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4 【書釵】是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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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ouhan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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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18-10-05 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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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4 【書釵】是心動

前言：
我盡力了，我覺得我盡力了，朋友的生日賀，說好的書釵，話說這玩意放限制級我覺得简直良心不安，因为肉这个东西，不存在的，就台词有点...，但姑且還是放了...

自從葉小釵來到雲渡山，一頁書做了七夜的夢。
開始的第一夜，一頁書半夜忽然醒來，只覺得毫無睡意，便往外走，那夜庭院裏的星輝皓月明亮得不可思議，勁松下，石桌旁，模模糊糊的像是站著一個人。
走近了，確實站著一個人，他雪白的衣服折射著皎月，被映照得如同銀色的一般，只那頭長髮白得不可思議，如同月光本身。
“葉小釵，你怎麼在我屋外？”
一頁書便問了，那人回過頭，什麼都沒說，只是凝視著他，以一種平日裏的葉小釵絕對不會露出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視著他。
但那不是會讓人感到不自在的眼神，尤其是當對象是一頁書時。
“有什麼事嗎？”
於是一頁書再問了一遍，他這才細細的打量起眼前之人，剛才雖然沒作他想，然而現下的葉小釵看起來，虛無縹緲，像鬼魂一類。
一頁書眉頭一皺，便道：“冒充梵天之友人，所為何事？”
被這麼一說，那人垂了眸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像坍塌的山霧消失不見。

飛蛾舞著佛像下的燈火，一頁書睜開了眼睛，被容納在窗戶中的群山間，已經現了一線曙光正待天明，是一頁書尋常休息結束的時間。
一頁書是不會做夢的，他的境界早已抵達了極發藏意，所思所想，所舉所動，皆是不著痕跡無意而行，因此清醒時無夢，沉睡時亦然，那麼這個夢，是有人在其中作梗？
但話又說回來，有這等能力的人，為何要給自己看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夢？
這件事過於匪夷所思，一頁書也只能靜觀其變。
夜裏，一頁書又準時醒來，這夜也是圓月，月光明晃晃的照在佛陀慈祥的臉上，一頁書靜坐著，等著那個不知名的人下一步的行動。
果然，那人又來了，在佛陀的座下，不知何時便出現在了那裏，月下縹緲的形影好似鬼魅，卻全然讓人不覺恐怖，他仍舊用那雙和葉小釵看不出任何分別的眸子注視著他，只是他顰著眉，清潤的面上是完全不似葉小釵的表情。
似是愁苦，似是歎息，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似欲言又止。
那是一種極度悲傷的神情。
一頁書端詳了他良久，終於問道：“你是誰？為何要用葉小釵的形貌？”
他剛說罷，那人的神色便越發的悲傷起來，輕歎了一口氣，如同上次夢的結尾一般。
次日，亦複如是。
如此，竟往復三日。
隔天借著雲渡山的春光，在那顆勁松下，一頁書按著茶壺，給對面之人斟了一杯，今天喝茶待客的時候，一頁書少有的沒有講佛，視線只是單純的落在葉小釵身上，這點葉小釵顯然也是察覺了，便略微的抬了一下頭，是向他詢問的意思。
心中的自然是這數日的奇夢，對於這件事似乎毫無根據的事，一頁書便沒有隱瞞什麼。
“……對於這件事，葉小釵，你有什麼見解嗎？”
葉小釵聽罷面露困惑，若說毫無線索，倒也未必然，總是夢到同一人，在遙遠的過去他有過類似的經歷，更甚者被夢魘折磨，然而對於一頁書這樣的得道高僧以及那個與情仇不相干的夢境而言，這個答案，想來不是正確，在短暫的思索後，他終是搖了頭。
葉小釵的反應並不出一頁書意料，他神色不變的說道：“嗯，麻煩你了，也許是我有什麼遺漏的地方。”
“啊…”葉小釵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端正而真切，除了“不麻煩”這樣的語意外，大抵是想表述沒幫上忙的歉意吧。

那天夜裏，一頁書沒有入睡，欲意提防周圍的術法痕跡，長夜靜悄悄的，只有山間的蟲鳴聲此起彼伏，畢竟這都快入夏了，是動物們剛剛破冰的時節。
恍惚間，他又看見了那個人，比昨天更近了一些，也教一頁書看得更加清晰，友人的面容躍然眼前，而那份悲傷，也更加刻骨。
為什麼是葉小釵？
這份悲傷，又想對自己說什麼？
不知不覺，一頁書伸手撫上葉小釵的臉頰，如同佛陀低眉，他再一次問，只是這次聲音要柔和了些許。
“你想告訴我什麼？”
葉小釵卻望著他，那是雙如深潭一般的眸子，令人難以置信的承載著哀愁，他的手虛搭著他的手背，緩緩垂了眸子，什麼都不說的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這教他如何能懂？
縱使是半聖如他，也有不懂的事嗎。
人影消失時，天邊猶如點燃了一盞燈火，刷的亮了起來，他睡著了，今夜，也如同之前，結束了，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清晨的雲渡山，推開門便有煙霧從腳邊流繞，似將人渡向雲海，雲霧之中，宛如夢幻，葉小釵站在那場夢的位置，背對著自己，就像他一出聲，便能看到那個悲哀的神情。
這只是錯覺，葉小釵只是如同往常一樣在清晨時觀賞雲海罷了。
“言語，未必能讓人體會一個人真正想表達的事物，所以佛曰：不可說，道曰：道可道，非恒道。”山風卷著一頁書的衣袍，他如此說道。
葉小釵略微的點了點頭，這樣看似莫名其妙的對話，在他們之間，早習以為常。
而夢中不言不語的人，又想以那樣的行為表達什麼呢？亦或者是有什麼他欲表達卻又不可言說的東西存在。
以至於只能沉默。
若有，這不可言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再看向葉小釵的瞬間，他冷不防想到了昨夜的夢，夢中他捧著葉小釵的臉，他本不該細究這一瞬的含義，這本沒有什麼意義，然而這場連日奇夢在先，縱使不想，也難免疑惑。
硬要說的話，那一瞬間，他有一種別樣的感覺，與任何感受皆不相同，卻些微有別於平時與葉小釵的相處。
與葉小釵的相處是舒心的，一頁書從來都喜歡品德高尚的人，葉小釵這般謙謙君子溫厚正直，自不必說。
但在那一瞬的感覺與平日裏的舒心，並不相同，而那又應該如何形容？若將己身之自在比作極樂，那麼那份淩駕其上的舒適更帶著一絲誘人的滋味。
縱使不懂，然歸根結底，這都是無人能夠告知的事。

又是圓月，揮之不去流光滿溢的夢，葉小釵坐在一頁書身前，使他看不清大殿中央的那尊佛像，取而代之的是葉小釵低垂著眸子，悲傷的注視著自己，也許是與佛像聯繫了起來，他突然看清了，連日來的悲傷神情，原是悲憫。
是對他的，深切悲憫。
葉小釵極少對人展露這樣的表情，即便留情他也總是淩然果決，以至於在某一段時間裏，葉小釵在一頁書心中是一個以劍殺伐決斷絕不容情的人。
但到底有別於他的想像，葉小釵非是殺手，這點，自當年天河之行他便看得分明。
因此那份存在但也不曾展露的慈悲讓他相信了，眼前之人非是術法幻化。
他知道一門法術，能自夢中取人性命，然而施術著無法改變自身容貌，那麼此事這又會與葉小釵有何干系嗎？葉小釵不會行不義之舉，然若是無意中術，那麼原因便在他身上。
而那場夢的內容又會是葉小釵有心事卻無法言說嗎？
這天一頁書醒得很早，他在還沒天亮時便守在那顆勁松下，果然不出多時，葉小釵便從客房的方向遠遠而來。
如見雲水為之暢然，教人分不清，是等候多時的緣故，亦或者，只是因其人本身。
一頁書未曾多想，直接問道：“葉小釵，最近可有異常？”
葉小釵別過視線垂了眸子，這是他思索時的習慣，一頁書便也不催促，只是看著葉小釵，卻當真如夢中一般，亦是令他翻滾起陌生的感受。
不多時，葉小釵搖了頭，反是看著他，仿佛靜待著他道來緣由。
“嗯。”一頁書卻沒細說，看向了雲海旭日。畢竟當這件事變得不再是一人的事就不得不慎重。

今夜，那人如期而至，但今夜，又不同於往日。
那人只穿了一身單衣，底下什麼都沒穿，因此甚至能隱約看見被月光勾勒的清瘦身軀。空氣裏飄蕩著濃烈的檀香，大殿之上面目猙獰的明王沉默的注視著座下的一切。
而葉小釵，就在他的懷中，像只溫順的羊羔。
所有感官在一瞬間都像綻放的花蕾，讓人挑不出錯處的愉悅感受奔騰在一頁書的腦海。
他看向葉小釵，卻只有今天，他覺得自己看不清葉小釵的神情。
那無疑是悲憫的，但早已被扭曲成了欲拒還迎的模樣。
這便是情欲。
比極樂更加歡悅，所以能讓人逐之若渴。
雖是夢境，一頁書卻沒有放縱的意思，也沒有想要放縱的欲念，他就像真的撫摸什麼動物一樣，用手指梳理著葉小釵柔順的長髮。
若說禁欲，那倒未必然，畢竟他還是感受著懷裏的溫度以及此時的滋味，因此又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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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明白。
連日來，他終於能明白，這份悲憫，這份對自己所產生的憐憫，是如此歎息著不被自己知悉的情意。
窗外的圓月刹那如琉璃一般繽紛碎去，露出了將滿未滿的原本樣貌，一頁書向葉小釵伸出手，第一次，主動的，將他擁入懷中。
情潮漸熄，葉小釵仍舊穿著那身薄衣，一絲不掛的腿間隱約可見斑駁的水光，漫天的流光漸漸散去，一如他的憂愁終歸平靜，他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消失在黑暗之中。

勁松的枝丫間珠玉似的圓月好似便掛在了枝頭，渾圓的倒映在葉小釵手裏的茶杯中。
“那個夢已經結束了，你不用擔心。”
那天，第七天的夜晚，一頁書對葉小釵如此說道。
葉小釵微微偏過頭來看著他。
那個夢是什麼緣由？
大概是這樣的問題吧。
“葉小釵，你認為夢，從何而來？”
一頁書平靜的問道。
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葉小釵便也如此回答：夢由心生。
“是，既知緣由，要破解也在一念之間。”
靜謐的林間聽得見蟲子的鳴叫，那是一種帶著動的靜，因此這份喧鬧，才能以這樣的方式令人察覺到靜的存在。
“明月松風，正是良辰，喝茶吧。”
靜悄悄的，風吹過了。

後記：
該怎麼形容這團亂七八糟的玩意……是說我根本沒法想像書大的配對啊，完全沒法，雖然我真的不是書大的粉，但書大的境界我覺得和葉小釵本質上區別不大啊，這倆到底要怎麼配對啊，偏偏朋友又很喜歡這對，就很絕望
總之還是先放下環釵把這邊寫了

其實還是挺簡單的一個故事的，標題的梗大家都知道六祖慧能的“風吹幡動”嘛。
倒是故事內容其實是我蠻早的一個梗，當時偶然遇到首歌，然後想到當年看的《陰陽師》裏面梔子女的故事，然後又想，怎麼著也要把這個梗在小釵身上用一次啊，結果拖拖拖拖就到現在了這真是北上
這個故事靈感來源就是那個，我記得當時讀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感覺很有意思，一開始我覺得無口女是喜歡壽水和尚又沒法說，所以是誰的怨念變成這樣了，那首“ 耳成山之花，祈盼摘得香梔子，解我心中事。染出黃底添紅藍，得我意中顏與色。”是首苦情詩嘛，那個女子又給和尚指了這首詩，然後突然故事峰迴路轉，是和尚抄經的時候“如”字汙了個口
頓時有種，原來如此，情什麼的是想多了啊，就是心經錯了個“如”
然後本著這樣的想法，就寫了這個故事，不是葉小釵有什麼要說的，而是一頁書自己生了情

其實除此以外也不知道還能怎麼寫了，要知道葉小釵十六歲就不存在童貞了，但一頁書現在還在處男，境界雖然差不多，但人生經歷的豐富程度還是不在一個檔次，我尋思著還是可以在這裏下手的

總之，我現在就要發給朋友了，祝我不被打死【上刑場的表情.JPG】

醉裏凭几觀畫屏，不識絹后立清影
欲透山水柳花處，回首看君還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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