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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又過了一日,綺羅生本想讓意琦行繼續留在紫宸殿,這人難得來一回,綺羅生當然不願意放過他,奈何接近年關,含涼殿堆積了許多事務等著處理,便只能無辜的眨眨眼,最終還是把人放走了。 <g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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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的事務原本是由皇后來管理,但月寒霜這些年身子就沒大好過,又是江南生長的人,長安城冬日風大雪大,她不大禁得住,往年太后還在世倒還好,有那麼兩次,她身體實在弱得很,將掌宮鳳印交給太后,便被綺羅生送去江南養病,可現今太后去世三年,她的身子也到了極限。 Zgh~7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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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說去江南住月餘再回長安,最後也還是打消了念頭,她本是想讓留賢妃暫管後宮,但留賢妃人又未免脾氣太好,怕是壓不住,便想到了意琦行,派人去問,那邊卻一口回絕了,只說是非之處,避之惶恐。 ?J+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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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月寒霜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拿他沒法,便又想到宮另一個冷臉的華妃,誰知派人去問,也是一口回絕,說是位分尚低,上有意大人,不敢造次。 I}u\ov_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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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球踢來踢去,做皇后的也心生不耐,一道旨意下來,便讓意琦行協助一留衣掌管後宮,宮內無大事不必再回與皇后。 ;3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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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心中雖不願,但他向來是宮最尊敬皇后的人,心中千般不願,還是痛快接了旨意。 $k)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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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被一留衣一番打趣,還不如一早痛快答應了,也省的讓皇后不高興,總歸他二人相熟得很,一留衣倒是一點情面都沒給他留,難纏的,拉臉子的,不講道理,統統往含涼殿來推,生怕這殿哪一日清閒了要把意琦行給閑壞。 _)<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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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接近年關,過年的操辦與采買是月餘前就開始進行了的,忙起來的時候,三天有兩天一留衣是在含涼殿一待待上一整日的,有時皇帝翻了他的牌子,還要讓人來含涼殿請人回去。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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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要過年了,原本在玉清觀修行的夢塵香主也即將回到宮中,不免又是一番折騰,少不得將意琦行急急求回了含涼殿。 %CnVK1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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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夢塵香主,名步香塵,原是今上唯一的禦妹,出嫁前封號夢塵公主。她早些年便已出嫁,但沒兩年駙馬身亡,又以未亡之人的身份進入了皇家供奉的玉清觀,做了一名女冠,乃受奉住持。 ~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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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夢塵公主原就是風流雅致之人,一日做了這玉清觀的住持,於行文揮墨間便往往自號夢塵香主。 %pWJ2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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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長安城中,夢塵公主的墨蹟是出了名的千金難求,就連拓印本都很難買到,這樣久而久之,長安城的上流社會再提起這位公主,都願意跟著號一聲夢塵香主,若不然,便好似顯得自己落了單,竟連夢塵公主的新作都未行拜讀。 hj"Jm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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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這位公主而言,她倒是喜歡這個稱呼的,即便是回了宮,也要宮中不再喚她公主,方外之人,只一個夢塵香主即可。因著這事難免不合禮數,她也曾被皇帝說過兩次,但她向來是行事乖張之人,我行我素,但憑一人喜惡,皇帝拿她沒法,便也由得她去。 GIYdI#0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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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夢香主不常在正式場合出現,但她出入後宮倒是頻繁,有的時候早上來了,待到掌燈才回到道觀,總歸那道觀就在宮外,挨著宮牆,拐個彎就是宮門,她來去也方便。 >A]l|#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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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還有什麼,便是鮮有人知的,塵夢香主時常過了宵禁的時間偷偷進得宮,摸進紫宸殿,意琦行因著從前領兵時,對綺羅生與步香塵的事便略有耳聞,因此倒也不算驚訝,只是他與步香塵向來對不上眼,兩人在宮中也見過數回,從不見彼此熱絡過。 F$4=7N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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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她大張旗鼓的擺著正式的儀仗回宮,距離年關又只剩不到十日的時間,一留衣忙得滿嘴都是泡,意琦行雖然是協助他,但也因此忙得不可開交,好在他是宮出了名的脾氣差難應付,在一留衣那頭要糾纏好半天的事,到了他這輕輕瞟一眼,就好解決多了。 K)x6F15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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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些雜七雜八的,他那日回含涼殿后,與綺羅生便一連好幾日未見,綺羅生翻過他的牌子,也召過他去紫宸殿覲見,但最後不免都被繁忙的現實所打敗,綺羅生倒也不與他為難,碰了兩次灰,便乾脆去了掖庭那狗兒的耳房,一連去了兩夜,也虧得他一身金貴龍體,要屈尊降貴去那地方連住兩夜。 7>@0nH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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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塵香主是在除夕當日的下午回宮的,各宮忙著準備晚上出行宮宴,皇后身體欠佳,意琦行與一留衣又都抽不出時間,華妃與她向來是不對付的,宮便只安排了緝天涯緝昭儀帶著掌事女官去迎接香主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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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的宮宴,意琦行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倒也不是他擺架子,正好當晚的安排出了點問題,一留衣脾氣好,被叫去陪著夢塵香主,意琦行便只好親自走動一番。 `0W"[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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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到時,宮宴已經開始,皇后因著身體不適,只在開始時露了個面,便匆匆離去,皇后離開,按位分後宮最尊貴的便是意琦行,他一進殿,免不了的受到了眾多注視的目光,綺羅生身邊左右各有個空位,見他進來,便揮揮手,讓他坐在自己右手邊的位置上。 n::i$ZU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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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沒見,綺羅生不免多看了他幾眼,見他臉頰上還留著道淺淺的疤,這兩年他在宮養的皮膚細嫩的很,那略有些泛紅的疤便顯得格外惹眼,不禁讓人一陣心疼,綺羅生湊近他輕聲問道:“怎麼還沒消下去?” RF6]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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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愣了一下,沒聽明白,回過頭看他,見到他的目光正盯著自己的臉頰,才反應起來,他說的大約是之前惡骨的事,便回道:“大概也快好了,你不說我也想不起來。” ;7E"@b,t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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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有些無語,歎了口氣,一手拇指婆娑著那道傷疤,好好的人,傷在臉頰上,總是讓人看著不舒服的。 &q4~WRnzJ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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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琦行抿了抿唇,想說點什麼,又還是有些怨著綺羅生,他看向席間,找了一圈,才在角落的地方發現惡骨,惡骨的席位在最末位,一個毫不起眼不仔細看根本難以發現的小角落,這會他正一個人自斟自酌,旁邊沒人與她搭話,看她的樣子也沒打算與旁的人搭話。 d72( g$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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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綺羅生一直未下旨意該如何懲罰惡骨,她便暫時禁足在自己的宮,這次來參加晚宴,也是因為除夕的緣故,才暫時同意她離開自己的寢殿。 ( Yg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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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感受到意琦行的目光,惡骨突然抬頭看向主席,待看到綺羅生輕撫意琦行的手指,不禁雙眼赤紅,死死盯著意琦行,仿佛下一刻便要撲上來咬死他似的。 b;;y|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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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她這樣的目光,意琦行突然一陣快意,他原本便不喜歡惡骨,甚至到了厭惡的地步,她太高調,又缺少自知之明。 x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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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看到惡骨這般嫉妒著自己,這種讓對方無法反抗的快感,讓他心中不禁一陣陣的痛快。 z-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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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夢塵香主,看到綺羅生與意琦行的那一幕,便笑道:“哥哥當真與意大人同心,這才多久沒見,便這麼念念不舍的模樣,香兒真是好奇呢。” *x#5S.i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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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生收回手,放在嘴邊乾咳一聲,臉上隱隱有些紅暈,然後他像想到了什麼,輕笑道:“朕與意大人心意相投,難道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嗎?” Lrx"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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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