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31【殢师/枫樱/失香】永恒圣殿（中世纪AU，31F完结，开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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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8)

30樓發表於: 2020-07-31 02: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二十一章/终章无尽圣歌

殢无伤果然还是先去了苦境，听从无衣师尹的安排已成为他的本能。
敲响琉璃仙境的门，素还真见到他，“是无衣让你来的？”
“他有信要给你。”殢无伤把信封递给清香白莲，“我并不知道内容。”
素还真一边拆信一边问无衣师尹的近况，“教廷的改革还顺利吗？”
“不是很顺利。师尹认为我是他的绊脚石——”殢无伤简略说了自己遭遇的无情对待，“他希望我不再回去。”
“既然如此，你不妨在苦境小住，我想……”素还真说着拆开了信封，里面掉出一张窄幅字条：
「贤兄，替我把无伤留在苦境，切勿让他回慈光之塔。无衣拜谢」
“这是……”素还真愣了一下，手指捏紧了字条，“在慈光之塔，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意思？”殢无伤话才出口，紧接着反应过来一把夺过纸条，才看一眼就愣住了。
“……他又骗我！”
他猜不透无衣师尹的真心假意，端倪在掌心一闪而过，却不给他抓住的机会。
“做你最想做的事。”素还真斩钉截铁，“你担心他，就赶快回去。”
殢无伤点了点头，上马扬鞭，飞快向来路归去。
素还真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想，上天保佑，但愿来得及。

大弥撒开始前两个小时，天空还是一片雾沉沉的昏暗色调。
无衣师尹摘下了代表教宗的红宝石戒指，拉起撒手慈悲的右手，套上他的拇指，“戴着它，然后去接王来。”
“这怎么可以——”撒手慈悲慌忙想缩回手，被无衣师尹拉住，“如果王想要，就替我将戒指交给王。”之后他又安排言允去接教宗，“界主年纪大了，你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这次的大弥撒和往常有些不同：所有修士和分部主教都被无衣师尹赶了出去——他要求所有人到中心教堂外的广场上等待大弥撒开始。就连大弥撒的时间也被他擅自改动，从上午九点改到了日出时分。

“哪里有我去迎接他的道理？”珥界主用枯老的指节敲着桌沿，“慈光之塔应该还是教廷说了算吧。”
言允心中打鼓，教廷统治已在分崩离析边缘，他不相信教宗对此没有察觉。
地平线已经亮起浅橘色，太阳呼之欲出。
“时间快到了，界主还不……”
“不急，再等一等。”

无衣师尹缓步登上钟楼，敲钟人看到他有些慌乱，不住地把手往背后藏，“枢、枢主教大人……现在要敲钟吗？”
“今天是特殊的日子，不需要敲钟。”无衣师尹装作没看到他指甲缝里的碎草叶，和蔼地让他也去教堂外面祈祷，“去祈祷一切你想求得之物吧，大弥撒会祝福每一个虔诚的人。”
从钟楼俯瞰教堂前的广场，圣殿骑士戒备森严地守卫在教堂大门前，修士们等候王的到来。
他稍稍眯起眼向远处眺望，看到王的车队蜿蜒而来，撒手慈悲一身明黄驾马走在最前面，后面浩浩荡荡数千立戟是王的亲卫。
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
第一束阳光驱开雾霭照到教堂高直挺拔的塔尖上，无衣师尹拉动撞锤敲响了钟声，然后拎起油灯走上塔楼。
塔楼上堆满了干草，草堆下隐约藏着数道火线，不知延伸到哪里。他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不禁笑叹：“不愧是界主，学生和您不谋而合。”
一松手，油灯滚落在干草堆上，火舌沿着火道向四面八方流窜出去。

广场上的人群正听着钟声默默祈祷，红日跳出地平线把第一抹阳光洒向大地，随之而来的还有风中的焦糊味。
“天啊！那是什么！”
一声惊呼，等候在广场上的修士们纷纷抬头，连圣殿骑士都跑开两步仰头想看清是什么惹起了骚乱。
一开始只是浓烟从塔楼悬窗冒出，间或有点点橙红色的火光亮起，几个呼吸间明火窜入视野，沿着木质的塔尖窜上，十几米高的塔楼顿时被烈焰和浓烟吞没。
“着火了！”
“快救火！！”
“还有人在里面吗！”
“水在哪？快打水来！”

着火了？
珥界主慢吞吞地挪到窗台边，用银叉竿把窗户支起，浓烟立刻闯进了碧顶行宫。
“咳咳……”言允被呛得咳嗽了几声，慌忙扑到窗边，“糟糕！失火了！”
“哼。”珥界主略带嘲讽地一笑，他早已安排了敲钟人在大弥撒开始时纵火，要把小国王和无衣师尹一起烧死在中心教堂内。
他不容忍君权向他发起挑战，也同样不容忍怀二心的棋子。
圣殿骑士围守教堂，不会有任何逃出生天的机会。
“界主！火势、咳、火势会蔓延到这里，咱们快些去广场上吧。”言允把手帕塞进珥界主手里，自己用衣袖捂着口鼻，“属下扶您离开！”
“好……好，我们快走。”
他几乎藏不住得意的嘴脸。
“言允，你会担心你家师尹吗？”
他实在太得意了。
还未走到书房门口，珥界主忽然觉得有些晕眩，他初时以为是太热了，不停地催促言允拉着他快走。
直到一缕异样的香味进入鼻腔，他猛地回头看向桌角，铜胎香炉还兀自冒着青烟。
累积的毒素终于在高温催化下越过阈值，青灰色从指甲漫上手背、胳膊，延伸到嘴唇，最后整张脸都隐隐发灰。
“解药！”珥界主死死抓着言允的手，灰白的眼睛满是血丝地盯着他，“解药在哪！”
“什么、什么解药……我不知道。”言允吓得拼命想甩开手，但求生之人力气极大，捏得手骨都吱嘎作响。
“你想害死我吗！解药在哪！”
藏在香氛下的毒物绵密入骨，飞快盘蚀生命力，珥界主突然放开了他去撕扯自己的衣领，把脖子上抓得都是血痕，金色扣子崩断了线掉在地上。
毒药开始发挥致死性，污染血液，麻痹心肺，最后杀死中枢神经系统。
言允慌乱地后退，后背贴在墙上大气不敢喘。
“无衣师尹……！你……你够狠……！”珥界主倒在地上，面目变得狰狞，口涎和黑红的血从他嘴里流出来，“杀了我……你也休想逃过……！”他伸长了手想要去抓滚在一旁的镶红宝石的权杖，手指还未触到就垂落下来。
灰白的浑浊眼睛睁大了，死不瞑目。
空气里已经满是焚烧的味道，言允不敢上前查看，抬手推倒了墙边的两组立灯，销毁现场。
“教宗……死了。”他望着火海喃喃，“我要赶快通知师尹和撒师兄。”

撒手慈悲领着车队刚穿过一片山路，远远望见中心教堂方向的天空扬起黑雾，就像魔鬼双翼的阴影。
“火灾？师尹……糟了！”
他顾不得王的车驾还在身后，扬鞭打马就走。
王坐在马车里都有些昏昏欲睡，猛地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嗯？发生什么事了？”
“好像是教堂……”亲兵围在马车旁向他说明，“看方向是中心教堂着火了。”
“中心教堂？”小国王一激灵猛地坐直身体，“还不快赶过去！”

苦境一场流星灿烂，在浅蓝天幕上拖曳出白金色的彗尾。
只是流星自身后而来，待殢无伤看见它们，便是它们消失在视网膜尽头的时候。
在慈光之塔，无衣师尹曾带他登上四依塔看流星，还问他要不要许愿。
“但你自己都不相信它能实现愿望。”
犹豫片刻，最后一颗流星也已落下，日出的辉光代替薄曦占领天空，他错失了最后的许愿机会。
殢无伤打马加快归程，一切异样连成线索，无衣师尹的反复与矛盾，言行不一中牵起细细的情意红线。
白昼流星奇观入眼的那一瞬间他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现在赶回去，或许还能参加一年一度的大弥撒。

哗啦——
喷薄的朝霞击碎了百年玫瑰花窗，支离破碎的光给衣摆扫上惨烈的颜色。无衣师尹自塔楼漫步而下，火舌追逐他的脚步，烟雾吞噬呼吸的空间，万丈晴空的艳阳和火光交织在一起，钟楼被吞没，巨钟落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木质天花开始塌落，三楼很快也不能去了，他想起自己堆在里面的藏书，有一点遗憾。
往二楼的途中他在收藏圣母像的暗室稍作停留，有八分像即鹿的那张画像静静俯视着他，神色恬静。
“我也要出发了，但我不会去和你相同的地方。”无衣师尹拿出那枚被殢无伤打落的胸针放在圣母像前，“这本是你的东西，是我自作主张想要给他留个念想。可惜他因为我的缘故不肯要了，哈，你们果真是有缘无份。”
他小声念诵了一段赞美诗，语调宠溺像是对着久不见的亲妹。
直到火舌舔上画像，油画颜料发出剥剥索索的声音，无衣师尹不愿看画像被灼毁的情状，轻轻关上了门。
他悼念地在二楼走了一圈，透过悬窗看到广场上惊慌的人群。圣殿骑士勉强维持秩序，闻讯而来的信众把水泼向燃烧的教堂，杯水车薪。
小祷告室的柜子里整齐地叠着那件黑白点大衣，无衣师尹将它搭在臂弯，不慌不忙回到教堂大厅。

“师尹呢？师尹在哪？”撒手慈悲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你们为什么不救火！”
“师尹还在里面！”
不知谁喊了一声，撒手慈悲立刻就想往里冲，被圣殿骑士一左一右拉住胳膊，“火太大了——”
整个教堂被火光吞没，内部不时传来断裂坍塌的声音。
撒手慈悲眼眶通红，“放我进去！”
言允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气喘吁吁，“撒师兄！界主、界主死了！”
“什么？”他满心焦急，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中毒，我——”
撒手慈悲一下子明白了，猛地捂住言允的嘴，“先不管这些，快带人跟我去救火！”

教堂内部已成一片火海。
火烧上圣坛，无衣师尹退无可退，紫色衣摆被火光燎成蝴蝶枯萎的残翅，拖曳在身后渐成累赘。
氧气耗尽，呼吸难继。
他靠着十字架缓缓坐倒，怀抱那件旧大衣，低低咳嗽着，把脸埋进厚毛领里。
久违的温暖抚平最后一点不安。
生命并不是罪过，以宽恕为任的神灵终究黯淡。
他如此平静，闭上眼睛轻声祝祷：
大弥撒会给每一个人祝福。
祝福他生命中走过的每一个人；
祝福有情人终成眷属；
祝福受困者终得自由；
祝福慈光之塔被火焰洗礼，获得新生；
祝福必将到来的新时代。
哪怕世上再没有无衣师尹。
大火吞噬掉最后一点意识，极目尽头，只余一片温暖的明光。
愿慈光之塔长明不灭。

“天哪！塔楼塌了！！”
塔尖在信众的尖叫声中轰然倒塌，一种精神象征被摧毁的震撼，足以让人为神哀泣。
小国王一赶到就让亲卫进入火场找人，却被熊熊大火逼退。
他震惊地看着跪在地上嘶哭的人群，久久回不过神。
他没想到无衣师尹做到这种地步。
礼拜日，大弥撒节，众目睽睽之下，给他上了死谏的一课。
“如果我那时没有逼你……”看到这片火海，方知无衣师尹的选择是什么，年轻的君主苦笑一声，让步了。
火情蔓延，碧顶行宫也被吞没。
教宗和唯一的枢机主教葬身火海，偌大的教廷失去统治者，只得把世俗权力拱手让人。
“撒手慈悲，”他拍了拍哭成泪人的黄衣修士，“本王答应过师尹，保留你和言允在教廷的地位，教廷也会以精神象征的意义继续存在。”
撒手慈悲痛至深处听了这话几乎要笑出来，摘下那枚戒指往他手里一塞，“师尹交我的任务我会完成。至于我与言允何去何从，不劳您操心。”
教廷上下被彻底洗牌，削除所有权力部门，除罪大恶极者，性命均得以保全。
慈光之塔神权和君权的更替，以一场火灾收尾。

留给他的只有大火烧过的废墟。
殢无伤滚鞍下马，踉跄着冲到残垣断壁之间，一时间理解不了眼前发生了什么。
他只离开了不到十天，不明白繁华的中心教堂怎会一夕湮灭。
“师尹早知道要发生火灾，把我和言允支开了。”撒手慈悲抱臂站在断墙旁，“你也一样。”他抽了抽鼻子，尽力让声音显得平静，“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不该离开，殢无伤默想，我那时应该察觉他的异样，而非……
“是国王和教宗逼的师尹自焚而亡，不过教宗已经死于师尹的毒药，”撒手慈悲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给他指了条通路，“你想问内中细节，只有国王知晓。”
“……什么？”他努力转动有些发锈的脑子，“你别骗我，师尹根本不可能死。”
撒手慈悲连说话的气力都快没有了，“我比你更希望师尹活着。你该听他的话，离开慈光之塔，不要再回来了。”

国王叹了口气，把旧文稿叠好放回书架。
中心教堂付之一炬，无衣师尹的手稿亦全部焚毁，他能拥有的，只剩师尹授课时留下的残章。
圣殿骑士在清理废墟时发现了火道的痕迹，但现在追究这是何人设下已无意义。
飒——
身后传来风声，国王回过头，便看见窗边的执剑黑影。
“剑族人？你也是师尹的学生？”
殢无伤于夜半时分翻进王宫，墨剑出鞘，满身杀气。
“师尹是因何而死。”
国王立刻明了他问罪的缘由，却没解释，而是先讲了一个久远的故事。
“我登基那年，圣修女还在，师尹是教廷唯一对本王释出善意的人。若非师尹帮扶，本王早已被废黜。所以，哪怕他当时就存了利用本王的心思，本王却不能不念这个情。
“与教廷冲突至白热化之际，本王向他摊牌，希望他愿意在教廷覆灭后辅佐本王。可惜，本王的试探和防备被他识破，”国王苦笑道，“他说他最恨受人威胁。”
“是你以教廷众人性命为砝码，逼死了他。”
“他是慈光之塔唯一的枢机主教，教廷的生与死是他的责任。”国王走回书桌前，在抽屉最深处摸索出一个盒子，“师尹看似温和委婉，骨子里却极决绝。他宁愿将一切罪责归束己身，走得干净利落给慈光之塔留下朗朗乾坤，也不肯受我庇护苟且偷生。”
殢无伤怔怔听着，墨剑剑锋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倒是留下一样东西，本王原是想给自己一个念想，如果你很想要，也可以让给你。”
国王打开那个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胸针。
殢无伤夺过来拿到手里，爱惜地抹净上面的灰尘，露出胸针正面嵌着的即鹿的画像。
“怎么会……没有别的了吗？”
“都烧掉了，这是圣殿骑士在废墟中找到的。”
殢无伤分不清这是不是他那夜打落的那枚胸针，但这是无衣师尹留下的唯一痕迹——一枚镶嵌着即鹿画像的胸针。
真是可笑。
无衣师尹曾数次向他描述新时代，但始终没告诉他，这个新时代需要以死献祭。
到末了，甚至连一丝念想都不肯予他。
“我真的……不需要这个……”殢无伤喃喃，手指却紧紧攥着胸针不放。
无可寄情，亦无地缅怀。

完？

[ 此帖被love250014在2020-08-01 23:54重新編輯 ]

流落繁华太孤寂，玉沙夜里听漏滴。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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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8)

31樓發表於: 2020-07-31 03: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后日谈沉沦

“圣殿骑士在中心教堂没能找到师尹的遗体，或许……”
小国王终究不忍，向他透露了一个猜测。

每天都有人到教堂的断墙前哭泣祷告忏悔，殢无伤避着人群，在一个傍晚进入中心教堂废墟中查探。
星光在千疮百孔的屋顶上方闪烁，神圣十字被烧得发黑。十字架中央凹下去一块，像个浅浅的缺口。殢无伤将胸针放入其中，不多时，圣坛地板向四面移开，露出一条密道。
殢无伤心头狂喜，一路追溯，密道另一端是流光晚榭。
他在流光教堂的藏书间里看到了那张自己的画像，画框一尘不染。而后他又在晚榭卧室的墙上看到一张双人画像，画面里只有他和无衣师尹两人。一坐一立，很常规的构图。画面中无衣师尹面容恬静，唇畔含笑，双手交叠在身前，松松握着一束白玫瑰花。而自己站在红绒高背椅后，神色柔和，满目深情。
一张本不该存在的画作。
慈光之塔最后一任枢机主教的小心思，就这样堂而皇之摊在他面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做出无情样子把我推远？
收集了太多线索，他拒绝相信无衣师尹已死的事实。
这样的圣坛肯定不止一处，密道的尽头也不止是流光晚榭。
狡兔尚有三窟，那人诡计多端，怎会轻易死去？
“我会找到你，你休想再骗我。”

殢无伤后来走了无数地方，在苦境遇到了开甜点铺子的拂樱，戴兔子发卡的小女孩帮着他捏饼干；枫岫主人还在写书，内容渐渐脱离了宗教，更多地探讨人性与艺术；失路英雄和香独秀便装游猎，连马蹄的哒哒声都同步。
青年又去见了一次素还真，“我找到了他留给我的信号，我要去找他。”
赤色眼瞳中狂热的色彩让素还真不敢阻拦。
殢无伤说这些天他时时后悔，后悔为什么没在意识到无衣师尹的矛盾时就停下来拉住他。
如果不在意，如果只是利用，无衣师尹何必在病得那么厉害的时候，还要专门为他弄一场骑士礼。
“我当时生着气，绝不承认这仪式用了心。”
素还真担忧地望着他，最终只吐出几个字，“你想通了。”
“我只是不想未来一天，也死在他的阴谋下。”殢无伤骑在马上，很有些意气风发，“他给我的下一个线索是四依塔，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他了。”

完

完结啦！开放式结局，hebe见仁见智。
再次感谢追文的小伙伴们！！诸位道友，我们有缘再见！

流落繁华太孤寂，玉沙夜里听漏滴。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