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 蝶火(完)+番外(曾經滄海)楔-6，166F(北辰胤&蝴蝶君) by慕還真|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4 蝶火(完)+番外(曾經滄海)楔-6，166F(北辰胤&蝴蝶君) by慕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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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a8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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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樓發表於: 2005-08-08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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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18

北辰鳳先不得不承認，大哥看他的眸子一直沒變，依然是那深情的眼眸，令他的復仇變得軟化的深情。
「不要怪我，我身不由已，今天我不殺了華容、不殺了江修、不殺了蝶姨，死的人…就是我。」
「他們不會阻撓你。」
「不會？哈！華容於我有恩，我也一直視她如兄弟至友，結果她用盡了方法想查出我的真實身世，不殺她嗎？江修及蝶姨…江修年紀尚輕，所以我怕他終有一天會背叛我，我原只想殺了他的，因為我真的捨不下心殺了蝶姨，直到蝶姨送了我一幅畫。」由書案上的多幅畫卷中挑出一幅，北辰元凰將畫交到北辰鳳先手中，北辰鳳先攤開一看，緊緊的閤上了眼眸，那畫中慘絕的境況透過母親栩栩如生的畫，血紅的映在北辰鳳先的眼中。
「殺了他們後，我沒有一天不做惡夢，我夢見他們七孔流著血，向我索命。」
「你是不知情的，你何不把帝位讓給你的其他堂兄弟，我相信本著兄弟之情，他們不會為難你。」
「喔？你知道北辰伯英怎麼死的嗎？」
北辰鳳先無法回答，其實他一直知道北辰元凰的身不由已，但他錯在他不夠了解母親、不夠了解江修，若他不是暴君，他們也定會守口如瓶，那楚華容他不相識，但能讓大哥他以心相交，那楚華容該也不是壞人吧！
「做、已做了，再多說都已無法挽回，大哥，你下手吧！否則下回再見面，換我殺了你。」
「你真認為我無情到連你也殺得下手？只要你忘了一切，我會接你回來，讓你認祖歸宗，你會成為王爺、你會擁有一切。」
「不要再靠近我！」北辰鳳先懼怕北辰元凰的那雙眸子，它們像要吞噬他一般，他怕：「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能了。」
「你說過火炆的故事，你知道嗎？我多麼希望你就真的只是一隻火炆，而我就是一輩子纏著你的兄弟。」
「但我不是，我為報母仇而來。」
「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北辰元凰的柔情已打動不了他了，他收起了深情的眸光，透出冷冷的笑意：「你想死在這裡，還是離開再找機會找我報仇。」
「不管千次百次，只要有機會，我都會找你報仇。」
「再與我相愛一次，就如那日我們在那酒樓裡一樣，明日，我會放你離開，等著你的復仇。」
「你明知道我若應允了你，也不會是真心的。」
「你還不知道我愛你多深、多苦嗎？」
北辰鳳先沒有猶豫，他走向前去，拉起北辰元凰的手坐至床沿，開始解開自己的衣裳。
「所以你選了後者。」
「沒錯。」
「鳳先…我的鳳先…你當真要這樣傷我？」北辰元凰接受了北辰鳳先的獻出，只是嘴角的笑再也透不出冷，只餘苦澀，北辰鳳先可以毫不猶豫的獻出自己，只為了殺他，但他卻無法狠下心的一刀解決了他。
放他離去吧！朝中的一切盡在他的掌握，所有當年的證據也都湮滅了，總有一天他會放棄復仇，若屆時他們有緣，或許他們能有再見面的一天：「鳳先，你要知道，你若真有一天攻進了皇城來，奪了我的一切，最好能一次殺了我，否則我再回來，也定是你失去了性命之時。」
北辰鳳先不再回答，只是將赤裸的自己送入北辰元凰的懷中，他心中想的何嘗不是…留予兩人最後的回憶。
哈！原來，當皇帝真的不能得到一切，北辰元凰苦澀的想，至少，他從來不能真正擁有他的鳳先，那他為了帝位努力了這許多年，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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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a8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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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樓發表於: 2005-08-08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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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19

天朦亮，北辰鳳先帶著一身與北辰元凰交歡的印記，離開了北辰皇宮，北辰胤在不遠處等待，果真如他所想的看見了被釋放的北辰鳳先，他走向北辰元凰的寢宮，就見那半開的窗後，一雙深情凝視的眼眸，他敲門進了去，沒有等北辰元凰回應。
「你早知道我會怎麼做？」
「皇上，我是最疼你的三皇叔，你忘了嗎？」
北辰元凰攏緊了半掩的外褂，原來，北辰鳳先離開了他的懷抱，會讓他這麼冷。
「最疼我的三皇叔，我可以知道，你幫我得到一切的用意在哪裡嗎？」
「你…在埋怨我將你送至鑾殿之上？」
「我不要這一切，為了這一切，我損失了太多了，母后從未視我如親，我名義上的爹親沒有機會疼我，為了符合玉太傅、三皇叔、母后還有這許許多多的人的期待，我強迫自己如吸水海綿一樣的學習一切，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吟荷，是假的、兄弟，是假的、連這帝位都是假的。」
「皇上！別再說了！隔牆有耳！」
「你看！我連成了九五之尊，都要時時擔心自己的命，這樣的皇帝，多窩囊啊！」
北辰胤不知道北辰元凰一直有這麼多的怨懟，他想上前安慰自己的兒，但終究沒有，如今，他們已不容洩露兩人的真實關係。
「你連擁抱你受傷害的兒子，都沒有辦法嗎？」
北辰胤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當初的確是為了一己之私將兒子送入宮中，但自以為是的作法，竟是傷害了他嗎？
「三皇叔，您認為是蝶眷花兒還是花兒戀蝶？」
「你認為自己是蝶，還是花？」
「花王牡丹是眾花之首，但它或許只渴望像蝶兒一樣自在。」
蝶！許久以前的記憶又回到北辰胤的腦海：「所以，北辰鳳先是你眼中的蝶？」
「他是鮮紅色的火炆蝶，我是什麼？我甚至抓不住他。」
原來元凰身邊的紅蝶，不是胡蝶衣嗎？那紅蝶真的影響了元凰，那麼自己身邊的紅蝶呢？不容北辰胤否認的，他也陷下去了，而且是明知，還深陷。
「你告訴我，若你真的不想再當皇帝，我會幫你。」
「喔？怎麼幫我？」
「是我的錯，我一力承擔，我會先將你送至他處，安頓好你的一切，讓你不予匱乏後，再出面解釋。」
「三皇叔，你知道我已無法回頭了嗎？若我現在就放棄了一切，那我承擔下殺了華容、殺了蝶姨、殺了江修的罪，是為了什麼？」
「楚華容是我殺的，渡香蝶母子的事我也可以一肩扛下。」
「然後讓我失去了一切之後，再失去我的父親？」
「元凰……
「你終於叫我的名字了。」
北辰胤張開雙臂，將兒子抱著滿懷，凌姬，當初我愛上你是對是錯？我為什麼可以傻得將自己的兒推離自己的懷抱二十年？
「爹親，答應元凰，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不會是背叛我的人，你永遠會是我的依靠。」
「我不會背叛你，我會為你拿下四族的疆域、為你鞏固你的帝位。」
在父子感動的相聚之刻，他們渾然不覺窗外有雙窺視的眼，在他們來得及發現前，那雙窺視的眼已離了開，應命而去。
＊ttttt＊ttttt＊
琴韻繞樑不去，濛濛水煙氤氳，人兒彈得似是陶醉，但來人的腳步還是立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見了什麼？」
「北辰胤將要出征。」
「人，不在身邊，有些誤解將難以澄清。」
「主人希望我怎麼做？」
「北辰胤這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兒，他可以拋得下一切就是拋不下他的兒，汝懂嗎？」
月吟荷冷冷一笑，欠身：「如果北辰胤失去了兒子，甚而讓兒子背叛，是痛徹心扉吧！」
「好好做，當北辰元凰發現連自己的父親都會背叛他時，他會知道，只有汝是他可以信任的，那汝要得到北辰元凰，不難矣。」
「吟荷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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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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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0

「真的不去看他？」蘭漪了然的看著公孫月雜亂無章的棋譜，知道公孫月仍心繫蝴蝶君。
「有需要嗎？」
「妳明知道他是被強奪的，為什麼還不諒解他？」
「是他給了北辰胤機會。」
「那也只能怪妳自己。」
公孫月落子的手停了，莫名的看著蘭漪，他不明白這事為什麼會算到了她的頭上。
「妳半推半就的給了四姊夫不少次機會，但他總是不懂得把握，這讓四姊夫以為，每個男人都和他一樣如柳下惠般的正直，偏偏，他就遇上了無法抵抗他魅力的人。」
「蘭漪，你再要在我耳邊說些歪理，就離開。」
「啊呀！我明明是就事論事，怎是些歪理？四姊，或許我非當事人，無法全盤了解妳的心情，但抽刀了斷是不是更有助於你們的關係，就算與他再不是情人，他也會是很好的朋友，這樣的情況下失去妳，他不甘心，妳呢？妳又甘心嗎？」
公孫月沉吟，終是沒有再反駁。
「快去吧！妳再不去看看他，他不是想妳想死，就是被酒給淹死。」
「他怎麼了？」
「從離開浮光掠影那天起，他就沒有清醒過。」
直至公孫月離去，蘭漪的一雙眸子才黯了下來，欸…這一對，為什麼總是這樣揪著他的心？
「蘭漪，你還是這麼多情？」
自從四姊脫離組織後，這裡該已成為其他兄弟的禁區，二哥怎會來此啊！
「多情？才不！我是在拆散他們，你不覺得嗎？」
「蘭漪，蝴蝶君及北辰胤的關係，是真的嗎？」
蘭漪笑而不答，若實情一再傳開，蝴蝶君怎麼做人？
「公孫月這丫頭，只要她不礙了我，我可饒過她，任她和蝴蝶君雙宿雙飛。」見蘭漪沒有回答，鄧九五沒再多問，只是想起他的四妹，多有感嘆。
「難得二哥終於接受四姊夫啦！」
「我只是想讓北辰胤多痛苦一些。」平靜無波的神情，卻透露著深沉的怨恨。
「二哥對華容的死……
「別說你一點也不在意。」
華轎之中的鄧王爺語帶寒冰，蘭漪只消聽就知答案，根本無需多問，蘭漪淺淺嘆息，華容，那個可愛的孩子，他怎麼可能不在意？他記得他年輕時，小小的華容總是扯著他的衣襬，撒嬌的要他依她、帶她去玩兒，那睜著大大的眼，穿著一身粉紅衣裳的她，總是甜甜的笑著，喚他五叔，只是這樣的笑容，竟消失在她認了寇刀飛殤這個師父之後。
「說來，都怪二哥為華容找了寇刀飛殤這個師父。」
「他沒有錯，錯的是我沒有及時發現，她竟是這樣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女孩，我的孩子，怎會生出正義感這種感情？」
「二哥，你來不是只來悲春傷秋的吧！」
「我？只不過來看看四妹。」
「只是看看嗎？」
鄧王爺安靜了下來，並沒有對蘭漪的話再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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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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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1

這華屋，是蝴蝶君為她所建築的，但她從沒住過一次，反而是北辰胤，倒是住了不少次啊！公孫月要自己收起嫉妒，走入內室，的確是滿室的酒氣，只是窗邊坐著無神望著窗外的人，卻是清醒的。
她走近，沒有如往常一樣看見像麥芽糖一樣往她黏了過來的蝴蝶君。
「月，來看我嗎？」
「不然是來看你的蝴蝶嗎？蘭漪說你醉得不省人事，我看你倒很清醒。」
「我是剛睡醒，發現酒喝完了，正想出去打酒，然後突然發現，自己怎麼會蠢到失去了一切，早知道有今天，十八年前我就該聽話了。」
「其實你一直到現在都不懂，十八年前我為什麼對你說那樣的話吧！」知道失神的蝴蝶君現在絕不會想起來該請她坐下，於是，公孫月自行選了一個蝴蝶君看得見她的位子坐了下來。
「妳不是吃黃金的醋嗎？」
「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我其實一直這樣懷疑，可是我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你是收金買命的殺手，我一來不希望你過這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二來，也不希望你再濫殺無辜，可是你一直不懂我的苦心。」
「月，北域四大神祕妳聽過吧！我已經是一個壞人，妳要我從良何其難矣。」
「是我太傻嗎？我以為自己夠資格讓你放棄那段喋血的日子。」
蝴蝶君偏頭望向她，終又將視線拉回窗外：「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妳不是再也不原諒我了嗎？」
「你老實回答我，不要急著回答，好好的想一想，北辰胤在你心中，佔著什麼樣的地位？」
要分析自己的心嗎？蝴蝶君努力的去回想他與北辰胤的過去，老實說，他並不討厭他，只是他的不討厭並不代表他可以接受上他的床，但月的話他沒有忘記，他為什麼在半夜到天鍚府去，這是蝴蝶君心中解不開的疑問，他為什麼去？為什麼主動應和他？為什麼給了他機會？這些疑問，儘管他問過自己千百次，他還是找不到解答。
「很難回答？」
蝴蝶君輕點頭，他知道即使現在北辰胤出現在他面前，他都不可能下手殺了他，為什麼？又是一個無解的疑問。
「那你愛我嗎？」
「現在的我願意用我所有的一切，去換遇見北辰胤前的那段日子，那時候的我只有你，我的心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矛盾。」
「蝴蝶君，你發現了嗎？你沒有立刻像以前一樣回答，你當然愛我，非常非常的愛我。」
蝴蝶君回望向公孫月，他的確不再對公孫月有那麼深的悸動了：「我依然愛你，如果我是那麼容易變心的人，你會等我十八年嗎？」
公孫月起身，走向一旁蝴蝶君放置衣服的櫃子，拉出了一套衣裳放入他的手中：「去把自己好好的梳洗一下，不要再喝酒了。」
「你能陪我嗎？」
「陪你洗澡？」公孫月的臉色終於出現了笑容，是想開了吧！她會等，等蝴蝶君釐清心中的想法，只是，她不知道這等待的結果，會不會是一場空就是。
「不…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在陰川待下來。」
「我會的，你快去吧！」
蝴蝶君看來是重新打起精神了，公孫月在蝴蝶君往屋後去時，皺眉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蝴蝶君這陣子也夠靡爛了，於是她開始清理起地上的殘局。
＊ttttt＊ttttt＊
當蝴蝶君回屋子來時，不能說沒有震撼，公孫月就在廳裡忙碌著，蝴蝶君大有有妻如此，夫復何求的欣喜，但當他如以往想上前將公孫月摟入懷中時，他的雙臂到公孫月身前，便硬是停了住，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資格再擁抱她。
公孫月當然感覺到了身後的蝴蝶君，她不著痕跡的站直身子，結束了清掃的工作。
「洗好了？現在，回你的房去好好的歇歇，什麼都不要想。」
「我才剛睡醒。」
「但你睡得不好。」
「我睡醒了後還會見到你嗎？」
「我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
「不是。」
「就是，所以去休息吧！你醒來後我會在這裡。」
聽話的往內室走去，蝴蝶君是真的累了，或許是公孫月陪著他的關係吧！這回他入睡後，並沒有如往常的再做惡夢。
在蝴蝶君睡去後才出現在他房裡的公孫月，明顯的收起了笑容，她落坐床沿，任憑手指依戀的滑過蝴蝶君的頰，北辰胤畢竟還是特別的吧！否則一向我行我素的蝴蝶君不會為了他深鎖愁眉，這兩男相戀的情，說真的，公孫月並不是很能接受，更何況那其中之一還是蝴蝶君，但若蝴蝶君真的接受了他，自己呢？她能坦然的揮手，成人之美嗎？公孫月知道自己做不到，可是，她又捨不得讓蝴蝶君傷心。
在公孫月清麗的容顏上，正淺淺拉開一抹笑，但那笑中含帶著的淚，卻不協調的滑落著，這單純的蝴蝶君現在還想不透，只不過因為北辰胤是男的，有朝一日讓他不在乎世俗眼光的時候，蝴蝶君選擇的，還會是她嗎？她沒有這麼大的自信。公孫月俯下身子，與蝴蝶君額抵著額，強力抑忍的啜泣化為顫抖。
「我希望你知道，你的任何選擇我都會依你，因為我自信這世上，只有我最不捨你。」在蝴蝶君直挺的鼻上落下一吻後，公孫月掩面而去，她害怕自己的啜泣聲會吵醒了蝴蝶君，她能釋懷的，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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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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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2

邊境的戰事對北辰胤來說，可算是馬到成功，損失的兵士是有，但卻不如遇料中的慘烈，北辰胤早知道四族撼動不了北嵎，唯有他那膽小的哥哥才會不斷的與四族交好，除了他的凌姬，還有那鐵常奐之子鐵峰原。
如今他至邊境不過三個月，四族已兵敗如山倒，北辰胤雖然心繫蝴蝶君，但他知道在這亂世，他必須留在這裡，為元凰鞏固好邊防才能回去，為了打下這片江山，北辰胤計謀用盡，對內，更是用盡一切心思的鞏固軍心，自從他來至邊疆的連連數場勝戰，令軍心大振，幾個軍令的頒布也讓長年駐軍於外的軍士得到最好的安撫，軍士如崇拜君王一樣的崇拜著北辰胤。
功高或許震主，但北辰胤自認軍心向他就如同向著皇帝一般，因為這一生他都不會背叛自己的兒子，他期待著凱旋，期待兒子高興的接下他為他打下的一片江山，所以他無顧忌的讓軍民崇拜他，他不是沒想過有人會伺機進言對他不利，而北辰胤也自以為他和皇帝的關係能讓他不用擔心那些小頭銳面的讒言者，只是，他太高估了北辰元凰對他的信心，也太低估了讒言者的手段。
渾然不覺陰謀逼身的北辰胤，只是仰望著月，由明月中看見北辰元凰自小到大常對著他笑的臉龐，還有與他相認時那激動的情緒，他原以為有朝一日他得知自己身世不會原諒他，但萬萬沒想到他就這麼輕易的得回了一個兒子，北辰胤向著明月，喃喃唸禱：「諸神，請你庇護吾兒，殺戳、爭戰的罪過，吾一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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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近來心神不寧，或許吟荷能幫得上忙，讓皇上寬心。」月吟荷為北辰元凰送上蔘茶，順勢走至北辰元凰的身後，為他輕按肩頭。
閤起了一份又一份的奏摺，北辰元凰揉揉眉心，北辰胤真是那種人嗎？這些奏摺很明顯的將朝中的勢力兩分，他朝月吟荷一揮手，踱步至窗邊。
輕輕的嘆，北辰元凰仰望天上的月，明亮皎潔，北辰胤憐愛的看著自己的模樣依稀在目，但為什麼一去了邊疆就變了樣子？很明顯的，朝中原先就屬北辰胤一派的人，如今更是將他奉如神祇，文官上奏該將北辰胤加官晉爵，武官自願請調成為北辰胤的副將，待他日皇城召回北辰胤時，能留下為北辰皇朝效忠，武將不惜死，的確國之幸，而北辰胤的爵位…北辰元凰再嘆…北辰胤原有的王爺爵位世襲而來，北辰元凰也知道，唯有加賜的爵位，對北辰胤的貢獻才算合情合理，但若北辰胤忠心便罷，北辰元凰無法去忽視朝中另派大老的諫言……
功高蓋主！
是的！這就是玉階飛擔心的一點，當初將兒子送進皇宮中的是北辰胤，誰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真的只希望自己的兒子穩坐金鑾，完成自己未了的心願？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得到帝位後，再拱手讓出，不費一兵一卒，玉階飛心機算盡，就是沒有算到當年的凌姬才是北辰胤叛變的主因。
月吟荷知道時機到了，她走上前依進北辰元凰的懷中，輕輕說著：「皇上，小國舅知道皇上近來心情鬱悶，定是思念身在邊疆戰事中的三王所致，所以特送來新奇的玩意兒想討皇上開心，結果皇上一回宮又是奏摺看不停，吟荷都沒有機會呈上。」
小國舅的確總有些新奇的東西，而且說真的北辰元凰根本沒有心思去玩賞，只不過小國舅的心意若他沒有接受，他日小國舅問起結果他看都沒看過那玩意兒一眼，那鐵定傻憨的小國舅又以為自己看他不高興，又哭又鬧的吵起他來，於是他令月吟荷將東西送上。
「這是上等的和闐美玉，據說與戰國時代的和氏璧出自同一塊玉石，只是雕工心巧，這和闐美玉比起古時的和氏璧更勝。」
「喔？」
「皇上，這是小國舅特別交待一定要讓您看的！」月吟荷請北辰元凰退開一步，手捧美玉，讓月光透過玉灑了滿地，透過玉的光線，竟在地上…映出一尾活靈的凰！
「這…的確稀奇，此玉可有名兒？」
「有的，此玉名為『于飛』。」
「于飛？」一聽見這名兒，北辰元凰的臉容肅了，這個表情讓月吟荷畏懼的收起玉，不敢再言：「吟荷，小國舅有沒有再說什麼？」
「這……
「比如說，這玉本是一對之類的話。」
月吟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惶恐的以發顫的唇回答：「皇上請勿動怒，這玉真是一對，但絕不是吟荷私吞，吟荷只是來不及稟告皇上……
「說重點。」
「小國舅說這玉本是一對，一為鳳一為凰，原是前朝皇帝冊立新后時他國進貢的國寶，因為皇上名諱中的凰字，所以小國舅才將凰玉送給了皇上。」
「喔？那鳳玉在何方？朕拿了雌玉，有誰膽敢保留了雄玉？」
「是……
「說！」
「是三王爺，小國舅說三王爺功勞瀰天，特送上鳳玉給了三王爺，體恤他為皇上在邊疆賣命，望以後這一鳳一凰的寶玉能佑三王及皇上亦能佑我北嵎，如今那玉已送至三王天鍚府，就待三王由邊疆回歸。」
北辰元凰抬手由月吟荷的手中接過于飛，臉上的陰鬱如狂風暴雨的前夕，連小國舅這般與三王爺不合的人都已釋嫌，那朝中還有多少人不畏三王？是不是再不久，他三王的勢力將比他這個皇帝還大？
「皇上，夜了…你還要出去嗎？」
「你回皇后殿去吧！」北辰元凰言畢便離了開，對月吟荷的厭惡讓他沒有多看她一眼。
月吟荷看著北辰元凰陰怒的表情，淡淡的笑了，這只是計劃的開端，緊接著的，定是讓北辰胤招架不住的親兒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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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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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3

深夜來訪見到的是皇姑，北辰元凰是頗錯愕的，但他知道在此地對皇姑最好，北辰胤曾與他談及皇姑的事，若皇姑堅持查清他的身世，北辰胤會殺了她，他不捨皇姑，但又不希望皇姑曝露了他的身世，留在此，玉太傅會勸她，也能保不讓北辰胤謀害，只是這男女授受不親的蜚言……
「皇姑，夜深了，怎能勞你也起身了。」
「階飛身體不適，我不放心。」
言下之意明顯了，這兩人已是同床共枕了，另外一層代表的意思，北辰元凰也知道，若不是玉太傅的身體已達極限，他不會肯讓皇姑承受世俗庸言，讓她扶著他在深夜出現，太傅的身體不適，對北辰元凰來說，是隱憂。
「皇上深夜來訪必有要事，讓臣為皇上分憂解勞吧！」
該不該叨嚘太傅休息，北辰元凰猶豫起來：「太傅，您身體不適，還是休息吧！這事，朕自己處理便可。」皇姑的眉頭，擔憂的緊蹙著，北辰元凰不忍：「看來，是朕疏忽了，朕應該為太傅及皇姑籌備大婚才是。」
「皇上，民女之事不勞日理萬機的皇上費心，只求皇上體諒太傅身體不適。」
「這朕清楚。」
「皇上，既然來了還是說吧！是有關北辰胤嗎？」玉階飛了然的看著北辰元凰的愁眉。
該說嗎？皇姑心中是重視北辰胤多些，還是自己多些呢？
「皇上，民女重視的是仁君，不是血緣。」
見太傅點頭，北辰元凰將事情一一告知。
玉階飛聽了北辰元凰的話，沉吟起來，虎毒不食子，這是他一直要北辰元凰按兵不動的原因，可是一旦北辰胤擁兵自重，這北辰胤就絕不能留，玉階飛不懂北辰胤當年為何送子入宮，但撇去此不說，北辰胤事實上至今皆沒有謀反的跡象。
玉階飛比北辰元凰較為年長，當然也知道朝中大臣的諫言多是中傷，但能狠心將妻子、兄長、姪子殺死的人，真的只為了讓自己的兒能登金鑾之上嗎？這又太過牽強。
「皇上，三王地位崇高，人們的崇拜對他來說平常，這並不代表什麼，再者那鳳玉及凰玉…三王人在外爭戰，或許不知此禮的存在，當然無言謂收或不收，就算收了，他是否知道此玉尚有雌玉，甚或，他自以為與皇上的關係，收下雄玉並無不妥，這都是變數，以此為三王謀反的證據，不小心，皇上將招惹來最大的敵人。」
「那朕該如何辦？萬一他真圖謀不軌，朕能來得及防範嗎？」
「皇上，臣有一計。」
「太傅請說。」
「請皇上修密函一封送至邊境，告知三王長公主堅持揭開皇上的身世，請三王回歸，不管三王是否真心為皇上，這消息該都會引他回歸，您再趁機換了他的心腹，人在朝中您可就近監視，若有謀反跡象皇上要防也易防。」
「就照玉太傅所言去做，那…朕就不叨嚘了，請太傅務必保重身體。」
「皇上切記不要輕舉妄動，臣擔心自己……
「階飛…
「泓，該說的還是得說，讓我說完。」
北辰泓難掩臉上的哀淒，由著玉階飛說完：「皇上，臣的命數已盡，不知能再撐多久，北辰胤於你畢竟有份血緣，若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殺他，他或許是全朝上下除了微臣，最支持皇上的人。」
「我知道，我會斟酌，請太傅勿憂心，先歇息吧！皇姑，勞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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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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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4

命數已盡？四個字，道盡了多少現在北辰元凰的處境堪危，想對他的帝位取而代之的人有多少？他的父親是嗎？他的堂兄弟是嗎？他最愛的……鳳先是嗎？
北辰胤是回朝了，但帶著一支精銳回朝，該相信他是真擔心自己回來，還是該相信眾大臣所言他意欲謀反的諫言，太傅已重病在床了，他去向太傅請安時，見他昏睡時比清醒時多，北辰元凰怎忍再拿這事讓太傅煩心。
雖然已照太傅所言的將北辰胤的心腹調離、收買，但這是永保安康之道嗎？眼看朝中權貴已有半數以上傾向北辰胤，北辰元凰知道這其中多是見風轉舵之徒，但這也反應出了一個現象，北辰胤的聲望如日中天，若他打算取而代之，自己能有反抗的能力嗎？
領著近身衛向天鍚府而去的路上，北辰元凰無時不被困擾著，他走入了天鍚府，見到的是排了滿院的臻品，看來，全是獻給北辰胤的吧！
北辰胤本是百般無聊的看著禮品清單，他是想將所有東西退回，並怒斥他們以禮巴結，但想到掌控這些大臣，就等於北辰元凰已掌控了這些大臣，思及此，便又知道該虛以委蛇，但看堂下之人個個有所求的嘴臉，北辰胤就是覺得不齒。
奴人高聲唱到北辰元凰駕臨，三王與在場的官員們皆到堂下屈身相迎，北辰元凰收起怒氣，一眼，就看見臻品的最前頭排列的，正是與自己手上的玉外形相仿的鳳玉。
北辰元凰走近那鳳玉，輕觸鳳玉那精緻的雕工，那鳳玉陳列在右側，代表的是北辰胤收下了嗎？
北辰胤看著北辰元凰對那鳳玉的駐足，心中多少有底了，其實他將鳳玉收下本就打算轉送給他，他知道他身上有著凰玉，若有朝一日真的他能控制了北辰鳳先，那這鳳玉送給北辰鳳先與北辰元凰成對該是最好。
「這玉……朕有另一塊。」
「是雌玉凰玉吧！」
「三皇叔也知？」
「這對玉名為于飛，是小國舅送來的，他已經解釋過。」
「喔？所以皇叔收下了！」
「能與皇上共持同一對玉，是臣的榮幸。」
是榮幸嗎？知道是榮幸就不該收下雄玉！北辰元凰令表情不著痕跡的轉過身來，看著送來禮品的人，知道那是北辰胤不願收之禮，想收的，該早已歸至右列了，北辰元凰瀏覽了右列的禮，寶甲、名玉、珍玩，對於金銀財寶，北辰胤倒是沒有興趣了，也是！有朝一日若登九五之尊，何需金銀財寶，但這些臻品卻是不同的，這多數是權貴人家的收藏，當了皇上，也不一定能得到這些東西吧！就如現在，人家送禮的對象是他北辰胤，而不是他這個皇上。
「既然三皇叔有事要忙，元凰先告退了！」
「等等！皇上，臣不忙，請皇上稍等。」轉身，北辰胤對著來送禮的人致意：「這些臻品，我收下了，至於財寶，我心領了。」
「三王爺，這是微臣的一點心意，還請三王爺笑納。」
「是啊！是啊！若是三王爺看不上眼，微臣還可再找一些稀奇古玩。」
欸……難得兒子來找自己必是有事要聊，這些人真是不死心：「那就將每人呈上的禮各收黃金百兩，以皇上的名義賑災去吧！」
「這……
「這是我收禮的唯一方法。」
「是！這樣最好了。」眾人知道不好再多言，只好聽命一一退去。
北辰元凰看著北辰胤急忙打發那些人，眼神也柔和下來，這是他的父親，或許，他真的無意謀反，他真的只想當他的父親而已。
「三王爺，為什麼一去邊疆這麼久，不理會朕的聖旨？」
在邊疆許久，他未曾收到皇上的聖旨，更別提知道皇上調回他了，這代表什麼？有人攔阻了聖旨，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北辰胤沉吟……是月吟荷嗎？若是如此，她的用意在哪兒？將他支離皇帝的身邊，想動手嗎？
「三王爺沒有回答。」
奴僕有數人在場，實在不好明說，會不會這些人之中就有月吟荷派來的奸細？於是，北辰胤沒有多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邊疆戰事吃緊，不待穩定臣不放心。」
好一個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北辰元凰握緊了雙手，他還要再為北辰胤找藉口嗎？其實早在他帶一支精銳部隊回來時，他就該知道北辰胤是打算謀反而回的，是不是若大勢已去，他會要人砍下他的頭顱，取而代之。
北辰胤若有所思，並沒有發現北辰元凰的異常，當初帶支精銳回來是為了怕北辰元凰的身世一旦公諸於事，這支軍隊或許能保北辰元凰的帝位，再不然，也至少能保北辰元凰離開北嵎，但現在看來，月吟荷的野心畢露，或許，該讓這伍精銳入宮保護了。
「皇上，臣由邊疆帶回一伍精銳，臣擔心叛臣謀反，還是將這些人派入宮中保護皇上吧！」
哈！叛臣謀反？那叛臣是誰？是你北辰胤吧！這支精銳進宮的目的是什麼？確保能取我性命嗎？北辰元凰在心中已底定了，眼神，也銳利了起來。
「謝三皇叔設想周到，朕會儘快安排。」
「事情拖久會有變數，請皇上儘快。」
這麼急著扯我離開帝位嗎？北辰元凰在心中冷冷笑著，這就是他的父親，說會為他打下一片江山的父親，知曉他的背叛，北辰元凰徹底醒悟了，唯有先下手為強，殺了北辰胤，他的帝位才能永保吧！畢竟殺了他，他的身世之謎，就永遠是個謎了。
「我會安排，三皇叔日夜兼程趕回應多休息，朕就不打擾三皇叔了。」
「讓微臣送皇上。」
「不用了！」
揮手免去了北辰胤的禮數，他要儘快回宮安排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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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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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5

在邊疆待了近半年，再走進陰川蝶谷是有些近鄉情怯的，他現在好嗎？還恨他嗎？北辰胤走至蝶谷外，終究是沒有勇氣再進，遠遠的，他看見陰川前的大石上，那對璧人般的身影。
公孫月這人是誰？北辰胤調查過，這人的存在好似從十八年前開始，十八年前她相識了蝴蝶君，自此兩人皆在武林消失了十八年，但十八年前公孫月是誰？卻無人知曉，好似……十八年前她並不叫公孫月一般。
「這樣的日子，很愜意吧！」蝴蝶君隨意撥弄著手上月琴的弦，說著。
「你為什麼要用月琴撥琵琶行？」
「我……我有嗎？」蝴蝶君因公孫月的話微愕，他有嗎？他撥了那首曲子嗎？
「嗯！昨天我還你聽見你撥王昭君，你怎麼了？突然轉性對琵琶有興趣了嗎？」
初見北辰胤的那一天，他也是彈了這首曲子，蝴蝶君思及此，笑容不再，他在想什麼？美人在側，為什麼他會無意識的想起那個人。
「瞧！就是這樣，你彈這兩首曲子的時候，也是這麼失神。」公孫月疑惑的問，多少察覺到事有蹊蹺。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彈。」
「蝴蝶君，你一向騙不過我。」
呃……看著公孫月那張不容人欺騙的臉，蝴蝶君冷汗直淌，這小妮子可不是弱角兒，她可是曾經叱吒一時的女魔頭。
「和北辰胤有關？」
一言讓北辰胤欲走離的步伐停下，他在蝴蝶君的心中，還存有那樣的地位嗎？也因為這樣的失神，忘了隱藏氣息的讓谷中之人察覺他的存在。
這個認知讓公孫月及蝴蝶君皆結實一震，最後，蝴蝶君曲起腳擱置琴身，開始再撥月琴，只是這回，撥的再也與琵琶無關了。
見蝴蝶君的模樣，公孫月也不多言，只是維持剛剛的姿勢，適意的背靠著蝴蝶君坐著的大石，閤上眼眸，靜靜的聽著蝴蝶君的琴音。
這份寧靜，讓北辰胤知道自己是多餘的，該放棄嗎？北辰胤不知道，但現在他不能把心思放在兒女私情，北辰皇朝這個江山，他必須幫助北辰元凰穩固，於是，再次眷戀的看了蝴蝶君一眼，終究……他還是轉身離去。
「不追上去？」
「逝去的，無可追，拋不去的，無需追。」
「這麼豁達？」
「一顆心如何能給兩人，我陰川蝴蝶君有妻公孫月，夫復何求？」蝴蝶君輕輕一笑，將停下的手再起，琴音流洩，無意識的，他再次撥出了那首……與北辰胤初識時彈的曲子。
公孫月看著蝴蝶君的失神，知道那虛無再次奪得了蝴蝶君，沒錯，一顆心只能給一個人，但蝴蝶的心在自己身上嗎？公孫月搜盡了身上的一切，就是找不到屬於蝴蝶的那顆色彩斑斕的心，找到的……只有一顆滿是裂痕的心，那心看來是那麼危險，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碎了一般，那是誰的心？公孫月按著被掏空的左胸……那是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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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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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6

邊疆戰事底定，再來就是皇朝內部了，北辰胤知道玉階飛病危，北辰元凰需要一名文臣獻策，加上地理司的謀心已現，這國師的遺缺也該找人遞補。
神堪鬼齋，是北辰胤在綠林中的心腹之一，擅長術法、戰略，若他能成為國師定是北辰元凰的最佳輔佐。
今日北辰元凰私下召見他，北辰胤將日前收下的那些臻品，由神堪鬼齋捧著，打算為北辰元凰引薦及獻上那些臻品，只是今日要進皇城，北辰胤隱約感覺有些事情不對勁了，他要神堪鬼齋捧著那些寶物先行離去。
「王爺……
「請先生先行離去，不管如何，保留實力是明智之策。」
「這皇城之中不知有什麼等著王爺……
「該來的躲不過，這皇城之人尚無可奈我何，你回去隨時接應我。」
「是……那就請王爺務必保重。」
神堪鬼齋捧著那些臻品，依北辰胤所說的往郊外而去。
北辰胤深吸一口氣，讓宮人領著去見北辰元凰，皇帝私下召見，但宮人領的不是往御書房而是大殿，北辰胤心中多少有底了，北辰胤的心開始絞痛著，這是自己的親兒設下的嗎？若是，他怎麼去看待這件事？
＊ttttt＊ttttt＊
大殿之上，文武百宮齊列，是清算，抑或是他的皇帝親兒打算立威，畢竟功高蓋主的罪過，還是大於父子親情嗎？北辰胤來至殿下，向皇帝行禮。
「北辰胤，你可知罪？」北辰望出列，在北辰胤尚未有所反應前，壓著他的肩頭向皇帝下跪。
他的大哥也早已準備好了一切等他前來？北辰胤笑了，自嘲的笑了，當年他沒有對大皇兄一脈趕盡殺絕，他似乎並不領情。北辰胤抬頭望向北辰元凰，在他跪下的同時，他看見北辰元凰暈晃了下身子，險些跌下殿來，兒子，畢竟是承不起父親的大禮吧！於是，北辰胤甩開了北辰望的手，站起身子：「我何罪之有？」
「來人！抬上！」殿上的北辰元凰命人抬進一座奢華的棺木，北辰胤怎會不知，那棺木之中躺著誰。
很好！看北辰胤的表情，謀害先皇的罪名該是真的了，那……這堂上之人的血緣，又是不是真如謠言呢？北辰望無法忘記北辰伯英之仇，若北辰元凰是真龍子，北辰伯英罪該萬死，但若不是……那北辰伯英將師出有名：「開棺驗屍，先皇冤氣纏身，屍身二十年未腐，由先皇的遺體中驗出了毒素，當年，先皇是在你天鍚府吃下最後一盅湯品，繼而他便日復一日的病重，這事，與你無關嗎？」
「當時御醫並沒有驗出毒素。」
「當年的御醫已招供，是你以重金封口。」
不可能，唯有死人才不會洩露祕密，握有當年一事的證據的人都已死絕，這是北辰胤為保北辰元凰帝位的趕盡殺絕，怎可能留下後患讓祕密洩露，更何況當年他用的是唐門奇毒，不儘無色無味且無從檢驗，唯一的缺點是屍身不腐、腹黑不褪，但不管如何，他們都無法以此驗出奇毒藉以將他入罪：「我是受人污陷，讓我與他對質。」
「他已在大牢中畏罪自殺，自白書在此，北辰胤，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不妙！北辰元凰望向殿下的北辰望，此時他該已動手才是，他是先鋒，接著玉階飛安排下的連環殺陣皆開始於北辰望的第一劍，他給了北辰胤開口的時間，就是等於給了北辰胤親口說出自己血緣的時間。
北辰元凰想親自下殿動手，北辰胤只是抬眼，無限哀傷的看了北辰元凰一眼，心痛嗎？不！碎了的心怎會痛，北辰胤拔出了劍，迎上了連環殺陣。
北辰元凰看著北辰胤在殿下殺出血路，先皇的棺被抬了開，他也被請了離，但北辰元凰卻無法忘記北辰胤最後看向他的那個眼神，那個眼神中，竟沒有恨意，有的，只有包容，他錯了嗎？錯了嗎？
回身北辰元凰正見急忙而來的玉階飛，雖然他能自行行走，但看他蒼白的臉色北辰元凰知道他只是勉力的支撐自己。
「太傅，您身體不適怎麼下床來了！」
「皇上，快停止你的計劃。」
「來不及了，計劃已依太傅原先安排的啟動了！」
「皇上！您不該沒有和微臣商量就輕舉妄動。」
「木已成舟。」
既然已啟動，那就必須徹底完成，否則讓北辰胤逃離了將是隱憂：「微臣知道了！微臣立刻依計行事。」
「太傅，您的位置由朕來頂替，您還是回去休息吧！」
北辰元凰的修為他很明瞭，再加上北辰胤見到北辰元凰定更是怒氣滿臆，怎可讓他頂替他成為殺陣最後一關：「皇上，您不用替微臣擔心，臣是殺陣最後一關，或許北辰胤根本挨不至那最後一關。」
「太傅……
「微臣心意已決，請皇上保重龍體，勿輕易出戰。」
言畢，玉階飛便離了宮，北辰元凰終是沒有出宮，的確！他無法出宮，因為北辰胤最後的那個眼神，惹得他心緒紛亂，北辰元凰真的不懂，為什麼在大殿之上，北辰胤沒有將他的身世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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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樓發表於: 2005-08-08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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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火第二部新桐殘春27

連環逼殺？精銳盡出！闖過了皇宮、闖過了三教罪人，闖過了連番關卡，還有誰在前方等著他，北辰胤因殺戳而散下的髮透出了修羅的冷冽，今日誰阻我，都是死！

「你的出現，代表的是最後一關嗎？」北辰胤望著玉階飛，昔日的好友，今日的仇敵。

「我很感謝你讓我及泓留下性命，得到了相守的可能性。」

「而你這麼報答我？」

「當年，你把凰兒交給我教養，為了什麼？」

北辰胤暫收雷霆，思緒，好似飄向了遙遠的過去：「我與你及泓自小一起長大，但你還不了解我。」

「我了解你，所以我更不解為什麼你當年犯下了一連串的殺戳。」

「如果當年先皇要將泓妹嫁至邊境蠻族換取和平，你會如何？」

「北嵎的強盛不需要以和親為手段。」

「你覺得先皇是怎樣一個人？他有肩膀挑起這場與四族的戰爭嗎？」

「當年我及泓被先皇下令處死，你替我們求情，讓我們各自流放離開北嵎，我們離開的這兩年，發生了什麼事？」

「我遇上了這一生，我唯一愛過的女人。」

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殺意，眼前的北辰胤是無害的，時光彷彿回到了過去，他們相交知心的那段日子：「那女人成了和親的新娘？」

「先皇以自身擋下了我為救凌姬的殺戳，讓凌姬上了花轎，不顧我與凌姬的感情、不顧凌老以性命相脅，最後，凌姬在同一天出嫁及喪父。」

先皇仁德美名流傳於世，雖然曾經因為他與泓的戀情而下了殺令，但玉階飛一直以來還是認可這個明君的：「所以，這成了你叛變的主因？」

「嫁至外邦為妃，她的地位是崇高的，為避免醜聞，先皇下令不准再提她曾與我有過戀情，漸漸的，街頭巷談平息了，但她在我心中卻不曾抹滅。」

「現在一切時機已成熟，這是你奪回一切的時候，所以凰兒已沒有利用的價值？」

「你剛剛問我，為何將凰兒交給你。」

「嗯！」

「北嵎死了皇帝，新皇仍在襁褓，一直到新皇登基的這二十年會有什麼變故？我再疼新皇，他畢竟只是我的姪兒，太后會視他如親，我相信，但這波濤詭譎的皇室鬥爭中，誰能教養吾兒心地良善？誰能真正視吾兒為主，盡心輔佐？唯有你！先皇死後，我將你與泓妹召回，泓妹一見凰兒就喜歡，以你與泓妹的關係、以你與皇室的關係，再加上我的託付，我相信你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他。」

錯了！一切都錯了！玉階飛捧著心口，忍耐著胸中的腥甜出口，所有人都有可能騙他，但眼前人不會，他與他相識太久，他知道北辰胤的真心，最後，他想再問一句，他想看清北辰胤的內心：「凌姬呢？在你掃平了四族後，她呢？為什麼沒有隨你回來？」

「早在她嫁至南沂五年後，我就打算去迎回她，不過，她已變心了。」

「但你愛她至深。」

「我的確愛她至深，我一直沒有放棄想奪回他，直至……

「你有了新歡？」玉階飛想起北辰元凰曾提起的那女人，他本想以那女人誘北辰胤入計，只是，玉階飛用盡了方法就是找不到那個女人的下落。

「沒錯！不再愛凌姬，那本就對我沒有吸引力的皇位能讓我護衛著的原因，就只因為吾兒。」

「我該信你嗎？」

「在與四族的爭戰中，我親手殺了凌姬。」

殺了凌姬代表的是什麼？代表他親手斬去了那段過去，皇位？自然也包括：「你是打算告訴我，一直以來，你都是真心扶持凰兒的？」

「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為什麼把凰兒交你教養嗎？」

「現在呢？你能容許凰兒的背叛嗎？」

被親兒背叛的痛，撕心裂肺，北辰胤望著眼前的至友，橫劍：「今天除非回答我原諒他，否則，你會殺了我是嗎？」

「沒錯！你當年既然會把凰兒交給我，就定當知道我現在的決心。」

「你若嚐過這種痛，你會明白我根本無法立時答應你。」

「那麼，我們就注定反目成仇。」

兩人的攻勢再起，只是北辰胤連番對戰下來，身體幾乎不能負荷，而玉階飛強改天命的反噬，也已近末期，這兩人對戰，最有可能兩敗俱傷。

天空頓時降下紫色光粉，令兩人同時一陣錯愕，在這陣錯愕中，光粉反射了月光，竟比日光來得刺眼，當兩人承受不住強光而遮眼時，兩人皆感受到第三人的出現，當刺眼的光芒褪了去，玉階飛無意外的發現……北辰胤已被人搭救，早已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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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