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9 【月兒落】(如草如)--月兒落 20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9 【月兒落】(如草如)--月兒落 2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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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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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0樓發表於: 2008-04-29 09: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之五　月兒落

小小的身影一反平日，橫臥在深夜微濕的草地上。

從海邊送來的清風並不急著離去，像是欲撩撥些什麼似的，旋了一圈才離開。

感覺到如月正一下一下拍著他，小草抬手握緊了那個大了許多的手掌，枕在白紗覆蓋膝上的頭顱轉了轉，眼神從天空移到俯視自己的臉上。

『如月，要怎樣才能抓到月亮?』

月光下的杯子反映熠熠光采，微濕的杯口不知是茶水還是露水，亦或只是氤蘊上升的蒸氣。

今夜的月兒，很亮。

一道黑影從水淨雲天的房舍中走出，手上提著一壺熱水。裊裊白霧留下了他行過的步履，然後散逸四方。

我想喝小草泡的茶。　　　　沒有一絲歲月刻痕的臉龐似笑非笑，又多了一點任性，彷彿知道不管說什麼，小草都會替他做到。

朝著那個方向看了看，天草二十六只是舉起了手上的水壺，將熱水傾近填了茶葉的壺中。

熱水一遍一遍的描繪著月亮的弧度與茶葉碰撞，輕輕的濺起，又不著痕跡的落下。小草的手很慢，有別於平日的豪放不羈與詼諧，如月曾經說過，泡茶的他，有種近乎莊嚴的錯覺。

說什麼呢! 那時的小草聽了這句話，不過只是翻了個白眼，然後將泡好的茶水遞到如月面前。

水煙稍減，提起繫著紅繩的陶胚茶壺，壺頂的蟾蜍向前鞠了個躬，於是茶水中漸漸的浮出被吐出了的月亮。

『你看，這不就有月亮了嗎?』那時的他笑著給他遞了杯茶，稍嫌冷去了的茶水中映著天上的月亮，隨著如月端著茶水的手晃動著。

只記得自己當時只是坐起身來端著那杯茶，等到想到要喝的時候早已發出澀味。

不管他說什麼，他都會替他做到。

也許是種看似寵溺的理所當然，如月說，這是敬老尊賢。

你這個神棍。而他總是這麼說著，然後幫他打掃、煮飯、泡茶、蓋被、搧涼。曾經他以為，以後的生活就是這樣，雖然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二十年前，如月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不是這樣的。

嚐了一口茶水，微熱、甘味適中、不澀。是他一如往常的手藝，也許是如月影養出來的。

或許，他只是說或許，他是為了如月才誕生的。甩了甩頭，天草二十六趕忙揮掉腦中的想法，並往一邊的空杯斟茶。

他一向是在自己試過之後，才將茶送到如月嘴邊的，不容許一絲差錯。

今天的雲有些厚，雖然月光很亮，但是被雲一遮，也瞬間黯淡無光。

全黑的世界，眼睛已經失去功用，當然對他來說這不算什麼。空氣在皮膚上流動，彷彿送來了熟悉的溫度－－那種跟著年紀變化，不是外表藏得住的那種歲月的冰冷。

風動的很慢，那片雲一直沒有散開。天草拿起了靠近自己的那杯茶，有些涼了，添了一點澀味。

『怎麼不喝呢?』當時如月影摸著小小的頭顱這麼問，小草不過是抬起頭來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要用雙手環捧的茶碗。

『喝掉月亮要再吐出來不是嗎?』吃掉月亮的蟾蜍要吐出來，那喝掉月亮要吐出來嗎?

當時如月影笑了笑，然後一手環緊了偎在他身邊，身上還沾著露水的小草，一手倒掉了小草手上的那杯茶，又斟上新的。

「怎麼不喝茶呢?」　雲慢慢的動了起來，稀薄處偶然會透出一抹微微的亮光，一閃即逝。

拿起稍遠的茶杯，涼冷茶水滋潤一邊歇息已久的花草，天草二十六執著猶溫的茶壺，復傾一盅。

風裡有茶香，也有如月的香味，很淡很淡，幾不可得。

天草二十六向一邊靠去，涼涼冷冷的，就像幼時觸及的膝頭那樣。或許那時候的如月就這樣一直沒有變吧！他忍不住這麼想。

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一點心跳跳動的聲音，跟自己同頻，混雜了一些沙沙聲響，竟有點像是那天踏著海波浪沙灘向自己走來的如月影的腳步。

雲已經開了，月亮的光芒又散發出來，柔柔細細的，像極了如月身上的薄紗。

天草二十六舉起自己的茶杯一口飲盡，慢慢的坐直身子，執起靜置一旁，溫暖但已經不再冒煙的杯，站起身來。

轉動有些僵硬的手腕，過度光亮的新月在微傾的杯口上碎成片片，支離成許多個新月影，彷彿連落到地上，都還是在笑著的樣貌。

伸手拍了拍沾上露水的土丘，似不可聞的嘆息隨風而去，是不是也會送到如月耳裡，他不知道。

摟了摟方才已經沾上自己體溫的石碑，口口聲聲說如月欠他一個答案，但他想，也許他是不想知道，也不用知道的。

頂端

shakas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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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1)

21樓發表於: 2008-04-29 09: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水煙稍減，提起繫著紅繩的陶胚茶壺，壺頂的蟾蜍向前鞠了個躬，於是茶水中漸漸的浮出被吐出了的月亮。

－－－－－－－－－－－

这句话相当的妙啊。
文里还有很多类似于词的巧句，难为楼主想来，如此纤巧却又如此自然。很佩服很喜欢^^

几个时间场景切换，却融在文章的整体中，显得有沟壑不平面但又不突兀很巧思。感觉很好><

谢谢楼主好文。

頂端

詭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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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2樓發表於: 2008-04-30 00: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小草问过如月，要怎样才能抓到月亮
举杯邀下的那只明月，随着波光流转，随着杯子的晃动碎了然后再变完整
可是小草的那个如月呢，要怎么才能再坐在身边
夜里风很凉，倒出来的茶很快就凉了，你看，什么都对我们这么不善
留不住，回不去
只想给你倒杯茶喝，等不到你来，茶就已经变冷
冷掉的茶一点也不好喝
那么不喝茶，靠在你身边说说话好不好
这个世界啊，这么宽阔，海波浪二十年都没有变过
可我难过了，只能找到你
等待了那么久，真正的相聚却这么短
不要那个答案，只要年年岁岁的平安
可是这么难，不管我要的多么少，都抓不到
只隔着一块石头，却已经隔得这么远了

親寫得很好啊，加油哦，雖然真的看得難過，可是也很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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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