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25 [九風王道聯盟出品] [九风]奈何天[殿主生日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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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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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12-26 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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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5 [九風王道聯盟出品] [九风]奈何天[殿主生日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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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风]奈何天
九章在不老城的客房很普通，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一进三间房，虽然起居物事一应俱全，可也远远比不上他殿主寝宫那种龙涎流香，鲛纱珠帐的奢华。不过这里推窗即可看见一架盛开的紫藤，一方漾满绿萍的深池，池边一套青石桌椅，稍远是一溜儿的青瓦白墙。这样的简单清静，对九章来说，倒也别有一番新鲜滋味。
然他喜爱的，除了这份清净，还有那个，常常以各种借口到访的人。
或是一支新谱的曲子，或是一本偶得的奇书，或是一局奇诡的残棋，又或者，干脆就只带着谈兴，就如今天，合着一坛清酿，两人就在院里的深池旁席地而坐，从琴棋书画到武林局势，谈古论今，不亦乐乎。直到夜幕低垂，冰轮西沉，坛底也见空，才有一句没一句地慢慢低了下来，直至沉寂。
庭院中一时无比静默。他拈着半空的琉璃杯，微有醺然之意。风莲却仿佛醉得不轻，半靠在他身旁，用手撑着额头，长发半垂下来，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嘴角还满满地是笑意。
他静静地望了一会儿天上的浮云彩月，然后吁了一口气，轻声说：“风莲，夜晚风凉，进屋去吧。”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
他慢慢地转过头去，发现那人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熟了，于是，怕惊醒了他，又很慢很慢地转回头来。
月光如水银般流泻满地，纤细的萱草在夜晚的微风中轻轻摇摆，在他们脚边投下无数交错的影子。若有似无的莲香和酒气氤氲在他鼻端，耳边则是风莲熟睡中那轻缓绵长的呼吸声。
那一刻他觉得心里很轻。多少年来一直沉沉坠在他心头的，称霸武林的野心，还有长生不老的梦想，仿佛都在一时间消散了。有很多似曾相识，又或是纯粹陌生的场景在心头飞掠而过。自己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他有些茫然地望着璀璨的夜空，只觉得，天地间，就只留下了这渺渺的月光，宛转流长的夜风，簌簌缠绕的草叶，和肩头那轻轻暖暖的呼吸。似乎从混沌初开起，他们就这样，一直一直，相偎相依地坐在一起；而如果可能的话，他也愿意，就这样，一直一直，两个人一起待下去……
可悲的是，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多么的不切实际……

当这一次，九章以长生殿殿主的身份走进不老城时，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眼下大局已定，识能龙已落入他手中，弦首诸人不过是苟延残喘，而玄机门的开启，也近在眼前。
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九章微笑，一如既往地冰冷凌厉。
可无眠的长夜开始缠上他。只要闭上眼睛，耳边就有人在悄声低语，听不真切，可字字句句，都是那样熟悉和亲切，也同样的悲怆和绝望。夜不能寐，他在空无一人的城中漫步，不经意间走进了昔日居住的客房。还是那桌那椅，那庭院那紫藤，记忆中美如幻境，此时一一印入眼中，却只觉清冷淡漠，陌生至不堪忍受。指掌微紧，琉璃杯就碎作片片散落，犹如过往，不能留住，不可追回……

不过花开花落，已是玄机门启，天荒城毁；不死痴妄，风过无痕。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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