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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6 【楓櫻】楓岫主人ｘ拂櫻齋主｜往後餘生｜終章.3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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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嫇
即念即覺，一生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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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02
)
30樓
發表於: 2020-10-26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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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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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國之亂後尚風悅本該無事一身輕才對，可壞就壞在楓岫曾託付給他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只要一天沒做好，他就心有掛念，不能好好在死國過上享樂無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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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他能下床走動，內外傷也好得差不多了，甚至死國內部也越來越導向正軌了……便向阿修羅告知他得回苦境一陣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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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不斷保證自己身體已無事的尚風悅，阿修羅還是有些擔憂地說：「你的身體才剛復原不久，還是不宜太勞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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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休息很久了，而且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用擔心，」尚風悅擺了擺手中扇，俊俏的臉掛著微微笑容接著說：「何況那是老友托付給我的重要事情，一天沒解決我就感到渾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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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沒說的是，他先前因為昏迷重傷，啥都還來不及交代就被帶回死國，而這一昏就不小心過去好幾個月不說，他已經在死國待太久了，是該回去處理處理好友之前託付給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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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他確實也掛念起苦境那兩位老友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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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既已無礙，說什麼都得回苦境一趟，把該辦的事情辦一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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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修羅見尚風悅堅決的態度也不再阻攔，而是有些歉意地說：「那好吧，死國才剛浩劫重生，很多事情還要處理，否則我實在想陪你去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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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才說一半，尚風悅便提前打斷他：「我明白的，當前還是以死國事務為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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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不管對誰一直都很善解人意，這點，阿修羅深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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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早點回來……」話落，尚風悅微微一愣，而他這反應全落入阿修羅眼裡，阿修羅這才反應過來，想著尚風悅本就不屬於死國之人，他想去哪實屬個人自由，自己怎能說出這麼自私的話。斟酌片刻後他接著說：「我是說死國永遠歡迎你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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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阿修羅的歉意，尚風悅往身後望去，那是一片無際的黑暗山崖，他眨了眨眼，笑著說：「哈，苦境的嘯龍居早就被毀得差不多了，所以事成之後，我當然會立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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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說得雲淡風輕，可阿修羅清楚尚風悅是怎樣重情的人，嘯龍居又是曾有過怎樣的刻骨銘心，那是他心裡最放不下的一塊柔軟；而現在自己所能做的，當然就是不讓尚風悅再感到孤單，做為他有力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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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阿修羅沒再多說什麼，而是靜靜地陪在尚風悅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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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尚風悅便啟程回到苦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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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的是，他生性開朗愛交友，所以在苦境有相當多的人脈與朋友，因此沒多久就收到了好消息，於是他興沖沖地跑去找楓岫準備交差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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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沒想到這次我有茶喝了。」尚風悅故作驚訝地調侃著楓岫，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這茶竟不難喝，茶色、差溫、茶香皆有一定的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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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悅好友來訪，我怎能怠慢。」楓岫邊說也不忘替拂櫻裝了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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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尚風悅調侃的模樣，拂櫻更多的是驚訝，因為平時這類瑣事都是他在處理，所以他其實也不知道楓岫何時會摸黑泡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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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會說，那上次我為何只有白水喝。」尚風悅沒給楓岫台階下，他朝著拂櫻俏皮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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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楓岫不緊不慢地說：「那楓岫再幫你添一杯，以此賠不是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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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讓你佔盡便宜了，」尚風悅將茶杯遞給楓岫，真誠地笑說：「不過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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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順手接過尚風悅遞給他的茶杯，熟練地為其斟滿，一點都沒倒漏出來，還很準確地放到尚風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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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尚風悅很替楓岫高興，他心滿意足地小喝一口熱茶後，才又說：「對了，你要我找的那個人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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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果然可靠。在哪呢？」楓岫並不意外，也可以說他絕對相信尚風悅的能耐，反而是拂櫻完全沒跟上他們的對話，一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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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沒有急著回話，他從容地喝下最後一口茶，眼神掃過拂櫻一眼後才看向楓岫，這才慢悠悠地說：「拂櫻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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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齋啊。」楓岫俊眉微動，但很快地便了然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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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他要找的其實從來就不是心思太複雜的人，歸於本心之後，就算物事人非，但不可否認那是她最熟悉又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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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啊，人就是想得太多太複雜，往往就忽略最簡單的道理，所以才會錯過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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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就沒這麼淡定了，他瞠大美眸看著看著楓岫，從兩人片段的對話中他似乎慢慢拼湊出答案，可他並不確定，甚至感到有些莫名害怕；而楓岫像是心有靈犀一般地轉向拂櫻，他的神色不見一絲慌張，而是揚起淡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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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抓起楓岫的手，指尖有些顫抖地輕輕畫了幾筆，寫出了自己猜想的那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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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小免。」楓岫清楚感覺到拂櫻的無聲詢問透露出相當的不安與激動，隨後，他握住了流連於自己掌心的手，那溫潤如玉的笑容似乎也起到安撫作用，在確定拂櫻終於不再顫抖後，那最溫柔的嗓音接著落下：「我想，你肯定很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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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拂櫻激動不已。他當然想她了，那是他在苦境的百年孤寂裡最重要的慰藉，他雖與楓岫以友相稱百年，但他們是幾十、甚至幾百年才見幾面；可小免不一樣，那是他疼在心裡、捧在手心的小姑娘，雖曾傷害過她，但那也是他最後悔的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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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不似楓岫這般愉快，也不似拂櫻這般激動，反而有些不安地說：「時過境遷後，有些事情，有些人都變了……我還沒親自去看過她，你們可能要想想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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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一番話落下，拂櫻微微一頓，立即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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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啊，都那麼多年沒見了，他都不知道現在的小免是否還會像當年那樣對他撒嬌、對她嬌嗔、對他耍脾氣的真情流露嗎……為此，他真沒有把握，畢竟狠狠傷害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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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風悅的提醒，不用擔心，一切有我。」楓岫卻相當從容，他將掌心的手握得更緊一些，像是想給身邊人一點力量，讓他不必擔憂，只因如他自己所說的一切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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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深深相信，自己最期待的幸福時光，也即將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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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得到小免的消息後，並沒有耽擱多久，便一同動身前往拂櫻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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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風悅給的指示很明確，他們並沒有花費太多力氣便找到了藏匿多時的小兔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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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小免過往的甜美笑容不復存，取而代之的是戒備隱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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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便讓拂櫻感到無比心痛與自責，他知道自己過去的選擇讓小免承受巨大的傷害，那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化解的，更何況他現在可是真正的有口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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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拂櫻腳步停下，不再牽著自己尋覓走動時，楓岫便知道他們找到小免了，可兩人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這讓他不免擔心了起來，便低喊了聲：「拂櫻，小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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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小免終於注意到楓岫與拂櫻兩人身上的不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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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不再像過去看見她就歡天喜地的喊著自己的名，更別提楓岫臉上那顯而易見的白絹，就算她再怎麼天不問世事，也能感覺出自己曾經最重要的人肯定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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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雖然如此，她還是認為拂櫻是壞人，可過於思念的心情讓她下意識地緩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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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拂櫻總算揚起多日不見的笑容，他雙手敞開等著小免，可誰知小免卻是閃過他的懷抱而直接撲向楓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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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雖有些意外，卻還是伸手摸了摸小免的頭。那動作輕緩溫柔，像是無聲地安撫著惶恐不安的她，隨後說：「我要是看得見，一定會看到一個成熟少女站在我眼前，她已經不畏懼任何風雨。當然，就連過去的種種她也能明辨是非了，畢竟經歷這麼多，她也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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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物事已非，可小免本能地感覺到眼前依然是那個講話溫潤有禮，總是不急不忙的楓岫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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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一番話後，小免掙扎了一下，她緩緩回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拂櫻，只見拂櫻的臉上掛滿了愧疚，她頓時驚訝不已，因為那不是她所認識的齋主會露出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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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免緊緊抓著楓岫的衣擺卻又下意識的鬆了手，忽然間，楓岫拍了拍她的背，對著她微微一笑，那彷彿給了她無限勇氣，告訴她，不要怕，眼前的人是她最想念、最依賴的拂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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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鼓勵的小免便不再猶豫，她從小步謹慎的走，一直到最後快步了起來，一雙大眼掛滿淚水，奔向了她思念許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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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可是從她還是動物模樣就將自己帶在身邊呵護的齋主，一路上看著她慢慢兌變，最終在他掌心之下幻化成人，而之後的百年相處，齋主的真心時刻可見，還會畫繪本講故事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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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主，壞齋主……嗚嗚！」小免抱著拂櫻，舉起粉拳，毫不客氣地用力槌著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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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沒有說什麼，只是緊緊抱著懷中的小女孩，但眼中早已蘊滿了喜悅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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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雖看不見，卻能感受到身旁兩人重逢的喜悅，他走到他們身旁，將已佔據自己生命中重要位置的一大一小兔娃一起擁入懷裡，溫柔地說著：「沒事了，我們回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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煦煦和風穿梭於林間吹拂過兩大一小的身影，沙沙作響的枝葉婆娑不停，一旁鳥兒輕聲此起彼落，彷彿此刻的世間萬物都替他們高興著這得來不易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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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自幾日前聽見有人說此處山林裡有一神奇泉水，不但是溫水，只要多多浸泡便能通體舒暢就連陳年毛病都有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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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許久，一早便親自來一探虛實，結果還真如街坊傳言，泉水是溫熱的，但不知是否有神奇療效，可不管如何有試總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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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月夜高掛、夜空星河璀璨，晚風徐徐吹過；拂櫻拎著小布包，帶著楓岫走在蜿蜒山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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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小免想跟來，拂櫻還特地選這夜深人靜時刻，雖然她是小兔精，可再怎麼說她也是少女，所以他決不能容忍有任何欺負小免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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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早上已來探路過，沒多久他們便來到了目的地，拂櫻將布包遞給楓岫讓他在一旁等著，隨後拿著木杖去泉水邊確認了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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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完畢後，他將楓岫帶來泉水邊，取回布包便扶著他一起蹲下去，他牽著他的手緩緩探入水中，那溫熱感立即竄了上來，隨後便在楓岫掌心上寫著：『水不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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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才剛放開他的手，楓岫便毫不避諱地脫外衣解腰帶，正要解開內襯繩結時，忽然轉頭對著拂櫻說：「你也別磨蹭了，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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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還沒轉身離開楓岫就開始寬衣解帶不說，現在又端著一臉正經跟他說著渾話，這讓拂櫻一時間只能呆愣當場，就連拎著布包的手都不小心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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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俊眉微挑，當他知道拂櫻要帶他來這裡的目的時，整路他都很安靜，直到此刻才忍不住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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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說得太自然，就像說著今日天氣真好那樣自然，好半晌，拂櫻才回神過來猛地搖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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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拂櫻沒有任何動作，楓岫不意外但不死心地勾起薄唇，接著說：「好友，我有的你也有，而且我又看不見，更不必擔心我窺看，你又何必如此害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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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跟你一起洗啊，而且問題根本不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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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忍不住在腹誹幾句，不打算搭理楓岫的瘋言瘋語，彎下身撿起布包就想走；誰知，楓岫更快一步地捉住他的手肘，這讓拂櫻始料未及，可就算武功盡失，多年來的武者也不是當假的，索性才被抓住那一刻他立即微微側身將手用力抽回，便成功擺脫楓岫的箝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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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卻早有準備的用另一手直接扯上他的衣帶，用力一拉，那結便直接鬆開；頓時，拂櫻只能單手拉著衣襟，避免春光外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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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瞠大美眸，不敢置信楓岫來真的，而且那充滿玩味笑容又是怎麼回事？讓人越看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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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丟下手中布包，揚手奪回楓岫手中那條飛揚腰帶，他本自信楓岫看不見應無法預測他的動向，或是閃不過他的身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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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楓岫不僅不躲，還趁著拂櫻靠近他時一把捉住對方的手腕，一氣呵成地將人扣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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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正揚起勝利愉悅笑容時，卻因拂櫻奮力掙扎，不慎腳下一滑，頓時雙雙落入池水之中，水面瞬間濺起激烈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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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不深，可也到了八尺男兒的胸膛；而他們這一跌更不小心嗆了好幾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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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率先衝出水面，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他根本還來不及思考，只能先抬手胡亂抹掉臉上的殘水，正想走上岸，卻發現楓岫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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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顧右盼著，抬手拍了拍水面，可回應給他的只有緩慢消失的水紋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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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這水又不深，雖然他們剛剛一陣慌亂，導致嗆了好幾口水，但冷靜下來後還是可以踩到地的，所以楓岫在水裡這麼久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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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陣都不見人影，拂櫻只能牙一咬、心一橫，吸了一大口氣正準備再入水中找尋楓岫時，楓岫卻忽然從他身旁探了出來，水花濺起瞬間讓他驚下了好大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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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他發不出聲音，恐怕要驚叫萬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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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楓岫臉上一貫纏得穩妥的白絹跟著水流緩緩滑落，月光恰好從雲層中透了出來，照映著楓岫沾水的臉龐，頓時讓拂櫻看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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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細長眼眸本如夜空繁星般璀璨有神，如今卻黯然無光，一道又深又長的刀痕突兀地覆在楓岫幾乎無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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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凝滯了呼吸，抬手輕輕撫著楓岫的眼，不得不說，若無這刀痕，那確實是一張精緻好看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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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第一次看見楓岫卸下白絹的模樣，可每次總匆匆暼過，也許是心虛、也許是不忍，總之，他從無真真切切、仔仔細細地看著代表他們決裂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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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不是他下的手，縱使楓岫那天義無反顧來到佛獄不是為了他，但佛獄再怎樣也算是他的故鄉，咒世主更是他的王，所以他無法坦蕩地撇清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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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一手覆上了拂櫻的手，片刻後便將這纖細的手一同貼上自己的心口，他的另一手卻撫上拂櫻的美眸、一路慢慢滑過眼角、臉龐、耳垂之後又回轉到那堅挺的鼻尖才又往下到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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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輕輕淡淡一聲，飽含太多即將傾瀉而出的情感，可指尖滑過的每一處卻又顯得那麼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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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緩而慢、輕而柔，同時微微眨著那雙眼，憑著手尖代替他的眼去看著拂櫻，就算眼中並無聚焦，可拂櫻的身影卻清楚倒映在他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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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想，今夜的風如此溫暖，那麼這天月色肯定很美。若可以，他還真想再次看看拂櫻的模樣；若有機會，他還想再看看，再看一次那令自己魂牽夢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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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沒有掙脫楓岫的觸碰，他望著眼前微敞的衣襟，不禁伸手緩緩撥開，卻看見更令他心痛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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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的右胸膛處有一塊如同被人挖開過又癒合的猙獰傷疤；那對凱旋侯及佛獄是勝利的一戰，可對楓岫卻是絕望的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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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櫻的眼神黯了下去，長睫還掛著水珠，彷彿像是不受控的淚水一樣，一滴一滴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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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岫放開了拂櫻的手，他雖看不見，卻感受到拂櫻低落的情緒，他幾不可聞地淡淡一嘆，隨後伸長了手臂，將人擁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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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穿過了拂櫻濕潤的髮，慢慢地輕拍著他，像是努力安撫他又或者像是想將他揉入心坎裡；他湊近了拂櫻耳邊，雙唇貼上了拂櫻的冰涼耳廓，輕聲說：「那都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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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立場對立的他們、曾經干戈不止的他們、曾經狠狠傷害彼此的他們，如今都化成過往雲煙，誰也不必覺得虧欠，只因，那也是曾經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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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們所期許的並非成就一世英名，而是往後餘生的所有繁華落盡於平凡，而那一段路上皆有彼此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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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 文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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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了∼∼∼∼∼∼（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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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直有留言和給我小花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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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jCc fOej
你們的鼓勵讓我很開心＞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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