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2 【問熒】風月無邊（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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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銀緋

佳人難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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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3)

樓主發表於: 2019-01-23 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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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2 【問熒】風月無邊（一發完）

　　矯情無比，無病呻吟，傷春悲秋。
　　ooc賴我，我為什麼要妄想走心又走腎……（作者寫到崩潰）

　　【問熒】風月無邊

　　春雨霏霏。
　　江湖風波不斷，武林恩怨不休，只一處九曜居，獨立於人世之外，偏又活在世情之中。
　　這場雨理所當然地將波瀾帶來九曜居，六弒帶著龐然魔氛即將踏入之時，被天外橫飛來的戒刀擋了下來，沒入泥地的刀鋒閃爍冷光，照亮了魔者一雙冷情的眼，與乍然出現面前的佛者對立而站，氣氛緊張，不容轉圜。
　　他們離九曜居地界只有一步之遙。
　　六弒冷笑了一聲，忽爾想到了不久前他孤身尋上熒禍，同樣是一場雨，相似的死寂，但不久前的熒禍尚見了他一面，與他記憶一般毫無改變的魔沐浴在雨中，六弒荒魔走近了熒禍，直到站在了對方面前，才要兀自沉思的魔分給他一個眼神。
　　甚至不用開口詢問，整個九曜居殘留的人味就能要六弒猜測出先前有誰存在。
　　問奈何啊……貌若好女的魔用一雙戾色滿佈的眼看著被雨水淋濕的熒禍，淒涼又冰冷的雨水化作魔眼下兩行淚，宛若哭泣，卻得不到垂憐，六弒冷笑，開口：「你心亂了。」
　　「與你無關。」
　　「那就是有心煩之事了，熒禍，這般嘴硬，不像你了。」
　　兀自沉思的魔終於被他的糾纏鬧得變了色，橫眉一凜，飽含殺氣的氣勁已經傾洩而出，直朝六弒而去，熒禍冷聲，滿是不耐煩的道：「煩！」
　　「哼！為了一個對你不屑一顧之人，你一再拒絕我，熒禍，我今日前來，只是來問你最後一次。熒禍，你要加入我了嗎？」
　　那日熒禍沒有給他答案，六弒荒魔尋空又來了這趟，卻不料相同的天氣，又是不同的情境。
　　六弒抬頭看了眼前無語的佛僧，九曜居外，孤墳邊佛言懺字沾著的冥紙撒了一地，卻沒有半點被淅瀝的雨水沾濕，護著那方寸土。
　　哈，六弒看著眼前的佛，只覺得整個九曜居都是要他感到不快的氣息，殺氣更重，「人情，佛氣……熒禍，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他不在。」
　　元佛子沒有看六弒，一雙悲憫的眼，越過怒氣沖沖的魔望著九曜居，卻同樣被一步之遙的距離阻擋，視不得雙眼欲見，只得將所有感情，都留在了這個距離中。
　　六弒心下瞭然，「禿驢，你也是為熒禍而來。」
　　元佛子沒有回應他，冷漠對待。
　　本來除了熒禍，他們也不應該有任何交集。
　　「哼，你等不到他了。」
　　六弒心下一陣惱火，若想見他們，熒禍早便出現，然而僅僅隔了一步，九曜居，就只能是熒禍與那個人的九曜居——那個他第一次見面就奪了他心神的魔由始至終，選擇的都是一個人。
　　本該是無情魔，卻偏被多情惱。
　　這般荒謬，六弒眼中殺意更甚，元佛子被他話語觸動，漸漸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餘光落在了孤墳處，細雨滴在耳邊，亂了他本來越漸堅定的心，卻不願在面前的魔者眼下露出破綻。
　　他掬了一捧水，澆在了同樣是他心上一道傷口的紼兒墓前，低聲道：「是他的選擇。」
　　「選擇？」六弒冷眼看著元佛子，「一個身為同類的魔，一個註定背道的佛，他哪一個都不要，非要與一個不該有關聯的人類糾纏不清。」
　　這是哪一種選擇？六弒大笑了三聲，語氣森冷：「和尚，是你教他，還是那個人誤他？」
　　「養育之恩，教他為人，不該是他執著的理由嗎？」
　　「知己之情，教他立世，不該是他選擇的對象嗎？」
　　六弒還要繼續爭辯，本來緊闔的九曜居大門驟然打開，毫無溫度的魔氣自屋內透出，元佛子嘆了一聲，他們耳邊傳入了熒禍的聲音。
　　「囉嗦！」
　　「還肯出聲，那也該給我答案了，熒禍。」六弒看著空無影子的門口，心下已有算計。
　　「六弒。」
　　待在屋內的熒禍本不想出聲，但屋外爭執分字不差的傳入他耳中，將他本來就糾結成一團的心緒鬧得更加紛亂，他忽然明白了這這些時日，原來這些人都在逼他選擇一個立場。
　　熒禍垂眼，淺色的眼眸忽地被水氣氤氳成了一股說不得的委屈。
　　哈，時到今日，過往交織而現，現在紊亂不清，他卻在這個時刻明白了問奈何要的是什麼——養他長大，育他心性，教他為人，卻又不要他有多餘的感情，熒禍目光看著桌內木案上一盞燃得將盡的燭，咬了唇。
　　「離開吧。」

　　九曜居的門又在六弒荒魔跟元佛子面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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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禍打了個冷顫，大汗淋漓地驚醒。

　　冷夜之中，燭火已熄，熒禍抹掉了自己額上汗水，這樣的黑暗，本該視不得半分清明，但熒禍一雙眼凜然如冰，璀璨透徹，視線穿雲破霧，將空無一人的屋子都收入眼底。
　　一切還是過往的模樣，只有他自妄念中獨自醒來。
　　有些冷了，熒禍縮了縮自己地肩膀，還未清醒，「我一日不做回我自己，你一日不回來，但我是因為你，才能是我。問奈何……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問奈何⋯⋯熒禍垂下了眼，為了一個人，他可以做任何事——即便從此以後，他也不再是他。
　　問奈何，那個人總是來得匆匆，離開的也匆匆，那個人的眉眼帶著的感情，從來都是三九天裡最冷的那一寸冰。他從來沒能看透，只是抓著他們的過往，兀自沈溺。
　　一朝夢醒，也當是這樣的下場。
　　熒禍將桌上的餅乾裝成了袋，失了感覺的味蕾再也品嚐不出任何味道，卻執著地嘗試，從來不變的調味跟手法，只因為他想要將過往留住。
　　所以問奈何從來都沒有回來，因為過往的他一直都在離開。

　　熒禍推開了九曜居的門。

　　這場夜雨下得更大了，熒禍的目光掠過氣勢沖沖的六弒，也越過面露不忍的元佛子，他現在不想與這兩人說話，於是他的目光，由始至終，只注視著遠方撐傘而來的人。
　　問奈何站在了他的面前，冷眼，冷情，冷心，但熒禍憑著一股由夢中帶出來的衝動，朝問奈何遞出了手中的餅乾，這樣的舉動難得的沒有被問奈何視若敝屣，於是他看著問奈何，開口：「我做了一個夢。」又有些不像是夢。
　　「夢？」
　　「是。」
　　這樣特地提到，問奈何肯定地說：「夢到我。」
　　「是。」
　　「熒禍，你還是太多情。」這對談太浪費時間了，問奈何心下一嘆，故意挑在這個時間過來尋熒禍，卻依舊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以至於他用來做戲的尖酸刻薄都有些真情實意的不滿。一個元佛子，還是影響太多了。
　　「⋯⋯是。」明明是熟悉的對談，熒禍卻遲疑了。
　　又是一次的無功而返，問奈何有些失望的想，轉身，「我要離開了。」
　　「那場夢，不像夢，問奈何……我在夢中問你回來了嗎，你說還沒，所以我想，你不回來，那我⋯⋯可以追上去了嗎？」熒禍伸手抓住了問奈何的衣袖，就像他在夢中所做那樣，他敏銳的發現問奈何衣袖上一小道裂口，有猜想自他腦中閃過，還不及證實，他口中的話語不受控制的接著吐出：「我有夠資格了嗎？問奈何。」
　　「別⋯⋯再丟下我。」
　　一聲佛嘆，一句魔怒同時傳出，問奈何本來轉身就要邁開的腳步頓住，目光飛速的從六弒跟元佛子身上掠過，又轉回去看著熒禍，薄唇帶著點趣味的弧度，輕聲開口：「發現了？」
　　「為什麼……問奈何，我說，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問奈何向前走了些，直到白傘罩住了他跟熒禍，一支傘要遮兩個人，讓他們的距離貼得極近，像是夢中赤裸交纏的彼此那樣，熒禍呼吸一窒，越發覺得那夢清晰得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只聽問奈何壓低了聲音，問他：「為了追上我，跟在我身邊，你可以拋棄什麼？」
　　「你要你想，只要我有。」
　　「那拋棄我吧。」
　　問奈何聲音越來越低，壓在了熒禍耳邊，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道：「熒禍，拋棄那些沒有我的過往，然後，你就能留在現在的我身邊。」
　　「如何？」
　　熒禍渾身一顫，抬頭就撞入了問奈何那雙眼，薄情冷意，卻又含帶春水瀲灧，只消一眼，他從此便沈淪於此，熒禍想，原來他一生都在問奈何的控制之中，不得解脫，也不願解脫。
　　此時此刻，熒禍看著他，想，這人便是他年少驚鴻後最純粹的無邊風月。

　　「好。」
　　他從來都願意醉這一場風月無邊。

　　End

　　父子太好嗑了，但我是智障才會想要開一對怎麼看都有點性冷感的CP的車，所以翻車了XD（本來元佛子跟六弒是真的要聽牆角的但是我最後還是沒捨得，所以大家自己決定他們聽牆角了沒）

[ 此帖被青嵐銀緋在2019-02-25 01: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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