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互攻預警,算是擦邊球 @LW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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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快樂<3 8f{}c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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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硨磲一夜未睡,天快亮的時候他吃了兩顆興奮劑,但還是有點暈眩想吐。身為鱗王身邊最得力的秘書,其實他是不太用藥的人,體質不適合,但今天也只能像這樣強打精神。他接到電話之後馬上驅車趕去北冥大宅,按照緊急程序處理所有該處理的文件、錄音帶與電子資料。 @F3-Ugm
這是很久以前鱗王與師相一起訂下的規矩,他們假想了許多種可能發生的情況,明確指示誰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然後每隔幾個月做一些細節上的更新,欲星移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周全到了極點。 2l[A=Z
碎紙機運轉了大半夜,天色破曉之際,北冥觴走進他父親的書房。 IioE<wS)
「你在做什麼?」太子臉色很差:「我父親還沒死。」 z[|PsC3i:
「大少爺,這是程序。」午硨磲不擅長面對爭執,更何況多年來他更習慣於服從。 U>plv
「我父親還沒死,放下手裡的東西。」北冥觴堅持著,大跨步踏進房間,哪怕他根本不知道秘書處理的是什麼文件。 <igx[2X
「你別兇他,」夢虯孫直接擋在午硨磲身前,「這都是王上以前吩咐過的事情。」 zI2KIXcc
「是欲星移吩咐過的事情吧。」北冥觴提高了音量,於是夢虯孫匆匆扔給午硨磲一個眼神,後者馬上放下紙張離開房間。 Io4:$w
「……他有和你連絡嗎?」 ?`l=!>C4s
夢虯孫當然不必問那個他指的是誰。「沒有,我留消息給他了。他知道的話就會直接到醫院去。」 picP_1L
北冥觴揉了揉睛明穴,「除非他沒收到消息,或是他早就知道了,」他看向夢虯孫的時候,那眼神非常像他父親,「不管怎樣,欲星移是不會出現在醫院的。」 nnd-pf-
「你什麼意思。」夢虯孫嗅出好友語氣中一絲不同往常的抵觸。就算他與堂兄長期不合,他也絕不可能相信欲星移會傷害王上。在他看來,堂兄什麼壞事都幹得下手,但絕不可能傷害鱗王。 }N#>q.M
「我們不需要在這種時候吵架。」太子截斷了這個話題,「我要召集自己的人手,叫人來開會,現在他們底下肯定在亂傳消息……」然後他忽然想起一件似乎不太要緊,但卻不能置之不理的事情。「有人通知四叔了嗎?」 \xO2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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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從不管事,他自幼體弱多病,從未被任何人視作威脅,撐到成年之後受惠於醫療技術的進步而健康起來,從此過起了徹底與權力無緣的生活。父親的遺囑裡留下許多不動產與投資,原本是供給他的醫藥費,而北冥封宇則任由唯一活著的弟弟虛擲千金,醉生夢死。 =@Nv:1:r
這個小叔叔向來與人親善,誰也不得罪,光顧著自己的玩樂,與幾個姪子關係都好,他一個星期光是吃飯就能花掉幾十萬的餐費(這還是普通的日常狀況,追求什麼特殊新奇的食材時的花費另計),所以北冥觴倒是不擔心他這裡會出什麼問題。 !k>H e*M}P
接到消息時,北冥皇淵正在私人別墅裡,他忘了是為什麼原因什麼人辦了一個相當豪奢的派對,在玻璃溫室裡的游泳池邊,他接起大姪子的電話。接完之後,他沒有立刻起身,或是流露出一絲慌張的情緒。北冥皇淵在浮床上打了個盹,做了一個波光粼粼的夢。他等了這許多年,何妨再多等幾刻。 -o!,,XYj .
醒來之後,北冥皇淵整理一下,決定先去吃飯。但是硯寒清卻不在他的小餐館裡,鰲千歲不由得發了一頓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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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硯寒清正在開會。天亮之後他們才發現,蜃虹蜺給的那件衣服不屬於欲星移,是狷螭狂的,上面留有他的DNA。最糟的是,那是已經扣在天刑道者手上的證物,現在警方在海境裡四處打聽嫌疑犯的下落,姑且不論海境能不能交出這個人,北冥觴其實是最不願意的人。他與狷螭狂的私交並不為人所知,硯寒清正好是少數幾個知道的人之一。 CN$A-sjZ
於是北冥觴的立場變成拒絕與警方合作,他顯然想將事情控制在海境可掌握的範圍內。但這會使他成為眾矢之的。硯寒清猜想,蜃虹蜺很快就會不得不與幾個人見面。 t0V_ c'm
他並沒有想錯。 7 NB"o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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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王中槍之後蜃虹蜺就一直留在醫院,隔天白天他先是與太子見了一面,接著是來探望丈夫的未珊瑚。但未夫人沒有見到仍在昏迷中,不能見客的鱗王,她只與蜃虹蜺長談。而且談了很久。 iq^L~RW5e
鱗王中槍的二十四個小時之內,太子做了一切他能做的事情,穩定人心,控制損失,但他穩不住幾個老臣。慢墀夫很快就開了第一槍,要求內部先徹查欲星移與狷螭狂的嫌疑,只是這兩人都在失蹤中,如果不能排除他們已經與警方或緝毒組合作的可能性,就必須從他們的關係人下手。 4gv XJK-
太子終於表態,他說:「我絕對相信夢虯孫。」他們在一起長大,鱗王有多相信蜃虹蜺,北冥觴就有多相信夢虯孫。 H+#wj|,+\
他沒提到狷螭狂。硯寒清想,但他什麼也沒說。他不方便說話,因為硯寒清在那裡僅僅只是代替生病的父親出席,他與師相的關係也是像這樣一種近乎於秘密般的私交,不能為人所知。 f`9rTc
會議結束之後,硯寒清前往師相的古董店。 6pn@`UK
欲星移擁有一間從未認真經營過的店面,一方面是為了滿足自己蒐羅古董的嗜好,一方面則是一個便於洗錢的方式。就硯寒清所知,師相每次必須去尚賢宮的時候,用的理由幾乎都是出遠門去買古董,而王上總是叫他喜歡就買下來,同時將自己的支票簿交給師相任意揮霍。硯寒清會這麼清楚這件事是因為他通常就是那個得提供古董購買管道的人,硯家的家系與海境的歷史一樣漫長,他本人則在古玩堆中長大。 kN9sug^
想起師相花王上的錢買過的東西,到底為什麼他的秘密和墨家身分被鉅子曝光的時候王沒打死他,這可真是個奇蹟。 *UL|{_)c
天刑道者在店面外等待,硯寒清為他開門。古董店其實是棟位於高級社區的別墅,本來就不常開店,顯得非常冷清。他們穿越無數玻璃櫃與立架,拐著彎走到房屋的深處。 qnfRN'
那是岳靈休第一次真正與海境師相欲星移會面。他敏銳地感受到這個男人對於人世的冷淡。欲星移表露在外的性格向來淡漠,真正的情感壓抑得極深,但他很少被人這樣輕易看透。真正能看透他的人不多,除了默蒼離以外只有北冥封宇。但岳靈休的直覺還是太準確了。 i{FC1tVeL_
「有什麼事非得見面談?」 CU>K
「我來這裡之前剛收押玄狐,不過,最多只能扣留他四十八個小時。」 rLw[y$2
「這樣就夠了。」 t`1]U4s&I
「你我都知道,他與此事無關。」 wpdEI(
「他是殺手,又接了單,就有嫌疑,你調查他是應該的。」玄狐是闇盟榜上有名的前三號殺手,日前有人出天價公開懸賞鱗王的人頭,但也有小道消息說,這是開給玄狐的獨家合約。「去調查他手上的槍,或許可以幫你爭取到更長的時間。」 vK.4JOlRF
岳靈休有點頭疼,他明知道這個案子只是作餌,但又不能承認,這種口是心非的攻防不合他的脾胃,「我會去調查玄狐,別忘了你答應過的事情。」 &G,o guo
「閻王鬼途的殘部,不用擔心。還有別的事嗎?」 [rQ(ae
岳靈休正要說話,卻忽然換了個話題,「你真的不去管那隻貓?」 ;=9vmQA
他們都聽見了。 HToN+z%w3H
「……你不介意的話。」欲星移起身去開辦公室的另一扇門,那隻棕色虎斑貓流星般衝了出來,順著西裝褲就急著往上爬。欲星移被牠爪子抓疼,乾脆整隻抱起來摟著。 ])wMUJWg2
「你不像是會養寵物的人。叫什麼名字?」 POg0=32
「朋友有事出門,寄養的。叫燒酒命。」師相淡淡回答,抱著貓在沙發上坐下,動作稍微顯示出了一點不便。那貓剛才聽到人聲之後隔門叫得聲嘶力竭,現在被人抱住,舒服得呼嚕不停,反倒安靜下來。 !zkEh9G
「好了,剛才說到哪裡?」 ?a0}^:6
「我要警告你,鱗王中槍之後,整個道上什麼消息都有。」岳靈休看了欲星移的袖口一眼,「你現在不安全。」 ccRk4xR
「我知道。不過,我能自保。」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前,欲星移在前一個住處遇襲。對方很給面子,兩組六人小隊,都是刺殺的熟手。如果不是早做準備,而且還有地利之便,一條魚命就交代在這裡了。欲星移沒受傷(外表看不出來,但海境師相的近身格鬥練得兇狠又致命),只打電話請專人來處理屍體,然後就來赴這個臨時的約。但衣袖角落有一滴他沒發現的血跡。 S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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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靈休離開之後,師相留在原地坐了一會,然後丟下貓起身去打開上鎖的玻璃櫃。裡面是北冥封宇給他的玉如意。那是北冥家收藏數十代的傳家古董之一,而欲星移同時得到的還有師相這個封號。 8`~3MsE"
那時候欲星移的名聲不太好。他和封宇的關係幾乎是一種公開的秘密(正如他們年少時就曾傳出的耳語),在這種情況下得到的權力,雖然有著欲家的出身,但仍足以形成一種不堪的謠言。 s=~7m.m
但是,真正有立場反對這種狀況的人卻都置身事外。鱗王真正的妻子,瑤夫人是欲星移的表親,從一開始就毫不介意,婷夫人堅決不肯涉入除了撫養異兒以外的任何事務,至於未珊瑚,欲星移很難對她真正的想法做出評斷,但無論如何,她明智地選擇不公開表示任何意見。她究竟在想什麼,欲星移從來就沒有明白過。 Y&Lk4
於是那種無法公開談論的隱密性、影影綽綽的謠言、惡毒的耳語和渲染誇大的玩笑越來越使鱗王無法忍受,他解決的方法是『必也正名乎』。 iCSM1W3
欲星移最終得到那個只存在於史冊上的稱呼,就像那是一種真正的地位。鱗王使這兩個字成為真正的地位,當北冥封宇堅決執行某件事情的時候,他能頑固得像是塊絕不肯鬆口的大蚌。 vzm4
封宇送他玉如意那天,欲星移開了個玩笑。『你難道不知道,這是以前賜給正妃的東西?』 @"0N@gU
那時候北冥封宇半醉半醒,因快感而酥麻恍惚,全身汗濕淋漓,彷彿瑩潤的珠光,回望他的藍眸裡又是寵溺、又是無奈,又是如癡如醉。 rnhf(K.{3
『自古至今……哪有什麼,妃子王后,能像你這樣……』鱗王邊說邊喘,被推擠著前後搖擺,汗水四濺,每一次動作都是歡愉至極的緊密結合。 ~\}EROb<
『怎麼樣?』新封的師相吻著王上的唇角相問,為這份無可抵擋的吸引力而戰慄,完全無法控制地挺動著,侵犯著,放肆地在王的身體裡疾進疾出,喘息不止,貪婪得不像自己。『微臣怎麼樣了?』 'MQGR@*
『……以下犯上。』 0?Wf\7
撫摸玉如意的手在發抖。 BG8)bhk;/
欲星移奇妙地察覺到這點,於是用左手按住右手。他還沒從腎上腺素裡恢復過來嗎?不,是為了別的原因。封宇還在醫院。如果有別的狀況的話,他會知道的。蜃虹蜺一直在醫院裡沒有離開。 IC-xCzR
燒酒命在欲星移腳邊繞著圈,走了很久,急促得像是得了某種焦慮症。於是他把貓又抱了起來,重新坐下。這貓是風逍遙托他養的,欲星移放在屋子裡,用機器自動餵食餵水,硯寒清每隔幾日會過來帶貓去一次醫院檢查身體,就這樣冷漠無情的代養著,不知不覺間貓變得越來越黏人。 +\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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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與寵物無緣,他向來很難對這種小東西產生感情。燒酒命寂寞得只要有人就好,於是在西裝褲上縮成一顆貓球盡情打起呼嚕。 XXwhs-:o
他不知不覺順起貓毛。暖呼呼的一團東西。 kJeOlO[
摸了一陣子之後,那隻手似乎不抖了。欲星移舉著手看了片刻。難道擼貓真有奇效? s]%!
「我要走了。」 ~kJpBt7M
「喵——」 =+=|{l?F
「你起來。」 D&m"~wI
「喵!」好像在說不要的樣子。 4$2T zJE
欲星移輕拍燒酒命養得肥肥潤潤的屁股。他忽然想到一個從前從來沒有想過的問題:如果要養東西的話,封宇喜歡貓還是狗?如果他想在浪辰臺養貓,封宇會說什麼? nN\XVGP,t
這個問題好像不太需要思考。但凡他想要的東西,鱗王向來只有一句話:你喜歡就買下來。譬如他每次去尚賢宮開會的時候,總是換著要買的東西的名目藉口出遠門,鱗王便會直接給他一本支票簿,從不過問他究竟買了什麼。 t RyGxqiG
燒酒命總是要還給逍仔的。他們如果養貓,要叫什麼名字? U`p<lxRgQ
欲星移想了半天,也摸貓摸了半天。 842+KLS
手竟然真的不抖了。 uv!qE1z@':
他左手大拇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很厚的扳指,鑲著家徽,戒圈上是層層鱗片,鱗片交會處是兩隻交疊的魚尾。欲星移轉動戒指,將藏在掌心裡交尾的魚翻出來。封宇手上的扳指是一樣的款式。 %R"/`N9R,
欲星移當年回到海境,不久之後過生日,封宇給了他這個。那時欲星移已經被太子折騰了大半夜,一閉上眼就能睡著,就連喘氣都累。太子在床上給他戴了戒指,可是白天已收了生日禮物。 !skiD}zd1
這是什麼…… Kcdd=2 [T
戴著,別拿下。 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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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按著他汗濕的銀髮親吻額頭。 &8i{'k,l
至今彷彿仍能感受那個吻的餘溫。 &&S4x
燒酒命將下巴擱在人類的手上打呼,咕嚕咕嚕。 4KSN;G
欲星移昨天整晚沒睡,今天也不得不保持清醒,懷裡抱著的毛團太暖和,摸起來太舒服,他竟然忍不住閉上眼睛打了個盹。 d>98 E9
夢裡他熬夜準備考試,從圖書館裡出來,封宇的車停在他面前。 vm^# aoDB
要去哪裡? OjEA;;qq
你想去哪裡? UnF4RF:A2&
我累了。(夢裡的感受與現實竟是相通的,他是那麼身心俱疲。雖然只要看到這個人,感覺一切就能變好。) _NnOmwK7
於是封宇開車去了海邊,他們小時候常去度假的地方。 _rJSkZO
醒來之前他在夢裡睡了一會。那個海邊,他記得,有很乾淨的沙灘。他們晚上偷偷跑出去,躲在礁石後面接吻,月光照在沙灘的泡沫上,像是銀色的碎雪。 Ru aJ9O
總是北冥封宇給他一切。欲星移唯一能回報的只有自己,這一生,傾盡此身所有。 $K fk=@
「……燒酒命。」 BvR3Oi@Wc
「咪嗚。」 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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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你起來。」 oP75|p
「咪嗚。」胖嘟嘟的貓球抱著頭,大有堅決抵抗絕不起來的氣勢。 G&3<rT3Ib
……可憐。 esFL<T
欲星移嘆了句做人失敗,抱著胖貓找到外出籠,連貓帶籠一起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