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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4 花之飛鳥組--【靶心】下-5(完),60F(殤書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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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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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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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樓
發表於: 2009-09-14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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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之飛鳥組--【靶心】下-5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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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心】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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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還記得五年前的D61事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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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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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61事件,又稱之為『棧橋危機』,該年五月,國內位居北方邊境的喀什爾部落開採到一處豐富的煤油礦,消息傳出不久,數天後,比鄰北方的C國就展開大規模軍事演習,說好聽是演習,事實上,C國就是想逼退喀什爾部落的居民,佔據礦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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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國防部也調動了十萬大軍駐紮北方,兩國曾展開零星的火力衝突,喀什爾部落對外通聯的唯一棧橋被摧毀,多人被困山中,最後在聯合國調停下,兩國於六月一日簽下停戰協定,故稱為『Day61事件』,俗稱D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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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問你,當時D61事件的導火線是什麼?」愁月斜睨著他,「傷亡與損毀程度,你有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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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殤君白她一眼:「五月二十七日,C國發射六枚小型炸彈導致喀什爾部落半毀,棧橋斷落,二十九人當場死亡,由於部落裡的成年男子全數投入駐紮防衛的工作,所以部落與棧橋被炸毀時,死的多半是婦女和孩童。D61事後C國聲稱是誤射,我國接受了C國道歉、慰問金與醫療設備,故事結束。」想用歷史考倒他?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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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官方說法而言,完全正確。」愁月頓了下,「只是……哥,依你的專業知識,你覺得六顆小型炸彈的威力足以導致部落半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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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些什麼?」他口氣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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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就跟你差不多……」愁月不大自在的嚥了嚥唾沫,觀察他的反應:「其實損毀部落、造成二十九人傷亡的,不是C國,而是本國政府,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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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病房裡滿室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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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月指稱他講述的D61事件版本是官方說法,其實並沒有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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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防部一直以喀什爾部落為掩護,在北方卡里雅山脈設置軍事基地研發秘密武器,集束炸彈也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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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國以軍事演習為名,試圖侵略煤油礦脈,此舉引起國防部高度戒備,深怕卡里雅基地曝光,然而,越是極欲掩蓋的事情越容易在最壞的時機下被揭露,C國的小型炸彈正好有兩枚擊中卡里雅基地的彈藥車,而車中滿載著集束炸彈,母彈受到高溫焚燒,子炸彈迸射而出,部分射向C國軍隊、部分射向喀什爾部落以及對外通聯的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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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言之,就是本國政府殺害了自己的子民、讓C國揹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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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為什麼,明明有二十九位無辜國民罹難的政府會輕易接受C國的道歉與慰問、最後甚至答應與C國共享煤油礦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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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61的真相一直是國防部與政府隱而不宣的秘密,要不是當時跟在武痴身邊見習,經常與各部首長會面討論國土安全,海殤君也不會知道這些令人難堪而羞慚的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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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半晌,終於想起整件事的重點:「是說,D61事件和一頁書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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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月聳肩,「我國採取的是募兵制與志願役,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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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警校向來是國軍招募的重點兵源,而一頁書是警校出身,五年前,一頁書該是三年級……閉眼,想起一頁書在會議上提到集束炸彈時的神情,他僵著面容,有些艱難地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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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頁書參加過D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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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一頁書就是在那時親眼見識到集束炸彈的殘酷威力,極欲通往棧橋逃出部落的婦孺、就在眼前被自己國家所研發出的武器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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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總之,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在D61事件受過傷,一頁書在那之後,就不再用槍、也不再使用任何武器了。」愁月搜尋了下腦海中的記憶:「我看過一頁書的警校紀錄,一直到三年級,他在學校的射擊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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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打斷愁月,「……他一直都是全年級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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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蘅佛子跟他告狀一頁書的不合群時,海殤君就曾經調閱過一頁書的檔案,不論是槍擊、盤問、徒手搏鬥、查線索、甚至是對嫌犯進行心理側寫或輔導……一頁書在每一項目都是名列前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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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什麼,明知一頁書難以馴服,他也要將一頁書帶在身邊、始終捨不得放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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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醬囉∼」愁月翻出鏡子迅速補了粉、點上唇蜜:「今天無忌說警局破了大案子有發獎金要請我吃飯,我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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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他眼明手快扯住愁月的時髦粉藍色亮皮側背包:「妳這些情資哪裡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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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這個嘛……」愁月乾笑,用指頭捲弄著自己的烏黑長髮。那是她自小到大心虛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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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愁月,」海殤君撫額,彷彿這麼做可以壓下逐漸加劇的偏頭痛:「不要再駭入國防部主機了——千萬、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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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再說啦!為了幫你,我都快遲到了,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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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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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一天終於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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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市警局破獲自製集束炸彈的大案子,全局上下每人都分到警政署撥下的一筆豐厚的績效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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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同事們有的回家、有的上酒吧慶祝、有的去實踐海鮮熱炒加啤酒喝到飽的賭約、有的被同事兼情人強押去參加戒菸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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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市警局諾大的打靶練習場,卻還亮著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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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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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槍聲下樓,隔著透明玻璃,他看見他的搭檔舉起雙臂,持槍瞄準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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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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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的略顫,導致扣下板機的那瞬間、準度偏了半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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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調整了立身的步伐間距,又開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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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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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極其專注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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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腦海響起愁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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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心理因素還是在D61事件受過傷,一頁書在那之後,就不再用槍、也不再使用任何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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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褲腰後還掛著那副殘破的手銬,在步出辦公室前,他已經看過整個案件的報告、當然也看見那炳聶亡影發射子母彈用的一點五六口徑槍管——同時也是在一頁書手下扭曲變形淪為廢鐵的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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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對敵手有著準確的判斷、以及對自身實力的自信,所以才敢這樣做的吧,只是,就像警局制式的規則不適合一頁書一樣;他為了包容一頁書所衍生的種種特例,也並不適用於其他下屬與員警,一旦特例變成人人通用的常規、勢必要天下大亂,他能做的,只有在縱容與斥責中做出微妙的平衡,那麼,一頁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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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這就是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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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就可以重獲自由,卻悶不吭聲照顧著他……要不是自己的質問把對方逼急了,不然一頁書也不會擰斷手銬,大概會一直任他銬著吧!明明看起來很直接的人,都敢當著蘅佛子的面表明與聖法『難以苟合』,真要溫柔起來卻是採取這麼含蓄彆扭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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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所以那些溫柔是出於愧疚、同情、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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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雙腿已經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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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勢不對。要這樣……」抓準空檔,他指點道,伸出雙臂自背後環住對方雙臂,雙掌也包覆著對方持槍的掌,使對方手臂維持絕對水平。隔著制服,他察覺到對方瞬間緊繃、在聽見他聲音後又明顯緩和的肌肉。然而,沒讓他享受太久,懷中冒出高亢清澈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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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意觸碰他人身體,這是很失禮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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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趁我因為全副武裝備戰、毫無抵抗能力的時候,索取放在我胸前的晶片貼紙,那又怎麼說?還有,我這是在敎你如何準確擊中目標,你不用想太多。」……好吧,也許他是有順便吃一頁書的豆腐,不過,那又怎麼樣?要讓他這個警察長親自指導,一頁書總得付點學費吧!「對我的教法有意見,或怕有人說閒話,你可以不要學,我不會勉強你。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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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在那之前,他會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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