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8.31 《兩文》下【完】1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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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玥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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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10樓發表於: 2006-07-13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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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蝶月

哈哈，也許會先告訴聖尊者他高跟鞋穿幾號吧^^bb

to冷月痕

噗～琉璃在想...也許聖尊者自己早就這麼想很久了！只是不敢說罷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小朋友，他想必也樂得很吧ＸＤ（爆）

to風神月夜

呵，在帶那個小朋友找到天子之前，聖尊者應該都是處於偷笑狀態啦！想來應該是那個小朋友說出了他想很久的話～感覺很樂^^

to小蓮

呵呵，一般在佛寺裡，就算有人覺得天子長得....美，應該也沒膽當著他的面說吧^^bb

熊熊一想這個漂亮的藍髮姐姐，很自然就會想到是女生啦！

獨飛孤燕常伴心，

似冰似水似柔雲；

天書碧玉凡情落，

琴音幽遠相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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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11樓發表於: 2008-09-01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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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7.12 《兩文》下【完】11F

《兩文》下

叩、叩。

紅檜杉雕印成的木門傳來觸擊聲，埋首文堆之人放下振筆疾書的手，帶點困惑面容，薄唇輕啟，「請進。」

就是這聲音！男童驀地瞪大雙瞳盯著門面，蔥白小手直指門的另一端再抬眸看了看白袍僧人，聖尊者見狀僅是低揚唇瓣，給了計安定笑意，大掌推推娃兒的背，示意要他一同進門。

「天子。」一步蓮華推開房門，淡薰香氣旋即撲面而來。視線順著高過頭頂的桌案向上攀，春去夏臨的風影捲起飄飄髮絲，在燦燦朱陽照映下閃耀波光色彩。

「..聖尊者…是你，小施主。」佛者朝他笑得一臉燦爛，左手邊還牽著稚齡小兒。這是打哪來的？怎生得如此熟面？善法天子仔細上下打量，這才猛然驚覺是昨日向晚十分的那個半身小娃。

「大ㄐ一…」姐字還未脫口，聖尊者卻早一步捂住他的嘴，「小施主，這位是善法天子，你該稱他天子哥哥喔。」

一步蓮華清靈脫俗的臉容朝小少年綻開笑靨，大日殿善法導師人美歸美，但當他是女人可就踩爆地雷，奶娃娃算算不過七八年歲，江湖險惡這番道理，還是晚點再體會。

「唔噫噫阿唔烏奧啦！！！」

「何必捂著他的嘴？吾又不介意一個孩子怎麼稱呼，瞧他連話都說不好。」秀眉微蹙，善法天子動身來到兩人前，彎下身執起娃兒手心，「你方才說什麼？可否再說一回？」

「呃，我說我遵守信用來找你了，天子、哥哥！」

「是，你是個好孩子。」

娃兒腦筋轉得飛快，贏得萬聖巖以嚴酷冷峻著稱的即導師一陣激賞，善法摸摸他的頭，一步蓮華站在一邊兀自懷念。當年天子尚處稚齡，這等舉動素來是他之特權，如今天子戴上髮冠比自己還高，連他也不得不感嘆何謂江河歲月。

「天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聖尊者，且聽吾道來，這孩子為病弱母親偷取蘋果，正巧讓吾遇上。很抱歉吾私自擅用居民所奉的貢品給了這孩子。」

「聖尊者，天子哥哥是好人，他是為了我才給我蘋果的。我會很努力工作來還錢，請你不要處罰他！」奶娃娃伸著他的粉嫩小手揪緊聖尊者白袍，仰著一張稚幼小臉眼底還閃著亮亮珠光，怎麼看怎麼我見猶憐。

「私取貢物實屬不該。」刻意壓低嗓子，大掌覆上小手，讓他鬆開長衫，「不過，還未上奉者不算。」

「哇～謝謝聖尊者。」娃兒聞言不禁笑開一抹純真，向前撲了他滿懷。

「多謝。」善法天子稍欠身，小少年盯著那張白玉無瑕的臉龐發怔，覺得再也沒有誰可以笑得比他更美，剎那及成永恆。

自此爾後，他便往來於萬聖巖。

平日他會掃掃庭院或添斟茶水，偶爾聽朝拜人潮間八卦耳語，天子還會教他讀書識字，在抄寫金剛經及大悲咒一百遍後，他猜想即便此刻前去考取狀元也會順利中舉。

他在萬聖巖熟識許多朋友，鍾愛苦瓜事實也長得頗為神似的光明會陪他一起罰跪，母親殘弱的病痛也得見紓緩，還有終於見識大日殿最高即導師，其實刀子口豆腐心的秘密；至於當日那位披戴白袍的文雅僧人，則有好一段時日不曾遇見。

他一直以為這樣的生命可以延續到永遠，直至他出現。

萬聖巖安逸太久了，所以當襲滅天來隻身闖越大日殿，泛泛佛語無足抵擋地獄業火，所有僧侶逃得逃、滅得滅，他被光明拉著四處胡亂奔竄，適逢情況危急，他壓根兒忘了光明有點路痴。

記憶中最後光景完結在熟悉的金身雕像，那人著一襲玄墨衣袍，桀傲地佇立在佛像之上，他的臉容與聖尊者如出一轍，高個、削瘦，夜半山嵐露重，他幾乎要將化體魔障與僧人重疊。

他跟光明愣愣傻在門口，兩個小不點打擾戰事讓襲滅天來冷冷笑開，後來印象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有腦海依稀模糊的天藍鑲進眼眶。當晚，他站在他的善法哥哥床邊，看著一步蓮華神色凝重換過一盆盆血，一邊掉淚。

今日過了明天，當黃粱醉夢終須清醒，他真正才明白，永遠不過是遙不可及的辭彙。

＊＊＊

從萬聖巖一眺朱曦初展，便覺世上再無顏色可與之媲美。

時近入秋，山嵐染上薄薄涼意，善法天子意態雅致地端起茶碗，背凴上椅，終年不變紅火的景致，竟覺太過耀眼刺目。

輕啜飲，重重嘆氣，聲音傳進專司泡茶的小僧耳裡，嚇得人家再三探問，也引來一步蓮華注意。

「天子，何故嘆氣？」僧人的嗓音一如朝露，清脆而鈴叮。

「吾無事，多謝關心。」無奈嘆息之人強作鎮定，將思緒埋進文案堆裡。

聽光明說，那小娃兒的母親捱不過重陽，拋下他就這麼去了，思及人已三日未踏上大日殿，善法天子不免焦急。

目視著善法幾乎將整個人埋進紙堆，一步蓮華終於笑了起來，「距離襲滅天來襲擊已過數月，萬聖巖終可重新上軌。天子，眼下是你該注意身體，瞧，操勞分神，錯字是證明。」

「什麼！？」

聖尊者手上一頁薄紙在眼前晃呀晃，善法天子聞言以著不可思議的神態走近僧人面前，其中確有一圈紅墨畫起。

這是絕不可犯之錯誤，何況是發生在他身上！？

「抱歉，吾會重擬一份。」

「且慢，兩年後的計畫，無須趕急。天子，現下是幾月？」

「九月，快近重陽。」

「吾想到村口去闡釋佛理，重陽將近，這是例行工作。」

挑眉，聖尊者自動討工作分勞？當真是活見鬼了。

「闡揚佛理本毋需聖尊者親身力行，大日殿有吾可去。」

咳，看來他紀錄不良，「如你所言，身為聖尊者，總不好長時間不露面，要不吾這張臉都快給忘了。」

「你有此認知是好，吾即刻準備。」

「耶～稍待，吾話未盡。」

吾就知道、吾就知道！！善法天子狠狠瞪向素袍僧人，大有聽不順耳就開扁之態。

「與襲滅天來一役吾傷及功體，需人在側，天子，吾囑意你。」

「但萬聖巖不可……」

「天子，難得吾要為大日殿盡份心力，就別推遲。走，隨吾下山」

他想據理力爭留守萬聖巖，至於事後怎樣被拐下山又如何與無垢相見，那都是後話了……

＊　＊　＊

初秋晌午，一連下了幾天雨勢終於歇緩。

左手夾著衣籃右手捲著棉被，腳步一顛一顛地到外邊曬。他們是窮苦人家，家裡沒有庭院之別，只稍注意村裡孩子競相爭逐的腳步揚起陣陣塵灰，大抵還算方便。

這幾年他身骨抽高了些，以前覺得龐然碩大的支架，現下張手就能碰到頂端；只是乎眼下有個難題待解，他雙手正忙，沒法子將薄被繞過竹竿。

如果母親在就好。少年如是思量。

他自幼便失ㄧ親，身狀似牛的莊稼人豈能料見，賜他們豐衣食足的日輪竟毒辣如斯，原想藏身樹影小憩一回，模模糊糊地，天人就此永隔。

小時候懵懵懂懂，成天圍著親娘身邊轉，當她在這頭將薄被望上拋，他就跑向另一邊用身體接，什麼喪父鰥寡，他壓根沒想在意。

將竹籃擱地，騰出手才終於順序地將溼衣請上衣架，少年轉回屋裡，想讓自己多動動的念頭驅使他拿起掃帚，除了幾件必備家具就剩家徒四壁可以形如，以至於很快又繞回原地，最後只得丟下掃把無奈垂首，乾脆地跌坐在地。

草屋角落擱放一只棺木，不是很確定伴屍入眠究竟有多驚悚，村裡掌事的老人教他要七日後才得出殯，他直管聽令行事。

惦惦懷中銀兩，所幸近些時日在大日殿掙得不少，改明兒還要上山尋一地塚墳，順便也弄個給自己算了！少年盯著幾片木板釘成的四方型木箱發怔，因為忙於處理後事，到現在他才有機會體會死亡。

屋舍寥寥無聲，少年細數著心跳，覺得自己似乎已死了一半。

傍晚，燕落紅霞，幾稀俐落步履哒哒地踩過門檻，少年猛一回眸，眼淚就這麼被那一襲湛藍給燻了出來。

「無垢。」光明率先奔進來，抱住他跟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走在後頭的聖尊者難得凜然俊顏，他擤擤鼻涕拍了拍光明示意要他鬆手，但人家似是正在興頭，非要聖尊者親自將人分開。

「光明，聖尊者，天子哥哥。」一一問候，謙遜有禮，至少該讓她老人家九泉含笑。

「不用招呼。光明，你隨吾去打些水。」聖尊者依舊語聲柔緩，在他終於領略話中意函之時，人已偕同落髮小僧步出門外……或者該說，光明是給硬生揪出去。

留下的善法天子走將向前，少年已過需要彎身談言的年歲，纖長指尖揉著他髮梢，聲音有些蒼然：「無垢，你已三日未上萬聖巖。」

是麼？三日，快重陽了。突然很想厲聲悲喊，如果能夠將胸口這股撕裂的痛楚用哭沖淡，他會毫不猶豫地立刻嚎啕痛哭，只是水寒徹骨，傷到深心處，是哭也哭不出的孤獨。

眼角餘光掃視，善法不經一撇見角落棺木寂寞落座，指端更甚埋入髮叢，「無垢，萬聖巖近日出走多位僧尼，吾已尋一處房，由你落腳。」

他素來不善花俏言詞，即便在被一步蓮華騙下山時他便已悄悄默背幾句，諸如「想哭就到吾懷裡」「別難過，你還有吾～」等等，然一旦真正眼目相接，竟成喟嘆。

「謝、謝謝～」少年仍想故作自持，奈何盈盈水光已不受制地在眼眶圍繞。

他知道他的善法哥哥想安慰他，雖然心口不一又言不及義，但那輕輕的、低低柔柔的，卻聲聲入耳，灌注全身。

「吶，想哭，可以哭出來。」仰起小臉，善法天子臉泛紅嫣將自己緊擁入懷，夕陽貼牆穿越破門，那天，他將那襲他鍾愛湛藍長衫哭得濕透非常。

＊＊　＊

這天，日正當中。

無垢尊者一正衣冠，手拄禪杖。

光明尊者兀自閉目養神，無垢尊者在旁偷覷，終於冷峻不住低笑出聲。

圓目怒睜，光明狠瞪自家同修，「你笑什麼？」

「呵、無事，只是突然覺得光明尊者當真肅穆威嚴。」

「好你個肅穆威嚴，想笑我不正經就直說，少歪打啞謎。」

視線彼此對望，兩人都笑了出來。

不稍久，一步蓮華蓮步輕移踏將進門，他們齊聲喊道，「聖尊者。」

「爾等精神不錯。時辰將近，該動身了。」語畢，像是又想起什麼地，再復開口，「對了，天子方才交代，要錯過冊封住持儀式，就抄寫般若般羅密多心經和往生咒五千遍。」

「蛤？那個惡魔。」光明尊者低低咕噥一聲，人已快步消逝在長廊。

聖尊者與他不禁啞然失笑，無奈跟進。驕陽刺目，白雲為蓋，不經意朝窗桅遠望，前來爭睹大日殿百年儀式者絡繹不絕；他們登上石梯，臉容被照得發亮。

「無垢？」

回神，一步蓮華走在幾步前。

「是，就來了。」

涼風當空撫面，遙了搖頭，由抽象走向現實。

故事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自那階石梯開始。

【完】

阿~看著上次貼文的時間，在看看現在的貼文時間.......哇~好久阿(圍毆)

對不起，琉璃真的知道錯了！這次真的拖得太久了～不過幸好還能寫到（跪）

[ 此貼被心玥琉璃在2008-09-01 14: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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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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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9)

12樓發表於: 2008-09-01 21: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的很久。不過還好有寫完~
好溫柔的善法，能被他抱在懷裡哭真是無上的幸福阿~(我看到聖尊者忌妒的目光了XD)
從第三人的視角來看天子，更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樂趣，
在無垢尊者的眼裡，是這樣的一番風景阿~

[ 此貼被沐閑在2008-09-01 20:09重新編輯 ]

閑眠草堂(痞客邦)

春城無處不飛花(鮮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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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08-09-02 19: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關於這個可以躲在善法懷裡哭的事情，我跟你有同感XD
所以這才是聖尊者刻意要迴避的理由嗎(大笑)

p.s：謝謝你幫我挑出錯誤！我的天~看了兩遍還是搞錯兩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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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8)

14樓發表於: 2008-09-03 19: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開始看...還以為那個偷蘋果得是聖尊者呢
沒想到是小無垢
天子刀子嘴豆腐心
但是對常人還是慈悲心顯露的
一直以為
那天無垢看到的一片湛藍
蓮華將一盆一盆的血換出去
還有掉不完的眼淚
最後...天子就要與世長辭了
結果原來是當初的善惡雙分啊
蓮華一陣子不見是去分惡體了

大大這篇文寫的溫馨呀^^

http://blog.yam.com/m3aj4ma3aj4
一篇好的回覆是對那位作者最大的鼓勵與支持，所以請各位盡量的回覆喔^\O/^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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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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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15樓發表於: 2008-09-04 05: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驚~原來是無垢的故事!!
而偷果的是無垢呢^^~

話說,這文淡淡的卻又給人文中幽默的感受
尤其可以看得出一步和天子的那種相處默契...很天然呀XD
話說,可以想見無垢跟光明同修的情誼...
PS:看來無垢和光明兩人...在天子的帶領下...受到不少魔鬼式的訓練呀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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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16樓發表於: 2008-09-05 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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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俐杏君

其實，大日殿最深的秘密除了他們雄厚的資金，應該就是聖尊者的善惡雙分體了XD
親愛的天子、哥哥，雖然很嚴格，但是為了保護人也會願意犧牲

To 小蓮君

阿~其實本來一開始悟僧出來的時候，故事的設定是他呢！
不過後來的劇集卻說他是萬聖巖的罪人，一整個有種圈圈叉叉在心底的感覺(淚)

天子一開始雖然已很嚴厲的態度面對聖尊者，不過他也是有溫柔的一面呢。
修行人的慈悲在他心底由善惡界定了清楚的界線，所以惡者不容，是對善者的溫柔

話說小無垢跟光明應該可以把大悲咒倒過來背了吧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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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07.12 《兩文》下【完】11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