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14 【安倍博雅單人向】冬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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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22-06-15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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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4 【安倍博雅單人向】冬櫻花

想寫關於安倍和師尊的故事♡(*´∀｀*)

“師尊，我睡不著，你給我講故事行不行？”
安倍博雅躺在床褥裡，額頭上還敷著剛冰好的毛巾。是的，他又一次發燒了。
因為師尊要照顧安倍博雅的原因，這次出雲能火只能自己一個人去買需要的日用品，走前出雲特地再看了一眼自己常年臥床的可憐小師弟，“好好聽師尊話回來給你帶最中餅吃。”
安倍博雅踢著棉被，正是夏季與秋季交換的時節。但就是這個時節，此時躺在床褥裡的人前幾天轉涼時非要下河逮魚，結果魚跑了，人是被出雲能火一手拎回來的。全身濕透又被回家路上的風一吹，嗯，肯定要發燒的。
枕邊的木盤裡放著剛熬好的一碗藥和一小碟金平糖，師尊吹了幾口氣淺嘗了一勺，這次又要和安倍磨一段時間把藥喝完了。真苦，連他一個成年人都覺得苦的話安倍博雅很有可能反抗到底。還是做好準備強灌吧。
“師尊，講故事！講故事！”
師尊提前按住安倍博雅要踹飛被子的腳，其實按安倍博雅的體質又生病別說踹飛被子，那兩下動靜還沒小貓踩奶來的大——有時安倍博雅缺錢買想要的東西就會給自己捶背，說是捶背還不如讓貓踩踩奶，起碼貓的肉球是軟的。
也好，藥又苦又燙，現在肯定不能讓安倍直接喝下去。
“那桃太郎？”“不要，桃太郎從桃子裡出生去魔鬼島打魔鬼，師兄講好多次了我都會背了。”“怎麼平時背術法書沒這記性呢你…”師尊背著安倍博雅翻了個白眼“浦島太郎？”“不要，也講過了。”
“……”
神社裡陷入短暫的寂靜，除了庭院裡落葉的聲音，安倍博雅開始在床褥裡扭動，他從幾天前就沒離開過這個小小的被窩。小孩子總是閒不住寂寞的。
師尊重新嘗了一口藥，沒有剛才燙了，“那你先喝點藥，我想不出什麼好的了。”“誒誒誒不要不要師尊你講源氏或者輝夜姬都行嗚嗚我不要喝藥…”“喝。喝一口給一顆糖。”“成交。”
安倍博雅嘗試自己一個人從床褥裡坐起來，還是師尊扶了一把。棕色的藥和五顏六色的金平糖形成鮮明的對比，安倍博雅先小口嘬了一下馬上皺起了眉頭。“一口了，糖。”“不算，起碼一勺。”“…師尊，好討厭…”
眼淚汪汪的喝完半碗藥後安倍博雅從師尊手裡搶走一把金平糖直接塞到嘴裡。苦和甜形成的衝擊讓安倍博雅很難受，糖水順著嘴角留下來，在滴到被褥上前師尊提前用手擦了幹淨。
“分開吃，又沒人跟你搶。”“…嗯…”安倍博雅吸著鼻子，重新躺會床褥裡，“那師尊現在可以講故事了嗎？”
“也行，那講一個你無論從哪裡都聽不到的故事吧。”
“嗯！師尊快講。”
師尊起身把熬藥用的炭盆搬到寢室，不過這次熬的是茶葉。茶水進壺，靜置在木盤裡。
“故事要從5年前一株剛開花的冬櫻花樹開始講起。”
“5年…跟我差不多大啊…”“好好聽，聽完再問問題。”
“…好！”
壺嘴慢慢冒著白煙。

5年前，彼時東瀛陰陽師流派依舊分為兩派，安倍流和播磨流。兩大派下還有更多的分支流派，作為兩大家族互相抗衡。
安倍流靠著祖上與如今作為皇家機構的原因，一直具有陰陽師流派的最高領導權。每個縣香火最旺的神社主持基本都和安倍流沾親帶故，尤其是最正統的安倍神社，祭祀的就是傳說中的安倍流先祖安倍晴明，只有安倍流直系傳人才能繼承主持。光每年來奉納祈福的人數就足以把門檻和鳥居下的台階踩出痕跡。
其實只要和安倍流有直系親屬關係，甚至不需要直系只要好好依附安倍流這棵大樹，總會有好的出路，隨隨便便一個神社一年的流水就足夠過得很滋潤了。
彼時安倍流裡有一位不起眼的陰陽師——安倍流世代只出陰陽師，很少沒有繼承的大多是沒有天賦選擇其他出路或因為犯下大錯而被除名。陰陽師，安倍流最不缺陰陽師。
姑且就叫他安倍吧。
安倍已是半百的年紀了，年輕的時候也衝動過去除妖救世，也和別的女子有過一段戀情。當然，現在還算是太平盛世，女子也早已嫁人。安倍之前去拜訪她時才知道再過不久她就能當祖母了——因為家境貧寒她早早嫁人，現在她的女兒也要跟她一樣走上相同的道路。
“祝願她幸福。”
安倍把提前寫好的各種幸運符護身符和御守全塞到女子的手裡，好像那些不是他做的是他偷來的一樣跑遠。
安倍坐在神社附近的小溪邊一塊一塊的扔石子。一切不如意的人生都是他自己的原因，當年明明可以和女子私奔一走了之，結果女子提前被接走自己渾然不知只能在約定的地點等到天明；好吧，那就留在安倍流，結果過了快半輩子也沒什麼成就，就是收收奉納錢賣賣護身符和御守，年輕時除妖救世的大志一點點和被賣出的御守一起離去。
安倍回到神社，它太大了，即使這麼多年他依舊會迷路，即使這麼多年他依舊看不懂這堪比深宮大院的人心。人們從他身邊匆匆進過，算了，他們現在還沉浸在悲傷中，誰會在意他。
就在前月，安倍流現任掌權者唯一的兒子去世了。他死的不可惜，安倍當時跪在靈堂裡這麼想著。誰都知道預言書裡那句“安倍流末代”多讓人驚心，所以這孩子從小就是被溺愛慣了的，吃喝穿用全要最好的，平日對誰都是驕橫跋扈的樣子。說實話根本沒有人想待見他，但迫於“末代傳人”與上層的壓力，只能天天強忍著擺出一副笑臉。
可惜，可惜不是天妒英才，被溺愛慣的孩子有一天隨著父母去鄉下巡查各個神社，欺負完農民的孩子還要欺負看門的狗。那狗真猛，直接咬掉那孩子膀子上的一塊肉，鮮血把狩衣染成和指貫一樣的紅色。狗被打死了，扔在路旁等別的狗分食殆盡，孩子也死了，死的苦狀萬分。
安倍對孩子沒有太大興趣，他去看了那隻狗，除了頭與尾巴狗的骨架直接暴露在空氣中，血液染紅了周圍的土地，蒼蠅在此安家樂業。安倍把狗偷偷裝進麻袋裡，拎到不遠處的樹林埋了起來，順便形式上的做了一通法。真可憐，活著給人看家結果就因為咬了人一口被打死，死了還要被同類分食。
安倍從樹林裡走出，他寧願給狗做法也不會給那孩子——那更不如畜生的玩意祈福。
回家的路上安倍看著風景，還不錯，正是冬櫻花盛開的季節，一片粉色，和春天的櫻花比絕不遜色。
走走停停了好幾天安倍才回到神社，他錯過了一件大事。

“是什麼大事啊師尊？告訴我告訴我？”
師尊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完，潤了一下嗓子，“講了還挺久的藥都要涼了，快，一口氣喝了。”
再一次淚眼汪汪，再一次擦拭嘴角的糖水。
安倍博雅喝了一大杯茶，茶比糖更管用，嘴裡終於沒有味道了。
“師尊我都喝完了現在可以講了嗎？”
“…行，繼續講下去吧。”

從女子所住的鄉下回到神社要好幾天，安倍趕回神社裡才知道出了什麼事。
就在那死不足惜的安倍流直系傳人死後沒過幾天，安倍流掌權人的一個小妾的孩子出生了。
有新生命的誕生本應該是好事。
但小妾在很久以前就被人迫害關押進了監獄，孩子就是在監獄裡出生的，小妾當場難產而死。孩子只能被送回安倍神社處理。
“晦氣，會不會就是這下賤種克死了我孩子的命啊！”
掌權人根本不待見這個才出世的孩子，一些歹毒的陰陽師甚至提出直接殺死免得是個禍患的建議。
安倍站在走廊裡聽著屋內所有的穢言穢語，他感到一陣陣惡心。連對一個剛出世連母親都去世的孩子都沒有同情心，留在這種地方才是真正的晦氣。
孩子被隨便的扔在雜物間裡，在那些人看來這個孩子和垃圾沒什麼兩樣。安倍掃開眼前的灰塵，髒兮兮的棉被裡甚至沒有一絲哭聲。安倍試著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還好，孩子還在活著。
應該是哭累了，安倍抱起棉被。和安倍所見過的其他嬰兒不同，孩子的手瘦瘦小小的，像小雞的爪子。又是早產兒母親又得不到照料，這孩子來世間就是要受苦的嗎？
天很快就要黑了，安倍躲在雜物間的角落裡，破舊的櫃子與布匹剛好形成完美的躲藏地。幾個陰陽師罵罵咧咧的跑出雜物間去尋找那“晦氣”的孩子。
就是現在。
安倍簡單把孩子用布包住偽裝成行李背在身上從神社裡走出，這一走，可能此生都不再回來。

“他好笨誒，為什麼要救一個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孩子，他明明可以好好過日子的呀師尊…”
安倍博雅看著師尊，這不是一個能讓人開心的故事。師尊給安倍博雅餵了一顆金平糖，或許甜一點的東西會中和掉這個故事帶來的不開心。
“都說了還沒講完呢。”

其實不需要安倍自己走，早就有陰陽師對安倍很不滿了。五年前他收留了支派的一個孩子作為自己的徒弟並執意要讓這孩子能歸屬正派安倍流已經被很多同行排斥了，這些年要不是看在安倍還算他們這一代長輩的份上他們早就把安倍逐出去了。安倍還要他們同意讓那支流的孩子保持本姓，安倍流正統的法術向來只安倍流單傳，這不直接打眾人的臉嗎？
安倍離開的消息倒沒讓其他人意外，可那孩子也一同消失了讓眾人直接慌神的慌神氣憤的氣憤。安倍坐在馬車上，唯一交好的幾個陰陽師傳來他被除名的消息。除名就除名，他也早看不慣那些仗著自己是大流派的陰陽師就隨處欺壓的那些人，他才不想和那些人一起被記入那毫無用處的族譜，有什麼用嗎？
孩子被安倍抱在懷裡，安倍知道此生只有他和自己那視如己出的徒弟相依為命了。車簾被風吹起，一朵冬櫻花落在孩子的棉被上。
是冬櫻花開的最好的時候。
就當他是冬櫻花的孩子吧，安倍這麼想著，他以前也見過那孩子的母親一面，確實，像花一樣的美人。被人陷害，像被車輪碾壓過的冬櫻花。

“師尊，冬櫻花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我們後院就有一株，但從前年突然就不開花了，你小時候出雲還抱過你去看花還記得嗎？”
“嗯…不記得，但師尊你說師兄會不會給我帶其他好吃的？”
“有吃的就不錯了真給你帶了就好好感謝他，太貪心了你…”

安倍原本管理著一個小地方的神社，平日大多只有來祈福的村民，其他時間安倍都在教自己的徒弟術法，我偏要教會他安倍流的術法，安倍有時候會這麼想，即使半百他依舊有些點年輕時的叛逆心。
“師父，你怎麼現在才回來的？這是…”
徒弟從安倍手裡接過那用棉被包著的孩子，太輕了，哪怕徒弟才是個十歲的孩子都沒有覺得太重。
安倍不知要從何講起，師徒一起坐在神社的石階上，或許這就是最後一次他們坐在這個地方。
“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嗯，那是多久？”
“…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徒弟抱著棉被裡的孩子，細微的哭聲尖細的像狐狸叫。太陽快落山了。
師徒二人——從今天起就是三人，三個人一起睡在榻榻米上，今夜無眠。
第二天安倍簡單收拾了一些必須品，安倍流的人很快就會查到這裡。安倍不怕死，但他一定要保住這孩子，或許就是他基因裡的打抱不平和正義感吧，也或許是想實現一個年輕時未實現的想拯救一切的夢。徒弟把小件的物品放到車上，離開這個地方的那一刻他們就徹底和安倍流再無聯繫。不過也好，他不是嬰兒，他早就知道安倍流對自己是什麼看法，離開了也好。
村民裡一些老太太和年輕媳婦都看過了這孩子，“要不孩子留給我們照顧吧，你一個快當老頭子的人能行嗎”
能行，不行也要行。安倍聽著車輪滾動的聲音，他盡量不回頭看那些一起過了半輩子的村民，他是個男人，但他會哭。

“師尊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
安倍博雅嘗試坐起來，這次成功了，師尊緩了過來，“你繼續躺著吧，還要養病呢。”“不要，躺好幾天了我要坐會，等累了再躺。”
“好吧，隨你。”

安倍決定去女子所在的村莊定居。幾年前女子的丈夫就去世了，現在她的女兒還要出嫁，如果，如果可以的話，他們都是孤單久的人，都會想要個陪伴。
好在村莊裡的神社正好缺人管理，雖然是個小神社但東西都齊全，就他和徒弟兩個人也剛好。不需要更多的人了，安倍先把孩子放在女子那裡了，她們說的對，只有一個男人照顧一個嬰兒真的很累。
“…你的孩子？”
女子已經給孩子換了新的衣服和棉被，桌上放著一碗米湯，安倍接過孩子一勺一勺的餵，“不是…算了，就當是我的孩子吧。反正他也會姓安倍。”
倆人坐在一張床上，很多年前他們也這樣坐過，那時他們還有未來可以幻想，那時他們還年輕。現在一個等著抱孫子一個已經長出細細密密的白髮。
“我幫你去找找有沒有能餵奶的女人吧，一直餵米湯根本不是個辦法。”“也好，你去比我去好，我等你。”
“放心，這次我一定會回來。”
安倍覺得心裡有什麼突然被震了一下，隨後很快就沒有了，現在他只想好好養著徒弟和這孩子，別無所求。
或許，遠遠守護著那女子，也可以算在內。
好在找到了能餵奶的人家，孩子也一點點成長起來。安倍把孩子抱在懷裡，又重了，哪怕只有一點也讓人歡心。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安倍看著身邊的女子，腦裡構思著他能想到的好聽的名字。
“我還是沒想好，你取一個吧，畢竟你提議的。”
“博雅？博雅。是個好名字吧，博學而又雅緻，畢竟我沒你讀的書多，我只能想到這麼多。”
“嗯，是個好名字。”
而且和名人的名字重合也算一種先人的庇護吧。
或許真的有庇護吧，往後的兩年孩子像其他孩子一樣很健康的成長著。沒有安倍流的支撐安倍只能靠自己另謀生路，需要做法的人家還是很多，即使哪裡都有陰陽師，會為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禱告祈福的也只有安倍了吧。安倍把孩子交給徒弟照顧著，有時看著徒弟和孩子更親偶爾也會有點失落，但只要兩個孩子都能好好長大他也就無怨了。

“所以他們就可以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了對嗎師尊？”
師尊重新倒上一杯茶，這個故事還有很長一段要講，安倍博雅也要了一杯茶喝，茶水已經變的溫涼。
“還沒有，不過也快了吧。”

一切的轉折點發生在冬櫻花盛開的季節。
就像安倍當年離開安倍神社一樣的季節，還是一樣的冬櫻花。
孩子突然開始發高燒，一個星期，兩個星期，小小的人裹在棉被裡，甚至還沒怎麼學會表達自己哪裡不舒服。安倍不記得自己幾天沒合過眼了，他只能一次次的把毛巾弄濕用風吹冷再敷到孩子的頭上降溫，每一次都擠出帶著溫度的水。
安倍今天第一次照鏡子，他沒想到自己突然多了這麼多白頭髮，以前沒事還讓徒弟給自己拔掉幾根，現在距離一夜白頭就差那最後一點。
醫生收拾好藥箱，“能治，但這幾種藥起碼這一帶都買不到，必須要去京都。”
京都，安倍流和安倍神社就在那裡。
即使發誓過此生不再回去，安倍還是收拾了東西開始往京都趕。一路上安倍本想小睡一下卻總是回想起孩子裹在棉被裡的喘息聲，好像神明隨時都會帶回這可憐的孩子。
沒了。
沒了。
安倍一家家的問，從最大的藥局到小攤販，就那幾種藥材前幾天都被安倍流買去了，說是為了做法還是什麼的。
安倍流，安倍流。
安倍扶著一棵冬櫻花樹，一口血突然噴到地上，粉色的冬櫻花被染成紅色，悲壯的淒苦的紅色。
無論如何，只有一試了。
“這不被除名的安倍大陰陽師嗎，怎麼還有臉回來的？”
嘰嘰喳喳的聲音充斥在安倍的腦海裡，安倍忍著嘴裡的一口腥甜，說出了他最不願對這群人說出的請求。
“哎呀原來就要這些啊，給可以，但你可是被除名的陰陽師跟我們就不是一個等級了。這樣吧，你對著先祖去跪一個時辰，讓先祖代替我們原諒你我們就給。”
很乾脆的撲通一聲。
安倍想起自己小時候老被自己的師尊罰跪，那時也是對著這具先祖的石像。他小時候老被罰跪後來偷偷縫了兩個護膝墊著，現在那護膝早不知道去哪了，安倍第一次感覺這石板路硌得人難受。
安倍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那些看著他的陰陽師們像看一場笑話，沒有人提醒他該什麼時候站起來。
好在和安倍交好的陰陽師依舊在。
“可以了，起來吧。”
安倍喘著氣，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麼，被攙扶起來時腿止不住的抖動，汗從頭頂不斷的往下冒。他瞪著所有看他熱鬧的陰陽師，拽過那包要靠屈辱換來的藥。
“非常感謝各位，我曾在上個月占卜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請問各位是否感興趣？”“？”
安倍把藥放在狩衣裡，一字一句的說出那些醞釀已久的話語。
“安倍流到這一代確實是末代，但末代傳人並不是在幾年前死去的那位。至於真正的末代傳人，我今天為何能受這麼大的屈辱來討要這些藥，就是因為我需要去救他，去救安倍流的末代傳人。”
“什麼…到底是誰快說！”
“呵呵…你們應該都見過，就是那個你們曾經覺得是禍害的那個可憐的孩子，是你們親手放棄了他。”
“各位，我話已至此，永別。”
安倍無視著身後的質問和辱罵，被老友攙扶著走出神社。
“抱歉，這次真的是永別了。”
“我理解你，好好待那孩子吧，你也是，辛苦了。”
安倍努力的坐上車，憋在胸口的腥甜味終於充上了口腔，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塵土裡，好在老友不會再看見自己。
終於回到了熟悉的小村落，按照藥方熬好了退燒藥給孩子灌了下去。幾天後孩子重新恢復成原來那個會到處亂跑需要自己時刻照看的小男孩，安倍疊著衣服，看著庭院裡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為了他們，無論如何都值得。
又過了幾年，女子去世了，她的女兒一時不能趕到。安倍握著女子的手，曾經這雙手是採花的手，是做點心的手，現在她飽經風霜，但安倍依舊覺得這雙手那是那麼細膩柔軟。
“放心，這次我在。”“我也在。”
“我們都等了一輩子，今天終於等到了，我不後悔。”
女子的葬禮是安倍一手承包的，安倍把他最好的御守放進女子的棺槨，那是他曾經押註的一生的運氣，如今應該實現了吧。
從此安倍一心放在兩個徒弟身上，或許，或許吧，他們會這樣一直生活下去，至於幸不幸福快不快樂，能在一起就好。

“故事講完了。”
安倍博雅靜靜的坐著，師尊喝掉最後一口茶。
“師尊，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問吧。”
“你覺得安倍有沒有後悔過？或許他不去養這個孩子的話他可以過更好的人生？或許這個孩子不存在才是正確的？”
師尊和安倍博雅對視著，兩個安倍互相看著對方。
“安倍不後悔。如果，如果沒有徒弟和這個孩子，安倍最後的人生都會是孤苦無依的，你覺得哪個更慘？”
安倍博雅習慣性的頭枕在師尊腿上，師尊摸著安倍博雅的頭。只有出雲能火不在的時候安倍博雅才敢這麼躺，他自己總覺得要在師兄面前表現的更成熟一點，結果反而失去了一些撒嬌的機會。
“想聽點好消息嗎？”“嗯嗯！想！”
我今天去打掃庭院，看了那棵冬櫻花樹，他好像有了花骨朵。
真好。
安倍會等著今年的冬櫻花再次盛開，就像他那一次等著安倍博雅好起來。
“師父我回來了。”
“師兄我的最中餅有嗎！！”
出雲能火把買來的點心放下，“有，人家知道你生病特地多送了幾塊，能吃嗎，你也幾天沒吃過東西了會餓吧。”
安倍嘴裡塞著一塊手裡拿著一塊，幾天都在喝米湯是個人都要受不了，三個人一起吃著最中餅，日子大概會這樣一直過下去吧。

“他們幸福快樂的繼續生活著。”
“故事還會繼續，直到死亡讓他們分開。”

草
我寫了7k+！
第一次寫長文（而且很個人主義一切全是虛構
（本來想破w的…

*安倍博雅生日為：11月2日
生日花：冬櫻花
花語：幸福、希望、高尚

你好，這裡是潔星，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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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4 【安倍博雅單人向】冬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