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21 【雁王×俏如來×默蒼離】弑師魔咒破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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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3-21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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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1 【雁王×俏如來×默蒼離】弑師魔咒破除

他們內心中有這個共識很久了，畢竟他們都是弑師血繼魔咒的受害者。
只不過，他們這對師兄弟有心結，一見面就吵來吵去。呃，其實可以說是，俏如來一直在嘴炮，雁王的態度還算好些。
雁王恨俏如來，因爲俏如來是親手殺死師尊的人。就算當年他逃出鑄心局的時候就預料到有這一天，但他又如何不恨？
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而俏如來對雁王的感情，是發瘋的嫉妒。
當羽國志異送到他手上的時候他就感覺有異，當他跑出去的時候看到了和赤羽先生同色系的男人背對著他，那個人問他“你不是看過我的故事了”的時候他就認出了這是雁王。
但最令他憤怒的是雁王說出的那句話：
“沒禮貌！叫師兄！！！”
這一句話讓俏如來內心千傳百回，整個人就炸掉了！
師兄一定沒有通過鑄心之局，也罷，如果他通過了……
還有他俏如來什麽事情？？？？？？？？？？？
想到這個俏如來心就堵得不行。
所以那個時候開始俏如來的口氣就不好了，更別說他後來知道師兄有多受寵，更別說他聽到欲星移跟他說，你師尊找你就是爲了對付雁王。
簡直……
被師尊利用了個徹底啊……
他在知道雁王是他的師兄之後，忽然就明白了師尊的稱號是什麽意思，之前他一直無法弄懂。
孤鴻寄語，鴻是大雁，但師尊以前的名字叫做策天鳳，這指的是他自己嗎？這明顯不對啊！！！
這……
師尊你就這樣明晃晃地把師兄的意象嵌入自己的稱號裏真的好嗎……
……怪不得師尊生前從未跟我提過，我還有一個師兄……
看著自己想著師兄，這種感覺太糟糕了，真的真的！！！！
這就可以感覺到師尊是有多寵愛師兄了，還好師兄大發慈悲沒有把他和師尊相處的狀況說出來，不然他真的會氣到發瘋。
不對，他已經發瘋了。
雁王真的就是察覺到這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師弟就是師尊特意爲他找的，用來對付他的師弟，才忍著沒有對俏如來下殺手。
師尊真的很寵愛他。雁王無奈地笑笑。
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對他夠溫柔的了，死了還要找別人來“照顧”他，呵呵，簡直不要太在意了……
殺師之仇，當報還是不當報？師尊以前找過很多很多個弟子，但一個都沒有找上門。如果是他刺下那一劍，現在他便是俏如來，或者還會有另一個雁王找上門。
他很早就想過了，鑄心無論失敗還是成功，皆是悲哀。
他和俏如來，只是不同方式的悲哀罷了。
所以終于有一天，雁王找上俏如來，商量破除這個魔咒的事情。俏如來一口答應了。
“我不想找徒弟，但阻止不了九算對我的追殺。是時候解決這個問題了。”俏如來目光暗淡，“只不過，我的止戈流劍印要傳到誰的身上？”
“我。”雁王不假思索地喊出這個字。“你知道爲什麽。”
“你對止戈流並無執念，你最想要的是師尊的平安，但是我們都救不了他。”俏如來臉色痛苦糾結，“你……本來就是該得到它的人……師尊真的……很寵愛你……”俏如來咬牙切齒，攥緊拳頭。
這真的是他一輩子的心病。如果沒有弑師血繼，本來就沒他什麽事！
雁王無奈地搖搖頭，俏如來這個樣子他都覺得可憐了。他拍拍俏如來的肩膀，語氣是難得的溫柔：“別說那麽多了，趕緊開始吧。”
雁王想要止戈流劍印，不過是爲了多一個可以懷念師尊的東西罷了。
畢竟師尊死後，所有的遺産都是名義上歸了俏如來的，包括尚賢宮，還有钜子坐的那把椅子。
但是俏如來無心钜子之位，他只得到了師尊的鏡子還有墨狂，還有止戈流劍印。
上邊的那些，都是雁王接手的。俏如來去過尚賢宮，但從未在那裏和雁王相見。
因爲俏如來知道，雁王坐在那個本來應該是俏如來坐的位置上。
太尴尬了。
如果俏如來站著，雁王坐在那個位置上，那雁王是該讓呢，還是該讓呢，還是該讓呢？
就算他該讓，雁王也不想讓。俏如來……心思莫名，也不大想逼著雁王讓。
因爲在他心中……本就是雁王才該坐在那個位置上……

他們爲了找到這種方法，各自花了很多時間。雁王還找來術法高手，讓他們進入墨狂的意識世界，在那裏看到了止戈流劍印。
劍印是一個劍靈，可以與人對話。
“好久不見了，雁王。”劍靈首先發話。
“真是挺久的了，九年了，你在見過我之後第二次出來，應該就是俏如來刺下那一劍的時候吧。”雁王說得輕描淡寫，眉頭卻忍不住擰起來。
“不對，你們什麽時候見過面？難道……啊！！！！”俏如來忽然想到了什麽，大驚失色。
“師弟，我早就刺下過那一劍，但沒有成功。”雁王沒好氣地呢喃，臉色看不出情緒。
“……師尊……”俏如來心口一陣雷擊，只爲師尊心痛。
……竟然心髒被捅了兩次嗎……QAQ…………
“墨狂劍尖即將戳進心髒的時候，是我出來阻擋的。”劍靈語氣平靜地說。
“……”俏如來沈默，他都不好意思問爲什麽了。
“嫌我天運太一般，說師尊天運太差，你必須找個天運MAX的才能過好日子，呵呵！就是你叫師尊去找俏如來的！！！！！”雁王語氣酸溜溜的，眯著眼盯著俏如來。
“所以……這就是你沒通過鑄心，但是額頭上卻有止戈流劍印額紋的原因嗎？”俏如來捂著心口，一臉痛苦……
“是啊，那一刻，劍印從師尊體內飄出來，本來已經有一道光印到我的額頭上了，忽然間一道劍氣從師尊體內爆出，把墨狂頂出師尊體內。我本以爲會血濺滿天，誰知這道劍氣包住了師尊濺出來的血送回師尊體內，護住心脈，保他不死。”雁王的神色略複雜，不知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爲師尊不必死在他劍下高興，又爲不能被止戈流劍印承認而難過。
“止戈流劍印，你是什麽時候發覺雁王成爲師尊的弟子的，爲何不一開始就阻止師尊選擇雁王呢？”俏如來想到了什麽，趕緊發問。
“俏！如！來！”雁王一臉死色，金色的眼瞳瞪出了亮光。
“雁王跟他拜師的第二天我就告訴過他我不同意了，可是你們的師尊太倔強，根本就不聽我的，一直輔導了雁王三年！我只能在最後關頭玩這麽一出，他才知道乖乖聽話，呵呵哒。”
“老實講，那時已經很多年前了，我還根本不知道俏如來你這個人，不然的話早就飛走了，還會任由他教導雁王三年？！”
“所以……你是在師尊快要離開羽國的時候才知道我的存在是嗎？”俏如來憂心忡忡地發問。
“是的，眼看策天鳳快要傳承了，我才四處遊蕩，在中原和羽國交界的地方聽說了你，並且過去找到了你。”
劍印的語氣很不善，搞得師兄弟二人都很尴尬，只能沈默。
“冥醫前輩拼盡力氣才把師尊搶救回來，師尊恢複之後再也不提弑師血繼之事。但因爲先前霓霞之戰的布局，師尊在羽國早無容身之地。我將師尊藏在僻靜處養了十五天，這半個月當中我不上朝，專門窩在偏殿裏看折子，一溜的全部都是要處死師尊的。”雁王臉露傷感之色，默默地歎了口氣，“爲平民怨，我秘密讓人將冥醫和師尊送到羽國邊境的時候，下了追殺策天鳳的命令。奉旨追殺之人，明爲追殺，實爲護送師尊出羽國。回來的時候就說讓師尊僥幸逃脫，殺手們全部降職流放邊疆，師尊才能保住一條命。”
“聽溫皇前輩說，他當年去到羽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人知道羽國志異，也沒人知道策天鳳，是因爲你之前做過祖龍一炬的事情，將策天鳳在羽國的痕迹全部清理幹淨了是嗎？”俏如來臉色也脫不掉傷感。
“是。我早就知道不少人對我這種處理結果不滿，一定要我將師尊的人頭示衆才善罷甘休！當時我就大怒了，把說這種話的大臣立即推出去斬了。然後底下還有知道我放走師尊的事情的人，有的人不怕死還是要出來說話，于是他們一起被我送進陰間。”雁王咬牙切齒。“天下之大，爲何容不得他！！！”
“師尊想死，全天下的人都攔不住他……”俏如來只能說這句話來安慰自己，雖然這也是事實。
“慢著！俏如來！你確定要將我傳到他身上嗎？他可是我當初放棄的人诶！你真的要這樣做？”劍印不爽了，提出異議。
“我既然是你選中的繼承人，怎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俏如來忽然擺出了钜子的架子，“如果你連我都不承認，大可離開我的身軀，自己尋找中意的人選，俏如來絕不強求。”
“…………→_→好吧，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人選，就聽你的。”劍印有些惆怅。
“來跟我說說，你們找到了什麽方法可以活著將我傳承到另一個人身上？”
“就在此地，意識空間之中，以墨狂劍氣代替劍身，先刺向擁有劍印之人的身軀，將劍印帶出之後再刺向被傳承者的身軀，最後劍印留下，劍氣回歸墨狂。此法的原理是將本該一個人承受的穿身之痛分成兩個人承受，劍氣代替劍身也是減弱傷害的辦法。讓傳承者不至于身亡，因爲被傳承者需要分擔一半痛苦。”雁王神色平靜，唇角甚至帶上了一絲笑意。
“你願意受這一半痛苦？”俏如來略感懷疑。
“師尊還被捅了兩劍，我只承受了四分之一的痛楚，怎麽，還不夠嗎？還是你，連四分之一的痛楚都不堪忍受嗎？”雁王的語氣略帶嘲諷。
“知道了，這點痛苦不算什麽！開始吧！”俏如來沒好氣地說。

儀式開始，墨狂劍氣凝聚，飽提內元，衝進俏如來的體內。
“啊！！”俏如來被捅得身體往後仰，幾乎要站不穩。瞬間，劍氣穿過俏如來的身體，拐了一個彎來到雁王的面前。
雁王閉上眼睛站直，劍氣衝進雁王的心窩。“啊……”雁王的身子彎了彎，嘴角滲血。止戈流化成一個光團停駐在雁王體內，劍氣穿身而過，回到墨狂劍靈身上。
“好了，傳承完畢。不過你們要等一下，因爲這是全新的傳承方法，會帶來異空間的動蕩，要小心注意。”墨狂緩緩發話，消失在半空中。
一片血浪從天邊湧來，漸漸地填滿了整個異空間，然後被困鎖在劍靈身上的曆代钜子的N縷魂魄四散飛走。不一會兒，血浪退散，衆魂魄也消失了。
“師尊！”“師尊！！”是的，最後一縷魂魄就是最晚死去的墨家钜子，也是兩人共同的師尊，孤鴻寄語默蒼離從天而降。
默蒼離在空中來回看了兩個好多眼，最終還是決定落在雁王的身邊，抱起了雁王。
“鴻信！你怎樣了？傷得嚴重嗎？”默蒼離摟著幾乎要暈過去的雁王，關切地問道。
“師尊……你總算來看我了嗎……QAQ我好想你……你怎麽經常往俏如來那邊跑啊！”雁王看到師尊，幾乎要哭出來了。
“好了，還不是他太不令人省心嗎，別吃醋了。”默蒼離揉了揉雁王的腦袋，安慰他道。
“師尊……”俏如來不甘心地大喊，“雁王說你覺得對不起他，那你……會覺得，對不起我嗎……QAQ”俏如來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哭了出來，但是默蒼離依然是和以前一樣用那種冷漠的眼神看著他，不發一語。
“你是因爲預見到雁王鑄心失敗之後會變成什麽樣，才會爲他尋找破除弑師血繼的方法，找不到才會開啓鑄心局，才會覺得對不起他……那你爲什麽不會覺得對不起我？你還是把鑄心局用在了我身上……還是你覺得，我不會重蹈雁王的履轍？！”
“俏如來，他是你的師兄。”冷峻的表情之下吐出的話更加冷漠如冰。
“我知道……師尊還是因爲他，才會收我爲弟子……”俏如來哭出了血淚，和當初弑師的時候一樣的血淚。
“你既然知道，爲何還有怨言？”默蒼離轉過頭摸了摸雁王的劉海。
“正是因爲知道，才會有怨言！”俏如來漸漸收住哭聲，但怨念越來越深。
“師尊偏心偏這麽大……你還是那個教我一視同仁的不忍，一視同仁的舍得的那個師尊嗎？你，真的做到了一視同仁了嗎？QAQ”
“……我以前做得到，但是遇到鴻信之後，我自認做不到了。”默蒼離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師尊做不到的事情，爲什麽要我做到？師尊知道那一劍，一直以來是我的噩夢嗎？！”
“……我知道。所以，你恨我嗎？”
“恨，我當然恨！你不准我恨自己，我就只能恨你！！！！QAQ”
雁王拉住默蒼離的領子，炫耀一般轉過頭給了師弟一個勝利的微笑。俏如來很生氣，但他只能裝作看不見XDDD
“現在，止戈流劍印總算落到鴻信身體裏，我也總算能安心了。”默蒼離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師尊……你屬意的钜子繼承人，一直都是……他嗎……”俏如來知道問這個問題自己沒有好果子吃，但他還是問了，他還是想確定心中的答案。
“是。”默蒼離垂下眼簾，語氣中是不容置疑。
“墨狂到你這一代變得完整，因此弑師血繼才能在你這一代終結。俏如來，你的天運幫你完成了這兩件豐功偉業。”默蒼離笑了，這是他第二次稱贊俏如來。
第一次，就是師徒訣別之時。
“哈，師尊，和我相比起來，你對俏如來真可以說是苛刻。我已經記不起你稱贊了我多少次了~~~XD”雁王擡眼笑道，看似爲俏如來回護，實際上是在俏如來心口補刀~~~
“雁王，不用在這裏假惺惺，你的目的我已經看穿了。”俏如來沒好氣地喊道。
“你們兩人不要再吵下去了。異空間馬上就要崩塌，我也快離開了。你們回去後好好養傷吧。”默蒼離說著就要放下雁王，結果被雁王拉住了。
“嗯？= =”“QAQ師尊，你要多些來看我啊……”雁王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啦，吃醋酸不死你。= =”默蒼離露出嫌惡的表情，轉身飄走了。
同時，異空間崩塌，兩人回到現實世界，琉璃樹下。
“師尊……”兩人同時嘔出了一口血，漸漸清醒過來。雖然劍氣平分了被捅的傷害，但也傷得不算輕，而且都是心口中劍輕不了。
這個時候兩人都筋疲力盡，只想倒頭睡覺。師兄弟二人分別睡在琉璃樹的兩旁。
第二天天已大亮的時候，兩人才慢慢地醒過來。受傷之人睡的時間總是比常人要長。
兩人都靠在琉璃樹幹上，雁王擡頭望天，說了一句話:
“其實，師尊之所以選你，是因爲聽了我的意見。你真的沒必要說我是沒通過師尊考驗的失敗品，因爲從一開始就是我把弑師血繼的機會留給了你。”雁王忍不住冷笑。
“爲……什麽？你要這麽做……？”俏如來連吐血的力氣都沒有了，硬撐著問出了這兩句話就不斷地咳嗽。
“很簡單，私心啊。他離開羽國之後一直和我有聯系，但跟我說的話其實只有一個意思，就是讓我殺了他，我一直堅持不殺。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整整六年！這六年你一直在對抗西劍流，我對你也有所耳聞，所以將你推薦給師尊。師尊說，他早就有在關注你，只是在我說出那句話之前，從未考慮過收你做徒弟。”
“還是因爲你是吧，哈。”俏如來說這話時神情淡漠，已然無悲無喜。
“是啊，一直都是因爲我。這六年，我飽受精神折磨，我知道阻止不了師尊想死的念頭，因爲師尊接下钜子之位之後就認定這就是他必須的結局。所以我只能讓師尊不要死在自己的手裏。”
“所以你就讓我殺了師尊？！”俏如來幾乎又要哭起來。
“我只是把師尊推到你手上，師尊和我皆沒有把握你可以做到這件事。因爲你一直以來都以仁慈善良出名，師尊一直覺得你不如我狠心，哈。”雁王無奈地笑了笑。
“你比我狠心，但你卻做不到這件事，哈！是有多諷刺！”俏如來笑得很淒涼。
“師尊當初也以爲我夠狠心，他才選了我。可惜啊，他對我投入了太多的感情，讓我太掙紮了，下不了手。”雁王仰天長歎。
“你爲師尊做的那些事情……我自認做不出來。就算讓我掌握一個國家的政權……”俏如來也歎了一口氣。
“你會把小空送進魔世，似乎也是在師尊的勸說之下做到的。”雁王閉了閉眼。
“是。我的心性，是一點一點變成熟的。”
“只不過，師尊知道你散播羽國志異亂了軍心的時候，很開心。因爲他覺得，你會殺他。”雁王有些無奈，他感覺那個時候的師尊已經有快上天堂的感覺了。
“你的探子真是神啊，什麽都知道了。簡直是師尊的集體跟蹤狂，哈！”俏如來特別無奈，非常無奈極其無奈。
“師尊的遺願，你知道是什麽嗎？”雁王一秒變嚴肅。
“……你說什麽？你這……”俏如來才反應過來，大驚失色。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他……一直想把钜子之位傳給你……所以……QAQ”這個儀式，完成了師尊的遺願。
師尊的執拗和雁王簡直一模一樣，才會導致各不相讓的悲劇。
“天啊！！！！！所以我……只不過是讓師尊在我身上寄放止戈流的？？？？！！！！”慘，太慘了！非常之慘！！！！
“……你要這樣認爲也無所謂。”雁王有些尴尬，師尊簡直是在壓榨師弟……
“所以……是止戈流劍印最先要選我做钜子傳人的嗎？他有沒有一開始就說出來要選我？”俏如來又問。
“沒有啊，那個時候它跟師尊對抗，鬧那麽一出，反正就是不想傳到我身上。是我跟師尊推薦了你，然後師尊說了他知道你之後，止戈流劍印才說出自己的想法。我們三個竟然不謀而合，哈！”雁王自嘲地笑笑。
“……”俏如來想嘲諷雁王又失敗了。本來他是想說雁王聽了止戈流的意見才會這樣做，可惜事與願違。
“你已成爲钜子，是時候去履行巡遊九界的責任了。我先回去了，你自便吧。”俏如來冷著臉，踏出了琉璃樹的樹蔭，頭也不回地走了。
“哈……”雁王依然坐在樹下，偏頭望了俏如來一眼，目送他離去。
從一開始，雁王對策天鳳就是提攜之恩，孺慕之情，墨家钜子之位，從不在他心上。
尤其是要用師尊的命去換取的钜子之位，他死都不想要。
不過是因爲，師尊的遺願，執拗地要把钜子之位傳給他而已……QAQ
或許師尊覺得，將钜子之位傳到另外一個人手上，到時候雁王會去殺他，報殺師之仇和奪回止戈流。
“做不到，就自盡！你不是我第一個放棄的徒弟！！！”師尊嚴厲的吼聲還在他腦中回響，盡管這句話是探子報給他的，他無緣親耳聽見。
但這些年，他對師尊的聲音越來越熟悉，也已經越來越依賴。
而這句話，當年鑄心局師尊派人來殺他的時候，師尊被他趕出羽國之後，那麽長的時間，從來都沒對他說過！
雁王心裏咯噔一下。師尊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從不在意俏如來的生死。
因爲在他眼裏，俏如來是一個可以被雁王殺死奪取止戈流的對象。
俏如來除了心性和雁王不一樣，整體屬性和他完全相克之外，其實根本沒有能對付雁王的地方。
若不是俏如來針對他的毒舌還有一點效果，雁王捏死他簡直比捏死小雞還容易。
“你等著瞧，不管怎樣，我一定要讓你繼承止戈流。”當年的師尊和他分別的時候，說完這最後一句話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影透著決絕。
雁王當時冷汗就下來了。盡管“師尊想做的事都做得到”其實是個錯覺，但這一刹那，雁王選擇相信了師尊。
比如說，師尊最後還是沒有殺死他。
雖然欲星移對俏如來說，是因爲羽國不能無主。笑話！羽國難道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做主？王族又不是死完了，不然他可以禅位？！
雖然這些年他一直關注俏如來的變化，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蠻驚訝的。因爲……
師尊將他改造成可以對付自己的樣子……
哈！良苦用心啊！
雁王甯願相信自己是钜子棄徒，用這個假象催眠自己，也不願意直面這種現實……
他本來就受不起師尊這麽多的偏寵、這麽多的愧疚。
還有這麽多的傷害。
師尊設局殺他，卻不願意看著他死。不然那句丟給俏如來的話，怎麽沒有說出口？
雁王哂笑。如果師尊當年真的說出了那句話，以他的烈性，他早就當場自盡了，不會給師尊有機會阻止自己。
師尊自己如此堅決地去死，卻又如此堅決地將生的希望留給自己。
不管是身體的，還是精神的。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好好活著。
俏如來……可以改變自己多少？
罷了，拭目以待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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