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5 [楓櫻] 短篇集．等待 (41F)|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5 [楓櫻] 短篇集．等待 (4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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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dka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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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5)

40樓發表於: 2010-09-16 09: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繪

原劇向。

*

失明時感覺特別敏銳，當拂櫻怒極而去時，楓岫甚至聽到他的衣袖劃破風的聲音。

咿呀一聲，獄門打開了又闔上。楓岫又獨自苦笑起來。重回牢獄的感覺如此熟悉，因此他很快習慣了獄中苦悶單調的生活。他開始想起最近些日子、從前還有從前的從前曾經有過的回憶，那些以為已經班駁的記憶真想起來猶自鮮活，等他再一次想起拂櫻初識他時一臉的呆愣模樣，獄門又咿-呀的開了。

空氣中振動的，是他絕對不會錯認的腳步聲。拂櫻──不，還是該稱他凱旋侯──又這麼走了回來。他向獄卒低聲吩咐了些什麼，於是響起一陣乒乓聲。他等著對方開口，但對方顯然不打算開口，他只聽見很細微的雜響，一陣，再一陣，細細碎碎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存在。楓岫沒來由地焦躁了。

他的嘴幾度開闔，猶豫著，要當作不知道？還是表明自己對於他的存在是有意識的？

拂櫻不曉得楓岫的心思，又或者知道卻有其他的事情在煩心。楓岫憑著直覺沒來由地覺得拂櫻的視線偶爾停佇在自己身上，一眼、又一眼。然後是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單調地重覆。

「你在幹什麼？」楓岫說，他微微傾身，像是要更清楚地聽見拂櫻的回答。他沒有打算走上前去，他知道他們之間勢必隔著牢籠，他摸不到他，也想不出來兩人在如此立場上有什麼理由伸手觸碰他。

拂櫻的聲音卻從他前方傳來，出他意料之外的近：「不要亂動，這樣我要怎麼畫？」

楓岫挑眉－－雖然他的眼眉早被白布蓋住看不到了－－他沒想到拂櫻真會信守諾言為他畫像，不是說拂櫻總是食言，就只是沒想到他會對目己方才的氣話或是戲言認真。於是他似乎能夠感覺到拂櫻從何而來的焦躁。

方才的聲響必定那纖長指節揉去紙張的聲音。在作畫上，拂櫻總像他家的小女孩，一筆落下亂掉了完美就會開始塗抹想要補救，但總是越塗越糟最後變成一團髒污，然後他會把紙張揉掉再接再勵。有好幾次楓岫對著拂櫻身邊「綻放」滿白色「花朵」感到失笑，他站到他身後，大手緩緩將拂櫻的手納進掌心，一滴刺目的墨漬轉眼間就成了一隻啁啾的鳥、一葉翩韆的蝶，又或是一朵嬌嫩的花。這樣的魔術拂櫻始終學不會，於是他聽見拂櫻又揉掉一張紙，伴隨著心煩意亂的低咒，

「慢慢來。」楓岫的聲音甚至帶著笑：「慢慢來，我就在這邊，不會跑掉。」

如果楓岫看得見，是否還能笑得如此氣定神閒？拂櫻惱怒的不只是自己的畫技，他惱怒的還有顫抖的線條，及三不五時滴落致使墨線暈染開的水滴。「你的臉怎麼長的，那麼難畫。」又一滴水珠落下，拂櫻再次把紙揉掉，舉袖抹去臉上的淚痕。

拂櫻將筆重新沾滿墨汁，端詳白紙許久。他把紙擺橫的，過一陣子又端成豎的，筆尖將要在中央落筆，卻又在即將碰觸到紙面時提起，拂櫻抬眼望向楓岫，楓岫面對著他，沒有動靜的坐著卻嘴邊噙著笑，手沒有了扇子所以安穩的擱在膝上，還是那樣細長白淨，帶著許久沒修而有些變長的指甲。

拂櫻心念一轉，將筆放下。他走近楓岫，伸出手。楓岫先是感覺到熱源靠近，接著臉上布巾一陣動靜，拂櫻解下布巾，順便還用它揩淨了楓岫的臉龐。下巴有著方才吐血留下的血漬難以拭淨，拂櫻轉身沾了點水，然後修長略帶粗糙的指頭慢慢抹乾淨楓岫臉上每一個角落，細細緩緩地，像是在撫摸齋中最珍愛的青瓷。

-待續-

[ 此帖被windkaze在2014-07-05 10:20重新編輯 ]

尤里安：『勝算是零吧。』

亞典波羅：『這麼說來，即使採取任何行動，也不會使目前的勝算降低嘍！所以我們做了什麼都是無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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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樓發表於: 2014-07-05 10: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等待（拂櫻中心）

噬魂囚是火宅佛獄當中關押重囚之處。牢房藉天然地穴建成，昏黑無光，潮濕陰寒，加以空氣中惡臭腥甜夾雜，毒氣腐水遍布，被太息公稱作是連貪邪扶木都不願在當中生長的地方。

而前任凱旋侯正被丟在噬魂囚中，默默等待自己未知的命運。他已失去了敬如父兄的君主，還被打個半死、功體盡廢又啞了嗓。如今只有事不關己的聽著牢中迴盪的呻吟與嗚咽，一邊放任惡劣的環境消磨病體與意志，一邊卻又忍不住賭那億萬分之一活著走出去的可能。

別忘記當年在苦境那段以為永遠走不到終點的日子，終究也結束而回來啦。

那段蟄伏的歲月回想起來似乎是值得回味的。他從中得到了一段火宅之人不曾有過的生活經歷－－有個天真爛漫無心機的小女僕，有些損友益友還有泛泛之交的朋友。其中有一個還具體實踐了何謂兩肋插刀－－雖然是意義有點不同的他戳了對方一劍，然後對方還婆婆媽媽的咕噥著沒關係我原諒你我原諒你我原諒你……

拂櫻無意否認和楓岫的友誼，雖然那多少帶點張牙舞爪裝腔作勢而讓人懷疑內裡有多少真心。不過當你的敵人活得和你一樣長，你們之間少不了會有些惺惺相惜。可惜的是，那樣偶爾拌拌嘴，鬥鬥智，你拖我下水而我拉你栽地的吵鬧依舊填補不了巨大的對於自己所作所為究竟為何的質疑和空虛。午夜夢迴，當懷裡的小兔精忍不住陷入黑甜時，他和副體無執相偶爾在齋中小酌，看著璀璨星空，相對沉默。

任務成功的可能太渺茫，情報瑣碎到有時報告起來像是閒嗑牙。兩人都沒說出口的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結果會是怎麼樣，於是斟過一杯再一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釀的酒越陳越香，心卻越來越涼。

直到那天副體被幹掉後的「慶功」，楓岫對著他說好友釀酒的技術真是越來越好了。時間換來的啊，他想，卻只是微笑著舉杯，敬向星象紊亂的夜空以及啟程在征途上的王。如果再像楓岫主人那樣文藝一點白爛一點，大概還會說這酒也敬給血肉相連卻無緣見故土的副體，敬給為了一個不知是否能夠成真的侵略計畫所做的漫長臥底的歲月。

所以拂櫻對於自己的耐心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他不願意去想什麼都沒有的自己即便活下來了還能夠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

『我不恨你，』舌尖上跳著那個人講過的話：『我原諒你。』

=end=

沒想到還有冒文出來的一天，這cp真是陪我最久的一對了囧。

尤里安：『勝算是零吧。』

亞典波羅：『這麼說來，即使採取任何行動，也不會使目前的勝算降低嘍！所以我們做了什麼都是無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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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