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6 【戚千】无相大将军是反派和我千金少很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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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sml1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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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22-03-1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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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6 【戚千】无相大将军是反派和我千金少很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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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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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1樓發表於: 2022-03-16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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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四
     两人在躺椅上闲聊，说别人家的趣事又说怎么在这个小镇子赚钱，山上的蘑菇大多无毒，野禽多到随便抓就地起火烤肉。盘算未来的小日子怎么过，才算到一年后的日子，就到了睡觉的时辰，他们总算知道要从贵妃椅上起来了。戚寒雨不舍，借夜里黑灯瞎火又钻到千金少怀里摸上他的腰。而后在其戏弄中一步三回头离开庭院回房入睡。
半梦半醒，有人爬上床躺在里头，掀开被角钻进棉被里。戚寒雨猛然睁眼扭头看去，有人在他被窝里缩着身体发抖，他想莫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回来了，那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吧……
掀开一点查之，棉被下竟然是千金少。
戚寒雨更为诧异，试探性询问：“师尊？你怎会……”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比较好。
悄声说：“徒弟仔…容我借宿一晚嘛，你不会介意的吧？明明聘礼都送了。”
“我不会介意，发生何事了？”
“呃……我房间…有…有一只……老鼠。”
“……”
“……”
“那……？”
“所以就来借宿一晚了嘛！”气急败坏的转身，又把被子蒙上头。
    “我去帮师尊处理吧。”他也不去问为什么千金少不用灵力灭鼠，可能是看到老鼠就嫌得很吧。
木门开了又关，千金少露出头来问：“这么快就解决了啊？”
“一只老鼠而已。”他脱下外衣躺回床，“房间里放果子容易招来虫鼠。”
“哦……我突然想酿果酒喝。”
“嗯，以后一起酿吧。”转身背对千金少缓缓睡去。
不是吧这就睡了？枉费我特地活捉老鼠放屋里头。这小子刚才不是老老实实仰躺着睡，现在怎么侧躺？
泄气，想起书上说他们两人是互相搂着入睡，睡醒后感情更好了。他把戚寒雨的手抓起放在自己手上，随后拥着人入睡了。
天有一线光，不见圆日。戚寒雨记得闭眼前他人在外侧，醒来人在床内侧，仰躺。半边胸有重物压制，手臂是麻了。千金少张嘴贴着他的脖子，涎液躺在自己的皮肤上，戚寒雨一时无所动静。
窗外鸟鸣声唤他回神，抱着酣睡的人翻身将他放平，自己则下床洗漱。

他煮了面，端去房内给千金少用膳。人已然不在他屋内，便转身去寻。人在自己屋内在一堆花花绿绿的衣物中倒腾，戚寒雨不知他要作甚，将面放在桌上，上前询问。
“师尊在找什么？”
“给你找好看的衣裳啊。”直起腰来，闻到一股香味，转身去看桌上的那碗面，“好香。你先挑挑看？”他步伐轻快，小跑来到桌前坐下，大口嗦面。
“……这些衣裳，好像是女子穿的？师尊是拿错了吗？”
“嗯四啊，嗯横各你专的。”不是啊就是给你穿的。
忙着嚼面说得含糊，戚寒雨耳力好听懂他的意思，“给我穿？这…不合适吧。”他挑出一套米色的罗裙，颜色是一片大红大紫中最合眼的。
不知何时吃完了面，千金少跑过来揪裙摆下的一角，拉开看裙子的款式，“徒弟仔眼光不错哦，这个很适合你呢，转起来像水莲一样。”
“……为什么要给我穿？”最近实在是发生太多在他二十年之内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愣是没能明白这一切。
“我闲得无聊嘛，想看看徒弟仔穿女子的衣服是怎样的倾城之姿！”见他犹豫，千金少一歪脑袋，“你不愿意穿嘛？这里就我和你，没有别人。”
“也不是不愿，我不懂女子装扮，会很怪异吧。”再看一眼米色罗裙，上面还有金色的小水钻，闪闪发光。他叹气，只好从了千金少。
“我会啊！”
推到梳妆台让他坐下，千金少摘了他的发冠，梳开藏在高马尾下的小辫子，给他挽了少女头饰，弯起的发遮挡脸颊使英俊的少年变得柔和，从后面梳下散发披在胸前再添三分秀丽，后脑勺编上心形的蓬松辫子，从后面看完全就是未成年的小姑娘。再来，千金少为他描细眉，抹眼影，画嫩唇，扑橘色的腮红，没用多久，水灵秀气的姑娘就代替少年人出现在房内。
千金少拍手叫绝，“哟，哪来的小美人啊。”揶揄戛然而止，转身去拿衣服，“讲快了，穿上衣服才是小美人。”
戚寒雨无语凝噎，认命脱下身上少年装，穿上少女的罗裙，挽上纱衣。
“师尊……我穿好了。”
为了有个惊喜感，千金少才背过身去，此时转过身来，看徒弟仔成了妙龄少女，鲜嫩欲滴的模样叫他玩心大起，“小美人，叫声相公来听听？”那声“小美人”故意拉长尾音，语带调戏。
“……这。”声音还是原本清朗温柔的嗓音，毕竟不是戏班子的人，没想过要配合穿着改变自己的仪态。
千金少听这违和的声音更兴奋了，“不叫也行，娘子亲我一口嘛。”
嫩红的唇印印在长相十分年轻的脸上。他如此果断，害得他相公将他推倒在地，臀部在胯上扭动，“完了……你不会房中术，怎么办？我现在就想要。”
“……师尊可以教我。”
说是求赐教，手却紧张拽紧上方人背后的披风，腿不自觉顶上人的大腿间，又矜持的伸直了腿。
好声好气哄道：“拽得这么紧还怎么教啊，一定把你教会还不嫌你，松松手啊。”
从桎梏中脱出，抄起触感极柔的罗裙，触上膝弯，对着躺在他臂弯里的娇美可人儿又是一句暧昧的话语：“第一次总不能在地上吧，相公我亲力亲为抱你上床，怎么样跟我不亏吧？”
戚寒雨看他入戏极深，自己手上又无剧本，哑了半天想起以前看过的戏剧，头轻触颈肩，眉眼低垂配合干巴巴说道：“相公待我是极好的，是我占了便宜。”台词基本功为零，要不是他说话软乎，低眉顺眼的，那真是不加掩饰的棒读。
沉甸甸的人有床撑着，千金少转转胳膊心想这小子看起来瘦，份量倒是不轻。伺候完他该让他伺候自己了：
“娘子帮我宽衣呀。”半跪于床沿双手平举好让戚寒雨为他解开腰带，他的腰带经由数根带子相连，复杂麻烦，等到解开那时，少年郎已经没有先前那个害羞的样子了，反倒开始认真严谨的帮他脱衣服，脱完马甲脱中衣再来脱里衣，叠放整齐，一套下来让千金少脑海里那些床上文学里写的衣裳凌乱遍地是的淫乱美感消失殆尽，差点以为自己是来躺下睡觉的——分明天色亮堂得很。
制止前来为他脱裤子的手，他可不想一点情调也无，“好了好了，该上学堂了。”
抚过女子繁杂服饰，钻入丝绸下摸上男子的筋肉，那里藏有沟壑，硬邦邦的起伏非常有韧劲，与这韧劲较劲，千金少恶意抓捏，玩得起兴。干脆撩开下摆，舔上好看的块状。
戚寒雨现学现卖，一寸寸感受那光裸脊背的触感，他想尽力忽视那朵绚烂的金水莲，他总觉得那是千金少与他人某种无法割舍的情意。只愿看人的右边，捏着他辫子把玩，从上至下滑过。
看来这家伙也不算呆板，“你得玩玩我这。”捉过人十指揉捻上自己的胸肉，指尖按进了金色的刺青，“好摸吧？”
他点点头，右手不愿触碰图案遂滑至腰间细细抚摸，左手倒是不亦乐乎揉着胸脯，这里饱满弹滑勾人得很。千金少眯着眼下压，对着殷红的唇啄了一口，“我的新娘子真好色。”
“是你…在教我好色……”两指夹着红点扯下，松指让它弹回，再拉下，他面上正经羞赧的回话，手上却是这么玩人家的。
低头瞅了眼被玩得发红的右胸，“天赋很好嘛。”望进纯洁金色里，“再教你别的。”
灵巧的舌卷上粉嫩的龟头，就算充血得肿大也是粉白的，一看就是干净的，但是干净成这样好看的应该算是特例中的特例吧。千金少大张嘴含下巨物，让巨物的顶端在口腔内壁滑弄，使他颊边凸出一块。他的徒弟仔受不住被他亵玩，掐住他的脖子，没用力，险些失了理智。手既然到了脖颈处，千金少便引他抚上自己的喉管，使了个深喉，喉腔被动艰难的吞咽，在脖子的手感受喉咙内里的反应，双重刺激下戚寒雨摸着他的脖颈上下抚弄了起来，就好像顶入了喉咙管而这个动作是在自渎。
千金少吐出硕大水光淋漓的东西，“举一反三的能力不错啊。”擦去嘴边湿润的液体，“罢了，今天先这样，以后再教你别的。”
情欲已完全被唤醒，烧得胯下之物肿胀，这个时候作罢未免太过不负责。低垂下头，任由发丝挡脸，抿着小唇眉眼失落。他难过的模样落到千金少眼里像是滚烫的烙铁落入水中，滋啦啦起雾，雾蒙住思考，他在人面前给自己扩张难免羞涩，此时对方可怜的神情让他摸不着头脑，干脆扣住人与之唇齿相交。
戚寒雨更是迷糊，被丢下又被拥住，拿不准师尊的意思，师长的舌转得厉害，他也就跟着转，不作他想。直到下体被握在粗糙的掌心，抵上湿润的穴口。那穴虽能吃下三指，手指退出后穴口缩成一个指头大小，他是不忍心顶进去的。
“是…是从这里进去吗？好小，师尊会受伤的。”
“我就这一个洞。慢慢进来，不会有事。”
依言缓慢撑开隐秘小洞，渗出薄汗，他是不敢乱动的，全靠千金少把控，小穴一点点吃下最大顶端，实在吃力了吐出了些。他在上方仰头吸口气，咬牙一口一口吃进肉柱。
穴内有褶，自他进入便紧密吸着他，勾得戚寒雨无助的抱紧千金少的腰，颧骨边的发丝蹭乱在白皙的胸前，余光撇到黑色细丝中一抹红粒，欲望无法发泄，他渴极了，叼起乳粒含入嘴里，嗫嚅着打湿了胸肌。是吸不出汁水解渴的，得不到疏解，双手揉上弹软臀肉，左右拉扯。
欲火焚身的是两个人，千金少第一次做这活，比想象中的疼些，还未适应，徒弟仔一反常态自制力不合格。为了更快适应，握上自己的阳物来回搓，借快感消除痛楚，臀部与胸肉被人蹂躏再加上自渎的动作，千金少舒缓神经，惬意呻吟。戚寒雨似有所感，抚上尊者的那处，手指搭在囊袋处抚弄。这一下激得师长抬臀又坐下，里面的龟头滑过一片美妙地带，戚寒雨觉得那地方是被褶子包裹的凸点，千金少只觉得后庭传来一阵舒爽，开始小幅度摆腰磨蹭那处。
自身摆弄是不知足的，快感堆叠起来腰部泛酸，示意戚寒雨用力顶弄不必忧虑。他家娘子乖顺躺下，依言使劲顶上那处，囊袋拍上臀瓣发出的声响怪羞人的。戚寒雨埋在他刘海边瘪着嘴很是难为情，可却克制不住愈发凶狠的力道。偏偏这时千金少被弄舒服了，干脆浪叫起来，一声高过一声，颤抖的喘，“娘子插得对……再捅重些…啊啊舒服。”呼吸沉重，脑袋昏沉总觉得要用后面高潮了偏偏又没有，兴许是没有用过后面彻底舒爽，无法把握得当。
千金少这边正考虑该不该换个姿势好让自己爽翻，腰窝一疼，他被压在了身下，迷蒙的眼望着上方床幔，“…你想”
禁不住挑弄的少年人蹭他胸使劲往里钻，钻得迫使年长人口吐一气，让出更多的空间被他霸占。戚寒雨始终没抬头，藏着愤恨咬上刺青，制住人就往里进得更深，找到方才照顾过的凸点抬腰而入，反复顶弄。
第一下就让千金少绷紧了腰，只觉再来几下就能爽上去。快感太强烈，是他想要的强烈，身体未曾经历这样的痛快，双腿挣扎想把操他的人往下踹，他们贴得太紧，他没能踹上，一丝理智控制了失控的身躯，抵挡汹涌的快感双腿缠紧徒弟仔的腰，嘴上不依不饶调戏，“娘子……还在害羞？”
摸上那颗耸动的脑袋，拽着头要看戚寒雨的脸。眉眼凌厉极了，露出饥渴的吃相来，千金少想到他们武斗时，他也是这样凶狠的神色，不过现在多了羞和无助，他喜欢极了。
“夫君在怕什么？”
始料未及的称呼，他的渴望再度增加，抱着千金少有些湿滑的腿操得更加卖力，这样激烈的情动，他根本不会正确呼吸，“我…我不知，什么时候唔……才能停下。”说完开始担心会不会弄伤人，忙起身察看交合处。
千金少大腿打颤接受他的进犯，臀上湿润，床上也湿了一块，半勃起的阳物吐出精水稀拉拉淌在小腹上，囊袋被他撞得颤抖连同那根阳物也是。这一看，戚寒雨就不行了，捧起臀，折过千金少的腰一入到底，他忘了刚才总结出的规律，只知晓往里插入再抽出再插入，眼里冒出氤氲水汽，“对不起…对不起……我”
正好他总想含住什么，此时有一小唇送上来，那就连同那些委屈一并含下。他被这乱来的顶弄操得浑身紧绷，脑子也有点痛，很快，他勾着戚寒雨的脖子两眼直翻爽过头了，舌头也转不动，好在徒弟仔学得好，勾着他失了本事的舌头玩。
渐渐从高点下落，脑中汇聚的痛散开，各处经络舒畅得很。他贪得无厌，勾着刚学了本事的好徒弟再来几次，要他学以致用，勤加练习。
戚寒雨被他榨得汗涔涔，不知疲倦舔舐金属耳钉，舌尖穿过环口绕过耳廓。被弄得痒了，千金少坐起身下滑，俯身对着圆润的臀咬了一口。温柔乡不在身侧他倍感心慌，臀部传来痛感戚寒雨吃惊，捂着臀上的牙印，睁大双眼茫然看向作祟者。
“让你占那么多便宜，我咬一口怎么了。”
“只是讶异……”牙印发烫，热从心起，起身再次环住师尊的细腰上面是硬的肌肉，好摸极了。清秀容颜贴上那朵水金莲，鼓起的脸颊摩挲刺青下的疤痕。
“徒弟仔喜欢这个刺青？”没想到戚寒雨这么娇气，做完后像是认主了，惯会撒娇。弄得他心软，差点忘了勾引戚少侠的目的。
“我不喜欢，我是…心疼。”
“心疼什么，这不就是徒弟仔为了能够住进我的心窝里，特地在上面开了个口子，好让我以后心底里都是你。”
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能听师尊讲这种情话，就算是胡言乱语戚寒雨也听得脸红心跳，想想这甜蜜的前提是要刺他一刀，甜蜜后满心不忍，“我不会这样对师尊。”
千金少在人视角盲点翻白眼撇嘴，故作消沉问道：“我若是坏人…你也不会这样对我？”
“那定是师尊有苦衷，我会陪你行善积德。”
他说得坚定，坚定得让千金少发笑，“好吧，以后一起除魔卫道。”
作五

夜晚戚寒雨安顿好农畜，借着月色不知在捣鼓什么，千金少拿着酒壶边散步边饮，他有心事在想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走着走着人就到了事件中心人的房前，来都来了那就看看小少侠在做什么吧——虽然他们才分别一个时辰。
房屋大敞隐隐有光，大步迈进朝里走，望见如瀑高马尾微晃，千金少藏在拐角处露出半只眼偷看，他本身也不知为何要这样鬼鬼祟祟，根本没这必要。多半是不想打扰少年郎认真做事的劲头。雕刻小刀拿起放下，轻微的磕碰声来了好几下之后，眼见着少年把某物件举起来端凝，又放下揣摩。暗处偷窥的人好奇了，悄声上前，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那是一个冰蓝色小环，纹路巧变样式张扬，桌上还有两个琉璃耳坠，剔透得很。沉浸在雕刻中的人忽然感知到身后的视线，收紧手上做好的指环，想想既然都被发现了遮掩已经没有意义，讪讪张开手转身将刚完工的指环套在千金少的左手无名指上。
“原本想给师尊一个惊喜的。”
啊，原来是他撞破了徒弟仔的秘密。放下酒壶撩起额前的刘海，“是我冒然闯入了，浪费你的好意。”他从怀里拿出先前制作好的银质指环，上面几处弯弯绕绕的线条，精妙镂空雪花，简单美观，将它推上戚寒雨的无名指，衬肤色好看极了，他得意道：“果然合适，好在我早有准备。”
心意竟这般想通，天底下没几对他们这样搭配的伴侣吧。戚寒雨小心裹着被人精心雕琢的环戒细细轻抚，师尊待他是极好的，不论什么心思都会被满足，实在好过头了被掌握于一方天地不论面向哪个方位都能得到回应，他不觉有异，满腔情意将套着琉璃指环的左手捧在心窝起誓，承诺自己会与千金少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都快年过半百了，用这种话行骗过几次，也从别人那里听来过。他该听腻了，但这话是从品行名扬千里的戚少侠口中说出，烂俗的话也变得新颖。他想知道谜底揭晓的那天，戚寒雨会像那些人一样一改面孔，神情崩溃的离去吗。期待的同时隐隐不忍心，见识过他乖顺的姿态又是上过床的人，难免想手下留情，唉，真是孽缘。
“若是愿意与我共度一生是最好，处不下去想走便走吧，我不会怪你。”
十分大度拍拍他肩头。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我会尽力做好，不让你为难。”
混迹江湖数十载，还没骗过这么好骗也没见过被骗得这么深的。良心发现，伴着怜惜撩开徒弟仔的刘海老茧轻蹭姣好容颜，“一起过日子而已，又不是差事。”
戚寒雨点点头，心想要尽快恢复灵力，好帮助师尊养伤。

除夕将至，千金少又忙了起来，好似在帮全镇人补备年货，叫上戚寒雨帮忙写春联，自从双亲过世他再也没过节，思念极了就在父母坟头前过一夜。像这样忙里忙外的准备过年是他不曾体验过的，应是习俗不同，千金少在后院摆弄女子用的物品，要戚寒雨帮他涂指甲看看着色与持久效果如何。
“唉，世风日下连女人家的钱也得赚。”他家徒弟仔搬了个板凳过来坐在他身侧托着他的手仔细为指甲盖上色，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宝宝怎么坐在那，这里才是你的座位。”他用灵力托举起成年男子，让戚寒雨坐在他两腿之间的竹席上。
“我二十一了，没那么小吧……”那称呼过于腻歪，他低头搅弄罐子里的浓稠。
“咱们关系不一般呀，书上说这种关系是要这么叫的。”
“是什么书？”连夫人都喊不出口的少年人，哪听过这种词，想知晓发源地，自己也能学来两手讨师尊欢心。
“…噢……闲杂书，不记得名字了。”总不好说民间贩卖他们的爱情书，他好奇看了数十本，挺有意思。
“嗯…这样说的话。师尊也是我的宝宝。”左手托住藏了花的液体，右手拂开千金少的刘海，在碎发下献上一个吻。
戚寒雨脸红透了，强撑装作什么都没做，勾起他的手指抹上稠液。千金少哪能让他一本正经做事，抬起羞红的脸，掐着下颚把舌头伸进唇腔，含糊道：“只亲额头像话吗，再教你一次。”
     在罐子倒地之前，戚寒雨匆忙将它放在小桌上，他侧过身双手捧起师长的俊俏脸庞，用心吮吸灵舌，总觉得师尊来势汹汹每次弄得满嘴涎液，他是拘谨遇到这样火热的伴侣从未想过推拒，逐渐放纵。长舌将他顶回腔内，“要在外面来一回吗？”
“外、外面？”连忙摇摇头，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该如何是好，“等晚上……在屋里吧。”
千金少笑得放肆，指腹拭去戚寒雨唇上晶莹水液，“那就等晚上。”他放人下地，借口说还有事要去处理连忙离去，路上他反省自己欲望是否过于强烈，只要和戚寒雨待在一块他总是克制不住。这些时日他们每夜滚在一起，有时白天也要来几次，姿势玩遍。要不是有灵力与膏药的辅助，后庭怕是不能好了。他甚至想怪戚寒雨为什么不推开他，也不能怪人家，徒弟仔怎会推开自己。
他有心避开一段时间，到了晚上总要面对。梳洗后来到房内，见戚寒雨早已缩在被窝暖床等着他上铺，他就知道今晚也是要来一场，可是他实在没花样了，年轻人总喜欢玩新的，一旦重复，他怕人厌倦。
戚寒雨不知从何觉察他的为难，掀开被角抱住他的腰，唯恐被窝凉了将师尊迅速拖进被褥里，“今晚要是不想做也没关系。”指节相碰，指节上戒指磕碰在一块。
这么贴心……千金少趴在他的好徒弟身上，含糊道：“我哪里是不想做，我想得很。”说实话有些丢人，但是戚寒雨不会取笑他，难为情的说：“我没新花样了，徒弟仔今天想怎么玩？”红瞳紧盯着他，大有得到回复便开动的架势。
太过炽热，视线相撞后落败。回忆这段时间堪称淫乱的夜晚，身体烧得滚烫，蜷起腿。觉察身下人的膝盖贴上自己的臀部，师者双膝着床两腿配合向外开，撅起臀部。暖烘被褥下摸进师尊稍有冰凉的亵衣里，“不要紧……我都喜欢。”
臀部摩擦并列微开的双腿，“是想要我骑在你身上对不对？”向下探去，“喏，还没做什么就这么大了，说什么‘今晚不做也不要紧’，看来小色狼在我这做不成正人君子了。”
被这一抓，音色变得沙哑柔软，“我……说过不想让师尊为难…”
“你要是不想做了我才为难呢。”
下身热度波及识海，再次失控的吞下徒弟仔胯下硬物，忘情的骑在上面享受欢愉，肿大圆润碾过体内那处，快感自尾椎喷起淌过脑海的感觉让他着迷，被操射后精水潺潺流下，回神时，才发现他们从暖烘烘的被窝出来，他竟被抵在床边的墙上，双腿缠腰，下体湿漉漉的。意外于快感变得难以控制，千金少想该节制了，一晚一次就好反正明天早上还要再来几次，移开戚寒雨正想怎么劝说才好，对上泪眼朦胧犹未知足的金瞳，他又沦陷了。
就再来一次吧。
将戚寒雨按在凌乱的床被上，拉起他的双手桎梏在头顶，愤恨咬牙又再次吃进硕大，朦胧瞪着那双琥珀眼，恨不得用穴把他榨干。心有不甘：为什么对一个半点勾人技巧都无的少年人会克制不住欲念。他吞吐的速度过于放浪，不一会儿戚寒雨撇过头去半闭着眼细细喘息，千金少知道这是他快要射出阳精的前兆。
“射里面些。”舔上藏在发丝下的耳垂，“今晚非要用穴榨干你，到时候含不住可不好。”
戚寒雨双手被缚，便伸出长腿钳住他的腿根，他再不能像个骁勇的骑兵。没想到玩骑乘还能被制住，千金少低低发笑，被顶得精水又要泄出，他松开制住徒弟仔的手，好让他抱紧自己的腰使劲撞进深处。戚寒雨真的如同他设想的那般对他，腰和腿限制在人身上，他没法动弹，趴在人身上垂首，耳边是软乎的嘤咛，千金少将他下颚抬起，对着喉结就是一口，戚寒雨喘得更娇软了，下身顶得粗野极了，金瞳却落了泪。他尝了那痕泪，心里又酸又甜，怎么会有人下边凶野还要哭得可怜。
“师尊……”
撒娇够黏糊。千金少遽然仰头喘得狠了，收紧了腰腹趴在人肩窝喊他：“寒雨……”下面响声更为频繁，快意转弯变了路子，爽得千金少小声嗷呜，睫毛上是自额间汇聚滚下的汗珠，令他看不清少年，怎么说也比人大了一倍的岁数，被弄成这狼狈样，自己也觉得好笑。
“啊…爽过头了。”甩甩乱发，弄得人发痒。
戚寒雨呼吸未平，小口喘气，指间作梳穿过发丝为他顺平散乱的发，亲密得很。
“我…这回进得深吗？”钻入指尖，勾过手来柔软嫩唇触上琉璃戒，双瓣亲昵嗫嚅。
又来讨夸了。他虔诚的动作很大程度讨好了千金少，“徒弟仔很棒，一点就通，师尊我有你这样的徒儿好怕后半辈子无福消受啦。”
这番夸奖夸得人半敛双眸，身上出了好多汗，像是要融化了。羞于直视千金少热烈的眼，拉下人来吻。

作六

      掰指数日子，除夕到了。千金少难得破例准许戚寒雨上街逛逛——这是在师者陪同的前提下。出门前他特地说明现在街上一个人也无，所以他们可以手牵手闲逛。戚寒雨眨眼，他休养久了这时候突然见人可能会不自在，担心说错话闹笑话，又想出去透透气，师尊这么一说，悬起的心稍微放下。瘟疫还这样严重吗？
“怎会一人也无？”
“本来吧…是有几个耐不住寂寞的，被我赶回去了，没有灵力护体的普通人极容易感染。”
既是这样，戚寒雨不再多问，取了件绒毛大氅为他披上。
“我看上去像是怕冷的吗？”
他为人拢衣，“师尊虽然精神状态好，但是面貌苍白气血不足。”
“是哦。早前被一个坏东西捅了一刀害为师长久委身此地，碰巧赶上镇子闹瘟疫，你说气不气人，有够衰的。”
“气人。我运气也不太好，重伤逃亡至此，要不是遇上师尊恐怕活不到今日。”握着千金少的手紧了紧，他轻轻笑道：“这样算的话，我的运气好像比师尊好些。”
傻小子拜仇人为师，怎么能算运气好，“这样算的话，咱们运气不相上下。”攥紧徒弟仔的手，拉着人踏出门走在荒无人烟的街道上，“能收你做徒弟，那一刀，值得。”
戚寒雨却严肃了起来，“往后，我不会让师尊受伤。”
“好啦我知道你能做到。”他们走进小巷，好几户门前贴上戚寒雨写的对联，“过节别这么严肃嘛，开心点。看看这些对联，是你写的呢，看来他们很喜欢喔。”贴上身边人，蹭得他踉跄几步，试图撞散凝固的氛围，染上欢快。
“喜欢就好…不知瘟疫结束后能不能与他们交好。”人缘一向惨淡，能遇到千金少待他这样好的人不知用掉多少气运。
“当然能了，他们都很友好。”死人嘛，最温柔贴心。
两人相互扯着手绕过几条小巷又沿着大路走，对联大多数是戚寒雨写的，小部分是其他人的字迹，少年人心中冒出的那点疑问暂且消散。千金少带他到结冰的湖面上滑行，又在旁边捏了雪球趁人不备塞进徒弟仔的围巾里，戚寒雨惊得小跳几步才抓出雪球，往千金少大氅边砸。起了个开头就停不下来，通常是雪球飞过来，他抛出雪球截住，两个雪球相撞散开落在雪地里。怎地这样精准？他不信邪，用灵力凝聚数十个雪球向徒弟仔抛去，戚寒雨也用起灵力，对接上所有的雪球，空中下起了暴雪。
今天没欺负到徒弟仔，叹了口气，“哎，好吧是平局。”
碎步跑来，握着师尊的手想要给他暖手，但是他俩刚玩了雪仗，现在手是冷的，戚寒雨只好把冻僵的手放在围巾下暖热的脖颈处，“师尊…真像个小孩。”他小声说着，忍不住笑问，“真的有四十岁吗？”
比体温更暖人的约莫就是心意吧，千金少被迫捧着他的脖子，遭此揶揄颇感意外，“不信啊，那我比你年轻只有十五岁，你信吗？”
“我信，师尊说的我都信。”
快要醉死在这双盛满柔情的琥珀里了，即便他不知醉意，“傻徒弟仔，是不是被我骗了还要给我数银子。”
“数…全是你的。”
好啊，被他带坏了，还会说情话。
    好不容易手回暖了，他们走进被雪覆盖的白森林里，树枝结了冰锥，千金少跳上抓了两个下来，递给戚寒雨一个，叫他叼着玩，是冰冷全新的口感，大约内心是暖的，大冬舔“冰棍”也不觉冷得慌。
沿大路返回时，好几家门前堆满了雪，不似小巷打理得井井有条，千金少觉察身旁若有似无的视线，跟上视线朝斜上方看去，碎碎念：“都这时候了也不打理积雪，是想等初春再出门吧。”
“有那么多存粮吗？”
“吃完了再出来呗，有些人懒得很，像徒弟仔这种勤奋的人是无法想象他们能有多懒啦。”
行至宅院侧门，抖落鞋底的雪，绕过多个小院，雪地上只有他们出门踩下的脚印，周围铺满白雪，沉静得很。南院这块似乎只有他与师尊二人，也许其他人早已逃离这座小镇。
戚寒雨接过千金少脱下来的大氅，放回屋内的木架上。泡完药浴后查看药材，其中有两味药不足，是常见的药材，方才在后山就看到一株，余下一种找人换取就好。回房时瞅见一直雪白的大猫，千金少从雪猫头顶洒下梅花，再用黑丝巾围上猫脖子。
“我堆的，怎么样像你吧？”
尾巴裹住前爪，拘谨蹲在原地，耳朵略微耸拉一副乖巧的模样。唤来徒弟仔，一人一物站在一块还挺像的。千金少点点头，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
“我再出一趟门，这次回来得晚些，可别等我。”长臂环住徒弟仔，突然双手撑在人肩上，使力飞出去了，他在空中喊道：“不要太想我噢。”戚寒雨朝他踏去的方向行礼，回身看向那只由雪堆成不及他腰的雪猫，取下一片梅花细嗅，有淡淡清香，用灵力封住花瓣藏在玉环里，运转灵力向另一个方向飞出。
腾空于整个城镇之上，心底浮现的违和感较之前来说更为严重，城镇太过干净，没有千金少在旁这座小镇于他来说便是死一般的沉寂，毫无生活痕迹。他本想直接去后山挖完药材就回来，埋藏心底的疑虑如洪水涌出，他非要看个究竟，哪怕会冒犯到他人。
直接落到贴了春联的小户人家后院，他想既然收了春联，不大可能完全不出门。连后院也没有一丝足迹，怪异极了。
“请问，有人在吗？也许…我能帮你们。”久久得不到回应，他叹气低头，积雪埋过小腿，灵力波动后露出后院原本的样貌，秋收的谷子放在地上，推磨上的碎末也没处理，一切都停留在秋分时节。
大感不妙，快步上前走进厨房，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失礼了。”屋内依旧没有响起第二个声音，站在原地小心谨慎上下瞧，屋内多处结网，灶台上也是一层灰，锅上煮一半的菜烂得彻底。看来这户人家大概是匆忙逃离此处，既然没人又是谁贴上春联呢……
来到卧房，屈指扣了三下，“请问，有人在里面吗？”四下皆静，狗叫声也无，“得罪了。”侧过身推开房门，门内没上锁，他松了一口气，用余光撇屋内状况，看来是没人。他踏入一步便不动了，屋内只有榻上几件长衫，同样是灰扑扑，几月不曾打扫。
也许只是这户人家出了意外。
退后半步，一跃而起来到邻近的一户人家，同样的询问，同样的死寂，他把所有贴了春联的居所查遍，果真这是一座死镇。
染病者不能出镇，又无办丧事的迹象，周遭并无魔气残留。
师尊平日里与他做的农活细活，应该是要他安心养伤，而师尊常常深夜外出，偶尔彻夜未归，有可能在查这座城镇的谜底。处境危险又为何要留下我隐瞒真相，也不见有外人相助。
疑虑接二连三冒出，师尊对他的关怀将晦暗不明的泡泡戳破，抛去混乱的思虑，按直觉来说：是阵法，全盛时期的他才能堪破。
位于整个城镇的西南处，以血成印。近四重天的灵力无法直接驾驭，使用繁杂的术法可开半刻钟的珀眼，一观法场。光是结印就耗了一炷香的时间，残阳斜照之时，术法已成。
发丝翻飞血丝布满金瞳，赤金透过结印指缝间一览真实：重重魔气遮蔽霞光，此镇所有家户即是养料，阵眼需大量魂体，从魔气浓度来看，消失的百姓必定死于法阵，而非死于瘟疫。魔气最为浓烈的地方是他所居住的宅院，位于北面。收下术法，戚寒雨一个箭步朝宅院踏去，前去查探，事后告知千金少。想不到却在房檐上瞧见那俊逸非凡的身姿——这座死镇只有他们二人。
落于另一端房檐顶角，“师尊！外面的不是瘟疫，约莫是化神魔物的阵法。”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这里是魔气最浓的地方，“莫非师尊知晓了？”
背影直立挺拔，遥望远方，“知晓啊。”声音从远处传来，清亮又失真。
“我不清楚他的来历。为什么不吸取我们的灵体，放置如此之久？”
“闲的呗。”
“我有一个门法，能带离师尊脱离此处。”少年看他态度模糊，不似往常活跃，试探道：“师尊…不想走吗？”
千金少转动身形，跳下朝戚寒雨那头走了两步，大剌剌坐下，膝盖撑着肘，手撑腮帮子，含情笑道：“既然他不要我们的灵体，为何要走呢？”
这太反常了，戚寒雨茫茫中快要抓住那奇异的真相，摸到真相的边角竟缩回手，“再拖下去就走不了了。”
“好吧，不过你才四重天，真能开阵吗？”眨眼间眼含精光。
“能。”气氛违和，他想尽快带师尊脱离，祭出法器，调动细微的灵力以免惊动魔物，一点点解开法器的禁锢。
“哦……你就是这样屡次逃出生天的啊。”
沉浸在古老咒文里，意识被迫抽离时，一股熟悉到极点的魔气在他师尊身旁爆开。他来不及思考更多，第一顾虑是师尊的安危。
急忙看向千金少，那人缓缓站起，周身魔气缭绕，戚寒雨专门用来解开上古咒印的右手内里的特殊灵脉被魔气所缚，这层束缚抑制他施法。
“为师不走自然是为了吸收精魄，来养你这个不孝徒儿捅出的伤口啊。”大拇指点点左胸，仿佛能见衣下的水金莲，“戚少侠，好久不见了。本想陪你玩一辈子师徒游戏，谁知道你沉不住气四处趴趴走。”惯会甜言蜜语，他故作难过的叹气，摇摇头。
戚寒雨紧握被魔气侵染的右手，一双眼直直看着他，仿佛在确认师长是否被附体。
千金少歪头，较以往来说这次歪头的角度些许怪异。魔气实质化，森冷的面具，带血的黑漆斗笠，以及同色帷帽。这是他作为无相大将军遇到戚寒雨时下意识做出的动作，等同于打招呼，无相从不说话，喜爱用肢体替换言语。
师兄弟们被斗笠残杀的景象历历在目，此时恶鬼现形，戚寒雨战栗，反射性召出凋枫，下盘扎实下沉，横握如剑冷刀。
无相邪瞳被如魄神刀恍了神，皮甲下疤痕隐隐作痛。忆起早前凝脂玉穿过左胸，如坠冰窟般的痛苦。漆黑全然裹下棕褐皮衣，怒极现出斩马刀，气势凶戾，气浪掀开层层瓦片，二人自空中稳住身形坠入厅堂。
化去面具与漆黑发亮的斗笠，方便交谈。千金少凝眸，凋枫刺得瞳如赤焰，肩抗一把长刀，“哟，戚少侠想家暴啊？”
玉凝脂作的凋枫隐隐震颤。
一口白牙叼住长刀，晃晃左手，那是戚寒雨专门为他做的琉璃戒，自从戴上就不曾摘下，随即，他当着少年人的面就要取下，戒指即将滑出最后一个指节，戚寒雨哑声喊道：“别……！”
千金少挑眉，似笑非笑，将琉璃戒推回原位，左手持下戚寒雨再熟悉不过的斩马刀，这把刀被无相转起来的时候杀伤力极强，可将肉体连同灵体瞬息搅碎，曾见过帮会的人被这把刀摧毁的惨状。他该提刀为民除害，为刀下亡魂讨公道，不该在他想要摘除琉璃戒时出声阻止。
不论应与不应，现在的确无法做到将刀锋指向面前被邪气笼罩的人。那是他的师尊，也是他的伴侣，怎能是无相，他想了想……纵使是无相也得认了。
千金少提刀，刀锋将凋枫挽起，“我猜你的刀应该这么走，对吧？”
戚寒雨左手随他”挑”的动作抬起手腕。刀锋指向无相的同一时间，险些滑落凋枫，好在千金少将斩马刀轻轻一转，刀气猛发，凋枫脱离掌心，叮当两声掉在地上，不能动了。
“可惜你现在发挥不了凋枫的实力，放弃挣扎吧。”
失了兵器反倒安心，残酷的事实震得大脑一片空白，依靠直觉行事又觉不妥当。他现在早已不知如何做才算“妥当”。戚寒雨最看重承诺，真真正正的一诺值千金。那句“不会再让师尊受伤”言犹在耳。既然不能杀那又该如何？
无相似乎在给他考虑的时间，竟不杀他。这魔物对待别人手段残忍至极，偏偏对他再三退让。当年无相大将军席卷道域时，人尽皆知，不曾见过无相的人见上一面便知是他。彼时戚寒雨正被同门欺凌，泥土与汗液黏在一块，衣裳上或长或短的刀痕，眨眼间身上沾染别人的血块。血腥味过后，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闻到魔气的味道，只觉来势汹涌，戚寒雨忙握右手后退，寻空隙逃离，在无相面前何来空隙。那只杀人如切菜的魔肩抗亮堂的长刀。对着他歪头，发出呼噜呼噜奇怪的声音，戚寒雨模糊见帷帽下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他就被刀柄撩起衣带，整个人被丢出森林，他在空中运功滑行，与追上来的无相对招。五百招过后他体力透支，连维持在空中都做不到，坠落时又一个眨眼间，他被人提着衣领平稳落地，耳边传来特殊的声音：无相的拇指与食指碰撞出金属声，声若滴水入湖中的空灵，尾音作响“叮”，他们管这叫做滴水银。
故魔仍在，他心底里竟是冒出难以忽视的喜悦，喜悦后是颓然。
原来当初、当初……戚寒雨思维滞涩，险些无法思考。药浴那时候……说的竟然是我。师尊说要将伤了他的人关起来……的确他几个月没出过宅院。还说要早晚折磨我……并无折磨啊，可是…灵力不足，一直仰赖于师尊，最后连除魔都做不到，确实是折磨……怎会…居然会是这样。
千金少倏然横起长刀，刺入一声不吭的戚寒雨的左胸，与他胸前疤痕位置一致，只刺入一寸，划个口子权当报仇了。
戚寒雨当他这些天所作所为全是为了今日，要他放弃挣扎成为养料。已无除魔之心，心中有愧，愧对于受难者。一连串的刺激击昏了头脑，他向前猛扑，直往刀尖撞，千金少大惊，当即收了刀，喝道：“做什么？！想让我守寡？”
    知晓千金少就是无相时，戚寒雨没说过一句话，他算是没了家也没了侠肝义胆，活着此生饱含愧疚，死也不成。任凭伤口鲜血直流，他神情恍惚低下头转身离去，全然不顾周遭魔气逼命的危机感。
眼看戚寒雨离去，刺骨的疼附上戾气将魔气烧得更旺，“戚少侠一诺千金的好名头不过如此嘛，对我说的好话都忘了？”胆敢留一个背影给他，气得犬齿相磨。
戚寒雨在前单手按揉晕眩的头，艰难前移，没有回话。从未被他这样忽视的千金少怒火更甚，无措中想一掌弄伤戚寒雨好让人留下，正要击伤他时，聚齐的魔气忽然散了，是下不去手。曾说过戚寒雨要是走，定然放他离去，随他痛彻心扉，现在人要走了反倒是他放不下。
两指相碰，水滴银响。再开口时声色陡然变化，阴恻恻道：“再向前踏一步我便去邻村绑几个人杀给你看。”
前脚正好要往前踏，悬在空中，随即勾腿往后退一步，旋身与之对视，“请不要殃及无辜。”水滴银唤回神思。
“这要看你表现了。”
“要我如何？”
“像今日之前那样对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戚寒雨沉吟，这不可能吧。
见他又不吭声，眼神威胁，诡辩道：“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杀了这么多人才恢复一点，你也有责任。”
忍下一口气，免得吐血，“……好。”
朝人走去，“方才我是要去修缮房屋。”安抚性握住千金少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时，魔气形成的利爪散去，他们朝崩塌的大片木头瓦块走去。
这回轮到千金少怔住了，他全然没有考虑过修房问题。
半信半疑，担心戚寒雨会突然使出别的手法逃走，将他功力降到一重天。灵力滞涩严重，询问：“…师尊是不是能够控制我的灵力？”
“是啊，所以你跑到哪我都能把你抓回来，逃跑时可千万记得后果。”
“…我还要浇花锄草，喂鸡鸭鱼，酒还没酿造好，我不会走的。”

他们一起用灵力收拾好碎裂的木头，清理碎屑，戚寒雨搬来几根大木头，量好尺寸锯开，千金少看他忙碌的模样，有些后悔刚才那么凶炸了房屋。有些尴尬的询问自己能帮上什么忙。没过一会儿他们支楞起了屋顶，打好房梁，开始添加瓦片。
戚寒雨告知他要认真对齐好每一片，一片接过一片细心的添。就算使用灵力提高进度，但过程实在太枯燥了。
“徒弟仔怎么连这个也会？”
戚寒雨愣了下，无相叫自己徒弟仔实在诡异，抿唇温声道：“小时候家境不好，做过不少粗活细活。”
房顶面积大，无相不小心将瓦片全部震碎，修补直至深夜，最后一片瓦块填补上，千金少躺在刚完工的屋顶上四仰八开，苦着脸道：“ 往后，我不会在屋里动真格，要打就出去打。”
胸前出现一坛酒，他只愿抬起头就着那只手喝，戚寒雨双手托着酒坛控制酒水流出的速度，“慢点喝吧。”
千金少喝完那坛酒清醒了不少，起身擦拭嘴边的酒液，知晓徒弟仔心里介怀，现在稍有回旋空间，替他打起如意算盘，“种族不同文化也不同，杀人是我不对……之前杀顺手了。”顿了会儿，打量戚寒雨的神色，接着蛊惑，“是我逼你留下，但你可以借此机会阻止我杀人啊，我喜欢你以后都听你的嘛。”挪动屁股往戚寒雨边上坐，垂下的刘海蹭到人肩上，“戚少侠就委屈委屈自己，凑合和我过嘛……只要不戒酒，其它的都能改。”
这是一般人能原谅作罢的事吗？很明显不是。
他左思右想，眼下适合他的选择也只有留下看住无相了，“这……容我…”千金少撒娇的星星眼失落的垂下，一瞬没了神采，戚寒雨立马改口，“我答应你。”
四月的天，千金少双手抱住他，亲他的脸又亲他的嘴，“算你识相。”被动承受师尊的亲昵，此时的他已然经历伴侣即是仇敌，仇敌又成伴侣的路程，一时难以接受，只得讪讪环住摸惯了此时觉得陌生的细腰。

已是子时，戚寒雨两个时辰前说是要在宅院内走走，散散心，征得同意后，他漫步整个宅院好几圈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便在庭院徘徊，一会儿坐着沉思，一会儿站起来望月发呆，又起身绕着小桌转悠。他最后思考的是：他该去哪间房入睡。知道千金少是无相后……这时候想起来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和仇敌睡一块，实在别扭。他唉声叹气，千金少半天等不到他，寻来此地，在庭院入口暗处叫他：“子时了，还要在那转圈圈多久？回房啊。”
原是冷寂凄凉的夜，那声是寻常音，饶是将少年人惊了一下，眨眨双眼，起身跟人回房了。
这一晚比他们的第一夜拘谨多了，戚寒雨贴着床沿快要掉下去，被他师尊一把捞回怀里，“紧张什么，怕我趁你睡着杀了你吗？”
“我不怕。”能与心爱之人亲近是好事，他心里那点芥蒂因千金少活泼雀跃的态度几乎消失，手掌贴在人胸前，低声问道：“既是我留下的伤，我便能助你恢复魔体，师尊不必再杀人恢复魔体。”
“嗯…为师清楚你本性良善，我杀业太多，若是恢复你的灵力你再一掌杀了我也算行善积德。”掌心包裹贴在胸前的手，“徒弟仔……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怕死。”说白了就是不信，不忍让好不容易哄回来的人伤心，诋毁自己品格不算什么。
他很懂事，没让师尊为难，十指交缠少年柔声细语，“喝药也能好，调养一年即可。”
“……苦吗？”
“也不是很苦…”
“那就是苦了，不喝不喝。”
“灌下去后，再喝一口果酒就好。”
“以后再说吧，又不急。”千金少抱着他拉上被子，把腿往人他身上搁放，就要睡了。
戚寒雨意会，不再说话，只在脑海里回忆药方，又想到仓库里还有蜂蜜，已经安排好了调养计划。
寅时已过，胸口因重物闷过半个时辰，重物睡得很沉偶有呓语，他是无论如何也睡不踏实了，轻手轻脚将师尊翻向里侧，为人盖好棉被后少年郎下床，动静极小穿戴服饰后便出门。一重灵力够用了，他翻遍后山，取了蛇胆，又取雪下灵草精魂，掘地十尺挖精石，于洞府中取灵兽内丹。于巳时抵达宅院侧门，阶梯上一人双手持长刀有一下没一下的铲雪，刀身将雪抛得老高，最后一抛雪沫落在归人鞋前，一副童心未泯的做派。
观他面色不佳，忙上前询问：“师尊，怎么了？”
“一睁眼发现徒弟仔不见了，来这里等你呗。”站起身抖落身上的积雪，“出门不打声招呼，不怕我去别的村殃及无辜啊。”
“我不会食言逃走…下次会留纸条的。”
千金少边往里走边说，“留什么纸条啊，直接叫醒我跟我说你要去哪，再亲我一口，这样才能走出门。”
不知脸是被冻红还是羞涩，戚寒雨小声说：“要这样啊…我记下了。”指甲盖在背篓的竹条来回拨，“我去给你煎药。”
“啊？动作这么快？！”塌下嘴，认命与人一同前去后房。
难得有一回戚寒雨走在前头，他侧头后看说道：“我一人处理就好。”
“现在不用骗你，闲得要发霉了，来看看徒弟仔会不会偷偷做毒药。”
师尊似乎没有以往那样信任我了。戚寒雨叹口气，悄声说：“我有那么卑鄙吗……”
“你我相处已有一段时日，再老实也该学坏了。”
“其实你对我很好。”这句话说得更小声了，千金少以为自己幻听了，确认那不是幻觉，脸有点热。相处久了，没准他这个小人也有变好人的一天。
放下背篓，取出采来的药材，融合灵兽内丹，千金少看看药方再看看灵力走势，想想这一年来修复创伤的历程，这法子真能愈合卡在他魔体里久久不能愈合的伤，他还真想不到这样的法子。
纳凉至常温后，戚寒雨将药端到他双手上眼巴巴瞧着他。一股药味直冲鼻尖，光是闻嘴角便忍不住抽搐，耐不住殷切视线，一口闷了。苦得灵活的长舌麻痹，面部扭曲，他的好徒儿将筷子塞入他嘴里，送上一口蜜。眼角有泪被轻抚拭去，他苦的脑瓜疼，叼着筷子垂首叹气，心道：喝一年的药，还不如出去杀人呢。
又塞了一口蜜，半是心疼半是好笑，摸着被苦的僵硬的脸安慰道：“很快就不苦了。”
“亲我一口就能好。”果不其然徒弟仔稍有犹豫，千金少紧接着诉苦：“从昨日起就没与我亲热过。”
“对不住……是我疏忽了。”捧起师者的脸舔去苦涩的药汁。
蜜已化成蜜水，滚入另一个唇舌中，戚寒雨被甜水激得发酸，泌出涎水与之火热缠绵。甜味淡去，千金少收回灵舌，卷过下唇，“嗯，好多了。”

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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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2樓發表於: 2022-03-16 22: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作七

初春之意下冷意退却冬雪逐渐消融，用药后加速魔体修复，正是需要修养，千金少不肯局限于自己的阵法内，拉上戚寒雨去另一座山上踏青顺便采药。
拨下泥土将药草放入后方背篓中，正欲摘下一株时，发觉湖边有异动，鸟兽四散，暗道不妙。现今灵力仅仅一重天，半跑半飞冲入战局。
鱼线扯上身着道袍之人的咽喉，掉于树干上，千金少翻转鱼竿应对围攻上来的人，破坏他们即将做成的枷咒。暗于除魔此道的戚寒雨心知战局没有明面上简单，踏碎步放背篓，扑入师尊怀中将人推离中心，远离战局的下一刻他拽紧棕褐衣袖，急切说：“恢复我的灵力。”
“我能对付…”
“必然有渡劫大能埋伏于暗处，相信我。”
话音未落他们就被不知打哪来的灵力波轰飞，有一浑身白得发光通透的道人悠扬说道：“夜雨凋枫…护此魔物，自甘堕落！”
二人被轰进丛林间，凋枫率先飞出，刮烂来袭的众人。墨染白衣的少侠瞬间来至渡劫大能身后，腾空回步破了道人的灵流护体，又一刀捅穿躯体，转动刀柄连同灵体一并撕裂。他用无相的功法残杀同门令隐匿在旁的众多大能愤怒，一齐攻向夜雨凋枫。
改右手持刀，配合古老咒术，阵法即成，凝成的刀气回转，片甲不留。本是来取无相大将军首级修士全数命丧凋枫。血液与法器被灵阵化为灵气，漫于森林间，做万物养分。
厮杀结束得极快，危机感散去他才知晓自己情急之下做了什么事。脑中又是一片恍惚，戚寒雨握着刀精神不振，和千金少碰面时凋枫刃冷意未收。
从林中走出拂去身上的落叶树枝，摸不清徒弟仔是什么意思，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戚大侠，看在咱们昔日交情的份上，别杀我呗？”
回神收刀，擦擦手上留存的杀气，整顿还算得体的衣裳，上前依靠在师尊怀里，“封住我的功体吧。”
高举耳侧的双手谨慎放在浸染寒意的身躯，“嚯，这么乖？”
为防止意外，他将灵力停留在五重天。戚寒雨没有发问，将方才未采集完毕的药材统统收入背篓里，埋藏他们离去的痕迹，回了千金少的魔窟。两人一路上心事重重，没有交谈，少年人困于杀了正派修士的恍惚中，年长人则小心藏匿好受损的伤口，他们绕了远路，回镇时月色高挂于空，清冷月光为他们照亮前路。泡过鸳鸯浴后，将人往床上带，给他盖好被子。
“今日辛苦你了，早点睡吧。”
忙拽紧换上亵衣的千金少，慌忙问：“不一起睡吗？”
“问的什么傻话，这不是正要躺下了。”
等人钻进被窝了，戚寒雨忙不迭搂紧他的腰，闻着酒香艰难入睡。半梦半醒间，怀里的酒味淡了，安神香断，他悠悠转醒，床榻上只有他一人，床下桌前有魔气，是异样。随手披上外衣，跟随似有若无的魔气追到十里远外的村落，心中慌乱感更甚，急忙奔赴魔气浓郁之处——村落外破败小庙。
千以魔气在地上画好魔纹，等着时辰准备吸食被捆在阵法中心的男童魂体。戚寒雨破门而入，两人相视又是一阵沉默。
“师尊可不可以……”
“抱歉。”向人展示自己即将溃散的魔体，就连后天培养的灵体也受到损害，“你若执意阻碍，我撑不过今晚。”
少年坚定道：“抽我的灵体吧。”
“那我活着挺没意思，不如你杀了我再自尽，殉情得了。”
“我做不到杀你。”
“嗯，我同样也做不到。”添上最后一笔魔纹，“时辰将至，徒弟仔决定怎么做？”看他因匆忙而衣衫凌乱的模样，千金少蹲在地上冲人笑笑。
破旧得难以关起的木门发出吱呀声，遮蔽些刺眼的月光。戚寒雨盘腿坐于地上一声不发。
徒弟仔是处在叛逆期吗，最近总爱沉默。算了，要是今夜不能噬魂，待会儿拉他一起死，怎能让他独活，以后忘了我去和别人过好日子，我做鬼都不痛快。
魔纹浮起转动，戚寒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凝成的灵体打入男童魂体内，魂体成灵体，魔阵将纯净灵体染成纯粹的魔气，千金少双手按于阵眼将养分吸收殆尽。
与重伤前相比更为充盈，难以恢复的创口不再限制于他。千金少踩过消失的阵法蹲下与坐立的戚寒雨对视。
男童的躯体已然化作虚无，他仍旧盯着法阵中心，单眼落下一行泪，眨眼后再蓄不住，泪水不断下流，不多时已是泪流满面，哭得安静极了。漆黑利爪爬上湿润脸庞，手指轻蹭不断淌泪的下眼睑。
指节挨个附上线条分明白颈，“会后悔遇上我这诡计多端的魔吗？”指力骤然紧缩。
他想赶在无相捏断脖颈之前给出回复，“无悔。”此时灵力突然窜到十重天，那么掐死他需要更长的时间，他想这估计是折磨人的手段吧。
戚寒雨脸上挂满泪痕眉头却是舒展，纯然望着无情邪瞳，淡淡勾唇闭上双眼，逼命感袭来，他奋力压下求生欲坦然面对死亡。
“再感慨一次。”千金少卸了爪力，“没见过被骗得这么惨的。”拍拍后背替人顺气，属于人类的手指拂去泪水，不再压制他的灵力。
实在不懂这只魔究竟打什么算盘，戚寒雨觉得这段时日思绪常常处于滞涩状态，过往没有处理情感这方面的经验，被千金少牵着鼻子走，就算差点丧命于他也无所挣扎，乖巧的被师尊抱在怀里。
“你杀的灵兽摘的灵草皆为生灵，怎么伤动植物的时候不落泪，杀个男童哭成这样，再说我已让他昏迷，没有痛苦。你摘药的时候，花草的灵体也很痛苦噢。”
在理，戚寒雨总觉得哪里不对，“这……还是不太一样的吧…”
“哪里不一样，只有你们人是生灵，其他的就不是了？”
“难怪师尊砍人…如切菜那般随意。”
“说到切菜啊，我没你切得细，那株菜的灵体可是被你切得吱呀乱叫了好久，你也算是残忍的魔噢。”
怎么听怎么觉得匪夷所思，竟然还能这样想，那不就乱套了吗，可是师尊说得很对，他暂时找不到反驳的说辞，只好说：“那师尊以后能不能尽量……不杀人了？”
“这不一定。”
“……你的伤已经好了啊…”他真是被吃透透。
“那我要是又受伤了呢？”
“我会保护你。”目光如炬，又想前不久千金少才受了伤，低下头内疚道：“我来帮你治吧。”
千金少绕着戚寒雨打转，“嗯……自甘堕落做我徒弟仔，又做厨师，再做我夫君给我暖床，之后还要给我做郎中，本魔自知魅力无边可也不至于把咱们的戚少侠迷成这样吧？”他凑上前贴进少年人，谁知对方会错意，亲了自己一口。
马尾辫一齐晃悠，老脸一红退离了一点，“亲我也不放过你，快说，看上我哪了？”
老实交代了，“……贪恋师尊对我的好，从没人对我这样好。师尊说是在骗我，可是我感受到的，是真正的关怀。”
太实诚了！害他脸红得要流血了，定是被这爱羞的家伙传染了，千金少差点顺拐，扭捏了会儿一句荤话脱口而出，“这么会说话，别怪我今晚榨干你。”

掏出属于他们的民间书册，千金少当着书中另一个主角念了一大段，简直不堪入耳，年少人羞涩得很，经不得他这样戏耍，赶忙想捂住他的嘴，念出最后一句：“戚寒雨狠狠地贯入无相大将军。哇，有多狠呢，徒弟仔用下面那根好东西让我知晓知晓。”书被丢到桌上，他扑向鲜红欲滴的人，“外面这种书有好多，读几句羞成这样，以后有你羞的。”
“我好好学……”
今夜只剩下两个时辰，他们交流得正火热天就蒙蒙亮了，烛火都不用点。戚寒雨看着日出下的千金少，耀人得不行，抚上顺滑紧致的白嫩肌肤，师尊泪眼朦胧冲他笑，他又羞得蒙上被子，不肯让朝阳窥见春色。
既要纯洁无瑕的戚寒雨，又想要因我而染上血污属于我千金少的徒弟仔。

完结

生是戚千人，死是戚千魂。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