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1 【雪地紅蓮】(蓮善)／114F更新番外之．夙夢|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1 【雪地紅蓮】(蓮善)／114F更新番外之．夙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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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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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0樓發表於: 2007-11-03 03: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萬聖巖的風依舊夾帶著高處特有的寒冽，吹動侵略者的衣袍翻舞如騰雲。

再度踏上此地，襲滅天來的心情和以往大不相同。

原應繚繞的陣陣梵唱，被沉鬱的肅殺之感取而代之，是兩方都明瞭的最終之決。

只是，原本應該在那一方身先護衛的佛，如今已成這一方領首佇立的魔。

襲滅天來勾起唇角，冷眼注視著眼前冰冷的灰色岩牆。

「萬聖巖共有四道出口，」在一片山雨欲來的氣氛中，襲滅天來下達指令：「西北角第一道，黃泉弔命。」

沉默的刀者持刀一揖，隨即化光而去。

「第二道，東北角，」襲滅天來稍稍停頓了一下：「麝姬玉蟾宮。」

麝姬低頭躬身，抬首時如波媚眼正對上襲滅天來的視線：「奴家領令。」一陣香風飄過，豔麗身形消失不見。

「東南角，西城風流子。」

持扇的儒生簡潔地應了聲，亦迅速前往自己的戰場。

簡潔而有效率地佈好了戰線，襲滅天來領著吞佛童子來到位於西南角的第四道出口，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直到萬聖巖內喊殺聲起，血腥味掩蓋了原本隨風吹送的裊裊檀煙。

　　＊　　＊　　＊

「刀曰挂首，黃泉弔命；鋒芒掩敵，葬送幽冥！」魔之刀者出招取命毫不留情，刀路雖單純卻式式有舖天蓋地之威，傾刻間萬聖巖第一道抵擋僧眾已是死傷慘重，血泊成河。

黃泉弔命非好戰，卻愛極了戰；魔將，一向用鮮血證明自己的存在，用殺戮昭示自己的純粹。

以血肉舖陳的人間煉獄，只不過是開幕的序曲。

第三道的西城風流子不遑多讓，招式之狠厲與書生般蒼白瘦弱的外表形成絕對的反差，袍袖翻飛間琴音揮灑如入無人之境，雙掌過處血濺肢殘，無有完屍。

相較之下，第二道的景象就顯得迷離而淒詭──

旖旎身形足不沾地遊走法陣之間，五彩絲絛飄飄漫舞如羽蝶，霎眼間已透心取命。

宛若飛天又似修羅的舞姿，成了死亡前最後一景迷魅的夢魘。

『魔女！魔女啊～～！！』

僧眾的哀嚎聲，使掩在彩紗後的面容笑得愈發開心，五指一張，穿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僧侶胸中。

　　＊　　＊　　＊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襲滅天來尋思間將神識收回，目光調向一旁負手而立的紅髮魔將：「第四道已開，吞佛童子，交你了。」

「嗯。」吞佛童子領令閃身而去。襲滅天來靜立原地，注視著由遠而近的一道金色光影。

「戒者獨自前來，莫非萬聖巖已無人了？」

盤旋半空的金色卍字光影發出沉厚但不顯蒼老的語聲：「襲滅天來，停手吧。」

「不可能。」

「趕盡殺絕，對你有何意義？」

「死守個輝煌的空殼，對你們又有何意義？」

「吾不能代替聖尊者回答你。」話末輕嘆，像是悲憫：「襲滅天來，你所求之道，錯矣。」

「誰之錯？一步蓮華、或是吾？又是誰定吾錯？」襲滅天來冷哼，語調盡是嘲諷：「吾不妨現在就回答
你，滅萬聖巖，對吾是了卻一樁心願，對魔界，是少去一樁麻煩……」

隨著步步緊逼的話語，黑袍披襟無風自揚，魔者周身頓時隱隱環流墨色氣焰。摩訶戒者心知多言已無益，暗自提氣凝神戒備著。

「而對天下……」襲滅天來雙腕一翻，黑色魔龍隨法印呼嘯竄出，正是七邪荼黎起手式：「吾不過是順天命而行，接收這個被佛所遺棄的世間！」

　　＊　　＊　　＊

吞佛童子在第四道並沒有周旋太久，不消數刻已勢如破竹般來到內院的戒律殿入口，留守僧眾驚見魔人闖入紛紛圍上欲阻，卻哪裡攔得住。

踏入殿內，二十四金剛羅漢法陣迎面而來。甫交手便心知肚明的實力差距，持棍羅漢們卻仍是驍勇不退，連環攻勢逼得吞佛童子一時也難以抽身。

駐守殿內的斷業執法神情複雜地注視著吞佛童子，在吞佛童子即將突破法陣之時掄掌攻上，吞佛童子眼角餘光瞟見眾守僧在斷業的指示下紛紛退開，於是兩人形成勉強僵持之勢。

「吾以為萬聖巖已無能人。」激戰中不忘發揮自身惡趣的吞佛童子冷哼。

「……」從內殿戰至後苑，斷業始終不發一語，只以幾近慍怒的眼神瞪著眼前曾數度交手的魔人。

一式交擊，兩人各自向後躍開。

斷業沉聲喝道：「惡魔！可還記得此地？」

四周只剩下他們二人，吞佛童子看著刻劃著梵字的圍牆、遍植香花的庭苑、彌漫聖氣的蓮華之池。

薄唇微揚。「又如何？」

「聖尊者相信你。」斷業咬牙道。

兩人錯身而過之時，他猶能感覺到斷業身上散出的殺意。

緩步向前，吞佛童子凝視平靜的池水半晌，而後舉起朱厭。

池水隨著半弧的裂口激起漫天水霧。

　　＊　　＊　　＊

「咦…？」麝姬突感心神一分，手中絲絛纏住一名武僧脖頸的勢子頓時緩了緩。正領殘眾對抗的修真見機不可失，掌中蓄力截斷了絲絛，立即飛身攻去。

猛地回神，麝姬及時避開了雷霆一擊，但仍在修真豁命的近身搏戰下被逼得左支右絀。修真看準了麝姬的破綻，「金剛無畏印」對準她心口拍出，大喝：「納命來！」

本應順利得手的一擊卻宛如打入虛空，石沉大海。眼前的魔女身形瞬間渙散消失，修真頓時領悟自己中了幻術，駭然之餘連忙轉身，卻正好迎上等待已久的殺著。

嬌媚的女聲響起：「和尚好本領，可惜，今日你們都得死。」

生命力急速從創口流失，修真本能地握住了貫穿自己心口的藕臂：「妳……」

本想說些什麼的聲音，卻在視線掃及魔女前額時愕然頓住。

麝姬想抽回手，卻發覺眼前半死的和尚扣住自己手臂的力道愈發用力，正在錯愕之間，修真卻似瘋狂一般向她面上抓去。

兩人相距太近，又是未及預料的舉動，令麝姬覆臉的面紗竟就這樣被扯了下來。

緊捏著絳紅色的紗巾，眼前端麗的面容彷如昨日才見；不知時間過了多久，不知自己的顫抖是源於何種情緒，修真嗆咳著笑了起來：「呵、哈、哈哈哈……」

麝姬本能地另手擊出致命一掌將修真甩脫，並回身閃開乘隙湧上的一干武僧。

威脅雖解除，心口的狂跳卻是難以平靜，臂上被捏住的紅印還隱隱生疼。

麝姬不禁回頭朝這做出無法理解的行為的和尚多看了一眼，修真雙目圓睜，已然斷氣，手中卻仍緊緊握著那條紅色的紗巾。

不經意地，視線掃過屍身眼角的一點水跡。

沒來由的，麝姬突然覺得生起煩躁之感，只想快些結束這場戰事回到異度魔界。

無法理解，為何那名和尚最後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又似憤怒、又似欣喜，或如悲哀、不解，又甚平靜、釋然……

就好像……

　　＊　　＊　　＊

斷業奔回殿內，厲喝：「不容惡魔入聖地，解破封印！」

早已就位待命的數名僧者神情毅然，手下同時扭動機括，須臾間，地層開始了劇烈的震動。

爆破聲響，強烈的震波自襲捲而出，捲向整座萬聖巖。

　　＊　　＊　　＊

「好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感受到地層下方的震動，襲滅天來對著已多處負傷的摩訶戒者冷笑：「萬年基業毀於你手，黃泉下你有何面目見得先人？」

「起於塵土，歸於塵土，好過遭惡魔踐踏。」摩訶戒者明白斷業已啟動機關，當下不再戀戰，勉力接下破空而來的荼黎之招順勢而走，當塵埃落定時已不見蹤影。

襲滅天來卻未追擊，而是轉向原本富麗堂皇的經樓寺殿的方向，處於萬聖巖中心、巖內最高的藏經塔正逐漸崩毀，一層一層磚瓦壁石相擊揚起的煙塵將毀滅的光景掩在瀰漫的灰霧之下。即便相隔甚遠，仍能感受到那份巨擘頹壞的悲哀。

「一步蓮華，若你能親見這等美景，想必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啊。」

襲滅天來注視著眼前淪入毀滅之途的淨土，先是輕笑，而後仰天大笑。

　　＊　　＊　　＊

黃泉弔命對任務有著不下於吞佛童子的使命感，效率自然也不相上下。在震波自萬聖巖中心傳出之時，他早已剿滅第一道全數守軍，跟著離開現場。

第二道的戰局也大致底定。麝姬面上已不見笑容，舉手投足一改先前妖媚舞豔，而是由著胸口一團悶火趨使，化為凌厲殺招發洩在了剩餘的僧眾上。甫感受到快速席捲而來的劇烈震動與崩搖，正想抽退，內息卻是一滯。

已處理完第三道戰事的西城風流子恰巧趕至，光影一旋在半空中摟住了麝姬纖細的腰身：「怎麼？受傷了？」

「…無事。」朝他嫣然一笑，麝姬順勢依進風流子懷裡。「咱們回去覆命吧，打了半天怪累人的。」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充當個護花使者囉？」風流子一把橫抱起懷中美人，騰挪間避開爆炸的亂流迅速離開。

樂得不用自己走路，麝姬乾脆閉起眼睛休息。只是不知為何，心裡頭的煩躁感並無隨著戰事結束減輕，反有愈加擴大之勢。

那彷彿要貫穿她一般的眼神，在腦海裡縈繞不休。

不明白為什麼不想記得，卻揮之不去。

------------------------------------------------
這一段改動不多，主要是修bug。 (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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綾月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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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1樓發表於: 2007-11-03 06: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玉蟾宮她有一張跟天子很像的臉，是魔后她在風水禁地，捉拿天子的靈識嗎!?
要不攻打萬聖巖時，玉蟾宮怎會有一絲分心，而且還是蓮華之池被破之時，
看她似乎有感受到似的，那...弦首他是不是有看出啥事，要不怎會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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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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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2樓發表於: 2007-11-04 05: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寒雪
寒雪好厲害啊！XD 把伏筆都找出來了~
基本上就是這樣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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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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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3樓發表於: 2007-11-04 05: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此回滅萬聖巖功成，但那時的爆炸尚有些許疑問。」

異度魔界大殿上，襲滅天來面對甫結束一場戰事的眾魔將提出戰後檢討。

「和尚們引爆萬聖巖自我犧牲，半空中灰飛煙滅，會有什麼疑問。」麝姬懶洋洋地道。

襲滅天來看向自回轉魔界後就一直明顯心不在焉的麝姬，薄唇微勾出意味深長的揚起：「和尚都喜歡故佈疑陣，尤其是自行爆破。」

「就算他們有備退路，帶頭的也被魔者您補一掌『逃走』了不是，剩下的殘黨能成什麼氣候？」

麝姬毫不忌諱的回答，讓一旁的西城風流子和黃泉弔命心裡同時打了個突。黃泉弔命微皺了下眉看向風流子，風流子只能回以尷尬的笑，方才回來的路上他注意到麝姬顯得有些煩躁，卻也沒想到她會公然頂撞頂頭上司。

所幸襲滅天來似乎不在意，續道：「可有人看見摩訶戒者的去向？」

一陣沉默與目光逡巡之後，麝姬才有些不情願地回答：「吞佛童子追去了。」

風流子聞言不禁好奇：「喔，爆炸的瞬間，妳身在纏戰之中竟然還看得見？」

「我的視線永遠跟著美男子！」麝姬衝口而出。

知道自己掃到颱風尾，風流子默默地往黃泉弔命身邊挪了一步。

吞佛童子甫步入大廳，面對的就是這樣緊繃又微妙的氣氛。

「哈！說人人到了。」麝姬高傲地把頭一撇，實則為了掩飾心底莫名的躁悶，懊惱方才為了堵風流子而衝動出口的話不知是否被吞佛聽見，眉心因此更加鬱結。

察覺廳內似乎有些僵持，吞佛童子也不以為意，直接上前向襲滅天來行禮。

「你受傷了。」魔者敏銳的察覺到魔人身上隱約的冰流之氣。

「無妨。」吞佛童子頓了一下，見所有人都盯著他，便接著道：「萬聖巖以大日殿為中心設下針對魔者火屬功體的反剋之陣，吾及時趕到將陣圖毀去一半，但仍是慢了一步，在爆炸的瞬間被冰流之氣所傷。」

不愧是萬聖巖，襲滅天來冷哼：「垂死掙扎，最終仍是徒然。」

「隨後吾追擊摩訶戒者，卻被中原人士所擋，摩訶戒者被脫走。」

襲滅天來點頭，示意：「你先下去療傷吧。」

「告退。」紅髮魔將優雅地轉身，無情地拋下了不斷以眼神發出求救訊號的兩位同僚，以流暢的步伐走出了大殿。

「吾也要退了。」出聲的正是麝姬，嬌顏上早寫滿不耐，草率地行了個禮，也不待襲滅天來批准便向外走去。

「玉蟾宮！」黃泉弔命忍不住出口喝斥。

麝姬停下腳步側頭，下巴傲然抬起：「怎地？小黃泉寂寞太久，想陪吾一起玩玩？」

「……」風流子無言地扯了下氣得語塞的黃泉弔命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與正在氣頭上的麝姬爭辯。

「無妨，諸將皆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還是襲滅天來開口解了困，麝姬扭頭便走，一向輕盈的腳步踩得咚咚響。待足音遠去，風流子才尷尬地輕咳一聲，道：「麝姬…在方才一役中受傷身體不適，因此脾氣大了些，還請魔者勿怪。」

「嗯。」見襲滅天來並未顯現出不悅的模樣，風流子心中暗鬆了口氣，急忙拉著黃泉弔命行禮告退。

大廳裡僅餘襲滅天來一人。

襲滅天來並沒有讓自己沉浸在夙願得償的喜悅中太久，對他而言，這只是第一步。即使摩訶戒者逃走，憑其殘黨也不足以構成對自己計劃的妨礙。

然而麝姬的反常行為卻引起了襲滅天來的注意。照吞佛童子所言，麝姬是慣戰沙場的魔將，在一場戰事前後情緒反差如此之大，就算是受傷也十分不尋常，尤其是在這場極關鍵的萬聖巖之役。

而那抿著唇、因掩著盛怒而顯得肅然的神情，令襲滅天來有一瞬間的錯覺。

明知不可能，卻忍不住懷疑。

看來，有必要再向吞佛童子問個清楚。

　　＊　　＊　　＊

沿著狹長的過道快步行走，麝姬只覺得愈來愈浮躁，背上沁出了薄薄一層冷汗。

不知為何難以忍受大殿裡的氣氛，煩躁與不安層層疊疊包圍，讓麝姬幾乎要忘了方自大戰凱旋的勝利甜美。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以致麝姬並未注意到周圍的事物，因此在急速拐過彎時，毫無預警的撞上了一堵白色的牆。

所幸該「牆」伸手扶住了她，免去了她滾地的危機。麝姬摀著撞痛的鼻尖噙著淚水抬頭一看，眼前放大的赫然是吞佛童子那張欠揍的優雅俊顏。

幾乎是如遭蜂螫般地向後彈開，吞佛童子很配合地放手。「汝的髮飾歪了。」

狼狽地將髮飾扶正順便狠狠瞪了吞佛童子一眼，後者仍維持著唇角一貫的淡笑，看在麝姬眼裡卻是明擺著的不懷好意。

「讓開！」見吞佛童子完全沒有走開的意思，麝姬忍不住叱道。

吞佛童子卻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物事般地盯著她，唇角略微上揚：「汝似乎心情不佳，是戰事吃虧了麼？」

好個哪壺不開提哪壺，麝姬冷了臉正要發作，卻忽然想起什麼，嬌顏由怒轉笑：「要說我有什麼反常，你不也一樣？」

「喔？願聞其詳。」

認定了吞佛童子不懷好心，麝姬更是不想客氣，拉近相隔的幾步距離，刻意踮足讓菱唇湊近吞佛童子耳邊輕語：「你沒有說．實．話。」

「吾不明白汝之意。」吞佛童子微側頭，似笑非笑地斜睨著她。

「你心裡有數。」麝姬得意地輕哼，男人神色的動搖從來逃不過她的眼睛，即使是再細微的瞬間。「理由嘛……女人的直覺。」

吞佛童子眉眼不動，薄唇卻勾出了笑意。

麝姬卻僵了住，背脊一股涼意襲上，她從來不知道一個微笑可以如此令人膽寒。

腦中空白的同時，纖腰被環住拉往前。

貼上健壯的胸膛，麝姬方才如夢初醒，很自然地抬起雙臂環上紅髮魔人的脖頸，唇畔含著幾分魅惑的笑：「一向冷冰冰的魔界戰神，什麼時候轉性成如此火熱了？」

吞佛童子略微低頭，鷹般的雙瞳鎖著麝姬的目光，就著只要再傾幾分便能接觸那瀲灩紅唇的距離，單手掠過她的額髮，沿著精緻的耳廓與臉龐滑下，最後停在了纖細的頸項：「既是如汝所說，那吾是否該滅口，以策安全？」

明知吞佛童子不可能真的殺害同僚，麝姬卻不由自主感到顫慄，勉強笑道：「…奴家不過說著玩兒，戰神大人不會與奴家計較吧。」

「數百年封印時光，汝還是一樣任性，與汝之美貌一般毫不收斂。」紅髮魔人微笑，指尖有意無意地在白細的頸項上來回摩娑。

若是換了時間場合對象，必定是誘人的調情，可惜麝姬一點也不會會錯意。

相較於懷中嬌軀的緊繃，吞佛童子顯得悠然而從容，手指一挑抬起麝姬尖巧的下顎，續道：「可惜汝的品味亦同以前一樣糟糕，真是可惜了這張絕色臉孔。」

麝姬瞬間變色，抬手一掌就要摑下，卻被吞佛童子攫住了手腕。

「放開我！」

卸去了偽作的媚笑，麝姬的臉上是真實的怒意，凌厲的眼神讓吞佛童子輕嘖了一聲，鼻息貼近因憤怒而漲紅的頰邊：「真像。」

像什麼？憤怒、恐懼與疑惑讓麝姬的腦中亂成一團，當冰涼的嘴唇貼上自己的鎖骨時，麝姬只覺彷彿有陣極細微的電流貫過全身，霎時一片空白。

……

「汝這副皮相確實美貌，可惜尚比不上原來的主人。」

「你！！」瞳孔一聚焦便看見眼前放大的俊顏，麝姬察覺自己一瞬失神，連忙向後彈開。

吞佛童子噙著一貫的優雅笑意，負手而立。

算了，不過是撞了一下，難道吞佛童子還能吃了她？「戰神大人攔路，就是為了惹惱奴家麼？」

「豈敢。」吞佛童子優雅地略一側身：「請。」

麝姬哼了一聲扭頭便走。

吞佛童子盯著那款款背影消失在過道的另一頭，才從容地慢慢踱著步子離開，神情中卻多了幾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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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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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07-11-04 06: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实我好喜欢这章里的麝姬啊=v=+

口无遮栏(对她来说虽然没啥XD),"调戏"黄泉的部分、几个同僚之间的互动感觉很好~~
尤其是后面和吞佛的对手戏,那种绷紧的气氛很赞，两人的对话也是满满的“有所指”
于是说，真相疑似要出来了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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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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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07-11-04 21: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beryl
我是在麝姬變身為月姬之後才喜歡上這個角色，她和六禍蒼龍的對手戲可堪稱為霹靂女間諜經典了！
尤其是楚楚可憐地對六禍蒼龍撒完嬌之後回頭支使風流子那一段XD 激賞啊~
在異度魔界女魔將算少數，因此麝姬要出頭也必然要有她的能耐吧。

雖說一開始是因為擁有跟天子相似的偶頭而受到注意，不過這個角色的塑造也是相當成功的。

真相麼…是差不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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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r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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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07-11-04 21: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则是很喜欢她和风流子说好喜欢狗男女这个形容那段（大意）XDD

虽然麝姬和天子的偶头相似，但总觉气质上差别太大。。。所以我其实没什么联想囧
不过能以此为切入点来写衍生文很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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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rlord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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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

17樓發表於: 2007-11-04 23:0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怎麼還未看到善善出場啊~~~
超期待善法娘娘 >3<

麝姬和黃泉的描寫不錯~
正經的黃泉其實都蠻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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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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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樓發表於: 2007-11-05 03: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beryl
狗男女大好XD (所以只有黃泉是正常人？)
這個聯想也是某一天就突然出現在我腦袋裡的 ^^||
然後自體膨脹，結果就變成不寫續不行了 Orz

>>warlord666
謝謝^^
天子就快登場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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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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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樓發表於: 2007-11-05 03: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4-

「麝姬的容貌是否天生？」

「她的容貌從未定型。」

「哦……」低沉的嗓音不知在尋思些什麼。「異度魔界是否尚有其他手法可仿人形貌？」

吞佛童子頓了一下。「據吾所知並無。」

「也就是除你之外可能有人曉得。」襲滅天來回過身：「你的看法？」

「吾不能揣測。」吞佛童子微揚薄唇：「但據聞善法天子於風水禁地陷入陣術爆體而亡。」

「並無人親眼證實。」

「一步蓮華的記憶，汝應再清楚不過。」

襲滅天來沉默了。

亡於陣術，代表不只肉體，連靈識也將一併湮滅。正是因為如此，襲滅天來才一直抱有疑問。

太過的相似與太過的反常，處處透露著詭異。

「魔者若是懷疑麝姬是否善法天子的惡體，吾可以代為回答，麝姬乃是純血魔族。」吞佛童子不無刻意地輕笑道。
襲滅天來看向吞佛童子。「你刺人的功力又進步了。」

「多謝魔者讚美。」吞佛童子優雅地行了一禮。

　　＊　　＊　　＊

「唔……」

麝姬百無聊賴地在花榻上翻了個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風流子被派去調查萬聖巖殘黨的下落，已經離開異度魔界好一陣子；黃泉弔命接了個殲滅酒黨的命令，為了漏網在逃的幾隻小魚天南地北疲於奔命；吞佛童子似乎是關注著朱厭劍重鑄的事宜，不時往補劍缺的惡火爐去；只有自己，已經閒了好一陣子沒事做。

麝姬雖然懷疑過是否因為自己頂撞襲滅天來而遭冷凍，但如果真要報復，應該是找個藉口丟一堆工作把自己壓死才對。而且聽說襲滅天來最近在積極策劃什麼玉的事情，如果真是那麼忙，為什麼不派些任務過來呢？

就算接些小任務也好，好無聊啊……

沒有熟識的人可分憂解悶，玩弄那些垂手可得的男人們也逐漸變得無趣。而且如果真能當放大假逍遙過日也就罷了，偏偏麝姬沒法子悠閒起來，例如現在。

將從花榻上揉下的碎瓣隨手灑落一地，麝姬蹙著眉頭，感到這陣子以來已十分熟悉的煩悶感又在胸口隱隱鼓動。

不是沒去找過醫魔。白髮蒼蒼的老醫魔看了半天看不出個所以然，在麝姬快要失去耐性前，拈著鬍子作出了專業的判斷──應是有了身孕。

可憐老醫魔被捆著懸在了診室裡一日一夜，最後還是偶然路過的吞佛童子把人解下來。

脾氣發完後依然無計可施，麝姬只能期望這股莫名的情緒能隨著時間淡去，然而事與願違，這股煩惡感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悶到了一個極限，情緒就會暴漲，膽子也會跟著大起來。

麝姬從花榻上翻身坐起，下了一個決定。

襲滅天來不召見她，她難道就不能自己去見麼？

　　＊　　＊　　＊

埋首於桌案上的襲滅天來微微分了神。

惑人的薰香搶在環珮叮咚聲前先一步傳來，即使不抬頭也可知道來人是誰。

該說是意外還是意料之中呢……魔者的唇邊勾出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輕巧的足音停在石廳門口，嬌柔的女聲傳來：「魔者是思考對策想到出神了麼？」

襲滅天來仍然凝神在地圖上，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如果吾未記錯，吾並未傳喚妳。」

「沒事奴家就不能來嗎？」麝姬款步走近襲滅天來身邊，微微側身靠著桌緣：「魔者近日行程繁忙，終日不見蹤影，教奴家好生想念哪。」

襲滅天來的視界範圍內，麝姬肩頭的薄紗似是不經意地滑落，露出一抹白皙的肌膚。

「吾在忙。」

襲滅天來的眼神沒有離開過地圖分毫，麝姬不禁暗自咬牙，順著襲滅天來的視線看去，攤開的皮紙上繪滿了密密麻麻的曲線與文字，多年沙場經驗讓麝姬只看一眼便了然於胸：「魔者可是在研究中原的勢力分布圖？」

接著一陣長長的沉默。就在麝姬幾乎快要氣餒時，低沉的嗓音終於響起：「雙城與中原的情勢已明，六絃之首退回據地，接下來該是道門與佛門要聯手了。」

心中一喜，麝姬便順著襲滅天來的話尾接道：「傳言苦境有素還真、一頁書兩大巨擘，但現在卻雙雙鬧失蹤，三教頂峰也消聲匿跡，真是無趣得緊。」

襲滅天來初次正眼看向她，兜帽之下的面容在英挺中帶著邪魅：「麝姬妳不感興趣嗎？」

麝姬初次在如此近的距離與襲滅天來對視，也是第一次發覺這個異度魔界傳說的魔者有著一張極具魅力的相貌。

麝姬眨了眨長睫，眸中帶著九分嬌媚與一分邪異：「宿怨太深，看到修道人與和尚，奴家只想宰了痛快……真要論，也許那儒門的疏樓龍宿，可以帶來一些趣味。」

襲滅天來輕笑。「若是出現，他可以是妳剷除的對象。」

麝姬傾身：「多謝魔者。但在那之前……」直起身來時嬌軀向黑袍身影又挪近了一些，半露的酥胸在血紅薄紗遮掩下透著若隱若現的白。

「如何呢？」襲滅天來不動聲色地看著麝姬，任曖昧的氛圍在咫尺間流轉。

「奴家現在，對眼前的人更感興趣……」仰起的美眸中閃動著水漾波光，見襲滅天來並未閃避，麝姬大著膽子攀上了藏在滾銀黑袍下的肩臂，整個人順勢挨上了襲滅天來的胸前：「尤其是你額上這逆反的法印……」

在麝姬即將把重心移到自己身上前，襲滅天來側跨一步轉身拉開了距離，同時一手捲起了險些被麝姬當成座墊的勢力分布圖。

曖昧的氣氛瞬間消散，麝姬側坐在桌緣，以塗著丹蔻的指尖輕輕掠過頰側垂髮：「魔者害怕嗎？」

「等價的戰績，也許可讓妳如願。」襲滅天來依舊一臉淡然。

「好個激勵屬下士氣的方式啊。」櫻唇微抿，麝姬偏過頭看著襲滅天來，十指有意無意地把玩著袖上的紗帶。

襲滅天來回過身，卻因此怔住。

廳裡神秘的寂靜並沒有維持太久，便被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打斷。

「哎，煞風景的人回來了。」麝姬起身從桌緣滑下。

話音落時，吞佛童子與黃泉弔命一前一後步入大廳。吞佛童子看了看廳中二人，道：「吾並不介意汝移動他處繼續。」

「哼，滿腦袋都是任務的魔人，最無聊了。」輕啐了一口，麝姬雖不滿但看得出吞佛二人是來回報任務，只能乖乖退到一旁。

襲滅天來將手中的圖卷放回桌上，轉向兩人：「結果如何呢？」

吞佛童子從懷中取出一條閃動著淡淡白芒卻佈滿裂紋的晶石鍊墜，遞到襲滅天來手中：「如汝所要的結果。」

「這是造化之鑰。人又如何？」襲滅天來接過鍊墜，直視著吞佛童子。

「死了。」這回是黃泉弔命開的口。

襲滅天來聞言略微動容，對吞佛童子道：「你令吾心存意外了。」

「魔者何意？」

「看得出你對他頗為欣賞，下手時卻毫不留情。」

「公私分明，有害物毀之不留，是吾在魔界樹立的作風，汝應了解吾的個性。」吞佛童子簡潔地回答，言語間卻自然流露出不敗戰神的狂傲自信。

麝姬卻在這一瞬間微微一驚──也許是錯覺，吞佛童子在回答之前，金眸似曾對她投來銳利的一瞥。

盯著吞佛童子半晌，襲滅天來點頭：「你確實沒變。」

三人繼續討論對造化之鑰的處置與下一步的方針，麝姬不想再聽下去，於是從廳中告退。

不想馬上回房，便信步走著邊沉思，麝姬想起方才襲滅天來盯著她看的眼神。

雖然很想得意自己終於誘惑成功，但麝姬知道襲滅天來並不是在看著自己。

儘管只有短短的時間，但襲滅天來的視線彷彿鑿穿了自己，凝視著遙遠的某個人。

男人有種只有陷入回憶時才會出現的眼神，而且是無可取代的回憶。

麝姬突然嫉妒起那份回憶的主人。

不甘願地承認自己確實受到襲滅天來的吸引，當如此想的同時，那股稍稍平復下去的莫名情緒驀然在胸口翻騰。

麝姬一下子呼吸困難，不禁跪坐在地。

「汝不舒服？」

此時最不想聽到的聲音驀然在背後響起，麝姬連回頭都懶，咬著牙道：「不關你的事。」

腳步繞到麝姬的側邊，吞佛童子蹲下身，嘴角依然噙著笑：「還在氣吾壞了汝的好事？」

「如果是想看我出醜，你的目的也達到了，可以走了。」麝姬吃力一字一句吐出逐客令，覺得連說話都會加重逐漸漫延至四肢百骸的痛楚。

吞佛童子注視了麝姬一會兒，無視對方射來的幾乎要殺人的視線，微揚唇道：「吾送汝回房吧。」

「不用你假好心…」話音未落身已懸空，吞佛童子一攔腰便將人抱在懷裡，不管麝姬微弱的掙扎，便往寢室的方向走去。

麝姬起先想抗議，卻逐漸覺得昏沉起來，週身的痛楚似乎減輕了許多，便任由吞佛童子抱著。

尚無暇思考是為什麼，麝姬已隨著吞佛童子平穩的步伐漸漸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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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