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4 【羅黃】春夜之戀（十八），85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4 【羅黃】春夜之戀（十八），8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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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mium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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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0樓發表於: 2010-06-04 23: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aylxxx
同覺得可憐……玉姑娘是無辜的。他們就算在一起也永遠無法理解對方，所以很殘忍。
點頭，是故意的……/////
最近心態很奇怪，無論如何也不想寫力量對等的戀愛。心態很消極。
總之寫這篇的時候每寫完一章，心裡一點都沒有過輕鬆的感覺。

p.s.不要緊的……

謝謝aylxxx看文及回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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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mium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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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1樓發表於: 2010-06-04 23: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五

就在這短短幾個月內，羅喉做出來的菜肴已經算是可口了。他無論學什麼都很快，黃泉得出的結論就是這樣——他無論在哪裡都可以活得自在而高傲。

而他自己是不行的。以前這樣的感覺並不明顯，到這裡來之後，他深刻地發現，若沒有面前這個人，他必死無疑。而這讓他感到恐懼了。

這樣的依賴，是從生活的最基本的地方開始的，一旦有所動搖，他就會全盤崩潰。

“你今天又去找玉姑娘了？”他們吃了好幾天的青菜葉子，每天都是用不同的豆子混著煮出來的。

黃泉點點頭，只挑其中的豆子吃，大豆、黃豆、綠豆，他都可以，怎麼弄都喜歡吃。

“我跟你說過……”

“不要挑戰你的底線嘛。”

羅喉不說話了，沉默地吃飯。過了很久才開口道：“不說這個了。春天都快結束了，你那些花還開得很好，待會兒去看看吧。”

黃泉癟癟嘴，“我那些花還不是你種的。”他倒是沒想到羅喉就這樣轉換了話題。

“你看還是不看？”

“看！”他忽然心情好了。

“那就快吃，否則太陽下山了就只能看初夏的螢火蟲了。”

“螢火蟲也很好看。”黃泉抬起頭來對羅喉笑了。

羅喉也笑了。

兩個人的笑映在夕色中，嫵媚的同時又有股說不出來的死氣，就像時間會因為各種各樣的災難永遠凝固在這一刻一般，靜謐而帶著末世的美。

黃泉想起，這就是羅喉所說的，“每一天在一起，都像是明天的太陽會消失一般”——所以每一天，都要用全身心去投入到彼此之中。

那個時候他只感受到與羅喉之間，兩人的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連接在一起並緩緩地流動，強韌有力。他並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半刻之後，他會和面前這個人大吵一架，而後遠遠地跑去河邊抓螃蟹。
更不會想到，初夏寧靜地、緩慢地上漲的河水會在頃刻間將他捲進去。

那之後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他只是隱約記得有人將他托起來，而後另一隻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
那緊握的力道如此之大，以至於在事後很多天，腕上的腫起來的紫色都無法消散。

他想要好好對待他睜眼看到的這個人，但他忽然覺得很困了。於是他閉上眼，想像著那個人的臉入到他夢中來。

夢中的時間永遠停留在多年之前的深冬。那人捧著一堆臘梅非要灑到他絨絨的頭頂，他生氣了，一腳將人踹到地上。那是他唯一一次打架贏過羅喉——他稱這樣的偷襲為打架。
羅喉撲倒在地上時，雪粉混同他指尖落下的臘梅飛舞在空中，陽光將兩者籠罩成金色，在空中閃閃發光。

羅喉並不知道黃泉熱衷於做的那些夢。他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總夢見玉秋風隨著河水遠去的絕望眼神。
那天他本是想去找黃泉回來，天色已然不早，誰也不知道這寧靜的村莊入了夜會有多麼猙獰。
黃泉總是怕鬼又怕黑。

可當他借著螢火蟲的微光來到河邊時，只來得及沖過去抓住黃泉的手。當時他另一隻手本也擱到了另一人的手腕上，但在他看到那張單純的臉時，他收了手。螢火蟲星星點點地落在她頭上，耀著她沉眠於水流之中。

玉秋風的屍體是三日之後鄰村的人送回來的。
因為黃泉也被水溺過了，村民們一口咬定他就是兇手，死活要將他從床上扯下來帶著去見官。

“滾出去！”羅喉手上還拿著給黃泉換洗的衣物，怒吼之下，竟讓村民們愣住了，但當時誰也沒動彈，於是他又加重口氣，眯著眼，壓低嗓門陰狠道：“統統給我滾出去！”

大約是因為震懾於他的氣勢，村民們悻悻地作魚鳥散了。後來玉姑娘的父親也沒說什麼，只默默地將她葬在自己曾提過的地方，算是將這件事了了。
玉秋風短暫的一生結束了，羅喉稱之為“自古紅顏多薄命，不許人間見白頭”。

但待某日黃泉醒來之後，同羅喉攜手到後院賞花時才發現，玉姑娘的墳墓就在不遠處的小山坡上。

玉秋風曾跟很多人說過：“如果我死了，我就要變成一棵會開粉紅色花的棠梨樹，長在可以一直看到他的地方。”這句話全村人都聽過，全村人都知道是黃泉做了壞事，辜負並害死了村裡最好的姑娘。
而這位最好的姑娘到死都不明白，她不僅會看到他，而且會一直看著他與另一個人相親相愛。

何謂“絕望的愛”？這就是千百年前雪峰上那個傳說中的仙人一直在講的故事的答案。

誤解和刻意去誤解，或刻意造成誤解，究竟誰需要背負更大的罪惡？沒有人知道。

羅喉永遠不會忘記流水中那雙絕望的眼眸對上自己時，自己陰狠並帶著嘲弄地回望過去的解脫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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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皮

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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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1)

22樓發表於: 2010-06-05 0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羅喉的嫉妒心與佔有慾讓人打寒顫
看上一篇時我只想說他應該只是保護欲強了點
對認為是屬於自己的人事物都有莫名籠絡守護之意
後來看了這篇再想，如果那兔子不是黃泉養過的
就算被人怎麼凌虐致死羅喉應該眉頭都不會蹙動半分
只能說......這世上除了羅喉靠近黃泉的都要小心了

莫名的，雖然殘酷，這篇的羅喉我卻很喜歡^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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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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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23樓發表於: 2010-06-05 07: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黃泉倒是很了解自己的性格，他不想被人照顧又不會照顧人，可幸運的是有人很願意照顧他

若他不那麼優柔寡斷的話，秋風妹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吧

只能說愛人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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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寶

千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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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

24樓發表於: 2010-06-05 10: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只能說秋風妹太癡情~

每個人都把黃泉當兇手這可怎辦啊@@

黃泉也真是@@感覺有點在玩弄秋風妹@@
是嫌羅喉吃醋吃不夠多@@???(毆

您的回覆是我的發文動力壓Q\\\Q~~~

歡迎大家來我噗坐坐閒聊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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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mium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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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5樓發表於: 2010-06-05 19: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臭皮
啊，我自己寫著都有點觸到心裡底線的感覺……
反倒是越寫越喜歡黃泉了。。。orz，我果然是蘇了。。。
謝謝看文……

回 me0737
一語戳中弱點了！就是優柔寡斷！
我想了很久，總覺得黃泉有點什麽問題，原來是優柔寡斷！me小姐慧眼！
謝謝看文~！

回雯寶
木有事，羅喉會把人趕走的……反正他們也沒什麼好名聲……
黃泉大概是在挑戰羅喉的底線吧。他想告訴羅喉自己不是他的所有物，這樣的感覺。
寫得不太到位，所以……
至於秋風妹，他實在沒想太多，多少有點不負責任的感覺……
總之，謝謝雯寶看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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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mium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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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樓發表於: 2010-06-05 19: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六

雖然後院那塊地是玉家裡的，黃泉莫名其妙地占了人家的地用來種棠梨，那老爺子也沒說什麼。玉秋風死後，玉家就像什麼都不剩下了一般。

羅喉去購置了一些可供儲備的食物回來之後，見後院牆被推了，只默默地將東西放回廚房，拿鏟子和水瓢將種子挖出來，放進去，輕輕蓋上土，而後灑了水。黃泉先前種好之後在土上走來走去，把泥土踩成得硬邦邦的，種子很難發芽。

吃的弄好了，黃泉人卻沒在。羅喉就將飯菜放進籃子裡，打算去找人。

剛走到門口，就遇到了幾個穿緇衣的官吏。他愣了一下，說了幾句話才知道是來徵兵的。
其實從他們來，到玉秋風死，也不過三四個月，春水還在漲，春花也還在飄。
換個角度說，就是新朝朝廷只在京城過了一個年。而現在徵兵的人又來了，說是這南方有前朝餘孽叛亂，前線戰事吃緊，每戶人需出男丁一名增援。他們來的時候，戶籍上寫的什麼他不知道，但由此可見，至少不是寫他們是前朝的貴族。至於說為何全村人都知道真相如何，他並不在意。

他領了牌子放到枕頭下面，答應三日之後去軍營報導。而後，便出去尋那遲遲未歸的黃泉了。

可能是報應，玉秋風死後很長一段時間，羅喉都覺得身體不太舒服，頭很暈，身上很熱。但他並沒有在意，有時候看到黃泉，就會忘掉很多事情。
那天黃泉人就在水邊蹲著，好像是在放燈。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從來不顧時宜，也算是他的個性。他的腿有一半都淹沒在淺淺的河灘裡，清澈見底的水流映出他踏在石子上的白生生的腳。他還是愛穿白色的衣服，紮紅色的頭繩。

羅喉走過去，將籃子放在一邊，一把撈起他的頭髮，“你不怕水？”

“怕什麼？”做得歪七八糟的花燈順著春水流下，即使點上了蠟燭，其豔麗程度甚至比不上水流裡飄下來的桃花花瓣。
上游有多少桃花正在凋謝，羅喉思慮了一會兒，決定自己不想知道。

“加上這一次，你已經落水四次了。”

“在水裡死相難看，撈上來的浮屍會腫得比原來還大兩倍，我想試試自己變成這樣，你是否還認得我。”

羅喉可以看出他胸中各種各樣的不滿，說這種話不過是為了發洩。但他並不能忍受這樣的發洩。
前三次黃泉掉進水裡，一次死的是他的愛馬，一次死的是他大哥，最後一次誰也沒死，因為他遇上了羅喉。
羅喉當時把他從水里拉出來之後，他意識迷糊地粘了他一個晚上，後來乾柴烈火，兩人就此定情；至於之前死大哥，倒不是因為蒼月銀血是被水淹死的，而是他掉水之前就被人捅了幾刀——那時他們遇上了劫匪；再之前那次，那匹馬其實也跟黃泉一道從水裡脫出了，但家裡人認為這匹馬將黃泉帶去了危險的地方，於是下令將它宰了。
對黃泉懷有非一般的感情而坦蕩活到現在的，只有同樣命硬的羅喉本人。

這是羅喉對命運的殘酷與饋贈感到的那唯一一絲的欣慰。而人在長久的獨佔中享用著只屬於一個人的愛情，通常很難與他人分享哪怕一絲一毫的可能性；更不能容忍這種愛情流逝的任何一個機會。

所以他將黃泉拉過來，將人扣在懷裡溫柔地吻他的耳垂。他不會對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做出回答。他喜歡拉家常，諸如，
“紅蘿蔔我們買不起，但今天可以吃白蘿蔔。”

他可以看見眼底的黃泉的耳朵迅速染紅，這種漂亮的玫紅色會一直延伸到他蒼白的脖頸之下。
羅喉忍不住伸手去摸，而後因為觸感太好而越摸越進去，最後終於扯亂了黃泉的衣服。

他在黃泉將他扯到自己嘴邊，伸出舌頭來舔舐他的唇沿的時候，含住那溫熱靈動的舌，而後整個覆上去，咬一口，再拉開距離，笑著低低地告訴黃泉三日之後他要離開的事。

他不期待黃泉會說什麼生離死別的話，只希望黃泉能夠在兩人相處的時候如往常般一直抓著他的手，就連睡覺也不要放開。

早上還金光閃閃的太陽，到了正午便被密雲遮去，河邊的風冷冷地吹，四處是泛著漣漪的水窪。這種地方很少出現沙灘，都是覆有青苔的泥地。若真有沙灘，那一踩就容易陷下去，起不來。

灰褐色的鴨子成群結隊地撞翻了搖搖晃晃的河燈，遠處有人在撒網。

羅喉想要把黃泉按到地上仔仔細細地親吻，扯掉他的白衣，以最親密的方式結合。但他若真那樣做，黃泉大概不會反抗，只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踹他最脆弱的地方。
這是他多次嘗試後得出的經驗教訓。可能世事會存在著變幻莫測的風雲，但他手中、懷中、眼中的這個人從來都不會因為所謂的滄海桑田而有所改變。
這是只有在亂世之中才看得明白的高貴。這種高貴，出自於不與世事的純潔，而又必然為世事所折。

羅喉只是想撫盡塵埃心無旁騖地保護他心底的堅持。自己會變成怎樣，其實並不那麼重要。因為他明白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這個人依然不會離開他，也離不開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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