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23 奇女子1~26(完)+番外，8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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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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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0樓發表於: 2006-01-06 22: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阿月仔可是蝴蝶的心頭肉
當然得警覺性高點囉...不然被搶了怎麼辦^^"
欺騙感情...被騙的人似乎都不太容易清醒呀

感謝賞文留言

十指道盡人間事
一筆點化古今人
悲歡離合有時盡
虛實真假無定論

晏雪的天空--醉楓居
記憶地圖-- 晏情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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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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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1樓發表於: 2006-01-09 22: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蘭與蝶

擔心趕戲趕得沒日沒夜的公孫月又沒好好照顧自己，風凌韻還是親自來探班了。

「大姐…妳怎麼來了？四海一家的生意不用顧了嗎？」

「那也比不上妳呀！妳二姐說妳好多了，可是我還是不放心，怎麼樣？」拉著公孫月的手腕探著脈象，對於脈象之理多少懂些的風凌韻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小妹，一個常常趕戲趕到身體出問題，還硬著脾氣不吭聲，另一個是可以為了工作不要自己的工作狂，三餐不正常害得自己的胃腸都出了毛病。

「沒事了啦！喏，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站起身轉了一圈。

「沒事就好」

「今天豫大哥沒陪妳來哦？」

「他出差了，要半個月後才會回來，怎麼？想你豫大哥比想姐姐我還多呀？這樣我可是會吃醋的哦！」

「少來了，大姐才不會跟豫大哥吃這種醋咧！」

「說他不如說那隻蝴蝶吧！他很久沒到四海一家了，有來探妳的班嗎？」

公孫月倒了杯水遞給風凌韻沒好氣地道：「別提了，他每天照三餐來，真是…上次還打了袤君一拳，差點害戲沒辦法拍下去，算了，別提他了，小路最近在幹嘛？出國半個月，沒消沒息的」

「小路…應該回來了吧！等妳戲拍完去看她不會？」

「我正這麼想呢！」

外頭的導演又是一陣叫喊，公孫月連忙整了裝，「姐，我要拍戲了，不能陪妳了」

「去吧！好好演，別想太多，我也該回去了」

「過兩天就殺青了，到時候我要吃銀耳蓮子、佛跳牆、酥油雞…」

風凌韻笑著敲了敲公孫月的頭道：「吃這麼多，小心下檔戲鋼絲吊不動妳就糟了」

「嘻，才不會呢！」

姐妹兩個相偕出了休息室，公孫月再度被吊上半空中，手持著三尺寒霜劍從綠地上一個凌波微步輕點過幾棵樹的枝椏，對手手拿著一把彎刀，和公孫月形成競速的畫面，只是誰知道這一個個優美的姿勢是用多少瘀青換來的，只有劇中人才知道呀！

……………………

機場裡，沈東陵、悅蘭芳和路光明一同回到熟悉的家國，一路上悅蘭芳和路光明相談愉快，也不忘和老友沈東陵閒話家常，但多數時候都像現在這樣，東陵一人走在偏後，看著悅蘭芳和路光明聊得忘我。

「路光明，我們走吧！先回公司一趟」有些惱地喊住路光明，「蘭芳，找個時間讓我作東吧！」

「沒問題，咱們老朋友是該常常聚一聚」悅蘭芳笑著，轉頭跟路光明道再見，還不忘輕抱了一下路光明，惹得路光明也有些不好意思，雖然知道這是他美式作風的禮貌性擁抱，但還是不怎麼習慣。

「路光明，以後要住宿的話就報我的名字吧！絕對給妳特別優惠」

「謝謝，我們先走了」

悅蘭芳像是想起什麼，拉住路光明再次擁著，耳邊輕聲說著：「別忘囉！」，但眼神卻瞟了東陵一眼，路光明瞄了一眼臉色似乎比平常更沉的老闆，才跟悅蘭芳點點頭說知道了。

送走了朋友，隱在一旁的藍千歲才出現，「蘭，她就是你電話裡說的人嗎？」，簡單的運動裝扮，束起的馬尾在腦後晃動著，曲線畢露的身材不因包裹密實的運動衣而失色。

「怎麼？又吃醋了？」快步走到未婚妻身旁給個比剛剛還熱情的擁抱，輕點了下鼻尖。

「要不是你早說過，說不定我真的會吃醋」

「我不在時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望著若即若離的愛人，飄浮的蘭真的會因為自己有了身孕而定居嗎？

「蘭，你…愛的是孩子，還是我？」

「都愛，或許這時跟妳說這些似乎會讓妳誤會成我是因為妳有了身孕才說愛妳的，但…在我悅蘭芳生命裡駐足過的女人，妳的時間最長，長到讓我覺得已經是理所當然，不過，現在妳是我一輩子要守護的人，並不是因為孩子，而是因為孩子才讓我知道我到底在意的是誰。」

「真的？」，悅蘭芳點點頭道：「好了，別想那麼多，走，說好今天帶妳去挑婚紗，妳應該不會想挺個肚子走紅毯吧？」

「明天去吧！你該先休息」

「不累不累」

藍千歲被擁在臂膀中，滿心歡喜漸漸沖淡心中的不安，和悅蘭芳分分合合多次，總在新歡出現後把自己晾在一旁，跟新歡分手後再來找自己訴說，跟他的起初會吵會鬧，甚至鬧過自殺，她也曾狠心不見不理人，但終究敵不過自己的心軟，傷心的悅蘭芳會無助地像個孩子，身為董事長的他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就連自己最親愛的弟弟也都看不見他的脆弱，只有自己…她該說幸還是不幸？

於是感情淡了，當愛情轉變成友誼，藍千歲也就不那麼在乎他是不是會來找自己，不理會他的新歡又是那一個，不問他為何分手，直到有一次他醉了，醉到分不清誰是誰，是店家打了電話給她，請她把人帶走的。醉的那晚他失了理智，而她在理智和情感間掙扎…然後她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口中低喊著…人說酒後吐真言，是不是她可以當做悅蘭芳心裡最在意的還是她？所以決定放縱一晚，而這一晚也成了將漂浮不定的蘭定了根的時刻。

……………………

梅雨季節裡，天氣陰晴不定，拍戲進度受到天候影響，戶外的戲差點趕不上，幸好演員們都還算入戲，再不久就能結殺青，剩下的時間，演員們得開始出席一連串的宣傳活動，更是沒時間休息。

「小月…我…」輕輕地牽起公孫月的手，卻被她像滑溜的泥鰍一樣抽開，訝異地看著她。

「袤君…你…」

看了一眼章袤君，疑惑著他這陣子的舉動，就連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柔情似水，公孫月這才察覺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拒絕他已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情感，幾日下來，為了躲那自稱是父親的男人，也為了撇清與章袤君的關係，自己特意與他保持了距離，希望能讓袤君清醒點，但看來似乎沒有用。

感覺到公孫月在躲自己的袤君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能和公孫月單獨相處，不是為了戲，就只是休息而已，他有預感，不說…或許會後悔…

「…我喜歡妳…」

直接的告白，一個赤紅了臉，一個愣在原地。

「袤君，我…我想有些話還是要跟你說清楚比較好」吸了口氣，或許這些話很傷人，但總比互相欺騙來得好，「不管是因為戲的關係還是怎樣，我希望我還是你的月姐，不是小月」

「之前或許是我給了什麼錯誤訊息，月姐在這裡跟你道歉，但現實是現實，我只把你當弟弟看」

「不會的」，章袤君上前抱住公孫月，一字一句說著：「之前不是這樣的，小月，我喜歡妳，我不要妳當我的月姐，我想要妳當我的女朋友，讓我愛妳、保護妳，我長大了，不是十五歲的小孩子了」

公孫月掙脫懷抱，一臉堅定地告訴章袤君：「袤君，你入戲太深了，這一個月來我們都是。對不起，之前是月姐不好，才讓你誤會了什麼，我…還不想談感情，所以…很抱歉！」

章袤君凝視著公孫月，「為什麼？是不是因為蝴蝶君？小月，相信我，我會比他更愛妳，給我機會讓我證明好不好？」

「這跟他無關。袤君，你是個好演員，不該把戲裡和戲外的角色混沌」

「我很確定我是真的喜歡上妳的，我沒有入戲，我是章袤君，不是蘭漪，妳是公孫月不是柳月兒」

公孫月嘆了口氣道：「如果你真的喜歡上我，那我只能跟你說抱歉，我…只想把你當弟弟一樣」

「小月，沒關係，我會用行動證明給妳看，我不比蝴蝶君少愛妳一分一毫」

「袤君，其實…你身邊還有更好的女孩」

「不，最好的女孩就是妳，」

「對不起」背過身，不想看章袤君的表情，這種情形遇得太多了，縱使心軟但還是得堅持自己的決定，在自己還沒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時，感情這回事並不在自己的規劃之內。

「小月…我會讓妳喜歡我的，我會證明自己，讓我和蝴蝶君有公平的機會追求妳」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這道理你該懂」

「我懂，所以我不會勉強妳，我只要一個機會，不要把我拒於門外，如果最後妳的選擇不是我，那我…我才會甘願死心」

「罷了，現在我說什麼，你都會說是我的藉口，只有姊弟之情不好嗎？」

「不好，我喜歡妳，所以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只有友情，只有姊弟之情」上前抱住公孫月道：「我會等妳接受我的」

章袤君鬆開緊擁的雙臂離開休息室，天有些陰，他相信只要她肯讓自己接近她，他便有機會能跟蝴蝶君一較高下。

……………………

好煩…

獨坐鏡前，妝台上放著兩柄扇子，公孫昶、章袤君…都是心煩的問題，袤君…只要自己對他冷淡點，保持些距離應該就可以淡化他對自己的感情，但公孫昶…

自從幾天前公孫昶露過臉後，就有幾個不良人士來找自己，幸好那幾個手腳不怎麼俐落，沒帶槍一切好辦，雖然打發走了，但還不知下次什麼時候還會再來，片場裡的流言蜚語已開始流傳，自己該怎麼解決才不會讓姊姊們知道？

媽…給女兒勇氣和答案好嗎？

……………………

「章．袤．君」

回頭，蝴蝶君正背靠著樹幹看著自己，「有事嗎？」

「沒，只是看你從阿月仔的房間裡出來，想問問你在裡面做了什麼？」

「我如果說我吻了月姐、抱了她，你會怎樣？」笑著，小蝴蝶呀，你實在是個勁敵，不過小月是我的。

蝴蝶君眉一挑，「吻了、抱了…公孫月…是真…還是演戲、開玩笑？」

「當然是真呀！月姐雙唇柔軟觸感還在我這裡呢！」指尖點了點唇間，滿臉幻想著與公孫月接吻的場景。

蝴蝶君當場怒眉橫豎，破口大罵：「你說什麼？你…你竟然…竟然輕薄阿月仔，害她哭得那麼傷心，你…你罪無可恕…呀！」

抓著章袤君的肩頭不停搖晃著，蝴蝶君會生氣是正常的，但那句『小月哭了』，這是怎麼回事？

「蝴蝶君，很痛，放手呀！她怎麼啦？…呀！」

「你…別以為你是少東就可以動手」一拳回敬。

「親親阿月仔被你欺負，我當然要替她討回公道」

「哼，小月又不是你的誰，我也有機會，看著吧！小月是屬於我的」

「笑話！阿月仔才不會喜歡你，別以為你近水樓臺就有機會，我跟她已經多少年的感情了，你差得遠了」左手出拳…

「感情這回事又不是相處的越久就越好，小月是把你當一般朋友而已，你少在那裡幻想了」右手擊中腹部…

蝴蝶君氣極、惱極、怒極，想也沒想一拳就揍在章袤君的臉上，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聽到吵架聲的公孫月、顏詩雨和導演紛紛趕來，看到這兩個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樣莫不睜大著眼，公孫月立刻反應過來大喊：「蝴蝶君你過來」

蝴蝶君果然乖乖地到公孫月身邊，導演一看差點沒昏倒，左頰邊腫了一大片，待會兒要怎麼連戲呀？

「袤君，你沒事吧？」顏詩雨擔心地替章袤君擦掉嘴角的血漬，連忙找來冰塊替他敷上。

「沒事沒事，詩雨，待會兒打個粉吧！導演，放心啦！這拳不算什麼」

「那個陰少東在幹嘛？怎麼隨便就打你呀？幸好現在沒記者在場，不然明天鐵定上娛樂版頭條」詩雨沒好氣地瞪著在跟公孫月不停道歉的蝴蝶君。

「阿月仔我幫妳去教訓那個色狼，妳別哭啦！」急得把袖子當手帕替公孫月擦掉臉上的淚。

公孫月拍掉好意的手，氣呼呼地問著：「我問你，幹嘛又對袤君動手？」

「我…我剛剛看妳在哭，又看到他從裡頭走出來，問他做了什麼，他說他吻了妳…所以…」

「所以你以為是他欺負我？」斜眼瞪著一副可憐兮兮的小蝴蝶，就因為看到自己在哭，也不問清楚就對人家動手，這袤君也真是的，沒事扯這謊幹嘛？敢情…跟蝴蝶吃醋？

大嘆著這兩個人…

「阿月仔，妳放心，我蝴蝶君一定會保護妳的，那個章袤君不會再對妳動手動腳」

「嗯，看你這麼護著我的樣子，我想…有句話我擱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沒對你說…」軟言輕語地嬌羞模樣，蝴蝶君一顆心樂得要飛上天了…難不成心愛的月要跟他告白了？

「妳說妳說，妳是不是要說已經喜歡上我這個英俊瀟洒、風度翩翩、俊美多金、癡心專情的蝴蝶君了？」

公孫月腦細胞消化完畢後還真是佩服起蝴蝶君，竟然能將這些詞句套在自己身上還臉不紅、氣不喘的，淺淺一笑道：「我要說的是…」

「什麼什麼？」

「…要是再對袤君動手，你我此後永不相見，話說完了，要走請便不送」

轉頭就進了休息室，還順道把門給鎖了，留下一尊石化中的蝴蝶君，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阿月仔，妳…妳妳妳…枉費我對妳如此癡情，妳妳妳…妳居然這麼袒護他，阿月仔…」，氣得說不出話的蝴蝶君只能恨恨地瞪著對他猛笑的章袤君。

公孫月又開門道：「安靜點，我培養的情緒都被你打亂了，別吵」

「阿月仔，別不理我嘛！好嘛，我不對章袤君動手總行了吧！」…我不動手不代表別人不替我動手…

「要是讓我知道是你授意的也不行，替你出頭的也不行」

「這…好嘛好嘛，不要生氣啦！我照辦就是了，阿月仔…你不會真的選他不要我吧？」…她怎麼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厚厚的劇本一拍，擋住了要湊過來的俊臉，「別一副媳婦臉裝可憐，一點男子氣慨都沒有，我最討厭一點男子氣慨都沒有的男人了，哼！」

砰地一聲，門又關上了。

男子氣慨是嗎？原來阿月仔喜歡這種的…哼哼哼…

而關上門的公孫月則是笑著，還是跟十歲時一樣…動不動就替自己出頭的笨蝴蝶…

……………………

「蘇姐嗎？我是蝴蝶君」

『難得唷！要我幫你在小月面前美言是吧？』

「不是啦！蘇姐，小月喜歡有男子氣慨的男人對吧！教我…」

『啊？教你？這很難教耶！』

「蘇姐，好歹也看在小蝴蝶我這麼癡心的份上，拜託啦！」

『喔喔，小月要你金錢和她只能選一個對吧！那正好，我這裡有個驅魔計劃，缺少資金，你投注一筆資金當做打擊犯罪之用，一來向小月展示你其實不是那麼愛錢，二來打擊犯罪是正義的象徵，當然是有男子氣慨的人才會做的事，一舉兩得』

「這…要多少？」

『呵，不多，一千萬吧！』

手機差點沒掉到地上的蝴蝶君狂喊著：「什麼？一千萬？蘇姐，妳當是在搶銀行呀？」

『拿不拿在你，我又沒拿槍指著你的頭，哦，對了，小月身邊好像還有個章袤君，這小子不錯，長得不錯，又同在演藝圈，對小月也挺好的…』

握緊拳、咬著牙：「…好…我給！銀行帳號給我，我要聽詳細的計劃」

……………………

「蘇姐，一千萬耶！妳會不會太狠啦？」吧檯前的半分之間看著笑盈盈掛上電話的蘇安，這女人真是惹不得，一開口就要這麼大筆數字。

「反正他的錢放在銀行裡也沒什麼用處，拿來做些有意義的事不好嗎？道少那裡的資金也快用完了，正好派上用場呀！」

四分之三自外頭走來，「老頭打電話來了，該行動了」

「警方的事，我就不參與，成敗就看你們的了，還有三瑁也交給你們了」

「放心放心，先把冰城打垮了，再來就輪到那個想逍遙的人，我絕對讓他逍遙不起來」

「半分！」已經走到門口的四分之三回頭喊著，半分之間才摸摸鼻子離開吧檯，回頭，蘇安輕送飛吻，嘴角融化的弧度和眼中的訊息教蘇安暖了心。

四分之三…真是一個大木頭…

……………………

下班時間，路光明桌上仍堆著三、四份文件等著處理，向來今日事今日畢的她正馬不停蹄地趕著，一句句再見是同事對一天工作的句點，可惜自己還不能離開。

「小路，還沒處理完嗎？」看看人都走得差不多的辦公室，真是準時，時間一到立刻散得不見人影。

「哦，總裁，快好了，您先下班沒關係」

「等會兒有空嗎？」

「嗯…有，有事嗎？」停下手上的工作，看著臉上表情有些怪異的人。

「能…一起吃個飯嗎？」

「總裁…」

「我說了，下班以後不要叫我總裁，妳都可以叫悅蘭芳的名字，為什麼我不行？」

「啊！這…因為你是我的老闆呀！」

「下了班就當朋友不好嗎？」…怎麼跟悅蘭芳一樣呀？難怪是死黨！

「可…可以…我還有文件還沒弄好，等等好嗎？」

「嗯，我在裡頭等妳」瞬間綻放笑容，連路光明都能感受到總裁的撲克牌臉變得不一樣了。

…這就是他說的感覺嗎？打個電話問悅蘭芳吧！

……………………

「喂，蘭芳，她答應了…然後呢？」

『我說東陵，你真是木頭到不行耶！要不是這次是你主動說要追人家，我才不想幫你，真會被你氣死』

「幫不幫？」

『幫～難得木頭開竅了怎麼不幫？真是…我是上輩子欠你的呀？跟她出去吃飯，想辦法找話題聊呀！想追人家總得有機會相處認識才行，我可不是說上班時間呀！吃完飯看要不要去散個步什麼的，然後再送她回家呀！』

「哦！」

掛上電話，撥開百葉窗看著還在忙碌的人，兩年了…她喜歡我嗎？

……………………

病房裡，維特寸步不離地守在柳湘音旁邊，雷因杭和值班護士進房替她做例行性的檢查，憔悴的臉上還是抹不乾的淚水，看得雷因杭直搖頭。

「柳小姐，妳不能再這樣傷心下去，對妳的身子不好」

「維特，能不能麻煩你替我買個粥來？我想吃」

「夫人的吩咐，維特馬上幫您買來，請稍等」一個彎身，是最大的敬禮，雖然知道少爺並不愛這女人，不過是把她當成工具罷了，但為了未來的主子，維特不敢大意，走到門口交待了看守的人後才離開。

「柳小姐，明天您就可以活動了，受孕過程相當順利，但在一個月之內還是不能有劇烈的動作，以免流產」

「我知道」茫然地看著天花板，肚裡的孩子…等救出父親後，還該留著嗎？如果不留著，那又何必在意？

「我…我能叫妳湘音嗎？」柳湘音點點頭，躺了快兩天，身體早就快沒知覺了，「湘音，請妳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把妳和妳父親救出來的，所以，別再傷心了好嗎？才受孕的妳需要體力來應付，剛開始可能會有害喜的現象，自己要多注意」

「雷醫師，謝謝你」

「妳可以叫我小雷就好，我朋友也是這樣叫我的」露出笑容，彷彿能驅散柳湘音心中的悲傷。

「我父親…就拜託你們了」

雷因杭看著柳湘音那淺淺的笑容，整個心神全被勾了去，要不是維特把粥買回來了，他還可能失神地站在原地，「明天夫人就能出院了」，簡單的交待後迅速離開。

……………………

奔在高速公路上的轎車裡，目的地是南部的郊區，拗不過藍予正的要求，尹逍遙只好帶著他南下，一方面度假，另一方面有著其他目的。

屢次對藍予正展開動作，卻都被巧妙地阻止下來的尹逍遙看著正枕在腿上沉眠的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著軟絲，美，一個男人用美來形如還真是不恰當，和心心念念的另一人是不一樣的美感。

伸手撫上身軀，尋找到能令人有不同感官刺激的地方，隔著襯衫布料輕撫慢弄，對於前座的司機毫不在意，被吵醒的人兒氣呼呼地瞪著上面的人。

「喂，這裡是車上，少那麼不規矩」坐起身懶散的看著窗外。

「生氣了？」

「哼！」推開想攬上腰的手，猛地一拉跌進尹逍遙的懷裡。

「你這麼磨人，要我怎麼辦呀？連個吻都不肯給我，在考驗我嗎？」

「哼，玻璃珠裡的人都說你還有另一個情人叫悅玉顏，你還沒跟我解釋」

尹逍遙心裡暗罵著，是誰那麼會嚼舌根？連忙賠笑道：「那個我已經要跟他分了，只是他不肯，三不五時來糾纏，我也沒輒呀！」

「是嗎？那好，這次回去後就約他出來說清楚」

「這…」沒想到藍予正撒潑起來比小經還難安撫，西蒙的計劃還沒成，要是那消息沒奏效，豈不沒了消息來源？

猶豫之間，藍予正直接喊著：「下一個交流道出去，我要下車」

「好好好…依你的就是了嘛！別生氣了，嗯」

「等你辦好這件事…再給你獎賞…」媚眼一拋，什麼計劃早被忘了。

……………………

辛苦趕工拍攝的劇組，幾乎每個人都頂著一雙黑眼圈，演員們的妝也厚了不少，就為了遮住一臉的疲倦所帶來的糟糕膚質，章袤君胃部隱隱作疼，公孫月也沒好到那裡去，胃疼、頭疼一起來，攪得她脾氣暴躁得很，導演更糟，忙著跟編劇討論著劇情、忙著吩咐道具組、忙著處理整個劇組人員的調動，發脾氣的次數也多了許多。

章袤君的噓寒問暖，蝴蝶君的細心呵護，讓公孫月避也不是，不避也不是，只能好言好語的拒絕他們的照顧，被煩到受不了的時候還曾禁止他們兩個靠近自己。

被胃疼弄得心煩氣燥的公孫月也懶得再去理他們的問題，手按著胃部，仰頭吞下一顆普拿疼止痛，每天只睡不到一小時，是鐵做的人都會被操到壞。

「止痛藥少吃點，去看醫生」章袤君才剛換完裝就看見公孫月一臉青白地在吃止痛藥。

吃了藥只想躺下好好休息的公孫月道：「等等就沒事了啦！」

「不行，保真，你跟詩雨帶月姐去看醫生，我去跟導演說去，反正現在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笑著，她就是這樣，工作至上。

「我說沒事就沒事啦！」公孫月擺擺手，保真和章袤君互望一眼，一人一邊，也不管她說好還是不好，硬把人押上車，詩雨則是站在車門邊開門迎入，隨後坐在公孫月身邊阻止她下車。

「喂，你們…」

「早就想帶妳去看醫生了！袤君哥，記得跟導演說一聲，一會兒回來」

從片場開到最近的診所只要十分鐘，山下有個小村鎮，產業道路是唯一的出入路線。

才剛開到一半，前方橫了一輛黑色轎車，保真按了幾下喇叭，只見車上下來了四、五個人，保真下車想請他們讓開，卻先被打了幾拳。公孫月忍不住也下車察看。

「喂，你們把車橫在這裡本來就不對，為什麼還打人？」

「公孫月，這個人…認識吧？」從後方拉了個人推倒在地，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忍痛喊了聲：「小月…」

「他是誰？我不認識」

「不認識？也對啦！失散二十多年的老爸突然出現，當然不認識」

保真和詩雨兩個人面面相覷，月姐的…父親？不是早就死了嗎？

「哼！我父親早就過世了，別隨便拉個男的亂認關係，快讓開」

「公孫昶，嘖…看來你女兒不想救你呀！」

男人哭求著：「公孫月，我求求妳，救救我…」

「我跟你非親非故，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保真，打電話給警察，說這裡有人擄人勒贖」

「好！」

「公孫昶，你以為你這樣，女兒就會心軟認你呀？公孫月，妳不想妳的路子小妹出事情吧？」

連忙壓下保真打電話的手怒視著：「你說什麼？」

「父債子還，天經地義，妳是他女兒，我不管妳認還是不認，反正三千萬是要定了，我只要錢，其他的我不管，妳要是夠聰明就知道該怎麼做」

「你…哼！我才不會被你威脅」

「那妳試試吧！妳妹妹不是在青龍貿易裡嗎？最近回國了不是？」

心中震驚了一下，看來對方連姐妹們的行動都調查得很清楚，「你到底想幹嘛？」

「三千萬，三天之內我看到錢，妳妹子就沒事，他也會沒事，否則冰城總是會有辦法討到債的，走！」押著公孫昶離開。

「月姐…」

「我父親早死了，上車！」

白了一張臉的公孫月胃又更痛了些…止痛藥沒效…

跟在公孫月座車後面的車子也緩緩開動…

……………………

大白天的，轟隆一聲巨響嚇壞了街道上的人，一台車子不偏不倚撞進道玄當鋪的正門口，車頭凹陷、車身半毀，當鋪門口玻璃碎裂一地，整個前廳已經被撞得亂七八糟，傢俱裝潢全部毀損，半毀的車子冒著陣陣白煙，駕駛嗚咽呻吟著，長長的煞車痕跡和滿身的酒氣說明了又是件酒醉駕車惹的禍。

警方及救護人員趕到，將哀號不已的人小心地用電鋸、利剪等工具將被卡在車裡的兩條腿慢慢救出，再將滿身是血的駕駛拖出已扭曲的車體，頭破血流的駕駛人昏迷不醒，被救護車緊急送往醫院。

程道少和北川烈在二樓聽見巨響連忙下樓查看，不看還好，一看到慘狀，道少一副又驚又怒的樣子直嚷著這下虧大了，北川烈鳳眼緊盯著對面冰城看好戲的人，肘頂了頂程道少，以眼神示意他注意對面的人，只見冰城的希恩莫名的笑了笑，伸出右手做成槍的姿勢瞄準兩人，再做了個開槍的手勢冷笑著轉身離開他們的視線。

「可惡，這八成是他們派來的自殺者」程道少看著半毀的車體和有著蛛網裂痕的擋風玻璃，以這種程度的撞擊來看，駕駛人頂多是半身殘廢，倒不致於有死亡或是植物人的危險。

「終於有動靜了，放心，明天他們將會看到那個動作，只不過槍口對著的是他們」

近半個月下來已經把冰城出入份子調查得差不多了，甚至還讓任飛揚、段忍偽成毒君子混進去，明天…就可以收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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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發表於: 2006-01-18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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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頭條新聞

機場裡人來人往，有人匆忙有人悠然，廣播聲響迴盪在大廳裡，有人側耳傾聽後選擇繼續閉目養神，有人則是急急忙忙拉著提著滿手的行李直奔登機門口。

通過海關後，女子走向行李招領處，兩只深咖啡色的大皮箱拖曳在後，頰邊的烏黑長髮因紅色帽子而乖乖地貼在耳後，露出半截大腿的迷你百摺裙正是展露完美修長玉腿的最佳衣著，帆船領口的上衣恰如其份地將香肩以上的線條完全顯現。

「哈，不知道慕如何了？看到我一定會嚇一跳的」女子雀躍地來下計程車直奔目的地。

……………………

『公孫月為父償還三千萬債務』

『公孫昶真是公孫月的親生父親？』

『冷豔情人生父生死成謎』

一早，關於公孫月的斗大標題佔滿了娛樂新聞的頭版，記者蜂擁而至，想採訪公孫月自己的說法，更想找出已消失於螢光幕前二十餘年的公孫昶。

…公孫昶，曾是紅極一時的影星，如同章袤君的少女殺手，二十多年前突然結婚後宣佈息影，轉至新加坡投資開創事業，婚前緋聞眾多，甚至傳出與一酒店女子出雙入對長達半年…近年來傳言投資失利向地下錢莊借貸千萬，夫妻因此離異，膝下無子的公孫昶可能因此轉向多年未見的女兒借錢…

請問公孫月的生父真的是公孫昶嗎？那為何她說父親已過逝？
請問公孫昶為何沒提到有女兒？
請問公孫月被黑道威脅是不是報警處理？還是想私了？
請問公孫月有沒有受傷？拍戲進度會不會受影響？
請問公孫月的父母是不是…

宣傳新戲的這一天，公孫月不得不現身，從會場門口到記者會現場被記者們團團包圍住，你擠我，我擠你，每個人都想問到可以搏得版面的答案，不知是那來的消息讓一早的各家報紙都以最醒目的標題刊在頭版。一個個問題問得宣傳演員頭昏腦脹，更不用說公孫月是滿腹火氣，本想不出席的，因為不想讓整個記者會的焦點都被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樣是對不起了整個劇組的人，但製作人還是希望她出席。

果然，記者會上沒有人對新戲有提問，更沒有人對戲裡的表現有意見或感想，所問的不是公孫月和章袤君、陰少東之間的感情問題，就是公孫月和公孫昶，甚至有記者找到了當初父母相識的地方，訪問了裡面年華老去的領班當年的情況，大剌剌地登在雜誌上，據說這一期的雜誌銷路特別好。

這本雜誌上寫著…公孫月的母親是酒店之花…

另一本寫著…公孫昶將公孫月母親帶離歡場，卻變心他娶…

某雜誌刊登著…公孫月母親靠皮肉生活養活孩子…

其中也不乏報導公孫月的感情世界，周旋於陰少東與章袤君之間，自顧自地揣測起她的感情歸屬。

家人的種種不堪回憶一一被查出，動作迅速令人瞠目結舌，過往的一切全攤在眾人面前像是在接受審訊，毫無隱私和自尊，甚至還提到了風凌韻、蘇安年少時的荒唐生活，有的根本是一派胡言，一想到自己讓姐姐們的名譽受損，好不容易才埋進心裡的回憶又再度被刨出了個傷口，公孫月自責不已。

「各位，對不起，若不是問關於這齣戲的問題，我就不再回答了」含笑起身下達最後命令，冷冷的眼神瞪著現場的記者，沒有一絲愉悅。

仍是有記者不死心的繼續追問，砰地一聲，發怒的公孫月在桌上重重擊了一掌，隨後卻因連日操勞和鬱抑的心情，整個人昏過去，坐在身邊的章袤君連忙扶住，男女主角在工作人員的護航下匆匆離去，急忙駛往醫院，一場記者會也就這麼匆匆結束。

黑道威脅的消息一出，不但警察立刻受理辦案，連蝴蝶君立刻召來數十個手下分三批，二十四小時在醫院保護公孫月的安全，更立刻想找冰城的人談這場糾紛，但被公孫月阻止了。

「阿月仔，讓我幫妳」趕到醫院的蝴蝶君守在床邊，終於等到人清醒。

「不用，這又不干我的事，何必要你出面？你要是錢太多的話，拿去做點善事吧！」

「善事，有呀！驅魔計劃也算我一份，阿月仔，公孫昶是不是上次在湖邊的人？」

「不知道，公孫昶是已經息影的影星，我又不認識」撇過頭去不看蝴蝶君，公孫月在聽到那名字時仍是閃過一絲的波動。

「公孫月，妳轉過來看著我」難得的怒氣爆發，公孫月訝異回頭，一臉怒容的蝴蝶君卻又馬上成了一副哀求的臉，「阿月仔，告訴我嘛！妳這幾天都心情不好，精神又差，以前趕戲時妳也沒這樣，告訴我是什麼事讓妳心情不好，整天眉頭都快可以夾死蒼蠅了，難道報導都是真的？」

「沒有，別相信那些鬼扯蛋！」

「真的沒有嗎？」

放大的面容在眼前，公孫月淡笑著，「啊，有，我想起來了」

「真的，快，快告訴我是什麼事，我立刻幫妳把它處理掉」

「那就是…你．好．煩，給我出去！」手一推把蝴蝶君推開床邊，呼了口氣…有人對自己太好似乎也是種麻煩。

蝴蝶君馬上又黏了上來：「阿月仔，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多金迷人、真心真意愛妳的蝴蝶君，妳怎麼捨得趕我出去嘛？阿月仔～」

「別叫啦！她心煩，讓她安靜休息，你別煩她，走啦！」才剛從一堆媒體逃脫的章袤君把人往外拉。

蝴蝶君的人守著電梯口和樓梯口，更在病房外三公尺的距離內都派了人阻止任何人騷擾公孫月。

「唉，這次阿月仔惹到大尾的了」

「冰城和公孫昶…難不成送扇子的是他？」章袤君思索著，從公孫月收到扇子的那天起就變得怪怪的，按照詩雨回來後的說法更確信了這一點。

「誰？什麼扇子？」

章袤君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跟蝴蝶君說了一次，蝴蝶君也將自己知道的部分說了出來，對於公孫月的身世從未加以詢問，人總有隱私，尤其是常曝露在鎂光燈下的藝人更是注重自己的隱私權，也因此不過問他人私事成了習慣。

「看來她打算冷處理」

「冰城…敢惹到我蝴蝶君，你完蛋了！」頭也沒回地就走了，冰城…不就是蘇姐說的那個放高利貸的吸血鬼嗎？

「你想幹嘛？別輕舉妄動，我們兩個現在也是記者追訪的對象之一，別再給小月製造話題了」

「我知道…章袤君，阿月仔就先託你照顧了，不過你別妄想會讓她喜歡上你，如果你要是讓她受了傷，我不會饒你」

「廢話，小月是我喜歡的人，不照顧她我照顧誰？更不可能受傷！還有，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就算她不喜歡我也不見得會愛上你」

……………………

『大姐，妳看到報紙了嗎？小月的手機關著，我聯絡不上』

「我知道，我現在正打算去醫院一趟，妳跟小路別出面，專心把冰城處理掉，小路是個上班族，不要讓她淌這渾水，叫她自己小心點，別讓自己曝光，小月那裡我去就行了」

『嗯，豫大哥呢？』

「他沒事，出差半個月，我想妳擔心太多了」

『冰城明天就會上報了，到時候就可以替小月出口氣，至於公孫昶…姐，這就要妳出面了，不過還是看小月想怎麼做吧！』

掛了電話，風凌韻走到放滿書的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張泛黃的相紙，裡面有個女人，滿臉幸福地撫著隆起的腹部，左右手各牽了個小女孩，身旁的男人抱著一個兩歲大的女孩笑笑地看著鏡頭，那是唯一一張有母親和姐妹們的照片，男人是路光明的父親。

媽…那個負心漢回來了，卻是帶給小月麻煩，如果小月要認他…我該贊成還是反對？

十一歲時的風凌韻看著公孫月出生，看著那人說要息影給母親全新的生活所以離開，然後看著母親盯著報紙時傷心欲絕的模樣，再看著母親為了養大三個孩子在歡場中陪酒作樂，回到家仍笑容以對，在自己睡著後抿唇痛哭著，母親極力隱藏一切不堪，只為了不想讓她們鄙視或傷心。

『韻兒，是我…』

「蒼穹？怎麼了？瞧你口氣急的」

『小月的事…妳還好嗎？需要我幫忙嗎？』

「沒想到你的消息真靈，鐵定是雲袖告訴你的吧！沒事的，放心」

『真的？可別瞞我！』

「真的沒事，長途電話很貴的，回來再說吧！啵…」

心裡暖的，如果…如果公孫昶當初也能跟蒼穹一樣，母親不會一下子就把身體搞垮的…都是他…

……………………

「小月」

風凌韻匆匆趕到醫院探視，再跟章袤君取得聯繫後，由工作人員安排自後門進入避開媒體記者。

「大姐，對不起，害妳跟二姐被記者纏上了」低著頭，雖然知道她們很堅強，但事過境遷，不該再把已痊癒的傷口再次揭開。

「沒關係，這些我跟妳二姐都不在意，妳的身體自己要注意，都搞成這樣了別逞強」

風凌韻坐上床沿緊抱著公孫月，用肢體語言給予最大的安慰，才又問道：「和他見過面了？是他跟你要錢嗎？」

「嗯，他…來要五十萬，人在冰城的手上，姐…」

「我知道妳想說什麼，姐姐會尊重妳的決定，畢竟血緣這回事是斬不斷的，如果妳不想，姐姐也會幫妳的」

「他什麼都不是，是他傷了媽，傷了妳跟二姐，更傷了我，還敢厚臉皮來要錢，這種人沒資格當我的父親，他不過是個陌生人」

「妳暫時別想這麼多，身體要緊，冰城的事不用擔心，妳二姐會處理，說不定明天的頭條就換他們了」

「黑大哥要行動了嗎？」

「嗯，妳的已經報了警，警察正好可以借題發揮，來個大肆搜索」

「這些吸血蟲一個都不能留」公孫月咬牙切齒。

「不能這麼說，總有想回頭的人，該給他們機會呀！」

「大姐是嫌四海一家人手不夠嗎？」

「妳的浮光掠影也需要人呀！」風凌韻笑著，自己的四海一家人手幾乎是四分之三和半分之間抓到有悔意的不良少年，提供這些人一個重新習慣社會的地方。

……………………

「三瑁的地點找到了嗎？」寒著張臉的蘇安沒回頭，會在自己掛著休息中的牌子進來的八成是四分之三。

「下午要行動」

距離被帶走的日子已有兩天，而兩天以來追蹤器所顯示的地點不斷移動，警力佈署也得隨之調整，不想打草驚蛇下只能先等待。

「算我一份，酒還是水？」

「酒！」

「唷，反常了？是誰說酒後亂性、喝酒傷身且易誤事的？」右手打開威士忌的瓶蓋倒了一小杯遞給來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妳不准去」仰頭飲盡，「這是警察的事，妳等我的消息」

「不行，惹到我妹子，我怎麼能放著不管？我要是放著不管就不是當年的火雲蘇安了」

「蘇安！」

看著惱怒的冰塊臉，蘇安笑著：「別氣，好吧！你說不去就不去」

四分之三看著蘇安良久，「算了，妳要跟就跟吧！我不答應，妳還是會去的對吧？」

「呵，被你猜中了」

「兵分兩路，妳想那一邊？」

「冰城！」

……………………

「這位小姐，請問妳是那一位？」

門口站崗的男子擋下欲探望門裡女子的人，女子一臉疑惑道：「哇，慕的陣仗真大，麻煩兩位大哥幫幫忙，我是慕的朋友，讓我進去看看她吧！」

一名男子進入，沒多久後便開門將女子迎入。

「慕～」女子高興地給病床上的人一個熱情的擁抱和親吻。

驚見好友的到訪，公孫月一掃陰霾回抱著：「妳回來也不通知我，真不夠意思！」

「還說咧！妳是怎麼搞的呀？還想說在記者會上給妳個驚喜，結果差點沒把我嚇掉半條命，我還是看了報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怎樣？好多了嗎？」

公孫月笑著：「看到妳不好也好囉！這次怎麼有空回來？要待幾天？」

「我退出舞團了，這次回來就是打算定居下來，開間舞蹈教室，對了，我戰戰合辦了個劇團，下下星期要開演，妳要來哦！」

「戰戰也回來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啊！」女子吐吐舌頭道：「完了，我會被戰戰罵死，她還特地交待我說不能讓妳知道，要給妳驚喜說，結果我一看到妳在記者會上暈倒了就什麼都忘了」

「呵，我想戰戰一定也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吧！無極，為什麼要退出舞團？妳不是在紐約發展得好好的嗎？」

女子名叫色無極，是個舞者，對於舞蹈有著莫明的狂熱，自小苦練的芭蕾舞墊定良好的基礎，但喜愛的並不侷限於此，舉凡佛朗明哥、街舞、爵士舞、肚皮舞…等都在她的涉獵學習範圍之內。

色無極和公孫月、金戰戰都是藝校裡的佼佼者，色無極和金戰戰都是出色的舞者，唯獨公孫月是走戲路，長大後三人各自闖出一片天，公孫月在螢光幕上綻放光芒，金戰戰則是在舞台劇中大放異彩，而色無極是唯一一個在國外打拼的人。

「這事不提也罷！慕，這次來我還想問妳一些問題，因為我第一次嘗試舞台劇，妳也知道，這次是歌舞劇不只是跳舞唱歌而已，還要演戲…這就得靠妳幫幫我了…」雙手合掌求著。

「那有什麼問題！」

「對了，外面的是妳的保鏢呀？」

「才不是！我那有能力請保鏢？那是陰少東的人啦！就是以前跟妳提過那個愛哭又愛跟的橡皮糖呀！」

色無極偏頭想了好一會兒才大喊：「妳是說那個金髮的小男生？」

公孫月點點頭，色無極一臉八卦地挨近公孫月問：「說…什麼時候請我喝喜酒呀？」

「妳想太多了！」

……………………

忙著處理回國累積的公文，路光明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文件消化歸檔，看了看周圍的同事，今天真的很不對勁，一早來時就發現大家都在竊竊私語，瞄了自己一眼又像是躲著她似地裝忙，一整個早上都是這樣。

「麗鳳，妳們到底怎麼了呀？幹嘛都這樣看我？」

「小路，妳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呀？」

「知道什麼？」同事們紛紛圍了過來，叫麗鳳的女孩拿著報紙放在路光明面前，看到頭版標題，路光明不禁愣了一下…三姐…

「妳不知道，樓下現在還有記者等著採訪妳耶！」

「對呀對呀，剛剛我還被他們拖住，差點上不來，還一直問妳是長什麼樣子、在那層樓工作…」

「呃…等等我接個電話…喂，二姐…嗯…好，我知道了」越聽眉頭皺得越深，怎麼會變成這樣？

「小路，妳姐姐她…」

「幹什麼？上班時間在打混摸魚，還不快回位子上！」從門口走進來的沈東陵大喝一聲，圍在路光明身邊的人一哄而散，「路光明，妳進來一下」

「是…」

進了辦公室，沈東陵看著十八樓的遠景，「把門關上」

路光明心想大概是因為自己的事影響了辦公室的工作氣氛吧！他從來都沒那麼兇過…轉而又想到三姐，怎麼會惹上這事？不知平不平安？然後又甩甩頭想著三姐的功夫比自己好，還有人保護，那些黑道不敢這麼光明正大吧？

「路光明…路光明…」

「啊…總…總裁什麼事？」

「工作的時候不要想這些事情」

「是，對不起」低著頭像個認錯的小孩，自己還是頭一次這樣被說。

「妳怎麼上下班的？有人送妳嗎？」

「沒有，我坐公車，同事們跟我不順路」

沈東陵踱步坐回高背牛皮椅中，兩手十指交扣在鼻下顎想了想才道：「不介意的話，坐我的車吧！我記得妳家離我家還滿近的，現在一堆記者等著攔妳，暫時由我送妳上下班，從地下停車場離開公司比較不會遇上記者，就算遇上了，憑我的身份，他們也想不到妳在我車上」

「啊？這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朋友不是該互相幫忙嗎？難不成妳說假的嗎？」

「可是這跟那個是兩回事，沒道理要總裁送我上下班」堅決拒絕。

「也不過就這幾天，等記者不再追著妳跑時，我自然不會再送妳」

「可是…」

「妳不當我是朋友？」失望落寞的表情…路光明又心軟了…

「好吧！謝謝總裁，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

「嗯！」

手機響起，冰冷的臉上化成一片春煙，「喂…嗯，真的跟你說的一樣…多謝了，可是…她好像有些不高興…是這樣嗎？嗯，好吧！你這麼多次就這次有成功…喂，說這是什麼話？放心，紅包少不了你的」

……………………

「小路，總裁罵妳了嗎？怎麼了？」

低著頭不知該喜還是該怒的路光明，一臉無措的模樣嚇壞了旁邊的同事。

「沒有，總裁沒罵我啦！」

「那妳怎麼…」

「我沒事啦！趕快回去工作，不然等等再被他看到又要被罵了，成邦，今天的case呢？玉芳，昨天的事情處理了怎樣了？」

大家看著投入工作的路光明，也只能摸摸鼻子回去乖乖工作，雖然很想問問發生什麼事，不過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沒什麼，也就不在意，倒是樓下的記者媒體們才是大家頭痛的一點，沒見過路光明的他們循線打聽到了工作場所，現在就差找出「路光明」這號人物的廬山真面目了。

……………………

警局裡，四分之三和半分之間兵分兩路，各帶領一支小隊前往桌上電腦螢幕上光點顯示的地方。

半分之間和查理王負責搭救柳三瑁，四分之三和蘇安負責搜索冰城。

埋伏在外的警力嚴陣以待，廢屋裡五名男子其實不過是小嘍囉，滿地的空啤酒罐和針頭，毒癮正犯的五人茫茫然地躺在地上，不費吹灰之力就直接押進了警局，半分之間直覺沒趣，和查理王帶著被打得鼻青臉腫又快兩天沒吃飯的三瑁趕緊到醫院治療驗傷，剩下的就交給隊員處理。

四分之三和蘇安來到冰城，直接出示搜索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闖入冰城中，逃的逃、竄的竄，警察掏槍忙著將人逮捕，一一銬上手銬，壓制蹲在地上。

「四分之三，主事者逃了」蘇安眼尖地看見兩道人影向屋後竄逃，連忙縱步跟上。

「把人押回警局，留一小隊下來搜查，你們兩個跟我來」迅速交待完後便跟上蘇安的腳步。

屋後是條狹小的巷弄，紅寅和希恩沒命地向前狂奔，蘇安緊追在後。

「別跑！」掏出腰間的長鞭一揮捲住了公寓牆邊的突出物，藉著腰力一甩將自己甩至紅寅和希恩的身後不遠處。

紅寅回手一槍，希恩補上，蘇安連忙找了電線桿當掩護，掏出四分之三交給她的槍枝，一連三槍，一槍打中了希恩的小腿腹，紅寅連忙將人攙扶著。

「希恩、紅寅，快束手就擒，不然你腦袋就準備開花吧！」

「妳不是警察，沒權利逮捕我們」紅寅喊著。

「妳是蘇安，我認識妳…妳是幽靈間壁的老闆」一手吃疼地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希恩突然想起了這名女子，曾聽人說過蘇安這號人物。

「唷，我還以為道上已經沒人認識我了呢！怪只能怪你們惹錯人了，幹動我蘇安的妹妹…找死」

一鞭揮下，紅寅將希恩推開閃過，連開兩槍卻都未能擊中，蘇安笑著：「你只剩三發子彈了，我也有三發子彈，要不要來賭一局呢？」

「蘇安，希恩、紅寅，你有權保持緘默，否則你所說的一切將做為呈堂證供，快束手就擒」

眼看著四分之三和其他警員陸續趕到，紅寅突然奪了希恩的槍枝，趁著希恩還沒反應過來時將他推向四分之三，「希恩，你中彈也逃不了了，你的仇我再叫你親愛的禔摩少爺想辦法吧！」

「別跑！」蘇安繞過四分之三欲追逃離的紅寅，追至隔壁還在興建大樓的工地卻不見蹤影。

「如何？」剛將希恩銬上手銬送往醫院的四分之三，接到了半分之間說已救到三瑁的電話，看到空手而回的人也知道了答案。

「讓他跑了」

「沒關係，妳知道不日城是那裡嗎？竊聽器裡傳來的消息」

「不日城…這…算是交易嗎？」

四分之三和蘇安並肩走回冰城裡，對於蘇安滿腦子的生意經也只能點點頭說：「嗯！」

「不日城，在我的印象中是個組織名，而非地名，對於它的資料是少之又少，如果我沒猜錯，說不定是西蒙父親的起源地」

「冰城裡已撤退不少人，希恩和紅寅應該是負責人，所以沒走，柳湘音的追蹤器所標示的地點也找到了」

「如何？」

「金蟬脫殼，遺留了許多套衣服，應該是全換了裝，逃了」

「果然是狐狸！」

……………………

「上車吧！」

直接坐電梯直達地下三樓的停車場，八點時的一樓大廳仍有幾位記者不死心地等待，路光明跟著沈東陵坐上其座車，晚報已經出現了不知從那裡流傳出去自己的照片，這下子連想說謊都不成。

「總…不是，東陵，謝謝！」

忐忑不安的心懸著，自己這樣的心情算不算是喜歡他？不解…但看他替自己著想，自己其實是很高興的，這樣就算嗎？

照明設備良好的停車場裡很安靜，沈東陵發動引擎後慢慢滑入車道，「小路，跟我…不需要這麼生疏，好歹妳也做了我兩年的秘書，下班了，可以撇開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只是朋友好嗎？」

「我只是不習慣」

車子開上了大馬路，夜晚的路上仍是車水馬龍，一路上兩個人沉默無語，東陵直想找些什麼話題來化解這尷尬而沉重的氣氛，卻苦思不得。

「妳好安靜」嘆了口氣…

「啊？不是…我只是擔心我姐姐們的情況…」

「韻姐的四海一家我去過幾次，手藝沒話說，公孫月的戲也看過一、兩齣，演技不賴，蘇安我就不知道了，我沒有去過夜店」

「我大姐的手藝當然好囉！她的菜可是有名的呢！二姐經營的PUB，叫幽靈間壁，我也只去過幾次」

「冰城被查封，公孫月應該沒事了，妳不需要擔心」轉彎駛入巷子裡。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是那個叫公孫昶的人嗎？」

「嗯，他…算了，抱歉跟你說了這些有的沒的」想到自己把他當成了垃圾桶聽自己吐苦水，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朋友之間不需要道歉，能替妳分擔心情，我很樂意」

「你…謝謝…」

到了住所的巷口，才發現有幾個人徘徊在門口，沈東陵將車緩緩地開過路光明的家門口，卻沒停下的意思，直接開出巷子轉進另一條巷弄裡。

「停車呀！我家到了，你為什麼不停車？」急著要下車的路光明氣急敗壞問著。

沒答話的駕駛將車開到了離路光明家三條大路遠的地方停下道：「別打了，再打我就要內傷了，剛剛妳沒看見還有人在妳家門口嗎？沒拿攝影機，又是一副流氓樣，說不定是冰城的人，所以我沒讓妳下車」

「是你看錯了吧！」

「相信我的直覺吧！那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妳可能暫時不能回家」

「那…那我在這裡下車好了，記者不認識我，更何況這裡離我家還有段距離，我會看情況的，你先回去吧！」

沈東陵思考著，「照片都出來了，誰不認識？妳一個女孩子…不行，我不放心，妳一曝光只會讓妳三姐的新聞鬧得更厲害，公司也會受影響，等新聞熱潮過去就沒事了，更何況要是那些人是冰城的人，妳一個人會有危險的，不然我帶妳去看個夜景，耗時間吧！晚點再回來看看，說不定他們晚點就離開了」

「可是…我…我…」其實自己是不怕那些人，但為了不讓姐姐們再煩心，能不出差錯就不要出差錯，但讓他陪自己好像又不很恰當。

「唉！好吧！不然我們在這裡等等，待會兒再繞回去看一次」

「東陵…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巷弄的街燈不怎麼明亮，車內的光線更是暗淡，正好可以掩飾臉上不正常的紅彩，路光明這才想到悅蘭芳講的…

『如果他有問妳問題，妳就照實回答，如果問妳喜歡的是誰，妳就暗示一下，暗示不夠就直接說吧！那塊木頭不直接說是不會知道的，再不然就直接問吧！妳放心，東陵他是喜歡妳的，只是不敢說而已』

沈東陵抓緊方向盤，要現在說嗎？悅蘭芳在手機裡的話再度迴響在耳邊。

「妳有喜歡的人嗎？」

「嗯？怎麼問到這個問題了？」

「沒…沒什麼，只是想妳在公司兩年了，這麼忙還有時間交男朋友嗎？」

「那你有時間交女朋友嗎？你不是也很忙？」

沒想過路光明竟會這樣反問自己，沈東陵不禁呆了一下，路光明才又笑說道：「你忙的話，我就會跟著忙呀！所以我要是沒男朋友就是你害的」

看著高高翹起的菱唇，一副計較的樣子，沈東陵笑了，「我害的？真是冤枉！這罪名真大，我可不想被妳三個姐姐砍成好幾段」

「所以你的事情少一點，我就可以輕鬆一點啦！你又不讓我辭職…」

「這麼好的秘書我怎麼可能會批准妳的辭呈？要是害妳沒男朋友…不然這樣吧！我也沒女朋友，當妳男朋友好了」

路光明將視線調在他身上…沒發燒吧？悅蘭芳不是說他很木頭？

而話一脫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沈東陵全身僵化，完了…她會不會覺得我很輕浮呀？悅蘭芳…被你害死了啦…

「你…剛剛說了什麼？」

心一橫，話都說了，就說清楚吧！「我說要是妳沒男朋友，那我當妳男朋友好了…我一直沒准妳辭職…就是因為…」再次深吸了口氣…悅蘭芳說的…告白要勇敢點，要抓緊機會…「就是因為我…我喜歡妳…所以…所以…」

「啊？」…真被悅蘭芳說中了？

「我送妳回去吧！看看那些人還在不在？」再度發動引擎，現實的發生和原來的沙盤推演完全亂了調，話一說出口就難再收回，引擎發動的瞬間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了…如果要疼…就疼吧！

再度回到住家門口，沒人了，路光明沉默地一手握著門把，開了門…

「東陵…」伸出腳準備下車的她背對著人開口，「關於你說的…」

「不願意也沒關係，就當我沒說過吧！…」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說的是真的…還是…」

東陵直視著前方道：「我沈東陵從沒騙過人，生意上是這樣，感情上也是，我很認真…」

「我…我得想想，謝謝你送我回來…明天…」

「七點我來接妳！」

「嗯，晚安」下車進了公寓，沈東陵望著人消失在鐵門的另一端，聽著樓梯聲，看到一間屋子的燈亮起才重新發動引擎。

「悅蘭芳…嗯，可是…我說了…你別叫那麼大聲啦！…她說要想想，是不是表示…」

『笨蛋，想想就表示還有機會啦！等吧！等她說出答案吧！』

……………………

還在辦公室裡和悅玉顏一起奮戰的悅蘭芳掛上電話，悅玉顏笑著：「哥，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呀！居然幫人家當起愛情顧問來了」

「老朋友嘛！不說這個，公司的狀況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好不容易跟陰川的案子才讓公司有些希望，現在…唉！」

「哥，不如先跟陰川借款吧！看在是合作的份上，陰川應該會資助我們，我們可以把浮光掠影前十年的盈利都給他們，當做償還」

「不行，這樣一來不就等於告訴別人漢青撐不下去了嗎？」

之前的股價好不容易拉抬回檔，卻又再度因最近幾起天然災害案件使得幾處據點相繼出現危機，再加上國內的據點在兩個月內竟然傳出了三起食物中毒的案件，使得漢青名譽深受毀損，連忙撤換幹部及廚師以示懲戒，並重新對食材等原物料制定更嚴格的進貨檢驗程序，以恢復消費者的信心。股價受挫卻還有人大量收購，雖然自己和弟弟有一半的股權在手，但為了避免事端，逼得悅蘭芳不得不親掏腰包將自家股權全數買回，以避免股權落入有心人之手。

「蘭，小經也在？」藍千歲提了食物進入辦公室。

「大嫂，這麼晚了妳是來找哥的吧？」

「千歲，妳不在家裡休息，這麼晚了還跑出來幹嘛？」

為了公司的事，無法給藍千歲一個風光的婚禮，簡單法庭公證後註冊結婚了事，藍千歲雖不在意，但悅蘭芳卻不這麼認為。

「我想這麼晚了還沒回家，八成又加班，你跟小經一加班都會忘了吃東西就順道買來了，有什麼煩心的事都等吃過東西後再說」

「謝謝，妳吃了嗎？」摟著在幫忙分裝的人兒問著。

悅玉顏看著兩人只覺得有些傷心，這些日子為了公司的事，和尹逍遙見面的時間少了，即使打電話去公司或玻璃珠也找不到人，手機也沒回覆，就算有接通電話，也不如從前的甜蜜熱絡，是不是因為自己冷落他了才會這樣？

「小經，發什麼呆呀？快吃」悅蘭芳催促著。

「哦，好…大嫂，謝謝」嚥下了羹湯，也將滿腦子的問號嚥下堆成相思。

……………………

隔日的社會新聞頭版再增一條…

『警方破獲向知名藝人公孫月威脅討債的集團─冰城，並搜出毒品及槍械，主嫌一人被捕一人在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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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33樓發表於: 2006-01-19 06: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經醒醒啊！你為事業是應該的，是他變心了
小月獨立自主是很重要，不過看在蝴蝶那麼有誠意的份上，讓他忙一下也不錯啊！

頂端

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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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4樓發表於: 2006-01-21 00: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愛情事業兩頭燒的人往往會陷入兩難的局面
尤其是女人
但並非所有女人皆如此
也並非所有男人都只要事業
所以小經才為難呀
獨立自主慣人...有時很難接受別人的幫忙...雪會跟阿月仔說說的^^

感謝賞文留言

十指道盡人間事
一筆點化古今人
悲歡離合有時盡
虛實真假無定論

晏雪的天空--醉楓居
記憶地圖-- 晏情散記

頂端

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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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5樓發表於: 2006-01-25 19: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二〉接二連三

「維特，這是怎麼回事？為何希恩和紅寅沒按我的命令撤出？」

放下手中的報紙，冰城在一夕之間完全覆滅，西蒙冷竣著臉，十指交扣地抵在下顎看著維特，禔摩則是坐在沙發的一角，無視於新聞的存在。

「少爺，您的話我傳了，可是…希恩和紅寅執意要擅自行動，維特來不及阻止」冷汗直流，自己的大本營被剿滅，連帶地連債務也無法再討回，這次損失可大了。

「西蒙，看來計劃得變更了」

「維特，紅寅人呢？憑希恩的身手要逃不是難事，去把他找回來問清楚，有背叛之意…殺無赦！」冷眸掃過，維特連連稱是後退下。

要不是禔摩少爺有先見之明，將重要人員全數撤離，否則損失可能更大。只能怪希恩和紅寅來不及撤離冰城，

「不做點回應嗎？」

「你說呢？闍城豈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哦？那讓我替偉大的闍皇效力如何？闍城第二人總得有點表現不是？」

西蒙一笑：「隨你，不過…小心…」，拉過禔摩吻上，禔摩亦笑道：「有你在，不怕！」

……………………

媒體們盡己所能地挖掘所謂的真相事實，採訪了所有和公孫月有關的人，差點沒把整個演藝圈都翻過一遍，相關的藝人、朋友全都被邀請上了節目，對於公孫月一致推崇她的豪氣和直爽、敬業，對於她的身世一律搖頭說不知、不清楚，對於公孫昶的風流韻事一件件被挖掘出來，於是有人開始對號入座，曾經交往過的女子當中，細數著可能性最高的人。

從十歲拍廣告出身，到現在成為電視螢幕上的一線女星，最讓人好奇一向深居簡出的生活究竟是什麼樣子，而公孫昶亦是昔日當紅影星，是不是與公孫月星路亨通有間接關係成了追逐的話題。

真心、負心還是誤會？

要錢？相認？公孫月是否顧及生身父親的生育之恩？

不認親算不算不孝？

公孫月的母親和公孫昶的愛情史，為何拋妻棄女而走？

每一個與這件事有關的話題都是媒體追逐、競相詢問的焦點，更是大眾茶餘飯後的閒談題材，公孫月理都不理，只用傳真發了一份聲明說自己的生父已死，公孫昶不是自己的父親，所以黑道只是找錯對象罷了。

冰城被破的消息傳出，新聞媒體們都守在警局和醫院外，爭相報導著後續發展，全國人民都能看到被送醫急救的希恩和這次參與的警察人員，而在做完筆錄後的被害人也自警局一一走出，眼尖的記者立刻發覺公孫昶，上前將人團團圍住。

遠離鎂光燈下的生活已久，諸多問題讓公孫昶疲於招架，只能點頭或搖頭，未料及二十年後的媒體記者竟是如此難纏，深陷在記者人牆裡動彈不得，半分之間一走出警局便看見一團黑壓壓的人群堵在警局右方。

「你們兩個去把那些蒼蠅趕走」指示著兩個同伴去驅散記者群，才硬擠進其中將公孫昶帶走。

「跟我來，你的筆錄還沒做完，各位讓一讓，否則就是妨礙公務呀！」拉著人便往警局裡鑽。

回到警局裡，半分之間讓看起來有些狼狽的公孫昶坐下喝了水壓驚，「從後門走吧！」

「謝謝」

「哼！要不是你是被挾持的人，我還懶得救你呢！花心蘿蔔，敗壞我們男人的名聲」

緊握著拳走出警局後門，曾打聽過公孫月母女的下落，卻遍尋不著，直到公孫月在演藝圈內嶄露頭角，他才注意到這個和自己一樣姓氏的女孩。

在注意到公孫月時已經是她十七、八歲的年紀了，追查到兩個姐姐的名字後，他很確定這個女孩是他的女兒，是他當初以為那女人只是想用這個理由留下他，卻不知真的是這麼回事的女兒。

躲開媒體的公孫昶挑了較安靜的街道走著，冰城被剿，千萬債務也就不用還了，這表示他還能再重頭來過。

轉進巷弄裡，眼前擋了兩個看起來就知來意不善的男子，欲回身往後走才發現後方也有兩個人擋住去路。

「你們…想幹嘛？」

從後方的兩名男子背後走出一人，白皙的膚色、修長的身形，一件銀白的長掛大衣薄得隨著夏風飄動，手拈著朵白玫放在鼻前嗅著香氣，身形優雅道：「欠錢不還…公孫昶，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好？」

男子散發出的氣息令公孫昶恐懼，「你…你是冰城的人？」

「正確來說…我…才是冰城的正主，你的債…我冰爵是要定了…」

「冰…冰爵…你就是…冰爵…我…」

「不過…我也不是急著要這筆錢，當然，我這人也喜歡跟人交易，就看…公孫先生要還是不要囉？」

公孫昶嚥了嚥口水，顫聲道：「…什麼交易？」

「照我的計劃去做，一場記者會，一句話，你的千萬債務一筆勾銷，再大方點，我還能給你天堂般的生活當報酬」

「有這麼好的事？要是我不接受呢？」

「很簡單，三天之內債務還清便得性命，成交亦然，否則…死路一條，我沒什麼耐性，在我手中白玫謝盡之時就要答案…你慢慢考慮吧！」

手中的白玫一瓣一瓣被剝下，腳下的玫瑰花瓣也跟著慢慢增多，正當禔摩要剝下最後一片花瓣時，前後圍住的四名男子手按著腰上的槍，公孫昶連忙大喊：「我答應，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不能傷害公孫月的性命，事成之後送我到美國去，天堂的生活我不需要」

「成交！」

……………………

酷暑來臨前夕總是濕熱得很，蘋果綠的半短袖襯衫套裝在辦公室裡穿梭，路光明忙著交待下午要印出的會議資料和下個月的出國行程，順帶不忘關照幾個案子的公文進度，忙，是這兩天下來的寫照，忙到自己可以忘了吃飯、忘了休息，就連同事們都嗅得出她和總裁間似乎有不一樣的氣息出現。

雖然避而不答、視而不見不是個好辦法，但目前為止她也只能這樣，辦公室裡一切公事公辦，總裁說一句，路光明便回答一句，很制式、很機械，沈東陵雖急，但問過悅蘭芳後得到的答案還是『等』，知道老朋友最近公司出了狀況的他也不再去打擾，只是把公司裡大小活動都選在漢青旗下的據點，用行動支持老朋友撐下去。

『路光明，把明天要簽約的檔案資料拿進來一下』

話機裡傳來他的聲音，路光明依言拿了資料進了辦公室，厚厚一疊資料放到沈東陵的桌前。

「總裁，這是您要的檔案」

「小路，中午…能吃個飯嗎？」

「很抱歉，我大姐正好要來找我，可能…明天吧！若沒事，我先出去了」輕輕地帶上厚實的木門，心裡低嘆了口氣，真是該問問姐姐們，看她們是不是當初也會這樣慌亂。

……………………

鏡花水月裡，程道少和北川烈結束了任務，各自回公司上班，請了半個月的假，回到公司差點讓老闆罵到臭頭，幸好兩個人的業績一開始就是紅盤，老闆也就算了…頂著超級業務員和超級理專的頭銜，上司對於自家的金牌搖錢樹不睜隻眼閉隻眼都不行呀！而任飛揚光是自己的課再加上代理宮雨的課就排滿了一整天的時間，惹得沒辦法陪段忍的他抱怨連連，一想到之前為了混進冰城裡居然要他們試了一次毒品，差點沒殺了查理王，出這什麼爛主意，幸好冰城剿滅了…

殷陽和殷月華兄妹趁著尹逍遙未回公司前，由陸巧韻居中牽線聯絡上了幾位董事，準備再一次奪回屬於自己的產業，整個鏡花水月只剩下北川煉和查理王兩個老人在喝茶聊天嗑瓜子。

「北川先生，老查」

「小安呀，來來來，這次把冰城剿了，真是大快人心呀！」查理王拉著蘇安入座，眉開眼笑地替她倒了茶。

「多虧道少他們呀！北川先生，宮雨有消息了嗎？」

「現在正在中部山區，尹逍遙很謹慎，宮雨跟蹤了好幾次都跟丟了人，所以還不知道他要的東西是什麼，地點在那裡」

「小安，西蒙和尹逍遙的事，我們來擔心就好，妳擔心妳妹妹的事吧！還有，妳跟小四到底什麼時候要給我抱孫子呀？」

蘇安臉一紅，輕笑著：「老查，我還不是你媳婦，叫我幫你生個孫子是不是太早了點？」

「唉！你們這些年輕人哦…」

北川煉笑著：「查理王，我都沒煩惱烈兒了，你在急什麼？年輕人有他們自己的規劃，你就別瞎操心，我們兩個老的還是喝茶就好，要真有個孫子，我看你也不用跟我喝茶了，光忙小的就夠了」

「蘇安，麻煩妳透過陰川那裡認識一下悅家兄弟，關於悅玉顏和尹逍遙的部份，殷陽覺得直接讓他看到事實即可，他不見得要出面，感情這回事…哀莫大於心死…這兩日人就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

「詳細時間地點我會和宮雨商量好後再告訴妳，妳就負責居中牽線吧！」

「嗯，我知道了，查理王，你自己也小心點，四分可不希望沒人在他耳邊嘮叨，我走了，再見」

查理王搖搖頭，媳婦太精明好像也不怎麼好呀！

……………………

「我要迷迭香羊排，紅茶，謝謝」

侍者寫上餐點後收走了點餐單，路光明連忙問：「三姐呢？還好嗎？」

「還好，只不過讓媒體追著跑而已」

「那個公孫昶，三姐會不會…」

「小路，我跟蘇安尊重她的決定，希望妳也能這麼想，只要妳們能夠平安快樂，我跟二姐都會支持的」

「我知道，我只是擔心三姐會不會太壓抑自己，從以前她就是這樣，如果二姐沒跟在她身邊的話，她被欺負了也不會說的，這兩天的報導越來越離譜了說…姐…問妳一個問題…」

「妳問」

餐點送上，風凌韻舀著濃湯等待小妹的問題，盯著湯品看的路光明問道：「姐，豫大哥是怎麼跟妳告白的呀？妳那時…馬上就答應了嗎？」

「哦，問這問題，難不成有人向妳告白了？」

「唉唷，姐，妳先回答我嘛！」

風凌韻笑著：「他呀…我們是在畢業後的同學會上開始的，追了…大概一年吧！他約我去吃飯，那天剛好是我生日，祝我生日快樂外，就是說喜歡我，希望我能和他正式交往看看，他希望我能和他結婚，不過妳也知道，妳大姐對這回事早就摸得很透徹了，在他表現怪怪的時候就猜到了，我沒有當場答應，只是把過去的事說給他聽」

路光明舉到一半的湯匙懸在空中，驚訝問著：「過去的事…姐…」

「放心，現在那些對我不會有任何影響，我也沒後悔過」

「那豫大哥他…」

「他沒說什麼，表情也很平靜，只是抱著我而已，然後只說了等我的答案，就這樣到現在」

「是嗎？我還以為很浪漫說…姐，那妳現在肯給他答案了嗎？」

「…或許…或許現在可以…只要他開口…」淡淡笑著，該放下的就該放下了，如同雲袖說的，沒踏出去，誰也不知道前方等著自己的是什麼樣的路。

「說吧！誰在追妳呀？大姐我可得先看看」

「就是…沈東陵…我老闆啦…」

路光明將一個月以來的事說給了風凌韻聽，風凌韻只問：「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妳會快樂嗎？」

想了想，點點頭，風凌韻笑著：「那還要問什麼？小路，別因為媽和大姐的境遇而限定了妳自己，妳不該有這麼多包袱在身上的，放心去愛，倘若真的有天受傷了，姐姐這裡還是能讓妳依靠呀！」

路光明笑了，所有的問題好像都不是問題了，暗罵自己幹嘛想這麼多，徒惹心煩。

「我知道了，姐，謝謝」

「這陣子妳就讓他送妳上下班吧！別擔心我們，小月那裡自有妳二姐和那兩個護花使者看著，姐姐們最近可能沒時間顧到妳這裡，有他在我也可以放心點，不過…醜媳婦總要見公婆，那天帶來給我跟妳二姐、三姐看看吧！憑咱們家么妹的條件，太差的人可配不上哦！」

「放心放心，路子小妹的眼光長在頭頂上，何時看錯眼了？三姐的護花使者還滿好玩的，聽說還打架啦…」

姐妹間無邊無際話語，配著菜香耗過一個中午，矛盾、疑問、不解的心情煙消雲散，姐姐們處心積慮地保護自己不就是不想讓以前的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嗎？更何況失戀又不會死，還有姐姐們能當自己的避風港，那又何必害怕？

……………………

消防警笛聲在大馬路上呼嘯而過，連續四輛消防車直奔遠方冒著濃煙的火災現場，電視節目上秀著新聞快訊的字幕：著名餐館疑似瓦斯氣爆，目前消防人員仍在搶救中，一死三傷…

用餐完畢的風凌韻和路光明正要踏出餐廳時，一個小孩拿著朵白玫瑰站在風凌韻面前。

「阿姨，外面的叔叔要我拿這朵花給妳」

接過白玫瑰，風凌韻沒有男子搭訕的想法，表情凝重地向外看去，一名瘦高俊秀的白衣男子正站在馬路對面拋了個飛吻後離去，小孩將花轉交後便跑走了，路光明疑惑問：「大姐，怎麼了？」

風凌韻轉頭看向正在播送新聞的電視，新聞快訊讓她白了臉，路光明大喊著：「是四海一家！」

「小路，我先回去處理，妳不准輕舉妄動聽見了沒！除了家裡跟公司，那兒也不准去，可以的話就換個地方住，我先送妳回公司，快！」

一死三傷…冰爵…是你幹的好事…

……………………

重回片場，許多記者都被蝴蝶君派來的人攔在場外不得其門而入，但仍有人想盡辦法想闖關一訪公孫月，偽裝、裝可憐…什麼招術都有，整個劇組的人倒是習慣了，演藝圈裡本就如此，三天兩頭被煩個幾次是家常便飯的事。

看到媒體，好不容易好多了的心情頓時又掉到谷底，調整情緒後再次上場的公孫月化了妝仍掩不住憔悴，旁人的鼓勵她也只能微笑以對，對於記者們的問題也不想再多說。將全部的思緒都投入拍戲的過程裡，這場戲是柳月兒被追殺溺水的橋段，章袤君飾演的蘭漪必須和她跑上一段路程後再被打入湖中。

到目前為止，兩個人已經泡水泡了四次，雖已接近端午酷暑，但全身濕透的章袤君和公孫月仍是冷得打顫，工作人員在他們每次上岸時就立刻拿著乾毛毯裹上兩人，然後重新換裝、上妝，重新拍攝。

「卡，先休息一下吧！小月，妳今天狀況不太好哦！」導演走向前說著。

「不好意思，讓大家添麻煩了，等一下就沒問題了」

走回休息室裡，章袤君早已擦乾了自己的頭髮，換上乾的衣服，見到全身濕淋淋的公孫月，連忙拉她坐下替她拿掉頭套擦乾微溼的秀髮，再催促她去換衣服免得感冒了。

「袤君，謝謝，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培養些情緒，你先出去吧！」

抱著人，「小月，不舒服想哭就哭，別這樣」

一個擁抱像是沉浮的大海中抓到的浮木一樣，公孫月靜靜讓章袤君抱著，滿腦子空白的她已無思考能力，在公孫昶的事件後，這兩天又冒出了一些傳言讓她大怒，反駁的結果卻是越描越黑，說什麼當初進演藝圈是靠著公孫昶的暗中幫助才能蹶起，還有些是關於蘇安的不堪傳言，她很想問是得罪了誰，要這樣抹黑她、中傷她，謠言止於智者，然而大眾並不全都是智者。

她很努力地把每個角色詮釋地淋漓盡致，很努力地阻隔一切不利於自己的動作，就怕因自己而讓家人被騷擾，為什麼一個謠言就能抹殺她的一切？她跟記者說了她不是靠公孫昶的關係，自己也跟他毫無瓜葛，怒喊了幾次發現根本是沒用的，於是她安靜了，在戲份上更求表現以證明自己是真有實力而非靠關係。

「我沒事，等等我就出去」

關上門，鏡子裡的自己硬扯出笑臉，告訴自己要振作，告訴自己不需理會那些流言蜚語，告訴自己他們是錯的，告訴自己…妳，是黃泉贖夜姬，也是柳月兒…

再次入鏡，已然是不一樣的公孫月，柳月兒的柔弱無助和贖夜姬的陰狠毒辣同時顯現在公孫月的身上，就連章袤君也嚇了一跳，和先前對戲時簡直是判若兩人。和眾人對招時，雖是原先套好的招式，但此時的公孫月招招帶勁、式式狠厲，武打人員和她過招也暗暗叫疼，追至湖邊，贖夜姬忽然成了柳月兒被打飛到半空後掉入湖中，蘭漪為救人也跟著跳入，導演大喊一聲OK，讓所有的演員都鬆了一口氣，章袤君在救生人員的協助下游回岸邊，公孫月則被巨型吊車直接拉起，正當要把人放回岸邊時，鋼索斷裂，公孫月驚呼一聲直接掉進湖水之中。

劇組人員亂成一團，救生員連忙跳入湖中救人，因斷裂彈起的鋼索砸壞了吊車的擋風玻璃，章袤君一見到救生人員把人拉到岸邊便立刻和其他人將公孫月抱上岸，急救小組也立刻施行人工呼吸，片刻後公孫月才將積水咳出，卻又昏迷不醒。

蘇安到了片場看到的便是一群人圍在湖邊。

「葦哥，這是怎麼回事？鋼索怎麼會斷裂？」替公孫月換上乾衣服後，確定沒事了才出休息室詢問。

「有人破壞…幸好小月吊離水面不高，落水時又是側身落入水中，否則肋骨可能會斷上幾根，蘇安，這兩天戲就拍完了，之後要注意她的情況，我覺得這次她的情緒變得很不穩定，剛剛她還是用催眠的手法讓自己進入狀況的，這樣…不是很樂觀…」

「阿月仔～」聞訊趕到的蝴蝶君直接衝進休息室裡，蘇安想拉都拉不住，只好跟進阻止他吵醒公孫月。

休息室裡，章袤君正擋在公孫月床前，一手捂著蝴蝶君的嘴，一手想將人推離房間，「安靜點啦！難怪小月不想理你！」

「放手，要不是阿月仔說不能動手，你早就被我揍了！」

蘇安倚在門邊，吐了口白煙才緩緩道：「小蝴蝶，把她吵醒了，小心蘇姐直接替小月把你列入拒絕往來戶！」

「這是怎麼回事？」蝴蝶君這才放手跟著蘇安到外面。

「天曉得！八成是西蒙搞的鬼」

「西蒙？妳說的是西蒙．蘭德爾？」

蘇安瞄了一眼問：「你認識？」

「不算，只是聽過名字，蘭德爾家族在中歐那一帶小有名望，他的父親在暗地裡提供納粹餘黨軍火，但在十五年前消聲匿跡」

「哦？」頗有興趣地熄捻手中的煙蒂。

「蘇姐，冰城不會是西蒙旗下的產業吧？如果是…那可麻煩了！」

「你怕了？」

蝴蝶冷笑著：「怕？我只怕阿月仔不理我，其他那有什麼好怕的？驅魔指的是西蒙對吧！」

蘇安點點頭，正想講什麼，袤君從休息室出來告訴兩人公孫月已醒，蝴蝶君想也沒想直接衝進休息室裡，把章袤君差點撞倒在地，章袤君恨恨地啐了一口，要不是看在吵架會影響病人的狀況下，肯定又免不了是一番吵鬧。

「阿月仔，那裡不舒服？」

扶起公孫月左右看著，章袤君後腳跟進道：「喂，這裡不是只有你一個，蘇姐才有資格坐那裡」

「二姐…」

蘇安笑著，蝴蝶君悻悻然讓了位子，不讓我坐阿月仔身邊，好你個章袤君，要不就一起沒機會！

「走，出去，別打擾她們說話」拉了人出去，我不能跟阿月仔說話，你也沒得看阿月仔美麗的容貌！

看著兩人拉拉扯扯地離開，蘇安扶起公孫月道：「這兩個真是冤家…小月，感覺怎麼樣？還有那裡不舒服嗎？」

公孫月搖搖頭，「我怎麼…會掉進水裡？」

「鋼索斷了，可能是受損吧！別想太多，對了，妳又用催眠了？」

「嗯…」

「小月，催眠術不是能常常用的，妳不許再用了聽見沒？」

來探班的色無極走進休息室，蘇安端詳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誰，「哎呀，原來是無極妹妹…都這麼大啦？」

「蘇姐，慕都幾歲了，我怎麼可能不長大呀？慕的事聽說了…沒事吧？」

「不好了，蘇姐」才剛打鬧出去的兩人急忙地奔進休息室裡，很有默契地開口，驚慌失措的樣子讓裡頭的三個人疑惑。

「這位小姐是…」章袤君看著突然多出的人問著。

色無極甜笑著眨眨眼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色無極，是慕以前的同學兼死黨，你一定是章袤君吧！那這位就是陰少東囉！」

「你好，蘇姐，妳出來一下」

「瞧你們急的，剛剛還在吵，現在居然這麼有默契呀！」

「蘇姐，等等妳就笑不出來了，跟我走」瞥了公孫月一眼，拉著蘇安就走，蘇安扯住人道：「小蝴蝶，到底是什麼事？」

「嗯…反正是很重要的事就對了，阿月仔，等等我再回來呀！」

蘇安看了看章袤君和蝴蝶君的眼神，回頭道：「小月，既然蝴蝶有私事要找我解決，那姐姐等會兒再回來吧！無極，就麻煩妳幫我照顧小月一下」

疑惑地看著三人，蝴蝶君的眼神騙不了她的，分明就是有很重大的事情瞞著自己，不想讓自己知道，又把二姐拉出去…難不成跟二姐有關嗎？是不是黑大哥的事？

低頭想著可能發生的事，只是越想頭越疼，章袤君拍拍肩頭安撫著：「休息一下吧！導演說今天的戲可以了，剩明天拍完就能殺青了，今天妳就好好休息一天好嗎？」

「袤君，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

章袤君笑著：「還有什麼事，我只不過是跟蝴蝶君說韻姐比較喜歡我而已呀！」

「真的嗎？」

「真的，妳休息吧！我出去了」替公孫月關上房門，暗暗鬆了口氣，祈禱著公孫月沒看出什麼，連忙驅車前往四海一家關心狀況。

「慕，看來這兩個都對妳有意思哦！」邊說邊倒了杯水坐在公孫月身旁。

「別說了，對了，妳們的劇本帶來了嗎？」

「帶來了，戰戰還要排其他的戲沒辦法過來，我跟她說等妳拍完這次的戲再讓妳到劇場教我們」

「好呀！舞台劇…好像滿好玩的」

「哈，那我叫戰戰的媽在劇本裡替妳安一角好了，這稿還是她寫的呢！」

……………………

四海一家外警消人員忙著驅離採訪的媒體和看熱鬧的觀眾，四輛消防車橫七豎八地停在馬路上，穿著消防衣的打火兄弟們正拉著水線，嘩啦啦的水柱向高熱的火舌傾巢而出，四五名義消人員戴著氧氣筒和面罩在水柱的掩護下闖入火場救人，逃出來的人一一被送往醫院，沒受傷的員工則是佇立在火場外紅著眼眶。

一輛雲梯載著兩名手拿著水線的消防隊員緩緩升起，另一輛則是準備進入二樓火場救人的消防人員，眾人都盡力不讓火勢向三樓和鄰近店家竄燒，盡力減低人力傷亡和財務損失。

「韻姐…對不起…對不起」身上的唐裝被燒了一個大洞的少年哭著。

「別哭，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起火？誰受傷了？阿財呢？」焦急趕到現場的風凌韻霹靂啪啦問著，近十年的心血如今付之一炬，教她情何以堪？

「不知道，可能是瓦斯爆炸吧！顧客都先疏散了沒事，可是…小丁、旺仔和芳芳被送到醫院，阿財和小狗子…還在裡頭…阿哥…阿哥…嗚哇…」

少年泣不成聲，被喚做「阿哥」的是廚房的領班廚師，手藝一流，在他進入廚房時發生爆炸，當場死於非命。

兩個小時後，火勢終於撲滅了，冒著白煙的焦黑廢墟已難看出這曾是門庭若市的餐館，被困在火場的兩人也順利救出，但肺部有著嚴重的嗆傷，風凌韻趕往醫院探視自家員工，現場則由蝴蝶君和蘇安幫忙處理。

一樓的營業場所已經全毀，二樓也是半毀的狀況，三樓的牆壁被濃煙燻得焦黑，財務損失尚在計算當中，鄰近的大樓沒被波即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原該是開門營業的時段，如今風凌韻和其他工作人員只能站在門前唏噓不已，雲袖趕來時早已是華燈初上的時候，面對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麼的風凌韻和蘇安，雲袖也只能默默地陪在旁邊。

「韻姨…」

「放心，我…沒事…」點起煙桿子徐徐吐出煙圈，像是一吐心中的怨氣。

「韻姐…」

回頭看著這群由她一手帶回正途的男男女女，個個掩不住落寞悲傷，要是讓他們知道這火是蓄意的，只怕這群人會做出不可收拾的事，風凌韻看了一眼付諸流水的事業道：「從那兒跌倒就從那兒站起來！你們還願意跟著韻姐從頭來過嗎？」

「願意！韻姐到那裡，我們就到那裡，除非韻姐不要我們」群聲而起，個個摩拳擦掌著等待風凌韻的指令，好讓自己辛苦經營好些年的店能再現風光。

眼神一凜，「好，風凌韻在這裡先跟各位謝謝了，先回去吧！明天開始咱們把四海一家再變回來」

眾人漸漸散去，雲袖也在確定風凌韻沒事後離開現場，風凌韻和蘇安兩姐妹獨留現場。

「大姐，這段時間就先住到我那裡吧！」

「也好，蘇安，冰爵已經開始展開報復了，妳跟四分之三要小心些，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

「小月今天吊鋼絲時，鋼索被人破壞斷裂，幸好小月人沒事，我猜應該也是他搞的鬼」

正當兩人討論之時，一輛轎車急駛而來停在兩人身旁。

「大姐、二姐，四海一家…怎麼會這樣？」

急奔下車的路光明望著火災現場一副驚駭的表情，用力地抱住風凌韻，那可是大姐辛苦建立的基業呀！

「傻瓜，我都沒哭，妳在哭什麼？那是誰？不替姐姐介紹一下嗎？」瞄了一眼站在車邊的男子，八成是那叫東陵的人吧！

路光明擦了淚，「哦，他是我的老闆，青龍貿易集團的總裁沈東陵，是他堅持要送我過來，不讓我一個人走」

「哦…」蘇安興味盎然地看向沈東陵，站在車邊的男子接收到目光，只是微微一笑，點頭示好，蘇安這才向風凌韻說：「大姐，現在咱們三個都只欠東風了，妳呢…等豫大哥回來也該準備準備了」

「少胡說，那人…路子還沒答應呢！妳要真急了，大姐替你跟老查說去」

「姐…人家可是為妳好耶！」

「別說了，妳開店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小心點」

蘇安看了看時間，七點，該準備營業的自己只好將家中鑰匙給了風凌韻後離開。

「兩位也該吃晚餐了吧！風老闆，不嫌棄的話，這次由我作東如何？」東陵微笑以對，風凌韻點點頭，要做自己妹婿的人…是該讓他請一頓的。

……………………

夜裡，眾人皆睡，唯愁人獨醒。

看著無月的天空發呆，下午無極的到訪讓公孫月無暇去思考蝴蝶君和章袤君兩人急匆匆的樣子代表什麼意思，直覺是有事發生，但…真的只是袤君說的那樣嗎？

不安心思煩著自己，看看時間…天呀！四點了…

睡不下的公孫月乾脆拿起下檔戲的劇本，看來這次的風波並沒有影響到新戲的開拍，只是劇本看沒兩眼…卻又看不下去…

困乏的無力感漸漸籠上心頭，看來又是個無眠的夜呀！

十指道盡人間事
一筆點化古今人
悲歡離合有時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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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6樓發表於: 2006-01-31 08: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十三〉周旋、失蹤

「夫人，吃飯了」

端上美食，無影進入柳湘音的房間，這近一個月以來只有無影進入過，真要算只要開了門就算是『進入』的話，那西蒙無意的一、兩次探視和禔摩有意的挑釁和激怒也可以算是吧！

窗邊的人兒清瘦得像是隨時就要倒下，已受孕的肚子離隆起的日子還有段時間，這一個月她有吃，但吃得不多，有睡但睡得不穩，就連請來家裡的醫生都為她的身體狀況擔憂，怕的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連母體都有問題，更何況是肚裡的胎兒？

「無影，求求你，我想見我父親一面，我給你跪下磕頭」忽然的舉動讓無影連忙放下手中的食物，雙手將人扶起。

「夫人別這樣，這件事我真的沒辦法幫你呀！」

「無影，我快瘋了，除了你能幫我，我不知道可以找誰，拜託你好不好？無影…」

聲聲叫喚，滴滴清淚，柳湘音熬了一個月卻像是熬了十年一樣，沒人陪她說話，整天關在房間裡不得擅出一步，房間和走道都裝著監視器，好讓隔壁棟的西蒙和禔摩能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夫人，妳先吃點東西，我再幫妳去跟維特說說看，少爺比較聽他的話，妳總不能這樣去見蜀道行吧！去見他時若是這模樣，妳想他會安心嗎？吃點吧！」

半哄半勸地終於讓柳湘音這一個月來第一次把送來的食物吃光，這還是維特千叮萬囑的事，心疼著這名女子的無影也稍稍鬆了口氣。

「夫人，別忘了這裡是被監視的，雖然錄不到聲音，但看得到動作，請妳忍耐些好嗎？」

「我…我想出去走走…」

「好，不過我只能帶妳在頂樓的範圍走走而已」

「沒關係，我只是想去呼吸些新鮮空氣，透透氣也許會好些」

這棟三層樓的透天厝和隔壁棟一樣是三層樓的建築緊鄰著，只是中間隔了座花圃而已，每層樓都有天橋相連接方便兩邊的人來去，頂樓的空中花園是西蒙設給柳湘音唯一呼吸得到自然空氣的地方，除了這棟樓之外，她那兒也不能去。

「少爺」佇立在旁的無影看見西蒙到來，恭敬地退至一旁。

「下去吧！」揮手撤走看守者，看著柳湘音的背影，忽覺有些憐惜。

「柳小姐，聽說妳又不吃東西了」

「西蒙，從這裡跳下去，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

惱怒地縱步走到柳湘音身旁，一手緊扣著柳湘音瘦到不能瘦的手腕說：「妳敢？」

「有什麼不敢？我不過是你的機器、你的娃娃，就當做被玩壞了丟棄不就得了？」綻起了絕美的笑靨，有著絕望和孤寂，令西蒙心顫抖了一下。

「別想做傻事，柳湘音，別這樣…虐待自己也虐待了孩子」憐惜地替她順了順髮絲，溫柔地令柳湘音有種被疼惜的錯覺。

「是呀…我倒忘了還有你的孩子」特意地在『你』字上加重了語氣，「做父親的三五日不見蹤影，想必出世後的孩子也是如此冷情吧！」

「我答應妳，每天會過來看看妳，帶妳出來走走」

轉向藍色的天際道：「一個月了，你說成功受孕後要讓我見我爸的」

走上前攬住過瘦的腰身道：「跟我來吧！」

一陣驚訝，腳步不自覺地移動，可以見到爸爸的心過於震驚，忘了西蒙手上的動作。等到下樓時，才一陣臉紅推開西蒙，「我可以自己走」

「對妳好只是因為那孩子，要是流產了，妳就還得在我身邊多待幾個月」手依然環在腰上沒放，反而更加緊扣著柳湘音。

「你…」一巴掌甩上西蒙的臉，卻被緊捉著，手勁之大讓柳湘音蹙眉，越是掙扎便越靠近西蒙的身子。

一手摟著腰，一手緊扣腕部，柳湘音幾乎是整個人貼上西蒙，西蒙將臉貼近柳湘音作勢要吻，嚇得柳湘音連忙別開臉，西蒙只是輕觸著已無光澤的面頰道：「我如何？霸道？輕浮？哈！壞人當一回是壞人，當兩回也是壞人，我西蒙任性而為也不是今天才有的事，聽著，順從我，妳會好過些」

鬆開腕部的禁錮，帶著柳湘音到自己的那一棟樓房，蜀道行在第一層的後房裡，整個人癡癡呆呆地坐在角落，喃喃自語喊著女兒的名字，柳湘音不禁放聲大哭，「爸！怎麼會變成這樣？西蒙，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他的，你根本就是說謊！」

「我說過會好好照顧他，但我也說過如果是他自己不想活，那我也無能為力」

「爸，是我，我是湘音，聽見了沒？我是湘音呀！」捧著父親削瘦的臉，聲聲呼喚才讓蜀道行有了些反應。

「湘音…湘音來看我了…」

長時間的精神煎熬最是折磨，自責和思念讓蜀道行幾欲瘋狂地想自殺，都被維特攔阻下來，每日定時派醫生來看他的情況已成慣例，不停用柳湘音的名字保持著他的清醒。

「對，是女兒來看你了，爸…你不要這樣，你說過要跟我一起撐過去的，爸…」

緊擁著父親，「西蒙，我要和我爸住一起，否則…否則你就再去找另一個女人替你生孩子」

冷不防地從袖裡拿出預藏的小刀往自己頸上擺，西蒙見狀冷哼了一聲：「想死？不想管他了？」

「你信不信我會先殺了他再自殺？」

堅決的眼神怒瞪著西蒙，然而他忘了…女人…也可以是個狠絕的動物…

「哦？」

「爸…對不起，我們…我們一起去找媽…」迅速在手腕上劃上一刀後，便要往蜀道行的胸口刺下，西蒙快了一步打掉小刀，直接劈昏了柳湘音。

柳湘音的鮮血染紅了自己，也染紅了蜀道行，蜀道行只是睜著雙空洞無神的眼，絲毫不知女兒的衝動，而這灘血也染上了西蒙，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微笑將人摟在懷裡。

「妳…真夠狠…」拾起刀子割下自己的衣擺的一角替柳湘音止了血，喚來維特吩咐把兩人關在同一棟樓，交待每日用餐時間見面，其餘時間依然得分開囚禁。

進入房間換下血衣，禔摩倚在門邊道：「怎麼？小女孩鬧脾氣了？」

「是呀，比我想得倔，如何了？」壓下方才被震驚的情緒。

「冰爵…好久沒聽人這麼喊我了！」綻起笑靨，手中的白玫準確地被丟執到五步遠處的花瓶中，「東西什麼時候到手？」

「快了，等試驗完成就可以交貨，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總覺得玩得不夠」

「哦？那…還想怎麼做？」

「先給點獎賞再想如何？…你有她的味道！」

「那這獎賞你一定滿意…」走進浴室，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兩人的嘻笑。

……………………

午後陽光正盛，曬得人心浮動，都市裡的廢氣蒸得視線朦朧，車水馬龍的街頭，有人正等候著。

藍予正招招手喊道：「遙，在這裡！」

來人快步給了擁抱，「才幾天就急著約我出來，想我了？」

「哼，還說，一回來就不見人影，打電話也不回，說，去那兒了？該不會是窩到舊情人那裡去了吧？」瞇眼瞪著。

「吃醋啦？沒這回事，公司忙嘛！我打電話給你不也沒接，一人一次扯平囉！走，今天我好不容易沒會了，看是要看電影還是去那兒玩都行」

「真的？」

摟著人兒輕啄著：「嗯，不過…」，還沒說完，唇已被奪，藍予正皺著眉想躲開，無奈後腦的手壓著不放，都快喘不過氣了才放開。

「你…你要憋死我呀！還有，誰准你吻我了？」氣惱地轉過身去。

「想你嘛！不見你，我很難睡得著耶！」

「噁心！」

尹逍遙樂得大方示愛，另一雙美眸在街角緊盯著兩人的舉動，手上緊握的袋子掉在地上還渾然不覺，任由汽水瓶四處滾動，肩頭上的手拍了拍自己，握緊只是種無聲的安慰。

走上前，尹逍遙愣著，「小經？」

「遙，他是誰？為什麼叫他叫得這麼親熱？」微慍的口氣是懷裡的人。

「遙？你讓他這麼叫你的？」看著那人伸手將尹逍遙抱得更緊了些。

「我…」

藍予正沒讓尹逍遙想好該怎麼回答，直接擋在悅玉顏面前道：「哦…我知道了，遙，他就是你說的悅玉顏對不對？正好，趁這時候都說明了吧！不然我們兩個就到此為止」

「逍遙，我等著你說話」緊握著拳頭，強迫自己壓下一切念頭，這…不該是真的…

「算了，反正都被你看到了，對你，我已經沒任何感覺，很抱歉，恨我也無所謂…現在我喜歡的是他，所以我們…」

搶在兩個字說出口前回問：「沒感覺？是你認識他之前還是之後？」

「我不知道，小經，你很好，算是我的錯吧！或許離開我能遇見更好的人」

啪！啪！

「喂，幹嘛打人呀？遙，疼不疼？」替心上人撫著紅腫的臉頰，尹逍遙不過是笑了笑，反正西蒙都不打算對他下手了，無所謂吧！

「尹逍遙，從此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悅玉顏補上一拳後離去，跟在身邊的悅蘭芳靜靜看著一切，「尹逍遙，小經失去的，總有一天你也會嚐到」

追上弟弟的腳步，站在尹逍遙背後的藍予正笑著，背後的手輕輕擺了擺，街角另一處的人影隨即消失無蹤。

「哼，幸好你沒背叛我，不然就要你好看」

「我怎敢呀！走吧！」

推開尹逍遙作勢攬上的手，「遙，你對我是不是真的？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沒告訴我？我不喜歡被蒙蔽的感覺」

「沒有」

「那為什麼之前你都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一陣子，卻又不跟我說去了那裡？是不是有什麼事不敢告訴我？還是我又是你的替代品？」

「不是的，那是我的工作，不告訴你是因為那有危險，我不希望你擔心，相信我，你跟他不一樣的」

「既然有危險那為什麼還要做？不做不行嗎？」眼中滿是擔憂。

「放心，快了，再半個月就結束了，試驗品我也找到了，就等試驗的結果出來，交了貨，我帶你去國外住一陣子好不好？」

「試驗品？試驗什麼？為什麼要到國外？住這裡不好嗎？」

「我在發明一種藥，等試驗結果出爐就行了，住國外是去渡假呀！我又沒說要長期住在國外，好了，我們去看電影」

「好，你說去那兒就去那兒」

藍予正任由尹逍遙摟著離去，後方的人走了出來，「飛揚，你看宮雨的演技逼真到連我都覺得是真的了」

「我覺得不妥，絹刀，妳確定宮雨真沒陷下去？」

絹刀聳聳肩道：「不知道，道少你說呢？」

「他要真陷下去，這樁買賣可賠大了，先回去找伯父商量吧！晚上宮雨回來再問問他」

三個人心裡存著疑問，感情這種事…很難說得準…

……………………

四海一家重建的工作漫長，幾天下來怪手鏟出一堆又一堆的焦黑廢棄物，直接往卡車上搬，推土機將最後的剩餘雜物一併推出，偌大的空地出現在風凌韻的眼前，蝴蝶君和沈東陵的資金挹注，讓風凌韻得以暫時渡過難關，本來蝴蝶君和沈東陵想把這筆錢當做贊助之用，風凌韻不肯，不肯的理由是『四海一家』是她一個人的，不希望有所謂的合資出現，執意要立借據，按銀行的利率以無限期攤還，雙方爭執的結果，路光明提議暫時由兩人入股，之後再由風凌韻慢慢將股份買回，在買回之前的盈餘按照股份平分。

「大姐，這樣就沒問題了嗎？」路光明連請了三天假陪著風凌韻。

「沒問題，妳放心吧！倒是那人，妳是給了答案了沒？不要就明著回絕人家，別拖拖拉拉的」

「我…他今晚約了我…可能…」臉一紅，女孩子家的感情事再開放也還是會不好意思。

「哦？那妳的答案呢？」笑問，答案早就是肯定的。

「姐…我不知道該不該…」

「那姐姐我拿雲袖說過的話給妳好了，不踏出去第一步就永遠不知道屏風的另一面是什麼風景，看得出沈東陵有意，至於合不合得來，就看你們自己了，有情有意不代表能長長久久，妳懂嗎？」

「那大姐跟豫大哥呢？」

「嗯…妳說呢？」

「說到豫大哥，怎麼好久沒見到他了？」

「出差去了，應該已經回來了才對」煙管吐出煙圈，這幾天沒他在身邊叨唸還真有些不習慣。

「喂…雲袖，怎麼了？…沒有…妳說什麼？好，妳在公司等我，我馬上過去」掛上手機，一臉憂急的樣子讓路光明也跟著擔心。

「姐…豫大哥怎麼了嗎？」

強壓下急切的擔憂，猛吸上幾口煙草，幾縷煙霧飄散空中，連帶地將情緒緩緩撫平道：「他…失蹤了…」

……………………

拍完最後一場戲，整個劇組歡天喜地舉手歡呼，大聲喊著：終於結束了！

「走走走，咱們去慶功」

「可惜四海一家燒了，不然就能吃到好吃的」

「那我們去幽靈間壁好了，蘇姐的調酒一流，大家再去撞幾桿，看誰能勝過蘇姐，咱們大夥就請他如何？」

「好…我可是練了好久呢！」

一夥人提議著，有些人還磨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公孫月在聽完『四海一家燒了』這幾個字時，就已經聽不到下面的對話了，震驚不已地呆坐在椅子上。

「小月…小月怎麼了？」章袤君走進休息室裡。

「告訴我，那天你和蝴蝶君匆匆忙忙拉著我二姐出去，是不是因為四海一家出事了？」

「妳都知道了？反正再瞞也瞞不了幾天，四海一家被燒了，不過蝴蝶君和青龍集團的沈東陵借了錢給韻姐，妳放心吧！過幾個月四海一家又能重新營業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說是被縱火，不告訴妳是蝴蝶和我的主意，妳那天才剛落水，情緒不穩定，怕妳太過刺激，所以才沒告訴妳」

「晚上的慶功宴你們去吧！我要去找我大姐」

「小月…」

「我現在沒心情了，去了只是掃了大家的興頭」幽幽嘆了口氣。

「去了先從蘇姐那裡了解狀況也不遲呀！況且妳還是這齣戲的女主角，妳沒去才是掃了大家的興呢！」

「走啦！先去換個衣服，快點，我在外頭等妳」

失神地坐在鏡前，大姐的事業就這樣被燒掉了，她和誰結了仇？驀然，腦中閃過冰城這個組織，看著桌上的扇子，公孫月心裡更加篤定這個答案，因為公孫昶的債，所以冰城拿自己開刀，所以二姐和大姐為了替自己出頭而得罪了冰城的首腦，前些日子剿了冰城，鐵定沒把他們一網打進，所以他們報復，燒了四海一家，弄壞了鋼索好讓我的死看起來是意外，都是因為我…

如果…如果我不是公孫昶的女兒就好了…

如果…如果不是因為我，二姐不會跟黑大哥一起行動，那四海一家就不會被燒，路子也不會被跟蹤…

深深的自責侵蝕著公孫月的內心，思考著該怎麼做才能讓那禍源消除？

……………………

「西蒙，能不能給我台揚琴？」坐在窗邊的女子突然開口。

西蒙抬眼，第一次柳湘音對他提出物質上的需求，卻是這麼稀奇古怪的東西，「揚琴？那是什麼？」

「一種和古箏一樣的弦樂器，不過不是用彈的，是用敲的，我在這裡很悶，有音樂可能會好些，對寶寶也會有潛移默化的作用」

「維特，聽見了嗎？」彈指，一旁的維特立刻應聲退下。

「還有別的要求嗎？」蹲在柳湘音的面前，執起還纏著白紗布的手腕，仔細端詳著傷勢。

「沒有了，只希望你能對寶寶多點關心，雖然我只是個生產工具，但畢竟是我生的，我不希望寶寶有個冷心冷情的父親」

「嗯…」雙手放在柳湘音的腿上，西蒙突然將耳朵貼近仍是一片平坦的腹部，引得柳湘音身子微微僵直，西蒙安靜了會兒才道：「別緊張，對於西蒙所愛的人，西蒙不會吝惜一絲一毫的情感，聽見了嗎？斯堤亞」

「斯堤亞？」

「我的兒子」

柳湘音輕笑著：「你又知是兒子了？說不定是女兒呢？更何況寶寶還沒成型，你現在聽不到胎動的」

「無妨，這個名字宜男宜女，斯堤亞，斯緹雅，都一樣是我蘭德爾家族的後代」

柳湘音不自覺地伸手撫著趴在自己腿上的西蒙，輕輕的拍撫，才知道西蒙的髮質很柔，陽光下泛著烏黑的亮光，西蒙彷彿沉醉其中似的綻放柔柔的笑，一旁的無影看著這一幕，靜靜地退出房間，西蒙的溫柔也許能在柳湘音的輕撫下漸漸向外擴張也說不定。

才一踏出房門就看見剛醒來找不著西蒙的禔摩，正要行禮卻被禁聲，門未關，禔摩看到的就是這一幅美滿家庭的樣子，察覺到有人進了房，柳湘音看著門邊的人，給了個溫柔的笑容，手依然未停下規律的輕撫動作，看在禔摩眼裡，那笑容有著挑釁的意謂。

「西蒙！」

緩緩地起身，拿了放在旁邊的薄毯蓋住柳湘音的下半身，「休息吧！妳要的東西今晚就會送過來」

旋身攬上禔摩後走出房間，無影依然將門鎖上，屋子裡的柳湘音望著天際笑了，情人眼裡容不下一粒沙，西蒙和禔摩呀，你們能承受多少呢？

……………………

「雲袖」

「韻姨，怎麼辦？我四處都找不到舅舅」紅著眼眶的雲袖一看到風凌韻便飛撲過去緊抱著人。

雲袖向風凌韻和路光明兩人說著，本該是前三天就抵達的人，因為是獨自提前返國，所以沒人知道下了飛機後到底怎麼了，其他的人今天才回到公司裡，雲袖一問之下才知道舅舅失去了蹤影，手機關機，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全找遍了，心知舅舅一下飛機鐵定是先給韻姨電話的，詢問的結果竟是毫無頭緒，急地雲袖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他是三天前就回國了？」

風凌韻沉思後道：「回國的行程是突然決定的，裡頭有誰知道他的飛機時間？」

雲袖指了指跟著出團的三個人和公司裡接到通知的另外一個秘書，「就他們四個人知道，我前兩天不在公司裡，到今天才曉得舅舅改了行程」

「那…有那一位在知道消息後曾透露給外人知道的？除了你們四個之外都算，包括公司裡的其他人」

和雲袖同是秘書的女子忽然想到了什麼喊著：「啊，我想起來了，前天下午有個人打電話來找董事長，我有提到他回來的時間」

「誰打來的？」

「哦…我看看…」，女子翻了翻手記道：「是邪能董事長的秘書說他們老闆要約董事長吃飯」

「尹逍遙？」風凌韻心裡突然泛起寒意，記得蘇安跟她提過這人可能會對他動手…不會吧！

風凌韻立刻打了電話給四分之三，說明了情況後，由警方去調閱機場的監視錄影帶，再打了電話去鏡花水月，偏巧太子幫五個成員一個都不在，北川煉接過電話了解後，也著手暗中處理。

「韻姨，舅舅會不會有事？」

「不會的，妳放心，韻姨已經請人幫忙找了，蒼穹不會有事的」

……………………

「你…你這卑鄙的小人…啊…我…喝…我做鬼…也…也不會…放了…你…」男子顫抖著身軀，猶如萬蟻啃咬似的難受，縮成一團窩在牆角，斜眼狠瞪著坐在椅上牽著不明笑意的男人。

「想不到藥性比我預估的還快還強，才兩天就上癮了，難過嗎？求我，應我的要求就給你想要的」

「你別想…呼喝…再…難受…也不會…呼呼…也不會求你的…」被綁住的雙手圈著曲起的膝，收攏被綁的雙腳，抱著身軀緊咬住唇，痛苦想撞牆的男子尚存著一絲理智。

「是嗎？我非要你求我，看好他，沒有我的允許不准給藥，還有…我要他活著」

交待了看守的人，男子丟下人逕自出了門，下樓轉向自己的辦公室，迎向正等著他的另一名男子。

「遙，怎麼那麼久？」

「去別的部門巡一巡，怎麼？不過才五分鐘而已，想我了？」掬起一束髮絲，埋首在藍予正的頸間嗅著香氣，他愛他身上的香水味，那是種陽剛又不失陰柔的味道，令他深深沉迷。

「你身上的味道怎麼怪怪的？」皺眉嗅著，這味道古怪不打緊，還有種讓人興奮的感覺。

「大概是那裡女職員的香水味吧！比起那種味道，我比較喜歡你的」環抱著人吻著，這是第一次人兒允許他的吻。

「遙，你會不會有一天背叛我？」

「你對我很沒信心」

「你是董事長，人又長得不差，在玻璃珠裡不少人為你癡狂，你卻置之不理，有這麼多情敵，我怎麼會有信心？」

「那你說要怎樣你才會相信我？」順勢帶人倒向沙發。

略推了一下要湊上的唇，藍予正想了想道：「如果你真的愛我，那為什麼一直想要我？難不成在發生關係後就要把我踢到一邊嗎？」

尹逍遙頓了頓，拉起藍予正坐直了身體，「不…我從沒這麼想，藍，你是真的令我心動的人，好吧！我承認玻璃珠裡的我是很濫情，但…認識你之後，我是很真心的」

「話人人會說，誰知道你是不是也用這套去騙過悅玉顏？」

「藍，我答應你，只要你不想，我絕對不會強迫你的，你要我怎麼做才相信我是真的，你跟悅玉顏不一樣，跟其他人不一樣，你知不知道？」

藍予正低著頭吶吶說著：「你是我第一個喜歡上的人…我…我害怕…」

「那我可以說你是我第二個真心喜歡上的人，第一個是誰你不用問，反正已經沒關係了，這樣吧！上次你不是一直問我藏了什麼，我帶你去看，但你要保證不告訴任何人」

閃著精光，「真的？你願意把你的秘密告訴我？」

「嗯，三年來我在研究一種藥，雖然不是什麼光明事，但足夠讓我活下半輩子，認識你後，我想趕快把它結束，我們換個地方生活，好嗎？」

「什麼樣的藥有這麼大的商機？」

「就說是秘密啦！明天再帶你去」

「還要去南部嗎？」任由尹逍遙玩弄髮絲，藍予正只是抬眸問著。

輕吻著額道：「不用，南部那裡我已經都銷毀了，乖，先別問，想睡了是嗎？」，藍予正點點頭窩在尹逍遙身上漸漸睡去，看著懷裡的人，尹逍遙心喜著自己終於找到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不禁又多吻了幾下，「藍，我保證不會像他一樣背叛我們的感情，希望你也是」

輕放人兒倒臥在沙發上，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他身上，動作很輕很柔，就怕吵醒沉睡的人，離開之前望著那張麗顏笑了笑才關上門離去。

沉睡的人半睜眼眸，身上的西裝外套有著已經習慣的香味，藍予正看著那已闔的門喃喃唸著：「尹逍遙，難得背叛感情的你會付出這麼深，為什麼是由我來執行這個任務？蘇姐，這局究竟輸的是我還是他？」

拿出手機按下幾行字，姆指放在綠色鍵上，深吸口氣，閉上眼，按下…

是遊戲，就註定會有個結局…

……………………

難得沒看診的雷殷杭和絹刀一夥人正討論著宮雨，一陣短鈴聲，絹刀看完簡訊後按下刪除鍵。

「怎麼？誰傳來的？」程道少問著。

「宮雨，他說尹逍遙要帶他去看他的秘密研究」

「哦，看來這傢伙完全相信宮雨了，那研究肯定是什麼毒品之類的東西」任飛揚擦著自己收藏多年的長劍，這可是他僅次於槍之外的鐘愛物品。

「宮雨他…還附了一句話…」欲言又止。

「什麼話？」

看著三個人睜圓著眼的樣子，是關心也是好奇，絹刀卻覺得無比沉重，淡淡說著：「愛過方知傷重」

任飛揚和程道少、雷殷杭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眉頭頓時皺成好幾層波浪，預感成真，這下完了！

「這下完了，咱們想的竟然變成真的了，宮雨這次賠大了」

「宮雨還會發這封簡訊回來，就表示他還沒被沖昏頭，也許…也許在他看過那研究之後，必須讓他離開尹逍遙身邊，免得他更傷心」

「過幾天柳湘音應該會回院裡複診，但願西蒙不會帶她換醫生看，這樣我這條線也還可以再利用」

「我想是不可能再回你那裡看診了」絹刀篤定說著，「西蒙猜疑性重，上次他既然會讓所有的人把衣服全換過，就表示他在懷疑，所以他不可能再找你替柳湘音做產檢」

「可是…要是真的跟妳說的一樣，那湘音她…」

任飛揚用肘頂了頂雷殷杭，「小雷，你該不會對她有意思吧？」

「她很像她…」

程道少不客氣地將手中的廢紙揉成紙團丟了過去，「中！」

「喂，鐵公雞你幹嘛丟我呀？」

「笨蛋，她是她，永遠也不會是你愧對的人，你這樣就算讓她喜歡上你也是對她不公平，都過了幾年了還放不掉嗎？就算放不掉，也不能把兩個人混為一談」

絹刀笑著敲敲程道少的腦袋，「喲，沒想到鐵公雞這麼有見解呀！不過這次他說對了，小雷，你可不能把柳湘音當成那人去愛，對你自己不好，對她更不公平，她可不是替代品」

雷殷杭揉揉耳朵苦笑著：「我說你們小倆口這是幹嘛？我都還沒碰到她一根汗毛，就被你們訓成這樣，呿！我知道她很像她，尤其現在還懷了孕，不過我不會把她當成替代品，放心吧！更何況，我剛剛也沒說我要追她呀！看你們緊張成什麼樣子了？」

「他們也是為你好，別說這個了，宮雨怎麼辦？絹刀，是不是該再開一次會了？」接過段忍送來的水果，任飛揚有些擔心宮雨的情況。

「嗯，把時間調一調吧！」

……………………

「夫人，妳要的揚琴已經送到了」

維特將揚琴送進柳湘音的房間，無影和維特合力將琴擺放在窗前，柳湘音拿起琴竹輕敲了幾根弦，叮叮咚咚的清脆聲響立刻流洩而出，滿意地笑道：「維特，謝謝」

「夫人不用謝我，這是西蒙少爺的交待，該謝的是少爺，如果沒事，維特先出去了，無影，夫人要好好照顧，知道嗎？」

垂首送走了維特，看著柳湘音高興的樣子，不覺為那抹笑容失了神。

「無影，你想不想聽？」

「啊？…哦，妳彈我就聽」

「那你聽著哦！」

調好琴音和椅子的高度，柳湘音端坐在揚琴前，手執琴竹，專注地敲擊起旋律，如鋼琴的音色伴著柳湘音的雙手彈奏而出，一曲彈畢，柳湘音不禁讚嘆著這真是好琴，就連琴竹也是精挑細選過的才能有這麼好的音色。

一回頭，西蒙已不知何時立於門邊，而無影也早就退離了房間，西蒙笑看著柳湘音問：「喜歡嗎？」

「嗯，謝謝」

「沒想到這琴的音色能跟鋼琴這麼相似，那天讓妳和禔摩合奏一曲好了」

「西蒙…你…不需要對我…太好…」

走近柳湘音，不帶一絲情感說：「妳是孩子的母親，理所當然」

「我知道」低著頭，柳湘音幽幽說著：「我知道你是為了孩子才不希望我繼續沉悶下去，這樣的孩子出世是不健康的，但…我是女人，而你…雖然是強迫的，但你依然是走入我世界裡的第一個男人…」

西蒙一怔，環抱住人兒，右手指勾起柳湘音的臉道：「對於妳，對於我的手段，我不會有任何抱歉，但我可以告訴妳，妳也是走入我世界裡的第一個女人，因為我的世界向來只有禔摩一個」

流著淚，「西蒙，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西蒙俯下，掠奪著她的說話能力，柳湘音閉眼感受這不帶情感的吻，沒有深入、沒有溫度，只是一個輕吻而已。

主動分開兩人的距離道：「謝謝，雖然很冷，但還是謝謝你」

「蜀道行好多了嗎？」

「嗯，恢復正常了些，西蒙，難道不能讓我們父女關在一起嗎？我不會逃，我保證」

「等安全了，我會考慮，早點睡吧！晚睡對胎兒不好」轉身離去，無影依然替門上了鎖。

然而一走出門的西蒙就看見禔摩寒著一張臉，瞪了他一眼後氣呼呼地離去，無影才道：「少爺，禔摩少爺他不讓我出聲通報，所以…」

「他都看到了？」

「嗯…」

「無妨，去做你該做的事吧！裡頭的人要是有個閃失，唯你是問」冷著表情離去。

禔兒呀！吃醋了嗎？看來這次的你是很難安撫呀！

「禔兒」

「別叫我！」賭氣坐地離西蒙老遠。

「懷疑？吃醋？嫉妒？」緩緩走近，一張俊臉貼近禔摩面前，「呵，原來禔兒吃醋的樣子這麼好玩呀！」

「好玩？哼，我還有事，就不陪你這大少爺玩了，再見」起身直接離開。
他吻了她！

他竟然吻了，而且還是主動吻她的…算什麼？

說謊的騙子…

「西蒙你這個大騙子！」對空大喊。

[ 此貼被晏雪在2006-02-04 12: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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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37樓發表於: 2006-02-08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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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這一夜(上)

夜裡依然喧嘩不停的幽靈間壁，蘇安手中的酒一瓶換過一瓶，色彩繽紛的調酒不停地遞給客人，今晚的幽靈間壁被公孫月的劇組包了下來慶功用，只可惜了男女主角沒到場，一個說要去探望風凌韻，一個說有事不克出席，但無損大夥高昂的情緒。

「來，大家舉杯，讓我們歡呼一下，YA！」導演葦哥舉起啤酒杯高喊著，所有的人也跟著舉起酒杯高呼成功。

「今天不醉不歸呀！」

「你的酒量太差了啦！」

「葦哥，來，我們跟你喝一杯」

敬酒划拳、歡語笑聲，乾杯聲、音樂聲沸騰了整間幽靈間壁。

突然，砰地一聲，喧嘩頓成寂靜，只有DJ放的音樂仍隆隆作響。

「阿龍給我出來…嗝…我知道你在這裡…出來…」

一名男子將來鬧事的人擋下道：「喂，你想幹嘛？沒事來這裡鬧？你搞不清楚這是誰的地盤呀？」

動手揍上說話者的臉，整個人倒向一旁撞上幾個人，「媽的，敢做不敢當，你給我出來…不然…給我打…」

從外頭湧進七八個手持棍棒鐵條的少年，不分青紅皂白，見人就打，膽子大火氣衝的拿起桌椅和鬧事者扭在成一團，女的尖叫四處逃竄，頓時幽靈間壁成了混戰場所，蘇安冷冷地拿起長槍，比剛剛更大的響聲震撼了眾人，「通通給我住手」

幽靈間壁的客人和鬧事者退了開來，形成對壘的局面，「…嗝…嘖…要比槍呀…」

「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快離開，不然待會兒就有你好看」

「哈…威脅我？妳這女人…嗝…憑什麼？難不成妳想維護那小子？」醉醺醺的鬧事者直指蘇安的鼻子問。

「滾！」

「沒交出人，不會罷休，兄弟們給我找，找出那死小子，我重重有賞」

蘇安伸手拿出銀桿，跳出櫃台橫擋下要進入尋人的少年們，「誰敢再向前一步，我就給誰好看？」

「女人家閃一邊去，別以為是女人我就不敢打」

「喂，你們到底知不知道她什麼人物呀？」站在蘇安後頭的客人指責著。

「管妳是誰？是我媽也得聽我的」

「哦？那我就替你媽好好教訓你，告訴你什麼叫孝道！」

掄起銀桿打向眾人，左揮右舞的讓眾人無法近身，空間狹小又已經擠了不少人，沒有多餘的空間讓鬧事的人閃躲，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紛紛躲到主事者後頭不敢前進，漸漸地退到門口，帶頭的一看舉槍相對。

「別動，動了我可不保證子彈長眼，把桿子丟過來」

蘇安怕子彈傷及無辜，更何況今晚的客人都跟公孫月有關，不顧葦哥的阻止，銀桿丟給了人，面對男子的步步進逼，蘇安和客人們步步後退，直退到了跳舞用的舞池裡，背後是DJ台，眾人已是無路可退，蘇安不著痕跡地移到DJ站的地方，負背在後的手悄悄按下檯子立面上一個凸起的裝飾物，DJ後立刻開了個大洞，蘇安連忙喊著：「快走」

所有的人沒傷的扶著帶傷的，紛紛從這個突然出現的通道離開，帶頭的男子見狀愣了會兒，馬上回過神來立刻開了三槍，蘇安也扯過一旁的布幔揮擋，撩開裙擺兩支銀鏢順勢出手，中了男子右肩和大腿，正要退進密道，幾個手腳快的少年衝向前擋住了出口。

「蘇安！」

「葦哥？幹嘛不走？」

「我也想走呀！」一臉無奈。

要走沒走成的杜一葦也被擋了下來，兩人被包圍著，個個眼露兇光不懷好意，手上的棍棒有一下沒一下敲著。

「冰爵派來的？」蘇安冷笑著。

「聰明的女人不可愛呀！」

「冰爵？蘇安，冰爵是誰？」杜一葦緊張地直冒冷汗。

蘇安抬眼一看，位在吧台天花板上有個小小的紅點，紅色警示燈亮起代表著人快到了，只要再拖延一下時間就行了，不在乎的口吻道：「怎麼？冰爵大人不敢親自光臨，要你們這些小角色來鬧場，不太夠看呀！」

中了鏢的男子恨恨說著：「哼！不夠看也圍了妳，敢射我，把她拉過來，我中鏢，她就中槍！」

兩個男子靠近蘇安，將蘇安和杜一葦押著無法動彈，男子拿槍開了保險，瞄準蘇安準備扣下板機，突然一陣無力，跪倒在地，「妳…妳下了什麼藥？」

「沒什麼，麻醉藥而已」

正當男子想罵人時，門口衝進了一批警察，槍口對準了在場的人，喊道：「別動！把手舉起來，快！」

鬧事的人眼看門口被堵，想從密道逃，卻看見一黑一白拿著槍從密道走入，半分之間手上的槍指了指道：「手舉起來，乖一點呀！」

「帶走！受傷的先送醫院」

走到門口看著每個鬧事的人都上了手銬後交待著的四分之三，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往蘇安的方向走去時撞上了帶頭的男子，疼得他哇哇大叫，血又多流了些。

「喂，兄弟，這邊交給你，這票人我帶回去啦！姐，晚點再聊」笑著的臉一轉又成了鐵面羅剎，「看什麼？眼珠子要掉出來啦！走！」

「葦哥，去看看大家吧！幾個受傷的醫藥費就算我的，不好意思，讓你們的慶功宴變成這樣」

「沒關係，倒是妳們幾個姐妹惹到誰了？先是四海一家，後是公孫月，現在是妳，小心點，我走啦！」拍拍一顆快停止的心臟，杜一葦搖搖頭離開。

蘇安動手整理起殘亂的現場，椅子壞了，桌子也壞了，吧檯上的酒灑落一地，砸得粉碎的玻璃在昏暗的燈光裡閃著微光，蘇安搖搖頭想著，這下又得再花錢整修了。

將沒壞的椅子扶正，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碎玻璃片劃傷了一痕，一旁的四分之三再也按捺不住，一步上前抓起蘇安被劃傷的手，仔細檢視著傷口，「怎麼那麼不小心？」

抽回手，「沒事，不過是個小傷，緊張什麼？」

「蘇安，那天成了大傷妳才會甘願嗎？」

四分之三異於平日的神色讓蘇安有些興趣，看著他道：「你…擔心我？不如擔心你自己，你可是警察，我不過是個PUB的老闆呀！」

抱著蘇安，四分之三收緊雙臂，「可是妳卻是個情報頭子，一個不折不扣在黑白兩道邊緣遊走的人，蘇安，別做了，好嗎？」

「不做生意，難不成你要我喝西北風？」又是這個爭了上千次的問題，看著難得露出擔憂眼神的他，心裡是高興的，但生意卻不是說不做就能放手。

「做別的不行嗎？去韻姐那裡也好過在這裡遇上這些瘋子呀！」

「不，我們姐妹各有各的天地，即使是姐妹關係，事業上是各做各的事，我在這行也打滾了好些年，不做這個要做什麼？」

「那妳什麼都別做，我不希望再看到一次像今晚的事情」有些微怒，惱著她竟不知自己的心意。

聽著男人微怒的語氣，蘇安眉一揚也惱著道：「什麼都別做？我才不想在家裡混吃等死，那不是蘇安，那是一條等死的毛蟲」

笨木頭，什麼狗屁沙豬主義！

「不開PUB，妳一樣可以當情報頭子，蘇安，算我拜託妳，別再把自己曝露在這種危險的環境裡，救妳一次，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妳第二次、第三次」

賭氣推開男人，蘇安有些感動也有些生氣，「我可以自保，我有我的天地我的世界，你保不了我，我也不會怨你什麼，但我不可能結束這裡，這裡是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建立起來的？你知不知道？」

「蘇安！」

「大木頭，你什麼都不懂」

「我不懂？是呀！我可能真的不懂，可是我只知道我不想再看妳受傷，上次差點被強暴，上上次差點被一個酒鬼強吻，這次又惹上了西蒙，蘇安，是妳不懂我還是我不懂妳？」

怒喝、爭執，第一次兩人有著劍拔弩張的對峙，冷眼站在門口看著兩人的半分之間搖搖頭，這時還是別進去找蘇安的好，於是又退離，沒讓兩人發現他就守在門口。

「小四，你離開吧！現在不是溝通的時候」冷靜下來的蘇安淡淡說著，卻勾起了四分之三惱怒的情緒。

「不是現在，那是什麼時候？」

「你又不是我的誰，不需要也不必管我這麼多」

「妳…妳是我四分最重要的人，難道妳不知道？還是這幾年的一切都是假的？」

「連我要的一句話都不肯說，叫什麼最重要的人？說那三個字真的有那麼難嗎？那三個字真的會讓你很沒面子嗎？」

四分之三緊抱著蘇安吻著，蘇安用力地推開人，過猛的力道也連帶地讓自己往後跌坐在鋪滿碎玻璃的地上。

「啊…」玻璃碎片扎了滿手，點點血花滲出，四分之三連忙把人拉起，尋了一個沒有玻璃碎片的地方讓蘇安坐著。

「手拿過來，我看看」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

「蘇安！不要讓我再失控一次」強壓下自己的情緒，蘇安頭一回被四分之三的表情嚇到，乖乖地把雙手交給他審視著。

「坐著別動，妳等等」轉身到吧檯裡找出醫藥箱，順手開了大燈，拿出鑷子仔細替蘇安挑起碎片，細微的刺痛仍是讓蘇安皺了眉，「逞強！忍著點，等等帶妳去看醫生」

「不要！」別過頭賭氣說著，這人怎麼這麼霸道？

「由不得妳說不」

兩人靜靜地各自動作著，好不容易才把碎片全數挑起，拿出口袋裡的筆燈照著蘇安的雙掌，看看是不是還有玻璃的反光，確定沒有後才開始上藥包紮。

「我愛妳」

細小的聲音引得蘇安一陣驚愕，「你…說什麼？」

「沒聽見就算了」都說了還要怎樣？就不相信妳沒聽見！

「再說一次嘛！人家沒聽見」

「不要！」

「好嘛！小四…」推了推眼前臉紅的人，方才的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不要！好話只說一次」

「啊…好痛！」甩甩手，四分之三忘了蘇安的手才剛包紮好，伸手拍掉卻又碰痛了傷口。

「還好吧？對不起，我看看…還好…」板著臉低頭檢查傷勢，蘇安笑著，她終於等到那句話了，雖然很世俗，但這句話可是女人的死穴呀！尤其是這木頭說出來的。

「喂，剛剛那句再說一次嘛…人家想聽…」

「無聊！」

「好…唔…」四分之三乾脆用自己的行動封住蘇安的要求，將人困在椅上吻著，直到快沒氣了才分開。

「你…故意的…」

「蘇安，對我，妳願意敞開一切了嗎？我不是豫蒼穹，我不想再等了」

「憑什麼？」饒有興味地看著人，幾天下來都沒來幽靈間壁，一來就是遇上這等亂子，再來又是他的怒氣和告白，那接下來呢？

「憑我要娶妳當妻子，憑我是妳老公、妳的愛人、妳的一切」

蘇安一怔，好一會兒才大笑：「你這木頭，誰教你說這些的？是你老爹，老查嗎？」

「不是，沒人教，如何？答不答應？」

「答應什麼？」

「別跟我裝傻，嫁給我好嗎？」

「我有沒有說過我想嫁的人是什麼樣子？」替四分之三理順了頭髮，也拉好了領帶，「我喜歡的那人是個不會說甜言蜜語的木頭，來我這裡只會喝水不會喝酒，看到我出事就心疼個半死，又一副大男人的樣子，可是我偏偏是個大女人，大女人絕不會放棄她的天地，這樣大男人和大女人如果相處在一起會常常吵架，可是大男人和大女人又不可能各退一步，你說，我該怎麼辦？」

四分之三笑著：「那很簡單，只要大女人不要再受傷、不要再遇上危險，大男人也不會說什麼，以後大女人發飆時，大男人會自動變成冰塊，因為大女人碰到冰塊就吵不起來了，等到大女人不生氣了再來溝通，妳說，這個方法好不好？」

「嗯，好像不賴，可是，萬一大男人忘了變成冰塊呢？」雙手勾上了男人的頸子。

「那就打一架好了，不過大男人可能打不過她，因為大女人有好多幫手，連大男人的老爹也是她那一國的，所以大男人會自動變成冰塊，不會忘記，如何？這樣大女人願意答應大男人的要求了嗎？」

「呵，半分要是看到你這樣，一定會瞪到連眼珠子都掉出來」

「他看不到的，現在他正在局裡審犯人」天曉得門外的人差點笑趴在地.…

蘇安指尖摩挲著四分之三，主動給了吻悄悄道：「我願意」

四分之三笑著回吻，「幽靈間壁的規矩不用管了嗎？」

「老樣子，本店可以給你特別待遇」

「是本店還是本人？」

「任君選擇」

橫抱起人兒，「每次我都選店，那這次…如果我選的是人呢？」

「你猜，我會不會說不？」玻璃碎片被踢開的聲音伴著腳步聲往內室前進，四分之三笑道：「我猜…不會！」

將人放上床，「蘇安…真的願意嗎？」

「不要碰到我的手掌就行了」揮舞著包著紗布的雙手笑著，指了指兩人道：「我的手沒辦法動作，那就由你來吧！」

「放心，不過待會兒還是要去看醫生」

「木頭，笨蛋，煞風景」

手上動作沒停過，安靜的幽靈間壁悄悄上演激情，門口的半分之間再度嘆了口氣，「唉，這下得幫他請假了，姐也真是的，鐵門也不來拉下，萬一西蒙又派人來鬧事怎麼辦呀？唉，可憐哦我…」，笑著也守著…老哥恭喜你啦…

……………………

「少爺，資料查出來了」

「這次…晚了不少？」

「對方保密到家，而且青陽科技跟政商都有關係，所以一開始便很難查」

「該怎麼做就怎麼做，禔摩呢？」維特支支吾吾不敢應答，西蒙冷笑著自個兒找人去了，不敢想像少爺要是知道禔摩帶了什麼回來，會是怎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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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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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38樓發表於: 2006-02-08 17: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木頭也有開竅的時候啊！
真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難怪聽的跟偷聽的會不敢置信
不過，可憐了半分還要充當保鏢啊！

"青陽科技"？小宮雨你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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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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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39樓發表於: 2006-02-08 23: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沒想到這一篇還挺令人臉紅心跳@/////@
不過…好可愛(?)小四好可愛，是太久沒講話了嗎？一講話就那麼驚人！
不過蘇安大姐也挺厲害的！讓小四說出了那三個字>W<
希望他們快快把西蒙打倒，四個人一起結婚=///=
場面一定很壯觀吧！
禔摩帶了什麼回來@@?會讓維特支支吾吾的不敢說不出來，難道會是…後宮美男子(被踹飛)
宴雪大大，要加油喔！－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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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十〉蘭與蝶

〈十一〉頭條新聞

〈十二〉接二連三

〈十三〉周旋、失蹤

〈十四〉這一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