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7娃娃日常觀察紀錄(善蓮)序~36+【番外一】，329F(接近尾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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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加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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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80樓發表於: 2007-06-24 17:1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家都不容易啊，无论是苹果还是其他人
所谓爱情就是自私的
可是～～哎～～
罢鸟罢鸟～～
实在不能幸福３人行的话
当断则断才是最明智的
天子和苍都加油啊
苹果你要挺住啊

頂端

希帝

保育赭杉木推進委員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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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5)

281樓發表於: 2007-06-24 22: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覆

感謝聊如瑤、朝夕、牧羊人和聖尊者的小花~^////////^

jtlforever35~
所以標題就說"這篇有點黃了"嘛XD
蒼不是要做壞事啦(應該吧)
加油吧！天子！明天的未來還在等著你呢~(什麼鬼？)
謝謝汝的觀文~^///////^

青藍~
咳！其實(正色)襲滅也是很純情的(襲：這跟純情沒關係！)
所以吞佛的那段心話只是說襲滅對這個有興趣而已XD(襲：不准笑！)
至於襲滅為什麼知道...請讓它成為一個謎吧(請不要誤導觀眾好嗎？)
不會啦~只要有看希帝文的，不管有留言沒留言，或是留怎樣的言，希帝都會很高興的~也謝謝你的指教^///////^
再次謝謝汝的觀文&留言~^///////^

留加艷~
天子很拼命啊XD人家一聽到蓮華出門，馬上就衝出門了耶~(揮手帕)
蒼很努力QQ其實，我真的很想頒給他最佳癡情獎...(蒼：不需要！)
蓮華也會努力的！努力越幫越忙...(人家不是問你這個！)
謝謝汝的觀文~^////////^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頂端

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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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282樓發表於: 2007-06-25 13: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咳咳！我說...天子你真的能給蓮華「性」福嗎？怎麼看，跟吞佛都比較好...(吞佛：不要拖我下水。天子：嗯~~天之罰！傲天：...好討厭的感覺喔！)
還有，蒼是不是有戀童癖？不然怎會對小蓮華有執著？(再一次被打飛！)

琴音裊裊伴簫聲，
更有江浪共嘯鳴，
濁酒今朝同一醉，
何須把臂約來生。

頂端

綾月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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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283樓發表於: 2007-06-27 12: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哦...吞吞對床事很有研究唷!!可以當老師了，開課第一位學生"天子"，
看你講的如此清楚，害天子招架不住，鼻血直流啊!!
學習完畢，回萬聖巌時想襲滅說的話，讓天子的心開始慌恐了，
蒼出手真快，天子不在就直接找蓮華了!!好危險喔!!天子去找蓮華了吧!?
不知他會聽到什麼或看到什麼!?期待啊...

頂端

希帝

保育赭杉木推進委員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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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5)

284樓發表於: 2007-07-02 23: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覆

感謝wukong的鮮花~^////////^

傲天~
天子只是還是初學者，以後還有學習的空間(什麼空間？)
別再給吞佛背黑鍋了...人家已經被自家老婆罰不能吃晚飯很多遍了...(汗)
蒼也不是有戀童癖，又不是襲滅...(襲：喂！)
謝謝汝的觀文~^////////^

寒雪~
不然你以為吞哥"魔界牆皇"的稱呼怎麼來的XD
蒼其實出手算很慢了...從頭拖到第三十集...也算蒼有耐心(再汗)
基本上~天子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到，因為他慢了(什麼？)
謝謝汝的觀文~^////////^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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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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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5)

285樓發表於: 2007-07-02 23: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娃娃日常觀察紀錄《三十》

　　【三十、好朋友。】

　　記憶中，在一片茫茫朦朧裡，那句話，卻宛如一道曙光，瞬間穿透雲霄……

　　『──是之前接住我的那個小哥哥！』

　　──也許，打從那個時候開始，吾就沒再進步了吧？

　　※

　　「──蒼？」

　　一恍神，不確定地眨了下眼後，落入眼底的卻是一步蓮華充滿擔心的容顏。

　　「怎麼了？」溫和微笑染上唇邊，蒼問道。

　　「呃…也沒什麼事情，只是……」有些遲疑地望了望四周的柳園清塘小景。

　　「……為什麼，我們現在會在這邊吃飯呢？」他明明說馬上走的……

　　蒼溫和一笑，「反正現在也已經午時了不是？既然如此何不先吃飽了再來談正事？」

　　…是這樣嗎？「可是……」他擔心天子回來會找不到人……

　　看對面的人神情猶疑，知道他顧慮何事，蒼微笑道：

　　「善法天子那邊你不必擔心，吾相信無垢或光明尊者會據實秉告的。」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擔心啊……

　　「還是……」眸一挑，蒼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還是，善法天子對吾有什麼偏見嗎？」

　　「沒有的事。」一步蓮華迅速答道。

　　但話一出口，他卻登時想到今天早上時，善法天子問他的問題：

　　『聖尊者，請問絃首昨天有對你做什麼嗎？』

　　做什麼……
　　
　　腦海不經意想起昨天蒼有些異樣的神情和舉動，不解自己心中莫名的悸動是怎麼一回事，他下意識地再搓了搓袖下的食指。

　　望著一步蓮華似乎若有所思的神情，蒼悄悄斂了眸低聲道：

　　「……很久了。」

　　「嗯？」

　　「很久……沒有像兩個人現在這樣子吃飯了。」自從那次以後……

　　「嗯，的確是有滿長的一段時間了。」跟著想到過去在玄宗的情形，一步蓮華笑道。

　　「還記得蒼那個時候都是不苟言笑的，表情常常不是發呆就是貌似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嗎？」不禁有些一愣。不茍言笑？發呆？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有啊，眼神也常常會飄阿飄的，彷彿沒個焦距，又好像是看著很遠的地方……」眸底總是會有淡淡的憂愁……

　　當初一步蓮華認識蒼的時候，就不解眼前這位比他高出一個頭多的小哥哥，明明有雙這麼漂亮、又如此溫柔的蒼色眼眸，眸底卻總有股說不出的空虛渺茫和……令人心疼的憂愁。

　　彷彿陰天時那藍中帶灰的雲層般，看了就讓人不捨。

　　相處後才證實了，蒼果然是一個非常、非常溫柔的人，那渺茫和憂愁彷彿隨著時間而消逝不見，原本陰天的天空也轉為晴天的天藍色一樣心曠神怡。

　　他最喜歡蒼的眼睛，就是因為他從那當中，看到了與天空一模一樣的顏色。

　　可是……一步蓮華又接著想到，後來雖然分開了，但再次見面時，他卻又看見了當初與蒼認識時相同的眼神，當時他也很擔心，蒼會不會又變回從前那個蒼。

　　不過慶幸的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下一刻當蒼對他微笑時，那情緒也隨之消散無蹤。彷彿先前他所看到的，不過是場錯覺。

　　「很遠的地方嗎……」那是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孤獨一人了。

　　與同儕的被刻意隔開，和周遭人種種的異樣眼光，讓他只能把目光，放在那遙遠看似沒有邊際的遠方。

　　彷彿希望有一天，從那看似沒有未來遠方，會出現一個來解救他的人。

　　雖然後來也的確出現了。覷著對面好食的一步蓮華，他暗想道。

　　只是他沒有想到，原來過長的歲月真的會改變一個人，當他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那個人卻已經變了，眸底倒映出來的人影，不再是他。

　　一瞬間，長時間的等待彷彿化一場可笑的虛無，令人悲嘆無限、又令人唏噓不斷。

　　「不過，你現在也是像那個時候一樣小小的。」瞬間一轉話題，蒼刻意摸了摸那頭頂笑道。

　　唔、「我現在十三歲了。」拿七歲跟十三歲比，像話嗎？

　　「可是還是小小的，而且還是一樣愛哭。」這倒是真的呢……

　　那時候雖然一步蓮華的脾氣溫和，可是只要看到讓他動情的事情，即使是小蝴蝶被雨砸落、摔到地上時，他也會邊把小蝴蝶拾起來好生安葬的同時，邊偷偷掉眼淚。

　　沒有聲音的哭泣，卻更讓人打從心底感到憐惜和不捨。

　　「我現在沒有愛哭。」一步蓮華有些不滿地噘起嘴巴。

　　「那麼，請問一下，之前那個為了某即導師的事情而哭的淅哩嘩啦的人是誰啊？」啊，那臉又馬上紅了……

　　心底不免閃過一絲苦澀，嚐起來怪讓人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為什麼？」蒼忽然問道。

　　「嗯？」

　　「為什麼是善法天子？」放下手邊筷子，蒼語重心長地問道。

　　一步蓮華一愣，隱約中記得好像有一個人也曾經問過他同樣的問題。當時他是給了什麼回答？怎麼想不太起來了？

　　『我可能不像蒼會這麼溫柔的對待你，也可能沒辦法……像襲滅天來把你事事都擺第一……即使這樣子，也沒有關係嗎？』

　　還記得是兩人心結終於解開的那個晚上，天子曾經問過他這樣的問題，當時他從那雙眼眸中看到了，天子少見的猶豫和掙扎，脆弱到讓人心疼。

　　接著，一步蓮華覺得自己的體溫，又開始不受控制的狂飆上升。

　　但是，其實答案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很明顯了。

　　「天子……雖然看似嚴厲又不通情理，有時候固執的令人覺得有些難纏，可是……其實他的內心，卻比任何人都還要來的敏感、善良又爲人著想，希望能把任何事情的危機感降到最低。做事的認真態度，對於自己所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堅持到底……」邊說邊暗自用真氣讓自己讓自己降溫，免得等下又熱到當場暈倒。

　　「雖然……有時候很任性、嘴巴又不留情，可是心又很軟、無奈…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天子……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

　　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但一步蓮華覺得自己的體溫好像不降反增。

　　見狀，蒼不禁神情一愣，同時一股緊窒，彷彿也在一瞬間掐緊他的心房，讓他難以呼吸。

　　從以前，他就一直默默看著一步蓮華的一舉一動，不管是他的任何表情還是感情表現，他都只是靜靜看著，從未直接插手。即使有，也只是就這麼推上一把，而已。

　　即使知道自己的感情，即使後來知道一步蓮華的感情，自己卻依然默默看著一步蓮華追上那個人，然後……

　　自己，當初最希望的，到底是什麼？如此重要的問題，他卻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儘管是如此令人心痛又難以放棄的決定，偶爾想來會覺得好像喝了那苦澀的百草茶梗在喉頭般，吞下是盈滿心頭，一落就是破碎滿地。

　　可是……

　　「好，可以談正事了。」

　　一聲『喀啦』，讓蒼的心思瞬間被打斷。他抬眸一望，已見一步蓮華以巾布擦拭自己的嘴巴，接著突然轉為一本正經的表情問道：

　　「蒼，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要問你……」

　　蒼一愣，第一個下意識地想到就是──該不會一步蓮華已經從昨天他異常的舉動，發現他的感情了？

　　這樣一想，連自己都不禁緊張了起來。「……什麼事？」蒼微笑道……雖然胸口跳的疼痛。

　　「雖然……我早就想問你了，可是因為我一直不確定，所以才會一直拖到現在……」

　　……奇怪，他的感情難道有這麼明顯嗎？蒼不禁想道。

　　「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情，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牽引著對面人的情緒，一步蓮華深吸一口氣，接著像是下定什麼決心般的說道：

　　「──真的很對不起！」

　　……呃？

　　一瞬間，蒼突然覺得腳底好像有些一滑。

　　「什麼…對不起……？」

　　「對不起，昨天我竟然睡著了！真的很對不起！」彷彿要從容大義般的抱著堅定必死的表情，一步蓮華頭如搗蒜。

　　「什麼…睡著……？」難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嗯？昨天我因為一時太睏，結果喝茶喝到一半就睡著了，蒼你說了什麼我都沒聽到……真的很對不起！」

　　……呃？

　　不知道是不是蒼的錯覺，但他真的覺得背部好像瞬間掃過一股寒意。

　　「不……那個沒關係……」也對……當初要一步蓮華發覺自己對善法天子的感情時，就已經是大費周章。這次他又怎麼可能主動察覺到別人對他的感情？尤其還是自己信任的好友……

　　信任的…好友……

　　「雖然蒼你說沒關係，可是畢竟是我失了禮節在先，所以我這次決定重新問……」再次抬起頭來，一步蓮華說道。

　　「嗯？」

　　「……蒼，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呢？」那雙水晶眸中此時溢著的是滿滿的擔心。

　　這是蒼第二次愣著了……好吧，他決定收回先前的話，沒想到一步蓮華也不遲鈍嘛……

　　「……怎麼說？」蒼隻手撐頰道。他倒想看看一步蓮華到底發現了什麼？

　　「因為……你最近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表情也似乎若有所思的……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悶在心裡？」當然不只是這些……還有昨天蒼異樣的舉動及翠山行和赤雲染的對話，也讓他覺得……蒼是因為有心事，所以才會有如此奇怪的動作。

　　會有那樣心悸的感覺……也是因為如此吧？

　　蒼當然不可能看不出一步蓮華刻意隱瞞了一些話，微微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是很想感謝一步蓮華如此信任他，可是要他說實話，只怕是有難了。

　　淡淡一哂，蒼揚起一抹出塵微笑道：

　　「沒什麼……可能只是最近有些疲累，抱歉讓好友你擔心了。」

　　看到那抹微笑，一步蓮華先是一愣，但也隨即綻開如釋重負的笑容道：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

　　望著那鬆了一口氣的笑容，蒼的腦海突然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他接著問道：

　　「那麼，如果吾真的有心事了，你怎麼辦？」

　　「咦…所以蒼你真的有心事嗎？！」一步蓮華一聽不禁站了起來。

　　「吾只是說如果。」以巾布擦拭自己的唇角，蒼說道。

　　「嗯……雖然這算是私人的事情，但是我希望能分擔一些。」因為，蒼是他最好的朋友。

　　「怎麼分擔？」

　　「唔，看事情吧……如果是在我能做的範圍內，我會盡力幫忙的。」一步蓮華笑道。

　　「那麼，如果我希望你和善法天子分手呢？」

　　「好，那麼我和天子分──……你說什麼？」本來還應的很順的一步蓮華，突然發現不對，趕緊一轉問道。

　　「吾希望你和善法天子分手。」

　　「可是……為什麼？」

　　「因為……」眨一下眼眸，蒼接著道：

　　「吾喜歡你。」語氣平靜非常。

　　※

　　驀然，一陣狂風如挾帶著捲天撲地的氣勢，颳起一陣如滔天巨浪的鋪陳落葉，也同樣颳散了亭中兩個人的髮絲。

　　亭中的兩個人，彷彿一下子靜止不動了。

　　「……你看，」望著一步蓮華，蒼忽爾一笑道：

　　「如果是這樣的問題，你就沒辦法幫吾了。不是嗎？」

　　心頭猛然一驚，隨後才想到蒼只是說如果，一步蓮華趕緊說道：

　　「可是…不太可能有這樣的──」「──吾只是說如果，」蒼接口道。

　　「如果，有天我或者你們，真的遇到了非得你們分開的問題，那麼，到時候就不是你想不想幫的問題了不是嗎？」

　　「…………」對於蒼的話，一步蓮華無法反駁。

　　「所以，吾的心事你不用管，你只要……管好你和善法天子的事就行了。」也同樣起身，蒼說道。

　　結果，自己還是忍不住心軟了是嗎？蒼不禁暗中自嘲道。

　　一步蓮華真的有所成長，姑且撇開身高不講，但心智確實有隨著年齡的增長也跟進。但是，如此的緩慢和偶爾的停滯，卻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會與『那個』有所關係嗎？

　　隨手一折枯萎細枝，蒼心忖道。

　　「──不可能。」

　　一聲驀然的堅定，讓蒼頓時一陣錯愕。他轉過身望著背對他的一步蓮華，耳邊聽得一步蓮華繼續道：

　　「我知道蒼你的涵義……可是，儘管如此，我也沒辦法對蒼你的事置之不理，也許你會覺得我有些多管閒事，可是……」

　　「……為什麼？」

　　「因為……蒼你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重要的朋友，而且你之前也幫我很多的忙，我不能──」剩下的話，頓時消音在從後方突如其來的擁抱。

　　「……蒼？」

　　「為什麼…」蒼喃喃道，他不自覺地把懷中的人抱的更緊：

　　「為什麼？為什麼你又要再次出現？為什麼當我以為我可以遺忘、可以釋懷時，你卻又突然出現？為什麼你要以這樣的型態出現？為什麼要在我的面前說你喜歡善法天子？為什麼當我真的要下定決心時，你卻突然出現阻止我？為什麼……不管怎麼…就是放不下……」

　　其實，不是不能放下，只是不想放下。

　　因為即使早就知道事實，即使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還是希冀自己能挽回一些什麼、拯救一些什麼。

　　那個時候的事情，給他太過沉痛的打擊。即使在往後歲月中，仍宛如一個清晰的烙傷，讓他一想就痛。

　　無法原諒的，到底是已經把從前淡忘的一步蓮華，還是遲遲不肯前進的自己？

　　被蒼抱在懷裡的一步蓮華，耳邊不斷繚繞的，除了是蒼的呼吸，就是那一句比一句還痛的沉痛疑問。感覺自己的心跳的飛快，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自己也無法說明的無奈和心痛。他微開著顫抖的唇瓣，卻只能困難的呼吸著，說不出任何一個字，心口一下抽痛又抽痛，痛得讓他忍不住一下子咬緊了下唇。

　　但當他聽到耳邊傳來：「一步蓮華……我……」的時候，他的心口卻猛然一震，趕緊掙脫了蒼溫柔到幾乎要讓人沉溺其中的懷抱，並轉過身來伸出雙手，緊緊蓋住了那下一秒告白就要呼之欲出的唇瓣。

　　蒼的眸子瞬間一瞠，卻見得低首的一步蓮華緩緩抬起頭來，鬆手同時平靜笑道：

　　「……說什麼話呢？我們……是好朋友啊。」從那平靜的眉眼間讀不出一絲其他情緒。

　　「──？！」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蒼也淡淡一笑道。

　　也許…這樣就好了吧……？

　　「──絃首，」似乎是怕打擾到裡面的人，又怕得罪到外面等候的人，翠山行謹慎喚道。

　　「善法天子……來訪。」

　　「天子……」一步蓮華的眼底閃過一絲憂慮。

　　「來的可真快。」蒼只是笑笑，並示意翠山行去請人進來後，轉過頭來對一步蓮華道：

　　「好友，吾有事需與善法天子一談，可否請你迴避一下？」

　　「咦？」

　　蒼溫和一笑，「不要緊，只是有些事欲詢問善法天子而已。」

　　「……嗯，好。」一步蓮華乖巧地點了下頭。

　　※

　　當善法天子在翠山行的帶領之下卻只見到蒼時，眼神透露出一絲明顯的疑惑。

　　蒼再度一笑，「一步蓮華我先支開了，因為吾有些事情必須單獨對你說。」

　　「嗯？」

　　「……我從一步蓮華七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他的師父…前任聖尊者的個性，你應該知道吧？」

　　「……嗯。」可是……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

　　「雖然相處只有年，可是在玄宗的時候，他的師父對他就鮮少關懷……甚至是很少見他一面。」

　　善法天子保持默然，因為他還是不清楚蒼此話的重點到底在哪裡。所以當下一步蒼突然扣住他的肩膀，並把頭擱上同時，他的心中雖然微微一驚，表面上也暫時不動聲色。

　　「所以…拜託……請不要…讓他孤獨一個人……」扣住肩膀的手關節隱隱顫抖，蒼似乎是咬緊了下唇說的，極力壓抑著什麼：

　　「他……之前…因為你……已經哭了…很久、很久……我…即使……在他身邊……卻、也沒辦法…讓他…停止哭泣……」

　　「我沒有…辦法讓他笑……只有你…所以……拜託…不要…放開他的…手……」他之前已經放了手，即使現在後悔，卻也來不及了……

　　感覺自己的肩膀有濕潤，善法天子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蒼的話雖然支離破碎，可是卻宛如利箭穿痛了胸口，他一咬下唇，語氣卻堅定有力：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他也…不忍心這樣做……

　　聽見善法天子的保證，蒼似乎也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他感覺那扣緊肩膀的力道有鬆脫的跡象，呼吸也沒之前紊亂了。

　　「……還是…朋友吧？」遲疑了些，善法天子問道。

　　「……當然。」這次蒼的回答也是堅定十足的。

　　當善法天子離開時，蒼感覺到身後多了一個人的氣息。

　　「……說實在，吾還是非常好奇，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這汝管不著，反正吾有的是辦法。」撇了下唇，襲滅天來絕對不會告訴蒼他是翻了前面的兩個山頭爬進來的。

　　「不過沒想到一進來就看到某人哭的死去活來的畫面……你之前的信誓旦旦難道是假的不成？」

　　蒼不禁輕笑一聲，他就知道那個人絕對會拿這點來好好嘲諷一番，不過也無所謂了。

　　「不，吾也沒有完全放棄，只要一步蓮華有一點動搖，我就一定會乘勝追擊。」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沒志氣的傢伙。」對此襲滅天來僅冷哼道。

　　「彼此彼此。」蒼也回敬道。

　　沒辦法啊……誰叫他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一步蓮華的笑容呢……？

　　只要能守護那樣的笑容，縱使會疼，可是……去也足夠了。

　　正當蒼這樣想的時候，另一個人卻毫不留情的從後方狠狠地朝他的後腦杓巴了下去。

　　痛……他還來不及抱怨，那個打人還一臉有理的傢伙開口了：

　　「喂，吾要喝茶。」

　　他偏過頭去看，見襲滅天來卻用兜帽不斷往下拉，僅見的薄唇也抿的緊緊一直線，似乎是極力掩飾什麼。

　　──這傢伙……

　　望著襲滅天來如此發窘的動作幾分鐘，似乎是看出了什麼所以然的蒼，唇角下意識地微微勾起。

　　「今天只有百草茶。」

　　「隨便──那是什麼？」

　　「喝了就知道。」至於喝了會有什麼感覺……這就不是他可以設想的範圍了。

　　※

　　「……天子，」

　　「什麼事？」

　　「……水已經不是很熱了，可以不用另外再降溫……」好可怕…那籠罩全身的寒氣真的比冬天還冷……

　　「…………」

　　摸了摸還餘留熱氣的溫水，一步蓮華真的很怕它就此被結凍了。

　　「……還有，浴池很大，你真的不用離我這麼遠……」估計量了下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步蓮華真的很汗顏。

　　至於為什麼情況會變得像現在如此尷尬，就要推溯至五分鐘前──

　　當一路上都默默不語的兩人回到萬聖巖時，善法天子只是丟了句『你早點休息。』就迅速離開。

　　但是因為十一月的關係，在路上有些被風吹的兩頰和鼻頭都發紅的一步蓮華，決定先洗過一頓暖暖的澡後，再去睡一頓暖暖的覺。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當他滿心歡喜的抱著他的換洗衣物和浴巾，迫不及待地快走至萬聖巖此時應該是空無一人的大浴池時，卻會看到另一個他完全想不到的人。

　　當他一腳跨進，並與剛好抬起頭來的那雙琥珀眸子對到時，心中真的頓時不是一個『尷尬』可以來形容的。

　　當然某人也是在同時間迅速起身就要離開，要不是他趕緊說：『天子就這麼不想理我嗎？』可能那人早不見蹤影了。

　　時間拉回現在──

　　「呃…天子？」

　　不禁又是一嘆，善法天子說道：「我沒有在生氣。」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我相信蒼。」

　　「相信？你知道那傢伙──」轉過身來正想好好對一步蓮華訓話時，在望見他的眼底時，卻不禁一愣。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也不算早就……」其實…大概也是昨天，才讓他開始懷疑的……可是……

　　「我…雖然沒辦法回應蒼的心意，可是我也不想傷害到他，所以……」所以才會親自去找他，希望能讓他了解。

　　「…………」

　　「天子？」見善法天子又不出聲，一步蓮華不解地游上前去正要拍那肩膀，後者卻已經先轉過身來。

　　「──？！」在接觸那雙琥珀同時，心跳彷彿不受控制地登時漏跳一拍。

　　「……寧願相信蒼，也不願相信我？」善法天子說道。那雙燦燦琥珀彷彿兩道鎖似的，無法動彈。

　　「……咦？」一愣，在望見善法天子眼中有些複雜的神色後，又聯想到先前善法天子對蒼的莫名悶氣，一步蓮華不禁脫口問道：

　　
　　「……天子，你是不是一直在吃蒼的醋？」

　　「──？！」

　　不說還好，一說出口，原本就已經被池水的熱氣氤氳一抹淡淡紅暈的善法天子，此時更是紅的宛如天邊彩霞般絢麗。

　　一步蓮華見狀，眸子不自覺地睜大，覺得自己胸口跳的越來越厲害，望著那張抿緊薄唇、看似彆扭的艷麗容顏，他不禁喃喃道：

　　「……好可愛喔……」天子害羞耶……

　　「──什麼？」剛剛那聲可愛說誰來者？！

　　「天子好可愛喔……」一步蓮華笑的單純無暇，活像一朵純潔綻放的水晶蓮花。

　　這麼可愛的表情、再加上這麼可愛的聲音，竟然說出如此令人吐血的話來──！！！

　　一瞬間，善法天子不禁想問，這個世間怎麼了？

　　「……不要說我可愛。」善法天子冷聲道。讓一個可愛的有些過分的人來說他可愛，不管怎麼聽都覺得是種汙辱！

　　「咦？可是…真的很可愛……」「夠了，閉嘴，泡澡。」三句話，六個字，輕輕鬆鬆就讓一步蓮華只能睜著彷彿隨時又要落淚的水晶眸子望著他瞧。

　　一瞬間，善法天子突然覺得此時的一步蓮華非常危險。

　　……有沒有這麼可愛的？

　　但看一步蓮華望著他不到一刻，卻突然又輕笑出聲。正當善法天子疑問之際，一雙突然環上的細嫩手臂，卻讓他心跳頓時再度漏跳數拍。

　　懷疑自己再接下去可能會暈倒在浴池，正要伸手那無意犯罪的手的善法天子，耳邊卻先聽得一步蓮華宛若水晶的澄澈嗓音：

　　「嘻嘻…天子，你放心啦……」溫柔嗓音恍如耳邊呢喃。

　　「什麼？」善法天子不解地偏過臉來，但在望見那張被蒸氣蒸得些許朦朧又紅通通的臉蛋時，瞬間怔然。

　　完全沒發覺自己本身已經完全構成犯罪條件的一步蓮華繼續溫柔道：

　　「我啊……喜歡的，就只有天子你一個人啦……」那雙水晶眼眸在蒸氣若有若無的模糊視線下，竟帶著些許媚意。

　　再度一瞬間，善法天子突然有種看見原來的一步蓮華對著他笑的錯覺。

　　「……天子？」

　　見善法天子又不說話，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一步蓮華突然有種想把整個人潛進水底的衝動。

　　但他還來不及實行，就反被一雙手猛然托起臉龐，口還不及開，就被善法天子低首的深吻瞬間吞沒──

　　「…唔……」

　　因為水氣的氤氳而顯得視線的模糊，讓其他感官反而更加清晰無比。不管是此時善法天子雙手托著的臉龐、他擱上善法天子胸前的雙拳，還是善法天子溫柔的有些過分的吻……都是清晰又銳利到彷彿在他的心口劃上一刀又一刀，卻又瞬間塗上了麻藥，讓人忘了痛覺。

　　原以為善法天子又會像上回那樣，吻的讓自己無法呼吸，所以一步蓮華這次本想認命的就此閉上眼。但他才這樣想的同時，猛然曝露在外的溼熱空氣，卻又瞬間拉回了他的意志。

　　「咦…？」

　　有些不解地望著馬上放開他，卻又背過去的善法天子，一步蓮華伸手欲碰觸，卻在剛伸出時就聽得善法天子低聲道：

　　「你先上去，我隨後到。」

　　「咦？」

　　「快點。」或許是蒸氣沒像方才這樣濃厚，善法天子冷靜的聲音在偌大浴池中顯的空盪盪的。

　　「……嗯。」雖然還存些疑惑，但一步蓮華還是先爬了上去。

　　聽得後面傳來一步蓮華擦乾自己的身體，並換上衣服的嘶嘶聲，善法天子從頭到尾都沒動過姿勢，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音。直到他聽到一步蓮華走出的腳步聲離去後，他才緩緩轉過身去，望著一步蓮華離去的方向，眼底滿是複雜。

　　接著他也同樣起了身，卻不是直接擦乾身體，而是隨手一披外袍，走向浴池外面。

　　沿著一條幽暗小徑走，因為知道此地方平常沒有經他允許，是不可能有人近來的。所以他倒也不怕此時他是毫無任何防備的。

　　走到底時，出現眼前的是一小座靠山壁的水潭。但水潭上方有一道如絹瀑布，不斷以勢鈞萬馬的氣勢向下奔騰，再從兩邊的蜿蜒細流往外流出。

　　卸下外袍，善法天子走向瀑布，讓宛如子彈般威力的冰冷水珠不斷打向自己的背部，海藍色浸濕了的長髮有些也跟著滑落臉頰，兩手往前支撐自己的身子，以防止滑倒。在如此冰冷的天氣還沖著冰冷的冷水澡，善法天子卻絲毫不覺體內有寒氣上升。

　　沖著冷水的同時，珀眸一斂，他又再度開始這幾乎已成習慣的每日一句：

　　「聖尊者還小、聖尊者還小、聖尊者還小、聖尊者還小、聖尊者還小、聖尊者還小……」

　　只有嘩啦啦不斷沖刷下來的瀑布聲，掩蓋了這在一片的萬籟俱寂中，宛如喃喃細語的自我提醒。

　　（待續）
　　昨天去了柏克萊和史丹佛，想像天子和蓮華在史丹佛裡散步……不知道那會是多美的畫面說＝Ｗ＝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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