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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樓
發表於: 2010-07-11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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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殺比爾....(抖)
I?ae\X@M
(Q.waI
=口=要完結了....要完結了.....Q Q嗚啊嗚啊...
|MFF7z{%
YKO){f5
都是漂泊已久的兩人啊...
6~1|qEe6I
N4L|;?
希望能甜蜜蜜下去!
浸在文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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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ssdream
glass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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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樓
發表於: 2010-07-12 0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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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完結了QAQ
q ^r#F#*1l
啊~不知道要鬆一口氣還是失落(被巴飛
oE(7v7iY
$aN&nhoO <
可是看少艾說大家都飄泊夠了
:j]vf8ec
我想他自己應該也心有戚戚焉吧ㄒxㄒ 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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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sedan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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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
發表於: 2010-07-17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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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一起回。
V}SBuQp"
大家都很漂泊，我也很漂泊，一路下來爆字爆的太嚴重，望穿秋水也望不到ending何處的感覺實在太漂泊了T_T。終於能打上end，我也不知道要鬆一口氣還是失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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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sedan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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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樓
發表於: 2010-07-17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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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x+@&(NMP5
07/L }b`P
那夜回去後，許是茶喝多了些，談無慾約略有些心緒不寧，睡了大半夜沒睡著。因為是夏天，這一覺挨近天亮時才算入眠，過不久日光照進屋內，就再也沒法睡，但仍舊躺著到該起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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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yF|O/FC
大概又因睡不穩的緣故，便加倍心緒不寧，於是決定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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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換衣準備出門，手機響起，一看是慕少艾。慕少艾問：這一個早上有人找你不？《Truth or Dare》劇組聽說遇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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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n`x6gL
談無慾一驚，幾乎拿不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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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是什麼意外，如何出意外，幾時的事？一概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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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世途不是跟了過去？聯絡上了麼？」心急起來，便連禮貌都顧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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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說那邊通訊系統落後，手機根本接不通；若果真出事，一時三刻該有多忙亂。再說有意外，未必就有傷亡；有傷亡，未必就是素還真葉小釵，慌張無補於事，不如先冷靜下來再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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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字字在理，談無慾如何不懂，但想起上回車禍，便不由得心底生寒，總覺那人命裡多災多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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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心思，慕少艾似乎不難猜到，便安慰道那人是個禍害，禍害麼豈不都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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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折騰大半天，終於消息傳來：果然是出了大事；也果然不是素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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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劇組當時正在影棚裡拍一場戲，天花頂上有排大型射燈，裝嵌零件突然脫落，畢直下墜，眼看就要壓到底下的素還真身上。那時候素還真正全神貫注於唸白，千鈞一髮之際，站在他四五步開外的葉小釵，飛身奮力將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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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素還真平安無事，葉小釵卻被砸成重傷，當場昏迷，如今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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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消息，談無慾聽了，心下一片空茫，不知悲喜。
F8+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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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事態發展，也聽得斷斷續續，直到屈世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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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世途說，拍攝當地醫療水準不足，為保性命，不得已只能替小釵立刻動手術，卻也因此損毁了脊骨神經，很可能從此半身不遂。屈世途接著說，在素氏幫助下，會將手術後情況稍為回穩的葉小釵送回國內接著治療，應該就這幾天以內的事，他回來就為提前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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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D};;M
又對慕少艾談無慾說，如此一來《絕代》剩下的宣傳活動，他先替素還真請假，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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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擺擺手，說道本來宣傳就八八九九了，讓他別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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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種事情，本來無甚可言，無須多言，屈世途仍忍不住深深嘆息。回想當時射燈砸了葉小釵腿上大動脈，流了滿身滿地的血，都以為活不成。幸虧素還真猶未忘記當年所學，當場冷靜處理傷勢。只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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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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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道：性命保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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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陪同葉小釵回來那晚上，三伏剛過，天下起了大雨來。救護車直接從停機坪將人送院，狗仔隊在後頭拼命追蹤，到底沒拍到兩人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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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前去探望是在第三天黃昏。給素還真打了電話，問是否方便？回答說日前動了個小手術，但師弟非是旁人，想必他很高興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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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買了鮮花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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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到醫院時，葉小釵正在用晚餐。雖然看起來整個人瘦了一圈，但精神不錯，見到談無慾，果然歡喜。歡喜的時候，就微笑著。他與談無慾本無特別深厚的交情，又非花言巧語之人，病房裡三人加起來話沒幾句，聽著卻都真摯誠懇，不顯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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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素還真收拾了杯盤，又去給洗削蘋果，水聲嘩啦嘩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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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兩人一陣沉默，談無慾忽道：想起來，從前我們也在醫院見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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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釵略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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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道：我還未跟你道謝。那次承蒙提點，非常感激……還有這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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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釵本欲說不必，聽到最後，卻不由得抬眼望著談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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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道：「這三年來，幸得你在他身邊照料，這次更是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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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葉小釵是心地純正至玲瓏剔透的人，談無慾三言兩語，但話中之意，他分明聽得一清二楚。葉小釵極認真凝視著談無慾：「你不要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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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談無慾點頭，卻也停住了，沒有再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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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178
談無慾告辭的時候，素還真同時起身，說兩人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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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一場雨，似乎將暑氣洗散不少，入夜以後空氣裡竟還有一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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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自打回國後，兩人這才第一次見面。談無慾聽說素還真也被射燈砸下來的碎片擦傷，素還真將衣袖捋起來讓他看，見手臂上一條長疤痕。談無慾看著，說當時情景大概非常可怕……又伸手碰觸那道深褐色的疤痕，說道雖然非常可怕，但葉小釵似乎對自己的際遇並不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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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說，他就那樣難得的性情，從小遭受許多不幸，也沒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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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釵的過去，談無慾多少知道一點，簡直比得上一部電影。因父親是道上的人，某次開罪了巨頭，歸家路上被槍擊，甚至連累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一同遇害，當時他還未滿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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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誠然是多樣的，而人品，亦誠然有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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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生來心思就複雜，比如素還真；有些很純粹，像葉小釵。他們一樣經受人世各種磨難，也都會覺得有些痛苦不容易過去。但前者往往將人情推敲琢磨透了，終變得智慧；後者卻坦然感受人心，因而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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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8L #[ M
談無慾覺得葉小釵就是這麼一個人，並未為不幸而偏執，他對素還真一心一意的好，沒滲雜任何算計。談無慾道：「正是因為自身親情淡薄，才希望你能跟家裡和好，於是願意接這部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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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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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素還真神色黯然，一路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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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談無慾開了門，尾隨的素還真靜靜站在玄關前，看樣子似乎不打算進屋，也不準備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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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默默對視片刻，這片刻卻彷彿有一世紀長，長得令彼此心下各自了然。良久，素還真緩緩開口：我有話要跟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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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能讓讓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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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vdkC4\A
素還真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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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道他保住了性命那一刻，我心裡竟然感謝上天。原來祂果然眷顧那些死心塌地的人，幸虧如此，不然……」談無慾嘆息著：「你後半輩子要怎麼辦？你會後悔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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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心中難過，話一時全咽在喉間全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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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答應過，我回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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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不也回來了。」談無慾搖頭道：「這樣就好，平平安安站在我面前，人也平安，心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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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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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素還真，」他淡淡笑著：「換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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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換他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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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談無慾理所當然地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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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欺騙素還真，對於葉小釵曾性命垂危又存活下來，他確實衷心慶幸並且祝福。然而其實當知道葉小釵受傷，下半生落了個殘疾，他心底亦曾一片冰涼。他明白，葉小釵的演藝事業完了，而他跟素還真之間，也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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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素還真再次出現在眼前，他便注意到葉小釵。那時候他不確定素還真愛不愛那人，又或者，是否察覺到這份感情。但他非常清楚，他與那人之間看似平淡，卻有著深厚的牽絆。如今卻也知道，他對他，到底也不只是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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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好憾恨的。談無慾告訴自己，這並非是誰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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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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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沒有開燈，只有電視熒幕亮著光。談無慾蜷伏在沙發上，看電視台不知道第幾次重播著《一個快樂時代》，那是一句他閉上眼也懂得唸的對白：
np&HEh 6
f 3\w99\o
現在回想起來人生總免不過些唏噓的事，但在那時候卻不明白。那時候年歲尚輕，人生尚算稱心如意；那時候傷心會知道流淚，快樂也能隨意笑；那時候還沒學會口不對心，然後將感情爛在肚裡。那時候也不曉得，人生的聚散離合從不由己，乃至時間、環境、以及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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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MC`&
但是我們從不後悔，因為那時候，我們曾認真地傾心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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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微笑著，抬手掩住雙眼。
jeyaT^F(
^S3A10f,
..]B9M.
s@ R3#"I
三十
KF*B
>hh"IfIZ4
素還真宣佈即時退出娛樂圈，並將陪同葉小釵到B國休養。消息一經傳出，簡直風雲變色，圈內圈外，無不震驚。先別說素天王放棄如日中天的事業，光這些年他與葉小釵關係撲朔迷離，早已觸動傳媒神經，如今這一舉動，無異於come 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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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敏感的記者自不放過日月糾纏多年，非同尋常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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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大批傳媒圍堵在素還真與談無慾公寓門前追訪，甚至有記者嘗試偷偷混進醫院採訪葉小釵，幸被院方逮住，卻也煩不勝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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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情況下，素還真召開記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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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上他作出簡短聲明：這次退出，短期之內沒有復出計劃，亦沒定下歸國之期。小釵是他生命裡重要之人，目前只願陪伴他渡過康復期，希望傳媒不要再打擾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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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中並沒有提及談無慾，只說道今屆電影頒獎禮之日，按照預定應已離國，在此先對主辦單位以及製作方致歉，並祈求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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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在即，除去到醫院探病及必需親自處理的要事外，素還真深居簡出，其餘瑣事手續，應付傳媒等一概由屈世途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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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舉動備受注目的緣故，眾人知他境況，乾脆連餞行都免去，平日裡那些知交好友，挨個寫短訊通電話，祝他一路順風便算盡了心意，還笑說來日方長，定必要到他國外府上打擾云云，素還真都一一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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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機前夜，接到慕少艾短訊，請他今夜到店裡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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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QwlU3n<F
店裡照舊掛著打烊的牌子，門口的風鈴似乎由淡彩換了一串乳白的。慕少艾備下好茶，說你明日就走，今夜別要醉了。他沒什麼特別話要說，以茶代酒，祝願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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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 <:zLe
慕少艾與他相識多年，情誼深緻，有些話原也不必多講。素還真把茶喝了，又道：門口那串白色風鈴，還挺不壞。慕少艾看一眼，眸底略有些笑意，對素還真說：進去吧，他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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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oA+n~
談無慾見素還真進來，緩緩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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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t (, *;
=i Pd@f"$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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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X^3uRQJ
「東西收拾好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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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s)%.k[BqG
「都好了。」
?`BED6$`G9
< '+R%6
談無慾從衣袋裡摸出來件東西，放在掌心遞過去：「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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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g
是素還真公寓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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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Wp\D#H
這已是第二次。素還真道：「那地方我已買下，這鑰匙，我也不會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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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XX2? :
素還真望著談無慾：「能替我保管嗎？」
}(hYG"5
)x5$io
談無慾瞧他半响，淡淡一笑，終於收合掌心，待要放下一剎，卻被素還真一把拉住了手腕，往懷裡一帶，緊緊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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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VQu~,H
良久，素還真呼吸沉重，貼在他耳邊，低聲呢喃：「我捨不得。」
vX!dMJa0
K. sj" #D
談無慾甚至感到頸際一陣燙熱的潮意。
y( "0Xve
OD2ai]!v+
「我知道。」談無慾抱著他：「我也是。」
lpX p )r+
J.+?*hcw
……
JJZXSBAOU
[F9KC^%S
我愛你。
FZ'>LZ
qS[p|*BL
……
bQnwi?2
sou$qKoG01
我也是。
e&]`X HC9
R 4J>M@-0v
~Hs]} Xo
\gk3w,B?E
三十一
=B 4g EWR
a[{QlD^D
後來在電影頒獎典禮上，《絕代》以大熱姿態，史無前例地收獲了十二個獎項，記錄一直無人能破。
>+c`GpZH
qytGs@p_
上台領Best Director時，談無慾的致謝辭只有兩個字。他靜默三秒，然後說：謝謝。
j~0ZE -e
"1j\ZCXK_Z
Xrzh *sp
|LGNoP}SA
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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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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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g<`w LAH
慕少艾手邊正在翻一期最新的八卦雜誌，十分悠閒地吞雲吐霧著：「所以投資方讓老人家我來問你，那一段，剪了好麼？」
g>oYEFFJ
PQI,vr'R
談無慾搖頭：「不過幾句粗話罷了。」
!A<XqzV]
YKS'#F2
「是幾句粗話。」慕少艾笑道：「幾句粗話，讓《紅月戲蝶》從二級變三級。」
01d26`G$i~
d/99!+r
談無慾不以為然。粗話從前又不是沒送檢通過，誰知道這次官方抽的什麼風，終歸是它低能，憑什麼要製作方埋單。再說這部戲的target group，本來就不是十八歲以下觀眾，變三級，票房能丟多少？
zSM7 x
~v,KI ["o
慕少艾兩肩一聳，說既如此便回覆投資方。又道：這戲的gimmick也夠eye-catching了，連男主角與導演爭風呷醋的新聞也鬧出來……慕少艾看著雜誌裡情文並茂的大篇幅報導，嘆道這記者不當編劇，未免浪費。
BU? M Rc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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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素與緋聞絕緣，沒想到這次一來，傳的就是好友公孫月，當初乍聽之下，簡直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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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xeRO2
慕少艾又翻過去幾頁，卻是最近傳得鬧哄哄的消息。
7JwWM2N?V
%T*+t" \)
「……霹靂娛樂表示，經過三年久休，素還真正準備逐步回歸娛樂圈。復出頭炮，將是一連三場演唱會，自開售以來，引起一陣撲票熱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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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瞥了談無慾一眼，問：去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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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 QBY!N+
「不知道。」談無慾輕描淡寫的：「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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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以來，他極少與那人聯繫。談無慾從慕少艾那裡得知，那人回國就這一兩天的事，沒料到才抵步當晚，便尋到他公寓來了。
I; }%k;v6
ZV^J5wYE
雖聽說過是今夜到步，但看見素還真就站在門前，談無慾到底愣住幾秒，沒反應過來。
Leick 6
ik NFW*p
招呼著素還真坐下，問道要喝點什麼？聽到是隨便，便給他和自己都倒了柸熱可可，加了巧克力的。素還真莞爾，說師弟一看見素某，心情便不好了麼。談無慾冷瞪他一眼：不喝拉掉。素還真於是笑著陪罪。
+r w3.d
Gqc6).tn
兩人這一鬧，開初一點不自然亦煙消雲散，這才坐下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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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道，好難得不暈血了，怎麼在那邊專心唸書當醫生不好，又回來迷惑眾生。
F"TI 9ib
j1CD;9i)%
素還真嘆道，在那邊衣食住行是錢，唸書是錢，坐吃山崩何時是個盡頭？荷包底朝天了，自然得勞動。
$i] M6<Vxn
JNg5?V;.U
談無慾白他一眼，別說此人家底豐厚，就早些年所賺的，他身邊屈世途是何等人物，豈能這般理財無道。正要罵句胡說八道，又聽素還真道：何況素某也開始懷念。大概命中勞碌，最近回想起趕通告的日子，竟覺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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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kg.5
談無慾便問這次準備待多久？回答說一兩年左右，得看情況。談無慾就不言語，心想競爭如此激烈的圈子，這人隨心寫意來去自如，說出去，真不知道要看紅多少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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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釵有跟你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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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 lN4
素還真搖頭道：「素某打算演唱會後定下來，收拾好地方，到時候再接他。」
O5*uL{pvT{
C:EoUu
「他還好麼？」
I~6 ;9TlQ
@Od u.F1e
葉小釵的話，復健情況理想，近半年來撐著拐杖也能慢慢走路，令人欣喜。素還真說小釵本託他問候談無慾，他讓小釵回來以後親自說。
8~+M 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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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微笑道有心了，再怎麼樣，都該他上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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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tIZgOd<
話到這裡，兩人又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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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忽道：「素某看了報導，好不容易，談導演終於跟女明星傳緋聞，果真進步許多。當導演的，多少跟女明星有些韻事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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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無非說笑，談無慾略想了想，意外地竟然點頭：「比起陰無獨那遭，無論如何，公孫月都算是種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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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聽了，不由得輕笑。他認真地看著他：怎不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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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問題，記得旁人也曾經明示暗示過。以談無慾條件，找個個性模樣都出挑的過日子，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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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如何回答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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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遇上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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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慕少艾聽了便說：沒遇上，是沒緣份；沒合適，那得問自己，什麼是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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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說你的意思我都懂。世上就一個素還真，又該上哪去找第二個？這個素還真，卻終歸與他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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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縱然跟別人一起，心裡未必就忘了他。忘不了他，也未必不能放手，因為沒有怨恨，便不覺得是苦。那樣，雖然兩個人並未在一起，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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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眸底略有些沖淡笑意：你可有東西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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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一怔，隨即會意，拿出來一張演唱會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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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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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尾場，座無虛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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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給他挑的前排坐位，既靠近舞台，視野絕妙，又不容易惹人注目。談無慾的話，一來為公事，二來為避開記者糾纏，到底趕在開場後才入座，耳邊聽得台中央的素還真問：Are you rea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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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喊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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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素還真的身段歌藝舞臺感，非但未見荒廢，反更上層樓，揮灑自如。談無慾心想，這便是super star，也許人們會先為他的外貌傾倒，再為他的作品驚艷，但最後必然為他這個人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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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起那些讓時間都倒流的歌，談無慾聽著，於是不經覺又想起那一串俯拾皆是的回憶：他們的相遇、相知、相愛、相離；那些快樂和那些傷痛；那些無奈和那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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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過了多久，突然全場一暗，便知道是整夜最後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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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打在素還真身上，素還真對觀眾說thank you everybody。若不經意地，又向台下某個方向，深深看去，悄聲道：than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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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台中央的鋼琴前坐下，修長靈巧的指，在琴鍵上撥弄出幾個音符。全場靜默無聲，只聽素還真緩緩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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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y me to the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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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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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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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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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無慾泛開一抹笑，眼波微動，依稀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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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他唱這首歌，經已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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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l my heart with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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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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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re all I long f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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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I worship and ad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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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other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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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e be tr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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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人生的聚散離合從不由己，關係或因環境改變，也因時間而中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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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愛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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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order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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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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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 此帖被elisedan在2011-07-28 01: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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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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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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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樓
發表於: 2010-07-17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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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素還真最終選擇跟小釵在一起。寫的時候我想，做成這麼個結果，是人的意志，還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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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日月到蓮葉，當中有兩個關鍵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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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日月分手，文裡的小釵，是在那段時期出現，假如日月不分，根本就沒他的事。可日月畢竟分了，分手成因不是他們的錯，而決定分手，亦談不上是個錯。他們都只是受連累。然而談無慾轉身背向素還真那個夜裡，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倆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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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小釵出意外。小談離去以後，是小釵陪著素還真一路走艱難的路，然後細水長流，日久生情。但那時候素還真心裡有個談無慾，假如不是意外，也許素還真一直不會知道，他心裡不知不覺的，原來還藏了個葉小釵。又或許，是半揣着明白裝糊塗，當一輩子知交好友。可意外畢竟發生了，小釵也確實為他而受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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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素還真同小釵一起，並不只因為此。正如小談所察覺到，他對他，到底也不只是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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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還真對葉小釵，正如他對談無慾一樣，都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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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談無慾不感怨恨。從當初的因走到今日的果，當中也許有天意弄人，但我更願意相信，情之為物，但最終所歸依的，無非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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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如初見，並不適合日月。一步一腳印，都是他們自己走出來，愛過便是愛過，愛著便是愛著，分開了又怎麼了。當初沒遇上會更好麼？或者，沒有後來那些事，又會更好麼？沒人能說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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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有諸多的意外，遇有令人欣喜的，便心存感謝；遇有不幸的，亦不怨天尤人。不論素還真談無慾還是葉小釵，在經歷過許多磨練以後，都不將自身苦難推諉於命運之上，我愛這樣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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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裡，素還真與小釵相伴一生，但對小談，卻是摯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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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遺憾，卻也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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