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7 燕還巢--後記(幸福(?)的良妻)，14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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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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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6-10-02 01:4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07 燕還巢--後記(幸福(?)的良妻)，147F

所謂的『小鳥』依『人』(上)

註：本篇延續自『如雲縹緲』的番外篇，燕歸人和羽人都是藺家道館外聘的教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燕歸人的課和羽人恰好同一天、同一個時段。這其實不是巧合。

是羽人自己定的。

燕歸人在藺無雙這派年輕一輩的高手中，槍法排名數一數二。家傳的道館除了
槍法，也教拳法和兵器。他的性格沉穩寡言，待人誠懇。和他談話，他會仔細
傾聽，思考之後鄭重答覆。

和藺無雙伯仲之間的高度，體格更為壯碩。說他是虎背熊腰亦不為過。他父親
是山東漢子，魁梧粗獷，兒子青出於藍，亦是一身怪力。羽人常見他搬著一堆
兵器來去，那動輒百來斤的刀劍輕輕鬆鬆地扛在肩上，中途還停下來與學生
談話，臉不紅氣不喘。

------真的是怪力男……

第一次見到燕歸人是在省運動會上，大會邀請了臺北縣市十家著名道館的國術
高手前來表演。才十五歲的羽人跟著父親來參觀。剛滿十八歲的藺無雙不久前
才從大陸回來，拿到太極和形意的國際教練資格，是台灣年紀最小的得主。
沉穩完美的太極劍表演令全場驚豔。

接著，是燕歸人的岳家槍法。

羽人永遠忘不了，那強悍至極、迅捷剛猛又精準無匹的招式。二十出頭的
燕歸人高大魁梧，手中的紅纓槍比一般表演槍略重，在他手中卻揮灑自如。
健康的淺棕膚色因使力而泛起一層汗水，隨著他大開大闔的動作四處飛濺。

在閃亮的燈光下，身著黑紅二色功夫勁裝的他有如天神降臨，神威凜凜，

豪氣萬千。

全場看得屏息靜氣，只聽得槍在地上的清脆擊響，和他偶爾中氣十足的沉喝。

父親告訴羽人，槍乃兵器之王。看著場中霸氣十足、技驚全場的燕歸人，
不就是活脫脫一代沙場猛將麼？這麼年輕就盡得家門真傳，燕家真是出了個
好兒子！

猶記當時，父親惋惜的聲音，深深刺痛了年幼羽人的心。也就是從那時起，
羽人開始全神貫注在刀法上，一心一意，絕不讓父親引以為恥。

誰知……父親直到去世前，還是無法認同他……還是對他失望透頂……

羽人想不到，七年之後還能再見到燕歸人。雖然燕歸人並不知道，他曾經讓
一個才國中的孩子深深仰慕，發憤圖強地想追上他。更不知道，羽人認識他
已經很久很久……

所以，他選了同一個時段，原因無他，只想多認識一個朋友。

慕少艾聽了抿嘴笑著：
「呼呼，想不到我的羽仔這麼好雅興，也會想要主動交朋友哪！」

羽人低頭，俊臉微紅，不甚自在地拿起二胡回房練習。

遇上慕少艾，是個絕對的錯誤。

有時，在錯誤的時空，遇上錯誤的人，腳下一步踏錯，就可能粉身碎骨。

自從搬進他的公寓之後，羽人心中就常升起這種感覺。

雖然現在才發覺，似乎已經有點晚了……

遇見慕少艾，是在社團迎新的表演會上。大二的羽人挑大樑，和蒼表演了
一首二胡加上鋼琴的「羽獍悲歌」。這首蕩氣迴腸的曲子，是羽人所寫的，
蒼聽了大為感動，自告奮勇為他寫了鋼琴配樂，東西兩種樂器截然不同的
音質，配在一起竟意外的相應。

社團靜態展的表演會上學校的大禮堂內擠滿新生，學生會會長和高級幹部們
坐第一排貴賓席。當時著名的美人副會長慕少艾聽說在曲子開始沒多久，
就感動地落下淚來，一直到曲子結束那晶瑩的淚水都沒斷過。

之後，從第二天開始，慕少艾就現身國樂社，開始纏著他。

其實也不能算纏啦……

就是帶著微笑坐在一旁聽他練琴，偶爾找他閒聊幾句，不外乎問他愛吃什麼，
討厭什麼，說了之後，他下次就會帶來，喜孜孜地放在羽人面前，看著他吃。

久而久之，全國樂社的人都知道俊美更勝女子，腹黑未逢敵手的慕大公子正在
撒網追求可憐的音樂系小白鳥，而這懵懂無知的白文鳥很快地就在大二下被養
在慕家的金絲籠裏了。

起因是羽人父親的死。羽人的父親在他十六歲時丟下他和妻子，和情婦私奔。
羽人的母親氣極，也丟下孩子離家出走。羽人從此在親戚家中寄居，忍耐親戚
的冷嘲熱諷，直到大學才開始住校，天天打工賺錢養活自己。

雖然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雖然從未疼愛過自己的兒子，父親重病纏身時，
羽人仍然常去看他。已經病得誰都認不得的父親，醫院幾次發出病危通知，
他的情婦不理不睬，都是羽人趕去徹夜守候。

慕少艾陪著他去了一次醫院。那是羽人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父親。

葬禮花完了父親遺留給兒子的一點積蓄，還加上羽人辛苦打工存來的錢。

儀式簡單而冷清。父親個性孤僻，沒什麼朋友。家屬的位置只有羽人和
慕少艾。父親的情婦從頭到尾連露個面都沒有。

結束後，羽人默默地走出靈堂。慕少艾一反平日的談笑風生，只是靜靜陪著他。

羽人走著走著，突然腿一軟，跪倒在地。大驚失色的慕少艾也單膝跪下，
扶住了他。自父親去世後一直都沒有掉過一滴淚的羽人猛地抱住慕少艾，
就在路邊放聲大哭。

慕少艾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道：
「羽仔，沒事了……有我在，沒事了……」

然後，慕少艾就叫了部計程車，把哭到快氣絕的羽人帶回家，養在家裏，
開始過著同居生活。

一直以為，溫柔風趣的慕少艾，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但是很快地，羽人就發現，慕少艾是屬於大家的。

就連「家」這麼私密的生活空間，也幾乎天天對外開放。

望著客廳裏滿滿的學生會幹部，談笑聲如潮浪般一波波襲捲而來，那鵝黃色
的身影悠閒自在，周旋眾人之中，如魚得水。羽人只好枯坐房中，等著眾人
散去。

總覺得，自己和慕少艾的生活格格不入。

羽人眼中只有慕少艾。

但是慕少艾眼中除了他，還有數不清的人。

這其中，最讓羽人抑鬱心痛的，就是慕少艾的青梅竹馬，

朱痕。

[ 此貼被隨雲在2008-04-29 02:54重新編輯 ]

『如雲縹緲番外完結篇--愛的證據』及『馭夫之道後篇』(釵素)新書已經出爐啦～～，明天起就會開始寄書，還想買的大大請到本人的部落格登記即可。另外，燕雙飛、如雲番外（一）和蒼的單身日記本次也有少量加印，售完為止。要買要快喔！感謝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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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6-10-02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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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01 所謂的小鳥『依』人--燕羽 (上)

本以為這篇會放在蒼那篇
不過想想似乎這樣會有點亂~
見了隨雲大開新帖也高興^^

虛無的輕羽追隨著沉穩卻不失柔盈的燕
令人不禁依靠求安心、求自己、也求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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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6-10-02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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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10.01 所謂的小鳥『依』人--燕羽 (上)

引用
下面是引用小楓綾於2006-10-01 17:49發表的Re:10.01 所謂的小鳥『依』人--燕羽 (上): Xwq2;Bq
本以為這篇會放在蒼那篇 "@|V.d@
不過想想似乎這樣會有點亂~ SmEd'YD!J
見了隨雲大開新帖也高興^^ \z?;6A
g wiC ,
虛無的輕羽追隨著沉穩卻不失柔盈的燕 L ]'CA^N
.......

小楓綾久見了~~
感謝賞文~~
吾也覺得放蒼那邊怕有點亂，
不過又怕沒看過『如雲縹緲』番外的會
看不懂....唉，真是矛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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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楓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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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10-02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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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Re:10.01 所謂的小鳥『依』人--燕羽 (上)

引用
下面是引用隨雲於2006-10-01 17:57發表的Re:Re:10.01 所謂的小鳥『依』人--燕羽 (上): {vlh,0~
~q>ilnL"h
Kf5p*AI
]TOY_K8"z#
小楓綾久見了~~ eci\Q,
感謝賞文~~ 6&T1 ZY`
.......

隨雲可以在這篇附上單身的網址呀~
單身跟他們演的戲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牽扯才對~
不過隨雲不放心的話一樣能放呀^^

三篇一起放連結也是可以~XD

好個"小鳥"依"人"~
真的佩服隨雲的創意~@@
竟然也想的出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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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10-02 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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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倒是很快就被少艾給拐走了嘛！（笑）
只能說這隻小白文鳥實在是太好拐了！
但是，因為少艾廣闊的交友圈，還是讓羽人產生了不安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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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10-02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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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藺蒼以外的事---所謂的『小鳥』依『人』--燕羽 (中) 5F

燕歸人下課時已是十點半。

上完課他習慣驗收學生的學習成果，照班上學生的說法是：燕教練總是要
「榨乾」大家的體力才放人。

不過他的學生也總是不負眾望的進步神速，在各項國術比賽中抱回佳績。

今夜外面傾盆大雨，練習場內打得火熱還沒有感覺，沖完冷水澡後一
踏出休息室就覺得冷風迎面襲來。燕歸人暗自慶幸今天開車上班，否則
這件皮褲被雨一淋萬一縮水就不妙了。

他關上道場大燈正要鎖門，日式竹門外映著一個瘦削的影子。燕歸人一怔，
這時候還有學生在？是沒帶雨傘嗎？

他打開鎖，拉開門。廊下立著一個渾身濕透的黑髮男子，背著熟悉的琴盒。
怔怔地望著籬笆外，面無表情，像在等人又像在發呆。

他的課九點半就該結束了。在那兒站了一個半小時嗎？

心中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怒意。

燕歸人瞇起眼：「……羽人？」

彷彿從夢中醒來，羽人抬起頭，滴著雨水的髮稍垂在額前，無神的大眼
失焦地對著燕歸人。半晌，才不確定地呢喃：

「燕歸人……你還在……」

「你搞什麼在這裏淋雨？過來！」

燕歸人粗聲罵著一把將他拖進室內。羽人踉蹌著把鞋子踢掉，踏上木板。

「燕歸人……」他的力氣真大……手腕好痛……

「幹什麼？」他一路將羽人拖進教練休息室的專用浴室。把人推進淋浴
間，在外面嚴肅地下口令：

「我去開瓦斯，衣服脫了扔出來！」

「燕歸人……」

「有什麼話洗完澡再說，你這樣子會感冒。快脫！」

等燕歸人開了熱水器的瓦斯回來，羽人已經乖乖地把脫下的衣服疊好放在門外。

燕歸人敲敲門，遞了一套自己的襯衫和運動長褲進去。

「大小可能不合，先將就著點。」

接過衣服的手指冰冷纖細，還附帶一聲微弱的謝謝。

聽著裏面嘩啦的水聲應和著外面的雨聲，燕歸人嘆口氣，早就料到
這傢伙早晚要出事……

明明長了張俊美清秀的臉，身材比例也無可挑剔。卻總是一副孤單無依
的可憐樣子，像一縷幽魂在人世間飄蕩。

聽說他沒父沒母，和親戚也沒什麼往來。從大學起就和人同居，一直
到現在……

和情人之間出了什麼問題嗎？

他的個性是內向了點，可是安安靜靜地也不耍性子。應該很好養吧……

只要讓他有安全感，常常看得見或聽得見情人的存在，這種人應該很死心眼，
放在哪兒都不用擔心會被拐走。還有什麼好挑剔？

如果是我的情人……就不會讓他老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猛然醒悟自己的想法，燕歸人不禁臉上發熱。

想到哪去了？大家只不過是同事而已。真是……

門開處，羽人低著頭走出浴室。身上明顯過大的衣褲襯得那身材更是
纖細輕盈，燕歸人拿起毛巾就往他頭上揉，嘴裏叨唸著：

「沒事淋什麼雨呢？感冒了多划不來！如果我沒看見，你是不是打算
在門口當門神到天亮？」

羽人縮起肩膀低著頭乖乖地讓那雙寬厚的大手揉著自己的溼髮，輕輕
吐出一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燕歸人嘆口氣。

「你家在哪？我開車送你回去。」

感覺手中羽人一顫，退了一步。抬起一雙略帶驚慌和悲苦的黑眸，形狀
美好的薄唇微微抖著：

「我……我在找地方住……」

什麼？燕歸人眉頭一皺，我有沒有聽錯？現在都11點了還找什麼房子？
這傢伙是嗑藥了嗎？還是腦子燒壞了？

見燕歸人一臉不豫之色，羽人彎腰提起提袋，背上琴盒。仍是半垂著眼：

「燕歸人謝謝你……我明天再把衣服洗好還你。」

眼見那纖細的身影就要踏出休息室，大腦還來不及反應，身體卻已經自行
起動。大手一抓，握住了羽人的臂膀。

「？」羽人回頭，一臉不解。

「那個……」燕歸人的眉頭擰得更緊。

「風雨這麼大，你今晚先到我家擠一擠吧。明天天氣好點再去找房子。」

羽人立刻垂下眼，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惹人憐愛……燕歸人看得
出神。好細緻的五官……肌膚白得透明似玉……他真的長得很漂亮……

「那……太麻煩你了。」羽人的聲音喚醒了他。燕歸人有點不好意思地
乾咳兩聲。

「有什麼麻煩？添條被子而已。好啦好啦快走，我餓死了，先去夜市買點吃的。」

他順手拉起羽人，後者竟然也就乖乖跟著他走了。

燕歸人的吉普車年代久遠，性能雖然還不錯，但是油門聲音很大，
防震系統也老舊，路面一顛簸車子就跟著上下跳動。

「早就想換部車子，可是它跟著我上山下海，征戰千里。總是有感情在……
抱歉讓你坐得不舒服。」燕歸人邊開邊解釋。

羽人搖搖頭，「我懂。這車子沒什麼不好，很舒服。」

一個淺淺笑意爬上燕歸人嘴角。之前兩任女友都是因為嫌棄他的老戰友
才被他甩掉。女人就是講究排場和舒服。他也不是不願意換車，他只是
希望他的伴侶能了解他的感受。

他一直是個念舊的人。

燕歸人轉頭偷瞄一眼，那人正望著窗外，俊美的臉依舊罩著深深憂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莫非……和情人分手了？

燕歸人的心情突然開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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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6-10-02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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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蝶月於2006-10-01 18:06發表的: otA'+4\
羽人倒是很快就被少艾給拐走了嘛！（笑） ^u(-v/D9
只能說這隻小白文鳥實在是太好拐了！ (&MtK1;;
但是，因為少艾廣闊的交友圈，還是讓羽人產生了不安感吧！

蝶月妹妹~~

少艾真的是行動派的~~
比起他，藺呀，劍子呀都太溫和了~~~

只有襲滅差堪比擬~~~

(藺：他就是差點搞砸的範本....
隨：你有資格說別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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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6-10-02 0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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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羽人濕淋淋的模樣！
還真是令人心疼啊！
不過，燕歸人好溫柔喔～～～
但是....羽人是決定要離開少艾嗎？
這樣子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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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6-10-02 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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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01 藺蒼以外的事---所謂的『小鳥』依『人』--燕羽 (下) 8F

燕歸人發現，羽人看似沉靜穩重，其實骨子裏也是個好奇寶寶。

一進他家，原本面露疲態的羽人看見滿屋子的古董，一雙漂亮的
眸子就亮了起來。

「這是……」他輕撫著牆上掛著的古槍。一整排的長槍和戰戟……

「鳳眼槍。聽說是唐朝的東西。」燕歸人脫下外套往沙發隨意一扔。

「你喜歡收集兵器？」羽人側過頭看另一面牆掛著兩排古意盎然及嶄新的
刀與劍，有的握把光滑，顯然平日常被拿來練習。

真羨慕……他也想用真刀練習，可惜從小一直珍藏的寂滅前幾年為了置辦
父親的喪事已經拿去典當了……

不知道能不能跟燕歸人借一把來練練？他看起來不像是小氣的人……

「嗯，我們家三代都有這嗜好。這些只是其中一部份，是我最鍾愛的。」

燕歸人打開臥室的門，猶豫了一下：
「羽人。」

「嗯？」他還沉醉在各式各樣，琳瑯滿目的古代兵器中，隨口應著。

「你介意和我同睡一張床嗎？這床很大。」

什麼？

羽人全身一僵。

燕歸人略帶抱歉的繼續解釋：
「我當初買這公寓就把四間房打通成兩間，一間臥室和一間功房。我個性孤僻，
家對我而言是私人空間，除非是至交，平日我不喜歡在家裏招待朋友。所以也
從沒想要弄間客房……不過臥室很寬闊，床也很大。如果你不習慣，我也可以
睡客廳沙發或打地舖，反正沙發和地毯都很舒服……」

「……我都可以，謝謝。」羽人低著頭，俊臉紅到頸項。

至於為何害燥？羽人自己也不明白。只是，當他聽見燕歸人用自然平靜的語氣
說著自己個性孤僻，不喜在家中招待朋友云云時，心中的萬年冰山突然缺了一
角，溫暖柔和的氣息緩緩從心底上升，籠罩了孤寂無依的自己。

原來，有這種想法的不只自己哪……感覺好心安……

彷彿他鄉遇故知般，既驚喜又溫馨……

望著羽人紅通通的可愛小臉，燕歸人突覺呼吸一窒，全身肌肉緊繃。

嫻熟情事的他自然明白那生理反應意味著什麼，但是對方是羽人……

對方……可是個男人耶。

是不是太久沒女朋友了，所以饑不擇食？

不，這不是他燕歸人會做的事。沒有感覺的情事，他不屑為之。

再怎麼饑渴衝動，他也不會亂來。這點自制力他還有。

「那好，我另外拿衣服給你換。」

想到衣服，燕歸人猛然想起，自己向來習慣裸睡。

這……也不是全裸啦，還有條內褲在……同為男性，羽人應該……不介意吧？

羽人拿到的是短褲和T恤。

沒有睡衣？燕歸人都穿這樣睡覺？

見羽人盯著手上的衣物若有所思，燕歸人邊叼著牙刷邊解釋：

「這個……我沒有穿睡衣的習慣。要不，明天再去買兩套吧！」

羽人聽了俊臉又是一紅，可惜燕歸人已經轉進浴室裏，沒福氣見到這乍現的春光。

誰說……要就此住下呢？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晾著兩條白玉無瑕的長腿和胳臂，羽人換了衣服又晃出房間到客廳去賞玩寶刀。

其中一把通體碧綠、色澤晶瑩的彎刀尤其讓他捨不得移開眼光……

好美……他輕撫刀身，愛不釋手。而寶刀也彷彿有靈性一般地，在他的愛撫下
溫潤閃爍，低低長鳴，竟似活了起來。

羽人不禁摘下刀，抱著它窩在沙發上，反覆仔細賞玩。越是碰觸它就越放不下，
這刀……彷彿是為我而鑄……等待著我……

燕歸人當初是怎麼找到這把刀的呢？一定很貴吧……

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割愛……

梳洗完畢的燕歸人一進客廳，就見到這幅美人月下賞刀圖。

羽人的肌膚白玉瑩潤，毫無瑕疵。一頭黑髮垂在臉上，墨黑深邃的眸子
靜靜地瞅著碧綠寶刀，修長的手指來回愛撫著透明的刀鞘，專注而陶醉。

燕歸人雙手抱胸，靠著房門欣賞起這副美麗動人的畫面。嘴角勾起微笑。

眼角忽地瞥見一旁的燕歸人，羽人嚇了一跳，省悟自己仍抱著別人的愛刀，
急忙站起就要把刀掛回牆上。

「且慢，」燕歸人制止了他。

「你可知這刀的名字和來歷？」

羽人搖搖頭。燕歸人微微一笑：

「它叫神刀天泣。和我鍾愛的聖戟神嘆是同一位名匠所鑄。這是唯一讓我
用不順手的刀。買來三年了，怎麼拿都不習慣，原來它自己會認主人……」

換句話說，它也為吾燕歸人決定了另一半嗎？

羽人抬起頭，妙目圓睜。不會吧……燕歸人的意思是……要把這刀……？

「好好愛惜它。跟著你，相信它也會很快樂。」燕歸人說完轉身回房，揮了揮手：

「夜深了，快進來休息吧。」

羽人怔怔望著男人高大健壯的背影，一層薄薄的霧氣突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是誰說，豪氣干雲的男人就不懂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