曲始終以為自己的心只愛奕心、對奕心的情更是唯一，在雪山上歲歲年年的生活中，眼裡也只有奕心，所以對自己心裡面在短短時間中闖入一個劍子很是震撼，這個情動連他自己都無法置信，導致他在這種不敢相信的心情下，把劍子也當成奕心一般來對待。

我想由此就可以看出奕心是個非常單純的人，呃...他對劍子的所作所為是因忌妒而生的壞心眼，回歸本質，寒曲不失為一個單純可愛的人。

而後寒曲又受到奕心的責難，責怪他如此傷害劍子，我想這讓寒曲感到自責，對於劍子就益發的聽話與尊重了。

再度謝謝你的留言與賞文，祝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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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14樓發表於: 2006-03-26 20: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水月兩忘第九回

安靜的時刻過不了半個時辰，捲縮在自己懷中的人兒好不容易止住了飆個不停的淚，原以為已經安靜睡去，這會兒又不安分的蠢動著。

溫暖的手掌撫上臉頰，隨後是手指無限愛戀般輕畫過眉毛與白色的長睫，之後是嘴唇…而後是一番小小的掙扎，懷中的人蠕動著輕輕的掙開自己的懷抱。

嗯！接著是濕滑的靈舌探入自己口中，是修羅有樣學樣的翹開自己齒列，舌尖輕輕的挑弄著自己的舌。劍子全身緊繃起來，自從心裡住了人之後，刻意深藏的愛慾竟是如此容易被挑起。雙手撫上修羅的背，很快的劍子發現這身軀又更單薄了些，有了劍子的回應，修羅學著稍早劍子的方式，輕吮著濕滑的舌，兩舌交纏而發出曖昧的聲響。

情亂的修羅邊吻著邊推著劍子躺平，繼而跨上劍子的腰，雙手摸索著劍子的胸口，扯開前襟正欲探入。劍子驀然抓住修羅不安分的手，阻止修羅的探入，因為胸口上還有著被封印的傷口呢！

劍子結束這良久的一吻，倆人皆是氣喘吁吁，修羅的眼裡仍是蒙著一片情慾的氤氳。「修羅，你乖，現在還是半夜，我趕了數萬里的路程回來，現正累著呢！我們睡一下好嗎！」發覺修羅元氣漸失，情況比自己出發前還糟糕，只得這樣說，讓修羅多休息以護著剩餘的元氣，只要再撐過七天就可以了。

讓修羅就這樣躺在自己身上，左手輕撫著修羅的髮邊呢喃著：「…修羅乖，我陪著你睡。」右手貼上修羅的背，擴大真氣輸送的範圍，除了以真氣餵養著袖內的白梅枝，另以一股徐緩氣流傳入修羅體內。

透過劍子右掌傳入的暖和氣流使得修羅昏昏欲睡，修羅將臉埋在劍子的頸窩處，抗議的輕咬著劍子的頸子：「我…很想你。」

「我也是難以停止的…思念著你。」說得輕鬆的劍子，前額沁出薄汗，為了壓下此時不當的情慾，開始靜心的調息，並小心的導引著自己的真氣，二出一入，規律的運走。

************************************************************************

豁然之境的早晨，鳥聲啾啾，花開芬芳。

淨完身、調完息的聖蹤來到亭臺中享用穆仙鳳準備的早膳與靈茶，令聖蹤驚奇的是，今天的石桌上擺的是滿滿一桌的食物。那麼多吃得完嗎？

看見一臉訝異的聖蹤，悄無聲息來到身旁的那抹紫影說話了：「劍子他回來了！」…結界全數撤除了。

嚇了一跳的聖蹤往後退了兩步，正巧踩到臺階邊緣，紫影的大手一撈，聖蹤結實的撞進龍宿的懷裡，就這樣的倆相對望。

先回過神來的聖蹤退開了充滿眩人香氣的懷中，衣袖卻被龍宿一把拉住。

「汝在逃避！」

「你憑什麼這麼說？」

「先回答…那天汝為何不告而別？」

「…我沒必要留下來讓你繼續侵犯。」

「吾道歉，吾承認對汝有私心。但這不是汝離開的理由，那日，汝的反應說不上是厭惡吾！」說著龍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聖蹤雙腕的脈門，讓他無從施力。「汝不說，吾就在這裡要了汝。」說罷將聖蹤放倒在長椅上，逕自朝聖蹤的頸項吻去：「汝還是這般誘人。」

「住手、住手！劍子不是回來了，你怎麼可以在這裡做這種事？」

「是了，他就是汝在意的人。」

「我…不否認。」

一向優雅的龍宿臉上，出現了難得的鐵青臉色。

此時，一陣稍重的腳步接近，雖然是劍子的走路方式，可腳步卻是稍嫌沉重。龍宿還來不及看來者何人，便將聖蹤拉起，整整他的衣襟與長髮，並送上一個難看的微笑之後才轉頭看向來人。

聖蹤怒目瞪視著剛剛弄亂自己，而後又將自己整理整齊的人。這樣言行不一的人，又比我高明到哪去？不就也是在意劍子的眼光嗎？

信步走近亭臺的果然是劍子…多日不見，俊俏的臉上竟是多了幾分憔悴。

「……」那個是什麼？

「……」那個黏在劍子身上的…

劍子單手托著環抱在身上的人，逕自穿越兩名無言的友人，並輕輕落坐在一旁空著的長椅上：「聖蹤好友，這陣子辛苦你了，劍子由衷感謝。」轉頭看著優雅的搖著紫扇的龍宿：「龍宿，我記得你一向少管閒事，這回我並未請你幫忙，沒想到好友你，竟是主動來到豁然之境，真是令我感動萬分…」

「耶，汝既是吾好友，亦是比鄰而居，汝出遠門、生死未卜，吾順道看顧豁然之境，也是理所當然。」

「感謝好友的用心，劍子在此謝過了。日後劍子出門，還望你撥空過來看顧的時候，順便幫我的花草澆個水，以防我『生死未卜』而疏於照顧。」

口頭上被佔了便宜的龍宿只是笑了笑：「好友，汝依舊是沒變啊！」

右手停掉輸送至修羅身上的真氣，輕輕拍撫著從早上起來就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兒。「修羅醒醒，餓了吧！起來吃個東西，今日仙鳳幫你準備了你愛吃的桂花綠豆糕。」

那股暖暖的流過體內的氣息一停止，修羅便從昏沉沉的半睡眠狀態清醒了過來。只是在昏沉中，仍是不願離開那人的懷中，他的懷中多了香味...真好聞。

從劍子手中拿過一塊糕餅，修羅便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邊聽著劍子向龍宿與聖蹤大約敘述了自己的狀況，及出遠門是為求藥引。

當然，劍子輕鬆的略過了寒曲大哥那一段…最後，是從現在算起六天後，待千年梅根成形，須三人以三道相等的真氣將千年梅根化入修羅體內，修羅轉化可成矣。

龍宿沉吟了一下：「好友之忙，吾義不容辭，除了汝與吾，劍子尚須找尋第三人…。聖蹤前陣子受了內傷，不宜妄動功體。」

坐在旁邊的聖蹤欲抗議，卻被龍宿一把抓住右手，警告的意味濃厚，大有只要你敢說不，我就讓你後悔莫及之勢。

為了不讓事情變得更複雜，聖蹤只得暫時收起心中的恨，對劍子抱歉一番。

劍子想了想，主意打到琉璃仙境的主人身上：「既是如此，煩請好友，再過六日琉璃仙境一聚，第三人選我會請素還真幫忙，屆時…」劍子話未說完，便被吃完糕餅且對談話內容沒有興趣的修羅一口吻上。

「非禮勿視…」龍宿快手紫扇掩上聖蹤的眼。

霎時，桂花香味撲鼻而入，劍子不客氣的在好友們的面前收下此吻，此時不收，更待何時呢？這樣情熱的修羅，就算冬雪都能輕易融化，更何況是劍子已經淪陷的心。

「咳…咳…」龍宿失禮的抗議著。

「做什麼？」聖蹤憤怒的推開擋在眼前的紫扇，這龍宿今天有些反常。

「佛劍分說的修羅體，真是熱情如火啊！」收回紫扇的龍宿眼睛卻是看著聖蹤。

「佛劍？」原來修羅就是佛劍分說，也難怪劍子與修羅的感情會這麼好了，可修羅連失去記憶都能如此的愛著劍子，自己的癡戀也該…就此結束吧！

終於分開的倆人微喘著氣，劍子回過神來：「好友，抱歉，情難自禁！」

「無妨！劍子汝…寶刀未老！」

「多謝誇獎。」

「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了，六日後，琉璃仙境見吧！」

「多謝倆位好友相助，待事情一結束，請務必讓劍子作東，再到豁然之境住幾日讓我聊表謝意。」

「這是當然，聖蹤，走吧！」龍宿拉起聖蹤的手，漫步走回疏樓西風。不管聖蹤的抗議，紫色人影仍是執拗緊牽著手不放。

***********************************************************************

第四日的晚上，劍子帶著修羅來到琉璃仙境，風雅的亭臺樓閣中，只見屈世途獨自一人喝著茶。

「屈先生，打擾了。」

「唷！是劍子仙跡前輩。那位是...」

「我的摯友修羅，也是佛劍分說。素賢人不在仙境之中嗎？」

「在，請倆位先用茶稍候一下。」說著屈世途踩著猶豫的步伐走進室內。

來到素還真的房前，屈世途慢下腳步。門內卻響起素還真的聲音：「好友，既來此，何不出聲？何事？」

「這這...啊，好友終日為武林奔波，未曾好好休息，所以每次來叫你，我都深懷愧疚感啊！」

「別再愧疚了，葉小釵不在，進來吧！」

「素還真哪，知我者，莫若你啊！不過，你還是出來吧，貴客臨門了...」

來到琉璃仙境樓閣中，素還真頗有興味的看著穩坐在劍子腿上，讓劍子抱個滿懷的人。

「劍子前輩，此行是否得到解決佛劍前輩轉化修羅之法？」

「已得到幫助轉化之物，但需要素賢人之助。」劍子將事件過程與轉化之法詳細告知素還真。

「既然如此，請劍子前輩與修羅前輩暫且在琉璃仙境住下，待時日一到則可進行轉化最後之功。」

素還真看向屈世途：「那要麻煩好友準備房間。」

「這是當然，劍子前輩，隨我來吧！」

**********************************************************************

當晚，琉璃仙境中，明月皎潔、星兒閃耀。這是難得的一段安定與平和的日子、難得世道無風波，正道武林的支柱--清香白蓮，能夠安心的休養生息。

與素續緣一同採藥去的葉小釵在明月初昇時，告訴素續緣該是回家的時刻了。素續緣看了眼滿地罕見藥草，露出了不捨的眼神：「這些藥草對損傷的功體有很好的療效...」

葉小釵連忙在地上草草的寫出：明日再來，心繫白蓮。

素續緣點點頭：「好，我們即刻回去吧！」素續緣是明白的，與覆天殤一戰之後，在爹親『死』去的那段日子裡，若是無長河南星的陪伴，葉小釵肯定是無法度過的。而之後，葉小釵超乎堅持的硬是要與素還真同住，在自己的監看之下，再也不讓那朵白蓮涉險。

在匆忙的梳洗之後，葉小釵來到素還真的房裡。

「啊...」『你今日有好好休息嗎？』聞言轉頭的素還真，看到髮絲猶滴著水的葉小釵出現在門口。

聽著沉沉的心音傳來，素還真的心裡感到溫暖，真喜歡這種溫柔的聲音，可以撫慰人心，素還真慶幸自己可以與這人心意相通：「有，調息了一天，還悟了一些招式。」

「啊...」『這次是悟誰的招式？』葉小釵帶著笑，他知道這朵白蓮聰穎無比；在整個武林與人人寄望的重擔之下，這朵白蓮猶保留著小小的玩心，喜歡悟別人的招式來用。

「呵，是一頁書前輩的『蓮華聖路開天光』，不過，倒才悟了個九成九，有個地方不是很確定，使得招式有其形而骨未全。改天再去請教他。」

「啊...」『好，我會陪你去。』

「你不必那麼擔心我的，來，你的頭髮還濕濕的，吹了風就不好了。」讓葉小釵坐到椅子上後，素還真雙手運上三成功力，輕輕撫過葉小釵雪白的髮絲，陣陣熱氣從素還真掌心流洩而出，手掌撫過之處，水氣盡除。

葉小釵握住那雙忙碌著的手，將人拉到自己眼前，望進白蓮澄澈的雙眼，倏而吻上白蓮的雙唇。雙手輕輕摩挲著白蓮的肩骨，自己是深愛眼前這朵白蓮，愛得癡了。緩緩除下白蓮的外掛，卻在手探到衣襟時，遭到白蓮的阻止：「今天琉璃仙境有客人。」

「啊…」『客人？』

「是啊，而且就住在我們隔壁…看來我最近是冷落了好友屈世途，讓他做出了這樣的安排，明天應該請他幫我做些事，分憂解勞。」素還真微微一笑，對於好友屈世途的『巧妙安排』，自己該好好的回報他一下。

素還真拉過葉小釵的手，告知他自己欲幫助劍子與修羅一事。

「所以，這幾天你是否要回房去睡？」

「啊…」『不，我了解你的顧慮，我會克制自己的。晚了，我們早點睡吧！』

這夜，葉小釵僅是輕輕擁著白蓮入眠。而隔壁房中的劍子，這幾日的自行調息頻率，也已經遠遠超過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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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15樓發表於: 2006-03-26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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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兩忘第十回

疏樓西風內重建之後的景觀更勝以往，相較起宮燈幃的十里宮燈，這裡的奢華只能說是更上層樓。

每五步一盞的照明，使用的是透明的水晶盒裝上三顆夜明珠，水晶盒是以黃金打造的鏈子吊掛著。夜明珠透過水晶折射出柔和璀璨的流光，比起十里宮燈，疏樓西風裡的迴廊蜿蜒更甚十里。

自從龍宿帶著聖蹤從豁然之境回來已經過了數日，直到今晚穆仙鳳目送劍子與修羅前往琉璃仙境之後才返回主人身邊，當晚穆仙鳳與默言歆仍是固守在主人的房間附近。

時到二更，房內突然傳出不小的打鬥聲，不明究裡的穆仙鳳擔心主人安危，旋身欲奪門而入，手剛碰上房門時，默言歆從另一邊阻止自己，並伸出食指做噤聲的動作。

穆仙鳳壓低聲音急急的說：「主人他或許有危險！」

「別擔心，危險的不會是主人。」默言歆紅了雙頰。「自從主人與聖蹤大人回來之後都是這樣的…」

穆仙鳳眨了眨清靈的大眼睛，不太清楚默言歆的語意，更不清楚為何一向寡言冷然的同伴為何紅了雙頰。

房內打鬥的聲音漸弱，繼而傳出的是極力壓抑卻仍流洩而出的低吟聲。

了然於心的穆仙鳳，跟著紅了臉，默默的退守一旁。非禮勿聽，是主人曾經教導過的美德之一。

紫幔飄蕩的寢床上，向來華麗優雅的龍宿，此時粗重的喘息聲更是彌漫了情慾的氛圍。因整夜不停的折騰與數度的狂喜，讓不諳情事的聖蹤暈厥在紫色人影的懷裡。東方漸露魚肚白，龍宿撈起懷裡失去意識的人兒，打開與淨身浴池相通的門，小心的抱著，輕輕的洗淨兩人身上情慾的痕跡與味道。

「今日汝就好好休息，吾會盡快趕回來。」拉起絲緞錦被蓋上赤裸的人兒，默言歆剛好推門而入，看到龍宿的臉而大呼出聲：「主人，你…。」房間裡可說是滿目瘡痍，桌椅無一倖免的全部毀損。

「吾無事。言歆，將毀損物品全部撤換，再將藏書閤中吾珍藏的絕版本全部移到吾房內。進出房時，務必安靜，不要打擾到聖蹤的睡眠。」

「是，主人。」

「吾要前往琉璃仙境。」

***********************************************************************

琉璃仙境內晴空萬里，陽光普照。

客房內劍子的身上照常伏臥著一個幸福的重量，像這樣逍遙而幸福的生活，是劍子最終的企盼。

朦朧中，似有低語和緩的響起：「…劍子，今日午時千年梅根可成，而我數千年的追尋，終將圓滿。…勿忘，此為奕心之回歸而非犧牲，切勿誤了時辰。」

劍子倏然驚醒，那是奕心的聲音…袖內的白梅枝，花香逐漸濃郁。奕心…那日送自己出了穿梅仙閣之後，再也沒見過他，贈白梅枝之情，永銘於心。那日陷於幻境之中，為何奕心會與修羅的影像重疊？

來自於雪白無瑕的梅樹，那樣的奕心，確是有幾分與修羅相似之處，其冰清玉潔、傲雪凌霜，正如修羅的清澈單純、清聖高節。

修羅一路上走的是最孤單的路，一肩挑起的是全天下的罪，是斬業殺生的不歸路，那樣潔白的靈魂，卻是常常身染腥紅；縱是捨了一切、縱是終墜無間，一伴修羅終不悔。

望著懷中的修羅，劍子笑顏逐開，修長的手指輕輕畫過修羅俊美的臉頰，過了今日，終於能與你長相廝守…千年共度。

聽著修羅平穩的呼吸聲，劍子的心也漸趨平靜。

清醒過來的修羅靜靜的維持同樣的姿勢枕在劍子胸膛，感受著劍子溫暖的手指輕畫過自己的臉頰：「劍子…」

「你醒了？」

「嗯…」

「睡的好嗎？」

「很好…」修羅的聲音聽起來欲言又止。「我們認識很久了嗎？」

「嗯，情逾千年。」

「你很關心我？」

「是，你是劍子最重要的人，無可取代。」劍子收緊摟著修羅的雙臂。

「為何我離不開你？」連有關你的記憶，全都不復存在，這樣的我，值得你的愛戀嗎？想到此，修羅不禁黯然。

「你的心裡已刻下我，即使沒了記憶，仍然追隨著我。」劍子笑著，手輕揉著修羅的髮。

「可今日…若我恢復以往的記憶，現在的我，將永遠的失去你…」修羅的手緊抓著劍子的臂膀，洩漏出心裡最深的愁緒。

「我會教你再想起來，日日夜夜伴著你，莫忘了，劍子是…天下無雙！」

「呵呵，天下無雙的劍子！那我呢？」修羅笑笑的反問。

「修羅是最聖潔的人，用盡心力愛著世人。」

「愛著世人？」

「是的，我心疼修羅，所以私心決定，將你留在身邊照顧。所以你成為修羅，成為劍子的修羅。」殺生為護生…那樣沉重的詩號，一點都不適合你。

沉默了一會兒，修羅淡淡的問：「若是恢復記憶的我，忘了現在，你會記得此刻的我嗎？」

「會的，我用特別的方式喚醒你，那你就會再次記起這段與劍子相處的時光。」劍子笑的燦爛。

「什麼方式？」

「像這樣…」擁緊修羅，一個旋身修羅已在身下，扯開修羅的衣襟，低下頭，帶笑的唇吻上修羅的胸膛吮著，留下了艷紅的印記，氣運至左手掌貼覆其上，真氣絲絲貫入形成一小小太極將其鎖住。「劍子情，願君不相忘。」劍子深深望進修羅清澈的雙眼。

修羅臉龐掠過薄紅：「就算再次失去記憶，我一定也會重新愛上你。」

「愛…」劍子失神的呢喃著，修羅對『愛』可是覺醒了！？修羅的認知對劍子的震撼如狂濤般湧來，霎時的甜蜜在心中濃的化不開：「修羅，你…」

「咳、咳…」門外傳來不速客屈世途的聲音：「劍子前輩啊，疏樓龍宿已在樓閣內等候。」

「感謝通知，我們立刻前往。」劍子苦笑，吞下未說完的話。

***********************************************************************

劍子手牽著修羅往樓閣而來，遠遠的就看到紫色的人影身上盡是反射著陽光的晶亮四射，仍是優雅的搖著紫扇，輕鬆愜意的喝著茶。

來到樓閣中，劍子詫異的盯著垂散著紫髮的龍宿：「好友，今天的你，讓劍子大開眼界。」相識甚久，也曾經過從甚密，卻不曾見過龍宿如今日般隨意的讓髮絲披垂就出了門。

微風吹起，落於左臉前的那一綹髮絲隨風而起，非常恰巧的只讓劍子瞥過。劍子便了然於心，不過要忍下大笑出來的衝動也是難事之一，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接著是一陣肩膀的劇烈抖動。

「好友，請保重，汝還需要吾的幫助。」龍宿聲音中隱含些許不悅。

「是…對不住，也請好友珍重。」劍子抿嘴淺笑，極力控制自己。之後乾脆將頭埋進修羅懷中。修羅則是滿臉疑問的望著面有難色的龍宿，與笑得不能自制像個大孩子的劍子。

龍宿神色更顯沉重。在躲開與封下聖蹤所有的攻擊與反抗之後，卻沒能躲掉不帶任何真氣與殺氣的拳頭。疼痛真是令人厭惡與不耐啊！自從之前與劍子對立互傷了對方一劍，那個傷，讓自己痛上月餘，之後就發誓再也不讓自己受傷…偏偏傷了自己的都是最愛的人。帶著深沉的愛意與怒意，整夜折騰著對方，就算大喊不要，也不予理會的強要著。

「各位，素還真佈陣已近完成，請隨我來。」屈世途前來通報便撞上這樣詭異的場面，不過，一個好友素還真已經讓他很頭痛了，所以只好假裝視而不見，以免無端惹禍上身。

三人跟著屈世途來到琉璃仙境一處空曠的之地，四周圍繞的是參天的松樹，一旁是一個簡樸的小池，池中是三兩朵白蓮盛開著，那是之前佛劍從三十年後帶回，讓白蓮魂魄藉以託生之物。

素還真立於空地之中，手中結著數道法印，口中念著法訣，佈下守護之陣，這是為了避免在轉化過程中有人意外闖入。

「這是琉璃仙境中最具靈氣之處，託佛法蓮花之福，此處聚集天地精華之氣。」素還真從劍子手中牽過修羅，來到守護之陣中心之處：「修羅，我將封住你全身三十六穴，以便轉化進行。」

修羅不語，只是靜靜的看向劍子。

素還真以極迅速的手法封完三十六穴，讓失去意識的修羅平躺於地。抬頭看了看天時，午時已到，向劍子拿了白梅枝，置於修羅胸前。

「劍子前輩、龍宿前輩，恐修羅之軀無法承受我們三人之力，故須以陰柔之氣渡之。」交代之後，三人各踩著生門卦位盤地而坐，同時三道真氣往白梅枝發出。

須臾，眼前的景象如幻似夢，白色的梅樹枝浮到空中後，幻化成當日那蒼勁盤節且通體如白玉般的梅樹，那節白樹枝儼然幻化為銀白色的心臟，心臟的當後，浮現出人影…是奕心？！

全身白衣輕飄於梅樹前，奕心浮現出微笑，牽動的唇邊，彷彿在訴說著：「我回來了…。」接著是人影消逝，滿開著白色梅花的枝椏，在極短的瞬間赫然全部凋謝，怵目驚心，如同白色的血液從枝幹體內全數流盡，枝幹瞬間轉為黑褐色。劍子心中牽動，真氣微微波動，惹得素還真大喊：「劍子前輩，回神啊！」

今日半夢中奕心的話語浮上心頭：『…勿忘，此為奕心之回歸而非犧牲…』劍子連忙收斂心神，此刻心亂不得。

銀白色的心臟快速沉入修羅體內，在三道真氣的催化之下融成銀色的液體流遍修羅全身，直到修羅體內微微散發出闇黑的氣流，功體凝聚。

不多時，修羅面露痛苦神色，眉頭皺起，紅色液體從嘴角汩汩而出。

白蓮當機立斷，當下大喊：「撤！」

三人同時停下真氣，劍子快步衝向修羅，修羅在劍子懷中勉強使力也只能半睜雙眼：「寒曲…命危！」隨著話語一落，修羅再失意識。

「寒曲？！修羅？醒醒！」一頭霧水、滿心擔憂的劍子抱起全身氣流滿載的修羅。

「修羅前輩只需多加休息與調養，體內的真氣一旦調和，則無恙矣！此時他體內充斥多道真氣，內腑無法承受，安靜休養是唯一之法。」

「嗯，我先帶修羅回房休息。」

龍宿當下也告辭，披散的紫髮在風起之時，唯有眼前那綹髮絲不動，行色匆匆的離開了。

***********************************************************************

數千年前，仍是靈體狀態的修羅，停留在人界之上的靈界休息了將近百年。最初是源自於修羅一族，經過千年苦修，因緣際會之下與身處冥界地藏王結下師徒之緣後，終於踏上與其師尊相同的路途。一人於冥界渡亡魂，一人於人界普眾生。數世的輪迴，終證得無上正果，得進神界。

修羅亦然捨去其位，誓隨其師尊之志。在某次的輪迴之際，修羅下到靈界與人界之間的中陰界，此界為一過渡界，稍有修為之生靈亦得進入此界。在此界中修羅遭到一生靈攻擊，靈體遭損，某部分靈氣由此而散，而散去之靈氣因而聚集成體。

轉生而去的修羅雖察覺自身的靈體缺失，卻已不及尋回。

散去之靈體成形卻無所依恃，亦無力尋找本體，飄邈無依之下來到靈氣極盛之處，見一白梅樹所散靈氣與自身極合便附之其上，從此與此白梅樹相依相生，而後修成人形，並由梅樹精靈一族長老命名為奕心。

白梅樹在奕心依附之後一夜之間通體白如壁玉，而引來雪山上眾妖及不少人界能人覬覦。穿梅仙閣數次遭人闖入、破壞只為一奪白梅，長老魂姬盛怒之下，使用自身的千年梅根佈下結界，使入穿梅仙閣屬地之人均失去防備能力而殞命於風雪之中。

從此穿梅仙閣險惡之名遠傳。

沉睡中的修羅因奕心的回歸而對過往得知一二，奕心…是自己的一部分。

************************************************************************

劍子一臉掩不住地喜茲茲，端著素續緣為修羅熬好的顧元神湯，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看著呼吸均勻的修羅，臉頰因體內的真氣充盈而紅潤，心跳不由得亂了好幾拍。慢慢的接近修羅，心跳卻越來越雜亂，修羅…會記得這段期間對自己的情動嗎？

小小的聲音在劍子心底響起，但願但願啊！

左手穩穩的端著湯藥，右手撫上修羅的臉頰，肆無忌憚的將唇貼上，舌頭滑進，捲弄著修羅的舌。一個人兀自吻得開心時，被吻住的人已睜開雙眼，眉頭微微皺起，非為不悅，而是迷惑於現下的狀況…

「唔…」修羅想喚劍子，舌頭卻被纏住，所以只發出這樣的聲音。

糟！劍子心裡一聲糟，卻仍從容的輕輕退開。「醒了？」

「嗯，你在做什麼？」

劍子拿近左手端著的湯藥：「我在餵你喝藥，你的功體剛恢復，內腑又被真氣衝擊而受損，所以素續緣為你調配湯藥…」

「好像沒有藥味…」總覺得有些奇怪，不像喝過藥。

「那是因為你已經喝下。」

「餵藥為什麼要纏住舌頭？」總覺得不太對。

「怕是有藥草的枝葉讓你不慎喝下，只是查看…」一點都不心虛的劍子如是解釋著。

「嗯…」既然劍子這樣說，那應該就是這樣。修羅從以前就如此的相信劍子。「那我自己喝吧！」看了眼幾乎還有整整一碗的湯藥，修羅欲起身接下。

劍子伸手壓住欲起身的修羅：「慢，素續緣說，你體內真氣充盈，未調和之前不得妄動，所以還是讓我餵你喝完。」

劍子又露出那燦爛的笑容，一口一吻，花了許久的時間，才讓修羅喝完那碗湯藥。

然後看著修羅在藥效運行下沉沉睡去。

有許許多多的疑問得等修羅完全痊癒，奕心、寒曲…，天命之難為，寒曲小子與自己緣分之深，這輩子恐也無法擺脫。修羅轉化完成之際脫口而出的那句：『寒曲…命危！』還真讓人有些擔心，這小子，在緣分尚未啟動之前，就要我開始操心嗎？

隔壁房門響起門開的聲音，與素還真刻意壓低的說話聲，沒聽到來人說話，接著是門關上的聲音。夜深人靜的時候，聲音的傳遞比平常更清楚，劍子想到之前因為心急而曾誤闖過白蓮的寢房，而撞上令人臉紅心跳的尷尬場面…

在隔壁房一陣小小的吵雜聲後，接著是床板微微撞擊著牆壁的聲音…警覺醒來的修羅正好對上正在盯著自己的劍子，而劍子眉頭緊鎖。

「有人尋釁？我去看看。」

「不，不是…」望著滿臉疑問的修羅，劍子連忙拉住修羅，頭一次覺得棘手，該如何回答修羅？

「劍子，你不舒服？」修羅注意到劍子除了眉頭緊鎖，前額亦佈著薄汗，手掌貼上劍子的胸膛，發現劍子的確催著真氣調整脈息。

「嗯…只是覺得疲累。」這種情況下劍子忙著應付自己的身體反應，沒辦法分神提供修羅一個適合的貼切答案了。

「隔壁是否有人入侵？」修羅注意到聲音持續著。

「不是，可能只是在切磋招式吧！」這種答案修羅相信嗎？

「嗯，那你也早點歇息。」修羅畢竟是十足相信劍子的…

鬆了一口氣的劍子靠向修羅：「我可以抱著你睡嗎？」應該不會拒絕吧…

「…嗯。」

輕輕將修羅納入懷中，緊緊的擁著，感受著修羅的心跳，呼吸裡也充滿修羅的氣息，現在的修羅是帶著淡淡的梅香，劍子呢喃著：「…歡迎回來，吾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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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16樓發表於: 2006-03-26 20:2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水月兩忘第十一回

琉璃仙境內，清晨，朝陽初昇。

劍子意識醒來的第一剎那發現手上沒有熟悉的重量及溫度，尚未清醒的意識，立刻清明，睜眼往旁邊朢去。空…空的…沒…沒人？

「修羅！」驚跳起身，胡亂套上中衣，抓過外袍就往外一衝，門「碰」的一聲往兩旁猛烈撞去，右邊那一扇很該死的敲上某個物體而反彈回來，劍子眼明手快的穩住彈回來的門板。

「啊！」一聲慘叫，那是一個毫無防備的人的後腦杓：「誰偷襲我？啊…痛死我了。」

「屈世途！？對不住…」看著痛得縮地上的那一駝咖啡色的球，雖然覺得抱歉，不過修羅才是首要：「你有看到修羅嗎？」

「劍子你…」捂著被敲到的地方，痛得都快要掉下眼淚，認命的嘆了口氣，用可憐兮兮的回答：「他…一早就走了…」可是壞心眼是一定要的…

「走了？走去哪？」修羅會去哪裡？有什麼急事要辦，為什麼不告訴我就走了？難道發現我是故意親吻他？不會的…他應該不會發現才對…。冷靜，先冷靜，昨天晚上我該不會做出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吧？難道在無意識中，我真的…應該不可能啊！劍子頓時陷入深思中。

「他是跟素續緣走了…」屈世途用力的揉著頭，慢慢的站起來：「天還沒亮就走了…」

「素續緣？」跟素續緣去哪裡呢？正在疑惑的時候，白蓮與刀狂劍痴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看見衣衫不整的劍子，素還真愕然的停下腳步：「劍子前輩…你在找修羅前輩嗎？」只有修羅才會讓這個先天人這樣不顧前後吧…

「他…跟素續緣走了？」劍子一臉疑惑。

「嗯嗯，他們一起上山去採藥草，修羅前輩說，想學習醫術，所以跟著續緣去了。」

一旁的屈世途極其安靜的消失現場。

「我早該知道，他是閒不下來的。」可是不說一聲就離開…劍子覺得心臟部位的地方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修羅前輩說，劍子前輩近來過於疲累，所以讓前輩多睡，就沒叫醒你了。」白蓮補充著。

「啊，是啊！最近總是奔波不停。江湖風波平息，我劍子依然勞碌命…」刻意大聲的哀嘆了一聲。

「為了修羅前輩，對劍子你來說，根本是區區小事。」素還真索性把敬語給省了，雙眼用力盯著劍子未扣上的中衣、猶抱在手裡的外袍，與披散於肩的髮。這個人…真是道門先天嗎？稍後，白蓮似想起什麼，失笑了起來。

***********************************************************************

劍子一直在等，連平常最喜歡的午覺也沒有心情睡，因此，眼睛底下，稍稍出現睡眠不足的青色。

好不容易熬到夕陽西照，劍子開始喃喃自語：「我知道之前讓你在豁然之境等那麼久是我不對，快點回來吧…修羅！要採藥我可以帶你去啊，好不容易才恢復卻讓我那麼久的時間見不到你…」

琉璃仙境樓閣裡，手拄著頭側，倚在石桌上，劍子閉目凝神。琉璃仙境樓閣邊流水淙淙、景色瑰麗，可就是無法入了劍子的眼，眼下、心上都只有那個人。

倏地劍子雙眼猛然睜開，下一瞬間化成一道光影疾馳而出，把坐在旁邊發明新玩意兒的屈世途嚇了很大一跳：「這個劍子實在越來越像個為愛痴狂的小夥子了…莽莽撞撞的。」

剛從山上下來的素續緣和修羅一人提著一只籃子，兩人的籃子中都是滿滿的藥草，一路上素續緣解說著今天採到的草藥，從籃中隨手揀起一棵：「這是黃精，草本，地下莖是黑褐色，有節，年久者肥大，類似薑。自古食服之要藥，得坤土之精粹而得名。性平、味甘。其為緩和茲補之強壯藥，功效是用於病後虛弱諸症，補中益氣，安五臟，益脾胃。開著淡綠色花的野草，像雞，表面也有鱗片一樣的東西。」

「嗯。」修羅拿起自己手上的那個籃子，在裡面翻翻找找，記得剛剛摘到一樣看起來挺有趣的植物，長著淡紫色的花，看起來像嘴唇的形狀。修羅手一挑遞給走在身旁的素續緣瞧：「那，這個也是草藥嗎？」

素續緣伸手接過：「是，沒想到讓前輩給採著了。這是夏枯草，味苦辛，性微寒，無毒。其功效為消暑清溼，可治頭瘡、氣毒累、腳腫、散積毒等症狀。這種草特別在於，每當秋風一起，就會枯萎。所以要趁秋天之前先採收。」

修羅點點頭：「草藥真有一番學問。」看著滿籃的花花草草修羅笑了起來，看來，日後要多往琉璃仙境來向素續緣討教。

素續緣有些擔心的看著修羅：「前輩功體才恢復，這樣上山勞累，恐有礙恢復的速度。」

「我沒事，經過這一段轉化，我的心性似乎有些改變，雖然還在適應，但是總覺得有很多事情想做。」修羅停下腳步，想了想：「這好像是第一次做回我自己，只為自己活，卸下了無盡的重擔之後，想起自己曾經有過興趣的事，就急著一探究竟。」

「醫術是其中一項？」

「是，醫術可以幫助人解除病痛。」

「前輩果然常懷慈悲之心，這也是幫助人的另一條道路。只是前輩可待身體完全復原，晚輩必傾盡所學…」

素續緣語音未落，面前一陣狂風掃來，一條白影赫然以令人驚異的速度來到，其勢之疾，以令兩旁塵土飛楊、落葉狂飄。白影倏然在修羅腳前一步停下，素續緣與修羅同是目瞪口呆，卻是沒有任何防護戒備的動作，修羅就這樣落入白影的懷中。

那白影雙臂緊收，頓時讓修羅呼吸不過，用空著的單手推卻著那人的肩，而另一之手提著的籃子也因為衝擊力的關係，花花草草灑了半籃。

那白影不為所動仍然緊抱著修羅，更無所忌憚的將頭埋進修羅的頸窩。而修羅也不動，看來也沒有將他一掌轟開的打算。

熟悉的味道傳來，修羅訝異的眨了眼：「劍子…。」

「我好想你。」劍子的聲音低啞，雙臂不自覺得又緊了些。

「你這樣我不能呼吸。」

「對不起。」稍稍放鬆了手臂，可是並不打算放開。

「我跟素續緣上山採藥草，順便向他學習。」

「你沒跟我說。」

「我託屈世途等你醒來告訴你。」

「他說你走了。」

「……」

「你想採藥我可以帶你去。」

「我想學的是醫術。」

「我也懂一點。」

「素續緣對醫術很專精。」

劍子從修羅肩上抬起頭來望向素續緣，眼神哀怨，素續緣不禁退了一步。

「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爹親會擔心的。」素續緣催著，劍子前輩不知要繼續抱多久才肯放開修羅前輩。

輕嘆了一口氣，雙手放開修羅，蹲下身幫修羅撿拾著掉落地上的花草，放回籃中。從修羅手上拿過籃子，空著的手牽上修羅。修羅低頭看著劍子與自己十指交纏的手，劍子不予理會，拉著修羅就往前走。殿後的素續緣笑著，搖了搖頭。

「你生氣了？」修羅跟上劍子的腳步，看著劍子沒有表情的側臉。

「沒有，我是擔心。一早起來就沒見到你。」修羅…注意到我的情緒了，以前總是沉默以對的修羅，似乎是有些改變。

「最近你為了我的事情奔波，我想你應該多休息，才沒有叫醒你。」想到昨晚在劍子懷中，那傳遞過來的溫暖讓自己睡得很舒服，臉在夜色的掩護中稍稍染著薄紅。

「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是無法好好休息的。況且，今天是你恢復功體與記憶的第一天，要好好休息的人，應該是你。」劍子此時的聲調軟軟的，聽起來似乎還有些愉悅。讓劍子強硬交纏上的微涼手指，此時正輕輕回握著。

「嗯。」

「這兩天先陪著我吧！」

「嗯。」修羅點著頭答應著，就在前頭的琉璃仙境已是燈火通明。

************************************************************************

疏樓西風中，埋在錦被裡的人醒來，痛覺也跟著立刻甦醒，全身骨頭好像被拆過一樣。到底是睡了多久？一天一夜？那晚的記憶躍入腦海中，羞恥與惱怒的感覺，像怒潮般滔天洶湧而來。

深呼吸兩口，睜開眼，發現床上只有自己，伸手探了探身邊空著的位置，是冰涼的。那個人還沒回來？

聖蹤掀開錦被發現全身赤裸的自己乾乾淨淨，只留下洗不掉的紅痕，那是龍宿在盡情歡愛時所留下的痕跡，想到這，更是怒氣熾焰。倔強的撐起身，管他四肢百骸疼痛不堪，勉強的站起身，抓起一旁默言歆準備好的單衣穿上。隨即發現，被自己打壞的東西，已經全部被收拾好，而且全部都換成新的。

更有甚之，房裡多出了一個大型書櫃，為了不要扯動身上的痛覺，聖蹤邁開緩慢的步伐，狐疑的踱了過去。看著架上的書籍，心裡一驚，這…從沒見過的各類書籍。心中一喜，隨手拿過一本『戰天策』便讀了起來，翻了幾頁便發現，書本被保持的很完整，撰寫這本書的人，字體龍飛鳳舞，看來也是不凡的人。

這些書肯定是龍宿拿來討好自己的，自己的弱點已經完全被他掌握，雖然是可恨到了極點，可不管是身體或是理智，都無法逃開龍宿。

拿著書，回到床邊，拉好枕頭，小心翼翼的爬回床上，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躺下。全身每一處肌肉都在抗議，聖蹤只好讓自己深陷在柔軟的寢床上，提起精神讀著。

微風吹動紫色的紗幔，撩撥著聖蹤的手臂，不意間被分了神，聖蹤用力的扯下那片紗幔，彷彿這樣可以發洩些怒氣。扯動的卻是自己滿身的痛，閉上雙眼、深呼吸兩口氣，在心裡把龍宿咒罵個一百次。

聖蹤把書輕輕的放在胸口，側著頭，把半張臉埋在枕頭中。那晚，用盡了九成力攻擊，龍宿連哼都不哼的接下，還讓自己洩恨似的在他身上拍下數掌，心裡知道自己的功力是不及他的，但這也不免是活受罪。龍宿明明有機會躲掉…難不成是故意讓我打來出氣的？

就算是如此，聖蹤對於那晚龍宿的強硬的掠奪仍是不以為然。早知道應該把他打成重傷，也可躲掉他對自己的為所欲為。驀地，臉頰染紅，那晚兩人交纏的身影，龍宿粗重的呼吸聲，以及自己壓抑不住的呻吟聲，兩人間的喘息聲，一一浮現腦海。

被箝制住的雙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因為身體一旦被擁抱住，力量便會流失而無法抵抗，所以箝制的動作也成了多餘。

『不要打吾的臉！』龍宿瞇著眼睛警告著。

『如你所願。』聖蹤掄起拳頭，趁隙揮到那張有著甜甜小梨窩的臉上，那人退了兩步，眨了眨眼，表情沉了起來，獠牙都露出了一顆，雙手的指甲也突破皮膚成為利爪。

『用汝的身體來賠。』怒氣在那人體內流竄，房內的氣流也明顯改變。下一瞬間，自己已經被推倒在床上，雙手被緊握住，那人空著的手朝自己胸膛襲擊而來，閉上眼，打算承受利爪撕破皮肉，卻是一聲絲帛破裂傳來，沒有傳來應有的疼痛。衣服扯個破爛，利爪卻小心地避開皮膚，絲毫無傷。

頸項上傳來熾熱的吐息，舌頭溼滑的舔吮，令聖蹤瑟瑟的縮著，睜開眼，是龍宿近乎天真的笑臉，利爪已然收回，大掌依然抓著聖蹤的雙手，另一手撫上赤裸的胸膛，龍宿指尖冰涼的觸感讓聖蹤呼吸微微一窒，引來龍宿一陣輕笑：『吾會讓汝盡量習慣的。』

『要讓汝習慣的，還有這個。』龍宿不算溫柔的挑弄著聖蹤的情慾，修長的手指滑動著。聖蹤在手指纏繞上的瞬間，便全身失去力氣，眼神氤氳上一層薄霧，隨著情慾高漲，腦子也幾近迷亂，幾乎失去任何思考能力。喘息著，身子癱軟在龍宿懷裡，一手緊抓龍宿的臂膀，另手抓著錦被，無助的任他擺弄。

就在聖蹤喘息加劇，手指抓握力道加重之際，龍宿放緩手中的速度，惹得聖蹤輕輕晃動身子，以示抗議。

『回答吾，那天汝為什麼走？』這種時候總能逼出真實的答案。龍宿笑著，滿意的看著聖蹤臉上、身上泛起的紅潮。

『為什麼…？為什麼？』仍在迷亂中的聖蹤，重複著龍宿的問題，讓情慾支配著的身體，思考的功能已經停頓。龍宿小心拿捏著聖蹤的狀態，讓聖蹤理智一恢復，少不了又是一陣亂鬥。

『嗯，那天汝沒等吾起來就離開了，告訴吾原因好嗎？』

『你…睡夢中，喊著劍子的名。』聖蹤的眼神漸漸清明，甚至有一絲苦澀。瞭然於心的龍宿，笑了笑，加重手指的力道與速度，突來的刺激讓聖蹤不禁將頭後仰，口中也壓抑不住地逸出銷魂的聲音。

那晚就在龍宿帶著些許懲罰的意味與深沉的愛意下，一次又一次地要著聖蹤，身體力行地表達了那日聖蹤不告而別的不滿，與對他深沉的愛。順便要他記著，若有下次，這會是最佳懲罰。

聖蹤皺著眉頭回想著，龍宿除了想知道那天自己離開的原因，他的態度曖昧不明，沒有解釋…除了這些記憶，就是整晚身體重複著撕裂的疼痛與狂喜，為什麼在他身下會有極度的歡愉？聖蹤氣惱著自己身子的反應，仍是疲憊的身體，令聖蹤再度漸漸沉入睡眠。

**********************************************************************

以劍子臂膀為枕，側臉靠著劍子胸膛而眠的修羅，因劍子身上傳來異常的高溫而清醒。

修羅腦中霎時閃過幾個畫面，是劍子胸口受傷的畫面，是奕心的記憶。閉上眼，修羅尋找更深沉的記憶，封印…十日之封，白色的梅花花瓣…

十天，那就是今日了。修羅起身解開劍子的單衣，梅花花瓣在封印時效漸消下，如冰塊般漸漸溶解，血液便緩緩淌了出來，染紅了劍子的單衣。修羅迅速起身，跨過劍子下了床，顧不得現在仍是凌晨，便往素續緣的房間快步走去。

修羅喚了素續緣，簡單說明狀況，一起回到劍子的房間，劍子已經清醒瞪著旁邊空著的床位發呆。

「劍子。」修羅忙喚。劍子回過頭，表情像是明顯的鬆了口氣。

素續緣隨後背著藥箱進來，查看了劍子的傷勢，皺起了眉頭：「傷勢沒有經過立即處理而加以封印，現在更是惡化，劍子高熱的主因是傷口發炎…」

素續緣打開藥箱處理著劍子的傷口，修羅在一旁擦拭著劍子沁出的汗，而後隨手撥開黏附在劍子頰邊的髮絲。

「修羅前輩，麻煩你幫劍子包紮傷口。我先去準備湯藥。」

「好。」

修羅拿過包紮用的白巾，劍子半撐起身眼光沒有離開過修羅，修羅扶著劍子的肩膀讓他坐正，把解開的單衣整件脫掉。劍子胸口的傷已經讓傷藥止了血，黃色的藥粉混著血色，讓原本的傷口看起來更述目驚心。

「那是奕心為你封印的傷口，他是為了讓你趕回來救我而出的下策。劍子，你受苦了…」修羅開始動手包紮，纏繞傷口。

「奕心和你…」劍子說話帶著微喘的氣音，夏天裡的高熱令人更加不適。

「他是我的一部分。」修羅包紮完後將枕頭靠在劍子背後讓他斜倚著。令劍子驚奇的是修羅竟然面露擔憂之色。修羅越來越像一個『有人性』的人了，這點令劍子感到開心。他漸漸有了個人的情緒，會為了一些小事分心，這點和以前的佛劍分說，有了很大的差別，佛劍只為天下人奔忙、只為捍衛正義，完全不顧慮自己私人的想法，那樣的佛劍分說，讓劍子感到悲傷。如今，那個人正擔心著自己，劍子不小心讓微笑露出。

修羅皺起眉頭：「笑什麼？」

「沒，我想起奕心說過他喜歡我。」劍子隨口掰著。

「是嗎？」修羅沉吟著，奕心的意識果然只有一部分可以探知，也許要多花一些時間…畢竟自己與奕心的分離是長達數千年，這幾天體會最多的是奕心的徬徨與空虛，這部分像是一片黑暗籠罩著，帶著這樣的心情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融合後修羅也受到些微影響。

「千真萬確，那時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一部分，不然我會給他一個熱烈的回應。」劍子坐起身來，嘴邊扯開一個虛弱的笑容。

「？」對於劍子的回話，修羅常是不能理解的，劍子所謂熱烈的回應，因為不了解，所以修羅在腦中自動過濾掉，也不追根究底了。

劍子逕自笑著，盤起腿，作勢運起元功。

修羅適時抓住劍子比劃的手：「你做什麼？」

「驅熱調息。」劍子滿臉疑問，但是卻很喜歡修羅主動抓住自己手的感覺，所以乖乖的不動，讓修羅握著。

「素續緣去煎藥了，現在我們不趕著去任何地方，所以你喝藥休養對身體比較好，別動用元功逼著身體恢復，這樣好起來也不完全。」劍子訝異著，修羅跟素續緣學習醫術才一天，就能夠對著自己說大道理，修羅真是德智貌兼具啊。

「我不喜歡喝藥。」劍子小小聲的抱怨著。

「不喜歡…」喜歡與不喜歡對修羅來說是需要重新學習的字眼，修羅的認定中，只有該做與不該做之分。劍子的一句不喜歡讓修羅思考了起來。「不喜歡是因為藥苦？」

「嗯，像是味苦的草藥，我都很難記住。像黃蓮這種大家耳熟能詳的藥草，我連看到一眼就覺得苦味四溢。」劍子糾結的眉頭讓修羅有了醒悟。

「無苦不成藥，良藥總苦口，這是沒得避免的。知道了，你喝藥會有補償的。」修羅轉身走出房外。劍子一臉疑惑，想著補償是會是什麼。早知道修羅這麼當真，方才應該直接要求一個吻，劍子認真的嘆息著。

修羅在半個時辰後端著藥回到房內，高熱中的劍子聽到聲響半昏沉的睜開眼。修羅端著藥到劍子身旁：「喝藥了，熱度一刻後會逐漸退去，這藥會讓你睡上一陣子，對你的傷口有好處，睡著，你也不會太難過。」修羅就像一個大夫般叮嚀著。

「你會陪著我嗎？」劍子盯著藥放棄掙扎的打算。

「會。」在修羅的注視下，劍子端過藥視死如歸的一口氣喝下。修羅轉身從托盤中端過另一碗：「這是給你的補償。」

暗紅色的液體猶自冒著煙，「紅豆湯？」劍子聞到紅豆特有的香甜味。

「嗯，甜的紅豆湯。」

「你煮的？」

「嗯。」

劍子一掃眉頭陰霾，拿起湯匙喝了起來，臉上一副喜茲茲的樣子完全沒有受傷人的樣子。

「好喝，第一次嚐到你的手藝。」這是修羅首次為我洗手做羹湯，想著，劍子又笑了出來。

「你喜歡？」修羅開始使用著與情緒相關的用語，因為『喜歡』的緣故，劍子看起來很高興。

「修羅煮的我都喜歡。」

「我會常弄給你喝。」修羅看著劍子微笑的表情，應允著。

收拾好空的碗，修羅讓昏昏欲睡的劍子躺好，拉過被子小心的幫劍子蓋上，劍子反手一抓，拉著修羅的手腕：「折騰了一夜，你也一起睡吧！」

「好。」修羅在劍子身旁躺下，俐落的按下劍子蠢蠢欲動的手：「為了不牽動你的傷口，今晚不要抱著我睡。」

「那讓我牽著吧！」劍子的手指交纏著修羅的，話語一落，劍子不勝藥力地陷入沉睡。修羅輕輕的回握劍子，另一手撫上劍子漂亮的前額，修羅手指的微涼觸感讓劍子舒服的咕噥了聲。

「好好的睡啊，我會陪著你的。」修羅習慣性的偎近劍子，在劍子身上傳來的溫暖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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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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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17樓發表於: 2006-03-27 06: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剑子大大你太行了
把修羅的心收复了!佩服
龍宿你可要努力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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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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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1)

18樓發表於: 2006-03-27 06: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劍子好幸福喔,
能夠讓修羅如此擔心照顧,
又能吃到修羅親手煮的紅豆湯,
還能夠讓修羅這樣的信任依傍著他的身邊入睡,
還真是讓人羨慕又忌妒!!(我也想要~~)(毆飛)

經過這些折騰,好不容易修羅回復了記憶,
但個性又恢復成之前佛劍時的嚴謹又純然,
雖然已經開始有些''人性''出現,(這真是好現象)
可是在下其實還蠻喜歡之前失去記憶時的修羅,
很自然的展現自己的喜怒哀樂,
和不忌諱世俗,也不在乎他人眼光,
但同時又很善良沒有心機,
這樣的修羅以後都不會出現了嗎??
(心中不免有些小小的遺憾ˇ_ˇ)

寒曲雖然是大大的自創人物,
但個性還蠻好笑的,
從一開始凶神惡煞的尋釁折磨人,
到後來被復黑劍子吃的死死的還不敢反抗,
這過程真是愈琢磨愈有趣,
真希望他能有更多一點戲份!!

好喜歡這篇文,大大要繼續加油喔~~~

藍色月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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絹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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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6)

19樓發表於: 2006-03-27 22: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月兒，

謝謝賞文^^。

劍子為了修羅就算水裡來、火裡去都甘之如飴呢！情深如此，想佛劍修羅聖潔之心也會為之一動。
龍宿大人為了聖蹤的心努力的很呢^^。

TO 藍石，

謝謝你的留言及那束美麗的白玫瑰(想像中，抱著花兒轉圈圈^^)。

劍子的確很幸福^^，為了修羅，劍子一路上也吃了不少的苦，為了兩人美好的未來，這一切都很值得！

的確，修羅恢復記憶之後的個性回覆以往，長時間的持戒修行與渡生大業，讓佛劍修羅成為一個失去七情六慾的人，但劍子的努力與深情相待，修羅能夠漸漸的感受並有所回應。那個深藏心底深處自然率真的修羅，絹在番外其中一則有寫到他^^。藍石君是第一個告知絹喜愛這樣的修羅的人呢，真的是很開心，這個修羅算是獨立人格，能讓你喜歡，絹總算不會覺得太寂寞了^^。

呵，寒曲啊！一開始讓人擔心的很，還好劍子雖腹黑但也魅力無雙，總算收服了寒曲小子。

謝謝藍石君喜歡，絹會持續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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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