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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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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1-01-13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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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2 挹天癒、荒天塵（親情向）禮物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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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清一水澈的景象一如往常地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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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溫和地落在荒天塵的肩上。四周仍瀰漫著些許霧氣，池畔的花草帶著點點露珠。荒天塵天微亮便起床，做了簡單的打掃，向熟悉的景物一一問好。心中念著荼然，對他說，這顆金桔你見過，這叢迷迭香你也認識，是天大癒者與我們一起種的，和者也在。那天升起火，雞肉抹了迷迭香，烤起來特別令人垂涎，癒者也吃得比平常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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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桌上擺放著乾燥的草藥，一種一種井然有序，散發著讓人身心暢然的清香。對天塵來說，桌上數樣草藥結合起來，獨特的香味，是多年以來守護著他，讓他安然入睡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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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捻起記憶中的配方，小心翼翼地填入手中已縫好的香囊。閉上眼，湊在鼻尖嗅了一下 - 勾起嘴角確認配方的完整。手邊已準備了穿好的針線，一針一針平穩地將開口縫合，心中滿溢出的幸福與驕傲也融合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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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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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天癒的表情平和，但天塵一眼就看出天大癒者眉間的一抹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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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癒者，我已經打掃好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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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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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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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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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癒者，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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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小跑步上前，遞過剛剛縫好的香囊。挹天癒將香囊捧在掌心 - 他認得這股清香，是荒靡從小喜歡的好眠配方 - 荒靡與荼然仍在襁褓中，他特別調配來安撫兩個孩子的，而天塵一直沿用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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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將香囊翻到另一面 - 藍色的布繡了一片雪花的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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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瞪大雙眼，微微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挹天癒看。他現在的身高已經與挹天癒相當，但他此刻的表情仍有如荒靡、荼然一般 - 不語中，挹天癒即明白孩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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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的手很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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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勾起嘴角，眯起眉眼 - 熟悉的表情的變化讓挹天癒也不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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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癒者...」天塵抬起手，指尖抓起袖子一角，輕輕按著挹天癒胸口的布料。挹天癒動作緩和地將天塵的手推開，瞧見由自己胸口轉印到天塵袖子上的血跡。不等此時蹙起眉頭的天塵說話，挹天癒便吻了他的額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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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癒者的身體日漸虛弱，荒天塵心裡說不出地難過，自己卻幫不上忙 -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天大癒者掌心中的香囊。天塵有些氣餒地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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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吃過早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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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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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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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將額頭貼上挹天癒的肩膀，像孩子一般。他知道自已經長大，但在這一刻，他只想擁有這麼一點曾經視之為理所當然、永遠不會改變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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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片吐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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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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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癒者 - 」天塵離開擁抱，拾起石桌上的一枚紫色香囊。「這個是給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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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天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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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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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還不曉得。」天塵端詳著手中的香囊。「見到父親，我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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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膝跪地，說：『孩兒荒天塵，拜見父親荒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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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嗨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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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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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從此以後都要聽父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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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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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垂下視線，似乎在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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挹天癒靜靜地看著他。聽似孩童的話語中，涵蓋著天塵至今未曾背負的抉擇，牽連血脈、攸關朝廷政治，甚至於未來無可預測的立場變化、離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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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塵總有一日是要回歸荒禘的。這是挹天癒多年以來的想法，並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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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又抬起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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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閃著淚光的眼神，挹天癒再熟悉不過。荒靡還小的時候，偶爾鬧起來，挹天癒也不會說多餘的話，只是將他抱在懷裡。此時，雖然心裏明白天塵想聽到什麼話，但挹天癒仍選擇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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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由你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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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是最大的退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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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天塵從未有一瞬懷疑天大癒者對他的愛。這份情，兩人從未言明。也許這並非退讓，而是有如海洋般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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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癒者，你還沒問我想喝什麼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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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培紅茶，你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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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荒天塵對上天大癒者湛藍的雙眼。「我把牛奶也弄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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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以為他瞭解這個世界，見過許多人，瞭解因為各種疑難雜症而登門拜訪的患者們。然而，一直以來，青清一水澈就是他眼中的世界，而他將無可避免地置身在這個世界以外的一切未知。荒天塵握住手中的香囊，感受著自搖籃中一直安慰他至今的熟悉香味。他閉上雙眼，深深地呼吸青清一水澈清新的空氣，讓溫和的晨光灑在他的臉頰。這一切提醒著他，他仍擁有這一份愛，而這份愛，永遠不會改變，因為這份愛，就是他此刻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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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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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癒者，吐司上面要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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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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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香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