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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1 【香六牙x不全鷹/兵災雪；愁傘人x兵災雪】虛景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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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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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1 【香六牙x不全鷹/兵災雪；愁傘人x兵災雪】虛景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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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香六牙x不全鷹/兵災雪；愁傘人x兵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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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時間線混亂；角色ooc；部分情節私設；主要角色黑化及失憶情節；傘雪劇情主要集中在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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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拂、紅楓入眼，一對碧藍眼瞳直直望向眼前楓樹、一雙手靜靜搭在木輪子上。端坐輪椅上的這名青年，蒼白的臉上未見半分喜怒，漫天揚起的秋意便這樣肆意映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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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梢晃動的輕響未掩身後緩行而來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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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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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起周圍爐香漸濃，賞楓之人卻恍若未覺，好似仍沉浸在美景當中、無心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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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風捲葉落，一片紅葉飄零膝間，換來青年一番斂眉注目。青年臉頰兩旁棕髮也隨之擦過肩頭、搭落膝上，幾綹髮絲才堪堪滑過紅葉邊上，又為涼風輕掠起，再推動了紅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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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就在這時將紅葉拾起、攤置掌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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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方至，掌心裡的這片葉上三分青綠仍在，七分卻遭丹紅染，一如近日來漸泛上心頭的層層血色，縱看不分明也窺不得全貌，卻已隨時光流轉而愈發清晰，彷如哪日便要化作熊熊炎火焚盡這一切，不免令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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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隱去幾分心神定定看向他這名學生，向來溫和仁慈的眼中在此刻竟隱隱透著一分晦暗，然而不全鷹背對著自己的師長，卻是全然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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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幾名弟子說，近來你一有空閒便來此處，可是有何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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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作答，任紅葉自掌中落，不全鷹控制輪椅調頭，簡單一個動作卻使人額角滲出一層薄汗、氣息微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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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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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循僅存記憶中的模樣，不全鷹向來人拱手行禮，縱是下身不便，上身卻仍略微前傾、俯首低垂，眉宇間雖有幾分桀驁不馴，此時卻盡是一副恭順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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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面上如此，心裡卻免不得生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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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記憶的失卻讓他無法盡信他人言語，但唯獨面前這人是例外。他還記得初醒時這人眼底的青黑與不似作假的殷切關懷，以及幾次見到這人時、那總如泉湧般恍惚間就要溢出心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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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忖是因此，他才接受了「北雲折翼」這個生疏的名字、連帶接受「夢澤學子」、「白象學生」這樣更為生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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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因他的心騙不了人，夢中的北雲折翼希望自己屬於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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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實裡，他的心卻不允他自欺。這據說是自己待了漫長時光的學府竟不時令他感到陌生，乃至周圍的一切人事物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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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記憶不全，無論是過往的名字、身份、經歷等，皆被一概忘卻。屬於他的曾經只在午夜夢迴時顯現，睜眼時又立即被重重迷霧遮掩，至今能清楚回想起的，也不過一些殘破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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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畫面裡，有一藍一紅兩道不容他人插足的人影；有羽扇輕搖、眉眼堅毅的女子；有不因他身殘而對他異眼相待的學子；更有時時照拂自己的師長。但既是如此，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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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解，為何只是待在此處竟使他的心如此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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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解，為何理應早已習慣的禮節，此刻做來竟感莫名生澀？好似荒廢已久，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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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疑惑未得解，卻見身前人彎身撿起一片紅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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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都到這個時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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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鷹看向山座手裡那片尚存幾分翠色的丹葉，靜候著並未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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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秋紅似火，香六牙視線繞過不全鷹抬頭上望，遲遲未語，彷彿兩人真只是恰好偶遇在此、一同共賞良景的親密師徒。然則不全鷹靈臺混沌、記憶不全，香六牙卻是每每瞧見這株一剪霞，都會憶起夢澤一夕被滅、十里楓紅盡零落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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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因八無暇之故，他對眾學子多有防範，也難防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不覺交付出的真心，乃至每當夜半一人時，白日學子們的一言一行又會清晰浮現眼前，換來心裡逐日攀升的滿足與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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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明知有暗樁潛伏、理應當防，他仍是動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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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情難自控，他再防，也防不住內心深處對這些學子們與日俱增的喜愛與欣賞。只能一再警惕自己勿溺其中，耐心等候時機來臨、暗劫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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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終如他願，暗劫終了、天蟒身殞、武林再平一魔禍。他雖歷死劫卻仍得上天眷顧，讓他在最後關頭留得一抹神識、並在雪鷺等人辛苦奔波下重塑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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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白象仍存、紅楓依舊，只是故人故友具不復，人事已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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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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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看向紅楓樹下一頭棕髮被染出幾許金黃的愛徒，一瞬錯眼，萬千厲氣急竄心頭。一剎神識迷亂，體內運力、臂微抬，只待趁人不備時動手。可在將出手際殘足入眼，香六牙一時愕然、氣力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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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去虛假身份，八月濤聲的雙腿自是健全。但在夢澤裡，北雲既已折翼，不全鷹也只能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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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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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的對視持續太久，不全鷹難再忽視，只能出聲。卻聞一聲輕笑，香六牙面上戾色漸褪、終是復歸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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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不記得了，但為師曾對你說過，這株紅煙一剪霞對吾有相當特殊之含義。」話至此一頓，香六牙回首看向這名曾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子，忽問：「卻不知這片楓景於你眼中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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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被捏在掌中不停摩挲，發出的聲響卻低細地連兩人輕淺的吐息都比不上。不全鷹半闔眼眸，壓下在那瞬間閃過眼前的紅楓染血之景、抑著心緒相詢道：「山座因何有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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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牙只是好奇，想了解你對此景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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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此非實話，但心中所惑亦須有人來解，不全鷹斟酌著開口：「不瞞師尊，此間楓紅雖美艷的令人心醉，但在不全鷹眼裡看來，卻顯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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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香六牙神色如常、未有怒色。見此，不全鷹便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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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葉化紅、紅葉終落。縱然此木殊異、能保長年不敗，可這些天來弟子卻屢屢在夢中見到這株一剪霞一夜盡落、只餘枯木枝幹的衰敗景象，是以每每來此，心中總有一股不祥之感。」頓了頓，「與此同時……」不全鷹抬手按上胸前，「這裡又隱有幾分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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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是不是曾……」在這棵樹下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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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為何一念起便是此想，但這後續之言不全鷹終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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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直視山座，本欲一探心中謎，卻在見到對方眼底裡悲苦瞬間，一直遊蕩身下斷足裡的微弱痛意、竟在此時化作十足的綿痛，恍若沿著脊髓淌入身體裡的每個角落、透盡骨髓又很快融於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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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過這種程度尚能忍受，但長時未歇終究令人心煩。不全鷹下意識緊握雙拳、低下頭去，不願讓眼前人察覺此刻異狀，耳邊卻驟聞一點碎裂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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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上抬，所見卻是山座緩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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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祥之感、心痛之症……」香六牙稍作沉吟，伸手拍上不全鷹肩膀，「除此之外，北雲折翼，身體可還有任何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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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因有師者關懷、或源於疼痛本身的自然消減，不全鷹竟感身上痛意稍減，氣息也隨之平穩不少，只是本欲回應的話語卻在出口之前又落腹，腦中再次浮現那一直盤踞心頭的血楓之景。心念一閃，不全鷹當即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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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適？不知山座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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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沉聲不語，搭於學生肩上的手卻忽而移向旁、挑起一綹鬢髮在掌心裡細輕撫。不全鷹靜靜看著，縱感此舉稍嫌曖昧、乃至輕浮，但自醒後一直對這人抱有幾分親暱的心卻無有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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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般迫近的距離，終是不免令人感到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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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流轉間，不全鷹忽瞟見香六牙掌中紅葉不知幾時已成殘片落塵泥、落在陽光照不見的一角，被隨後飄下的萬點楓色遮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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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你重傷昏迷、腦識有損，能再醒來已是不易，此時又出異症，為師擔憂是與此有關。」香六牙一面解釋、一面收手，幾綹細髮自其指間滑落，「方才觀你唇色慘白、渾身發顫，你卻隱而不語、竭力忍耐，六牙便知今日這番並非此患的初次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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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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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鷹眼中流露幾分糾結，香六牙見此耐性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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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師明白，你是不願旁人擔憂才決議隱瞞，但身體之事關乎重大，豈容輕忽？再者，須知你身為大學長，當以身作則、為後來學子相繼效仿，怎可如此逞強硬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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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下來，雖有責備、難掩關愛，不全鷹心中稍暖，但要如實說明，勢必繞不開一直縈繞心間的血楓之景；他雖對此早有猜想，卻不願心中猜想是真，是以遲遲未敢印證，幾次藉故試探，概都不過點到即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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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依山座智慧，哪能不知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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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山座已有察覺，只是默契配合，這次應也不例外，況且他既已從山座之態度驗證幾分猜想，今日到此為止即可、無需再探。思及此，不全鷹嘴一張、正要謝過山座關心告辭離去，可話未出口，卻聞山座再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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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你不說，我們就不擔心嗎？無論是六牙、還是你的學弟妹們，對你的關心都從來不曾作假，然而你這般見外，可曾想過有人會因此傷神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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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懷是真、臉上憂色也是真，只是這番真誠底下必有圖謀。明知這點，情感依然影響理智。不全鷹心中遲疑暫退，免不得懷揣僥倖欲再言，腦中卻忽看清朦朧夢裡被他拋擲樹上的頭顱是何模樣。心神驚懼下痛意再攀，末了終是抿嘴低首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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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卻在這時踱步走過不全鷹身側、背對愛徒，不全鷹也未調轉輪椅，師徒倆便維持這般對立之態，一人不語，一人便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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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除卻雀鳥相啼，楓木下就只餘沙沙輕響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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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終來風拂過、滿地塵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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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殺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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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鷹閉眼，「一個與山座很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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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楓樹下布巾落，那粒懸掛枝頭的頭顱已無生機，雪白髮絲隨風飄蕩，露出的面容竟與身後人生得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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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不知那人是誰，殘缺的記憶也並未告知吾為何要殺此人，但吾……已想起了當初殺人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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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染爐香、殺氣濃，只一瞬溫情盡沒，恨意來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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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何等的疏狂暢快。」彷彿凶獸一朝出柙、殺性終得釋放，「至少在那當下，吾的心，十分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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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掌轉瞬逼至、語落之際已臨腦門，顫抖的手卻挾帶最後一絲清明，遲遲不肯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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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不全鷹睜眼，語氣平淡，眼中困惑卻漸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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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他躊躇著，「不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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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答，香六牙厲掌未收、眸中猩紅猶在，一副入魔之相猶不自知，只看向掌下人，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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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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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能感腦後氣勁未消、威脅仍存，不全鷹措辭依舊未改，直白開口：「山座今日的情緒起伏也甚是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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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再問：「是因……就是今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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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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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聞人語，答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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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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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早該落下的斃命一掌終於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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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風兇猛、剛勁雄厚，卻只在戴罪者臉上擦出一道血痕，取而代之則是漫天塵沙盡飛揚。待一切終落之時，只見地面平添一巨坑——竟是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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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嗎？並不。早知這人性格如此，不全鷹並不意外，只是仍不免感到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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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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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猜測是真，他真犯下重重罪行，那麼連他這個十惡不赦的大罪人都能寬容留命的白象山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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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座。」不全鷹忽開口，視線掃過身側巨坑，「這掌，本不該有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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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人氣息尚未回穩，只是甫經宣洩、心緒漸平，入魔之勢已褪，可垂下的手卻仍是微微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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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面顯疲態，手持爐器隨之散發定神芬芳，只是緩了精神的同時，卻也倦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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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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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道：「六牙不會對自己的學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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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全鷹不置可否，也未側頭來細端詳身後人此刻面上神情，只依心中所想，徑自將話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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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座仁慈，不願對失憶之人下手，奈何吾終非不全鷹，假以時日必會想起曾經過往。」話至此一頓，鼻間恍然嗅到一絲血氣，「屆時，山座也難保昔時血景不會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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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伸手撫上學生後髮，指尖輕貼著表層細梳理。見人未覺察的順從模樣，眉眼逐漸柔和，卻又隱隱籠著一股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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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牙不會讓一切重演，而你……」他收回手，「又能想起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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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怪異，語中好似暗藏玄機，可不全鷹不欲再刺激對方，心下斟酌再三，待正要開口時，耳畔卻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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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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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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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聞言便覺不對，不全鷹心中戒備方生，倏回眸，卻仍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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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想起什麼，只要你還是不全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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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哼聲起同時，直直砍向頸間的手順勢接住倒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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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多時，身後忽來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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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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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疑問落，一人搖扇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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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座，你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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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話猶未盡，但見眼前人揚手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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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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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寂然，只待將懷中癱軟身軀重新扶正，香六牙方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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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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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頭也未回，「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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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吾回來祭拜眾人。」扇停，西窗月目光繞過眼前師者、凝望其身後露出的棕髮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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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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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楓紅與敬愛的尊師和昔時同修一併入眼，此刻美好恍若如昨。西窗月不免憶起樹下三人共閒談的過往，將出口的說辭不由一頓，理智卻在這一刻無比清楚地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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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再相似，一切都已非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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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座。」心有惋惜、猶有遺憾，但斂好一切情緒後，西窗月終是將話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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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可能瞞他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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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六牙卻仍背對他，「吾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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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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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眼前師長，西窗月平靜的面腔下猶帶一絲憂慮，「你們方才談話吾也聽見一些，他雖是失去記憶，看起來卻並非毫無悔改之心，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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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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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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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再言，香六牙推著輪椅轉身離去，卻在半途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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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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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是六牙讓你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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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兩人身形漸遠，待視線盡頭已不見人影時，西窗月方抬頭來仰望頂頭上盡染半天雲霞的萬千楓紅，良久，終是默默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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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夢澤外，一名身著夢澤校服的少年領著一名帶刀男子向夢澤方向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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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說，你們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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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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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來。」少年側眼仔細端詳身旁刀客，然後搖頭，「你跟我們的大學長生得真不像……」卻一頓，少年人話頭一轉——「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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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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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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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才是真的看不出來。」頂著刀者不解目光，少年思忖該如何解釋：「想來你也知，湯問夢澤並非什麼封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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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男子回應，少年繼續說：「但吾入學到現在都這麼多年了，除了你，就不見有任何人來找過大學長，要不是這次遇上你，吾還以為學長他打小就生在夢澤裡，外面沒一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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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閒聊，只見那少年嘴稍歇又欲再啟，身旁刀客此時卻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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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近人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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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再提議：「你有疑惑，何不直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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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卻似難以啟齒，少年搔搔面頰、嘴張了又張，連帶腳下步子也不覺慢上幾分；一旁男子卻並不催促，半響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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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是否聽聞過，早年夢澤裡有一場極為慘烈的事故，除了山座跟鷺學姐外，好像就只剩大學長是那場事故中唯一的倖存者，可山座跟鷺學姐似皆不願談及此事，想來大學長應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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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吾不問，到頭來也不過是不知答案罷了；要是問了，怎麼想都繞不開這事……坦白說吧，吾可不會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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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就算學長表面看起來很溫柔、很好說話，但我們總覺得他內裡還是冷的、難以親近，吾也不敢輕易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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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你笑話，其實包括吾在內，很多學子們都不敢跟大學長單獨說話，就連吾那一向話多的學弟也常說他身上有一股壓迫的感覺，可明明我們才是真正習武在身的人，又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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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心思何其單純，說話率直而無隱瞞，自也對他人情緒起伏無所感，只知難得有人聽他埋怨，便將往日所藏盡訴於口；短短幾步路的距離又是一番剖析離嘴，說話人卻全然不察，只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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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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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臉上滿是親近與崇敬，「大學長非常厲害，什麼都懂，也很有耐心、哪怕是對吾這樣資質駑鈍之人亦豪無輕視之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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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撓了撓頭，似不知該從何開口，想了許久，終是扭頭向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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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他兄弟，應也有所體會。」他說：「眼前是一個完美的人，作為學長、作為朋友或閒談的對象都無可挑剔，但就是太好了、太假了，到頭來都不知對方有沒真心將你當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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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盡，意卻已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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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他悶了聲，「真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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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想親近他，又無法真正與他親近，有時甚至都不確定他是不是討厭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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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半天，天色漸沉，落後半步的男人仰天上看一眼，復再低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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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討厭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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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哈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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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安慰我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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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尚不知你是怎麼與我們鷹學長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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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際邊上驟傳驚雷響。少年抬頭，竟見方才還算晴朗的天上已是烏雲密布、雷光竄流，顯是大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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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天氣是怎麼回事？不說了不說了，好像是要落雨了，我們走快點，前面就是湯問夢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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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z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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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
發表於: 2023-04-06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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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馨的夢澤生活！失憶溫馴的鷹好好愛，山座是因為私心愛上了鷹鷹才下不去手殺他的嗎？鷹表現得絲毫無悔意，總覺得鷹鷹是故意的在試探山座。鷹失憶難道就是山座下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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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
發表於: 2023-04-06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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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樓(moziyuan) 的帖子
謝謝喜歡！另外寫了一篇關聯的文解釋這裡的雪是怎麼失憶變成鷹的，如果可以接受限制級描寫的話歡迎前往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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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xiaoh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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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發表於: 2023-04-10 0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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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伞人要上门抢人了吗？失忆的鹰好乖啊，骨子里却还是叛逆小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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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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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
發表於: 2023-04-14 0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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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喜歡~ 個人理解不管是雪還是鷹，本質上都還挺乖的，只是他的乖順只對他承認的人，對其他人就很高傲了XD
)eedfb1
另外傘這時候還不知道雪變成鷹了，只是察覺雪還活著又打聽到人似乎在夢澤裡，還不知道雪已經是鷹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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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zi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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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
發表於: 2023-04-18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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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沒有後續了嗎QAQ，好想看到傘哥和鷹見面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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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
發表於: 2023-04-22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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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后续，失忆和腿都是山座搞得吧，写的太有感觉了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将千金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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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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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
發表於: 2023-10-22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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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品♥我时不时想起就来看看！好喜欢！愁伞人见到人大概会顺着这��头截中一段的“真实纪忆”说吧！？象和鹰，开始潜伏的时候是自断双腿，然后又恢复成正常的状态，现在是被“打断腿关起来”，貌似也习惯起来，但记忆混乱分不清时，如果不慎掉下床，山座正好看到，非常温柔的安抚，鹰会是既感到战栗又贪恋？以为自己对山座有情么？啊啊，我好坏∼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将千金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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