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8 閒雲野記作者:護玄轉載自:創作線上| 琅琊文庫|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8.08 閒雲野記作者:護玄轉載自:創作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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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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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05-02-02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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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野記】月色傳說

聽說，在最美的月色下祈禱，人類的心願就很容易實現。

是騙人的嗎？

那也說不定。

畢竟，俗話說人多就是力量嘛。

所以大家一起祈禱的話，是不是願望可以更快實現？

距離天空很近的雲門，每天都可以看見美麗的月色。

身在深山中，能見的景物自然也就是遠起其它平民之家要更多更多。

如例雨中之景，掩上風輕雲煙，像是山中自然水墨令人著迷。

經常落雨之時，原來各做各事的數人就會不經意的來到每每下意識自然齊聚的那個迴廊。兩三人聽探雨聲說著笑話，不然就是棋子棋落，在雨中好好廝殺一片。

然後是茶香近，擅於手藝與栽植之人永遠會準備好香茗以及茶點來到廊下。

這時候原來靜態的廝殺就會轉眼間變成動態，先是貪嘴的幾人搶著剛出爐還熱呼呼的點心不放。然後過大的動作容易波及她人，總免不了被某個脾氣很不好的以手上銀笛好好教訓一番。

這是平常最熟悉不過的景色。

若過午，轉為閒談，否則就是向來愛說鬼話的抓緊太陽落下的時機又開始聳動。

茶過三巡。

若是無雨，落下的夕陽會將滿山翠綠染金粉紅一片。

能聽見舞劍聲，向來喜愛劍藝的那人以及忍不住手癢的兄弟舞劍比試。

沒打算下場跟著淌水的人就會開始猜測誰勝誰敗，再好事一點就乾脆小賭一下輸的今日洗碗洗盤亦或明天要將整個雲門上上下下清洗一便。

這是很平常的景色。

「瑟雲最近這兩天好像常往山後跑？」

一邊收拾著晚飯過後的骨頭廚餘，遊雲透過小小窗門看見一點燈光往後山的方向小心翼翼的走去。

雲門兄弟雖然不太干涉彼此動向，但是有遇見多少也都會相互關心一番。

後山地方不像前面這樣開設，基本上山後除了平日在那邊穿穿梭梭尋找植物的鍾雲或是偶而跟入的佾雲之外，向來是所有人罕去的地方。

那是尚未開動過的原始地帶。

對於那邊不熟悉的人更容易迷路在廣大的樹林當中。

「猴子還沒回歸山林，他去幹什麼？」

在大廳裡聽見這問題，某個原來保養銀笛的人停下動作，然後冷冷的丟過來這樣一句。

聽見這話的幾個兄弟暗暗的笑了出來，直到事主讓同樣聽出話意的鍾雲看了一眼，才整個人都跳起來。

「你罵誰是猴子！」粗大的嗓門震的大廳嗡嗡作響。

「跳起來的那一個。」非常理所當然的對回。

竊笑聲瞬間轉為哄堂大笑。

「去後山？」有人聽見卻是開始沉思，「不會是上次那個吧？」

「哪個？」全部的人耳朵尖了起來，仔細聽那如同陽光般溫和之人所做的發言。

「上次鍾雲不是說了一個鬼故事，山神娘子對著月光許願那個。」是很多天前的事情，所以相信兄弟們多少一定都記得。

「你說，在最美的月色許願，然後願望就會實現？」鍾雲倒是自己先想起來了，「那是苗疆一帶的傳說，和瑟雲往後邊跑有什麼關係？」

幾個人面面相覷。

夜晚的茶煙慢慢跟著漸起的雲霧飄蕩。

傳說，山神娘子對著天空祈禱，希望子民能夠永遠如此和樂。

於是，天空上的大神如下，若是山神娘子能夠在最美的月光之下連續祈禱百日，永遠的和平與欣樂就會降臨在苗疆之上。

故事最後的結局，是人們私念過多，在最後一晚的月色失落。

不久，苗疆便起了戰爭。

銀月之盤靜靜的懸在空中。

有時地點時間對了，可以看見潔白的皓月。亦有時，月兒如同薰了香墨，黃澄如同美綢。

一年之中，天天不相同。

可是最美的月色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啊？

連續跑了好幾天的瑟雲皺起臉。

他忘記問鍾雲，山神娘子所祈禱的最美月色是怎樣的。

最單純的人想法就是一種，反正天天來報到總會有瞎貓碰上死耗子的一天。

「月亮啊月亮，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最美，不過請您保佑雲門大家永遠平安。」對著高高在上的美麗月兒，說出如是的心願。

他會天天來找月亮的，所以不會像苗疆故事最後那樣。
圓圓的月兒如同平常一般，靜默不語。

淡淡的光點落下，染了許願的人一身流螢。

「月亮啊月亮，請您保佑瑟雲不要再那麼好騙。」

漠然的聲音從許願的某人後面傳出來。

黑色的髮差點像是溶在夜晚一樣。

「月亮，請保佑我們趕快成為大俠。」某種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從剛剛才被譏笑為放山猴子的人口中傳出，「還有，請讓曲雲的嘴巴趕快糾正過來．．．．．唉喲！」

啪的一聲，銀笛彈回主人的手上。

本來還在許願的瑟雲從地上彈跳起來，這下子真的就像遊雲煮蝦子的時候一樣了。

「瑟雲啊，這麼好的月色竟然要一個人獨吞了。」彎著溫和的笑意，被稱為太陽的那人仰頭看著天空中的圓。
跟著來的幾個人丟下手上的地席，然後舖開來。

「不知道賞月的東西這樣夠不夠啊。」準備茶點的人有點擔心數量。

「把仲雲打昏就夠了。」有人冷冷一哼。

「曲雲，你想打架嗎！」

天上的月亮還是沉默不語，將近夜半的地下卻是開始紛鬧了起來。

飄香的茶茗之前有竹編裝載著粉色的糕點。

然後不知道是誰多事從地下藏庫扛了兩大甕的酒過來湊熱鬧。

後來問過，那個人笑笑的指著書本說。賞月不是本來就應該小酌一番。

總之，那個晚上一堆人不知道許下什麼願望。

就是熱鬧一如往常。

聽說，最美的月色能夠實現人們許下的心願。

故事不都是騙人？

也許也說不定。

所以，大家一起許下願望吧。

不是說，人多就是力量嗎。

所以月亮怕了你了，就會快快幫你實現心願了。

「曲雲、曲雲，你許什麼願？」

夜半喧鬧，原來找月亮的人湊過吹著曲子的人。

是好奇，也很想知道這兄弟的願望。

「．．．．．請讓笨蛋們不要繼續笨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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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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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11樓發表於: 2005-02-03 01: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月瞳
謝謝你的配合喔！
真的很感謝
因為我好累喔～
幸好還有你這麼願意合作
幫忙把閒雲野記通通抓成一個標題
謝謝你

士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豈能不是士？　＊　▁▂●▁　。　◢◣﹏◥◣　　Φ
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焉能強求？美麗仍自美麗。　☆　‧ 　　▁卅卅▁█＿＿∣▁卅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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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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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05-02-03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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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野記］雷雨

夏季時，因為氣候的關係，常常在午後會冷不防的突下一場大雷雨。

那轟然巨響的雷啊，就像是天上的神仙們乒乒乓乓的撞翻東西似的，往往來的突然又嚇人。

要是那雷更大一點，有時候還會打在比較空曠還是大樹上面。

瞬閃的藍紫馬上就會引起大火。

「咦？鍾雲他們出去了？」

一天午後，下起了很大大的雨，綿綿密密的打在屋頂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趕在大雨之前返了家門，順便再大雨落下之時徹底將房前房後都走巡了一便，韶雲才發現少了幾個人。

「嗯，剛剛你出去的時候鍾雲說他想起來廚房有東西快用完了，所以要下山一趟。」負責傳話的小霓雲跳下椅子。

才對著話，另幾個更小一點的小孩突然從外頭衝進來。

「你們跑到哪邊去了？」韶雲急急忙忙隨手抓了布巾給那幾個小孩擦頭。

「佾雲說大雨會打壞鍾雲的花草，所以我們去把它移開。」奉出天真的大大笑容，瑟雲開心的說。

他有幫到佾雲和鍾雲的忙欸。

「怎麼只將小孩留在屋裡。」韶雲聽了，低聲的唸了一下。

鍾雲向來還比他心細，多半應該是會等他回來才離開才對。

根據以往紀錄，只要兩個大的同時離開，這家大概就會被一堆唯我獨尊的小孩們玩的亂七八糟等他們回來收拾。這也還好，就是擔心沒注意會發生甚麼意外了。

「只要把禍亂根源帶出去就沒關係了。」一邊彈著髮上的水珠，小曲雲冷冷的丟過來這樣一句話，當場讓韶雲愣了很大一下。

「禍亂根源？」其他人也疑惑的看向曲雲。

鍾雲只帶了遊雲和仲雲出門。

小小的遊雲很貼心、又經常幫著鍾雲和韶雲忙，怎麼想那四個字都不可能用在他身上。

那．．．．．只剩下．．．．．

曲雲聳聳肩。

「我可沒有指名道姓。」

「好大的雨。」

捧著手上暖熱的茶，望向木格窗外那幾乎像是大水淹來般的極大雨勢，遊雲又將視線轉回另一邊的兩個人。

鍾雲兀自翻閱著手上方才新購的藥書，間時會飲些茶水，然後繼續再看。

旁邊的仲雲就活像餓死鬼一般沒完沒了的吃著桌上那一大堆的東西。

很稀奇，鍾雲居然會放任仲雲敲他竹槓。

驀然，一聲驚雷打的轟然巨響。

茶館裡瞬間喧鬧起來。

那雷打的很近，似乎就落在村外不遠的荒野上，不遠處起了一抹細細的黑煙。

愣了一下，遊雲將臉往窗邊靠近，想仔細看清楚一點那落雷之下。

天空又劃過一片光。

只閃了一下，然後立即消逝。

之後，又是轟雷響起。

「我娘以前曾經說過，那是天上的神仙要請客了，所以正在挪椅搬桌。」

原來正看著書本的鍾雲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遊雲立即將臉轉回來，滿臉疑惑的看著他。

鍾雲很少說以前的事情，更別說提起家人，突然說出倒讓他好奇。

「神仙請客？」還是仲雲的好奇心最大，開口就直接問。

「嗯，因為大神祇要請客了，所以小神明就趕快將桌椅給搬好，所以才發出很大的聲響。」放下手邊的書，鍾雲又說了一次。

「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音，那神明是不是像山一樣大？所以桌椅也很大，搬起來才會那麼大聲？」仲雲塞了一口點心，更加好奇了。

「這我倒是沒有親眼看過，所以不知道。」

聽著，遊雲又望出窗外，正好又是雷閃而過。

「好大的雷聲。」

用力的將不安分的窗給關上，小小的佾雲呼了口氣。

「現在是不是要祈禱最好那個大雷別打下來。」同樣幫著關窗關門的曲雲冷冷的笑了聲，「我們住的可比一般人還要高一點，打下來應該會直接先打到。」

「咦，我們會被雷打到？」緊緊跟在兩個孩子身邊的瑟雲突然一付恐慌錯愕的樣子。

怎麼辦，那個雷打到好像會很痛的樣子，那如果打在他們的房子上，是不是就會打到在裡面的所有人？

這樣，不是大家都會受傷了？

可是他不想要大家受傷啊！

是不是要叫大家快逃？？

「這小子的面部表情還真精采。」一邊看著瑟雲獨自沉思的表情一會，曲雲關上最後一扇窗。

突然，小小的瑟雲拔腿就要跑。

「瑟雲，不會打到的。」佾雲輕輕彎起笑容將他拉回。

不用想也知道，瑟雲九成八是要叫大家快點逃命。

「不會打到？」呆呆的轉回身體，很不相信的看著曲雲，又看看佾雲。

「嗯，不會打到。」又重新說了一次，佾雲拍拍他的頭。

瑟雲就是容易相信別人的話，才常常被大他沒多少的曲雲整著玩。

「什麼不會打到？」

前後巡了一便又返回大廳的韶雲正好聽見。

「佾雲說我們的房子不會被雷打到？」瑟雲仰起頭，看著高了他好幾個頭的韶雲，還是一臉疑惑的說。

看了一眼笑的很無奈的佾雲，又看了偏頭裝作不知道的曲雲。

韶雲笑了笑，彎身將小小的瑟雲抱起來，「放心吧，這是天上的雷公電婆在出巡了，不會隨便亂打雷的。」

「雷公電婆？」疑惑的看看地上兩個兄弟。

走回廳上的桌椅，早早便將自己負責的門窗都關好的霓雲已經坐在那邊了。

「很久很久以前，還沒娶親的雷公是專門將雷打在不孝順和浪費的人身上。」望了一眼窗外的雷聲大響，韶雲勾起笑容說著，「可是每次雷公出來總是雲雨迷濛的，所以有一次他看錯了，便將雷打在一個孝順的媳婦身上。」

「為什麼會打在她身上？？」瑟雲巴著大眼，突然覺得雷公是個壞人。

「因為那媳婦正在倒著不能吃的東西進水溝，可是雷公沒看清楚，一個大雷打下就將那媳婦給打死了。」摸摸小小的瑟雲的頭，「後來天上的天帝很生氣，為了不在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就命令雷神娶了那位被誤打而死的媳婦作妻子，專門在雷公打雷之前先下一道閃電，讓雷公好好看個清楚，才不會又錯打。」

一個故事說完，聽的幾個小孩卻各自有了見解。

「我給你們弄點心去，不要亂跑。」站起身，雖然知道留下來這幾個基本上是不會亂跑，不過韶雲還是習慣性的交代了句，人才往後面的廚房走去。

「曲雲，雷真的不會打下來嗎？」

聽完故事，半是疑惑的瑟雲又看了同伴一眼。

「誰知道，說孝順我們也沒有。」他們要孝順誰啊？師父經常不在，難不成他們要孝順韶雲和鍾雲？？「說到浪費．．．．．．」

哈，不能否認，這個他和佾雲一定是第一名，因為他們挑食。

不過他們也沒丟過東西，因為不吃的通常趁兩個大的沒注意通通進了仲雲或者瑟雲的肚子。

「聽說被雷打到好像會變黑炭的樣子。」一邊翻著書本的霓雲丟出了一句在書上看過的話。

「等等，這樣說，雷神娶的妻子不就是黑炭！？」瑟雲叫了起來。

「真是難為他了。」曲雲旋了笛，丟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們．．．．．亂說話小心會給雷劈的。」

一邊聽著的小佾雲，無奈的說著。

「我聽以前老人說的是，天邊有個漂亮的姑娘喜歡在雨天照鏡子，那個閃電就是姑娘照鏡子發出來的光芒。」

聽見幾個小孩在說關於雷電的故事，沒多久茶館裡面的人們就開始發表自己聽過的傳說。

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

「我們北邊村落有個傳說，說是有兩個神仙要鬥法，每每興致一來就鬥的天昏地暗的，那個大雷就是他們兵器碰撞的聲音，閃電就是他們擦出的火花。」

原本各自單獨的桌，慢慢的在茶館上變成一個故事齊聚的大堂。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故事，有的精采有的平淡。

放下藥書的鍾雲看著兩個聽的入迷的小孩，彎著笑容招來小廝又重新添了茶水。

午後的雷雨來的又急又快，一下子大雨大雷，一下子又是放晴。

「有一次我帶商遠行大漠的時候也是遇上大雷雨，那邊的傳說可有趣了．．．．．」

望著窗外，鍾雲勾著笑沒有平息。

他想，多待一陣子好了。

茶館內的雷聲還沒停。

窗外的，早已放晴。

寬闊無雲的藍色天空，長長的跨過一道虹。

「曲雲、曲雲，出彩虹了！」

一手拿著點心，原本是要看看雷會不會打下來的小孩興奮的叫著。

那一道彩虹，跨過了茶館，翻過了山，映在雲門之上。

就像很多午後雷雨過後，那還餘留下來的驚喜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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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05-02-06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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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野記】風動

「來放風箏！」

大清早的，當所有人還半夢半醒吃著早膳時，精神異於平常般好的瑟雲突然張開嘴巴，說的就是會讓左鄰右舍把粥湯給噴出來的突兀一句。

「瑟雲，你還沒睡醒嗎？」左鄰一的曲雲哼了哼，斜眼看著一臉興奮的瑟雲。

冬日的早晨人都會格外眷戀溫暖，也就是捨不得從棉被裡面爬起來，所以一大早被抓出來吃早餐的某人臉色自然不好。

右舍一的鍾雲無言自動的將手放到兄弟得手腕上主動診治。

「紙鳶。」一邊將最後一碟小菜端上桌，遊雲不知道從哪邊變出一個半人大的鳥型紙鳶，「今天一大早瑟雲陪我下山趕早集的時候遇到流氓要強搶保護費，瑟雲打跑那幾個流氓，所以店家送我們這個。」

其實他比較疑惑的是，本來店家好像是要送扇子還是什麼比較實用的，結果一看見瑟雲咧著大大笑容，馬上變換成這只超大的紙鳶。

「小鬼。」曲雲又哼了一聲，繼續吃飯。

鍾雲從容的將手伸回來，一臉無事的繼續用餐。

「不過我們也很久沒有放紙鳶了吧。」放下碗，佾雲笑了笑，「這幾天風大，說不定放起來挺美。」對桌的人丟來感謝的眼神。

「反正大家最近都沒事，不如一起到後山找個空一點的平地，輕鬆一下吧。」跟著佾雲話尾，霓雲也是笑笑的說著。

本來還打著瞌睡的仲雲一聽就跳了起來，「來鬥箏吧！好久沒玩了！」鬥箏就是將紙鳶互鬥，先使對方落下的勝利。

鳥型無聲的是紙鳶，能發聲的是風箏。

「無聊。」完全不想去的曲雲轉過頭。

「既然這樣，大家一起去吧。」精神領袖像是沒聽到似的笑笑的下了定論。

「我也是這樣想，所以．．．．．」遊雲又笑了，然後不知道從哪裡變出更多超大的紙鳶和風箏，「大家一起去吧。」

花花的飛行物，不多不少一共八只。

遊雲，你是早就知道一定會去的嗎？

這是其他人的心聲。

根據書本記載，紙鳶與風箏有所分別。

紙鳶是啞巴鳥兒，能在天上飛而不作聲。

風箏背上有著弦腦袋尚有風笛，所以能發出聲響。

一般來說，平常人家玩不起風箏的，就是玩紙鳶也能過癮。

「這邊夠空了吧。」

時常在後山穿梭的鍾雲領著所有人來到一處平地，短短的青草隨風搖曳，「有風，也夠跑。」他說，老早就知道躲不過也就很認命的跟著所有人。

八采要是一瘋起來就這樣，說到做到。

尤其是老大開口，下面幾個怎樣都還是會妥協的。

「好大的草地！」瑟雲張大眼睛，興奮的開始跑跑跳跳。

「我們是來放箏的，不是來放生的。」別過臉，完全不甘願的曲雲哼了哼。

其實綠色的草地看起來真的很舒服，幾個人多少也料想的到也許這裡是鍾雲的實驗草圃之一，畢竟說是野生草地太過牽強。

你看過哪片野生草地是野草種類完全相同、而且還長短一致的嗎？

「為什麼我的是猴子樣！」從出門抱怨到目的，仲雲看著手上的紙鳶，左看右看就是不入眼，而且非常刺目。

「很合適，不是嗎。」曲雲冷冷的笑了聲，他的是雁子型的，而且是風箏。

遊雲說沒預料會買出多餘的東西，帶夠的錢只能一半買風箏一半買紙鳶，而且還是那位老闆便宜給他們的。

「遊雲，我像猴子嗎！」對於被分到一只猴子而不滿意的仲雲跑過來，看起來很凶惡的對遊雲說。

是很像。

「不然，我的和你換好了。」遊雲還是溫溫和和的笑著，他手上的是白色的鳥兒，也是紙鳶。

「你要我的也可以。」一邊的鍾雲笑的陰惻側的，然後舉起手上的白色風箏。

「我才不要狗！」

仲雲跑開了。

「喂，你不是要鬥箏！」霓雲追上去，為了這傢伙說的話，他們幾個人方才可是改良很久箏線。

一只黄顏色的鷂子跟在霓雲後面畫出漂亮的弧度。

起跑的那一瞬間，他似乎有聽見很像鍾雲的聲音。

「狐狸跟狗都分不清，不是猴子是什麼。」

幾個顏色歪歪斜斜的跟著風吹上天空，然後其中幾個又落下來。

「韶雲，今天野炊好嗎。」

遊雲笑笑的走過來，順便看著韶雲老早飛的高高的紅色大老虎。

「嗯。」韶雲點點頭，向來這些瑣事都是遊雲處理的，他也沒多少意見，「難得天氣不錯。」他說，將線軸放在地上固定好。

天空上的老虎也閒適的慢慢飄著。

佾雲的鷹飛的頗高，在一群人裡面額外顯目。

那兩個說要玩鬥箏的在紙鳶飛起來之後就纏在一起，在天空打起幾個滾，然後分開，又纏在一起。

曲雲老早就躲到附近的樹叢裡面，連個人影都沒見到，更別說放出風箏了。

紙鳶飛，風箏鳴，夾著飄出的笛音瞬時天空漂亮的很。

小小的白色鳥兒跟在老虎旁邊，也是慢慢的飛著。

然後陰影一閃，一個本來就飛不高的風箏閃了一下，掉下來。

「瑟雲的風箏掉了。」

蜻蜓樣子的風箏落了下來，結實的栽在地上。

附近的幾個兄弟紛紛將手上的線軸固定在地上，跟著跑過去看查狀況。

「瑟雲你好笨。」

仲雲先了咧開嘴，被旁邊的霓雲踢了一腳。

從剛剛開始瑟雲的蜻蜓就一直飛不高，不然就是飛的歪歪斜斜、巍巍顫顫。

「放不上去。」沒在意仲雲說的話，瑟雲捧著落下的風箏，疑惑的看來看去。

不是不會放風箏，是打從剛剛開始風箏就一直飛不上去。

「會不會是哪邊出問題。」鍾雲接過風箏。

韶雲也走了上來，「我看看。」他說。

以前和鍾雲負責這幾個小鬼的時候，多少也懂得小玩意的修補。

竹綠色的蜻蜓被交到韶雲的手上，安安靜靜的躺著。

「右邊重了點。」平放了一下，韶雲跟著露出笑容，「應該是風笛偏了，等等我將它放正應該就可以飛了。」

風在吹，空中的紙鳶風箏在飛。

「曲雲，遊雲說要野炊！」走過那個樹叢，負責叫人的佾雲四下看了看，才發現隱敝處的一抹紫。

然後，沒露面的人跳下樹，止了曲子。

遠處，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扶著風箏跟瑟雲跑了一下。

蜻蜓倏然起飛，在空中舞動，發出美麗的聲響，然後跑動的那幾團影子發出歡呼。

遊雲挑了一處位置，然後和鍾雲把野炊要用的木材搭了起來，取了火石起了火。

一圈一圈的白色淡煙飛向天空，在幾只紙鳶裡面盤旋，倒像是雲在戲弄一般有趣。

蜻蜓起飛以後，本來還玩的幾人將手上的線軸固定好，也跟著跑來跑去幫忙野炊的東西。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不錯。」

圍著火圈，霓雲笑笑的說著。

沒了笛聲，天空的風箏還是發著響，一點都不孤獨。

「曲雲，你的風箏呢？」看了一下，仲雲突然指著曲雲問到。

「放記放哪了。」偏過頭，接了鍾雲遞來的杯子一點都不意外聞見酒氣香甜。

「真可惜，不然就可以真正看見『八彩』飛到天上去了。」瑟雲接了話，無辜的被一狠瞪。

「剛剛仲雲輸我，被我斷了三次線軸。」比鬥箏的霓雲笑笑的說著。

「你也兩次！」仲雲馬上不服輸的大叫，「有本事等吃飽我們再比過！」

「誰怕誰，輸的當小狗跑三圈。」完全和他槓上，霓雲把酒杯扔過去。

風動，天上的紙鳶風箏跟著動。

瑟雲又抬頭看看天上七個色彩。

白日的火焰閃動，與黑夜不同妖豔，像是舞者盡力擺動一般。

然後，瑟雲突然笑了。

離七只紙鳶風箏很遠很遠的地方，在雲的後面，發出箏聲的雁子飛的比所有人高。

風動，風箏的聲音跟著動。

雲動，紙鳶跟著雲y飛動。

天空的色彩流轉，落在地上相碰的八只杯子裡面。

時間停止。

對了，為什麼曲雲的是雁子？

某個欠揍的人提出曲雲應該是年獸還是獅子之類的，然後被銀色狠狠教訓一番。

雁子啊．．．．

有人沉思。

「因為瑟雲說，雁子是侯鳥啊。」

有人笑笑的補充上來。

因為侯鳥代表的是，不管多遠一定都會歸來。

風動，雲動。

天空的八種色彩，跟著風雲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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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05-02-07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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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雲野記］我們去上學（一）

有說。

三日不讀書，便覺面目可憎也。

有此可見，讀書在以往或者現代，都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就算連高海拔天天與雲霧為伍的雲門都很有體驗。

尤其，當所有人年紀小。

「入學？」

韶雲的聲音高了起來，對於眼前時常作出出乎眾人意外事情的老人擺出一臉不可置信之樣。

不用懷疑，當所有小孩都是．．．．．

呃，活跳跳的年紀，要讓他們去山下求學？

「為師是想，連你和鍾雲也一同入學，互相有個照映。」老人喝著手上的茶，慢條斯理的說著。

．．．．．

互相照應？是照應彼此還是照應下面那幾個？

站在韶雲旁邊的鍾雲默默的想著。

「最小的瑟雲今年也有十歲左右了吧，剛好也可以跟著唸唸百家姓。」老人從懷裡找出一張紙條，「束脩我已經繳好了，那邊的夫子是我的老舊識，所以三餐方面不用太過擔心。」

韶雲看了看紙條，上面寫著連他在內等八個孩子的費用以及住宿。

住宿？

「師父，您今年打算去哪邊長期雲遊。」看了一眼紙條，大概知道內情的鍾雲丟出一句話。

「喔，我想到大漠一帶去看看，聽說那邊有什麼太古密寶．．．．．」

「所以把我們丟到學校去您老比較放心？」挑高聲音。
「其實也是啦，不過我那個死對頭底下的毛頭也都是上私塾，每天在那邊炫耀來炫燿去的．．．．．」驀然閉嘴，老人捂著臉。

他的嘴巴果然很大，計畫全部說完了。

「呵呵。」鍾雲笑了笑，還稍有稚氣的面孔彎起謎樣的表情。

他就在想，平常他和韶雲就已經有在教下面幾個識字，怎麼他們師父會突然想要送他們去私塾了，原來是因為要出去整年加上要炫燿？

有你的！

「鍾雲，其實上私塾也沒有什麼不好，畢竟我們以往都沒有真正入過學，多出去聽聽也可以增加見識。」想法較為成熟的韶雲浮起溫和的笑臉，說道。

「韶雲真是懂得為師用心良苦，為師的可以安心的走了。」老人又喝了一口茶，對於大徒弟遺傳自己的忠厚相當安心。

「慢走，不送，七月半不用回來。」鍾雲冷冷一哼。

這個二徒弟就老捅他的底，到底是誰教出來的！

呃．．．．．

好像也是他喔。

「還有，瑟雲今年才七歲，不是十歲。」

．．．．．

．．．．．．．．．．

當天晚上，雲門上上下下熱鬧起來。

大大的餐桌上滿滿的飯食意外的還沒有人動手，連平常最貪吃的仲雲也破天荒的對食物失去興趣。

「上學？」

「私塾？」

「住宿？」

幾個小小的腦袋瓜拼命的交頭接耳。

「曲雲，私塾是什麼地方？」

一邊看著曲雲把自己盤子裡的肉都傾倒在仲雲的盤裡，小小的瑟雲彎起軟軟的臉頰，「好玩嗎？」

「一點都不好玩。」曲雲哼了聲，打從心底對於要去人多的地方反感。

「不過聽說私塾裡面有很多書耶。」霓雲發出傻傻的笑容，開始對於學校的藏書發出嚴重的妄想。

「如果要住宿，我們可能要準備好一些必要的東西。」像是衣服等等，一些日常不可以缺少的。遊雲開始在心底盤算必備的物品有哪些。

「可不可以不要上有課本的？」剛剛才知道好像有一種叫做室外課的仲雲提出疑問，對於那種只有霓雲看的下去的東西他向來是敬謝不敏。

「你乾脆問，有沒有專為沒腦袋開的課。」旁邊的曲雲冷冷的笑了聲。

「想打架嗎！」

一邊優雅的以不純熟技法將盤子裡的魚肉肢解成魚泥，佾雲笑了笑，然後不動聲色的把它全數撥進瑟雲的肉粥裡頭，「那我們什麼時候要去那邊？」住宿到過年之後，現在是十月底，剛好碰上新的開課時間了吧？

「後天大家一起下山。」韶雲說著，「我問過師父了，除了我和鍾雲是一個班級，還有霓雲、遊雲、仲雲是一個班，曲雲、佾雲、瑟雲是一個班。」

一開始進學好像會先從年齡按班，然後十天測出進度之後，就會依照學生的程度再換一次班。

每個私塾的制度都不同，像是有專門進考的私塾、有專門為富家子弟打量的私塾等等．．．．．

而他們師父朋友所開設的就是培養全才的私塾。

這種私塾的優點在於它的課業流動很大，而且是學生適合怎樣的課程就會換到怎樣的地方上課。其實對於學子來講是非常好的教育地方。

不過那個時候，一般子弟都希望考功名掙官來發財，所以並不會到這地方求學，大多是往嚴加讀書的地方。

「睡覺呢？」瑟雲仰起臉。

「睡覺一起睡，師父請他給我們可以八個人一起住的小院。」

瑟雲很高興的跳起來。

睡覺可以一起睡耶。

因為在雲門裡大家都有自己的房間，所以很少會一起睡，除了自己抱枕頭去找人。

不過去學校可以大家一起睡耶！

小小的瑟雲，突然覺得學校是個天堂。

晚飯過後，把幾個小的趕去睡覺，然後兩個大的一如往常開始四處巡看。

「韶雲，你覺得這樣妥當嗎？」

從晚飯之後就一直很沉默的鍾雲提著白色的燈籠，一邊問著，「不是我對求學這件事情有意見，而是你覺得仲雲他們現在入學好嗎？」

「放心，他們那麼聰明，一定學的很快。」韶雲笑了笑，對著未來求學之路感到無限光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幾個在山上都可以把雲門弄得天翻地覆，他實在很不敢想像，到山下住一個季節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

．．．．．

不會把私塾整個炸飛吧？

鍾雲開始放棄對沒有神經的韶雲求救，他打算自力救濟會比較實在一點。

看來，可能要帶個傷藥以免有人重傷而死。

還是帶個解毒劑以免有人中毒？

嘖，看來順血氣的也要帶一點，不然把夫子氣掛怎麼辦。

然後在巡完雲門上下一圈後，鍾雲終於決定。

他還是把藥架上的藥都帶下去好了。

有備無患、有備無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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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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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15樓發表於: 2005-02-16 15: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玄大的「閒雲野記」總是這麼溫馨
這幾個頑皮的小鬼頭去上學啊～
怕不將私塾鬧了個天下大亂才怪
很期待接下來的劇情呢！
不曉得他們到底是如何「為禍學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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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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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6樓發表於: 2005-02-17 21: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們去上學（二）

讀之前日，會覺身心快樂興奮無比。

讀之當日，會覺頭昏腦帳直達天聽。

讀之隔日，會覺棉被真好不想離開。

尤其，當所有人年紀小。

翻開桌面上的書本，鍾雲淡淡的吐了一口氣。

還好，果然很簡單。

原本還以為會是什麼通古寶典等等，看來他不應該相信霓雲那小子胡給的情報。

這間學苑超乎他們所想的大。

本來以為像師父交的朋友應該是那種開在山中可以順邊觀察野生動植物的學苑，沒想到竟然是佔地規模如此之大的地方。

莫怪可以住宿。

當天進來就有一位自稱是辦學人帶他們到一個小小的院落，然後一邊替他們講解這個學校。

一共分出好幾個不同的課堂，同時教師也不在少數。

像是運動有運動專門的老師，文學有文學的夫子、就連西洋學也出現在學校的行列中。

房間是大通舖，一個大房間裡面可以睡上十來個上下。

床位和床位中間有蚊帳可以作隔。

然後睡覺旁邊還有一個房間，是平常生活可以用的空房。

之後就是小的可憐的院子，兩三株乾枯的樹木努力跟著風吹搖來搖去。

這就是他們要待一個季節的環境。

「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台上的老老夫子正努力將書本的內容給背出來。

鍾雲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偷偷觀察和他位置有兩個之遠的韶雲，開始打量他什麼時候會開始打瞌睡。

有沒有搞錯！

為什麼年紀比較大的就直接跳過百家姓那種東西上起道德經。

他開始懷疑師父在他朋友之前吹牛他們的程度。

夫子唸一句，四周的學生跟著朗誦一句。

像是很有規律的。

．．．．．

．．．．．．．．．．

讓他死吧！

相較於鍾雲生不如死的情況下，霓雲他們這邊顯然好很多。

畢竟年紀小。

所以是從簡單的百家姓開始上。

這點，仲雲意外的配合。

其實也不能說是配合，因為百家姓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唸過了，所以對於課堂上他都知道開始覺得很自豪。

「希望仲雲不要已經開始覺得自己是天才了。」

一邊翻著書本，和遊雲坐在一起的霓雲小小聲的嘆了口氣。

會樂極生悲的。

絕對會！

因為他知道，百家姓下來就是三字經了。

「說不定仲雲會唸的很好啊。」彎起溫和的笑容，遊雲在夫子還沒將眼神瞪過來之前跟上四周的聲音唸過。

「如果唸的好，他就不叫仲雲。」

別忘記，在雲門被仲雲氣到差點把他拎起往谷下扔的不知道是誰喔。

「呵呵。」

接下來，往年紀更小的班級看過去。

清一色是小不拉幾的娃娃。

因為中國人自古以來就已經認定讀書為人生最重要的大事也，所以在裡頭甚至更多比瑟雲還要小的孩子也有。

「在開始上課之前，大家先來好好介紹自己好不好？」
聽說是某夫子的妻子，也是夫子的女老師對著一堆小娃娃快樂的說著。

一聽見，曲雲馬上倒下來，把臉頰貼在桌面上。

好幼稚．．．．．

「曲雲，什麼是自我介紹？」

可以坐三個小娃娃的長桌子右邊的瑟雲疑惑的看著他。

「就是跟大家介紹自己。」左邊的佾雲好心的替他解答。

小娃娃上課，當然是認識的會自動選擇一起坐。

坐在第一排的倒楣鬼被女夫子捉上去第一個開刀，然後憋腳的說出自家所有的家產，外加他老爸有七八個老婆等等。

「佾雲，我們要怎麼介紹自己？」眼看有越來越逼近點名的趨勢，瑟雲開始巴著眼睛求救。

「你就說你叫瑟雲今年幾歲家裡怎樣就可以了。」彎著笑容，佾雲不厭其煩的說著。

曲雲皺起面孔。

其實應該說，打從他進來教室之後就一直扳著面孔，順便發出白目者靠近必死無疑的騰騰殺氣。

他的怒氣正在累積中。

所以很識相的佾雲沒敢去招惹他，畢竟自己又不像瑟雲一樣有免死金牌不會遭到屠殺。

然後，輪到瑟雲。

只見某人很有勇氣的衝出去，大聲的將雲門門規以及開山史等轟的課堂裡所有人七葷八素之後就又很快樂的衝回來。

輪到佾雲的時候更加簡單了。

只見金髮在空中很美很美的飄逸，讓在場的小娃娃們都看傻眼之後，跟著是極度輕柔好聽的聲音，「我叫佾雲，其餘如方才瑟雲所說，完畢。」

好、好簡潔有力。

然後，美美的金髮又飄過所有人的眼睛。

所有人將目光放在某些人已經注意很久的曲雲身上。

小小軟軟的面孔比起佾雲來，還更加可愛討喜。

「曲雲，輪到你了。」瑟雲不怕死的伸出手去戳他。

「．．．．．」

拖著宛若千金沉的腳步，曲雲悶著臉孔走出去。

「我叫曲雲，就這樣。」

然後又舉起腳步打算拖回去位置上。

就在這個時候，某個不會看人臉色外加白目到頂點的小鬼突然發出聲音。

一切的萬惡根源就是從這邊開始。

「曲雲你好漂亮，以後當我老婆好不好！」

畢竟，娃娃們還小，看見自己喜歡的漂亮東西就會立即表態。

曲雲陰森森的偏過小小的頭，看向那個該死的聲音發源地。

是那個第一排聽說家裡有七八個老婆的有錢人小鬼。

「不行喔，曲雲是男生，不能當妻子的。」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突發狀況，女夫子很有經驗的立即接話。

坐在很後面的佾雲和瑟雲已經很有自知之明的捂住耳朵。

要知道，有些東西不能致命，可是也是可以讓小鬼們生不如死。

最好的例子就是曲雲腰上別的那根笛。

「呵呵。」可愛的面孔泛起陰險的笑容。

娃娃們的第一堂課，於是就這樣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他敢打賭，韶雲絕對有在打瞌睡。

又開始背第二次道德經的時候，鍾雲挑起眉。

太神了一點，韶雲看似很認真的動作下，居然在打瞌睡？

如果不是剛剛發現他的小動作外加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丟了紙團偷襲他，鍾雲絕對不會發現這位雲門的大哥正在以最高技巧打瞌睡。

睜著眼，沒有錯，手上也跟著翻書，沒有錯。

可是不對就不對在他完全沒有反應。

還有他剛剛翻書的時候有一瞬間沒有翻到，結果他整個頓了一下。

厲害厲害，這個他學不會。

果真不愧是將來必須帶領雲門的領袖人物。

揉了揉手中的酸梅，鍾雲趁著夫子轉過身沒看見的時候往嘴巴丟了一顆，順便拋了一枚給鄰坐口水都快滴下來的陌生同學。

帶這個來果然是對的。

今天早上在整理行李裡面的藥材看見梅子，他就直覺會用到這種東西。

看來等等要去附近草堂多補一點，說不定仲雲他們也用的著。

搖鈴的聲音在夫子打算唸第三遍道德經的時候響起來。
有一種名為解脫的東西從鍾雲心底浮上來。

以前被下面那幾個操都沒有這種感覺。

神奇睡法的韶雲精準的闔起書，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順便伸伸懶腰才起步往鍾雲這邊走來。

「鍾雲走吧，下一堂課好像要換教室了。」

看起來完全神清氣爽、完全沒有被道德經荼毒的韶雲微微笑著說。

有那麼一瞬間。

鍾雲很想問問他方才課堂上什麼東西，或者直接賞他一拳讓他繼續睡算了。

第一天，就在一片混亂以及所有人亂七八糟中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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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17樓發表於: 2005-02-24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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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韶雲應該是在夢遊吧？
據說夢遊都會張著眼睛的唷！
不過，曲雲實在太老成了
因為小朋友要自我介紹沒什麼不對啊！
不會很幼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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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5-02-25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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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浮萍於2005-02-24 17:19發表的: VD$Eb
哈哈～韶雲應該是在夢遊吧？ CWi8Fv
據說夢遊都會張著眼睛的唷！ _ h9o@
不過，曲雲實在太老成了 .:y5U}vR
因為小朋友要自我介紹沒什麼不對啊！ :)IV!_>'d
不會很幼稚啦！^.^

浮萍姊姊阿~
這幾朵雲不能當作一般小鬼看待滴~~
不過煙懷疑韶媽有第2意識= =+
不然怎麼應付得來這幾個闖禍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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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雨月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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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05-02-25 23: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們去上學（三）

有說，世人不讀書之時，能造成國之動盪。

畢竟，立國不止武者。

卻說，不是每位武者都完全合適讀書。

尤其，當所有人年紀小。

「上課，好玩嗎？」

鍾雲露出意有所指的詭異笑容。

大桌旁邊排排吃點心的幾個突然停止手上的動作。

「我們今天要背三字經。」遊雲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張口吃完剩下的點心。

「仲雲快瘋了。」完全不將三字經放在心上的霓雲身手去拿下一片酥餅。三字經那種東西早好幾年他就已經背的爛熟，根本連看都不想再看。

中階段的幾個小鬼剩下仲雲欲哭無淚。

厚厚的一本三字經被他撕完之後又被韶雲黏回去，然後又繼續背。

「女夫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上課耶。」小小的瑟雲很幸福的喝著甜甜的梅子茶。

自從曲雲一曲催魂下去，整個娃娃班瞬間變成煉獄，倒的倒昏的昏，所以今天娃娃班破天荒的停止上課三天。

「老師說下次曲雲上課不能帶笛子。」佾雲轉頭看向那個臉色越來越臭的兄弟，聰明的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去惹他比較好。

不是很純熟的曲用在一般人身上也夠看了，當天屍橫遍野就是最佳戰績。

誰叫，有白目。

所以這三天，他們三個小的樂的消遙。

鐘雲勾起笑容。

看來，他們上課玩的還挺過癮的嘛。

韶雲還是繼續他神技般的打瞌睡。

「仲雲，下午的課要開始了。」吃完點心，遊雲跳下桌邊很有責任感的跑回房間提醒那個打算當龜的某兄弟。

反正早也死、晚也死，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如就乾脆一點吧。

跟在韶雲背後走出來，手中抱著那本不知道被殘害多久的三字經，仲雲垂下肩膀。

坐在旁邊的曲雲突然彎起很奸險的笑容。

「瑟雲，我們今天去旁聽。」

反正，娃娃班今天不上課。

「人是豬、所以善、性子近、習慣遠，狗不叫、踹腳先、聽不到、砸塊磚。有孟母、找林處、子不學、斷樑柱。豆子山、有藥方、包生子、叫太陽．．．．．」

朗朗的背書聲，在晴朗的下午跟著暖暖的風一起被吹出窗外。

窗內的夫子開始定格化，臉上的黑線已經從本來的五條增殖成可以打結成麻繩的多條。

太過分了！

前面幾句可以當作耳朵抽筋聽錯了，可是聽他越唸越不像話！

坐在附近的遊雲和霓雲紛紛把臉埋到桌子下面，打死都很不想承認這是他家兄弟。

窗戶外面的三個小娃娃早就已經笑翻了。

孟母斷樑柱耶！這下子孟子九成八是被嚇歪的那一個。

「那個夫子的嘴角在抽蓄。」佾雲掛在窗戶旁邊，小小聲的說著。

同樣掛在旁邊的兩個又開始笑起來。

「三傳人、有公羊、在左邊、養母羊．．．．．」

「你給我閉嘴！」

終於忍受不住的夫子發出巨大的吼聲。

「三傳人不能養公羊和母羊嗎？」唸到一半硬生被打斷的仲雲挑起眉頭。

「．．．．．」

遊雲和霓雲突然很羨慕外面笑翻天的那三隻。

因為快忍到內傷的他們，連笑都不可以，怕一笑出來夫子就被氣到直接噴血而亡。

小鬼班的幾個人，一個下午差點憋出內傷。

鐘雲看著堵在前面的幾個人。

嘖嘖，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帶著錢來過少爺班的。

衣著布料好的沒話講，連滿臉看起來都是我很油、很有
錢，要綁架討錢請找我的樣子。

他不過去如個廁，怎麼出來外面變的這麼熱鬧？

「你兄弟呢？」胖子少爺四處看看，沒看見韶雲的影子。

「他又不是廁紙，我帶他來茅房幹什麼。」在井邊自動自發引上點水來洗手，鐘雲九成八想到這幾個人堵路的意圖。

韶雲是大塊頭，所以不敢找韶雲是吧。

他想起來這個胖子少爺是誰了，好像是某個讀經班一起上過課匆匆一瞥的學生。

「你知不知道來這邊上課都要先拜我們老大。」胖子少爺又很不客氣的說著，打從心底鄙視鐘雲的平民衣裝。

「喔，謝謝告知。」現在他知道了，「請問你們老大的廟在哪邊，是土地還是城隍，或者根本是．．．．．豬八戒。」胖子的頭頭大概也好不到哪邊去吧？

初一十五還沒到，現在去拜不合時宜吧？

「你！你給我過來！」

胖子少爺很不客氣，一個眼神就讓旁邊幾個同年紀大小的男孩將鐘雲團團圍住。

「把他抓過去見老大。」

意外的，鐘雲極度配合。

一左一右的男孩出手架住他，仗著人多讓他不敢反抗。

然後，就往另外一端的樹叢離去。

曲雲挑起眉，看著眼前二度來送死的娃娃。

那個夠帶種敢說要娶他的臭小子。

臭小子旁邊有個大個子，看起來像是他老哥。

「是紫色頭這個吹笛的嗎。」大個子明顯就是仗著自己比較大要欺負小孩，「你害我弟弟連作兩天惡夢，要怎麼辦！」

「曲雲，他為什麼要作惡夢？」老早就聽出免疫力的瑟雲滿臉疑惑。

「大概是身體虛吧。」曲雲聳聳肩，冷冷的說著。

「真糟糕，這樣就身體虛就不好了，說不定有什麼隱藏疾病可要好好看看．．．．．」免疫二號的佾雲接著話鋒開始打量站在兄長背後的小鬼。

「那曲雲，你多吹幾次給他聽，這樣他就不會作惡夢了。」瑟雲露出天真的可愛笑容，絕對相信笛聲可以讓他不作惡夢。

「大概會直接沒命吧。」搔搔頭，打從心底認為催魂多聽幾次應該會死人的曲雲不懷好意的睨了一眼那個小鬼。

完全被忽視的大個子拗動手指頭的關節，刻意發出喀喀的骨頭聲。

「你們這幾個小鬼是家裡沒教養欠教訓是吧．．．．．」揮動拳頭，打算先給這三隻來個印象教育，讓他們以後不敢放肆。

「曲雲，他罵我們沒有教養。」拉拉旁邊兄弟的衣服，聽出這一句話的瑟雲也開始不太高興了。

．．．．．

大個子的拳頭直接揮下來。

「還好我們家還有韶雲那個愛唸的。」曲雲嘆了口氣。

「為什麼？」瑟雲巴著可愛的小臉又開始滿肚子疑問。

「如果我們再沒有教養一點，現在就要幫忙堆墳墓了。」

砰咚一聲，沒想到會被反擊的大個子被一拳揍倒在地，壓出深刻的泥土印子。

「不准動我兄弟。」動手的佾雲揮揮剛揍過人的小小拳頭。

動他兄弟者，殺無赦！

帶哥哥來找碴的娃娃跌倒在地上，嚇出一褲子尿。

然後娃娃這邊，又開始繼續他們下午的冒險之旅。

======================================
聽作者說....有完整的仲雲版三字經........
看過很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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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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