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4 【玄宗，主墨赭】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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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帝

保育赭杉木推進委員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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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9-04-04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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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 【玄宗，主墨赭】師兄

　　其實，墨塵音起初對赭杉軍是有些懼意的。

　　就在他上山的第一年，宗主牽著他的手，笑盈盈地喚出他那兩位得意門生時。

　　或許是一下子換了個陌生環境，心底有些膽怯，看到兩個比自己高上一個頭多、又陌生的面孔時，墨塵音只緊緊地挨在宗主身後，卻總不敢邁出一步。
　　
　　那兩位門生中，一個看似與自己差不多歲數，另一個看似比自己大上了三、四歲，雖容貌仍頗些白嫩稚氣，說話和動作間已有沉穩之氣度，可兩人之間卻又有些不同。
　
　　黑紫長衫的那個輕抿紅唇，連眉宇間都透著淡淡笑意；紅白長衫的卻只是平平淡淡的，不知說是正經還是情緒毫無起伏。

　　當宗主開口勸喚他出來、而他還在內心掙扎時，那個黑紫長衫的卻已先邁出一步，伸出手來，對他微微一笑。

　　「你好，歡迎你來到玄宗。我是蒼，這樣叫我就可以了。」

　　望著蒼伸出友善的手，墨塵音有些擔心地望了望宗主，見老人家微笑鼓勵，再回頭望向蒼的溫煦微笑，他有些怯意地同樣伸出手，放在蒼的手心上，然後怯怯微笑：

　　「你、你好，我是墨塵音……」

　　說話時，墨塵音不時以眼角偷偷地覷向佇立一旁的赭杉軍。

　　可是赭杉軍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然後簡短地說了一句：「吾是赭杉軍。」以後卻不再開口，眼神依然如一正經。

　　從那天起，墨塵音就對蒼多了一分親意，卻對赭杉軍多了一份懼意。

　　※

　　「蒼師兄，我來找你了～」

　　推開門，墨塵音看到裡面除了蒼以外，還有另外五個人。

　　「咦？墨塵音？」

　　「白雪飄？」

　　六人中最小的白雪飄第一個看到墨塵音，他立刻開心地奔了過來，並一把抱住：

　　「哇～墨塵音你幫我做作業～～」

　　「嗯？」

　　黃商子嘆了口氣，一把把人拎回：「白雪飄作業自己寫！還有墨塵音才剛來，別太為難人家。」

　　「黃商子師兄你還說！那個份量根本不是人可以做的！嗚哇～我要告訴宗主你虐待童工～～」

　　「真是的……」

　　在黃商子和白雪飄開始因為功課份量而爭執時，翠山行出面排解道：

　　「白雪飄你如果不花這麼多時間在玩上面，那些份量還比赤雲染的少呢，你不平個什麼？黃商子師兄不好意思，但白雪飄畢竟還小，也請別太逼他……」

　　「翠山行師兄！」

　　「我知道了。」黃商子頷首道。

　　「嗯？墨塵音你來找吾，是有何要事嗎？」蒼轉身問道。

　　「嗯？沒關係啦，下次再說好了。蒼師兄你們先忙你們的吧～」看方才六人聚在一起好像很忙，墨塵音就不好意思說出他的來意了。

　　望著墨塵音的表情，蒼先是略有沉思，接著他突然拍了拍墨塵音的頭道：

　　「不好意思，下次一定教你彈琴。」

　　「咦？蒼師兄你要教墨塵音彈琴嗎？」

　　「嗯。之前墨塵音曾表明有興趣，所以……」

　　「墨塵音你來玄宗多久了？還習慣嗎？」

　　「明天就要一個月了。多虧宗主和各位師兄姐，我大致還算習慣。」墨塵音微笑道。

　　「對了對了，墨塵音我差點忘了問你一件事了！」九方墀突然急忙說道。

　　「嗯？」

　　「昨天……昨天我看到你和金鎏影師兄在一起……」

　　「嗯？是說在花間庭那裡嗎？」

　　「嗯、嗯！那個……金鎏影師兄他……應該沒有刁難你吧……？」神色間有擔心和緊張。

　　「沒有呢，為什麼這麼說呢？」

　　「那、那為什麼……」

　　「喔，其實因為前幾天我的護身符突然掉了……我昨天去找，剛好金鎏影師兄也在……」

　　「然後呢？」現在是全部六個人都在聽墨塵音說了。

　　「然後他問我在做什麼，我說在找護身符，他問是什麼樣子的，我說是紅色正方形小小的，然後他就跟我一起找了。」當然中間金鎏影一些帶刺的話語，和後來因為對墨塵音無效而訕訕的表情，全讓墨塵音自動忽略了。

　　六人聽了，眼睛不禁瞬間瞪大，連蒼也忍不住輕輕地哦了一聲。

　　「不會吧。那個金鎏影耶……」

　　「那個金鎏影居然會幫別人一起找東西……」

　　「我還以為他會冷嘲個幾句就自動走人了。」

　　「或許還會冷笑一聲……」

　　「不愧是墨塵音……」

　　「？」對諸位師兄姐的驚嘆和讚賞，墨塵音因為聽不懂，所以只是疑惑地微笑。

　　「真是個聰明機伶的孩子，連金鎏影都不得不服呢。」把墨塵音的反應看在眼裡，翠山行微笑道。

　　「這倒是……自從赭杉是第一個讓金鎏影氣到無話可說的人後，墨塵音就是特別的第二例了。」蒼的瞇眼中也有笑意。

　　墨塵音的好奇心頓時被這句話給挑起：「氣到無話可說？為什麼？」

　　「欸……」轉了轉眼珠，蒼本來想要賣關子，但一旁的翠山行馬上巴下他的頭。

　　「小翠，會痛。」

　　「不痛我巴什麼呢？」依然是好脾氣微笑。

　　「……也沒什麼。只是因為赭杉和金鎏影可說是同期入門的，所以金鎏影對赭杉軍的敵意也就比旁人身上幾分，什麼事情都喜歡和他比。偏偏赭杉那個天然呆天然呆的個性……不但全沒自知之明，還常常無心地向金鎏影道謝好多次……」

　　翠山行接口道：「當然金鎏影就更不高興了。明明是來競爭的，可是想競爭的那個對象不但毫無此心，還把自己當成了大好人。當然，有一部分也是金鎏影彆扭的個性造成的……總之呢，這樣日復一日，金鎏影對赭杉的討厭幾乎要和蒼不分上下了……」

　　「呃，小翠，不用特地扯到我……」

　　墨塵音不禁睜大了眼睛：「金鎏影師兄討厭蒼師兄嗎？」

　　白雪飄在一旁插嘴道：「何止討厭？根本是看到他就要閃得遠遠的～」

　　「為什麼啊？」

　　五人異口同聲道：「這就要蒼師兄自己解釋了。」

　　墨塵音望向蒼，只見後者輕咳一聲，眼神難得的有些飄忽：「其實那只是一個意外……」

　　「意外？」

　　「唉！算了我們來說！」白雪飄插嘴道：「那是墨塵音你上山前一年的事了，金鎏影師兄和蒼師兄本來因為學習不同、寢室不近，所以和蒼師兄本來也沒多交集，在事件發生前，兩人可說是相安無事。」

　　赤雲染說：「可是呢，有次玄宗舉辦了一個全員性的考試，聽說這次考試的獎品非常豐盛，所以大家可說是卯足了全力。」

　　黃商子說：「當然，金鎏影在意的不是獎品，而是那個考試背後最大的榮譽。」

　　九方墀說：「後來，成績公佈了。因為題目艱難，所以其實大家都考得不甚理想，包括金鎏影。但是金鎏影又是一個不管考試難不難，都極為注重成績的人……」

　　翠山行說：「就在金鎏影沮喪萬分時，突然有人爆出了一句：＂哇，蒼你好厲害喔～這麼難的考試你居然考了滿分！＂」

　　墨塵音：⊙⊙？！

　　白雪飄說：「當然這句話也給金鎏影聽到啦～金鎏影當下大驚，＂除了赭杉軍外，原來我還有勁敵！＂偏偏蒼師兄這時卻這樣說……」

　　「蒼師兄說了什麼？」墨塵音快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

　　翠山行說：「哈，蒼師兄他說啊：＂也沒有啦，純粹是僥倖而已……畢竟我平常也沒多用功……＂」

　　墨塵音：＝▽＝｜｜

　　赤雲染說：「就是這句話成為了引爆點，後來金鎏影去追查時也證實了，蒼師兄確實平常沒多用功，而且幾乎沒做多少複習……」

　　九方墀說：「也就是屬於＂天才＂的類型了。」

　　蒼一手撫額，看來有些無奈。

　　黃商子說：「從那天開始，金鎏影師兄對蒼師兄的討厭程度，就像增功丹一樣瞬間直線狂飆。」

　　白雪飄說：「也就是說，像蒼師兄這種人和金鎏影師兄可說是完全不同的，雖然金鎏影師兄很看不順赭杉師兄……與其說看不順，不如說無奈比較多。可是至少赭杉師兄也是屬於用功型的，這點和他一樣。可是蒼師兄……」

　　「所以……也就是羨慕了嗎？」墨塵音作結尾道。

　　翠山行說：「嗯……要這樣說也不太對，或許對金鎏影這樣競爭心較強的人來說，蒼師兄是他忌妒的人，可是也是絕對不想成為他這種人的人。」

　　白雪飄說：「也就是從討厭再升級為討厭、討厭、討厭、討厭……」還沒說完就被赤雲染敲頭而閉嘴。

　　墨塵音了然大悟道：「哦……原來金鎏影師兄和蒼師兄之間有這樣一段過去啊……」

　　「但為什麼這件事大家都知道呢？」墨塵音問道。

　　大家互看了一眼，卻似在忍笑。

　　「？」

　　「那是因為……」頓了一下，翠山行忍笑不說。

　　九方墀說：「因為蒼師兄才說出那句無心之話時，就馬上被盛怒的金鎏影從後方給摔了出去……」
　　
　　白雪飄說：「還記得那個弧線真的非常俐落……」眼神飄向遠方，但馬上就被蒼敲頭。

　　「咳！當然，我們也是很重視這件事的，絕對沒有當成飯後閒聊的話題……」翠山行乾咳一聲道，可是墨塵音看到他的眼神飄移了。

　　「原來是這樣……」墨塵音點頭道。他怎麼覺得……金鎏影師兄這愛競爭的個性……還挺可愛的？（金：你說誰可愛？！）

　　在一旁久久未發言的蒼，望著墨塵音的表情和反應，忽然開口問道：「墨塵音，你還是不喜歡赭杉嗎？」

　　「咦？」

　　白雪飄驚異道：「咦？墨塵音不喜歡赭杉師兄嗎？為什麼啊？」

　　墨塵音頓時有些尷尬：「也不是不喜歡，只是……」他望向蒼：「蒼師兄，為什麼你會這樣問？」

　　蒼微笑道：「從你入門至今一個月，你和其他人都可以相處的很好，包括那個金鎏影。可是你卻還沒和赭杉說過一句話，甚至有任何接觸不是嗎？」

　　「連剛才的話題中提到赭杉時，你都沒有任何表情或反應，反對金鎏影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和好奇，挺不奇怪嗎？」

　　「…………」

　　「我……也不是不喜歡他，只是……」遲疑了一下，墨塵音的聲音轉為小聲：「只是……有些畏懼……應該是這樣說吧？」

　　「畏懼？畏懼赭杉師兄嗎？」

　　「嗯。」

　　「唉！你別看赭杉師兄一臉正經的，其實他才是最容易被欺負的呢！」白雪飄說得非常認真。

　　似乎是想拼命改變墨塵音對赭杉軍的看法，眾人開始紛紛為赭杉軍護航：

　　「赭杉師兄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有些嚴厲，那只是因為他個性木訥，相處過後你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大好人。」

　　「當你作業寫不完時，只要把臉揪得像包子去拜託赭杉師兄，他就會慢慢陪你一題接著一題……就算一個晚上都沒關係！」

　　「墨塵音你看過赭杉師兄了吧？你覺得只看臉的話他像幾歲？」

　　「呃……」墨塵音努力想赭杉軍和他的身高差：「……十歲？」應該只比自己大一歲吧？

　　眾人立刻反駁道：「錯！是十三歲！蒼師兄也才十二歲！」

　　墨塵音頓時大驚：「什麼？十三？！」完全看不出來！

　　「是啊，赭杉師兄的臉老是讓大家猜不出年齡……」

　　「連宗主也常常記錯……」

　　「雖然這樣說一個男孩子有些怪怪的，但那形容應該是……粉嫩嫩的？」

　　「而且啊，當蒼師兄對赭杉師兄告白時……」

　　「什麼？」墨塵音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蒼忍不住開口道：「我那個時候又不知道是赭杉！還不是其他師姐……」

　　白雪飄說：「喔對，赭杉那時被一些覬覦他臉孔的師姐們抓去，打扮成一個小花仙子的樣子，結果蒼師兄他沒發現到……」

　　翠山行說：「然後啊，蒼師兄就摘下一朵花，送給赭杉師兄……」

　　「而且還很認真地問說：『你願意當我的花仙子嗎？』」

　　「噗！」墨塵音忍不住噗哧一聲，但看到蒼的眼神後趕緊一手遮起。

　　「那…嗯……赭、赭杉師兄有說什麼嗎？」

　　「有喔！赭杉的回答才妙了！」

　　「咦？」

　　翠山行說：「眾人本來以為饒是赭杉師兄這樣的好脾氣，聽了這話也要忍不住無奈或笑出來。但沒想到……」

　　赤雲染接口道：「沒想到赭杉師兄卻把插在他頭上的一朵花給摘了下來，然後一本正經地對蒼師兄說……」

　　「『把這朵花插在土裡，過了七七四十九天以後就會生出一個花仙子。』」

　　墨塵音：○囗○？！

　　「咳……不過更驚悚的是，後來蒼師兄還真的這樣做了……」乾咳一聲，墨塵音看到翠山行的嘴角在抽搐。

　　「七七四十九天都眼巴巴地瞪著那朵被種爛的小花……還天天給他澆水為它唱長大歌……」望向遠方，白雪飄的聲音變得非常夢幻。

　　「可是才第三十四天時，那朵花就因為下雨而整個分散了。」

　　「蒼師兄還因此這樣鬱卒了好久。」

　　「最後是赭杉師兄向他賠不是後，他才終於意識到他之前澆水唱歌甚至傷心難過是多不聰明的行為……蒼師兄會痛！」

　　「不痛我打你做什麼？」蒼盜用了某人的版權，可是他的微笑一點都不溫和還非常猙獰。

　　墨塵音覺得有些辛苦，他此時必須用力咬緊了嘴唇、猛捶著自己的胸口，才能保證自己不要一個『哇』就當場笑到在地上用力打滾。

　　但看著蒼又窘又不知該辯駁什麼的無奈表情，除了他覺得今天無意間知道了這麼多八卦但心中卻一點罪惡感都沒有的同時，對那個能讓蒼說出那句話的『花仙子』感到……一點點的好奇。

　　那個在大家口中溫和秀氣用功說話又有時出人意料的人，真的和他當天看到那個嚴肅冷漠又不苟言笑的是同一個嗎？

　　他有些不能理解了。

　　※

　　從房間走出來，墨塵音見外頭陽光明媚、呼吸清新，手頭邊目前也沒什麼事，便想到花間庭去走走。

　　繞過環圈走廊，眼見一抹紅的粉的黃的綠的顏色不等的燦爛花叢正在不遠處朝他招手，墨塵音心下一喜，趕緊加快了步伐。卻在看到眼前愈漸清晰的兩抹人影時，腦未動，身倒先躲在一旁的柱子後面。

　　「鎏影。」一抹鮮紅，一聲沉穩，卻讓墨塵音有些不敢正視。

　　金鎏影一見來人立即沒了好臉色：「你來這裡做什麼？」

　　「聽宗主說今天新入的孩子在你這裡，想說來看看。」

　　聽到赭杉軍的話，墨塵音忍不住偏頭瞄了瞄金鎏影，果真看見他正雙手環抱著一個以錦布包起的長圓物體。

　　金鎏影冷笑一聲：「什麼新入？還不是因為被父母拋棄在玄宗大門口了，宗主才不得已把他接了回來？」

　　「鎏影。」

　　「放心吧，等他會聽話了我不會在他面前這樣說的。」撇過頭，似乎是不想面對赭杉軍那略帶譴責的眼神。

　　聽金鎏影這樣說，赭杉軍也不再計較，反把目標放到了金鎏影懷中的小娃娃：

　　「有名字嗎？」

　　「宗主說叫＂紫荊衣＂，我認為太像女孩子了。」

　　「唔，他是男的？」

　　「是女的話這麻煩也不會落到我身上了。」可是金鎏影還是很小心謹慎地抱著小娃娃。

　　「這孩子多大了？」

　　「幾個月大吧，大概。」

　　「斷母奶了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專門餵母乳的。」

　　聽到這話，墨塵音忍不住噗哧笑出來，當他警覺到可能會被發現時，同時卻也有另一個噗哧聲響起。

　　「有什麼好笑的？」金鎏影瞪著以手掩口、眼角卻帶笑的赭杉軍。

　　……赭杉師兄在笑……？

　　「不，我只是可以感受到你的憤慨。」

　　「我做什麼憤慨？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不做也落得輕鬆。」

　　墨塵音忍下了想出口糾正金鎏影的衝動：可是金鎏影師兄你是男的就算想做也做不到啊……

　　赭杉軍沒說什麼，只是望著懷中的小娃娃，娃娃顯然是睡熟了正瞇著一雙惺忪睡眼望著他們，那雙藍綠色的眼眸在眨眼間閃爍著一抹寶石般的光輝，白皙皙的臉面無表情，但紅潤的嘴巴嘟得高高的。

　　望著那娃娃因方睡醒而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赭杉軍忍不住輕笑出來。睇著赭杉軍的表情，金鎏影問道：

　　「我怎麼不知道你喜歡小孩子？」

　　「唔，很意外嗎？」赭杉軍不禁一愣。

　　「看你老板著一張臉孔，誰想到你會喜歡？看那墨塵音都上山一個月了，卻還是避你避得兇不是嗎？」

　　墨塵音不禁一愣，原來他躲避赭杉師兄的行為很明顯嗎？連金鎏影師兄都察覺到了。

　　聽金鎏影提到墨塵音，赭杉軍的微笑頓時退了下來，反倒有些像是苦笑：

　　「嗯……可能有些……嚇到他了吧。」

　　「誰要你緊張時也板著一張臉的？要不是和你相處過的，都不知道你那正經表情是裝起來騙人用的。」

　　「這……我沒有想要裝起來騙人……」聽金鎏影語帶諷刺，赭杉軍欲作解釋，但已有個急促的腳步聲先打斷了他的話：

　　「赭杉師兄，原來你在這裡了！」

　　「怎麼了？」

　　「奇首正在找你呢，也不知道什麼事就是了……」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接著他轉過頭對金鎏影說道：「鎏影，那我……」

　　金鎏影只是哼了一聲，並把頭轉到其他地方不看赭杉軍。赭杉軍對此也只是淡淡一笑，就跟著那傳喚的弟子走了。

　　望著赭杉軍逐漸走遠，躲在柱子後好一陣子的墨塵音，一時間還沒決定到底要不要出去時，那背對著他的金鎏影卻已先出聲道：

　　「躲在那偷偷摸摸的，是宵小之輩嗎？」

　　墨塵音當下一驚，連思考都不敢了，趕緊就跑了出去。卻見金鎏影表情一派平常，彷彿早就知道他躲在那裡似的。

　　「鎏影師兄……」

　　「躲在那裡做什麼？」

　　「我……」

　　「你真以為赭杉不知道你躲在那裡？」

　　「？！」

　　「赭杉看起來雖然呆，但感覺並不遲鈍，早在你笑出來時他就察覺了，不然看起來怎麼那麼心神不寧的？」

　　墨塵音奇道：「赭杉師兄他……看起來心神不寧嗎？」

　　「嘛，你和他不熟所以不知道吧，但我們這些相處一段時間的都知道，他人就是正經到令人討厭的地步，連恍個神都正經到快把人給騙了過去。」

　　「赭杉師兄為什麼心神不寧？」墨塵音問道。

　　金鎏影瞟了他一眼：「那你為何又躲在那柱子後面？你們理由都是一樣的。」

　　「我……」

　　「嘖！」一聲方下，金鎏影突然很認真地望著墨塵音道：「你剛來所以不清楚，看你也不是只看表面的笨蛋，我就和你說了吧，別說我事後沒提醒你。」

　　「什麼？」

　　「難道你真以為那蒼是個好人、赭杉是壞人？如果你真這樣想我只能說你真瞎了眼，但沒辦法，黑臉白臉總是讓人難分辨，但我要告訴你，縱使我再不喜歡赭杉軍，如果有天真的發生山難了，我寧願和赭杉軍共睡一張草蓆，也死都不會和蒼共走同一條路上！你懂我的意思吧？」

　　「這……我懂，可是為什麼……？」

　　「哼，剩下的你自己去看，言多必有小人竊聽，多說了只是留個小辮子……欸欸怎麼了？怎麼這時候莫名哭起來了……」

　　此時金鎏影懷中的娃娃突然毫無預警地放聲哭了出來，小臉頓時脹得通紅，豆大的淚珠不斷往下掉一下子浸濕了包裹他的布。金鎏影霎時慌了手腳，儘管表情充滿了不耐和煩躁，卻還是手輕輕拍著娃娃的臉和背，希望他安靜下來。

　　「鎏影師兄喜歡這娃娃嗎？」

　　「啊？你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喜歡這娃仔？要不是因為宗主把他扔給我囑咐要我好生照顧著，你看我不把他扔下山崖餵熊去？」話是這樣說，可金鎏影還是一手抱娃娃抱得緊緊的，一點都不像真想把他丟掉似的。

　　墨塵音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金鎏影瞪向墨塵音。

　　「喔對不起，鎏影師兄，我只是覺得……這娃以後會很喜歡你的。」

　　「喜歡我？天啊饒了我吧，他還是嬰兒時就把我折騰得要死，你知道嗎？這娃仔吃的喝的穿的洗的睡的竟都要我一手包辦，有時候只是慢了些他小組宗就哭天搶地得跟什麼似的，我常跟宗主說這娃仔定是妖魔轉世留不得該趁早丟的，可宗主老是不搭理我。」

　　聽著金鎏影滔滔不絕的抱怨，與他看來蹙眉生硬的表情渾然不搭。墨塵音不禁瞪大了眼睛，但心底卻還是很想笑，他又再一次重複了：

　　「鎏影師兄，我相信這娃以後定會很喜歡你的。」

　　金鎏影再次瞟了他一眼，「你這人真是怪，和赭杉軍一樣都是怪人！你們怎麼會怕對方怕成這樣啊？我真搞不明白。」

　　墨塵音只是微笑但不答，望著金鎏影懷中的娃娃停止了哭泣，正咿呀咿呀地伸著小手想抓住金鎏影的前髮，當然又免不了金鎏影的一陣抱怨時，他突然覺得，這娃以後說不定真會被此時抱怨不停的人給寵到了天邊去，只怕最後還比眼前這人更加蠻橫不講理，不過這已經是後話了。

　　※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當墨塵音從花間庭出來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樣的景象。彷彿被切成碎碎的霞光漫布在天際，橘紅色的柔光從之間與眼睛打了個正著卻不覺得刺眼，連景色看來都有些暈暈的。

　　黃昏後的玄宗後山顯得特別安靜，可能因為快天黑了的關係，要休息回去的要半夜出來的總是會在這時間先去打理準備。一片昏昏後山感覺有些陰冷，墨塵音看不遠處有個空曠的山丘，上面有個樹當指標好辨認，於是他便朝那山丘走去。

　　沒想到才快要爬上丘頂，遠遠地他就已看到有道醒目的鮮紅人影靠在那樹下。他不禁一愣，今天他是撞邪了還是出門前忘記看黃曆了？怎麼今天就是老和他碰到？之前就是在走廊上差點碰到了也是轉個彎就沒事了，今天也沒多刻意怎麼就是避不開？

　　但儘管之前已經知道他真實的一面，那初次見面留下的懼意還是存在的，如此他只好從赭杉軍的背後那條繞了過去，並潛伏在離赭杉軍的左手邊不到幾步的距離，偷偷看赭杉軍正在做什麼。

　　只見赭杉軍倚靠樹下，身上紅白相間的道服有些鬆垮皺起，一頭長長紅髮也隨便用條帶子綁就一下，整齊絕對談不上，但要說亂也不會有多毛躁，感覺就是大方閒適的那種綁法。墨塵音不禁有些一怔，原來赭杉師兄平時也挺不修邊幅的嗎？之前因畏懼赭杉軍所以都只低著頭不敢看他，還以為他連頭髮都是梳得一絲不苟地，就連方才在花間庭時，注意也多是在聲音上，現下才真正見識到赭杉軍的這一面。

　　但看赭杉軍倚靠樹下卻也沒做什麼，只是一雙沉定的眼直直望向那已逐漸讓夕霞鋪上一層薄紗而顯得有些粉暈的連脈山巒。墨塵音從側面看不清楚赭杉軍的臉部表情，卻看到赭杉軍那雙在第一次見面時給自己冰冷漠然的感覺的眼眸，竟有種說不出的哀傷和惆悵。

　　墨塵音不禁一瞠，他也不確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對的，又或者只是夕霞的斜照剛好照在赭杉軍的臉上和身上，而使他感覺到一種『赭杉軍的表情是哀傷的』這樣的嚴重錯覺。他忍不住揉了揉眼，正要再仔細看時，那人卻已經先閉上眼，啟唇開口道：

　　「既然來了，何不直接走上頂丘？」

　　「？！」墨塵音頓時一僵，知道自己早已被赭杉軍發現了，他只好訕訕地伸出頭來，並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到赭杉軍的左手邊。

　　一時間，兩人之間流動的是一股寂靜的波動。

　　墨塵音其實覺得有些慌，之前他一直都是盡量和赭杉軍保持一些距離的，因為心中的不確定和不了解的懼意而使他對赭杉軍整個人呈現一種陌生的認知。而這樣的認知在他還沒來得急釐清和去了解以前，卻突然就這樣被強迫拉近和必須親自去面對，感覺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必須去應付所有的應變措施。墨塵音不否認他心中確實是有些焦躁的，還有些無法預知變數的害怕。

　　最後，他決定先開口，以打破這場愈漸壓迫的沉默僵持：
　　
　　「呃、我──」

　　「──對不起。」

　　「咦？」墨塵音有些訝異地抬頭望向赭杉軍，只見對方的眼睛重新睜了開來，雖然沒有看向他，可是說話時的對象卻很明顯是在指向他：

　　「我……之前好像有些嚇到你了，所以讓你的內心產生一些懼怕，對此我很抱歉。」斂下眼，眉宇微蹙，似乎有些自責。

　　「咦？沒、沒關係啦！那不是……其實我自己也有錯，我不了解赭杉師兄就擅自下定論，才會讓赭杉師兄也產生了困擾……」

　　「沒有這樣的事……」

　　「蒼師兄他們說……赭杉師兄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從他們的語氣可以聽出來他們都很喜歡你。可是我之前都不知道，還以為赭杉師兄是一個很嚴肅很兇的人，所以才會不自覺地避開你……」

　　「唔、關於這個鎏影和蒼也有和我說過……說有時候我都會不自覺地板起臉來，讓新入弟子都有些畏懼……」有些無奈地搔了搔頭，赭杉軍的表情有些挫敗：「我也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是卻老是改不過來……」

　　「…………」可是當墨塵音看到赭杉軍毫無防備的挫敗表情，還用手隨便搔頭而使頭髮更加鬆散時，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卻彷彿有個東西在迅速膨脹，然後他不禁笑了出來。

　　「噗！」等看到赭杉軍轉過頭來後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啊…對、對不起……因為…之前從沒看到赭杉師兄這樣的表情，有些……無法想像……」擔心赭杉軍會生氣，墨塵音不禁低下了頭，並用眼尾偷偷覷向赭杉軍的表情。

　　「……是這樣嗎？」聞此，赭杉軍只是淡淡地笑了一笑。

　　啊，又是那樣的表情……

　　墨塵音的眼睛不禁一眨，方才他看到赭杉軍的側面時也是這樣感覺有些寂寞且哀傷的神情，當時還以為只是自己因夕陽太刺眼了所以一時看錯，可是現在看到赭杉軍的微笑時，卻又升起了同樣的那種感覺。

　　……為什麼，赭杉師兄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不論是第一次見面也好、與六絃聊天時聊到赭杉師兄的事也是、在花間庭看到因喜歡小孩子而微笑的赭杉師兄也好，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會從赭杉師兄的臉上看到那樣的表情。那樣……不是說非常哀傷沉痛，卻會讓人不自覺地也被感染到那份淡淡卻是如此深刻的悲傷的表情。

　　他在玄宗所待時間雖然目前只有很短的一個月，可是和大家的相處中他可以感覺到大家在玄宗都是快樂的，不論是前輩師尊還是師兄姊們，連金鎏影雖然看起來很討厭赭杉師兄，可是其實與赭杉師兄也是有某種程度上的感情存在。每個人的相處都好融洽，他好喜歡這裡，也好喜歡大家，可是為什麼……赭杉師兄你卻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呢？

　　或許是因為確認了赭杉軍的個性正如他人所說是這樣和善隨性的，所以對他的懼意也在思考的時間中不自覺地漸漸消除了，甚至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開始在想＂赭杉師兄是有什麼不快樂的事所以這樣憂愁嗎？＂這類關心的問題。

　　「……赭杉師兄，」

　　「嗯？」

　　「我、我這樣問可能有些冒犯了，如果真是如此，還請你指正我……」

　　「無妨，想問什麼就問吧。」赭杉軍微笑道。

　　「那、那我就問了……」嚥下一口唾液，墨塵音抬起頭與赭杉軍對上視線道：

　　「赭、赭杉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在入玄宗前未了的心事呢？」

　　赭杉軍一下子愣住了。

　　「……咦……」

　　「因、因為我剛才看赭杉師兄望向遠方的表情，好、好像都感覺有種……有種淡淡的悲傷。啊、但只是我這樣認為啦！是我自己這樣認為的，如果沒有的話…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但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自己會那樣覺得呢？明明與赭杉師兄今天才第一次說到話而已，之前都只是盡量避免見面，甚至只是擦身而過，連真正的接觸都還沒有，為什麼此時卻敢當面問出這樣的話了？

　　可是當墨塵音說完後，赭杉軍卻只是有些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膝蓋，一時間都沒說出什麼話來。直到墨塵音不解並差點出聲詢問時，前者才緩緩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

　　「悲傷……嗎……」接著他抬起頭來對墨塵音微笑道：

　　「或許真的是這樣呢。會不自覺地……悲傷吧。」

　　「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嗎？」

　　這次赭杉軍又沉默了許久，直到遠方的彩霞都已脫去絢麗的彩衣，黑夜逐漸罩上了天邊時，他才再度開口道：

　　「或許因為……知道自己很幸福吧。」

　　「咦？」

　　「嗯。」點了一下頭，赭杉軍閉起眼，嘴角微微揚起：

　　「因為知道自己是很幸福的，在玄宗，每個人都相處得非常好，不論是一起聊天、一起修行還是一起生活。大家看起來總是這麼快樂的，就算有紛爭、有誤會，卻也馬上就可以解開了……在這樣的地方生活，我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赭杉師兄……」

　　「所以……」語氣一頓，赭杉軍雙眼一瞇，沒注意到兩抹紅暈同時染上了唇角：

　　「我……好喜歡大家，也好喜歡這個地方。能夠和大家在這個地方認識、學習，甚至是生活，都覺得真的是太好了……」

　　「我、我也是！」本來還看著赭杉軍不自覺揚起的微笑而愣愣的墨塵音，在聽到赭杉軍的話也趕緊說道：

　　「我、我也好喜歡這裡！和大家相處的每一天都好愉快，即使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可是一定也和真正的家人一樣親！我、我好喜歡在這裡的感覺、我好喜歡大家！我──」好喜歡你──

　　最後一句卻不知道為何遲遲都說不出來，彷彿一時間梗在了喉頭，不上不下地卻是令人如此的難受。喜悅的、興奮的、悲傷的、不解地，種種的各種情緒突然一下子全湧上了心頭，窒息的讓胸口頓時感到疼痛。

　　「墨塵音？」

　　「…我……好喜歡……赭杉師兄……」其實，說出這句話時心中沒有多想什麼。

　　對赭杉師兄到底是有什麼樣的喜歡，其實自己也還是很迷惘的，畢竟赭杉師兄對他還說還是很陌生的。陌生又遙遠，就像遠方的雲霧一樣彷彿令人抓不著，可是不知為何卻又很堅定，或許只是因為看到赭杉師兄真實的一面，所以重新萌生了好感和親切。

　　但，這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即使是如此高興的，卻似乎又參雜了什麼不一樣的情緒，是因為也感染到赭杉師兄方才的悲傷了嗎？可是這是為什麼呢？赭杉師兄，即使是高興地說著喜歡這一切的你，為什麼還是──……？

　　「……我也很喜歡墨塵音喔。」

　　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墨塵音的頭，赭杉軍的微笑在逐漸黯淡的天空的襯托下更顯些透明不真實。

　　「我…喜歡……赭杉師兄……」似乎是為了確定真實，他反射性地伸手抓住了赭杉軍的衣袖。

　　其實，他只是想說，這麼悲傷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赭杉師兄的臉上的，或許是因為在玄宗，或許是因為剛好在這個時機遇上赭杉師兄，或許只是剛好不小心看到了赭杉師兄會有那樣的表情。可是……

　　其實不是這樣的，赭杉師兄。

　　如果是真的很高興很幸福的話，就不該是露出這麼悲傷的表情的，應該是要更開心地笑的。即使會感到悲傷是因為太幸福的關係，可是不論怎樣都應該都要很高興的笑出來的，如此悲傷的情緒……是不應該出現在赭杉師兄你的臉上的。

　　於是，當下墨塵音就決定了。

　　他想要保護赭杉師兄。

　　為了不讓他再出現那樣的表情。

　　微笑是因為高興和幸福而存在的，如果會出現悲傷的表情，那一定是因為內心也有著那份悲傷的情緒，但是在玄宗沒有會令人傷心難過的事，為什麼赭杉軍卻會有那樣的表情？墨塵音不知道，可是他也沒刻意想要去知道，此時的他只是很單純的想要去保護那個淡得彷彿隨時會透明消失的微笑，只是不希望那明明該是淡然閒適的臉龐卻出現這麼悲傷、彷彿是要溺死人的表情而已。

　　「赭杉師兄，」抓緊赭杉軍的衣袖，墨塵音突然笑了：

　　「赭杉師兄，我們明天再來這裡看夕陽好不好？」

　　即使還不夠了解也沒關係，還不夠深入也沒關係，只要有那個念頭、那個想法，那在以後一定會慢慢實現的，不管是赭杉師兄的微笑與幸福，還是令人難過的事情，他一定會努力去守護。

　　望著墨塵音笑開的容顏，赭杉軍先是一愣，接著他淺淺一笑，並點了點頭。

　　墨塵音登時感到一陣心跳加速，但這只是因為興奮的喜悅而感受到的反應，除此之外是很單純無雜質的。

　　就算是現在如此矮小的他也無所謂，因為他還會再長高，總有天會和眼前這個人一樣高、甚至更高。即使現在沒辦法站在同一條平行線上，只要他懷抱著那樣不斷想要前進的想法，總有天就一定可以追上去。

　　「那麼赭杉師兄，我們回去吧！」握住赭杉軍的手，墨塵音說道。

　　「嗯，好。」夜幕低垂下，一紅一藍的兩道人影互相交握。

　　現在只想要，能守護著你的微笑，那樣就夠了。

　　（完）
　　嗯，於是，久違的墨赭文，雖然主題和內容嚴重偏差＝▽＝（你才知道啊？）
　　其實我很喜歡寫小時候的墨塵音，原本單純聰明活潑的未來主人翁，在遇到看似平凡實際上不平凡的赭杉後的故事（喂）
　　嗯，愈喜歡赭杉，其實就會覺得，赭杉的性格，其實並沒有之前所看到的這麼沉重。
　　或許因為是從那麼敏感的時間點開始，所以當時赭杉出現時給我的感覺是非常沉重的，那是一種背負著千萬責任的責任感和柔軟的懊悔。
　　不過後來再看赭杉時就有些改變了，雖然責任心還是不變，可是卻覺得有些飄邈又單薄，那彷彿是一種破碎中的不完美。但即使兩者看似有差實際上並沒有什麼衝突，兩者都還是我最喜歡的赭杉ˇ（沒人問你這個）
　　於是難得以純良的小墨塵音的角度去寫，雖然沒有寫出他的腹黑，但好像把他寫成了一個純情小夥子XD（是說他面對赭杉時不是本來就是如此嗎……？）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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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章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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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

1樓發表於: 2009-04-05 0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赭杉師兄你好矬科科
小小墨塵音小時候真乖一一+

真難想像長大之後...是誰把他養成這樣的阿阿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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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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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9-04-05 00: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呼~看到是希帝大的文就馬上衝進來^^
是墨赭的小朋友故事(笑)
玄宗呀每每看到他們的文真的是既愛又心疼呀~"~
阿了跟大大的想法一樣
一開始看到赭杉也是覺得那雙肩擔負著好沉重的負荷
還有再也挽不回來的殘念
還記得墨帶著赭杉去看金紫的墓時 (歎.......)=>離題了
噗~
那個花仙子真的讓阿了笑好久> <好可愛呀
而且赭杉就是用那正經八百的臉告訴蒼說如何種出花仙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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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esa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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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3樓發表於: 2009-04-05 02: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希帝醬終於又產出墨赭新文了

13歲就板起臉來作師兄樣子的赭杉一定很辛苦吧XDDD
蒼好可愛！以及爲什麽我的關注點都在噼里啪啦像鞭炮一樣說話的金鎏影身上

幻想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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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熾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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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

4樓發表於: 2009-04-05 21: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上來就發現希帝大又寫了墨赭文，趕快進來看=ˇ=

是說感覺希帝大這篇文章跟之前的風格不太一樣呢

這篇的赭杉感覺真的好可愛，真想多戳幾把(被巴)

塵音居然會怕赭杉嚴肅的表情，不過，人好像真的常因為第一印象的刻板觀念，
會在不經意間錯過某些美好的人或物。

還好，塵音最後還是發現了赭杉真實面貌=/////=

只是，當碰到心中真正喜歡、不能錯過的人，
想要鼓起勇氣告白，真困難> <

很欣賞結尾塵音終於能夠順利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也許故事中的他，還不知道那就是愛情悸動的感覺，
但是，日後一定會慢慢發現吧>/////<

好喜歡、好喜歡希帝大這篇的風格，清雅中又帶點溫馨的甜美(大心)

謹獻上一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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