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22 別離、平凡〈皇甫X風飛沙/鷹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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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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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

樓主發表於: 2008-12-23 05:5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2 別離、平凡〈皇甫X風飛沙/鷹荻〉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09-09-27)

偶然看到覺得不錯就轉載了~~~

作者：闇業之魔

正文：

悼念皇甫之死的文，悲文。

標題可以別管，反正悲文的題目都很無趣~~

夕月湖畔，纖麗的深影佇立。

女子一身華服，冰肌雪膚，夕陽下映得些許殘紅。眉頭皺起，絕世容顏上鎖著一絲黯然，朱唇開合，無聲的重複相同的名字─定濤。

定濤，定濤，皇甫定濤。

明知已是逝去，卻仍然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彷彿如此，那人便會重新回到身邊、溫言軟語。

半晌，女子身上發出道光，散去之後，之前清麗的模樣不復，換來的是更為狂野及瀟灑的，風飛沙。不是仙靈地界的女神，而是專屬於夕月湖、專屬於皇甫定濤的風飛沙。

定定的望著湖面下，那裡有他心心念念的人，即便當初是他選擇放棄、即便他已成了女神，這份戀慕卻不曾改變。

排簫樂聲散在空中，那樣動人及悽涼，他按照約定，天天都到這來，獨自品嘗這簫聲，往事雖已成空，然而他卻無法忘卻、不得不想，否則無法壓抑那滿腔思念。

閉起眼，明明身邊無人，然而一做這樣的動作，卻好像他還活著一般，就好像當初他們都還有所選擇之際、那樣的愜意及甜蜜。

曾經，自己是年少輕狂，曾經以為，能夠與他常廝守、快意江湖，曾經他認為他們能永不分離，今日回頭一看，不過年輕氣盛、涉世尚淺，才有這般絢爛卻不真實的夢。

原來最後的結局，是他終究只有獨自一人。

定濤，遊山玩水、論劍比劃，是否在那樣安然的日子裡，你便已料到會有今日？

是否直到最後、直到黃泉之下，你終是不悔？

記得從前，那人銳利的眼望著自己，總是那樣深情、卻帶著點傷。總是對著自己溫柔的笑、默默的付出。記得他白髮如霜，總再自己失意時為自己譜上一曲。

只有他明白自己的想法，體諒、包容，盡心盡力的呵護。

或許是因如此，在自己面前，那人總如此強悍，就像無敵。以致於自己忘了，他也會受傷、也會心痛。

所以不管之後自己如何努力，終究還是負他。

每一次，都是由他出現解救自己。

在和聖閻羅對戰的期間，他總在重要關頭出現，保護女神、保護仙靈地界眾人，明明他可以什麼都不管，卻只是因為知道自己對於仙靈地界及女神的重視，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

只要站在他背後，就好像連天塌下來都不怕，自己總凝視著他的背影，卻沒發現原來兩人漸行漸遠。

他總卓然傲立，俯瞰天下，他其實可以擁有許多東西，卻一再為自己犧牲，連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他傻、笑他痴，連自己都無法克制的，看著他總帶著點歉意。

他曾說過：如有緣至，即使無心也會遇得，如有緣盡，任何心中的不捨，也無法挽留。

那時他的表情是種淡然和灑脫，是自己永遠都學不來的。

定濤，如果我們兩人的相遇是緣起、結束是緣滅，那麼你又為何為我犧牲？值得嗎？

那樣溫柔決絕的你，始終讓我猜不透。

“封緋。”一曲終了，皇甫定濤放下手上的簫，直直的望著風飛沙。

“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皇甫定濤別過頭，看著遠方的天空，眼神閃爍：“若是有一天，吾為你而死，請你不要自責。”

風飛沙聽到此言，有些不悦的皺眉：“你到底再說什麼？”

“因為為了你死，吾甘願。”皇甫定濤眼波帶著笑意、柔情似水，卻又有幾分認真。

那時風飛沙只將那句話當情話看待，不甚在意。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原來很久以前，那人已預知他們的結局，並且，替他留了退路。

但，這樣他是否真的甘願？

替他先接下女神之力、再傳給自己，完成自己的心願。不惜生命付出，最後他也只能將他留在夕月湖，然後返回仙靈地界。

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失去皇甫定濤，風飛沙、也不再是原來的風飛沙。

「傻人‧‧‧」風飛沙睜開眼，無視被淚水模糊的視線，只是看著湖面下、放置皇甫定濤屍體之處，一遍又一便的描繪那人俊氣的身影，在他心裡、皇甫定濤永遠那樣意氣風發、冠世絕倫。「你說，只要吾快樂就好。」

「但你是否知曉，無你，風飛沙就無快樂可言？」

心像被挖空，當日那人倒臥在懷中，一點一點散去溫度時，就已將他的喜怒哀樂帶走。

留在仙靈地界，是為眾生、是為女神、是為成全皇甫定濤不惜犧牲來完成自己的心願，卻從來不是，為了風飛沙、為了自己。

那是應盡的責任及天命、卻從不代表自己真的樂意承受，只是無奈啊！

「你說，你不信輪迴。」很久以前，自己曾問他一個問題──

“定濤，若是有來生，你是否仍就與我相戀？”

那人寵膩的摸摸自己的頭：“來生太不可靠，我只記住今生，無憾。”

「但對吾而言，如有來生，我想當個平凡人、做個賢妻良母，與你常相廝守。」逝者不會再回，就算悔恨亦無用，風飛沙不悔，但願來生能夠只是你一人的、風飛沙。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等我。」

黃泉路上，勞你再候我段時日，總有一天，我定與你相會，屆時，便無任何東西能夠拆散我們，即便過了奈何橋、飲了孟婆湯，風飛沙都只愛你一人。

所以，等我。定濤，請你等我。

等我，再次取回暗潮、等我，再次重回你的懷抱。

等我，親自對你說聲抱歉。

還有，等我再說一次，我愛你。

〈完〉

好，我知道最後那句話很沒創意....老梗。

可是，我想不出他還能說什麼了.....難不成要我打：等我再說一次，我......聽膩你的音樂了、換一首行不？

那就變搞笑了耶.......〈汗〉

※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們的，活著的時候為你們擔心，死的時候為你們傷心。」

很久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和他之間的最後一句。

真的完全是發自內心的埋怨。

那個人又笨又驢，腦子不曉得裝了些甚麼，固執又死腦筋，不知變通。

可是不知不覺還是會眷戀，他專注的側臉、苦惱的神情，眼裡帶著誠懇，嘴唇抿著認真剛毅的迷人弧度。

明明常被氣得想打他一頓，卻還是，迷失在那太過堅持的黑色瞳仁裡，深陷。

忍不住在離別時告訴他，如果沒有活著回來，自己決不原諒他。

結果那個傻子是回來了，拖著口氣回來，死在自己的面前、懷裡，把身上斑駁的鮮血痕跡，一點點染上自己的心，那鐵繡的腥味、嗆人的血紅，閉上眼好像還能聞到。

那個傻子，在死前還用那麼認真的語氣說：「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原諒我了。」

「你做事永遠只做一半嗎？」那一刻的自己很想笑，無奈的笑，可是臉部肌肉怎麼都不聽使喚，只是，很沉靜的看著他，想把他的模樣刻進靈魂裡。

「做一半，真是我的寫照，不想師尊叛國，最後自己叛國；不想傷害東瀛的人，最後卻死在自己族人手下。」他說著，語氣帶著嘲諷。他的堅持沒有錯，只是天真了一點。「這條絲巾，送我好嗎？」手裡拽著自己為他包紮的絲巾，他輕輕的問。

「......很久以前，我就已經送給你了。」連帶那一份，不想被深藏在心中的愛戀。

我想，我上輩子一定欠你很多很多，才會，這麼心痛。

他走的時候，沒有眼淚，沒有降雪，沒有悲泣，只是很平靜的抱起他的屍體，交給他的師父。

然後，繼續趕路。

不是不心痛，不是不難過。

只是不能哭，也不知道怎麼哭。

因為清楚，哭得再大聲再蒼涼，你聽不見、也回不來。

※

少年坐在樹上，背倚樹幹，口中醇酒香氣不褪。

迷離的眼神和微薰發紅的臉頰，映著一頭烏黑如墨、披散如瀑的髮，朱唇抵上壺口，仰頭、飲下，透明的液體沿著下顎流至鎖骨，莫名撩人。

「我說荻神官，中秋夜啊！你一個人在這喝甚麼悶酒？」四非凡人嘻嘻哈哈的走近那個嘴尖舌利、說話一針見血的荻神官。

本來就是嘛！這個小娃娃，真的一點都不可愛，明明是女扮男裝，但那個性，真的比男人還男人。

一般女人，會借酒澆愁來平復死了情人的心嗎？不是應該要吟詩舞袖、淚滿襟才是。

荻神官抬眉，鄙視的看了四非凡人一眼，「喝酒，因為我喜歡；一個人，因為不想看到你。」

果然，好傷人的一句話。

四非凡人心中感嘆，自己真的是犯賤啊！明知道靠近荻神官肯定會被無情的劍刺得體無完膚，卻還是想安慰一下這個十足男人婆的後生晚輩。

好好一個女人家，怎就彆扭至此呐？

表面一副不難過的樣子，事實上呢？如果真的不難過，為什麼眼神放那麼遠？如果真的不難過，怎會千方百計引了這麼大棵櫻花樹進地獄島？

他在想念誰，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

「少來，你分明是放不下他。」四非凡人話語落下，像是投進湖裡的石，悄悄掀起一撥漣漪。

荻神官笑了笑，嘆息。

「放不下又能如何？我改變不了事實。」

荻神官搖晃著手中的酒壺，抬頭看向圓盤般又大又亮的銀月。樹枝上覆著一層淺銀，月下朦朧的清華吸引眾生的目光，那份美，卻掀起狄神官的惆悵。

記得相識的日子裡，曾經有過那麼一小段平靜的時光。那是荻神官心中最不願憶起、卻也不願拋下的一塊。

也許是那時的雪下的太寂寞，所以才讓彼此能接觸到對方的內心吧？

發自真心的暖意，真的能讓人不畏風霜。

「曾聽聞東瀛春櫻如畫、夏夜如詩，秋楓丹紅、冬雪繽紛，四季萬物皆美，是真的嗎？」

「恩。真的，很美。」

雪夜裡、火光中，荻神官和鷹司以茶代酒，未飲先醉。

荻神官難得褪去平時咄咄逼人的氣勢，長髮自然流瀉於白玉般光滑細緻的背項上，眸如秋水、眼神溫潤。「是嗎？那怎麼還會養出你這樣的石頭腦？」

即便是這樣慵懶悠閒的時刻，話語間仍不改犀利。

開始有些習慣荻神官說話方式的鷹司輕嘆口氣，決定徹底忽略佳人口中的惡言，「等我跟師傅回去時，我帶你走一遭吧。」

「哈，笑話。」荻神官玉指輕觸杯緣，「幾日後你贏不了普生大師，這個承諾不會兌現。」

「你不能說些好聽話嗎？」

「我忠於我的心願啊。」

「.....唉。」

回憶已遠，過往既逝，卻拋不去那份不會過於甜膩的情，幽然回蕩。

「改變不了，你要試著接受。」四非凡人的聲音，將荻神官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早已接受，不過緬懷好友。」荻神官見四非凡人張嘴欲再說話，連忙打斷他。「要說教別來找我，還有個二島主，滾去找他去。」

「喂！我是擔心你耶，年輕人比較需要開導。」

「倚老賣老，喜歡開導的話二島主送你開導，少來煩我。」

四非凡人搖頭，「二島主你家的喔？說送就送。」

「我家梅神官的。」

「你這樣講也是啦....」四非凡人頓了頓，「不對啊！差一點給你帶跑話題，我現在在跟你講沖田鷹司的事，跟梅神官無關。」

「他的事，有什麼好說？」荻神官將頭靠在樹上，低聲的問：「人都死了，現在還要說些什麼？」

「人死了，你真的不難過？」四非凡人斂去了笑容，嚴肅的道：「別跟我說你們是朋友，荻神官，你看得清自己的心，卻不敢承認。」

「錯，我與他，從來都是朋友。」

「但你喜歡他。」

「是又怎樣？」

四非凡人很想跌倒，「什麼怎樣。」

「荻神官，承認愛一個人需要勇氣，為愛的人流淚並非軟弱，而是堅強。你若不能明白，那鷹司就真的很可憐。現在你的模樣，讓眾人憂心。」

「你所說我明白。」荻神官轉頭，清淺的笑，「我會好，再一陣子。愛的感覺會淡去，總有一天，我會釋懷。」

「你.....」

「四非凡人，多謝。」

「....算了，該說的我說完了...妳好好想吧。」四非然人無奈的轉身，離去。

上輩子一定欠他很多，活著替他擔心，死時替他傷心，死後又苦苦思念。

其實，很想說出愛這個字。

但若說出，怕是，那幾近溢滿的悲傷，會忍不住潰堤。

初遇時的羞憤，再見時的不滿，到最後的喜歡。

全部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他的聲音，他手心的溫度。

記得他的劍招，還有他無所適從尷尬的表情。

記得他的黑頭髮、黑眼睛，剛毅的輪廓，一點一點，駐進心裡，揮不去。

風輕輕吹著，其實，也想和他金戈鐵馬、江南煙雨遊歷各地。如果他們都很平凡，如果他們沒有立場，他的愛，會訴說的很容易。

但到底，他們都沒有選擇。

有的時候，一個人就算掌握天下，都不能有所選擇。

不後悔，所以不流淚。

這份情會一直在心裡，在帶到死後，下一世、下下世，努力的去記得。

如果還能在見面，他一定會對著他微笑。

微笑。

〈完〉

作者：

這對很有愛....我愛荻神官。

※

其實梧桐我也愛狄神官=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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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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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8-12-28 05: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
青也很愛荻神官阿
來不及訴說的情意
就這樣埋葬在紛亂的武林中
或許真的要等到下輩子
才能有幸福可以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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鷟鸑

草蘆棲身茶為酒-遊歷何處不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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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0)

2樓發表於: 2008-12-28 12: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如果風飛沙不要執意去見皇甫定濤
會不會事情的發展就不會如此的悲慟
至少不會天人永隔…

鷹司和荻神官算是仙山相守了吧
一段來不及萌芽的戀情就如此斷了
只能希望下輩子他們可以沒有立場的問題
能夠直率的表現出自己的愛意
荻神官真的是一名讓心疼的人

[ 此貼被鷟鸑在2008-12-28 04:47重新編輯 ]

一個驕傲的人，結果總是在驕傲裡毀滅了自己
墮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當一個人墮落時非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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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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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

3樓發表於: 2009-09-25 17: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這篇之後，我有種＂兒女情長，被亂世左右＂的惆悵（遠目）

不過想到四非凡人就覺得好多了ＸＤ
~~雖然個人認為他可能有被虐狂的嫌疑~~
他真是個好好先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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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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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6)

4樓發表於: 2009-09-27 03: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因為我也不是作者所以不回答大大們的話...反正現在作者也有論壇帳號，他想回自然就回了...
只能說我很心疼這兩對，想在一起卻得不到成全，如此無奈。
或許世事皆不從人願，但有時我卻會覺得這對他們不公平，因為他們是那麼賣力的愛著爭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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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y5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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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5樓發表於: 2010-07-27 20: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鷹荻~~嗚~~
我好想念他們兩個「婦唱夫隨」的日子喔！
當荻神官臨死之時，努力走到鷹司墓前那一幕，差點讓我痛哭失聲！
也許吧！在來生，願他們雙飛雙棲、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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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22 別離、平凡〈皇甫X風飛沙/鷹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