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9 【All朧】亂世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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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8-07-19 0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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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9 【All朧】亂世佳人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狄更斯

一條逼仄的窄巷子盡頭，有一幢老舊的公寓。
裏面住了七八戶人家，曬衣桿子橫七豎八，晾著女人的胸衣，小孩的尿片……
院門口兩個原本乳白現在暗黃的玻璃門燈，如今只剩下一個，發著昏昏的光。幾只飛蛾和飛螞蟻如衛星在上面環繞。
空氣潮濕的很，沒有一絲風，哪裏都黏糊糊，仿佛淩空抓一把，都能攥出水來。
公寓樓不隔音，樓上一個尖利的女聲，罵男人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
樓下一個粗啞的女聲，罵著“小赤佬”，又傳來孩子的哭聲。

三樓斑駁掉漆的房門後，兩個人在扭打。
“不行，這個不能當！這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朧三郎低聲苦苦哀求著，半跪在地上，抱住方之墨的腿。
方之墨手裏拿著從他脖子上拽下來的一個紫晶墜子， “我拿去應個急，過幾天就還你！少啰嗦！” 說著惡狠狠照著他心窩踢了一腳！
朧三郎“哎呦”一聲，捂著心口，痛的半晌爬不起身。

方之墨家裏原本做藥材生意，有幾分薄財。
朧三郎十五歲跟著母親逃荒來到上海，給方家做幫傭，沒想到母親一病不起客死他鄉，朧三郎也被方之墨糟蹋了身子！
後來方家賣假藥鬧出人命，對方不是好惹的，把方之墨老爹弄進牢裏打死，又一把火燒了他們家的鋪子！
方之墨這個大少爺什麽本事也沒有，單會花錢，後來還染上了大煙癮！
家裏仆人都遣散了，只剩下方之墨和朧三郎。
眼看著入不敷出，沒有進項，方之墨見朧三郎長得嫵媚動人，就逼他去百樂門做舞小姐賺錢養家。
就算是這樣，掙來的錢也趕不上他抽大煙花的快！時常要典當東西。

二三十年代的上海灘，十裏洋場，紙醉金迷，是冒險家的樂園。
百樂門閃爍的霓虹燈，亮如白晝。
門前的豪車、人力車，車水馬龍。

朧三郎穿著一件深藍印花的短袖旗袍，全身沒有一件首飾，只在鬢邊貼了一片金色的花鈿，在一群濃妝艷抹、珠光寶氣的舞女中，像珠寶匣裏的一朵清水芙蓉，清新脫俗。
其實他只是窮，沒有頭面，連衣裳也被方之墨當的差不多了。
他捂著心口，蹙著眉，靜靜的坐在舞廳的一個角落，撐著下巴發呆。
昨天那一腳踢得狠了，胸口好大一塊淤青，呼吸起來都覺得痛。
可是為著生計，還是只得來舞場賣笑。
偏偏他又不會笑，一開始看上他美貌的客人跟他接觸下來，也不會再叫他的條子，他的生意著實慘淡。
若不是舞場裏可以叫出局的舞男少，經理老早就想把他炒魷魚了。
要知道百樂門的客人千奇百怪，專門有人好“男扮女裝”這一口。
他的目光憂傷迷離，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之感。
這一切都被不遠處一個英俊斯文的男人看在眼裏。
男人看了他半晌，註意到一直都沒有人請他跳舞，更沒有人叫他的條子出局，終於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請你跳一支舞可好？”
朧三郎一楞，擡頭一看，這個男人格外的俊美，聲音溫柔，他不禁慌亂的站起身來。
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朧三郎微微低下頭去將手放在他的手心裏。

他的手幹燥溫熱，握住他不松不緊，既不輕佻，也不曖昧，十分讓人心安。他另一只手穩穩扶在他的腰間，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旗袍傳遞給他。
朧三郎跳舞是極有天分的。他只不過跟著方之墨去過幾次舞廳，便有樣學樣都會了。

“我叫史艷文，是一個導演。”史艷文用上海話在他耳邊輕輕說。
朧三郎有些驚詫看了他一眼，很多客人是不屑跟“舞小姐”自報家門的。
“我方才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的氣質很適合做我新電影的女主角。”
朧三郎苦笑，“……我是個男人。”
“可是你比那些女人更美，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層次豐富，讓人無法一眼看到底。好想探究內裏，攪動歲月的沈澱。”
朧三郎輕輕搖頭，“不懂你在說什麽。”
史艷文嘆口氣，“我邀請你來拍戲，好不好？”
“我要賺錢養家。”
史艷文無奈笑笑，“拍電影的薪水，比你在這裏做舞女賺的多。”
朧三郎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真的？”

#

朧三郎換了一件簇新的旗袍，藍緞滾金邊的短袖緊緊箍著兩條玉臂，襯托著手臂越發的白。
他將襟上的盤扣一粒一粒扣好，一直扣到脖頸子，高高的領子豎著，護住他天鵝一樣的頸項。
他用小拇指蘸了一抹唇脂，塗在薄薄的唇上，對著鏡子擺出一個笑。那笑裏卻全是苦楚和傷痛。
他坐下來，提筆寫下一封遺書，疊好，鄭重的放在梳妝臺上。
隨即，他倒了一杯酒，又從旁邊的陶瓷罐子裏取了一塊生鴉片，合著酒吞了。
不多時，毒性發作起來，他捂著肚子滾到地上，掙紮。

鏡頭推進，只見他眼中含淚，痛苦萬分，卻又無處可訴，最終他嘴角流出黑血，瞪著眼睛離開了人世。

“CUT！一條過！很好！太好了！殺青！”
史艷文總是能不斷的被他的演技驚艷，他簡直就是為電影而生！他演戲的時候仿佛與劇中人融為了一體，分不清到底是真還是假。

機器已經停了，朧三郎卻還側身蜷在地上，默默的流淚。
這一部戲講的是一個女明星，被爛賭父親不斷勒索，被迫做青幫頭子的情婦，後來愛上一個大學生，但是最終被大學生背叛，對世界的絕望終於湮滅了她生的希望，自殺身亡。

史艷文當初見到他，就覺得他那份憂郁的氣質，內心沈澱的苦難，都跟這個角色很合。

朧三郎大概是入戲太深，又或者是物傷其類，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史艷文走過去，輕輕將他扶起，攬在自己肩頭。
他沒有說，別哭了，而是說，“哭吧，哭出來聲也許能好過一些。”
朧三郎聽了，再也無法控制，伏在他肩上痛哭了出來！

《一代名伶》這部戲一經上映，立刻一炮而紅，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
“朧三郎”這個名字，也一下子在上海家喻戶曉。

#
朧三郎戴著時髦的吊梢墨鏡，一塊大方巾將頭包住，藍旗袍，銀皮鞋。
他一出電影廠的門口，就被方之墨攔住。
“你搬了家，可讓我好找！怎麽？成了大明星了，就把老公也拋棄了嗎？”方之墨擺出一副無賴的嘴臉。
朧三郎低了頭，忍著氣，“我沒同你結過婚！”
方之墨鼻子裏哼出一聲，“肏過了就是我的人！”
朧三郎懶得理他，快步往前走，卻被他一把扯住手臂，“想走？沒那麽便宜！你不認我是吧？那我就叫大家都來評評理！”
他大嗓門嚷嚷著，果然有些人遠遠駐足觀看熱鬧。
朧三郎左右看看，驚慌失措。
他打開皮包，拿出一疊紙幣，方之墨卻一把搶過皮包和紙幣，拔腿就跑！
朧三郎又急又氣，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個身影晃過，追了上去！
那人沖上去將方之墨按在地上，一通拳打腳踢，將方之墨打得連聲求饒。
最終那人將皮包和錢都拿了回來，遞給朧三郎。

對方是一個少年，穿一件白色的襯衫，身材高挑，面貌俊美。
朧三郎接過皮包，連聲道謝，又將一把紙幣塞給年輕人道謝。
年輕人笑了一下，笑起來有些壞，將錢推回去，“不用。我看我還是送你一段吧，免得這個人再來糾纏。”
朧三郎感激不盡。

兩個人默默並肩走在法國梧桐的林蔭下。
“我叫禦魂笑光輝。我知道你的名字，你卻不知道我的，這樣不公平。”
朧三郎偏過頭擡眼看他，他笑的光輝燦爛，果然適合這個名字。
陽光從樹葉之間照射下來，斑駁的陰影打在他英俊的臉上，朧三郎莫名心跳加速了起來。
路過一間咖啡店，朧三郎從玻璃的反光看見自己的臉微微泛了紅。
禦魂笑光輝忽然提議，“不如你請我飲一杯咖啡啊？”
朧三郎無法拒絕。

#
“啊~~嗯~~哈！哈！”與律動節奏契合的呻吟，在朧三郎法租界的新居裏回響著。
朧三郎緊緊抱著禦魂笑光輝光裸結實的背脊，從他肩頭看著屋頂上的吊扇，一直轉一直轉，身下被他快速頂弄著，頭好暈，有些醉，他極力克制也忍不住放蕩的呻吟。
年輕的肉體讓他體會了從前未曾有過的快樂。禦魂溫柔多情，體貼細心，使他不能自拔！
“啊——”朧三郎忽然夾緊下身，腳趾勾起，揚起雪白的脖頸，發出滿足的嬌吟！
禦魂笑光輝悶哼了一聲，射在了他體內，半晌方喘息著從他體內抽出，靠在床頭，探手拿了一支煙，點燃。
朧三郎胸口起伏著，一只手搭在禦魂光裸的、布滿細汗、肌肉隆起的上半身上摩挲著，仿佛摸不夠似的。
他輕輕嘆息一聲，有時候過於幸福的時刻，總讓他覺得心虛，仿佛夢幻泡影，擔心下一秒就醒來。

禦魂笑光輝還是在校的大學生，據他說跟家裏鬧掰了，斷絕了父子關系，一個人住著外面。
他談吐風趣，風流浪漫，時不時帶著朧三郎去公園劃船，郊外騎馬，或者看電影、聽歌劇。
禦魂笑光輝花錢如流水，大概以前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習慣了。此時斷了經濟來源，也不知道收斂，往往入不敷出。
朧三郎看在眼裏，就不動聲色的貼補他。
他倒是也不矯情的收下，再給朧三郎買首飾衣裳。

朧三郎覺得自己年紀比他大了七八歲，又有過男人，配不上他。
他們第一次的時候，是朧三郎酒醉。禦魂後來說，自己是第一次。朧三郎事後十分愧疚和羞恥。
後來兩人慢慢發展成情人關系，他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要照顧他，對他百依百順，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種補償的心理在作祟。

禦魂對著空中吐了一口煙，仿佛一聲嘆息。
朧三郎撐起下巴，側著臉望著煙霧朦朧中英俊的他，“啥事體不開心？”他操著軟軟的吳語，溫柔的問。
“無事。”禦魂看著他勉強笑了一下。
朧三郎坐起身來，攬住他的肩膀道，“講出來嘛！”
禦魂笑光輝假裝毫不在意的說，“學校組織去歐洲遊學兩個月，要1000美元學費，我不想去。”
朧三郎微微一笑，起身下了床，跪在木地板上，從床底下拽出一個小木箱，又從手袋裏拿出一把鑰匙，打開，取出兩條大黃魚，遞給禦魂笑光輝。
禦魂抱著朧三郎親了一下，又把金條塞回到他手裏，“我不想去，舍不得兩個月看不見你。”
朧三郎聽著甜言蜜語，閉上眼，長長的睫毛顫動著，獻上紅唇。
禦魂又來了興致，將他按倒在床上，開始新一輪的翻雲覆雨。

#

從遠東第一樓“國際飯店”望出去，是混沌的黃浦江和繁華的外灘。
二十四層的視野極其開闊。
禦魂笑光輝把一個蜜色的裸體壓在落地窗上，那人修長健美的大腿勾在他的腰上，仰著頭，抓著他的肩膀，一頭栗色的長發隨著禦魂的律動而搖擺。
兩個人從窗邊做到地上，又從地上做到浴室，瘋狂做愛，簡直就像到了是世界末日。
直到二人都精疲力竭才一同相擁著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就在二人纏綿悱惻的時候，忽然門被人一槍爆開，嚇得兩人差點陽痿。
進來一個怒不可遏的壯漢，臉色一半黑一半白，穿著警察制服！
此人白天是法租界的警長，晚上是太極幫的“老頭子”，正是上海灘一手遮天的黑白郎君！

床上那個栗色頭發的美人叫做網中人，中法混血，是法國大使的掌上明珠，南宮恨的老婆。
被戴了綠帽，是男人的奇恥大辱！
要不是看在嶽父的份上，他早就掏出槍把網中人一槍崩了！
既然搞不了這個小賤人，就拿禦魂笑光輝開刀！

南宮恨脫了外套，挽起袖子，對著禦魂笑光輝一通拳打腳踢！
直把禦魂笑光輝鼻青臉腫，嗷嗷慘叫！
網中人在旁邊攔著，也被踢了幾腳。

禦魂笑光輝一個專吃軟飯的“拆白黨”，哪曾吃過這種苦頭？
他騙了朧三郎的錢，又來泡網中人，誰知道這麽快敗露！
好漢不吃眼前虧，識時務者為俊傑！當即求饒！
“大佬，大佬，您且歇歇！您打死我也不能出氣，不如留我一命，還可以換些錢用。”
南宮恨打累了，坐在沙發上氣咻咻的拿帽子扇著風。
“你個小癟三，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說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無知者無畏？”
“小的是無知，無知！”
“你很想活命是嗎？”
“是是是！”
“你搞一萬大洋來，否則……”南宮恨做了一個殺雞抹脖的動作，“就去黃浦江跟魚作伴吧！”
禦魂笑光輝簡直要哭出來。

“三郎，三郎，救我啊！”禦魂笑光輝電話直接打到電影廠。
朧三郎聽見他在電話裏被打罵的聲音，心都碎了。
“勿要急，勿要急，我立刻籌錢來贖你！”

朧三郎以為禦魂笑光輝被太極幫的人綁架，立即去銀行取出所有的積蓄，又跟電影廠的同事借了2000元，才勉強湊夠。
急匆匆拎著箱子，趕到南宮府換人。

南宮恨上上下下打量朧三郎，玉脂凝肌，香汗淋漓，眉眼間天然一段愁，當即心就癢了起來。
“南宮老板，這，這是一萬大洋，都在這裏。求求你，放了他吧！”
南宮恨仰在沙發上，抽著一只雪茄，“他跟你啥關系啊？”
“……表弟……”朧三郎訥訥的說。
“表弟？我看是……表夫吧？哈哈哈哈哈……”手下人跟著南宮恨一起笑起來。
朧三郎窘迫非常，低了頭，紅著臉道，“錢，錢給你們，求求你們放人吧！”
南宮恨擺擺手，手下人將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禦魂笑光輝推了進來。
朧三郎見狀，心疼的撲上前去，卻被南宮恨的手下攔住。

南宮恨冷笑一聲，“你腦子瓦特了？這種男人拿你的錢，在外面搞七搞八，還要出賣你，要你拿錢來贖，這種男人你要他作甚？”
朧三郎聽的腦袋嗡一聲，有些發暈，搖搖欲墜。
他強撐著走到禦魂笑光輝面前，“是真的嗎？”
禦魂笑光輝別過臉，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是騙我的。你，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還是愛我的，對嗎？”朧三郎天真的期待著。

南宮恨進一步要毀滅朧三郎的幻想，對禦魂道，“這樣吧，我南宮恨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給你個選擇，今天能走出南宮府的，只有一個。你自己選。”
朧三郎定定看著禦魂笑光輝的眼，握住他的手不停的顫抖。
等了半晌，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禦魂笑光輝忽然爆發出一聲怒吼，“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南宮恨“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好一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朧三郎只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赤裸裸的躺在一張巨大的軟床上。
南宮恨熱烘烘的雄性肉體壓在他的身上，他的臂膀粗壯有力，像鐵鉗一樣的雙手掰開他的雙腿，他毫不憐惜的貫穿他，肏幹他！
他推拒著他雄厚的胸膛，兩條腿拼命踢動掙紮，搖著頭流著淚，“不要，不要！求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他聲嘶力竭的控訴著，但是蒼天無眼，沒人會聽。
直到南宮恨一遍又一遍的蹂躪他，他的聲息漸漸弱下去，最終像死魚一樣，癱在床上，任憑他擺布。
他兩腿間都是精液，身上布滿了淤痕和齒印，像一個被丟棄的破布娃娃。

#
“兩相好啊！”
“全福壽啊！”
飯局上，男人們劃著拳，觥籌交錯。
堂子裏叫出局的“官人”們，一個個坐在男人身後，給男人們打著扇子，適時的倒上一杯酒，或者點上一支煙，聽著他們說些下流的段子，更多的時候是充當一個美麗的背景板，是男人交際場的面子。

朧三郎坐在南宮恨身邊，他的劉海燙成水波紋，夾了一只鑲滿了水鉆的發夾。今天穿了一條繡滿玫瑰花的旗袍，旗袍開叉的地方，露出他修長雪白的大腿。
他成了南宮恨的情婦，這在上海灘已不是新聞。
南宮恨時常帶著他出席各種場合，毫不避諱。

他沒穿玻璃絲襪，裸著腿穿一雙大紅的高跟鞋。
南宮恨一只手夾著香煙，一只手從旗袍開叉處伸進去，揉搓他細嫩的大腿內側。
朧三郎蹙著眉看遠處，用力按住他的手，想讓他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他卻變本加厲，手指從內褲邊緣探進去。
朧三郎呼吸逐漸急促起來，下體慢慢濡濕，他的身子如今被他調教的如巴普洛夫的狗，一碰就冒淫汁。
他無可奈何，湊到南宮恨耳邊道，“回去吧！”
南宮恨得意洋洋，“等不及了？”
朧三郎不搭茬，站起身來。
南宮恨對著在座的一抱拳，“諸位失陪了，吃好玩好啊！”說著，攬著朧三郎的腰肢往外走去。

到了車上，南宮恨就壓抑不住欲火，將他推倒在後座上，掀開旗袍，撕拉一下扯破了內褲，直搗黃龍。
其實他出門的時候是穿了絲襪的，誰知道在路上就被南宮恨摳破了……

“啊~~唔！”朧三郎發出銷魂的顫音，想到前面還有司機，連忙掩住嘴巴。
“回家，回家再……啊！啊！”他不想被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又羞恥又害怕。但是南宮恨哪裏等得到回家？車震讓他覺得很新鮮。
車子開在繁華的南京路上，雖說是車內暗，但是如果有心的話，還是能看到裏面兩條光裸的大腿被高高舉起！
車子空間有限，朧三郎的高跟鞋蹬在車頂，頭被南宮恨頂的一下一下撞在車門上。
就這樣一路幹到了南宮府，下車的時候，朧三郎已經全身癱軟，皮座椅上都是淫水和精液。
他被南宮恨打橫抱著回了房。

#
史艷文覺得朧三郎越來越有一種成熟的氣韻，像桃子成熟了，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一開始給他安排的都是苦情的角色，慢慢改了戲路，開始飾演妓女、歌女、舞女……
朧三郎演什麽像什麽，部部賣座，成了當之無愧的影後。

在《青樓秘史》的慶功宴上，朧三郎好像有些不正常，跟每個人都碰杯，說了很多話。
最後喝多了，走路都踉踉蹌蹌。
史艷文嘆口氣，“我叫輛車，送你回家吧！”
朧三郎搖搖頭，舌頭有些大，“不，不要坐車。我想走走，透透氣！”
史艷文拿他沒辦法，又不放心他一個人，就陪著他一起走。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路燈昏黃的，兩個人身後拉著長長的影子。
朧三郎忽然哼唱起《一代名伶》裏的主題曲，“玫瑰啊謝了，春亦不在，人生不滿百，誰是誰的劫災……”
他的聲音軟軟的，吳儂軟語的腔調，將那曲子裏的哀傷娓娓道來。
史艷文有些心疼他，卻不知道說什麽好，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
忽然朧三郎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史艷文連忙上前拉住他。

兩個人站定，正在一片梧桐樹的陰影裏，彼此靠的很近，清清楚楚看到對方的表情。
朧三郎輕輕抱住他，微微有些顫抖。
“你，可以帶我走嗎？”
史艷文輕拍他的後背，“……我是有家室的人。”
朧三郎忽然激動起來，將他推倒墻邊，不管不顧的吻了起來。
史艷文有些驚詫，但是也沒有推開他，任他捧著自己的臉，將淚水、口水沾滿他的面頰。
朧三郎胡亂親了一通，放開他，抹了一把淚，淒然一笑，“再見，再見了！”
史艷文站在原地，目送他孤單的背影離去。

第二天，各家報紙鋪天蓋地都是，影後朧三郎服毒身亡！
有記者報道說，朧三郎遺體被發現身上盡是傷痕，被長期性虐。
還有記者挖出方之墨和禦魂笑光輝的緋聞，大肆報道。
最後在南宮恨的勢力威壓之下，這件事才慢慢平息了下去。
想必過幾年，人們就會漸漸忘記曾經有一個天分卓絕的電影明星，叫做朧三郎。

史艷文將自己關在房間裏，留聲機裏反反復復放著《一代名伶》的主題曲。
“玫瑰啊謝了，春亦不在，人生不滿百，誰是誰的劫災……”
唱片裏的女聲，有些失真，柔柔的控訴著這個吃人的世界。
史艷文捂著臉，無聲的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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