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7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不可言說（七夕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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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8-07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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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7 【玉鬼（玉離經x鬼麒主）】不可言說（七夕賀文）

　　玉离经出了车祸。和伏字羲一起。
　　是搭乘公交车从游乐园回家的路上被失控的轿车撞上引发的车祸。事故不大，并没有严重伤亡——大概玉离经是伤得最重的，他扭伤了左脚，而且因为撞到头失忆了。
　　他脑子一片空白，还没把自己和玉离经这三个字联系起来，就先面对了自称是他父亲的伏字羲。
　　“父亲？”玉离经十分疑惑。
　　从玉离经嘴里听到这两个字让伏字羲感到分外愉快，脸上被飞溅的玻璃碎渣刮伤的口子都不疼了。他高兴地应了声，说：“医生说你问题不大，这周末就可以出院。”
　　玉离经眯了眯眼，他今天早上才恢复意识，去上厕所的时候也照过镜子，他和面前这个看起来才四十出头的男人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玉离经注意到了来换药的护士对他的称呼——伏先生。
　　玉离经拨弄着自己左手手腕上的塑料手环，上头写着他的名字。
　　身为父子却不同姓很奇怪。以他的年纪和父亲一起去游乐园也很奇怪。伏字羲略轻浮的态度也让他既是陌生又没来由的反感。
　　他把那条写着他信息的塑料手环转了一圈，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疑问问出了口：“你真的是我父亲？”
　　伏字羲剥了颗他从医院附近买回来的葡萄放进嘴里，笑道：“如假包换。”
　　像是怕玉离经不信，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来一串钥匙晃了晃。
　　“我们住在一起。”
　　伏字羲的钥匙扣上挂了个小小的淡紫色绒球，上头有些粉色污渍，很可能是没能洗干净的血。玉离经的随身物品中也有一串钥匙，上头并没有挂着什么小饰品，但其中一把钥匙和伏字羲手上的钥匙一样贴了狐狸贴纸。
　　快要步入二十七岁人生的青年还在和父亲同住，这个认知让玉离经有点微妙的抗拒。
　　“那我的母亲……”
　　话题于是转向了悲伤。得知母亲在他出生后不久就离世，玉离经内心有种混沌的疼痛感，似乎是因为记忆缺失，所以感受并不太真切。在这件事上玉离经倒是没有怀疑伏字羲所说，他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潜意识中却好像认同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伏字羲剥开了一颗葡萄递在他嘴边，冰凉湿润的果肉让玉离经的嘴唇不禁颤了下，迟疑地张嘴吃下了这颗气味香甜的多汁水果。
　　伏字羲只是受了轻伤，在玉离经醒前已经回过家一趟了，与葡萄不同的甜腻的水果香气混合在男士香水之中从他袖口飘出来。应该是浴液的味道，玉离经觉得有点熟悉。
　　“我应该有在工作吧？”
　　“嗯……你的手机拿去修了，我打电话帮你请了假，你现在这个状况也工作不了。”
　　玉离经嗯了声，又问：“是做什么相关的？”
　　“广告策划吧……我儿并不怎么在为父面前提工作的事。”
　　关于工作也没什么印象，玉离经想要叹气，但是嘴上又被抵了颗被剥去紫色外衣的葡萄。葡萄的味道很甜，大概是品种的原因几乎尝不出酸味，但是被人喂到嘴边的感觉有点奇怪。
　　“我的手没有受伤。”
　　“汁水很黏。”伏字羲舔了下拇指，“我儿你现在不方便下床吧？”
　　可是吃了水果不是也要上厕所？
　　玉离经靠在身后的枕头上，脑子太乱了，他选择了闭嘴。
　　下午的时候来了几个自称是玉离经同事的人，伏字羲因为出去买饭不在。老实说，玉离经虽然想不起来有关他们的记忆，但是似乎有些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一群人挤在病房里实在有些别扭，最后只有一个叫云忘归的男人留了下来。
　　“失忆了是什么感觉？”名叫云忘归的年轻人看起来和玉离经年纪相仿，面对玉离经的态度十分亲近，大概是他关系亲密的好友。他一边问着这句话，一边从来探病的水果篮里翻出来两个橘子，把其中一个递给了玉离经。
　　“就是一片空白。”玉离经拿着橘黄的橘子在手里转动，并不怎么想剥开，没有记忆，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这种水果。
　　大概是看玉离经没有动手的意思，云忘归把自己手里剥开的橘子分了几瓣放在了玉离经手里。
　　“多吃水果健康。”他咬着一瓣橘子，含含糊糊地说。
　　玉离经不禁想起上午伏字羲剥了葡萄喂进他嘴里的事，轻轻抿了下唇，问道：“这个问题大概有点奇怪，但是，你知道伏字羲是我什么人吗？”
　　云忘归往自己嘴里又塞了一瓣橘子，微微睁大了眼睛，疑惑地反问：“他没跟你说？”
　　“说了。”
　　但是感觉太怪异。
　　“他怎么说的？”
　　“说是我父亲，现在我和他住在一起。”
　　云忘归把那瓣橘子咽了下去，然后才说：“据我所知，他确实是你父亲。有没有住在一起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上次周末去找你，他确实在你家，我还奇怪你怎么和他关系变好了……”
　　玉离经轻轻挑眉，问：“我和他关系不好吗？”
　　云忘归点了点头，沉默了两秒又继续说：“你要是不想和他住一起，可以先去我那里，你现在‘一张白纸’一个人应该很不方便。”
　　“那太麻烦你了。”玉离经伸手把自己手里的那颗没有剥开的橘子递回给云忘归，开玩笑道：“而且，你现在对我而言也是陌生人啊。”
　　云忘归笑着在他腿上轻捶了下，“那我先走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有事打我电话。”
　　“我手机坏了。”
　　云忘归皱了下眉，在身上摸出来一支圆珠笔给玉离经写了他的号码，又一次提议道：“我那里还算宽敞，加你一个也不挤的。”
　　玉离经微笑：“多谢好意。”
　　对现在的玉离经来说，云忘归和伏字羲都差不多，跟着伏字羲“回家”可能还能因为是熟悉的环境有利于记忆恢复些。
　　出院那天是个阴天，但天气也不凉快。玉离经换下了宽松的病号服，换上了伏字羲给他带过来的休闲夏装。他盯着胸前那个硕大的卡通猫看了会儿，深深觉得这应该不会是他的审美。
　　“手机修好了，只是屏幕坏了而已，里面的东西应该是没有丢的。”
　　伏字羲说着递过来一支玉离经有些熟悉的手机。好在可以指纹解屏，不然现在的玉离经还真想不出来自己的锁屏密码是什么。通讯录里的名字很多都是这些天来探过病的，另外一些工作上的合作者都标了公司。伏字羲的名字也在其中，存的是“伏字羲”三个字，并不是“父亲”。
　　不过，既然有存号码，大概关系也没有非常差。玉离经这么想着又打开了自己的社交软件，消息不少，多数是在关心他的病情。从医院回“家”的路程有半小时，玉离经于是顺着回复了一遍，翻到底下又看到了伏字羲的名字。
　　他用着十分花哨的头像，话唠似的发过来许多信息，只是自己回复得比较少，基本都是伏字羲一个人在表演单口相声。
　　所谓的关系不好，看起来像是玉离经单方面的闹别扭。但是其中的原因玉离经现在捉摸不透，住院这几天相处下来，伏字羲虽然有点轻浮，但也没有让玉离经觉得太讨厌。
　　只是和父亲的感觉实在不太像。
　　玉离经和伏字羲同住的公寓只有一间卧房，以玉离经现在的年纪还和伏字羲睡一张床的话实在有点超脱想象。他愣愣地坐在充满熟悉感的床上，这张床只有一米五，睡两个成年男人绝对算不上宽敞。
　　“……我和你睡一起？”玉离经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有些怪异。
　　伏字羲正在往衣柜里放从医院带回来的衣物，摆得有些乱，看来不是个擅长家务的男人。
　　他回头朝玉离经看了眼，满脸笑容地说：“父子俩睡一起不奇怪啊。”
　　很奇怪。玉离经腹诽。小学生都不会和父母睡在一起了，更何况这张床还很窄。
　　不过等两个人晚上洗了澡一起躺上去的时候似乎也不觉得特别窄。
　　玉离经脚上的伤还没好，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靠近门的那一侧。伏字羲坐在里侧在照镜子，一边往自己结痂的伤口涂药膏，一边念叨着可不要留疤了。
　　伏字羲的长相不差，虽然看起来才四十出头，但他如果真是玉离经的父亲，岁数肯定不止外表看起来这样。玉离经把自己的目光从伏字羲身上收回来，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工作？”
　　话问出口玉离经觉得有些唐突，从云忘归的话来看，这房子是他的，伏字羲属于借住。他住院期间伏字羲似乎也没有要去工作，和年纪这么大的儿子挤一张床的人很可能是无业游民。不过话问出口了也不好收回。伏字羲在自己脸上贴了创可贴，语气很不正经地说：“是靠脸和身体吃饭的工作。”
　　玉离经朝伏字羲瞥了眼，虽然很不愿意，但脑子里的想法还是像是有自主意识一样往奇怪的方向疾驰。
　　伏字羲回头冲脸色奇怪的玉离经笑了下，“开玩笑的。”
　　这么说了之后伏字羲也没解释究竟是什么工作，这让玉离经有点烦闷。虽然生了闷气，但是难得躺回熟悉的床榻，玉离经还是头脑发昏地睡了过去。正睡得迷糊，却又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沉闷的、痛苦的……玉离经本来以为是和自己同床的伏字羲做了噩梦，才要翻身，却又听到一声有些拔高的喘息。玉离经这才意识到不对，只好僵直着后背继续装睡。
　　伏字羲的声音也不难听，此刻显得格外黏腻柔软，虽是刻意压抑了，但在这沉寂的深夜也是格外明显。玉离经感觉自己后颈都起了鸡皮疙瘩，虽是开了空调，身体却不由得发了汗。好在在他忍不住要暴露自己醒了之前，伏字羲终于完事了，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浴室。
　　伏字羲的所作所为绝对可以投稿极品室友，玉离经虽然气恼，却没等伏字羲洗澡回来就又抵抗不住睡意去梦了周公。不过这种事，也不好开口提，玉离经便只当自己做了奇怪的梦闭口不言。
　　出院后一周，玉离经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记忆却好像没什么起色。本是周末，伏字羲却自他们回来第一次出门上班去了。
　　玉离经并不怎么喜欢和伏字羲交谈，但是屋子里少了伏字羲就彻底静了下来，他难免觉得无聊，正无所事事却发现了伏字羲忘在茶几上的手机。
　　要给伏字羲送过去吗？
　　玉离经正这么想着，手机却亮了起来，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打了过来。玉离经点了接通，不意外的听到了伏字羲的声音。
　　“我就给你送来。”
　　伏字羲的手机并没有设置锁屏，挂掉电话出现在玉离经眼前的就是玉离经的照片。身为父亲，手机里存着儿子的照片似乎也不奇怪。但大概是玉离经太无聊了，他随意向左滑动了一下。下一张照片也是他，一脸不耐烦的他。
　　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让伏字羲拍了照片，所以应该也算不上不甘愿。
　　玉离经似乎也从中体会到了别扭的心情，于是又翻了下去。这张就有些不妙了，表情……还有背景……
　　玉离经轻轻咽了口唾沫，又往下翻了几张，愈发确信了自己心中所想——这些照片是在床上拍的，背景的花色就是卧室的床单。
　　玉离经感觉自己原本空白一片的脑子嗡嗡作响，丧失了思考能力一样又往下翻，这次出现的是一段视频，脑子还没产生什么想法，手指点到了中间的播放键，于是稍稍有些失真的属于他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别拍了。」
　　然后是伏字羲的声音。低哑又不正经的男声。
　　「害羞？拍一下有什么所谓……」
　　「无聊。」
　　随着这两个字镜头一阵天旋地转，画面定格在了苍白的天花板，但是声音却没停。不同于那天晚上玉离经听到的压抑喘息，男人刻意撩拨的声音十分真切地被玉离经手里的机器记录了下来。
　　玉离经指尖发颤，浑浑噩噩听了大半分钟才终于按了退出，拿着钥匙出门去给伏字羲送手机。更主要的是想找另一当事人问个清楚。
　　如果两个人是父子关系，自然不可能发展到那种关系，所以是伏字羲骗了他？为什么？可是云忘归也说伏字羲是他父亲……
　　玉离经按了按脑袋，实在是头疼得不行。
　　伏字羲就在出小区右转的小超市里，不知道在和收银的小姑娘说些什么，两个人都是满脸带笑。玉离经觉得有些碍眼，把手机给伏字羲递了过来，明明一脑子问题却忍不住先讥讽一句：“有时间搭讪怎么不回去拿？”
　　“这不是想要请我儿吃冰淇淋吗？”说着已经打开冰柜拿出来一盒提子味的冰淇淋给玉离经递了过来。
　　伏字羲喜欢哄人，说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玉离经不想要，但是当着外人面也不好让伏字羲下不来台，便接了过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小超市，他便开口问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你真的是我父亲吗？”
　　“真的啊。儿子你怎么这么问？想起什么了？”
　　正是夏天，太阳毒辣得很。两个人并排又在狭窄的阴影处也不凉快，走在外侧的伏字羲半个肩膀已经晒在了阳光下。玉离经伸手拉了他一把，两个人一起挤在不到一米的窄道。
　　“你手机里有我们……的视频。”
　　伏字羲的脸色没怎么变，过了好几秒才终于开口：“那个啊……看了没想起什么？”
　　“没有。”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玉离经脑子里冒出来许多片段，都是和那段视频差不了多少的东西，地点囊括了沙发、浴缸、餐桌、阳台……细节之处更是花样百出。
　　“你是故意骗我想占口头便宜吗？”
　　伏字羲似乎愣了下，然后十分坦然地承认：“是啊，可惜……你不是没正经叫我爸爸吗？”
　　“别开这种玩笑。”玉离经语气严肃，但他其实也没生气。被伏字羲塞过来的冰淇淋外层浮起了冰凉的水汽，润湿了他的掌心，有些痒痒的。
　　如果说伏字羲和他是恋人关系，那么会一起在七夕去游乐园，住在一起，有那种视频……都能得到合理解释。至于云忘归……大概其中有所误会，毕竟以伏字羲的年纪说是他父亲也不会奇怪。
　　玉离经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看着伏字羲的时候那种别扭的心情似乎也消减了不少。
　　“所以，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
　　“很在意？要跟着为、跟着我去上班吗？”
　　“不要。”玉离经拒绝得很干脆，“我回去了，外面好热。”
　　伏字羲朝他挥了挥手掌，“快回去吧，冰淇淋要化了。”
　　托那些片段回忆的福，玉离经觉得待在哪个地方都不太自在，坐立不安的一直煎熬到了伏字羲九点多下班回家。
　　时间很晚，他还带了烤串回来当夜宵。
　　玉离经并没有什么心情吃夜宵，伏字羲大概也没指望他吃，把打包盒往茶几上一放就凑到玉离经身边亲他。
　　那些旖旎情色的回忆又一齐涌进玉离经的脑子，他脑子发懵，身体倒是十分诚实地迎合伏字羲。亲吻、拥抱、缓慢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都很熟悉，玉离经轻咬伏字羲的嘴唇，自车祸失忆以来难得有了种安心感。
　　失忆后第二个月，玉离经的记忆依旧没能恢复过来，倒是和云忘归又见过几次面，玉离经虽然失忆，但两个人还是依旧志趣相投，不愁没有话题。
　　“明天我和云忘归约好了见面。”玉离经对伏字羲说。
　　伏字羲趴在床上点了点头，他似乎困得厉害，半张脸陷在枕头里也不想动。玉离经伸手把蓬松的枕头压下去，随口问道：“我把工作辞了吧？”
　　“……为什么？”
　　“我现在失忆，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想起来。不如辞职自己开家奶茶店好了，和你一起。”
　　伏字羲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玉离经，看他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于是说：“儿子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免得以后后悔。”
　　玉离经原本以为伏字羲会双手赞成他这个提议，得到这个反应让他有点发懵，于是俯下身去和伏字羲挤一个枕头，闷声道：“我还以为你会很高兴。还有，别占我便宜，叫离经。”
　　“我当然高兴。为了避免你以后后悔怪我没有劝阻……”伏字羲笑眯了眼睛，凑过来亲玉离经的鼻尖，又是那副不正经的模样了，一边蹭着玉离经的脸颊一边低哑道：“离经。”
　　“我想吃手工蛋糕。”
　　伏字羲不怎么会做饭，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也只有偶尔下面条的时候起作用，那个嵌入式的烤箱好像一次也没用过。玉离经没来由的想要“为难”伏字羲一下，不过伏字羲眉头也没皱一下，满口答应下来，又轻声诱惑：
　　“来做吧？”
　　明明才做过，但玉离经也没拒绝，掀开伏字羲身上搭着的空调被，又一次揽住了那柔韧的熟悉的腰身。伏字羲似乎很喜欢和他接吻，嘴唇紧贴着嘴唇，呼吸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本就犯困的伏字羲半途就昏睡了过去，玉离经恼他，却也没弄醒他，只恶作剧地咬着他的侧颈吮出了一个红印子。
　　和云忘归约在下午，又是周末，玉离经不用上班，伏字羲也没工作，两个人窝在床上十点了也没起。玉离经倒是醒了，侧身躺着看着伏字羲的脸。
　　大概是保养得当，伏字羲脸上没有太多岁月痕迹，也没看到过白头发……不过，玉离经也不怎么在意他的年纪，连带着长相也很无所谓。不过伏字羲那双异色的眸子确实很吸引人，盈满水光的时候尤甚动人。
　　玉离经伸手在伏字羲紧闭的眼角蹭了下，低声道：“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那双眼睫轻轻颤了颤，看来主人是醒了。玉离经嘴角一勾，朝伏字羲那边凑了过去。
　　“要亲亲吗？”
　　于是两个人又滚在了一起。伏字羲难得不废话东扯西扯，只搂紧了玉离经的后背低低叫着“离经”，他叫一声，玉离经便在他嘴上啄一口。
　　与云忘归见面的时候玉离经的心情也依旧十分雀跃。
　　“你真的想辞职？难道是伏字羲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又不能回公司帮忙，恢复记忆也是未知数，也不能总这么拖着。”玉离经将攥在手里的一张叠成细条的纸缓缓展开，又慢慢卷回去，虽然云忘归不赞同他，但他的心情依旧很好。
　　云忘归也注意到了玉离经的举动，于是问：“那是什么？”
　　玉离经将纸条在自己无名指上绕了一下，笑道：“戒指的尺寸。”
　　这是昨天伏字羲昏睡过去后他一时兴起量的，明明不是深思熟虑的计划，却是愈来愈想要实施了。
　　“你……在和谁谈恋爱？”云忘归忍不住问，失去记忆的好友，和谁发展恋情好像都会有种被哄骗的味道。
　　“你好八卦。”玉离经笑了笑，神神秘秘地凑近云忘归耳边，作势要告知，开口却是说：“等下次我再告诉你，是你认识的人。”
　　云忘归把自己和玉离经都认识的人回忆了一通，实在没能想出个符合条件的。但玉离经有意吊他胃口，自是不肯轻易说出来的，便也不问了。
　　“关于辞职的事，你还是再考虑一下。或者你回公司熟悉一下环境，再从实习生做起也行啊。”
　　和云忘归分手时已经到了傍晚，玉离经拿着那张纸条挑选了一枚外表简约，内圈却有华丽暗纹的戒指。以伏字羲那孔雀的个性，自然是喜欢造型别致华丽的，但玉离经却是不太适应，这个选择算是居中。
　　厨房的烤箱头回发挥作用，但是产出作品并不怎么好。不过把烤糊的部分切掉，然后涂满奶油，看起来也挺算那么回事。伏字羲切了些水果摆上去，正想着是不是该在上头写点什么玉离经已经回来了。伏字羲于是脱了围裙，把这个造型奇怪不知道味道如何的蛋糕给玉离经端了过去。
　　玉离经吃了一口，只觉得蛋糕胚又硬又干，奶油倒是不错，至于罐头水果已经被对比得简直像人间美味。不过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于是又张嘴吃了第二口。
　　“没有评价？”伏字羲挑眉问。
　　“能吃。”玉离经狡黠一笑，含着半口奶油吻上了伏字羲的嘴唇。奶油和水果在伏字羲身上装点了一通，最后又进了两个人的肚子，倒是蛋糕胚被孤零零留下了。玉离经按着伏字羲的手腕，摸索着将他买回来的那枚戒指套上他微微发颤的手指。
　　伏字羲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而颤抖收紧，故意捉弄人惹人气恼的话来不及说就融化在了亲吻里。
　　第二日依旧是晚起。
　　玉离经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混沌的脑子慢慢地变得清明，这二十七年的记忆又在这个平淡无奇的早晨回到了他的脑子里——当然，也包括了他近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他是被夺舍了才会对伏字羲说出这种话。
　　玉离经捂紧了脑袋，但是他的大脑却是不为所动，自顾自的开始回忆昨天送戒指的事。
　　可是，如果伏字羲不误导他以为两个人是恋人关系，他也不会做出这些事来。这么一想，玉离经愈发气恼羞愤。大概是恼羞成怒，玉离经翻身掐住了伏字羲的脖子，愤愤叫道：“伏字羲！”
　　他力气用得不大，却是撞得伏字羲咳嗽着醒了过来。
　　“怎么？”那双异色的眼睛在玉离经身上扫过，短短半分钟好像已经明白了状况，问：“你想起来了？”
　　玉离经死也不想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于是把手收了回去，睁眼说瞎话道：“你不是要去游乐园，怎么还不起来？”
　　“那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伏字羲捂嘴打了个哈欠，拽着玉离经又躺了下来，“我儿，先睡吧，睡够了为父再跟你说说这两个月的事。”
　　算是蒙混过关了？玉离经感觉不像，伏字羲的态度太暧昧，分明是在敷衍他。玉离经挣开伏字羲的手，又坐了起来，演戏演到底。
　　“你说什么胡话！”
　　伏字羲最终还是睡不下去了，和玉离经面对面坐着，开始说起这两个月“玉离经失却的记忆”。
　　玉离经的眼睛止不住往伏字羲手上那枚戒指飘，心想还是把它扔了，至于伏字羲的说辞他只要抵死不认就是了。
　　“我忘了，才没那回事。伏字羲你不能趁人之危，胡乱编造。”
　　伏字羲一脸“你爱信不信”，偏偏嘴角带着一抹浅笑，好似认定了玉离经是在假装。
　　
　　——END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養狐為患》存稿完畢，《了了》存稿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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