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0 【限】【雁俏】大器•大奇（七夕賀之三）（R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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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6-08-10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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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0 【限】【雁俏】大器•大奇（七夕賀之三）（R18）

【雁俏】大器•大奇（七夕賀之三）

-概要：

墨家聚會，禍頭子風逍遙搞錯了風月無邊和百里聞香的位置。

一杯倒钜子和一口吐老三慘遭毒手。

哦喲喲，哦喲喲！這可給蹦蹦跳跳的公子開明高興壞了。

*

俏如來自那一日喝酒誤事，沒能來得及挽救玄狐後，就立誓不再飲酒。

“到底是醉成什麼樣子了，令你這般忌憚？”雁王很好奇，但是他的表情卻是一成不變的高深莫測。

俏如來冷笑了一聲不打算應他。

“吾可是答應了你來參加這十年大聚，以此來交換你應我一件事，你可莫要忘了。”

“怎麼？雁王是想現在就用了，來探聽我喝醉了會是如何？”俏如來斜翻了他一眼，表情似乎是在心痛于他的師兄竟然如此天真愚蠢。

“唔……”雁王斂起眼簾，冷哼了一聲，“這倒也並無不可。”

“哦？”俏如來揚了揚眉，不太相信雁王會這麼輕易妥協。

“畢竟，以你的能為，可為吾做的事不多。”

話雖是如此——俏如來得意的神情還未從眉目間消褪，便又皺起眉頭——他提前就說過，不能超出他的底線，不能做為禍蒼生之事,所以確實他能做的不多——但這話從雁王嘴裏說出來聽著怎麼就那麼彆扭？

“你在質疑墨家钜子的能力？”俏如來生起氣來時格外有精神，而雁王喜歡看他朝氣蓬勃的樣子。

於是他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身而上，“我更質疑墨家钜子威脅人的能力。”

“嗯嗯——”俏如來不滿地哼哼了兩聲，隨即發現上官鴻信一隻手伸直抵在他的椅背上，一隻手壓在他的椅子扶手上，將他圈在椅子中動彈不得，而馬上，他那幾位師叔就要攜家帶口地來了，若是讓他們看見上官鴻信這沒羞沒臊的動作，非得起一圈針眼。“說兩句就要找個地方撐著，你是不是坐太久身體不行了？”

不行？雁王挑了挑眉，危險地眯了眯眼睛。不過他可不上當，男人最經不起挑釁，但只有被挑釁到的人，才會察覺那是挑釁，他才不會將禍水往自己身上引，“哈。伶牙俐齒。”

“客氣客氣，只是禮尚往來。”俏如來見這人說不上當，推又不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好此時後院傳來叮哩哐啷的響動，俏如來聞言看去的時候，發現了正在步入的鱗王與他的師相。

俏如來趕緊推開了都快要撲到他身上的上官鴻信，“鱗王，欲師叔，你們來了。”

上官鴻信則是冷哼了一聲，睥睨地盯著，卻背著手不理人。

也不知擺得是一界之主的架子還是墨家钜子師兄的派頭。

俏如來訕笑著將他推至自己身後。

還未及寒暄，那讓後院叮哩哐啷的幕後主使便沖了出來，“魚仔！”

俏如來分明看見欲星移下意識地蘊氣於掌要襲擊那陣風，還好及時收住了。

“他在防吾。”雁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探頭到他耳邊呼呼吹著氣。

俏如來皺了皺眉頭沒做聲。

雁王更加得寸進尺地得意：“不知道是他心頭那抹綠讓他更加緊張，還是腰間那片紅讓他時時防範。”

俏如來知曉他的意思：在墨家時，只入門一年便躋身九算之一的欲星移，處處提防得不是別人，正是令他趨之若鶩卻又不敢靠得太近的默蒼離——趨之若鶩是想借由他來考驗自己是否戒備周全防範無懈，不敢太近也是因為懼怕自己真的露出破綻。而後來，雁王終究還是逮到了他的破綻，害他落了一身重傷。

俏如來有些愧疚，不過隨即想到，他能如何？對欲星移說抱歉，師門不幸麼？

但欲星移也是他的同門啊。

最終俏如來什麼都沒有說。

雖說這次大聚，來的人都卸下了執妄與責任，但當下這尚賢宮裏，恐怕就只有自己真正卸下了防範，摒棄了疏離。其他人都還懷抱著懷疑與試探。

不是他粗心鬆懈，他只是想讓這次久違的聚會熱絡一些，平常一些。

畢竟，現在殿內在明在暗拖家帶口的所有人加上還未到的策君與鬼飄伶，也才堪堪九人，比之當年墨家十傑一枝獨秀的時候還少一人。

真真是淒淒慘慘戚戚。

“吃飯了！”風逍遙一聲大吼振聾發聵，打斷了俏如來的沉思。

苗疆軍師親自掌廚，鐵軍衛軍長忙前跑後，尚賢宮一聚的規格不低。

“哦喲喲，哦喲喲，時間剛剛好，正正好，恰恰好！”公子開明被夾在鬼飄伶腋下拎著進來，嘴上還不忘叫喚著。

“你非當今九算，前來作甚？況且你此時此刻不應該在天允山準備自盡？”雁王靠在椅背中，眯起金色的眼眸鄙夷地看著公子開明。

俏如來咳嗽了一聲，沖鬼飄伶點了點頭，又沖公子開明微微一揖，“策君。”

“哦喲喲，落翅仔，你是不是連日子都算不清了？還有三天！不是一天，不是兩天，更不是今天。”公子開明伸出三根手指頭，隔著桌子比劃在雁王眼前。“況且明明是你不該來吧，這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個人，除了你自己，剩下八個都與你有仇，真是惹人嫌，討人厭，招人煩喲。”

“哈。”雁王冷笑一聲，滿屋子的人皆全神貫注地等著他出招。公子開明更是預備好了掀桌子開打。

俏如來卻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一臉沒事兒人般塞了一個茶杯給雁王，“喝茶。”

雁王揚了揚眉，沖公子開明舉了舉杯，“七個。你才是連人都數不清楚。”

公子開明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圈墨家眾人，以眼神詢問他們他該說什麼？

吃裏扒外的俏如來？自諱護短的墨家钜子？重色輕友的小狐狸？

眾人紛紛避開了他的目光。

“策君，飲酒？”

“好吧好吧好吧！”公子開明得了這樣大一個臺階，自然不再記仇，大方落座。

俏如來起身，為各位師叔好友斟滿了酒，又給欲星移倒了茶。

俏如來想說些什麼祝酒詞，心中百轉千回地滾了一圈的話，卻到了嘴邊又說不出來，他希望他們都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他希望不會再有同室操戈兵戎相見的慘像，他希望他們能有下一次大聚的那一天，但他卻不知從何說起，“就……願我們年年有今日，墨家歲歲有今朝吧。”

雖然他腦中那千折百轉都沒有說出口，但在座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隨著他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這是……”欲星移先感到不對勁。

“師相？”北冥封宇立刻警惕起來，結果卻是俏如來最先趴在桌子上面。

“哈。”凰后掩嘴笑了。

“你做了什麼？”雁王金眸一凜，手中斷雲石已浮現。

“不要問我，問那禍頭。”她伸出一隻纖纖玉指，指向風逍遙。

“軍長！”御兵韜見兩個一界之主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風逍遙，立刻血湧上頭。

“啊……這……”風逍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御兵韜，“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啊。”每一次他闖了禍都是這樣無辜地看著他。

“你給他們喝了什麼？”

“就……和我們一樣啊。”

風月無邊。

雁王心中一動，誓不飲酒的俏如來竟然在這兒著了道。

“這酒改良過？”連雁王都沒有嗅出不對。

“聞不出來吧。”風逍遙有些得意。

“暴殄天物。”好酒不光要喝還要嗅。

“總比御下時飲酒被抓包的強。”風逍遙無酒不歡，卻也不能亂了軍紀，所以捨棄了酒香是下下之選，但也比沒酒喝到瘋要強百倍了。

雁王點了點頭，順勢看去，公子開明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钜子醉酒——墨家一大奇景啊。

雁王面色不善，師弟是自家的，怎能白白讓人看去笑話。

他一撩衣擺，將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俏如來攬在懷中抱著帶走了。

*

論起尚賢宮，雁王比俏如來還要熟悉，越過各種陣法陷阱都駕輕就熟。

他半抱著俏如來走進尚賢宮最裏面的房間——钜子的房間——他一直私心霸佔著的本應屬於俏如來的房間。

“嗯……”俏如來喝得暈暈乎乎，輕飄飄的感覺令他十分放鬆，他喜歡這種舒服的感覺。

“難受麼？”雁王將他放在榻上，比肩抵足坐在他身邊。

俏如來搖搖頭。

他還保持著幾分清醒，他知道他誤飲了風月無邊，他也知道風月無邊比他那日在黑水城喝到的要烈得多。

所以，“我只是醉了。”

“哈。”雁王當然也知道真正醉了的人才不會說出自己醉了的話。

“你笑什麼？”俏如來原本為了不那麼暈而低垂的腦袋突然抬起來，費了很大力氣才勉強看清雁王。

喝了酒的人，不管醉與沒醉，都最忌諱別人戳穿他的謊言，即便是賢能如墨家钜子。

“在笑你方才立的誓言還沒出三個月便破了。”雁王隨意扯了個話題，不與這醉鬼糾纏。

卻沒想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竟然讓他紅了眼睛。

“怎麼了這是？頭疼？”雁王急忙捧著他的臉細細端詳，以為他哪里難受。

“是啊，嗯……你說得沒錯，俏如來，是個連誓言都守不住的失敗者。”俏如來怨雁王揭他的短卻也更恨自己的無能，連個簡單的誓言都守不住。

雁王皺了皺眉頭。

這人總是這樣，明明是被風逍遙的惡作劇波及，卻偏要將罪過一併攬到自己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演繹著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的愁苦。

天下之大，蒼生無數，愚人占了十之八九，何必為了那些螻蟻而將自己弄得這般淒苦？

“你鄙吾師弟？”雁王捏了俏如來的下巴，故作凶巴巴地盯著他。

俏如來被他這動作弄得莫名生氣，奮力地甩頭試圖擺脫雁王桎梏他的手，卻將自己弄得更暈。

他不懂為何這師兄可以如此冷漠地枉顧天下蒼生的安危，就如同他的師兄不懂他為什麼會對每一條生命都抱有同理心。

他們都太不完美。

“他有什麼好？”俏如來甩不掉雁王的挾制，便乾脆臉一歪，將腦袋搭在雁王手心中借力支撐。“他對不起師尊的教導，文不成武不就，鑄過的心也依舊還是硬不起來。”

雁王張了張口。

“他配不上每一個慎重地將生命交托給他的武林群俠，郭箏、東方秋雨、菩提尊、錦煙霞姑娘……”俏如來每說一個名字，便想起那些人在他眼前離開時的樣子，心中便狠狠抖了一抖，“還有常欣……玄狐……”

“他更有負父親的重望，兄弟的親情。”

“武林盟主不過是浪得虛名，墨家钜子也是有名無實。”

聽到這，雁王反倒氣笑了。

一個人的心果然就那麼大點，裝得東西多了，就勢必要丟掉一些。俏如來卻每一樣都不捨得丟，統統藏在心裏，假裝不在乎，假裝心很硬。

但水滿還會溢呢，何況人心。

“俏如來。”他打斷俏如來還在小聲數著的人名。

“嗯？”俏如來酒勁上來，腦袋微醺雙目迷離，卻還努力地想要跟上雁王的思路。

他總是在這樣勉強著自己。

雁王暗自在心中歎了口氣，溫柔又無奈地摟著他的肩膀，說出口的卻是滿嘴的尖酸諷刺，“原來你做人這般拘泥小節，心胸狹窄。一點事全都記在心裏。”

俏如來本就沉溺在醉酒而生的自怨自艾當中，現在聽了雁王嘲笑，不禁氣兒不打一出來，推搡著要脫離他的懷抱，“你才錙銖必較，睚眥必報，十足的小……”氣字還沒說出來，俏如來就愣住了。

只因扭動之間，他手滑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一個一點都不小氣的“大器”。

俏如來就像是摸到了一根炙得火紅的烙鐵般立刻將手縮了回來，紅著臉別過頭。

“原來钜子是這般的輕佻小人。”雁王湊近俏如來耳邊，小聲斥責著，還捉住俏如來縮回的手，將自己的五指插入他的五指指縫，拇指在他的掌心輕輕地轉著圓圈。

“唔……”喝了酒本就燥熱的俏如來更受不了他在耳邊呼呼吹送過來的熱氣，縮了縮脖子，抽了抽手，怎奈不論是脖子還是手，都難以逃脫雁王的挾制。

“而且還浮薄妄為不負責任。”

“我怎麼不負責任了？”面對這麼多指責，俏如來只有這一條可以反駁，自然不會放過。

“你可知男人的這裏，是不可以隨便亂摸的，摸了自然要負責任。”

俏如來一臉的怪異，借著酒勁脫口而出，“你也沒少摸過我。”

“可我一直都很負責任。”

“……”一向巧言善辯的俏如來在雁王面前本就鮮少能說贏，現在醉了酒又理虧，雖不至於丟盔卸甲地認輸，但也一時想不起什麼可以反駁。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