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5 明(新增：黃泉〈遇〉)，30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5 明(新增：黃泉〈遇〉)，3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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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推《六龍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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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30樓發表於: 2006-12-25 16: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寫了有一段時間了，不過我是很想至少把黃泉篇寫完，所以先po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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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遇〉

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隻鬼。

自私、貪婪、嫉妒、驕傲、好勝……千形百態。名堂也各異，有人謂之夜叉，有人謂之修羅，有人謂之心魔。

心魔，這真是個極其有趣的名稱。漫步在北域繁鬧的市鎮上，談無慾盯著一家兜售面具的小攤出神，不，確切一點的說法是，他正盯著小攤上牛角青舌的夜叉面具出神，思及因一張面具而啟發的一連串聯想，談無慾笑了。

有點無聊，換作以前的他，肯定這麼看待愣傻在攤前的自己。那現在的他呢？嘴角嘲勾，一樣無聊。不過，無聊之中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情緒在裡頭，使得這份無聊不若以往的枯燥。

心魔，究竟是誰想出這樣一個名詞呢？凡軀之上，怎堪有物以魔為名？是否，這意味著凡人在某種層面上，與魔物共通？磁場也好、思維也罷，共通之處為何？然，人與魔卻又是多麼壁壘分明的存在啊，雖然不若佛和魔之間的涇渭分明，但由人成佛和由魔成佛相較，前者未必來得更為容易；同等道理，由人入魔和由佛入魔，後者亦未必來得更為艱難。

擺蕩在佛與魔之間的人，本身就是微妙的中介，大多時候，人生為人，死亦為人，人性始終維持著一定程度的平衡，亙久不變。每個人心裡皆住著一隻鬼，終其一生與之為伍，不論臣服鬼或駕馭鬼，牠都不會消逝。

他的心裡也有一隻鬼，鬼影持續膨脹，便成心魔。

「公子，公子……」小攤老闆努力揮動衣袖，希望眼前這眉清目秀的俊朗公子能睞他一眼。

「嗯？」驚覺自己的失禮，談無慾尖頷微點，清喉道：「何事？」聲音帶點生澀。

「買一個吧，咱瞧你站在這好些時了，猛盯著這個面具看，莫非是手頭有些不方便？」讀書人總是清寒居多，小攤老闆眼神閃著諒解，一副熱絡口吻：「這樣吧，反正今晚就是『迎鬼節』，生意做到今天該賺的也賺得差不多了，折半賣你吧……噯，算算算，就當結緣，這送你啦。」

說著，大方拆解下掛於竹架上的夜叉面具，塞兜到談無慾懷裡。「今晚就玩個痛快吧。」接著，小攤老闆推著輪軸因年久失修而有些使不上力的老舊推車，笑嘻嘻地趕回家準備過節了。

拽著莫名其妙得來的面具，談無慾失笑，原來他看起來很想買這張面具啊……或許真是如此也說不定，聳聳肩，將面具收進袖袋，繼續走馬看花。

＊

迎鬼節，北域的傳統節慶，聽說已流傳逾千年。顧名思義，迎鬼節就是在世人迎接亡魂的一個節日，和中原的中元節雷同，皆有悼祭亡魂的用意。在節日的夜晚，人人都會戴上鬼面具在街上遊行，據說戴鬼面具是為了讓亡魂有『見到同鄉』的親切感，另一種較為感性的說法是，即使戴上面具，亡故之人仍能透過思念傳遞的波長，正確無誤地找到自己的親人和愛人。常常原本是三人一家，走著走著，後邊會不知何時多出一個『人』，這表示亡魂尋到了自己的歸屬。

因此，迎鬼節時的街市，百鬼夜行。傳說，為了照明夜晚的街道，以免久違陽世的亡魂迷路，那晚的月亮會特別亮。迎鬼節之所以被北域視為大節日，除卻慎終追遠的意涵，另一個原因則在於團圓聚首的意涵。這節日不是一般人以為的鬼影幢幢、悽慘寂寥，反而是洋溢著寧和的溫暖氛圍。一家子一家子為一個單位，擠在水洩不通的街道上，即使看不見面具底下的表情，也可以感受到一陣濃厚的歡樂氣息。

戴著面具緩緩跟在一家五口後頭，談無慾微吁一口氣。行至此處，已略離街鎮中心，儘管依舊是車水馬龍，然與街鎮中心的盛況相比，人煙已稀少許多。

突如其來的念頭劃過，談無慾悄悄地回頭輕瞥，自己後邊有沒有多出一『人』？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措，談無慾不禁掀唇低笑，他剛才在想什麼？真是傻了，他後邊怎可能有『人』。但……如果有，會是誰？不，他應該想的是，會有誰？

搖首甩去滿腦胡思亂想，談無慾欲摘下臉上面具，想起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便又縮回手，標新立異不好，他也無意破壞他處傳統。正打算遠離人群，找個偏僻之處脫卸面具之際，突然，一聲淒厲慘叫從大後方傳來，霎時間，一股寒意打從心底深處顫起。

後方離他稍近的人猶兀自沉浸在歡樂氣氛中，渾然未覺更遠處的異狀，他卻已憑著天生靈敏的直覺與長久習武的根骨探知發生了何事。

有人被殺。淡淡的血腥味百里飄散，蔓暈至他鼻端竟是濃厚地令人作嘔。在他意會過來的剎那間，死神已然逼近。

那是一名舞在邪魅月光下的魔，一張美麗絕輪的清冷臉龐，一對殘忍淒艷的帶勾鳳眸，不需任何面具妝飾，見到她的人，皆不會懷疑──她是鬼。

臉上的面具教劍氣掃落地面，談無慾白皙的臉，經月光折射更顯慘淡。魔不是住在心裡、鬼不是住在心裡？怎地現下他竟眼睜睜地看見了魔、看見了鬼？

他見魔了，怎麼辦？以前功體未廢的他對上這來無聲去無息的女魔都不見得佔得了上風，何況是傷體初癒功體未復的此刻？好像也只能束手就擒。眼神游移四周，不過眨眼光景，放眼望去的街道已無生息，一具具的屍體東倒西歪地鋪散在地，有的屍身完整，有的血肉糢糊。

他呢？下一秒也是闔眼屍堆裡的一具了嗎？有點不服氣哪，雖說他並沒有太多活下去的渴望，卻也不甘心就此死去。不甘心……他覺得不甘心？為什麼？難道他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嗎？亦是他還想挽回什麼、找回什麼？

慢慢地，號崑崙慈藹的臉逐漸浮現，確實，他不甘心辜負他。然後是，某張熟悉的臉隨後浮現……再沒有別人了。在心裡稍稍喟嘆：臨死前，原來他能想到的人竟然這麼少；臨死前，原來他還是會無可避免地想起他。

想就想吧，橫豎能想的時間也不多了，甚幸，那他就不必勞神思索想起那人的因由。眼一閉，感受到對方森冷的銳鋒在項上游走。

他以為女魔的劍刃會一舉刺向他的咽喉，不料竟是聽到利劍回鞘的聲音。

「吾不殺你。」談無慾未發出疑問，倒是女魔先開口了，冷然、高傲，睥睨著他。

微挑眉，仍舊不願問出口。

「你在發抖，很有趣，這表示你老早就察覺吾的存在，為此，你可以多活幾天。」

「吾感激涕零。」挺直脊椎，談無慾星眸頃刻黯下。

「納悶哪，挑釁是自尋死路，但你並不想死。」像是在鑽研什麼疑難雜症般，女魔頭偏首頗作尋思狀，紅唇卻勾勒一抹惡質的訕笑。「就五天吧。」

明白五天意指剩下的生命期限，談無慾壓下浮亂心緒。五天、一天或一個時辰都是時間，只要有時間就有改變的契機，他不會坐以待斃，雖然，他真的沒有特別想活下去的渴望。「死也得瞑目，請教尊號。」

「鬼魂由來之所。」語落，身如紅蝶翩飛，瞬眼即逝。

「黃泉……」沉吟，談無慾僵硬的身軀癱軟，心鬆懈之餘，猶止不住遍身抖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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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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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1樓發表於: 2006-12-25 17: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想來是遇上了黃泉贖夜姬了吧!
迎鬼節...北域的節還真是特別
只是這一晚沒迎到鬼的北域人倒成了真鬼
五天的期限...
不知黃泉贖夜姬會採取什麼行動?
逃...似乎不像談談的作風呀
期待續文

十指道盡人間事
一筆點化古今人
悲歡離合有時盡
虛實真假無定論

晏雪的天空--醉楓居
記憶地圖-- 晏情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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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32樓發表於: 2006-12-25 19: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啊恩
雪說得沒錯
確實是阿月姊
本來就預定要寫阿月和小談的故事
只是前途漫漫啊，毆
其實拉這段不過是為了營造阿月姊"鬼"的氣息
還有小談對於心魔的一些認知

小談沒有要逃啊，他逃也沒有用吧
他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而已
我覺得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管小談是不是傲骨，這是人類會有的反應
不只是害怕、還有求生
小談真的完全對人生心灰意冷了嗎？事實上答案很明顯了

感謝雪的回文與期待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