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3 【2023伏字羲左向生贺19:00】芳履渡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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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11-03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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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 【2023伏字羲左向生贺19:00】芳履渡平生

代发
作者：少商籁

前言：作者其实也不知道写了什么……cp感不算很强，可能是一直没什么目的肆意妄为活着的，鬼麒主第一次死亡前的人生片段回顾。大量编造情节，如鬼狱伏家过往【浅理了一下时间线发现因为改线全是bug，开始瞎扯】，鬼婴西土魔城过往，鬼寰私奔过往，文风谷接线接锅【私设，不能接受者建议跳过】等。至于鬼麒主真爱问题本人有偏向，读者见仁见智，为寰灵夫人增加大量补丁设定的携带剧情。可能有寰婴一些微妙的闺蜜情【夹带剧里只有儿子刷存在感的夔后】，不管，设定和衣服就可以。
后篇是玉邃分道扬镳后闲谈【写得时候根本没看到昊正五道的独苗剑儒还有出场，但我不管，私设是魔封同往仁宇扶灵后，邃玉单方面撕逼，把玉离经所剩无几的儒门功体削没】，小伏公子痛苦于父亲笼罩之下的阴影，这是爱吗？这不是爱吗？永远不会有答案。

上红颜岂得长如旧
玄黄岛一役前，斑驳面具覆面的鬼麒主静坐调息，但心绪翻涌，一时难平。神思混沌之时，顿陷往日回忆之中。

鬼狱伏家惯出能者，如其家姓，世代遵文持礼，熟谙异术。待到颇具雄心的开拓之君暴君啸在位时，伏家因家主慧眼而得厚禄，一跃成为鬼狱最高世家。
也正是在如此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胜景之下，平素特立独行到不用行辈的伏字羲携护兽孤身远游，离开家族前往苦境游学。
待到归时已是天翻地覆，伏家所在寂静无声，唯有侵染四处的暗沉赤色，彰显着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残酷屠戮。
“族兄，女帝有请。”推门而来的族人，不见往日悦色，笼罩在一种黯淡苍凉的情态中。伏夜笙玄纱赭衣，斗笠覆首，低哑声线中满是惊变后的疲惫与麻木。
女帝……想来先帝天鬼已饮恨败北，他手持白骨扇，随着应已被动融入变局的引入者一路前行。两厢无言，沉默压抑的气氛不曾消减。
许多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形伫立两旁，随之进前，王座之上赫见一抹艷影，墨袍黄领，锐眼肃杀。旁侧随侍的红发女子形似旧人，但婀娜明媚，无法与记忆中的形影对号入座。怀中所抱的妃红襁褓，想来其中正是暴君啸如今唯一血脉，孤月公主。
“启禀女帝，族兄伏字羲已至。”
“夜笙，做得很好。”
“夜笙谢女帝夸赞。”少年隐于暗处，垂首默立。
“伏字羲，伏夜往日多称许你之智计，”上首女子沉声再言，定下朝议基调。“先帝因大意落败于剑族异端之手，朕合该继承他的志向，成我鬼族大业。”
终于从当权者的声音中觉出几分记忆中的深刻痕迹，一抹桃红倩影渐与面前之人重合……是继后，先后弃玉夫人之妹，昔日的冥妃劫珠。脑中冥妃的形貌不甚清晰，但手刃亲姐与亲甥的狠绝果断，正是伏家彼时觉得合当正位中宫的天选君后。
那她所称“伏夜”……伏家女子不随行辈，入宫随侍后妃者唯一成为新后之属者，是同辈从妹玉娇。
“伏字羲，你意下如何？”回神行礼，正对冷冷目光，沉若极夜。
攥紧手中骨扇，他缓缓应答，“女帝威震四方，伏家人一向能辨良主，”无视四方望来的异样目光，吞下口中浓郁血气，躬身下拜，向这位新主作下承诺。“吾愿作先锋前往苦境，为鬼族大业奉献己力。”
“极好，朕今日又增一干将，”魙天下缓缓起身，朗声作结。“伏家护兽既随你身侧，朕便敕命你鬼麒主名号，仍居往日伏家府邸。今后与鬼麒麟一同，扬吾鬼族之威。”
“谢女帝赏识。”
……
“欲娇娘愿随从兄归府，整饬内务，重修伏家典谱。”
“朕准了。”
在“伏夜娘娘先行”的纷杂声响中，赤影模糊唯留一片殷红，渐渐凝成猎猎火光，染得天际也成明焰颜色。

定睛再看时，只见丽影翩跹，行招却是炙热刚猛的毁灭之意。佳人头系茜纱，脚穿朱履，莲紫长裙繁复绮丽，在火烧霞光之中盘旋如舞，显出一种灿耀夺目的绝美。
行功已成，西土魔城的小公主收起架势，从容落地。
不曾推拒面前人的殷勤，并肩相牵，一路前行。
约半个时辰后，两人行至魔城武场遗址。
“婴妹，叫一声伏大哥——”看向对方自然抽回的手，尚有闲情的文士轻摇骨扇，狭长眼眸中是不曾掩饰的促狭。“鬼者就告知你，圣族的未来在何处。”
少女身形颀长，脸庞尚存稚气，仍依稀可辨今后的明艳容色。神情淡漠，语调还是不变的冷。“伏字羲，” 紫眸澄透，一如清冰。“原来鬼族之人的智计，仅是长于花言巧语吗?”
“好婴妹——这般言语，可真是太见外了，”故作伤怀姿态，早有预料的人依旧和这位早熟的魔城王女言语机锋。“好歹鬼者也曾对西土魔城向幽界求援施得薄力，若还是如此无情，伏大哥可是会伤心的。”
九婴径自扬袖，仍是不带个人情感的答复，赤履却于沙地上印下深陷痕迹。“此事实是圣族该谢，吾可凭西土名义，许你一个承诺。”
“婴妹啊……”瞥到一旁鬼麒麟虽然看不分明也很明显在暗里偷笑的神态，到底没能达成所愿的人连声哀叹，颇有几分不得真情的可怜。
荒地风起，红纱猎猎，映照少女无法言明的沉重心事。“伏字羲，我快要启程了。”
“那鬼者祝王女此行遂心，建得盛功。”
“哦？”
迎着那双露出少见讶色的紫眸，想到圣族的天赋能力，他暂收调笑，字字从心。“伏字羲送君箴言：勿蹈覆辙，常惜己身；当断则断，必得伟业。”
“孤会铭记，再相见便是践诺之时。”似有所悟的人合手一揖，便自行远去，一人走向未知的前路。

恍然中又是当年情景，还在保姆怀中的小公主睁开双眼，呈现一种鬼狱难见的澄澈蓝色。如海深蓝渐扩，靛蓝与绛红汇聚时，一名头戴金雀，披散金棕卷发的温婉女子身形浮现。默然一望，随后匆匆见礼，错身而过。
是旧人重逢，也是另一场相遇的开端。已登圣母尊位的人金翅灿耀，华袍加身，风仪更盛昔日，也更适宜成为此后筹谋的同盟者。
实际上，诱拐魔妃脱离幽界的过程并不复杂，但记忆已渐模糊，留存痕迹的只言片语，零散破碎，难以连贯。
“伏先生同阿婴一定是旧识……阿婴平素为幽界筹谋，缜密自持，少有信重之人。”
“小衣极可爱，可惜……阿婴幼时应也如是。”
“魔妃实是知情解意之人。”自如感慨一语，轻忽容易，难见真心。
……
“魔君……往年不是如此。”自不曾与魔君情感和睦的魔妃之口，渐渐能够拼凑出一个也曾俊朗潇洒的幽界之主。
“魔君同大姐也曾是情好夫妻。”早知幽界后宫混乱的伏字羲不曾言语，面上笑意依旧。“寰灵说真的！我们来时年岁皆小，还是大姐亲自看顾，鞋上坠饰正是那时成了定例……”
忆起饰于金丝朱履其上的银花紫钻，再观素履上的水蓝宝玉，他缓缓点头。还有兴致讲述过往的女子声线渐低，“再后来……圣族尽数牺牲，魔君表阿婴之功。而后大姐出走，无限归继茧族……”没有说完的话，尽在一声慨叹。
……
血河战役期间，身为母亲的女子怀抱幼儿，一心担忧。“先生……我们的孩儿，当真能活在日光之下，不被非议与偏见侵扰吗？”
“先生……此事怪不得旁人，”身中刀剑之伤与毒药煎熬的女子气空力尽，却依旧试图安慰眼前罕见焦色的男人。“以魔君之性，寰灵不必归葬幽界，已属开恩。”

最后一语，是希冀，是交付，是一位母亲的自责内疚。
“寰灵无能，唯愿辰初此后平安。”
“夫人……放心。”伏字羲握住寰灵的手，静静看着她失去最后的生息。从初遇的伏先生与魔妃，到最终的先生与夫人，似是贴近的距离，到底少唤的名字是难以最终交融的内心。

独身携带哭闹幼儿的难度甚巨，远超平素自恃智绝之人的预料。在选好亲子未来所在之地并留下监管术法后，已成目标的鬼麒主继续潜行远避仙门等正道之人的追捕。

当儒圣明德治下，南方文风谷少君亲来交涉之时，伏字羲一时以为上天在作弄自己。
“阁下说许吾儿更加清白与安宁的身份，鬼者凭何信之？”轻易以术制住对方几名欲来围截的下属，他望向那个赤玄衣袍的青年，沉声诘问。
纵是无人撑持，未改平素从容的青年气定神闲，却隐含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夏某以文风一系夙愿，鬼狱智者出身，临川才女能为为凭，如何？”
清风拂来，几名儒门之人皆脱离束缚，却也同时陷入昏迷。
不多时，自儒主身后转出一位粉衣少女，秀雅面容与文静气质与人族无异，但那无法掩盖的同族气息，还是让远离故乡许久的鬼族感到熟悉。
“南乡闻疏梅，于此见礼。”
是伏家后进又或……眼见少女似是无意抚上鬓间圆月环饰，本来模糊的答案，也渐渐清晰。
“鬼者自无不应，但其中关窍繁难，阁下又有何助？”
“文风谷定保此计功成，请安心行事。”
一场惊变，偷天换日后，伏辰初取得玉离经之名，成为了该有仙门正统庇护的存在。

静思当醒，不复追忆，伏字羲起身理衣。
随手将贵比金玉的白绢尽数焚去，重持骨扇，迎上被悲痛和愧疚炙烤内心的仙门之子。
“君奉天，你来了。”

下莲子花开犹未还

从玄黄岛离开时已过晌午，一身黑袍的文生的文生心有所感，恰巧与一名幼儿不期而遇。

“大哥哥!”明黄裙衫的女孩蹦蹦跳跳上前，手上的竹篮满是各种丝线制成的花草与人物，稚嫩言语中清脆逗趣“要不要看看丹羽亲手做的娃娃呀？”
伏辰初停下脚步，有些惊疑地望向纯然稚子。
“你竟不怕我。”
"大哥哥就像天母娘娘一样温柔，丹羽不怕!’”
随着女孩的示意，他也看清了竹篮中一个精细度迥然不同和岁月痕迹分外鲜明的物件，精细度远超同类之物，紫发紫裙头有金羽的年长女性……是某种教派的信仰吗？
“小羽，不要乱跑！”少年粗布麻衣，但气质沉稳不似寻常，上前拉住了冒先先行的妹妹，诚恳告罪。
“无妨，令兄妹和睦实是通家之福。”略带慨叹地拦下少年的赔罪，接下对方从小妹篮中取出赔礼的细巧花枝。“天伦之乐难求，飘撇之人着实歆羡。”，给出远超货品价值的几分银钱，便言语告别。目送亲密无间相谈无忌的二人一路行远，独行浪子更添寂寥，不知何处方能安身。
铅阴天空更增晦色，不多时天降惊雷，暴雨倾泻而下。

“落雨了。”不曾作下准备的人同样不想动用自己仍未熟习的亲族术法，却疑惑于周身未曾被雨水淋湿的异样。
看不出颜色的伞被递至手中，持伞的人无有遮蔽，熟悉的声音带着至今未能惯习的冷淡，不复昔年记忆中的率真。
“鬼麒主纵然承继能为，行事疏失更胜当年。”
侧首一观，仍是那双剔透如晶石的紫眸，仍是那身如山间树木同质的褐衣，手拿一把同色羽扇者，正是许久未见的那个故人。“无端?”
“主事何必惊异。”邃无端保持着从前辅助为战的距离，换回往日惯言的称呼，相较往日虚浮的敬从，多了几分落在实处的冰寒。
“仁宇一战后，”握住手中不知缘由得来的雨具，伏辰初确认不远处隐匿气息的鬼麒麟状态后，方沉声言语，声声轻缓。“不曾想，犹有再会之时。”
“与护剑者之子有仇者，是搅弄天下风云的鬼族之人，是坐视局势发展至于无可挽回的儒主候选，非君如今应担。”
“伯仁遭戮，罪不当辞。”不再与同行者对视，未明情况的人斟酌言语，放下往日略逾界限的亲昵情态。"“不过吾总感觉，无端现在待人比曾经更为自在。”
似有轻笑过耳，随后利芒一闪，隐术被破，异兽显形。“守愚隐思偌久，也是无聊。”
“吾方从寻远处来，伏公子所疑，自当回应。”
……墨倾池之死、乐寻远之败亡、还有玉儒尊驾附身之秘，如今想来那些仍有差池的疑点，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并未占到上风的前任儒主不露气馁，再探从未明辨正身的同门后辈来意为何。“不论如何，吾明了你之心性。”未有危机临身的压迫气氛，他索性继续言说。
“坚毅不移，矢志不渝，用心专而有成。”
羽扇轻摇的幅度停滞一瞬，很快恢复如常。“玉主事若为难，可沿用旧日称呼。”
“无端，既已相诀，何必再见？”
“废去伏君残余儒身，是后进讨回当年仇怨——”一向以寡情纯然为秉性的剑者声音略有扬起，再开口便是惊天之论。“这同样，堪称与鬼族新秀示好之举。”
“你……说什么？！”
“他说得倒也不算全错，”很长时间一直沉默无言的鬼麒麟兀然启口，补充了这番言论的来龙去脉。“伏家能力世代传承有其定例，多依血亲之间的气息牵引。而你又是世间难觅的跨族混种，凭借神皇之气的封印尚能平衡一时，长此以往若不作决断，此后必将遗祸无穷。”
“所以……”
“生灵适居之处元来不同，说伏字羲有护你之心，不是妄言。”
昊正五道唯一的护守之人冷眼视之，不曾为勉强可称亲眷之人予以援手。
脑中传来隐隐痛楚，恍惚间某个永远不曾坦诚的蓝发男人再度浮现眼前。“吾儿啊……为父是真的，希望你过得舒心一点。”抚在发上的轻柔触感宛如昨日，死前一语，究竟是真情流露，又或是另一场算计的开端？
“不得不说，令尊是位好父亲。”
”辰初……无法不认。”给予自己一半血缘的男人，有一双文字难以描绘的眼，迷幻昳丽无可言说，像一场能笼罩住一切的毒瘴诡梦。是从前惧怕反感与逃避的阴云，也是如今依赖学习与守护的迷雾。
勉力站定，伏辰初竟觉气舒体畅，似是之前一直僵持的关窍瞬时打通，他能感觉到周身气势再盛，却也于从前儒门清圣愈发遥远。
“剑儒尊驾屈尊来此，想来不止是诠尽过往。”暂扳回局面的人得回从容，依礼问询。
“天下动荡，”应是终于得回了相应的交流方式，剑者姿态也更添自如。“若事关本门时，仍需玉君相援。”
“伏某自受儒门厚恩，合该尽心。”
话孚落，细密缠绵的雨水几乎瞬间消逝，旁侧之人也消失无踪，唯有手中那把依旧看不清成色的竹伞，昭示着一场重逢的结束。
“原来，这便是单锋隐流之隐……”
哑然失笑的人迎着隐现七色虹光的晴空，一人一麟，继续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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