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3[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12.試，4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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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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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20樓發表於: 2009-10-28 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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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10.24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中) ，18F

引用
引用第19樓蝴蝶豬于2009-10-26 23:51發表的 Re:10.24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中) ，18F : K!0vvP2H
看到久違的金石， m\O<Yc keA
剛出場是很欠扁，不過到後來很可愛吧^^ /*B-y$WQk
他可是很認真的~~ U#G0
是說他老爸已經年輕不再， q`{crY30
不然重回翳流可是能有很大貢獻的~ Xg_M{t
....... U4w^eWzP

呵~翳流歡迎人材啊~目前還缺很大XD
這幫未來生力軍.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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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21樓發表於: 2009-10-28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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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流氓(下)

回到餐館時外頭早已入夜，來到房間，皇甫刃霜等到體力不支趴在桌上打盹，認萍生靜悄悄的靠近，不過身後一堆人還是讓他很醒目行蹤難匿。

「我回來了....」

「萍生...」皇甫霜刃驚醒，趕忙迎上去「有受傷嗎..？」

「你看我有缺角嗎？」看這孩子聽到自己回來慌慌張張的樣子，多久沒有心頭暖的感覺了？認萍生忍不住嘴角的溫和，不過眼底的疲憊明顯的藏不住。

「有啊..看起來快站著睡著了...」很肯定地點頭，上前扶著認萍生到床邊坐著休息。

「呼呼....剛才忙了一下。」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你們有為難我嗎？」認萍生轉頭問還在房門外不走的人群。

「耶~~沒有沒有~~我們不敢為難認大夫~~~」連忙澄清。

「外面有人！？」皇甫霜刃這才注意到外頭一堆人。

「小弟真幸運~小小年紀就能跟隨認大夫~」流氓B一臉羨慕。

「是啊是啊~~」大夥跟著鬧。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皇甫霜刃微凝的眉心透著淡淡敵意。

「他們喔.....算是我收服的小弟？」認萍生思考。

「算啊~~我們都是小弟~~」開心。

「喔..那就放心了...」皇甫霜刃鬆了一口氣。

「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們去把外頭的混亂收拾乾淨。」趕人，倚著床沿休息。

「是~」

眾流氓連忙搶著把早前造成的混亂收拾乾淨，皇甫霜刃去吩咐小二取來熱水毛巾。

店小二沒多久便將東西送上，「請問客倌要吃點東西嗎？」

「萍生..要不要吃點東西..」

「來點瘦肉粥吧。」認萍生累壞了，胃口也差，但是長時間不吃東西會傷胃。

「好的~馬上就來~」

過沒多久~

「客倌~您的粥來了~~」店小二真有效率。

「謝謝..」皇甫霜刃小心的接過粥，「萍生..要不要先吃..？還是放涼點再吃..？？」

「放涼些.....我怕燙。」認萍生是標準的貓舌頭，性食冷，易燙傷。

「好..」

皇甫霜刃把粥擱上桌，將毛巾以熱水溫過，稍微擰過後遞給認萍生，認萍生接過擦拭臉和手腳，房門外傳來聲響。

「大夫喜歡瘦肉粥..」

「那我也要吃瘦肉粥！」

「我也是~」

「大家都學大夫吃瘦肉粥吧~」

這些對話雖然小聲，但也夠讓房裡頭聽清楚了，皇甫霜刃無言，倒是認萍生……

「噗....」忍不住悶笑起來。

「...萍生...？」不解認萍生突來的笑意。

「因為無言到好笑。」

皇甫霜刃聽到外面的對話，繼續無言。

「你猜猜我去那做了什麼？」再繼續無言下去沒意思。

「從他們對你的崇拜看來...應該是大展身手..只是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身手..」皇甫霜刃嘴角微勾。

「我沒殺人反而去救人教人，你說好不好笑？」

「這是很好的服人方法啊…」笑意更深。

「唉......我是溜出來玩的拖著這票人我怎麼玩啊？！」這才意識到問題笨蛋首座。

「他們那麼聽話..叫他們乖乖留在這裡別跟著...？」

「也可以，不然我可真像新的流氓頭子。」

如果真當了這幫人的首領，可麻煩了。

(編:有長的像你這樣的流氓頭子？！)

「呵..今晚要暫宿這裡嗎..？」

「嗯，夜深了，我累成這樣也不好趕路。」

「嗯..」皇甫霜刃點頭，「那..外面那些...很熱鬧的人...要怎麼打發他們..？但..若是他們要跟呢..？」

「那就使壞嚇嚇人吧~」

「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沒實力的小鬼。

「這個嘛....」思考，「試試耍冷裝狠吧！」

「我..？我耍冷裝狠..？」皇甫霜刃滿腦子疑惑疑惑、不懂不懂。

「表情夠狠，不用動手也能嚇唬人。」好個懶人攻擊法。

「那..我試試....」皇甫霜刃真的走出房門跟眾流氓溝通。

「不管啦~~我們一定要跟著認大夫啦~~」打定主意當跟班的流氓B。

「就是說啊~~小弟你就別勸我們了~」湊熱鬧的流氓E。

「小孩子乖乖進去睡吧~」流氓F摸摸皇甫霜刃的頭。

「小子，乖~別吵我們~」流氓G推推皇甫霜刃，要他回去睡。

「還是小子你..想幫我們暖床....？」流氓B這傢伙亂講話毛病還是死性不改。

這話惹到皇甫霜刃，青筋微冒，試試萍生說的耍狠好了....

「小子，決定怎麼樣..？」流氓B笑的戲謔。

「你們最好別再跟著認大夫，惹惱了他對你們沒有好處…」皇甫霜刃臉微俯、細眸透著陰冷，語氣冰寒。

「哦~~？？？這小子也會耍狠耶~~」得到這般反應流氓B反而更開心，看來他的胃口挺奇怪的。

「耍起狠還是一樣可愛。」流氓E插花。

「小弟....你這樣沒有威脅性啦~」流氓F好意的提醒（？）。

「噗哈哈~~很可愛。」流氓G笑到快魚翻白肚。

皇甫霜刃的耍狠初體驗，慘敗，認萍生悄悄現身，斜靠在門邊，慵懶的眯著眼目光冷掃，「你們在欺負我的人？」語氣比眼神更冷上幾分。

認萍這一出現，原本起鬨瞎鬧上興頭的眾人瞬間收起輕浮，戰戰兢兢的立正站好。

「不敢~我們怎麼敢欺負認大夫的人呢~」流氓B連忙打揖。

「認大人身邊的小弟太可愛了~大家只是跟他玩玩啊~」

「是啊是啊~大家很喜歡這小弟呢~」

皇甫霜刃無言，會不會轉得太硬了點..…

「誰提到暖床的？」

認萍生挑眉，眾流氓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承認。

「...哼...」皇甫霜刃小聲輕哼。

「死小孩來這～」展開雙臂喚人，皇甫霜刃快步走近，認萍生直接一把將人抱起來，一堆人羨幕起小鬼。

「你說~是誰要你暖床？」哄小孩般溫和輕柔。

「...他...」很無情地指著流氓B，「乖孩子....」輕輕吻了皇甫霜刃臉頰，「他欺負你吼~我幫你修理他好不好？」皇甫霜刃輕輕點頭，除了小時候被母親親吻外，沒被人親過，害羞了。

「那你先回房等我~我處理一下就回去。」摸摸頭，把人小心放下。

「好...」點頭，乖乖走回房。

看房門一關上，認萍生瞬間變臉，狠狠看向流氓B。

「認..認大人...」流氓Ｂ嚇的只差沒失禁。

「你說....我該怎罰你？」冷笑。

「小人、小人是真的很喜歡那小弟啊....」抖抖抖。

眾流氓用「哩耶害」的眼神望向流氓B。

「喔？不過他可是我的人。」笑，一種讓人感到極大壓迫恐懼，滿是危險訊息的索命冷笑，使人起借自殺來逃避的念頭。

「那…那…小人只是說說…不敢真的動手…」流氓B怕到快哭了。

「我很小氣.....連只是說說都能讓我發火。」陰森森。

「那..小人以後都不敢說了。」

「喔？想要我放過你？」笑意更深。

「求認大人開恩。」流氓B跪地求饒，眼中帶淚十分可憐。

認萍生單手托起流氓B下顎，「好.....這次我放過你，我明天便離開這，你交代下去......一個都不准跟！」不容反對的強勢。

「是...」嚇傻。

「辦不辦的到？」

「辦、辦得到...」這下不行也得行，保命要緊。

「乖....」歛去一身殺氣，漾著牲畜無害的微笑。

流氓B嚇壞了，眾流氓開始用眼神殺人法狂瞪流氓B。

都是你這廢渣害我們不能跟著認大夫~~~你沒事幹嘛調戲那個小弟啦~~~~~很多啪唧！啪唧！的聲響四起。

「真想追隨我..........就靠實力進翳流吧....」收手，展出首座的威儀。

「是！」眾流氓齊聲、洪亮、有精神。

認萍生突然拉起流氓B的右手，使勁，把拉鬆的關節推回去。

「...痛....Q0Q」

「真是神乎其技！」大夥傻眼。

「這是你聽話的獎賞。」在手背吻了下。

「啊啊~~~~好羨慕~~~~~~~」眾流氓驚呼。

「散會.......」認萍生講完就不甩人回房間。

「我這輩子不洗手了...」流氓Ｂ早忘了剛才差點嚇死。

「這麼開心？」一進來就看到在忍笑的小孩。

「他們很熱血...挺有趣的..」好聽力早將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這樣犧牲會不會太大了..？」

「喔？你說我吻他？」

「是啊…」點頭。

「是不小。」

「娘以前說過..親吻通常是對心裡非常在意的人才會做的..所以萍生犧牲很大…」淺笑。

「不過這傢伙既然愛男色，我犧牲點吃些虧讓他去把事情辦好也無妨，不然我也沒東西賞他了。」

「醫好他的手就算很大的賞了..不是..？」皇甫霜刃苦笑。

「我只是把我弄壞的東西修好，算不上打賞吧。」

「..我以為早上他是罪有應得..」

「呵......給敵人恩惠，讓他成助力，小地方就不用計較。」

「哦..？嗯....」記下了。

「他也沒對你做太超過的什麼，嚇嚇他就夠了。」

「嗯...」點頭。

「這些......得要有十全把握才可為之，不然被反咬到死也不是不可能。」認萍生擰眉。

「反咬...」皇甫霜刃好像不是很懂。

「就是你救了一隻毒蛇，你卻被他狠狠咬上一口，痛不欲生。」

「真危險...」皇甫霜刃已經想像那情景了，「萍生累了吧..要不要早點休息..？」跑去鋪床。

「等我吃完粥吧....也差不多涼了。」

「嗯...」

皇甫霜刃把粥捧給認萍生，認萍生吃完又抽起菸，見認萍生點煙，皇甫霜刃總是會自動退離兩步。

「不喜歡？」

皇甫霜刃臉上表情有點尷尬。

「我煙味聞多會咳…前幾次躲起來咳...發現有血...這樣…會浪費萍生的藥...」小皺眉。

「下次......直接告訴我吧...」乾脆地把煙熄掉。

「對不起...」覺得對認萍生很不好意思。

「沒關係.......少抽一些也好。」

「可是..那是萍生喜歡的事...」覺得自己這樣好像很不好。

「不然....當我的菸讓你不舒服，告訴我一聲。」

這死小孩太善良，處處替別人著想，老忘了自己也有聲音。

「...好...」皇甫霜刃這才漾起淺淺的甜笑。

「你真可愛....」忍不住摸摸頭，皇甫霜刃眨著眼偏著小腦袋。

「噗.........」悶笑。

「...？萍生很開心..？」

「因為你很可愛。」

「啊...可愛..？？」

「很討喜的乖小孩。」

「...謝謝萍生讚美...萍生休息吧..你今天很累..」皇甫霜刃淺笑。

「恩....陪我睡吧。」認萍生脫掉外掛就往床上倒。

「好...」很乖地挖出睡衣，謹慎幫認萍生拉好被子後，也在旁邊躺下，認萍生把人拉來當抱枕，皇甫霜刃小小驚嚇了下，不習慣太多的肢體接觸，連忙就想退開，但卻是硬生生忍下驚慌，任身邊的人把自己當抱枕，不一會，習慣被抱住的感覺後，很快也跟進夢鄉。

[ 此帖被白夜在2010-01-07 02: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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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7)

22樓發表於: 2009-10-31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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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萍生啊...
死小孩抱枕好抱嗎??
會不會太硬啊XDDDD?????????????

真不敢想像那些熱血的流氓是我寫的...
好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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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09-11-13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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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引用
引用第22樓蝴蝶豬于2009-10-31 22:59發表的 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 "\l#q$1h
萍生啊... nlR7V.
死小孩抱枕好抱嗎?? ]5:0.$5
會不會太硬啊XDDDD????????????? lD@`xq.M;
9{XV=a v
真不敢想像那些熱血的流氓是我寫的... xA]}/*
....... [IPXU9&Q

好抱啊~XDXD
嫩嫩的小鬼抱枕~~
大家都有突破尺度~~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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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09-11-13 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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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3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6.花街(上) ，24F

這回咱們可愛得皇甫霜刃小朋友不見了?!走失?綁票?不管是什麼這下倒是讓萍生難得著急慌亂了一陣
希望大家喜歡~^__^

6.花街(上)

隔天一早，太陽曬屁股還是阻止不了認萍生賴床的壞習慣。
被認萍生壓住..起不來...把人家吵醒好像有點殘忍...，皇甫霜刃正猶豫要起床好時，門板上傳來擾人清夢的敲打聲。
「哪位....？」皇甫霜刃微弱的聲音從萍生和被子中傳出來。
「客倌~早餐時間到了，請問你們要吃些什麼嗎？」原來是店小二敲的門。
認萍生被聲響騷擾，神遊的爬起來。
「...萍生...？您醒了嗎...？」很懷疑。
只見認萍生沒回話，神遊的表情柔弱萬分外加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地龜速移動，把房門稍開個縫。
「客、客倌.../////....？」一早就有這般艷福，店小二禁不住產生暇想。
「早餐.........清淡就好.....別太燙.........」恍神兼無力的點餐。
「...是、是的，馬上就來，客倌請繼續休息...///////」店小二連忙退離。
「..萍生...？」皇甫霜刃扶住認萍生歪歪斜斜的身軀，應該還沒醒吧...。
「小二跑真快......」認萍生慢慢晃回床上。
「要再睡會嗎？」
「早餐來再叫我.......」縮回棉被裡。
「好…」
皇甫霜刃習慣性幫認萍生拉好被子後，自己開始換衣服、整理儀容。
「客倌~您的早餐到了~」店小二又在外頭敲門。
「多謝…」皇甫霜刃打開門接過早餐。
「咦..？方才那位客倌呢....？」
店小二看到來開門的不是剛才的柔弱大美人，而且這個瘦不拉嘰的清秀小朋友，瞬間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在休息，請小聲點…」沒表情地說完後，又小聲關上房門。
真是個冷淡的小鬼。
碰一鼻子灰的店好二只好認命回去工作。
「有人來找......？」被細微聲音吵醒，認萍生瞇著雙美目。
「啊..把你吵醒了...是早餐送到了...」將手上的托盤放到桌上去。
托盤真重...這餐盤對筋脈還沒復原的小鬼來說有點吃力。
「...還冒著煙，可能挺熱的..要不要先擦擦臉...？」
萍生該不會還要睡吧..？
「喔.......」
認萍生傻愣的開始梳洗自己，難得看認萍生那麼傻愣，皇甫霜刃有點想笑，偏著頭看認萍生邊恍神邊把自己梳理好，梳洗完認萍生才比較清醒。
「天氣不錯.......」推開窗，享受起早晨的太陽，此舉不小心引起下頭路人的注意。
「是不錯...太陽很大...呆掉的人也很多...」皇甫霜刃看到窗下一堆受到驚艷呆掉的路人，覺得下面那堆發花癡的表情很好笑。
「呵........吃飯吧。」
「好啊...」滿臉藏不住的笑意。
「想笑就笑，憋多傷身。」
要笑不笑的，不累嗎？
皇甫霜刃輕笑，乖乖吃著稀飯，這孩子吃飯還是一樣慢。
「吃飽了，我去要個茶水，你慢慢吃。」悠哉下樓。
「好…」努力把自己那份早餐吃完。
認萍生不動聲色的到櫃檯，正好遇到正忙著送早餐的小二。
「咦咦？是客倌~」店小二一看到認萍生馬上停下忙碌的腳步，「客倌~休息得還舒服嗎？早餐吃飽了嗎？」笑著一張大男孩笑臉直問。
「還可以.......早餐稍燙。」認萍生老實回答。
「唉呀！還是不夠涼嗎！客倌真是抱歉呀！」店小二臉皺成包子狀。
「沒關係......像我這般食冷客倌不多。」淺笑。
認萍生優雅的姿態讓店小二早忘了還有其他客人，「那..客倌有什麼需要嗎？」
「想討些水喝。」
「有有有~客倌要涼的吧？」
認萍生笑而不答。
「馬、馬上來...//////////」店小二又奔走了。
「喂！小二~~我的早餐啦~~~」某客人對著已經奔走的小二大喊。
「小二面色潮紅，發燒？」認萍生犯職業病。
「唉呀~是認大夫~」掌櫃見到是認萍生，連忙過來打招呼。
「恩......」微笑，認萍生經過一夜休息，氣色不錯。
「認大夫今兒個還是待在咱們村子裡嗎？」掌櫃問邊遞上淡茶。
「不了.....今天離開....」
「是嗎~希望認大夫路上順風呀..有空多來咱們村子裡玩~」掌櫃一臉可惜。
「隨緣吧......」認萍生品著掌櫃遞上的茶。
「呵..認大夫好豁達的性子~」
「江湖上是非多，來來去去沒個一定。」
誰又說的準未來是如何？
「客倌~您的茶水~~」店小二剛好拿著茶水跑來。
「謝謝。」
認萍生點頭致謝，拿了茶水回房間，皇甫霜刃也終於吃完早餐。
「喝點水」到了杯遞上。
「謝謝...」
皇甫霜刃接過茶水輕啜，認萍生則開始收拾東西。
「萍生..今天要離開了嗎..？」見認萍生打包行李，也跟著動手收拾自己的小包裹。
「恩，該走了。」拿了昨天買的翡翠簪簡單固定長髮。
「那..下個地方要去哪裡..？」
「去山裡躲起來玩。」沒人煙的地方，麻煩自然少。
「嗯..」皇甫霜刃點點頭，和萍生一塊到哪都好。
「出發吧~趁客人不多趕快離開。」
認萍生輕盈的晃出去，皇甫霜刃背著兩個布包，快步跟出去，認萍生一路上悠悠哉哉，皇甫霜刃依舊好奇地東張西望，兩人正好經過一個不起眼的巷弄。
「借過借過！！啊！抱歉啊~~」一名路人急急忙忙地奔來，在與皇甫霜刃擦身之時，不小心撞了一下，卻因趕時間，馬上就奔走了。
「啊..掉了....」被撞了一下，肩上的小布包一時沒背好，掉了一個到地上，彎下身撿布包時，忽地感受到一陣強力的拉扯，尚來不及發出喊聲，身影已消失在人群中，認萍生走了好一段才發覺不對，一轉頭發現該在身後的人不見蹤影！！
「死小孩不見了！」著急地努力在附近找人。
-----------------------------------------------------------------------------------------------------------------------
皇甫霜刃已經不知何時被某店拖進去，成了花街上各家店搶客人的犧牲品？
「請、請讓我離開...」皇甫霜刃驚懼的用微弱音量發聲。
「唉呀呀~~小兄弟真害羞~~~來來來~讓玉環伺候你吧~還是喜歡飛燕」老鴇笑得相當尖聲，並叫出一排女子列隊。
「附近都找完了......剩這條小小巷弄........痾.......花街.....我可以不進去嗎？」
進去了要出來可不容易，認萍生在花街口前猶豫。
「啊~~」皇甫霜刃奪門而出，卻在腳還沒踏上自由土地之前，又被該店的保鑣拎回店裡。
死小孩的聲音？！啊～我豁出去了！
認萍生整理好儀容，吸口氣，做好心理建設（？），走進花街，才一踏入就引來注意
「好俊的人啊~~」眾青樓女子皆倒抽了口氣。
「大財主啊~~~快搶！！」眾老鴇活像看到金山，薑果然老一點比較辣...？
認萍生面無表情的回應眼前的混亂。
「趁那公子嚇傻了，快拉人~~~」眾保鑣衝衝衝，先搶先贏（？）。
「我找人......」
認萍生客套的微笑，說明來意，無奈根本沒人在聽，搶人要緊，結果各館互相爭奪牽制下，倒也沒人碰得到認萍生。
「啊...是萍...啊！放、放開....」
皇甫霜刃拼命掙扎想甩開黏在身上的八爪女，認萍生注意到人了，不理會依舊打成一團的攬客保鏢直接走過去，掛在皇甫霜刃身上的女子見認萍生走近，驚豔地倒抽了口氣，皇甫霜刃見女子呆掉，連忙掙脫箝制，逃到認萍生身邊。
「死小孩嚇到了吧.....」認萍生拍拍皇甫霜刃肩，安慰一下嚇壞的小鬼。
「很、很恐怖.....」皇甫霜刃嚇到躲在認萍生後面不敢出來。
「乖乖，不用怕，我在這裡。」
認萍生笑的溫柔，眾人見了認萍生放電的樣子，全體電得茫酥酥，馬上不分男女老幼迷死一堆，嚇的皇甫霜刃死命躲好。
「走吧...」
認萍生才牽著人要走就被攔下。
「唉呀！公子~別走呀~~」
老鴇帶著一群美貌女子圍上。
「有事？」基於禮貌認萍生保持微笑。
「公子呀~看您是外地來的，想必不知道咱們醉花樓的姑娘們有多優秀吧？」
老鴇開始口沫橫飛地逐一介紹著在列的十幾位女子。
「喔......謝謝......我....沒興致。」
認萍生笑的邪魅，這一拒絕讓人以為這邊現場的小姐他都看不上，誰知認萍生這一笑就把人家小姐比下去，眾女子瞬間失色，更流著口水直盯認萍生，完全不見淑女形象。
「這這這！難道！難道這位貴公子看不上老身這群庸脂俗粉？！」老鴇驚呼。
「恩.....興趣不大。」認萍生進翳流之後不曾召人伺寢，也避免和人過多接觸。
「沒關係！！老身還有鎮山之寶！來呀！去喚鳳仙迎貴賓！！」老鴇毫無氣質地大喊。
「是！」保鏢立即喚人去。
不一會，悠揚的箏聲穿過人群，傳進認萍生耳中，吵鬧的大廳也在箏聲傳入之時忽地安靜下來，認萍生仔細聆聽樂音，箏聲中，明確地流露著歡迎貴客，一曲未罷，箏聲已止，大有邀客入幕之意。
「唉呀！公子啊~~咱們鳳仙可是這條街上的花魁呀！不只人美、琴藝更是一絕呢！」
「手藝不錯......」聽聞樂音認萍生不吝嗇的讚許。
「萍生...？」皇甫霜刃不太懂音韻，也不明白認萍生為何停下離去的腳步。
「我好奇想一會，你要跟嗎？」瞄向旁邊一堆宛若餓虎撲羊的小姐們。
「要…」皇甫霜刃很肯定地點頭，非常清楚自己若不跟著認萍生，絕對會被迫轉大人。
我才不要當他們的食物...皇甫霜刃下意識地緊抓住認萍生的手指，緊緊跟在身邊。
「公子這邊請~~」
老鴇見認萍生有意一會花魁，一張塗得鮮紅的血盆大口是笑得合不攏嘴。
「就是這兒~鳳仙閣~~」老鴇志得意滿地指著面前一座宏偉的閣樓。
「無人打擾吧？」冷淡。
「當然當然~~咱們鳳仙一次只接一客...呃...這位小兄弟...」老鴇有點為難地看了看一旁看風景的小鬼。
「他和我一道，無妨。」
「可..這是鳳仙的規矩....」還是很為難。
「嬤嬤..不要緊的…」閣內傳出溫溫婉婉輕輕柔柔的嗓音，裡面人沒意見老鴇也不在阻止，退下到前頭忙生意去。
「死小孩這閣附近的造景花園不錯，想不想去看看？」認萍生想先單獨會會花魁。
「好啊~那邊有很漂亮的花~」皇甫霜刃欣然點頭，重點是發現這邊沒有一群豺狼餓虎般的女人。
「去玩吧，玩完再來這找我，自己要小心點。」
「知道了~萍生也小心喔。」
皇甫霜刃很開心地跑去賞花玩水，認萍生信步進閣，閣內佳人見認萍生入閣，箏聲再起，奏完了方才未完的迎賓之曲，認萍生抬手掀起微掩的布幔，布幔內輕紗飄動，若有似無的水仙香氣顯得隱約且誘人，層層輕紗深處，是一位國色天香的脫俗女子，正撫箏端坐，認萍生慢慢靠近，悠哉的隨便拉張椅子坐和女子保有一段距離。
「小女子小姓水，賤名鳳仙，敢問公子高姓大名..」女子撫著讓人放鬆的輕緩曲調，眉眼含笑輕問著。
「認萍生.....你手藝不錯。」
「多謝公子讚美，小女子本是宮廷中的琴娘...」
「是小姐過謙。」溫和有禮，明顯和一般客人不同。
「聽公子語意...似是對琴也有心得..？」
「從前玩過。」
「可有興趣與小女子交流」鳳仙柔柔淺笑。
「承蒙小姐不棄嫌。」認萍生難得笑的開懷。
「公子請吧...來到鳳仙閣的客人..賞琴的少，懂琴的更少..是故我這兒只有女子用的琴..還請公子將就了...」水鳳仙起身讓座。
「沒關係..獻醜了....」
認萍生就坐，起手稍稍試音，撫了首讓人放鬆的柔和小曲，簡單卻引人情緒。
水鳳仙淺笑在一旁坐聽，發現這次的客人完全不同以往，竟能讓自己完全放鬆，第一次遇到讓自己完全不用擔心被霸王硬上弓的客人，小曲方畢，認萍生接了段柔情似水卻帶點哀傷的調子，水鳳仙唇邊笑意漸斂，受到曲調影響，回想起被逐出宮廷又淪落煙花之地的種種，垂簾的眸子染上哀悽之色，琴音結束，認萍生悠閒的點起菸，還是鐵箏順手些.......
「...公子好琴藝...水鳳仙自嘆不如....」水鳳仙嘴角又揚起淺笑。
「過獎..」微笑。
「公子畢竟是客，讓鳳仙再獻一曲吧…」
「請...」
認萍生一旁沏起茶，水鳳仙上座，纖指再次撫上箏弦，起手就是磅礡音色，曲中流露著渴望自由的情感，認萍生喝著茶.細心品味曲中滋味。
「唉呀..」水鳳仙奏得正入神，一個音調急轉，指尖在滑弦時，不慎讓箏弦割了傷，頓時血珠自指尖滴落箏上座上。
「恩？」認萍生上前，牽起傷手，熟練的處理起傷口，這下可是頭一次靠近水鳳仙。
「..嗯...？」水鳳仙有點訝異眼前貴公子的熟練手法，水鳳仙身上飄著認萍生向來喜歡的淡淡藥香。
「傷口保持乾淨和乾燥並且一天上藥兩次。」認萍生從衣服內袋裡摸出一小盒藥膏，不經意注意到喜愛的香氣貪戀多嗅了些。
「呃..謝謝....」整個就是感到意外，同時竟對認萍生的親近聞嗅心跳加速，從未對人動過心，不明白心跳難抑的感受。
這..怎麼回事..為何會心跳不穩...
「不客氣...美麗的東西多了瑕疵豈不可惜。」
今天不錯~有美人可以看還很香又有琴可以玩~
認萍生說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認萍生悠哉的舉杯喝茶，劃開自然的距離，殊不知這無心的一句話，使得水鳳仙心跳再次失去控制，連忙俯下脫俗美麗的臉龐。
「鳳仙小姐...服藥時間到了...」正巧侍女端著藥來到，正在外頭敲門。
「啊..好的....」水鳳仙有點小驚慌地起身走到門邊開門接過藥。
「公子…不好意思…容鳳仙服個藥…」朝認萍生欠了欠身子。
「小姐方便即可。」
「嗯....」水鳳仙端著藥往內室走去，藥的氣味飄散空中，正好讓認萍生聞出，竟是...壓制蠱蟲用的藥，內室裡水鳳仙皺著眉準備飲下難喝恐怖的藥汁，真不想喝...水鳳仙落寞的背影顯得孤獨可憐。
「你給人落了蠱.......」
認萍生悠悠啟口，水鳳仙微陣，沒料到認萍生會忽然開口，更訝於竟一語道出真相。
「這....公子怎麼會知道....」臉上閃過驚慌之色。
「粗略懂一點。」雖然認萍生未對蠱專研，入翳流後多少耳濡目染。
「呵...」水鳳仙露出悽楚的悲哀笑容，仰頭將藥汁一飲而盡。
「想不想弄死牠？」認萍生已有打算。
「自然想...牠死..我就自由了...但...施蠱的人說...牠死..我也活不成....」
「可知是什麼蠱？」
「合歡蠱…若不定時服藥控制..時間一到蠱蟲作祟，我就會變成放浪形骸的淫亂女子..四處找人交歡..至死為止...」邊說著，禁不住的淚水滑落臉龐。
「怎被下蠱的？」認萍生拍拍水鳳仙肩頭，安慰淚人兒。
「我在宮中得罪了一位高官..被打得遍體鱗傷逐出宮廷後..是醉花樓的嬤嬤撿了昏迷在街頭的我..等我醒來...就已經...」
「我明白了，這東西不是我的專長，萍生並沒法幫你根治，不過可以讓他安分。」
「就像我方才喝的藥嗎..？壓制牠...」
「我開帖藥，服下後蠱蟲會變成假死狀態，正常情況下不會對宿主起影響。」
「假死...？就是說..牠還是有機會醒過來...」水鳳仙低聲自語。
「我先讓蠱蟲狀態安定，至於根治，我能幫你找人去除。」
「...多謝公子...」忍不住的眼淚不停滾落，濕了小臉與衣襟。
「乖乖.....沒事了.......哭了就不美了。」
「..嗚...噗呵...」
水鳳仙讓認萍生一逗，立即笑了出來，認萍生掛著溫柔淺笑。
「公子請外頭坐吧...鳳仙再獻曲給您聽..」擦去淚水，再度露出溫婉的笑容。
「也好。」
認萍生點起菸絲，搭口，水鳳仙回到琴座前，纖指再次撫上箏絃，揚起的曲音是喜於結識認萍生、心中的感謝以及..淡淡的悸動，煙抽完，認萍生家裡沒大人似的拿人家紙筆寫起藥單，水鳳仙心情頗佳，一曲接著一曲接連彈了下去，藥單書畢，認萍生開始在另一張紙上塗鴉。
「公子也喜好丹青嗎…？」水鳳仙笑吟吟輕問。
「會一點。」
簡單線條漸漸勾勒出內容，水鳳仙見認萍生專注畫上，便不多言，讓對方認真畫，雖不多言，目光卻是時時飄往萍生專注的臉及紙上的畫。
公子..真出色...水鳳仙看著看著，不由得臉頰染上淡淡紅暈。
紙上繪了張鳳棲枝頭，線條簡簡單單卻意外的傳神，這枝頭鳳凰神采奕奕大有展翅之姿，認萍生提了名”翔鳳”落了款，在款旁繪上一朵小巧的浮萍。
「翔鳳....」水鳳仙低喃。
「我認為鳳凰能翱翔才美。」認萍生放下筆。
「鳳凰正待展翅遨翔...就像我期待著自由嗎...」自語著。
「不……他自由了，但飛不飛就看祂了，沒人能左右。」抽起菸，「重點......祂想飛嗎？」認萍生目光透著遙遠。
「自由了...？」
「沒枷鎖的祂自然是自由的。」
「.....牠想飛嗎....」自問，水鳳仙似是突然領悟，「公子...可否請您帶我離開這裡...？」一臉堅定。
「確定？」認萍生眼神犀利。
「是！」堅定地點頭，「只要能離開這兒，天下之大...豈有容不下我之理！」
「呵.......好氣魄.......走了之後你想做什麼？」
這般有心，這忙幫得也有價值。
「靠我一身琴藝..總是養得活自己的...」淺笑，對未來雖有惶然，卻是對自由懷抱著更大的期待。
「想繼續彈琴嗎？」
「現下的我..也只會彈琴...但是...若不須憂慮飢寒問題..我想做的事還多著呢....」水鳳仙柔柔一笑。
「到翳流做琴師如何？」
「翳流...？」水鳳仙凝起困惑的秀眉。
「雖然不是個正派組織，至少要求溫飽不會有問題，存夠了錢你要走也沒關係。」認萍生認真打算著。
「那麼....」水鳳仙忽地漾起一抹迷人的笑，「公子是來自您口中的翳流..？」
「是....」認萍生不避諱。
「那..鳳仙會更樂意到翳流去...」笑得很有深意。
「喔？怎說？進了翳流能見我的人就少了。」認萍生捧杯就口，享受茶香回甘的滋味美妙。
「至少...與公子同在一個地方...就算見不著人..還是會覺得安心些... 外頭那名少年...是公子的親人...？」輕問。
「是我的養子兼病患。」
「公子果然是醫者...莫怪手法這般俐落..」水鳳仙揚了揚先前讓認萍生處理過的傷手。
「不然我像什麼？」笑問。
「就公子的打扮..像個儒生..」輕笑。
「酸儒啊~」玩味。
「不是...雖是儒生卻有一鼓貴氣...很平易近人卻是不可冒犯..若是..我扮成男子..會不會很怪....？」水鳳仙忽然有點憂心似的凝起秀眉。
「假扮男子？？」不解。
「是啊....女子獨身在外..總易落為受欺負的對象...」
「呵....試試便知。」一向很有實驗精神。
「嗯...那...」把腦筋動到皇甫霜刃身上去了。
「有話直說便可。」
猜測，是件傷腦又傷心的麻煩事，我懶。
「可否..向那位小公子借套衣物...？」
「稍晚你問他本人吧~」
孩子總要長大，讓他自己來選擇。
「是...」
水鳳仙甜笑著，一早便神經緊繃整天下來，認萍生禁不住打呵欠發懶。
「公子累了..？不妨小憩一下..？」
「不太方便吧....」瞇起秋水，總不好打擾人家的閨房。
「不會..這兒可是青樓...來客想過幾夜都不是問題..」水鳳仙淺笑提醒著。
「也是....我都忘了，我來青樓是為了我那死小孩。」苦笑。
「呵...小公子已經在外頭池邊睡著了...」輕笑。
「糟！」
心情一好忘了正事可不妙，起身想找人。
「公子不用擔心...小公子有人照料著呢...」
「不會對他做什麼吧？」對於皇甫霜刃的事情，認萍生總免不了多慮幾分。
「不會的...因為...照料小公子的人...是個年過半百的婆婆...那位婆婆只愛花草... 所以小公子沒有任何異狀，還相當安心地睡著了...」淺笑。
「恩.....那死小孩會很高興，那我小憩一陣。」
「公子要在此..或是到內室..？」
「內。」比較習慣隱蔽。
「公子請吧...」水鳳仙起身領著萍生往內室去，「公子請好好休息吧....」將床舖整理好，並放下帷幔。
「那我不客氣了，這兒床比客棧好……」認萍生睡意濃，一沾床便睏。
「呵..多謝公子不棄…」
認萍生難得在外毫無防備的熟睡，水鳳仙凝視了下認萍生的睡顏後，轉身離開內室，轉而探視在池邊睡著的皇甫霜刃。
「小公子…」
水鳳仙輕輕喊醒小孩，皇甫霜刃迷迷糊糊醒來。
「要不要到裡頭與萍生公子一起休息...？」淺笑。
「萍生睡了...？好啊....」皇甫霜刃迷迷糊糊起身，隨著水鳳仙進內室去休息。
認萍生獨自睡的很安靜，皇甫霜刃睡在另邊小床上，似乎不太安穩，時而發出夢囈。
「小公子...？」
水鳳仙溫柔的手輕拍皇甫霜刃輕顫著的肩，皇甫霜刃被鳳仙碰觸到，似乎有點抗拒似地縮著肩，水鳳仙見到這般反應，連忙縮回手，認萍生聽到細微聲響，微睜眼。
「做惡夢了......」認萍生迷迷糊糊起身，往小床去。
「啊..公子....」水鳳仙連忙起身。
「不用服侍本座，下去歇著吧......」
認萍生迷糊間誤以為是身在翳流自己房裡，水鳳仙訝然無語，傻住，認萍生自顧自的去睡在皇甫霜刃旁邊。
「..唔....」皇甫霜刃在夢魘中，掙扎著。
「乖......別怕....我在這......」認萍生把人攬在懷裡，摸摸頭拍拍背，這才沉沉睡去。
「..唔....嗯....」皇甫霜刃這才慢慢緩下顫抖，終於不再惡夢，好睡了些。
公子待小公子真好……水鳳仙淺笑中帶著些許羨慕，輕手幫兩人拉好被子後，退到外頭撫著琴。
一個時辰後，皇甫霜刃緩緩醒來。
「嗯..？這手....」
皇甫霜刃轉頭看往身上的手的主人，認萍生睡的給他很好睡。
萍生..？怎麼過來這邊睡了..？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了..看認萍生睡得這麼沉..應該是累壞了...再睡一下好了...
皇甫霜刃閉上眼準備培養睡意，認萍生開始不安分，翻一翻，爬起來，張望，內室裡只有認萍生與小鬼，不見水鳳仙身影，認萍生看了看又鑽回被窩賴床。
萍生也不好睡嗎...？皇甫霜刃邊困惑著，又愛睏了，不久便再次睡著，
外頭，月娘緩緩上天央。
「公子...要不要先起來用個晚膳...？」水鳳仙在認萍生旁邊輕喚。
「晚膳？」什麼？！
認萍生馬上爬起床，水鳳仙被認萍生的迅速起床小小嚇到。
「我睡的這麼久？！」看了下窗外天色。
「是呀...」點點頭，「晚膳已經送到了..請公子帶著小公子出來吃點吧..」
「恩..好.....」認萍生搖搖皇甫霜刃。
「...嗯...？」迷迷糊糊醒來，「萍生早...」呆得很可愛的笑容。
「你真可愛~」認萍生在人家頭上亂摸一把。
「咦..？」皇甫霜刃這才慢慢清醒。
「醒醒~~」
「...萍生..？」終於真的醒了，皇甫霜刃頭髮已被認萍生玩到爆起來。
認萍生盯著皇甫霜刃一陣，「噗......」悶笑。
「怎麼了嗎..？」不明白認萍生在笑什麼，四下張望想找到好笑的東西。
「呵~」把梳妝台的銅鏡拿來給皇甫霜刃自己看。
「...咦咦咦！！怎麼會這樣！？」皇甫霜刃嚇一大跳，連忙趕快把頭髮梳整齊。
「哈~」認萍生笑的很開心。
「啊~~原來是萍生弄的~~~」
「唉啊！被你發現了。」傻笑。
「萍生欺負人~~」
「呵..兩位公子玩得真開心...」
水鳳仙淺笑走到內室門，皇甫霜刃見鳳仙進來，立刻閉上嘴，臉上玩鬧的表情跟著不見蹤影，很明顯就是對外人有防備，認萍生伸手摸摸頭。
「兩位公子...晚膳快冷了...」水鳳仙見小公子這般反應，露出有些尷尬的淺笑。
「用膳吧~」認萍生牽著皇甫霜刃就座。
「好...」跟上。
桌上菜色十分豐富，皇甫霜刃看著滿桌的菜，根本不知從何吃起，在翳流時吃的都是怨女精心搭配的營養套餐，根本不用自己挾菜的，認萍生挾了幾樣菜到皇甫霜刃碗裡。
「這幾樣你多吃些，其他想吃的就挾吧。」
「好..謝謝萍生....」
皇甫霜刃努力低頭扒飯吃菜，認萍生自己簡單挾幾樣隨便吃，水鳳仙笑吟吟地看著兩人的互動。
「公子打算何時離開呢..？」水鳳仙吃沒幾口的飯停在空中
「恩.......我想想。」邊嚼邊思考。
真、真俊……皇甫霜刃不小心注意到鳳仙嫣紅的臉，好奇直盯，不明白水鳳仙在臉紅什麼。
「我打算明早就走。」早點離開省麻煩。
「明早呀...」
「萍生今晚要住這..？？」皇甫霜刃臉上透露著些微的驚恐。
「不喜歡？」
「不...」俯下臉輕輕搖頭。
「小公子似乎很不喜歡這兒...」水鳳仙苦笑。
「別擔心.......我不會丟下你。」認萍生喝湯。
「嗯...」皇甫霜刃緩緩點頭。
「這小子怕生，早上又被嚇壞了。」
「..是說樓下的壯丁們..？」水鳳仙苦笑。
「不......他怕的是小姐們。」笑。
「...噗呼....樓下的姐妹們搶客搶得厲害吶...」
水鳳仙忍不住掩嘴笑出來，皇甫霜刃又想起來早上景況，抖。
「小公子..喝些熱湯吧..壓壓驚..」
水鳳仙盛了碗熱湯給皇甫霜刃，看著眼前的湯，皇甫霜刃不知該怎麼辦。
認萍生接收到求救訊號，「喝吧。」微笑。
「好...」捧起碗，慢慢喝著湯。
好乖順...水鳳仙沒看過這麼乖的孩子。
「小公子....」水鳳仙有點扭捏地輕喚。
「...嗯...？」
皇甫霜刃沒表情地抬起臉看向水鳳仙，此刻的沒表情看起來倒是頗帥，認萍生安靜吃水果。
「小女子想向小公子打個商量…」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請說...」雖然不喜歡跟生人交談，但還是要維持風度與禮貌。
「小女子想向小公子商借一套衣物...」水鳳仙簡單敘述原因。
不敢把啞殘怨女做的衣服亂借人，皇甫霜刃轉往認萍生求援。
「做給你的就是你的怎用都隨你。」認萍生解惑。
「嗯....」皇甫霜刃低下頭考慮了一下，神足師傅說..幫助人是好事...「好...」點頭答應。
「多謝小公子！」水鳳仙喜出望外，連忙起身向皇甫霜刃作了個深揖。
「不用客氣...」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趕快扒飯，認萍生輕笑。
晚膳後，水鳳仙知道皇甫霜刃怕生、怕獨自一人，是故請侍女抱來一隻可愛小狗讓皇甫霜刃打發時間，這孩子喜歡小動物，一見可愛的小狗便愛不釋手。
「公子...借步說話好嗎...？」水鳳仙輕語。
「好...。」
認萍生應許，水鳳仙領著認萍生到閣外花園吹夜風曬月亮。
「呼呼~~」認萍生覺得這晚風吹的舒服。
「明天離開之後..就此分道了嗎....？」
「我還要去遊玩幾天，沒目標的亂晃，放縱自己幾天，之後……回翳流繼續當個首座。」遠目，一抹陰鬱悄上眉梢。
「首座....？聽起來...壓力很大...」
「我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翳流首座你說呢？」淡漠
「那麼...來到鳳仙閣...公子可曾感到輕鬆放縱…？」
「有......挺自在的。」拋了憂鬱，揚著笑。
「那..鳳仙就當公子在讚美囉...」笑得很甜。
「呵.......隨你高興就好。」認萍生點著煙。
「嘻...」水鳳仙一臉開心藏不住。
認萍生今天點煙次數明顯變多，不過水鳳仙平時已習慣客人抽煙，並沒有特別注意到認萍生點煙的次數。
外頭小狗一直狂吠，遠處傳來混亂的腳步聲與老鴇的驚叫聲，認萍生隨即趕往。

[ 此帖被白夜在2009-11-20 00:5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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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25樓發表於: 2009-12-24 01: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管理提醒︰ (水織) 請別忘了更新新文日期喔! (2009-12-25 00:52)

第六章真的沒啥笑點^___^|||
想必讓有些讀者有些消化不良吧~來顆正露丸吧~~
一定有人很想問咱們開頭的南宮神翳先生跑哪去度假了吧?
好吧~來個狗仔隊消息~這位老大在第七章開始才終於有正式戲份(?) [被南宮神翳扎成針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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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花街(下)

「唉呀呀~大爺呀~老身沒騙您，鳳仙真的有客人呀！！」
「囉嗦！從一大早就有客人！什麼客人那麼了不起到現在還不走！？」某客磅地一聲踢開門，只見皇甫霜刃與一隻小狗。
「這小鬼就是鳳仙的客人！？」某客粗壯的手狠狠扭住皇甫霜刃纖細的脖子。
「..呃.....」皇甫霜刃頓時呼吸困難掙扎著。
「放開他...........」見狀，認萍生馬上站出來，水鳳仙一見某客，倒抽了一口氣。
「唷！還有你這酸儒呀？」
某客使勁將小刃往牆壁丟去，「..呀....」會、會撞上...認萍生閃身趕在皇甫霜刃撞上牆堵前先以身墊著。
「唔.......」結實的撞上，認萍生胸口一陣悶痛。
「咳...萍、萍生！」皇甫霜刃撞上認萍生跌到地上後，連忙想起身探視。
「我沒事........你去躲起來...........」眼神冰冷。
「好...小心....」皇甫霜刃退個幾步，閃進內室去。
「嘿嘿..鳳仙呀...」某客一臉淫邪地走向水鳳仙。
「您..您別過來...」抖、不停後退。
「你給我站住.....」認萍生檔在兩人之間拉開距離。
「哦...？你這酸儒有什麼意見嗎..？」某客一臉很鄙視人的樣子。
「是啊.........」認萍生媚笑。
「哦..？明明是個男人卻擁有勝於女子的美貌..你不錯嘛...」
「呵.......」冷笑，認萍生雙手悄悄蓄勁。
「公、公子...小心呀....」水鳳仙瑟縮在一旁。
「怎麼？想替鳳仙出頭？就算你長得很美...只要想打擾本大爺的好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喔...」某客笑得很欠扁。
「你打擾我的時間又傷我的人，請問我該怎和你算？」
「包袱收一收把人帶著滾出這裡，接下來的時間鳳仙歸我！」某客拔扈地指著門。
「笑話！」認萍生少見的霸氣立現。
「笑話？再不滾你馬上會變笑話！」不知死活之輩。
「你可以試試。」認萍生笑的詭譎冷豔。
「快滾！別逼本大爺動手！」大喝。
「請、請不要吵架....」水鳳仙被嚇的抖得半死。
認萍生飄忽閃到某客身前，雙手瞬間扣上頸項和左胸，修長的指尖掐進肉裡。
「唔呃！放、放開我！！」
某客又驚又痛，氣得大吼，認萍生緊扣的力道加重幾分。
「呃啊！好痛！！」痛得全身顫抖。
「這裡.........要我幫你掏出來還是直接捏碎？」認萍生瞄了瞄對方血肉模糊的胸口。
「放...放....」痛苦不堪，某客幾乎說不出話。
「喔~拿出來放啊.......也可以......」真的伸手探入尋找心臟。
「救..救命...」某客身體無力地顫抖抽蓄著。
「吵死了.........」認萍生一碰觸到心臟便直接捏碎。
「啊啊~~~~」
某客慘叫後便氣絕身亡，認萍生放手任人倒下去，抽手的瞬間難免噴濺了一身血，水鳳仙倒抽了一口氣，驚駭到整個人顫抖不已。
「老鴇......」鬼魅勾魂般的冰冷聲調。
「是..是！大爺請吩咐...」老鴇狂抖著身子，就怕等會喪命的便是自己。
「你知道要怎收拾吧？」
「這...知、知道！」就是不知道也得知道啊...
老鴇連忙要人幫忙收拾屍體，屍體很快被收拾乾淨，連地上的血跡都擦乾了。
「順便幫我準備梳洗的東西，另外我要鳳仙的賣身契。」這事註定鬧大。
「梳洗沒問題...只是...鳳仙她..她沒有賣身契....鳳仙她是因為..生了怪病..如果沒有我們的藥控制...生命會有危險的....」抖抖抖。
「那我要你控制她的東西..........」認萍生一臉危險。
「我..我只是提供藥....」老鴇抖抖抖
「那幫我備藥。」認萍生自懷裡拿出稍早準備的藥單。
「是、是！」
老鴇畢恭畢敬地接過藥單後落跑去抓藥。
水鳳仙已經嚇到淚眼汪汪、跪坐在花園邊，完全不敢出一聲。
皇甫霜刃直到聽不到老鴇的聲音，才從內室探頭，確定沒有外人後才快步走到認萍生身邊。
「萍生..你還好嗎...」
認萍生不發一語的走到花園涼亭裡坐著，靜靜的望著月亮發呆一臉疲憊。
不一會兒，小廝送來梳洗用品後，也立即逃走。
皇甫霜刃無言捧著小廝丟過來的梳洗用品。
「..萍生...」走到認萍生後頭輕喚。
「我很可怕吧？」
認萍生笑著，濃濃的自嘲。
「不..萍生是為了保護我們...」皇甫霜刃死命搖頭，「只是..如果我能保護自己...萍生就不用染血了....」俊俏帶著稚氣的小臉有點沮喪。
「你還小.......」
認萍生想伸手摸摸皇甫霜刃的頭，方抬手看清了自己一身染血的模樣，讓他瑟縮卻步。
「..我不怕血..」
皇甫霜刃主動握住萍生染血的手，此舉使得認萍生一愣，稚嫩的臉轉往一旁顫抖的鳳仙，「妳不用怕...萍生不會對你怎麼樣...他是為了保護我們...」
「對、對不起...我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人....就這麼....」
水鳳仙全身發冷顫抖。
「沒關係.....殺人對一般人來說並不常見，又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十惡不赦的通緝犯，殺人當消遣。」
認萍生輕描淡寫的抹黑自己。
「萍生..你再這樣說..我、我要生氣了....」
皇甫霜刃小臉氣得紅撲撲。
「呵.......你這樣很沒魄力喔。」
「沒差啦！有效果就好~~」
皇甫霜刃抗議的往認萍生身上撲去。
「我很髒喔.........」對撲在懷裡的小鬼沒輒。
「洗一洗就乾淨了..」
皇甫霜刃撲在人家懷還能騰出一手搖搖方才小廝送來的毛巾。
「我噴的一身那夠我洗？少說也給我一整個澡桶吧~我白毛耶~~」
「萍生傻傻..這是工具..剛剛的小廝離開前有說..鳳仙閣有很大的澡池~」
皇甫霜刃一臉刃笑咪咪。
「..嘻..」
水鳳仙見兩人的互動，不小心笑出來。
「啊..是的，公子請隨我來...」
水鳳仙似乎已經不怕了。
「剛抱我這髒大人的小鬼你也來洗~」
認萍生一把拎起小鬼。
「我自己可以走啦~~~」
皇甫霜刃兩腿騰空晃來晃去。
「誰叫你笑我。」
「才沒有~~」
「我說的算~」
認萍生不理會抗議，故意把人拎更高。
「萍生..不重嗎...？」
皇甫霜刃剛晃了好幾下，已經沒力不想晃了。
「好歹我沒年紀大到提不起你~」
認萍生將人放下。
「手不酸嗎..？」
「酸了你要幫我馬一下嗎？」
認萍生輕笑。
「按摩？可以啊..只是可能會像被蚊子踢到..」
皇甫霜刃傻笑。
「是說萍生..你剛剛把那人弄死..會不會有麻煩呀..」
皇甫霜刃不免有點擔心。
「看消息有沒有傳出去囉~」
「要是有呢..？要不要趕快離開這裡..？」
「有的話~那逃跑吧。」
認萍生早有點打算。
「呵..萍生會逃跑嗎..？我看萍生比較喜歡散步..」
皇甫霜刃輕笑。
「是啊，不然死一個跟死一堆也是沒什麼差別。」
認萍生苦笑。
「不過..殺掉對方的生命..感覺還是不好...」
「當然能避則避，要在這當幾天魔王我可嫌煩。」
「呵..兩位公子，澡池已經準備好了…」
水鳳仙輕笑。
「多謝招待。」
認萍生點頭致謝。
「嗯.....」
皇甫霜刃毫無防備地寬衣解帶準備洗澡。
認萍生惡作劇的推上一把，滿意的看到人落水。
「哇啊~~~萍生是壞人~~~~」
皇甫霜刃噗通一聲落水，成了濕淋淋的小狗一隻？
「哈哈~~~~」
認萍生狂笑。
「好笑嗎...？」
皇甫霜刃露出陰險的淺笑，捉住認萍生腰帶，使勁一扯，將人扯落水中。
認萍生回想到會被反擊，無預警的直接跌下水。
「嘻嘻...」
皇甫霜刃惡作劇得逞後馬上逃離認萍生抓得到的範圍。
「咳！咳！」
喝到一大口水，讓認萍生嗆到，止不住咳。
「嗆到了..？？」
皇甫霜刃連忙回來幫忙拍拍背。
「咳...死小孩...萍生我不識水性。」
「我也不識水性呀~」
皇甫霜刃說的理所當然，繼續幫認萍生拍拍背。
認萍生臉色頗差，隱約看得到額角青筋出現。
「怎麼這表情...？？？」
皇甫霜刃一臉不解。
「你溺水我能救你，我溺水你能救我嗎？」
「不能…」
皇甫霜刃立即又斬釘截鐵回答。
「那就別拿我的命開玩笑。」
沒溺死也快被嚇死。
認萍生身後鬼火朵朵飄，默默爬上池岸，把全濕掉的衣服脫掉，再回池裡泡著。
「萍生會這麼簡單就溺水嗎？？」
「難說，例如：我喝醉酒。」
或者洗澡踩到肥皂，還很倒楣的去撞到頭，那樣子就算在厲害的人都有可能溺死吧。
想像力頗豐富的認萍生開始假設要怎樣情況下才會淹死。
「也是..喝醉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皇甫霜刃跟著思考，一邊乖乖洗去自己一身血污。
認萍生散開長髮洗淨，池水緩緩染上血色。
「要幫忙嗎？」
皇甫霜刃已經把自己洗乾淨，看認萍生正在努力想幫點忙。
「好啊~長髮好看歸好看就是整理麻煩些。」
凡事總是有一好沒二好。
「好…」
皇甫霜刃輕手搓洗著雪白皓髮，洗著洗著，竟開始恍神愛睏。
「呼呼……」
認萍生伸手捏捏眼前疲倦的小臉，皇甫霜刃醒來幾秒鐘又開始昏昏欲睡，原來是平常上床睡覺的時間到了。
「死小孩起來，趕快收拾收拾。」
認萍生好似警覺些異樣，匆匆爬起來整理。
「嗯....？」
皇甫霜刃呆呆地看著認萍生七手八腳忙碌。
「公、公子！」
水鳳仙慌慌張張闖進來，剛好看到認萍生光著上身的半裸樣，整個嚇住。
「怎？」
對水鳳仙的反應沒多大在乎，只是嘴上應著，認萍生沒停歇的繼續收拾。
「呃...外頭來了很多差爺....樓下就快擋不下了....」
現在不是注意眼前的春光好時機，想起正事的水鳳仙慌張不已。
「官差？」
皇甫霜刃驚醒，跟著手忙腳亂收拾，一頭濕髮也僅是隨意紮起。
「剛才交代的湯藥送來沒？」認萍生問著。
既然要走，也要走的無後顧之憂。
「方才送來了…」
「快喝了，順便收拾好行李，現在要夜遁。」
認萍生嚴肅的交代下去。
「呃..是...」
水鳳仙感受到認萍生的威嚴，跟著嚴謹起來，快速把藥喝了後，簡單收拾一下行李，乖乖到認萍生跟前報到。
「萍生，都收好了…也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皇甫霜刃已經背好兩人的布包袱了。
「東西都帶好了？這一走可回不來了。」
這話是問水鳳仙，也是最後反悔的機會，認萍生隨意扯了條布帶子簡單紮起晧絲，固定好濕淋淋的長髮。
「嗯…」
水鳳仙肯定地點頭。
「這裡可有後門？」
「有！請跟我來！」
水鳳仙在花叢間俐落地快步走著，認萍生牽著皇甫霜刃跟上。
「這是暗門...若非我身中蠱毒..早就從這兒離開了...」
水鳳仙小心打開暗門，探了下外頭後，鑽了出去。
「鳳仙姑娘的身手..看起來很俐落...」
皇甫霜刃讓認萍生牽著走，邊觀察著水鳳仙。
「恩.身手不錯，你先過去吧我殿後。」
認萍生回頭看了看後方，推算著追兵到達時間。
「好...」
皇甫霜刃小心地跟著鑽出暗門。
認萍生聽到身後開始有聲響。
「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官差已經闖到鳳仙閣了，認萍生閃身出去，不忘輕掩上暗門。
「公子！快！從這裡..」
水鳳仙跑沒幾步，摸進暗巷裡，認萍生拉著皇甫霜刃追上。
「啊！有暗門！！快~~追！！」
不一會就給官差找著了門路，眾官差紛紛擠往暗門，卻因為人數頗多，一時塞車出不去。
「從那邊可以出城....但是....」
水鳳仙指著遠處的城門。
皇甫霜刃順著城門看去，「好多官差... 在等著要抓我們？」
認萍生四下張望，試著找辦法讓大夥平安離開，注意到不遠處有著馬販子，「有人會騎馬嗎？」
「我會…」
水鳳仙舉手。
「....我不會....」
皇甫霜刃是標準的有錢人家小孩。
「旁邊有馬販.....買兩匹衝出去吧。」
認萍生思考怎過去才不會可疑。
「我去吧...」
水鳳仙邊說著，人已走往馬販，不一會。
「買好了~」
水鳳仙牽著兩匹駿馬快步走回來。
「小鬼來~」
認萍生扶皇甫霜刃上馬，也將行李綁上馬。
「唔...」
皇甫霜刃奮力爬上馬背。
「要直接從城門衝出去？」
水鳳仙小心地自己翻上馬。
「消息應該還沒擴散，他們認出我的可能性不高，先慢慢走出去，被識破的話你先衝，有疑問嗎？」
認萍生握起煙管準備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好....」
水鳳仙點了下頭，策馬往城門方向慢慢走去，果然沒被懷疑，順利地走出城門。
認萍生輕策馬跟上，面上掛著微笑，悠悠哉哉靠近城門，不料，被攔下。
皇甫霜刃心中緊張地抽了下。
「放心...」
認萍生小聲安撫。
「...嗯....」
皇甫霜刃輕輕顫抖地點了頭。
「大爺有事嗎？」
認萍生對官差投以微笑。
「你們要上哪去？！」
官差用刺耳的大嗓門問話。
皇甫霜刃猛然一震，很顯然被嚇到了。
「夜遊去。」
認萍生理所當然笑了笑。
「挑這深夜時間？！不怕出事？！」
「大爺您放心......小弟尚能自保。」
「瞧你這小子生得挺美，小心給了強盜捉去做了壓寨夫人~哈哈~~~」
官差一臉淫穢的放聲大笑。
皇甫霜刃皺眉，用不屑的眼神瞥了官差一下，認萍生沉默。
「你帶這娃兒姿色也不錯~」
官差依然放肆的打量著。
皇甫霜刃秀氣的眉微挑了下。
「多謝提點.....」
認萍生眼神一冷，馬肚子一夾，衝出了城。
「真下流的人...」
皇甫霜刃皺起秀氣的臉。
「這種人多的是，但我不想招來更多追兵。」
認萍生怒氣悄上眉梢，不發一語的加速，經過水鳳仙旁只扔了句，「跟緊！」便熟練的駕馬竄進樹林裡。
「是…」
水鳳仙抽了下馬鞭、低下身子跟著疾奔。
趕了好長一段夜路，來到離城頗遠的林中小湖認萍生這才停下。
「今晚待這吧....。」
認萍生利落下馬。
「這...？」
水鳳仙環顧四周。
「這裡安靜幾乎沒人煙，待上幾日也不成問題。」
認萍生道出下決定的原由。
皇甫霜刃笨手笨腳地讓認萍生扶下馬。
「那...住的地方...是要露宿嗎..？」
這裡怎看都不像會有屋子，水鳳仙問著。
「恩.....外出奔波只好將就些。」認萍生無奈一笑。
「嗯...」水鳳仙點點頭。
「你真不習慣的話......我明早可以先送你回翳流，這幾日行程你不願參與的話直說沒關係。」認萍生遠目做著盤算。
「再怎麼樣也沒有比剛被逐出京城時難渡..」
水鳳仙坦然淺笑。
「恩.....小鬼坐這麼久的馬，身體還受的了嗎？」
認萍生回頭關心起被冷落的小鬼。
「呃...有點悶....」
皇甫霜刃輕按著曾受過毫不留情狠捅一刀之處。
「那先坐下休息，我簡單整理個營地。」
認萍生牽著兩匹馬栓好。
「我可以幫忙...」
皇甫霜刃跟屁蟲似的跟在認萍生身後。
「去乖乖坐好.....不然喝雙份的藥喔。」
認萍生惡意的說著。
皇甫霜刃驚嚇，認萍生向來言出必行，不是藥不好，但這孩子可不想連喝兩碗特濃的苦澀藥汁，連忙到一旁乖乖坐好。
「噗呵...」
水鳳仙忍不住笑出來。
「知道嚴重就好~」
認萍生挑了處平坦地開始忙碌。
「讓我也來幫忙吧…」
水鳳仙走向認萍生。
「那麻煩搭個營火吧.....」
「好...請告訴我該怎麼做...」
「附近撿些樹枝材堆好，注意晚上的猛獸別走太遠。」
「好的…」
水鳳仙連忙撿樹枝去，回來時認萍生正忙洗衣，有著一定潔癖的他，努力地跟髒衣物奮鬥。
「公子..洗衣之事..還是我來吧…」
水鳳仙撿好樹枝回頭看到認萍生洗得一臉憤慨，不禁失笑。
「我快洗完了。」
認萍生婉拒了好意。
「那...公子請加油…」水鳳仙掛著輕笑，回到營地去疊柴，「...嗯..？小公子..怎麼在這罰坐呀..？」見皇甫霜刃坐得端莊，不禁好奇。
「萍生要我乖乖坐…」
皇甫霜刃簡單回答，好像是不太知道要怎麼跟外人相處，平常在藥草園也是很少開口講話的孤僻小鬼。
「呃...小公子...恕我冒昧...請問...萍生公子他.....」
水鳳仙壓低聲音，欲言又止。
「..嗯..？」
皇甫霜刃睜著疑惑的眼，不明白水鳳仙臉上的些微紅暈是哪來的。
「公子他...可有婚配...？」水鳳仙極小聲問著。
皇甫霜刃默默搖搖頭，「你想嫁給萍生...？」真是一針見血的小孩。
水鳳仙聞言臉色瞬間爆紅，連忙轉過身手忙腳亂地添柴，水鳳仙好似有一籮筐問題想問，卻又礙於女性矜持，不敢亂開口，只好不時偷看認萍生，又偶而回頭看看皇甫霜刃有沒有繼續看往自己的方向，皇甫霜刃沒事可做、沒人說話又沒花草可種，開始覺得想睡，細眸漸漸蓋上。
「呼呼~忙完了。」認萍生把衣服晾好，把行李的藥包給拿了後回來，「小鬼你還有藥要吃。」拿煙管戳戳打瞌睡的傢伙。
「啊…」
可憐的小鬼皇甫霜刃被無良的大夫認萍生戳醒，認萍生生起火，拿出精巧的小藥壺專心煎起藥來。
「唔嗯....」
皇甫霜刃搓了搓夜風吹涼的手臂，走到認萍生身邊坐著，使得水鳳仙有點..羨慕...，坐著坐著，皇甫霜刃又恍神去了，水鳳仙有點訝異這小孩怎麼小小年紀就這麼愛睡，不由得直盯過去。
「夜風冷.....坐近些吧...」
在外頭可是越夜越冷，認萍生好意邀請。
「啊..好的…」
水鳳仙面露欣喜，小碎步走到認萍生身邊坐下。
「瞌睡蟲又打瞌睡嫌無聊啊？」
認萍生望著一臉嗜睡的小鬼。
「因為..沒事做又沒人講話..就一直想睡...而且..好冷...」
皇甫霜刃一雙小手伸了個直，往爐火靠過去。
「那去玩打水漂吧...練練手腕運動運動。」
認萍生揉著煙絲。
「打水漂..？那是什麼..？」
沒聽過的名詞引起皇甫霜刃興趣。
「撿個扁平小石頭用手腕的力道，往水面擲去，飛的越遠越好，有點像擲鏢吧...」
認萍生思考著。
「啊..這個我看人家玩過..現在去嗎..？」
「你去玩吧.....我還要顧著爐子。」
「好呀~」
皇甫霜刃起身小跑步往湖邊奔去。
呃…忽然剩兩個人…要不要說點什麼比較不會那麼靜....水鳳仙苦惱。
皇甫霜刃真的打起水漂，自己在湖邊玩得咯咯笑。
認萍生點起菸閉目養神。
要休息呀...那我還是安靜好了....水鳳仙靜靜地注意著柴火。
認萍生悠哉曬著月亮，「有話想說？」敲起煙管，清清煙渣。
「呃..不、不是...」
認萍生這一問，讓水鳳仙緊張。
「有話就說，悶久了會變心病。」
「是嗎...那...如果我向公子告白..公子你覺得呢...？」
水鳳仙輕笑，讓人難以看出是不是真心想告白。
「喔~那真難得~」
「哦..？怎麼說難得..？」水鳳仙好奇。
「哈~我還以為只剩男人對我有興趣了」
認萍生不避諱的消遣自己。
「啊..？公子你很受男人歡迎..？？」
「算算我這幾天就給人輕薄了幾次呢？」
認萍生真的開始算手指，此舉使水鳳仙張口結舌。
「好麻煩算。」
有些忘記了，手指好像也不太夠用。
「不要算了吧...聽起來不是好回憶...」
「習慣就好...偶而生氣會扁人。」
「....公子貌若冠玉...也難怪...」
水鳳仙苦笑。
「沒差.....騙騙人也好用。」
認萍生含口菸，細吐。
「小公子也長得很美呢...」
水鳳仙淺笑。
「是啊，他很可愛又很乖。」
談到皇甫霜刃時認萍生眼神總會多了些許溫柔。
「你們是怎麼相遇的..？看小公子很依賴你...。」
「一個無聊人把半死不活小鬼撿回來丟給我養。」
想到這裡，認萍生忍不住無奈。
「啊...？半死不活的小鬼..是說小公子...？」
「是啊。」
「是重病嗎..？」
「重傷。」
「這...這孩子...難怪身子看起來這般單薄....」
水鳳仙升起憐憫之心。
「他以後會壯的跟隻牛一樣。」
藥好了，認萍生將之簡單濾渣後裝碗。
「因為有公子在照顧嗎...？」
水鳳仙眼裡盡是笑意。
「當然~好歹我也是個大夫，死小孩~~~喝藥了~~」
認萍生招了招玩瘋的小鬼。
「好~~~」
皇甫霜刃很開心跑回來，跑著跑著，腳讓樹枝一絆，跌了個慘。
「唉呀！小公子！」
水鳳仙連忙起身過去要扶人。
「沒、沒關係...」
皇甫霜刃自己爬起來，並沒有讓水鳳仙扶，摸摸鼻子自己走回認萍生身邊。
「摔傷沒？」
認萍生眼裡帶著些許擔心。
「應該...沒有吧....」
皇甫霜刃覺得膝蓋只是發麻，並沒有感覺到痛，殊不知血已經漸漸滲透褲子。
認萍生直接動手捲起褲管，同時小心避免衣料和傷口的磨擦。
「跌傷了...」
這死小孩就是少條神經。
「咦...？有嗎...？可是不痛...」皇甫霜刃低頭一看，看清了膝上血口，這才發覺比想的嚴重，「好像...流不少血....」
「那是因為剛摔到，身體只注意到麻，還沒想到藤。」
認萍生先把止血後開始清傷口，還故意擦了會好很快但是超級痛的傷藥。
皇甫霜刃身子震了下，很顯然是感覺到痛了，死都不肯唉，小臉倒是很老實地漸漸發白。
「硬氣.…..。」
這小鬼老是這樣，認萍生輕嘆。
「小公子...是不是很疼呀.....？」
水鳳仙一臉擔心。
「....嗯....」皇甫霜刃臉色青損損，緩慢地點頭。
「痛到僵硬還不唉出來，內傷了可不妙。」
認萍生忍不住起嘮叨。
「唉了...也不會變不痛....」
皇甫霜刃臉色依舊慘白、輕喘。
好驚人的骨氣....水鳳仙暗自敬佩起皇甫霜刃。
「唉了會舒服點，這下胸悶著難過了吧。」
我連生氣也懶了，認萍生無奈。
「可、可是....娘說...男孩子...呃...」皇甫霜刃岔了氣。
「小、小公子！！」
水鳳仙見皇甫霜刃忽然岔氣，整個嚇到。
「胸悶別急著講話。」
認萍生好心的幫皇甫霜刃拍拍背順氣。
「咳！咳咳！」
「咳完了先把藥喝乾，再含顆我給你的糖。」
認萍生一邊拍背順氣一邊端著藥湯。
「好....」
皇甫霜刃順了氣之後，慢慢地把藥喝光，喝完藥後，從包袱裡找出認萍生給的糖，含了一顆。
「真是有驚無險....」
水鳳仙捏了好大一把冷汗。
「舒服多了吧。」
看人氣色好些認萍生放心不少。
「嗯...我沒事了…」
皇甫霜刃點頭。
「在玩的時候有沒有感覺手好一點？」
「有啊~越玩越順手，能丟的石子也越來越大顆...」
「那就好~有空多玩玩，跑跑跳跳也好。」
「好啊~」
「你先睡吧......墊子給你鋪好了。」
「謝謝萍生…」
皇甫霜刃擁抱一下認萍生，乖乖走到墊子上躺下睡覺。
「乖....睡吧.....」
認萍生笑的寵溺。
「好...」
皇甫霜刃漸漸熟睡，認萍生給營火添點柴，哈起菸來曬月亮，眼神專注的望著搖曳火光。
「下午一見..小公子好像容易作夢…」
水鳳仙望著熟睡的孩子。
「他那毛病是心病急不來。」
「以前聽過一種用樂音來緩和情緒進而治療心病的方法..就不曉得適不適用...」
「你可以試試.....在翳流......我鮮少撫琴。」
「那..我試試看...」
水鳳仙當真架琴撫弦，揚起了柔和好眠的樂音，琴音雖是如此柔和悠揚，但深重的心病卻難以輕易撫平，皇甫霜刃才睡去沒多久，又是陷入惡夢。
「...唔....」
皇甫霜刃開始些微掙扎。
「果然..還是不行嗎...」
水鳳仙嘆氣，停下撫琴的手。
「別氣餒...至少你努力過了。」
「嗯...那小公子怎麼辦...？就這樣放他惡夢嗎...？」
認萍生拍拍皇甫霜刃的頭，牽起發顫的小手。
「嗯！」
皇甫霜刃驚醒。
「乖...沒事了...不怕....萍生我在這.....」
認萍生溫柔安撫著面前正不安娃兒。
「啊..是萍生...」
虛弱的臉色，皇甫霜刃表情卻是寫著鬆了口氣。
「睡吧....害怕便握著我的手吧。」
「..嗯....」
惡夢後疲累的眼又漸漸闔上，顫抖的手輕輕抓住認萍生一隻手指，認萍生用空著的手，表情慈祥地摸頭安撫著，皇甫霜刃呼吸漸漸平穩，不再混亂無章，認萍生確定人熟睡後收回手，脫下外掛蓋上。
「公子方才的樣子好慈祥…」
水鳳仙淺笑。
「是嗎？」
「是啊...看得出..公子很疼愛小公子...」
「恩.....他是個可愛的小病患。」
「哦..？但是看起來，好像不太喜歡與人親近呢...」
「他怕陌生......卻不怕我，這傢伙倒也算是怪。」
「公子有種獨特的親和力吧...」
「呵......那你要小心點喔~別給我騙了。」
認萍生笑的輕挑。
「好的~鳳仙謹記公子提點…」
水鳳仙回以淺笑。
「我看你才不怕。」
認萍生故意擺著誇張的失望表情。
「呵呵... 這都看得出來…」
水鳳仙忍不住失笑。
「好歹我的項上人頭還值幾分錢，不然宗列府面子丟大了。」
「嗯...」水鳳仙端詳認萍生的容貌，「不錯不錯...公子這等相貌...在藝界是十分值錢沒錯~」，笑得像是看到寶。
「藝界？」
「是啊...像我是樂…另外有舞、戲之類...相貌都是不可或缺的條件呢…」
「突然覺得當殺人犯比較簡單。」
認萍生聽的一頭霧。
「呵呵呵~」
水鳳仙好像是捉弄到人了，很開心似的。
「哼.....」
認萍生賭氣來個抽菸不理人。
「呵...公子休氣~就當鳳仙失態了~」
「不想理你......」
認萍生很幼稚的拿樹枝戳營火洩憤。
「...噗....」
水鳳仙迅速起身躲到樹後笑得人仰馬翻。
「嗯...」皇甫霜刃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細縫，咕噥了下又繼續睡。
「呼......還好沒吵醒。」
認萍生被這小鬼嚇了下。
「嘻…」
好像是笑夠了，水鳳仙憋著剩餘笑意走回來，「公子真有趣...」唇邊笑意不止。
「哼......」
認萍生繼續抽菸裝死。
「嘻..公子休氣...請問咱們將在這兒待上幾日..？」
水鳳仙思考到很重要的民生問題。
「三、四天吧。」
認萍生思考了下。
「嗯...那..公子可有帶足糧食..？」
「沒有~」
認萍生回答的乾脆。
水鳳仙有些驚訝地張著嘴，「噗...公子真是....」不禁又笑出來。
「我打算打點野食加菜，主食的話~我奔去或騎馬去鄰近市集採買，妳笑啥？」
認萍生挑眉。
「呵..公子看起來好似十分閒散...其實相當有計劃呢....」繼續笑著，「那麼...採買時..也帶小公子一道去嗎..？」
「我怕他跟去被綁架而且在這沒啥特別危險，而他也能照顧自己了，早不是個老要人打點的娃娃。」
「嗯嗯...那..我呢..？留著陪小公子嗎...？」
「隨便~」
認萍生攤手。
「那..視公子需要來分配吧...」
「那等我想到再說。」
「那...我大概得先與小公子培養一下感情吧....」水鳳仙柳眉微凝。
「他不會咬人。」
「是不會..但小公子好似不太習慣我在旁邊...不太說話..要是我靠近..他都會縮...」
「正常~這小鬼在翳流只接近我，其他人他都覺得不放心不安全。」
「原來如此..對陌生的我自然更防備....」明瞭了。
「給危險環境磨上幾回誰都會是那樣子。」
認萍生神色微恙。
「嗯...小公子曾經歷過很危險且悲傷的事嗎...」
水鳳仙喃喃自語。
「他不講，我沒問，不知道。」
簡單明瞭。
水鳳仙又張口結舌，「連公子都不知道嗎..？那...該怎麼治癒小公子的心疾呢...？」純粹只是心軟。
「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故事……記住一點……」
認萍生微笑，但這笑讓人感到遙遠。
「公子請說…」
「先無論我願不願意……我都是一個罪人。」
認萍生泛起冷冽的氣息，晚風撫起遮掩面頰髮絲，醒目的罪印一目了然。
「罪人....」
水鳳仙點點頭，親眼看到認萍生把人做掉的現場，對這一點倒是不懷疑。
「所以.....離我遠些好。」
水鳳仙定格，「公子..是怕我受到牽連嗎...？」有些虛弱的淺笑。
「在外我仇家多不勝數，只得躲到這人煙稀少地方，翳流......是我少數能安身的地方。」
「嗯...」水鳳仙點頭。
「可以的話.....血債少一樁是一樁，我膩了......」
認萍生一臉厭惡。
「唔...嗯....」
水鳳仙明白江湖的事自己沒有插嘴的餘地，只能乖乖點頭。
「進了翳流後，能爬多高都看自己本事，建議你.....利用翳流儲備自己以後到外面生活的本事，翳流不適合你待上一輩子，太多血腥太多醜陋。」
認萍生不明白人家姑娘家心思，單純給忠告希望他照顧好自己。
「是....我...明白了....」
水鳳仙有點傷心。
「累了就先休息吧.....我想再發呆一下。」
「...多謝公子提點....」
水鳳仙牽起一絲勉強的笑容後，轉身找個乾淨之處稍躺歇息。
認萍生安靜的盯著水波，守這漫長一夜。

[ 此帖被白夜在2010-01-07 03: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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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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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0-01-06 02: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7.回歸(上)

　認萍生靠著樹打起瞌睡，這幾晚守夜沒法好睡，瞇著睡意飽滿的熊貓眼，望著釣魚的兩人。

　習慣話少，皇甫霜刃安靜地抓著自己的釣竿，表情略顯呆滯地望著毫無動靜的水面。

同樣握著釣竿，水鳳仙輕輕說著，「這兒的魚...好像不好釣呢...」幾天下來已經習慣率先開口以打破沉默。

「可以拉竿了...」認萍生出聲提醒著。

「...好....」依言，皇甫霜刃將釣鉤從水中拉上來，誰知竟是釣到一只破鞋。

見了破鞋，水鳳仙不禁一愣，「咦...？？？」怎麼湖裡會有鞋？

「噗...」認萍生不客氣的笑。

已不知第幾次失敗，皇甫霜刃默默取下鞋子，又把釣鉤拋回水中，臉上表情寫滿了挫折不開心。

「今天.......回翳流吧。」算算時間，也混的該知足了。

聞言，皇甫霜刃轉頭看往認萍生，「萍生想回去了..？」

「恩……我的公文山大概堆滿書房了。」

「好啊！」終於稍微開心，皇甫霜刃動手收竿。

想到回了翳流便得與認萍生分開，水鳳仙則是悶下了美麗的臉龐，心中諸味雜陳，默默收起釣竿。

「翹班翹太久有人會想我。」就不知道是哪種想了，認萍生遠目苦笑。

輕笑了聲，皇甫霜刃接口，「應該不只會想，還會唸。」

「唸到我睡覺裝死。」認萍生無奈攤手。

「嘻...幾時要出發..？」對皇甫霜刃來說，自是越早出發越好。

「傍晚吧.......比較涼~也好隱匿~」

凝起眉心，皇甫霜刃輕說，「這樣的話..等回到翳流都入夜了喔...」

「這樣我才能省去所謂的正規程序啊~」

煩人的規矩。

「也是..」皇甫霜刃點點頭。

一大堆接見的禮節程序，是很累人。

「給一堆教眾迎接我覺得多餘又費事。」認萍生光想像就累。

回想起那盛大的場面，皇甫霜刃也不禁小聲唸道，「那排場還很嚇人... 」

「恩...一堆奉承話聽了也膩...」滿是虛假。

「嗯…那...在外頭吃飽再進翳流？」民生問題也很重要的。

「恩...那上館子吧~」來去吃頓好的~

「好啊~」想到前些天的五毒菜館，皇甫霜刃對上館子的印象很不錯。

「恩~那我想再去散步.......你加油釣吧~」

微微扁了嘴，皇甫霜刃低聲問，「我可以不釣嗎...？不是破衣服就是破鞋子...」魚一定討厭我…

「你落的點不好，釣到垃圾很正常，多嘗試和觀察吧~魚不是沒腦子。」你要多加油。

皇甫霜刃斂下小臉，「....好吧....」萍生都這麼說了，不能不從。

「鳳仙......要和我去嗎？」

「啊..好的....」很意外認萍生會邀自己同行，水鳳仙滿懷欣喜全寫在臉上，連忙起身走到認萍生身邊。

悠悠哉哉，走馬看花，認萍生注意到路旁一株不起眼的小東西，「呼呼~有好東西。」

迎著風，髮絲輕揚，水鳳仙嘴角微勾，看似山中仙子，回眸甜甜一笑問向認萍生，「是什麼呀...?」

「藥草~」認萍生摘起一株開著紫色絨毛小花的小草，「這小東西能止血。」這草明明是超級常見的路邊小野花。

跟著蹲下身看著小野花，水鳳仙有些訝異，「這個..？這種小草四處可見不是..？沒想到竟是藥草... 」

「是啊~很多不起眼的小草其實都很了不起~」藥草是很偉大又迷人的~

「原來如此...藥草的領域真的很不簡單啊...」輕笑著，水鳳仙柔細纖手輕撫著小紫花。

「這草一般是開紫色花，如果能遇到開白色的很幸運，而且效果更好，我自個倒是還沒遇到過。」認萍生聳肩。

「哦..？是說像那樣...？」倒是眼尖，水鳳仙纖指指向一大叢紫花中間的一搓小白點。

  認萍生順著紙尖方向轉頭，「喔耶~~就是他沒錯~~」一看到東西很興奮。

「呵呵....」見認萍生這般興奮，水鳳仙不住輕笑出聲，「頭一次見到公子這般開心啊...」

「藥草好啊~」認萍生藥草癡的毛病犯了。

「呵....」淡笑，跟著認萍生走到小白花旁邊

認萍生愛憐的摸摸小白花。

邊走，水鳳仙的視線被一株豔色花朵吸引，「嗯...？這是什麼...？好妖豔的顏色....」疑惑著，走了過去就要伸手輕觸。

「別碰著他，他很毒。」認萍生及時阻止。

「啊...好....」讓認萍生一喊，水鳳仙嚇了跳連忙縮回手，心有餘悸地問，「這雖很毒...但...應該也能拿來製藥吧..？」

「是可以....不過不好用。」以毒物萃取藥性，既不容易又繁瑣，麻煩。

「嗯....」這才打消了摘取的念頭。

「很多東西美的令人炫目，往往讓人忘卻了隱藏的危險。」

「也是.....」邊聽著認萍生的藥草哲理，水鳳仙邊邊打量著四周。

「呼呼~」認萍生四處張望著期待更多發現，轉轉煙管，顯然對這煙管愛不釋手惹人好奇。

這廂再怎麼眼拙，總也看得出認萍生的某種喜好，水鳳仙盈著笑意輕問，「公子看似相當嗜煙..？煙管從不離手呢....」

「不小心染上的壞習慣，久了也戒不掉了。」

「只是...好像不是用很濃的煙草...」在青樓接觸過許多嗜煙的客人，造就了水鳳仙竟也略懂煙草。

「死小孩受不了我抽太重的煙。」認萍生笑的無奈。

「小公子嗎..？呵...公子真的很疼愛他呢...」想起那個只肯對眼前公子笑的小孩，水鳳仙巧笑倩兮。

「養都養了，總不能放給他可憐吧~」決定了就別談後悔。

「呵...對了..公子特地把我叫出來...是有事要對我說嗎...？」用眉毛想也知道認萍生絕不可能單純找自己出來散步，水鳳仙是以一問。

「恩，想再確認一些事情。」

「公子請說..」

認萍生臉色一沉，「你真打算入翳流？」

聽聞認萍生此問，水鳳仙坦然答道，「我並沒有特別想或是不想..只是單純覺得...只要能離開花街....哪兒都好...不過..只要是公子的安排..鳳仙都欣然接受...」

「呦~不怕我把你賣了或者欺負你嗎？這麼信我。」認萍生挑眉，是試探。

「若是公子心存惡意...就無需將我從醉花樓帶出來了...還惹得自己一身腥...」淺笑著，水鳳仙約略看出眼前的人只是嘴壞

「反正我夠黑不差再髒一點。」笑，多了份苦澀。

「說出這樣的話...公子..你的表情十分苦澀呢....」聽得心疼，水鳳仙纖手輕撫認萍生猶勝自己的美麗臉龐。

頭一遭給陌生人戳破心事，認萍生沒有反駁，只是無語的闔上褐色雙眸，對於碰觸的纖柔並不抗拒。

「公子...你一定..十分需要溫暖吧...若有鳳仙幫的上忙之處...請你一定要開口....」對面前的君子，水鳳仙並非只是純粹的仰慕，更帶著一份心憐。

「不了.....萍生配不上也沒資格擁有些什麼...」一臉悽楚，認萍生自知此身早非自己所有，擁有的越少，最終失去的也少。

「就連...一個單純的擁抱也不能有..？」

「沒奢望過。」心裡長年壓抑的不安悄悄流瀉，雙肩微微顫抖，這反應讓認萍生感到不知所措的轉身想走。

「.....」輕輕一嘆，雖想擁住認萍生，水鳳仙卻是不敢上前，「公子...就請你...暫時把我當成妹妹也好...好嗎...？」雖然遭遇不同，但那種壓抑的痛苦卻讓水鳳仙一眼看穿，不禁心疼得淚珠盈眶。

緊閉雙眼，認萍生咬著牙壓抑下失序的情緒，他明白這失控是不允許出現的！

「果然...還是不行嗎....」無可奈何，只能輕嘆。

「我滅盡了五倫，我若認了你當妹子手無搏雞之力的你在翳流會被當成暗算目標。」恢復冷靜的認萍生淡淡說著，謊言也好，事實也罷，鮮血繪成的路，唯有鮮血灑盡才有終點。

「....」聞言，麗人眉峰蹙了下，「原來如此...這倒是會為公子帶來麻煩....」腦子轉了幾轉，水鳳仙認真思考，隨即又想到那只總跟隨著認萍生的小孩，「但...小公子又該怎辦..？他是個單純的孩子....」

「名義上他是教主帶回再加上他是首座親自照料的病患，有這兩大頭子保他所以沒人敢對他下手。」

「嗯...那..我知道了...到翳流之後....我會懂得安份守己...不會給公子添麻煩的..」略帶寂寞的淺笑，水鳳仙斂了眸子。

「翳流慶功宴時會很需要琴師.....」

聽出對方的好意，水鳳仙揚起甜美的笑容，「公子只消吩咐一聲，鳳仙一定到。」

「長官需要休息也可以傳喚琴師。」總不好帶人回去空耗米糧，惹了風聲可不妙。

「那麼...鳳仙是可以住在離公子很近的地方...？」一絲絲、小小的企望。

「你想？」認萍生不太明白。

「傳喚方便？」這應該是個不錯的理由。

「這事情問怨女吧....我沒再管。」牽扯越少越好。

「好的。」有機會便是有希望。

「還想知道什麼嗎？」

水鳳仙搖了搖頭，「先這樣吧...等到了翳流...我應該有不少時間可以認識環境... 」翳流應該不是成天都在宴會吧？

「漏了一點，翳流很重視位階。」

「位階....」水鳳仙困惑住了。

「千萬記得別在他人直呼我的名，會受罰的。」

「喚公子..不成嗎...？還是..要喚首座...？」

「下人們大多稱呼我為首座或認主宰，只有地位相等或在我之上者才能喚我的名字，這是翳流的不成文規矩。」

「嗯..那...就喚您首座吧...」原來如此，就像城裡的官爺一般。

「私下我倒是不理會這條規矩，聽都聽煩了。」

首座……好個沉重的包袱。

「嘻...所以才允小公子喚您的名嗎...？」反應倒是靈敏，水鳳仙發現大小公子互動中的小小端倪。

「我覺得萍生不難聽啊~」

懶得煩，懶的想，認萍生暫時拋下煩惱，貪於享受現下的輕鬆。

「好聽啊。」水鳳仙連點了好幾次頭表示贊同。

「你也覺得嗎？」認萍生別去冷漠，笑燦。

「是呀！」很肯定地再次點頭。

「不過就是秀氣了些…」

「但是...萍...是一種很強韌的植物喔！」凝視著認萍生貌勝女子的臉龐，水鳳仙輕笑。

「只要有水就能活....隨遇則安吧。」活著才有機會贖罪。

「不只這樣....萍...有很強的增生能力，所以會有很多很多的同伴，而且我覺得，依公子的個性，一定有很多朋友。」這般親和好相處，朋友想不多應該也是很難的。

認萍生一陣沉默，「那得要環境允許……」

聽出認萍生語氣中的淡淡孤寂，水鳳仙安慰著，「公子放寬心吧....現下還有小公子陪著您呀！」

「小鬼要學的可多著。」

「所以您未來一點也不無聊。」淺笑著，似是非常篤定。

「我的心臟得強些。」

「小公子常出亂子..？」水鳳仙直覺那小孩是個乖巧又穩定的孩子。

「要小狗變小狐狸你說難不難？」

「似乎不太容易..但是...小公子可不是單純的小狗，也許他很有當小狐狸的天份。」相處的這幾日，水鳳仙不難發現那小孩眼底的慧黠與機伶。

「學的很快，快到會出鬼點子。」

害我摔進水裡喝洗澡水的死小孩。

「呵呵呵....」想到在鳳仙閣的趣事，水鳳仙不禁又掩嘴笑了出來。

「洗澡水…不好喝...。」

「嘻...只是…小公子很怕生，這點可能在他成長上會是一個小阻礙。」怕生的孩子很難踏出第一步。

「總會有法子的。」

認萍生相信那孩子的路，必是既廣又遠，細心栽培定是名人中龍。

聊至此，水鳳仙瞧了瞧沉落山崙的金烏，「公子...天色漸暗了..要走夜路的話...應該差不多該出發了，入了夜...山裡路不好認...」

「恩...走吧....」

走失了可不好，認萍生體貼的伸出手。

「好....」見對方溫柔，水鳳仙有些驚喜，將纖手輕輕搭上認萍生。

(回到湖邊)

某個小孩早就不釣魚，換打水漂了。

認萍生起了壞心眼，「呵~都沒釣到啊？」

「魚不喜歡我...」搖搖頭，皇甫霜刃打出一個水漂，很可憐地沉了下去，「萍生要回去了...？」放掉手中的小石頭，皇甫霜刃走到認萍生身邊。

「是啊~你看過我的公文山嗎？」

想了一下，皇甫霜刃搖搖頭，「.....沒有....我連萍生辦公室在哪都不知道。」

「哪天帶你去參觀，那堆山如果倒了，我得想法子不被活埋。」

被公文壓死的首座？好像挺有趣的。

「聽起來好多。」皇甫霜刃無法想像地眨眨眼。

「是超級多，多到你會理解我溜出來的原因。」

休息有益身心，過勞就傷身心。

「呃…」這種時候大概也只能苦笑。

「那...應該比我要抓的蟲子還多很多.....」皇甫霜刃單純的頭腦試圖做出恰當的比喻。

「以後你會懂。」

希望到時候你不會後悔長大。

「那...我們要出發了嗎...？」離開翳流多日，皇甫霜刃似乎有些想念那兒的空氣。

「我去收拾收拾，你們等一下。」

時候不早，也該動身了。

「要不要幫忙..？」

「你陪鳳仙吧。」認萍生自個去忙跟行李奮戰。

「好...」十分乖巧，皇甫霜刃點點頭，目送認萍生步離。

  沉默了好一會兒，水鳳仙試探地輕喚，「小公子....？」

「.......」並沒有回答，皇甫霜刃在外人面前總是習慣性無語。

苦笑了下，水鳳仙仍然不知道該怎麼使小孩開口。

此時，某個男子忽然持劍自林中奔了出來。

「人..」畢竟練過武，皇甫霜刃立刻警覺。

「是你...」一見來人，水鳳仙驚住了。

男子見了水鳳仙，急急喊道，「鳳仙！快跟我回去！再不回去吃藥，你會很危險的！！」

退後幾步，水鳳仙下意識想遠離那名男子，「不..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

男子聞言微怒，「鳳仙！你是頭腦糊塗了嗎！？是什麼原因讓你甘願放棄醉花樓的生活？吃穿不愁，還有許多侍女服侍你...難道是為了這個小鬼！？」

冷言地開口，皇甫霜刃對男子的出言不遜相當反感，「又如何？你該尊重鳳仙姑娘的意志，就算她選擇的是死路，你也無權干涉。」

被這麼一頂嘴，男子勃然大怒，「就是你這油嘴滑舌的小鬼拐了鳳仙嗎！？不饒你！！」吼著，手中的劍在盛怒之下，往皇甫霜刃直刺。

「！！」驚見劍鋒刺來，沒料到對方會忽然發飆，皇甫霜刃連忙想退。

「不！別傷他！！」驚見劍鋒刺去，水鳳仙連忙上前抱住皇甫霜刃，以身體保護著。

「啊！」男子大驚，劍鋒收勢不及，利刃就這麼刺穿了水鳳仙的肩。

「啊....」受了一劍，水鳳仙疼得一陣暈眩。

「...萍..萍生！！」見護著自己的人在無情的劍鋒之下血流如注，皇甫霜刃不禁慌了起來。

「鳳仙！你這是何苦！！」男子氣急敗壞，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支劍就這麼插著，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不可以...他是..公子重視的...」虛弱地淺緩開口，水鳳仙話未說完便因失血而昏厥。

認萍生聽到騷動，拋下手上忙錄趕了過來。

「萍生！！他...」見認萍生趕來，皇甫霜刃怒指那名男子，同時已被懷中傷患的血沾了滿身。

認萍生打量男子，確定對自己無法造成威脅，才連忙幫傷患止血、處理傷勢。

「你！胡亂傷人，會有報應的！」澄明的眼中寫著怒氣，皇甫霜刃無懼地直瞪著某男子。

「...你..你這小鬼....」男子一時氣燄大減，驚覺自己竟被一個小鬼的氣勢震住。

「好了......讓她休息一下.....」

認萍生好不容易將傷勢穩下，將人交待給皇甫霜刃。

「好....」聽到認萍生的話，皇甫霜刃立即回到水鳳仙身邊照顧著。

「你是誰？」認萍生板著一張冷臉質問。

見水鳳仙似是無礙了，男子挺起胸膛答，「我是鳳仙的保護人，在醉花樓我是他的專屬護衛，只不過前幾日出了次公差，回去竟見不著鳳仙，你們是何居心？為什麼帶鳳仙離開醉花樓！？」

「是他自己願意跟我離開的……原因……他不喜歡那裡。」

「胡說！鳳仙知道自己不能離開醉花樓！」男子壓根不信。

「要怎麼你才信？」認萍生不太想和這莽夫爭論。

「除非鳳仙親口說給我聽...不然我不會相信...必定是你們對他做了什麼要脅！！」越說，男子怒氣越盛。

「我沒有，你也看到了我並沒有限制鳳仙行動。」認萍生無奈。

「要脅不一定是限制行動！」

「我有什麼能要脅他？」

「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氣成這樣了！！」男子氣得跳腳，卻又不能動認萍生分毫。

「我懶的跟你爭執，等本人醒來再說吧。」

認萍生被男子態度搞的起幾分怒，直接走人繼續未完的忙碌，收拾完行李牽了馬過來，拴在離大夥比較近地方。

「你！哼！」本想直接把鳳仙搶走，但又擔心人的傷勢，男子只得配合認萍生的提議，便在一旁就地而坐。

過了一會兒，早些時候昏迷過去的水鳳仙總算微微睜眼，想起身之際卻只換來痛呼，「.....唔.....」

「啊..鳳仙姑娘....」見人吃痛，皇甫霜刃緊張地扶著人又躺下。

「別動……」認萍生輕聲阻止，急著起身的水鳳仙。

「怎麼會..這麼疼....」驚喘，水鳳仙柳眉緊凝。

「嚴重的劍傷，多躺一會吧。」認萍生解說著。

   「好....」順了順呼吸，水鳳仙小心地調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

「鳳仙！！」見人清醒，男子亦馬上奔過來。

「現在你可以心平氣和聽鳳仙姑娘說話了嗎？」冷語對人，皇甫霜刃的語氣顯得冰寒。

「哼！」不悅地瞥了皇甫霜刃一眼，男子對這小鬼的態度很不滿意，質疑不信的語氣，男子問向躺在地上的傷患，「鳳仙，妳是心甘情願跟著他們離開的？」

「是...」水鳳仙將事情始末略為解釋了番。

聽完水鳳仙的說法，男子緊盯著認萍生，「你..真有辦法去除鳳仙身上的怪東西...？」

「我敢拿我的人頭賭。」認萍生語氣堅定。

男子冷冷一哼，「我要你的人頭沒用，不過既然鳳仙相信你，那我不會再過問太多。」

「我有一個請求。」認萍生緩了語氣。

「你說。」

「別洩漏我們的行蹤。」

招來追兵，要帶著傷患逃可不是好事。

幾乎不用思考，男子立即點頭，「可以，為了鳳仙的安全，我會守密。」

「謝謝你....」斂下了眼，水鳳仙由衷地感謝著男子的心意。

「現下麻煩了.......鳳仙的劍傷沒法騎馬，走路又太奔波。」

見認萍生為了自己的傷頭大，水鳳仙連忙開口，「我沒關係的，只是劍傷而已....」

「馬車可行嗎？」男子完全無視傷患逞強的說法。

「樹林外嗎？」

「到最近的村子裡可以租得到。」

「恩......那到附近村子裡找吧，吃完晚餐就走.....」

因為這男子的出現，整個時間耽誤不少，現下認萍生只想早點離開。

「到村子這段路我送你們吧？」看似友善與好意，男子實則想再與佳人多相處一些時間。

「恩...你想牽馬還是背人？」真有追兵來，這人勉強可以當個殿後。

「我比較想背人...」直直望進水鳳仙眼中，男子眸底透露著清楚的戀慕。

「鳳仙你的選擇？」

「呃....」有些尷尬地，水鳳仙想拒絕又不知怎麼開口。

「鳳仙姑娘坐在馬上，壯士牽馬。」冷冷的語調，皇甫霜刃提議。

聞言男子心中暗恨，『這死小鬼頭腦會不會轉太快了！？』

看得出來皇甫霜刃並不喜歡某男子。

「這提議不錯~那就這樣吧~死小孩也上馬我牽，我和你一塊用走的。」

真是個聰明的好孩子，能惡整到男子，認萍生馬上做了調度。

  「好。」點點頭，皇甫霜刃絕對聽從認萍生的安排。

（準備妥當後，認萍生與皇甫霜刃一匹馬、水鳳仙與男子一匹馬，兩組人馬便往村子出發。）

「想學騎嗎？」認萍生看著躍躍欲試的孩子。

「想...可是....我怕握不住韁繩...」想試又不敢試，皇甫霜刃只能盯著韁繩流口水。

「讓馬慢慢走，不用太大力，太大力拉馬會跑。」認萍生耐著性子指導。

「輕輕拉...？」瘦弱的手輕輕握住韁繩，皇甫霜刃完全不敢出力。

「輕輕抓穩疆繩，拉一下、夾一下馬肚，輕輕的就好，有我拉著你放心試試。」

認萍生在馬銜上多綁了條繩子牽著。

「好....」皇甫霜刃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動手輕拉韁繩，並夾了下馬肚，馬兒接到指示，開始慢走。

「很好...穩著別緊張，你緊張馬會害怕。」

「好.....」抖著雙手，雖然皇甫霜刃努力放輕鬆，卻還是十分緊張。

「轉彎就輕拉要轉的那邊。」

見皇甫霜刃緊張得全身僵硬，男子不禁出言取笑，「小鬼，韁繩給你捏爛啦！」

「好...」回應著認萍生，皇甫霜刃完全不理會男子。

沒得到回應，男子小聲咕噥，「真難相處的小鬼...」

「你也不好....怎麼可以取笑人.....」低聲數落，水鳳仙很明顯站在皇甫霜刃那邊。

「切！我是在提醒他耶！」討了個沒趣，男子搖搖頭乖乖牽馬。

「不急慢慢來，你做的很好～」認萍生微笑，鼓勵著皇甫霜刃。

「可是...還是會緊張....」拼命吞口水，但又覺得很有趣，皇甫霜刃雖緊張卻也玩得十分高興。

(一行人漸漸到了村子)

「騎馬好玩嗎？」認萍生扶皇甫霜刃下馬。

「好玩！馬兒好乖順！」笑著讓認萍生扶下馬，玩了一整路的皇甫霜刃開心極了。

「他很乖。」認萍生摸摸馬脖子。

「是呀，馬兒都這麼乖嗎？」很顯然不懂馬，皇甫霜刃天真地問著。

「不是.....有的馬很兇，會咬人踢人不給騎。」

「呃....」冷汗了下，皇甫霜刃暗自慶幸騎到一匹乖馬。

「那種馬很適合當戰馬，不過要騎他得有本事。」

認萍生補充一下皇甫霜刃的知識。

「是因為比較野？」

「嗯啊，衝第一沒在怕的。」

「那不也很危險？？」十分合乎常理的推斷。

「看騎的人怎善用囉。」

「唔....」說到御馬術，皇甫霜刃更是完全不懂。

「以後會學到...先把基本練好吧。」

「好。」乖順地點頭，此刻的皇甫霜刃疑似跟馬一樣乖？

水鳳仙在男子的扶持下也小心下馬，來到認萍生身邊。

「還可以嗎？」認萍生不忘關心傷患。

「沒問題。」牽起一抹淺笑，水鳳仙其實心中很羨慕皇甫霜刃能與認萍生那般親近。

「前面有間飯館，就在那用餐吧，麻煩先生先去租車了，這頓飯讓我請。」認萍生客氣的請男子跑腿去。

「好！我去去就回！」揮了揮手，男子拔腿奔離，租車去。

「你們先進去吧，麻煩死小孩攙扶小姐，我去栓馬。」

「好，鳳仙姑娘，這邊請。」伸手扶著水鳳仙緩緩走進客棧，皇甫霜刃的態度轉變，不只為認萍生的吩咐，更為早些時候水鳳仙在林中的以命相護，讓他覺得可以相信這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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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章主要是稍稍描寫萍生背負的壓力和無奈
下半章才真正開始萍生在翳流生活點滴
咱們只有稍稍露臉的翳流大家長終於可以離開冷板凳囉~~=>被某翳扎成針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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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5)

27樓發表於: 2010-01-06 12: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1.06[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7.回歸(上) ，26F

安好^ ^

許久沒來布板,忙了也沒時間追文,正巧回來看到點了進來,見已多了不少篇文,遂而開始補送小花~

一直很喜歡這種雲淡風輕的文筆,能感覺到萍生這人給人的感覺
淡淡的,溫雅的,卻又在不經意中察覺到這些淡薄背後壓力和無奈
有些人或許覺得人生平淡是種無趣,但殊不知這種無趣在多少人眼中是種不可觸及的自由
回歸後,萍生又該會天天對著藍天發呆了(淺笑

呼呼,吞雲吐霧的萍生,光想就很有畫面

霜刃有天然呆傾向,萍生要好好保護,在他變小狐狸之前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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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28樓發表於: 2010-01-08 03: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7.回歸(下)

「好的。」當然察覺皇甫霜刃的轉變，水鳳仙揚起淺笑，讓人扶進客棧。
認萍生栓好後給旁邊的小廝打了賞請他們照料馬兒。
小廝殷勤地笑著，「爺兒請放心！小的準幫您把馬兒餵得飽飽！」
「麻煩你了。」認萍客套的淺笑，轉身往飯廳去。
「不麻煩不麻煩！爺兒請前頭用膳吧！」擺手請了請，小廝立即準備草料。
一見認萍生踏進，客棧中的其他客人全暗自抽了口氣，「好個美人~~~」
聽到眾人的抽氣，皇甫霜刃心中暗忖，『又發生了....』
聽到眾人的抽氣，水鳳仙心中也想，『難怪公子不喜歡人家拿他臉作文章....』
對這騷動認萍生冷著一張臉渾身散發寒氣，安靜的走到水鳳仙他們那桌入座。
明白認萍生的大忌，皇甫霜刃直接當作沒聽到許多隔壁桌的發花癡，水鳳仙也很聰明地避口不談。
「點餐了嗎？」認萍生看著空盪的桌面。
「還沒呢。」邊搖頭，皇甫霜刃將菜單放到認萍生面前。
認萍生接過接單，點了招牌菜和點心。
「其他你們喜歡吃什麼就點吧。」
「好！」點菜時間最讓人高興了！
「鳳仙姑娘，請先吧。」小小年紀倒挺有風度，皇甫霜刃將菜單讓給水鳳仙。
「謝謝小公子。」收到皇甫霜刃的善意，水鳳仙掛上開心的笑容，俯下臉點菜。
兩人先後點好菜，皇甫霜刃便拿著菜單準備去櫃檯，「我去請小二出菜。」
「順便幫我多討壺茶~」認萍生多交代著。
「好！」
「傷口還疼嗎？」見小鬼跑開後，認萍生轉而望著水鳳仙的傷勢。
水鳳仙輕輕搖頭，「不太疼，公子的藥止疼似乎效果很好。」連自己都有點訝異，這穿身劍傷竟不怎麼覺得疼。
「自己調配的，效果不錯就好。」
幸好沒傷口感染發燒。
斂了斂秀麗的臉龐，水鳳仙微微欠身，「多謝公子相救。」
「不用言謝，倒是你因為這樣受傷比較委屈。」
認萍生對於自己照顧不周感到有點歉疚。
淺笑著，水鳳仙目光移向正在櫃檯點菜的皇甫霜刃，「不，我知道小公子對公子的重要性，能保護到他，我很高興。」
「謝謝。」對此，認萍生有點難為情的道謝，禁不住臉紅起來。
「萍生，茶！」正好皇甫霜刃捧著茶回來。
「……？？？？」難得見認萍生臉色微赧，皇甫霜刃邊把茶放上桌，邊不解地直看臉紅的人。
水鳳仙則提起小茶壺，先倒了杯給認萍生。
「小公子請坐。」接著倒了杯茶給皇甫霜刃。
「好...」依言乖乖坐下，皇甫霜刃持續觀察著認萍生。
旁邊很多個隔壁桌則不時偷瞄著認萍生，一見他紅了臉頰，更是熱血沸騰，「喔喔~~美人臉紅了~~~~更美呀~~~~~」
「萍生..你還好嗎...？？？？」有些擔心，皇甫霜刃問向紅潮難退的人。
「嗯...沒事。」認萍生微笑掩飾。
「唔...沒事就好。」萍生說沒事就一定沒事。心中如此結論，皇甫霜刃捧杯喝茶。
此時店小二雙手疊了四、五盤飯、菜過來，「上~~~菜啦~~~~~」
「你們先吃。」認萍生朝門口望去。
「好的。」勾了下唇角，水鳳仙端莊地捧碗執箸。
「萍生也吃。」皇甫霜刃擺了碗飯到認萍生跟前。
「我等先生，乖……你先吃。」認萍生喝起茶水。
「好。」點點頭，皇甫霜刃認真吃飯。
才開動沒一會兒，男子便快步跑進來，皺著臉嚷道，「租到了！！好難殺價！」
「恩....吃飯吧。」認萍生挪了個位子讓男子入座。
「好！」一屁股坐下，男子端起飯開始大口大口吃起來。
認萍生只簡單吃一點東西，閉目養神了起來，連日的睡眠不足顯得疲態。
見認萍生這般疲勞，皇甫霜刃皺起清秀的眉，「萍生，回去之後要好好休息。」
「我還有公文山......」
不做完只會越來越多。
「先休息再批，不成嗎？累壞了，會不會容易看錯？」很認真地問著，皇甫霜刃似乎是經驗豐富。
「噗呼....」聽得皇甫霜刃這麼問，水鳳仙不小心笑出來。
「我回去會乖乖先睡覺。」
批錯了，工作份量會增加，認萍生妥協。
「嗯嗯！」皇甫霜刃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聽兩人對話，男子邊吃飯邊閒問認萍生，「你是當官的？真看不出來。」
「官？算嗎？」認萍生把問題丟給皇甫霜刃。
想了想，皇甫霜刃眨了眨眼，「嗯..如果教主算皇帝的話，萍生應該可以算官吧。」
「噗呵...」約略知道翳流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聽到皇甫霜刃的回答，水鳳仙再次笑出。
「我可以改行做個跑腿的嗎？當首座很忙又不好玩。」認萍生任性說著。
想起藥草園那些熱血的同事，皇甫霜刃立刻搖搖頭，「可是你去跑腿的話，其他人會跪倒抖到昏。」
「然後因為曝光率太高又惹了一堆登徒子？」
「差不多吧，加上...知道你是什麼身份的人，看到你去跑腿，一定會跪下來叩頭。」
「我還是乖乖躲起來改公文好了。」認萍生想像了下情景，一臉菜色。
「是啊！」皇甫霜刃贊同地點頭。
忽地想到水鳳仙往後去處，男子又問，「你們要回去的地方是很遠嗎？」
認萍生算了下，「有一段路，策馬回去約一時辰吧。」
聞言，男子顯得失望，「喔..這樣啊....那...以後想見鳳仙是不是沒機會了...？」
「翳流不是隨便就能進去，你想不開想玩命的話~你可以賭命潛入看看。」認萍生說的悠哉。
「......」聽得大粒汗小粒汗，男子乾脆閉嘴扒飯。
「要進去也不是沒辦法....」認萍生故意吊人胃口。
聽到一線希望，男子瞬間眼睛發亮，立即直盯著認萍生看。
見男子反應，皇甫霜刃心想，『這人也很單純。』
「等招人的時候參加考試甄選，有實力就有機會。」
男子聞言眼睛瞬間閃閃發光，「喔喔~~」
「不過.…..」認萍生語頓。
「不過？？？？」聽到還有但書，男子屏氣凝神。
「很難考.......」認萍生很不負責任的喝茶，享受著整人的惡趣味。
仿若遭到重大打擊，男子瞬間洩了氣。
「噗...」一旁看著認萍生玩人的皇甫霜刃，不小心笑出來。
水鳳仙亦是努力憋著笑。
「笑出來沒關係，憋著會內傷。」認萍生提醒。
「噗哈~」聽得監護人這麼說，皇甫霜刃當真笑開了一張俊秀而略帶秩氣的臉。
「.....」第一次看到皇甫霜刃這般開懷的笑法，水鳳仙不由得瞠目。
「乖~」認萍生摸摸皇甫霜刃的腦袋。
揚起淺淺笑容，水鳳仙輕讚，「小公子笑起來很好看呢。」
聽到水鳳仙的話，皇甫霜刃眨了眨眼，笑容立刻斂去，似是仍然對外人有諸多防備。
見皇甫霜刃瞬間變臉，水鳳仙與男子有些驚異地對望了下，很快便明白那是什麼意思，知道那小孩仍帶著幾分防心。
「你們多吃些，我吃飽了。」認萍生哈著菸打起盹。
「嗯...」應了聲，皇甫霜刃低頭繼續努力打拼晚餐。
(一頓飽飯後)
皇甫霜刃與水鳳仙同時放下碗筷，男子也迅速將飯掃光。
見認萍生打著瞌睡，皇甫霜刃有些不仁道地小聲吵醒他，「萍生，戌時了，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這店好像也要打佯了。」
「恩？」認萍生醒來，「也是......你們先去外頭等我吧~~我去結帳。」
「好。」乖順地點點頭，皇甫霜刃領著水鳳仙與男子到外頭等著。
剛睡醒的認萍生有點迷糊地走向櫃檯，
「小二....」
店小二人正忙碌並沒注意到呼喚。
見客人來到，而店小二正忙著手邊收拾的工作，掌櫃連忙過去招呼：「唉呀！客倌有什麼需要？？」
「麻煩幫我結帳。」
「好的，我算算看。」靈巧的手撥著算盤，掌櫃很快將金額算出來，「總共七十文錢。」
認萍生突然想到，「有上等酒嗎？」
見客人有意買酒，掌櫃笑得開心，「有的！陳年桂花釀酒，就不知客倌合不合口味？」
「好啊~」聽到有好酒，認萍生笑的炫目。
「那..請問客倌需要幾罈呢？」
「麻煩給我兩罈~」認萍生打算帶回去偷喝的。
「好的！」掌櫃立刻取酒去。
不一會，掌櫃將兩罈酒放在萍生面前，「客倌，您的酒來了！不好意思，再跟您多收十兩銀子。」酒罈散發著濃郁卻不膩人的醇厚桂花香與酒香。
「好~」認萍生爽快的付帳。
收了帳，掌櫃歡喜地送客，「謝謝客倌，歡迎下次再來~^0^」
「抱歉久等了~」認萍生提著酒離開。
「...萍生買酒..」嗅覺奇敏的皇甫霜刃幾乎是立即聞到酒味。
「我想喝嘛.......」
被死小孩抓到了。
「不可以喝太多，被教主發現會被罵....」叮嚀著，皇甫霜刃雖知認萍生愛酒，卻也知教主不允屬下私飲。
「好~我打算帶回去放的，心情不好或嘴饞再喝。」
男子忍不住伸手揉揉皇甫霜刃的頭，笑著調侃，「你這小鬼真像個小管家。」
不悅地避開揉亂髮絲的手，皇甫霜刃躲到認萍生身後，拒絕再接近男子。
水鳳仙見了皇甫霜刃這般反應，也只能苦笑一下。
男子討了個沒趣，低聲咕噥著，「你這小鬼真難相處... 」
認萍生看著皇甫霜刃，「你想駕車嗎？」
「我不敢....」皇甫霜刃搖了搖頭，「一匹馬我都駕不好，這車讓兩匹馬拖著，我怕危險...」
「那和我一起吧~」認萍生寵溺的笑著。
「好啊！」聽了，皇甫霜刃猛點頭，看起來很是高興。
「先生......這車我會請人送回，這回麻煩你了。」認萍生向男子點頭致謝。
男子擺了擺手，「別客氣，我會在這客棧下榻等車回來，你們路上自個小心。」又轉往令他很放心不下的佳人，「鳳仙....自己小心....」
水鳳仙回了柔柔一笑，「我明白，你自己也多注意。」在認萍生攙扶下，小心坐進車裡
「路上會比較顛委屈你了.…..」
「不會，多謝公子。」淺笑，水鳳仙挪了挪身子，坐穩。
「死小孩上車了。」認萍生提著皇甫霜刃衣領上位，「出發了！」坐穩，韁繩一拉，馬兒聽話的向前，使車子晃了一下。
「好乖。」見馬兒乖巧，皇甫霜刃邊輕笑邊跟著車子搖晃。
「呵....邊看邊學。」認萍生專心駕車。
「好。」應了聲，皇甫霜刃愜意地享受馬車的搖晃，邊認真地看著認萍生與馬兒的互動。
「這兩匹馬好.....回去指名專用好囉~」
「可是…馬不用還人家嗎？」單純的小孩心思倒挺純正。
「綁的這兩匹我們逃跑時買的我請人多照顧了一下，所以感覺有點不一樣，不然車子用完要還車又還馬麻煩。」
「原來是我們買的呀！」點點頭，皇甫霜刃恍然大悟。
「必要的話當軍備也可行......」
「軍備？」
「翳流也要為了保護自己或擴展勢力而備軍。」
「嗯...」思考了幾秒，皇甫霜刃又問，「就像城門口那些大哥…？」
「恩……每個人……都有機會上戰場……」
「包括萍生嗎？」本只是單純隨口一問，卻不知正戳中對方痛處。
「對....我的位子是血換來的。」認萍生冷漠說著。
「血...」木然地重覆著這血腥的字眼，皇甫霜刃忽然覺得眼前的人有股陌生的氣息。
「恩.......記得我說過我是個罪人嗎？」
緩緩點頭，「...記得...」
「我的罪就像這印一般深深烙在身上洗也洗不掉.還也還不了....」
認萍生眼神哀傷的撫著臉上鯨印，好像還會疼般。
望著認萍生悵然的神情，皇甫霜刃纖細的手跟著輕輕撫上黥印，「萍生覺得疼嗎...？」
「那裡不會了..痛的是這裡...」
輕輕拉起小手按上胸口。
「心裡痛...為死去的那些人嗎.... ？」秉性善良的孩子，皇甫霜刃此刻就像能感受到認萍生心中的難熬。
「恩....畢竟曾經是個醫生只可惜....救人成殺人。」嘆息。
說不出安慰的話，皇甫霜刃只能輕輕拍拍認萍生的肩背，就像自己為了往事心裡難受時，認萍生也這般安慰自己那樣。
「這些話...要保密喔~」認萍生傻笑，笑的好累。
「好... 」凝重地點點頭，雖見認萍生揚著笑臉，皇甫霜刃卻是半點也笑不出來，只覺得好沉、好重。
「乖孩子.....」摸摸眼前這孩子的頭。
「我還需要"壞人"這個外衣來保護自己，記住...每件事情都不能只相信表面。」
「嗯....」似懂非懂，又不好多問，皇甫霜刃也只能順從。
「嘿嘿......」認萍生不懷好意的笑著。
「......」見認萍生這般笑法，皇甫霜刃頓覺毛骨悚然，一臉活像受到驚嚇的小動物般看著對方。
認萍生突然伸手搭上霜刃的頭。
「……？？？」不解地抬眼看看頭上的手、又看往手的主人。
認萍生開始使勁把皇甫霜刃的頭髮弄得亂七八糟。
大驚，皇甫霜刃連忙想抓住認萍生的手，邊大叫，「萍生~~~~>口<」
「哈哈~~」認萍生大笑，車子的速度更快了。
「快住手~~~~~~」一頭流絲頓成鳥窩。
「呵呵~」認萍生惡作劇玩的很高興。
「萍生欺負人吶~~~」阻止不了認萍生的玩弄，皇甫霜刃只好閃躲個不停。
「亂躲你會摔出車子喔。」
「~~~ >口<~~~~」

(就在玩鬧之中，馬車快速地前進，很快便接近翳流主城城門)
認萍生對守門侍衛使了眼色。
「是的！小的馬上開門！」侍衛用力點了個頭之後，立刻合數人之力，將沉重的城門推了開。
認萍生策馬進入，月光下，映照著城牆上一抹詭譎的身影。
「看來..似乎還記得回家的路啊...」低喃自語，南宮神翳坐在城牆之上，迎著風，血色髮絲似在發著光，衣襬輕揚，看似悠閒地晒著月亮。
認萍生將事情請人安妥好正準備休息去。
「萍生，回來了都不想來見吾一面嗎...？」冰寒一笑，一彈指，一枚銀針不客氣地自認萍生窗子射入，釘在銅鏡上。
「我離開一下，你先休息吧。」認萍生交待完便去覆命。
「好。」目送認萍生離去後，皇甫霜刃乖乖先躺下休息。
原本準備睡覺的認萍生散著皓髮，衣衫不整地順著銀針射來方向尋人。
壞心眼地換了位置，南宮神翳已經移到花園的涼亭去了。
「恩？人不在這....」猜想著幾個地方，認萍生決定往花園去。
涼亭中，南宮神翳纖指提壺，將溫涼的茶湯倒入杯中，傳來滴滴水聲。
「萍生參見教主.....」認萍生很見外的行禮。
「喝吧！」指尖凝氣一彈，將一杯茶送往認萍生。
認萍生穩穩接著，待而不飲，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日子...上哪玩去了..？」南宮神翳語氣雖閒涼，卻是透著明顯的質問意味。
「到了鎮上轉了轉，去了山裡遊了遊。」
不明白且無法猜測眼前人的意圖，認萍生應對的小心翼翼。
「沒帶土產，倒是帶了個絕色回來...玩得開心嗎？」舉杯啜了口，邪魅的眸子勾住認萍生。
「順手搭救罷了....土產...葫蘆糖大概不合教主口味萍生冒犯代嚐了。」
「確實不合口味。」斂眸輕笑了下，南宮神翳又瞄了眼依然站著的人，「不坐、不喝？吾親泡的茶，可沒幾人有福氣喝到。」
「萍生受寵了…」
再僵持下去沒結果，真惹怒了眼前人可很危險，認萍生乖乖坐好喝茶。
「算算自己外出了幾日吧..」不再緊盯認萍生，南宮神翳眼眸轉往茶杯，纖長指尖輕滑著杯緣。
「約四日。」
「是嗎..？才四日... 那吾可真是度日如年啊...」舉杯又啜了口。
一陣逆風，讓認萍生的長髮和茶水一塊洗澡了。
「唉...才洗好呢....」認萍生無奈。
「嘖...可惜了汝皓絲啊.... 」伸指將雪白長髮自茶水中撈起，舉至鼻間輕嗅，「茶香..透著些野味呢...」嘴角微揚，卻是讓人捉摸不清此刻的想法及語意。
「萍生去野的幾日大概沾了些味回來了。」
認萍生苦笑，順著南宮神翳的話回答。
「是啊...瞧汝都快變野了.....」輕撫認萍生細嫩的臉蛋，舉止語氣甚是柔情似水，豔麗的臉龐更是靠往對方，幾乎額頭相貼著，「為了懲罰汝..讓吾苦等了整整四日四夜...」
直覺告訴著自己現下狀況不妙，認萍生努力避免會惹眼前人不快的舉止，乖順地沒有揮開正在臉上放肆的孅指。
「去吧，趁汝野味尚在，過了後山的西方，是吾一直想納進版圖的虎族。」猶如瞬間變臉，不僅輕撫的手與貼近的臉龐移了開，連語氣都變得冷冽毫無感情，「看汝手腕了，對翳流無用者，不用留了。」言下之意，便是不歸順的就殺了。
「萍生溜了幾日諸多事情待辦，這下外出不妥吧？」一臉不想去。
這安排是為什麼？認萍生不懂，放低姿態婉拒。
「哦...？吾可愛的首座萍生...汝也會擔心待辦而未辦的諸事呢......」輕笑出聲，南宮神翳語氣中帶著諷刺，而後眼神忽轉陰冷，輕輕按上認萍生白皙的頸項，「妥與不妥，似乎是吾決定，對吧？」
「沒得商量？神翳。」認萍生依然乖順的放任。
記得……這人喜歡我喚著他的名，一個我該親手毀滅的名字。
「哦…？改口喚吾神翳了...？」微微挑眉，南宮神翳興味地盯進認萍生眼中，「看在萍生對吾這般親密的份上，吾可以讓汝再休息一日。兩日之內務必出發，吾要在半個月內看到成果。」詭魅一笑，眼神中是不容拒絕與反抗的強勢。
「壞老虎....」認萍生犯嘀咕。
還好不是什麼有關身份的事情，認萍生稍稍鬆了口氣。
「是呀..吾是壞...」順著話尾說下，南宮神翳忽地俯臉狠狠吻上認萍生單薄的唇、留下一排齒印後隨即退開。
完全沒料到南宮神翳會有這般舉動，認萍生一時間傻愣住不知怎反應好。
見認萍生傻傻愣住，使壞的人揚起了邪邪一笑，「沒想到...萍生很純情啊.....」更探出豔舌輕掃了下自己唇瓣，如是妖魅。
「哼......萍生不沾酒色好些年了。」偷喝的不算。
意識到自己被輕薄的認萍生不免惱怒起來。
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捉弄我當有趣？
「誰告訴汝吾是色了..？」帶著輕笑，南宮神翳微微斂了氣燄，支手托腮欣賞著認萍生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直覺有趣。
「........」講不贏的認萍生著喝悶茶。
咬的真不輕，茶水裡透了血腥味。
「送吾回房吧，四日未闔眼，吾頭暈... 」發完狠換耍賴，南宮神翳打定主意絕不靠自己雙腿走回房。
隱約的血腥味飄進鼻中，南宮神翳隨口一問，「傷了唇..疼嗎...？」
「你給狐狸咬上一口體驗體驗如何？」認萍生一臉不高興。
這一傷可要痛上幾日的，原來認萍生是個超怕痛的傢伙。
「狐狸若是汝..來呀...」輕笑，聽得出壓根一點也不怕認萍生真咬上來。
「認狐狸嫌老虎肉酸不合口。」
誰知道真咬上去會發生什麼事。
「哈...送吾回房...」發懶的某教主，直接伸臂要人抱。
「一定要？」認萍生裝蒜。
「吾像開玩笑嗎？」
「我看看~~被毛直豎~撕牙裂嘴~萍生再撫逆毛下去免不了再被咬上一口。」輕笑。
「明白就好....」嘴角漾起不明的淺笑，伸直的雙臂依舊揚在空中。
「請問~壞老虎想睡哪間房？」認萍生一把將耍賴的人抱起。
順勢靠上那溫暖的胸膛與肩窩，南宮神翳十分享受地緩聲開口，「吾只躺兩張床，汝自己選吧...」
「我房裡睡了你送的小狗。」認萍生帶著人往神翳房間去。
「呵..現在養成小狗了啊.....」邊說著聲音漸弱，氣息也漸趨平緩。
「乖乖的招了就來又好敎，除了小狗還有其他更貼切的形容嗎？」
沒有發話，某教主疑似已經睡著。
「真等上四天沒闔眼？」
認萍生挑眉，把人輕輕放上床，卸去外衣頭飾，卻聽到……
在睡夢中，邊說著夢話，「...萍生.. 死沒良心的...笨蛋....」
「好傢伙...夢裡也罵我...是~是~萍生我良心掏去餵狗吃了。」
這下到怪起我來者了？
「....餵壞老虎沒有比較好..？」被身軀的震動與耳邊的不悅言語擾醒，南宮神翳眼簾微掀，輕聲笑問。
「壞老虎胃口大良心餵不飽。」
等到真相大白，我想單一顆良心怎夠，即使是將我完全吞吃入腹也不足以平息你的憤恨吧。
「呵...陪吾睡嗎..？」
「好.....對了.這給你。」從懷裡拿出上一只雕工精美的紫玉簪。
「送吾..？」愛睏的細眸中完全撤了威嚴，眼角帶笑地接過簪子。
「恩.....上市集瞧見，覺得你戴應該很適合便買來送你.....」
「謝謝...吾很喜愛...」嘴角揚起純真的笑意，讓人難以想像此人清醒時的邪佞精明與強勢。
「呵....好奇一問。」
別太愛我的好，愛越多，會傷的越疼。
「..嗯..？」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南宮神翳的注意力全在手上的簪子。
「虎族有什麼有趣的地方讓教主想擁有？」
既然非去不可，多知道一點也好。
聞問，南宮神翳幾乎是不假思索順口就答，「戰力，虎族善戰，若能降服，對翳流有利。此外....」語頓。
「恩？」
「他們頭腦不太好，已經數次誤闖後山，一些養在後山的牲畜都當了他們的晚膳，因此翳流接下來的兩個月，只有雞肉能吃，這樣的理由，夠嗎？」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聽不出這話是否為真正的心思。
認萍生思索著，「恩......有必要的話....我會提虎王項上人頭來送你…。」完全的冷然。
「那樣的話..吾會非常高興...」語氣中的淡淡笑意瞬間抽了去，眼底更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恨意。
「怎？」認萍生敏銳發覺異樣。
「只是一段令人不屑回顧的過往。」察覺自己洩了心思，南宮神翳別過臉閉起眼，並斂去語氣中的恨意。
「喔？」
能讓深沉的南宮神翳動怒，認萍生起了興趣。
「想知道？」
「看你...你願意說萍生便願意聽。」認萍生笑的溫柔。
斜躺在床支手托腮，南宮神翳並未把眼睜開，卻依然可見那美豔的臉龐上罩了層寒霜，「虎王啊…數個年頭之前，吾曾遊歷到北方的一個小村落，正好盛行熱病。那隻該死的畜牲，吾耗了上等藥材救了全村，牠竟一夜之間把人全吃了，更當著吾之面，將一名孕婦吃得屍骨無存！」說到恨處，異色雙眼驀地睜開，眸中併著熾盛的怒意。
「偏偏吾真元耗損過多...戰不過牠....」怒火越盛，緊握的拳顫正微微顫抖著，呼吸也在情緒的影響之下變得沉重混濁。
認萍生靜靜的伸手按上顫抖的雙手，安撫著。
在心裡正既怒又恨之時，感覺到來自手上的溫暖，南宮神翳激動的情緒與氣息意外地漸漸平穩下來，握著拳的手也緩緩放了開，幽幽續道，「最後吃了牠一爪，只能狼狽不堪地逃回來。」
「吃了悶虧一把火肚裡燒？」
感覺得出這人是真的難過生氣。
「嗯..也難過那些撿回一條命的人..」南宮神翳冷血與否端看心情而定，他在決定救村子之時，就像一團猛烈燃燒的火簇，但在眼睜睜看著村子被滅的同時，便如火簇被瞬間澆熄一般，對虎王的恨意凝到了冰點。
「我要好好會會這食人虎....」認萍生下了決定。
「有沒有取首回來，吾不在意，吾只要完好無缺的認萍生。」淡淡地說，南宮神翳的語氣不像下令，反而像央求。
「你真壞.....要我去又要我好好的回來。」
南宮神翳你真是讓人苦思不解，認萍生無奈。
「是啊！汝善用藥，戰中應能幫汝不少。」對首座認萍生的本事，他南宮神翳自認有八成的透徹。
「要玩手段就是了。」蹙眉。
「所以吾方才說過，看汝手腕，吾要汝平安回來。」嘴角微揚，完全不覺得自己為難了人家。
「好....萍生記著，休息吧...。」呵欠。
「辛苦汝了。」挪了挪身子，調個舒服的姿勢躺好，準備就寢。
「呵...」苦笑。
搞不懂，南宮神翳到底在想什麼？做什麼？
不明白，那我呢？算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休息吧。
認萍生只感到思緒混亂，沒發現自己那心底悄悄的動搖。

[ 此帖被白夜在2010-02-27 00:0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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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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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29樓發表於: 2010-01-08 03: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Re:01.06[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7.回歸(上) ，26F

引用
引用第27樓泝月．魂于2010-01-06 12:33發表的 Re:01.06[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7.回歸(上) ，26F : +sd':vE
安好^ ^ R~dWblv
6k1_dRu
許久沒來布板,忙了也沒時間追文,正巧回來看到點了進來,見已多了不少篇文,遂而開始補送小花~ T(kG"dz
/hGu42YG
一直很喜歡這種雲淡風輕的文筆,能感覺到萍生這人給人的感覺 1eS@ihkP
....... ^g+M=jq _

感謝你的小花~~^__^
我覺得忙碌中的平淡最難能可貴.現在人生活步調快.早忘了停下來喝杯茶的悠哉
可惜萍生這次回歸沒啥時間休息就要忙著出門.辛苦的首座~
小刃的生活經驗不足~還不太會發揮它的聰明XD

又有更新囉~感謝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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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Re:10.24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中) ，18F

引用

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Re: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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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3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6.花街(上) ，24F

Re:01.06[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7.回歸(上) ，26F

Re:Re:01.06[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7.回歸(上) ，26F

引用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Re:Re:10.24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 翳流文 5.流氓(中) ，1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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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 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Re: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 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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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1.13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 翳流文 6.花街(上) ，24F

Re:01.06[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 翳流文 7.回歸(上) ，26F

Re:Re:01.06[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 翳流文 7.回歸(上) ，2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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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28 [萍寄玄水] 萍生中心翳流文 5.流氓(下) ，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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