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26【天罗子X说太岁】庄周梦蝶，第九章，19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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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說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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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2-23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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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6【天罗子X说太岁】庄周梦蝶，第九章，19F更新

文盲再写文，不是霹雳背景，而是修真架空背景，人物若是ooc请诸位道友轻拍，天罗子穿越到自己身上，算是一种平行世界，只是背景不同。为了和说太岁在一起，还请天罗子变得强大起来吧！学业原因更新缓慢，望诸位道友见谅OTZ

沉香袅袅，梵音娓娓。

菩提不染尘，因缘随烟冷。

天罗子闭眼端坐，手指轻拨念珠，一百零八颗的佛珠表面乌黑滑腻，泛着含蓄温润的光泽，不复初时的干涩。他口里吟诵经文，眉宇间唯有淡然的慈悲。

天佛原乡有早课，从白鸡唱晓起，诸僧趺坐蒲团上默念经文，是为昨日聆听的课，今早起来自行复习参悟。待到原乡的铜铎响过三声才算结束。

铜铎含风响过三声，天罗子也睁开了双目，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而那桌角上的面具便无可避免地落入他的视线。两行清泪兀地从他的眼角落下滑过双颊，天罗子凝视着漆面已有些发黄的面具。只有墙上的佛陀沉默地将天罗子的泪和一屋的空寂收入眼底。

世人佛徒称天罗子为"灵山法师"，言之灵山法师无悲无喜，无执无妄，真真是勘破大千。殊不知，桌上这块面具却是天罗子一生也无法参透的禅机。

故人长已矣，空遗旧物。

"是诸众生无复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无法相，亦无非法相。"天罗子猛地抓住胸前的衣物，他本将刻骨铭心的痛苦用重重的梵响包裹，不想这痛苦竟是无时不刻地存在，他随即双掌合十，口中又默念起了《金刚经》。数十年如一日的诵经礼佛，天佛原乡藏经皆在他翻袖之间，但天罗子自知，"声闻"他也未曾有所领悟。

当年说太岁以死换取天罗子的生机，一死一生，因果了尽。因为这命承载了太岁的最后愿望，天罗子只能往前走却不能和太岁一起留在原地，那时他唯有躲入须弥世界用日日夜夜的礼佛诵经支撑着余下的光阴。天罗子的心从来不是无执无妄的勘破，而是随着太岁投入了轮回，徒剩色身在世，聆听四法谛，终究是不得法门，世上的人却为眼耳蒙蔽口呼"法师"。

天罗子虽口中念念有佛，心绪沉溺往昔不可自拔。屋外忽有沙弥来到，方将天罗子从哀恸中唤回，他随意地抹去泪痕，才跟着沙弥前往经堂。

暮鼓三响，一日将尽。

将一日的内容完成，已经是月照山林，天罗子回到僧房，就见榻上遍洒了如水的月华，映得枕席清冷。他几不可闻地叹息，执起桌上的面具握在掌心，随后躺在一片清寒中入眠。

浮生若是一场大梦，天罗子心中也不免奢想，睁眼醒来的时候，耳畔回响的仍旧是羽驳脖颈上的铜铃，身边坐着的依然是那碧眼的旅人。

天罗子本在沉睡，却冥冥中有感，倏地睁眼，层层迭迭的天青色幔帐落入他的眼中，它们松散地搭在床架上，床沿的薄灰被忽来的冷风吹落在天罗子的眼睑和鼻尖上，呛得他一阵急咳。低劣香气混杂着浓重的草药味一并在他的鼻腔逸散开，喉咙里涌上的涩味使天罗子不禁蹙起两道长眉。

"天罗子!"他的意识尚有些混沌，不明所以间被女人柔和的声音叫住。

天罗子当即惊坐起来，即便有数十年未入耳他也能毫不犹豫地辨认出声音的主人——正是自己的母亲繁雪逸冬青!

"娘…亲?"天罗子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目，嘴唇虽然开合声音却像哽在喉中。

"天罗子，哪里不舒服吗?"逸冬青见他呆滞的模样，不禁将天罗子的两只手纳入自己的掌心，面带担忧地询问到。

天罗子顿时如坠迷雾，而逸冬青的手掌又贴上他的脸侧，感受天罗子的温度，唯恐他再次发烧。逸冬青的手心微凉，覆
在大病初愈却仍有些热度的脸颊上，并不难受反到宜人，同时令天罗子越发清醒过来。

"难道这不是梦?"天罗子暗忖，如果是梦又怎么会有真真切切的温度?天罗子离开黑海的时候不过九岁，那时逸冬青已经被关入永寒树。这一别有数十多年，即便天罗子还记得逸冬青的模样，那也只是个大概的轮廓，况且他有数年未梦过母亲，何至于一朝入梦，音容笑貌能如此清楚。

"娘亲，我无事。"复杂地望着逸冬青，他片刻后答道。但天罗子甫开口，立即被自己惊到，他发出的声音竟然像稚童那样尖细软糯。

"当真无事?千万不要骗我!"天罗子见娘亲紧张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虽然未弄清楚眼前的状况还是开口宽慰道:"娘亲我真的无事，只是有点饿了。"他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肚子，那种真实的饥饿感也是难以在梦中感受到的啊!

逸冬青听完莞尔一笑，愁容尽散，她温柔地抚摸天罗子的头发，说:"那你等着娘亲，你现在刚醒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娘亲去叫人给你煮点粥，你先躺下。"她双手搭在天罗子肩上推他躺下，力道虽不大但不容置喙。天罗子顺势躺下，心中百感交集，对于这样的温情他既是喜欢又是生疏，若不是逸冬青离开天罗子估计自己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他一边目送着逸冬青离开，脑中一边思考起自己的处境。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至少有一点天罗子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梦。"或许我真的是回到了过去。"思及此他的心绪霎时翻涌起来，一
种猜测很快同这些突如其来的惊喜一起盈满了天罗子的内心。

"如果真是如此，这就意味着我还能够见到师傅?"天罗子身上帛被的封边他i�𠈔@团攥在手心，他s�-克制着自己不会因此兴奋地从床上跳起，往屋外狂奔寻找说太岁。他九岁与太岁相遇，现在母亲尚在身边，恐怕目前的自己还不到九岁。
这也意味着自己悲惨的命运即将开始，天罗子于是镇静下来。这具身体尽管幼小，但现在装着的不是那个幼小无力的天罗子也不是事事依赖太岁的天罗子，他已经知晓了自己和黑海的结局，是否能够力挽狂澜?阎王曾许诺太岁，黑海王权斗争中最后的胜利者是天罗子，失去太岁的天罗子即便最后活了下来成为赢家还有什么意义?天罗子很快做出了个决定，为了能永远和说太岁生活在一起，哪怕是螳臂当车，他也要与历史斗争!

逸冬青端着稀粥走进屋子的时候天罗子正出神并未注意到她。逸冬青见儿子的神情少见的成熟不免有些忧虑，不过她面上的忧虑转瞬即逝又是母亲该有的和蔼可亲，她小心地坐在床沿，温和地叫着天罗子，:"天罗子，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呃…娘亲你回来了啊!"天罗子见逸冬青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稀粥，指尖已有些发红，当即坐了起来，伸手欲接过那碗。逸冬青却是手臂后伸将端碗的手移到了天罗子够不到的地方，笑眯眯地说:"是啊，娘亲回来你也不知道。"

"娘亲…我……在发呆!"天罗子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母亲，总不能告诉她你的儿子一夜间长大了吧，他又把话题一转，道:"娘亲我饿了，先让我吃点东西。"

"好吧，来，娘亲喂你。"逸冬青见他不愿说也不逼迫，一只手捏起勺子在碗里搅了搅，舀起一口热粥，朝它吹了几口冷风便打算送到天罗子嘴边。

天罗子瞬间窘迫，这…这有多少年没有娘亲喂饭了!真是别扭又陌生，他扭捏着，说:"娘亲，我都多大了，让我自己来吧。"说着伸手阻止逸冬青往他嘴边的动作。

"你现在刚醒来，娘亲怕你没力气，况且你才多大，九岁的孩子还小，没人会笑你的。"逸冬青轻笑，依然是柔中带刚不容置疑，天罗子也意外得到了关于自己年龄的信息，最后还是无奈地吃掉了逸冬青喂的粥。

九岁，正是自己遇到说太岁和被黑月照耀成影的时候。但是想到前者，天罗子就连将要变成“影”的痛苦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逸冬青的眼里带笑，看着天罗子一口一口吃下粥，天罗子则因为母亲的紧紧跟随自己的视线而不知道把目光放在何处，极力避开逸冬青，唯恐她从自己的眼里发现些什么。逸冬青尽管是一介女流，再怎么说也曾经是苦境天羌族的女战士，眼神锐利自然不用多言。天罗子这时候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些细节。

他和逸冬青现在处在的屋子冷清寥廓，似乎与记忆中有所不同。即使他九岁被驱逐出境，但在那之前，因为他们母子颇受阎王宠爱所住的房屋也绝非现在这般。天罗子目光停在落灰的绮疏上出神，逸冬青心下的忧虑更甚，斟酌了片刻开口道：“天罗子，有什么烦心之事可与娘亲说说。”

听到逸冬青唤自己，天罗子抬眸注视着她，等着嘴里的热粥下肚后，道：“我在想，娘亲会不会生气。”

逸冬青“噗嗤”一笑，手中喂粥稍停，道：“你做了什么吗？不要怕跟娘亲说，娘亲不会生气的。”

就见天罗子一双葱青色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歪着嘴故作苦恼地想了片刻道：“娘亲，我好像忘了自己醒来前的一些事情了，我好像只记得娘亲了，娘亲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忘了！”说完天罗子硬是挤出了几滴珠泪落在逸冬青的手背上。

逸冬青听完先是一愣，看着天罗子流下泪水，察觉到手背上的温度后才连忙放下碗，拿出帕子给他拭泪，边擦边安慰：“没事没事，娘亲不会生气，天罗子忘了就忘了吧，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娘亲的天罗子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她嘴上是这么说，心下不禁苦涩地想到“天罗子这样恐怕连自己的身份也忘了，若是知道了事实还能够快乐的起来吗？”

逸冬青的一句“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成就了堤坝的溃塌，天罗子忽然泪如下雨，势如倾盆，放佛把这数十年的苦楚心酸一并倒净。这下着实吓坏了逸冬青，她将天罗子揽进怀里，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屋室里只剩下天罗子抽噎的声音，虽然屋子空冷，这母子相依的一幕却足以温暖这个寒夜。

天罗子哭了半响，泪水才止住，他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期期艾艾地问：“娘……娘亲……我……我怎么……怎么生病的？”
逸冬青摸着他的头不语，沉默了半刻道：“你是为了捡一个东西，结果掉进了池子里。”

“什么东西？”天罗子从她的怀里钻出来问。

而逸冬青从天罗子的枕畔拿起一个物件放在了天罗子的手上，说：“就是这张面具，娘亲把你救上来的时候，你的手里一
直紧紧抓着它，我想你要捡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天罗子接过逸冬青手中的白色面具，顿生恍若隔世之感。他缄默地凝视着手中的面具，这张面具金边白漆，垂链水晶交错玎玲，与天罗子僧房中的那一张不同的是这张面具上没有岁月刻下的痕迹，崭新华美。他拿着面具的手微不可察地颤动，微启的唇将千言万语含在口中，因突如其来的喜悦而久久不能言语。

一旁的逸冬青亦是沉默地注意着天罗子的变化，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天罗子发生了些什么事，而这张面具莫不是一个契机？

“天罗子，怎么了？”逸冬青最终开口打断了天罗子的沉思。

“嗯？没……没有什么。”天罗子摇摇头，同时将面具往怀里揣去。

“这件东西这么重要吗？天罗子你还记得什么吗？或者是想起来什么？”逸冬青怀疑地望着他，天罗子则倒头窝进逸冬青的怀里，深吸一口气好好感受母亲的气息，捏着逸冬青衣襟上的布料玩弄，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说：“娘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面具就觉得特别亲切，但是我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话到尾带了些许的郁闷，实际高龄的天罗子将自己
小时候演的惟妙惟肖。

逸冬青握着天罗子的肩膀把他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手指在他的小鼻子上一点，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要是想起什么要跟娘亲说哦。”

“恩呢！”天罗子注视逸冬青的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逸冬青满意地说了声“乖。”之后就叫天罗子躺下好好休息，自己则坐在窗边看着他阖眼入睡。

天罗子埋在帛被下的手紧紧抓着面具，他此刻如何能睡得着呢？

TBC8

[ 此帖被夢說虛舟在2014-03-26 22:19重新編輯 ]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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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說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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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0)

1樓發表於: 2014-02-24 2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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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罗子用了几天来确定自己若再次入睡，醒来以后入目的不再是慈笑的佛陀，同样他顶着逸冬青时刻跟随的慈爱目光，在床上度过了几天。在天罗子躺得即将散架之际，他终于获得准许从床上下来，活动范围则仅限于屋外的小院。

当他抱着"即便被黑月照耀变成影子，我也要透透气。"的想法，怀里揣着说太岁的面具，脚步迈出寥廓的屋室。出乎意料的是天罗子沐浴在了明亮的阳光中，浸透身体的暖意爱抚他的脸颊，拭过他的肩头和双眼。

黑海森狱的幽暗冷漠不负于它的阎王，地狱般的黑暗是黑海最浓重的色彩。黑月单薄的光芒则仿佛三途川上孤灯发出的，艰难地映出黑海的模样。这样的黑海垂涎过苦境的日光，拥有着摧毁美好的可怖欲望，而天罗子很难将现在触及的光辉与黑月的冷光划上等号。

[有什么不太对。]

清晨的微风带着露水的湿润光临过荒芜的院落，唯有阳光作陪同呆立的天罗子环顾四下。"阳光"、"院子"、"宫室"……这一切似乎混淆了本就模糊的童年，在天罗子思考未来的时候，许多东西都不复原来的面貌。

这间院子用荒凉形容也不足为过，院中的松杨显出无力的倾颓姿态，阶墀石缝间杂草簇拥，旧瓦陈甍摇摇欲坠，青琐绮疏已尘埃满布。天罗子移步到一方小池前，池中早无游鱼，水浊黄混沌。天罗子遍翻记忆也找不出这样一处地方，他毫无头绪百思不得其解。

思虑间，他的目光斜睨恰好落在门楣上掉漆的门匾——上书"广寒宫"三字，看过去已有些年头。

在苦境的传说中，偷服了丈夫的长生灵药得以飞升的仙女，也因为偷窃之罪被罚居凄冷的月亮上永不能离去，广寒宫正是仙女在月亮上的宫殿。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天罗子尚在沉思，正当时一声猫叫惊扰了他。黄白相间的花猫再普通不过，它踩着无声的脚步来到天罗子的跟前，因他无礼地忽视而出声惊扰。当天罗子注意到这只猫的时候，它轻盈一跃跳上了走廊的矮栏柱上，蹲在那与之对视。

天罗子奇怪地望着这只花猫，不解地蹙眉又恐出声吓跑这清冷小院的客人。这只猫浑身上下唯一特别的是那双碧青的圆瞳，正瞪大着观察天罗子。天罗子玩心一起稍向它迈进一步，猫却倏地跳起来，不待天罗子反应过来它小小的肉垫已经踩在他的肩头上，柔软的身躯依偎在天罗子的后颈。

"稍等一下!"生怕如此接近猫这种神秘的生物，天罗子背对着它大喊一声。猫的皮毛柔顺光滑，微凉的触感恰到好处，就是如此，天罗子也害怕猫传闻中的利爪。他感受着双肩上缓缓移动的四肢，小心翼翼地抬手往后欲抱起那猫。猫却在发出一声轻快叫声的同时点着天罗子的肩头快速地窜上他的脑袋，借力往屋檐上跳去。

不知是不是天罗子的错觉，这只猫好像是用小小的后肢踩了他一脚，力道虽然小但弄乱了他的头发。天罗子再看见那猫的时候，它已经停在屋檐上，踩着旧瓦用毛茸茸的下巴和鼻孔傲视天罗子。天罗子惊奇地从它的眼中读出了傲慢，当然，也为这只猫担心。

"猫也会蔑视人吗?"他喃喃自问，而碧瞳花猫盯着天罗子片刻之后，转身跑开，后肢一蹬几片瓦果然从屋檐上掉落下来，天罗子及时向后跳了几步看着瓦片砸在地上。

"这只猫……唉!"天罗子看着缺了几块瓦片的屋檐苦笑不得地摇头。而屋里的逸冬青连手中的衣物都未放下急急走出屋子。

"天罗子，发生了什么事?"她停在儿子身边，匆匆扫了眼凌乱的地面，问。

"娘亲，有只猫刚才跑进来了!"天罗子很快演起九岁的孩子，歪起头，清澈无邪的瞳眸欣喜地望向逸冬青，天真地说。

"猫?"逸冬青不禁陷入了沉思。天罗子不解地拉扯她的袖子，叫了声"娘亲"。

"嗯?天罗子天有些凉，咱们进屋吧。"逸冬青再未多说猫的事情，转而牵起为她的反应一头雾水的天罗子走进了屋子。"那不过是只野猫。"进屋以后逸冬青不咸不淡地说到。

[野猫就野猫吧。]天罗子暗说，也不再多想，比起猫他脑中还有更重要的猜测需要被验证。

在重温过母亲的"恩威并施"之后，天罗子不得不在她的注目中爬上床。其实九岁的孩子偶尔闹个别扭或者是任性，都会在双亲的包容和笑意中得到允许，天罗子远比同龄的孩子听话不仅因为自己实际的年龄，更出于一份温柔和珍惜的心情。

天罗子睡意全无，抓着被子翻来覆去，瞄了眼逸冬青柔美的侧脸，最终试探地开口，道:"娘亲，父皇呢?"

逸冬青正忙于手中的短袍，这是她未天罗子缝制的秋季常服。而天罗子充满怯意和期待的稚嫩声音忽然打破宁静。猝不及防的发问使她顿时恍惚，手指上瞬间的刺痛方令逸冬青回神，手中的短袍却已被血珠污了一小块。

"天罗子你记起了什么?"

天罗子问的不是"父亲"而是"父皇"。微妙的差别逸冬青恐怕孩子已经回忆起了自己的身份和境地。天罗子更加大胆地旁敲侧击，从逸冬青的神情中他心下有几分了然。

"我是黑海森狱的第十九皇子?"

逸冬青抿嘴颔首，不知觉时脸色有些苍白和愁闷，她听天罗子继续道:"娘亲。"他稍微停顿，接着说:"我们是被父皇驱逐到了这儿是吗?"言尽，天罗子两边鬓发掩去他的神色，纤弱的肩膀看上去脆弱的不堪一击。

稚子何其无辜?

"不，不是驱逐，你父皇在保护我们。"逸冬青坐到了床上，拉起他的小手，说。

尽管原来世界中的阎王，筹划的一切也是为了保护母亲和自己，但在这里听到逸冬青所言，仍叫天罗子诧异地抬首。眼眶里还盈有他酝酿好的泪水，天罗子可怜的姿态很快为自己得到了解释。

"既然你记起来了，娘亲也就不瞒你着你了。"

逸冬青转愁为笑，轻轻捏了下他瘦弱的脸颊，又心疼地摸了摸自己捏过的地方，缓缓道："娘亲并不是黑海之人，而是另一个国家的人，辗转流落到黑海后来嫁给了你父皇，生下了你，在黑海我没有高贵强硬的外戚支持却颇受阎王的恩宠，反倒因此连累了你，当你出生没多久以后黑海长老会以你的血统不纯为由谏劝阎王将我们母子二人贬离皇城，你父皇那时因长老会的大臣而勃然大怒，但终究退让一步将我们贬入冷宫广寒宫，虽然是冷宫，幸而广寒宫远离内宫至少能避免一些有心人的图谋不轨。"逸冬青仔细地说完后，又语重心长地对天罗子说:"娘亲告诉你这些只希望你不要去争什么，娘亲半生奔波，沉浮恨海，如今只希望你能好好长大，健康平安而已……"

天罗子静默地倾听直到逸冬青笑着抚摸过自己的后脑时，一头埋进了她的怀中，无声地点点头。

没有神思和预言，天罗子终于发现这既不是原来的世界也不是过去，而是个崭新的世界，命运也将变得不可预测。

TBC

[ 此帖被夢說虛舟在2014-02-25 20: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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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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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4-02-2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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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貓是太歲嗎？天羅子挺可憐的，既然再有機會，太歲快出來多陪陪天羅子吧！
這對文好少，LZ加油！

各種求同好求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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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4-02-27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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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樓(啊吱吱) 的帖子

谢谢道友喜欢Q3Q猫确实是太岁，接下来让天罗子为大家示范“不作死就不会死”~开玩笑的~我就是抱着太岁和天罗子能一生一世在一起的愿望开始写这文的QUQ

我会加油更新的QUQ再次谢谢道友的喜欢和留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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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4-02-27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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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为青阳，一年之计。

广寒宫前院里的松杨虽已衰败多年，但檐甍之间，阶墀小池边的无名小草则呈现出一派的欣欣向荣。

逸冬青见到幼子日渐恢复健康和活泼之后，在得到天罗子的保证并几番叮嘱他"莫去池边"之后，终于如释重负地沉沉睡去，天罗子由此得到了独处的时间。

他横坐在屋前低矮的木栏杆上，他年龄尚小，身形矮小纤细，两条小细腿弯曲起来，两只小脚摆在栏上，后背倚着粗壮的红柱子，这个姿势十分惬意，他臀下的栏面还绰绰有余。天罗子把玩着手里的面具，这张精巧的面具上缠绕着精细的银链，垂挂着透亮的水晶，折射出一种绮丽的光彩。

他从来没见过师傅说太岁摘下面具，尽管华美的面具丝毫不会折损太岁冷毅的俊美容貌，却很轻易地激起天罗子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的代价一定是被太岁摔下羽驳，天罗子屡试不爽，落马什么的早就成为家常便饭。这些悠闲的岁月如今都仿佛梦一般，一觉醒来似乎被他眼见的事实否定。

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无论是哪一个天罗子，他们的命运最终交合成一脉，梦和现实都只是变化的"道"，冥冥之中存在，玄之又玄，难以捉摸。天罗子自认为思想不够深刻，也绝非是擅长辨思的人，这种关于机缘因果的问题很快被抛之脑后。说实在的，他已经全然接受自己命运并决心担负起未来，如今首要的是好好当个九岁的孩子。

天罗子捏住面具的一角置于明媚的阳光下，面具远离他的面颊，上头眼睛缺处恰好容纳一轮太阳。初春的日光足够温柔，即便直视她也不会刺伤自己脆弱的双眼，天罗子对这种行为感到新奇，诚如九岁的孩子享受着这样简单的乐趣。

天罗子对太岁的面具爱不释手，不单单藉此思念过往与师傅的时光同样也对两人再次相遇充满了期待。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面具缘何落入自己的手中，但面具的存在像是无声地筹划好了他们的相遇，天罗子对此深信不疑。

速之客忽然从天而降，它无声地落在天罗子的怀里，动作轻快敏捷，丝毫没有弄疼天罗子，直到天罗子察觉到肚子上的重量时才又惊又喜地发现它——正是踩掉屋檐上几片瓦的"罪魁祸首"。

"是你啊!"天罗子惊喜地睁大双眼，愉快地说。那只猫此刻蹲坐在天罗子的肚皮上，歪着脑袋望向他，两只前爪是不是从下往上地扫过自己的面颊。

天罗子心中柔软的地方因为这只猫可爱娇俏的模样而化为一滩春水，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搔挠着猫的下巴，花猫微微仰头，舒服地半眯起眼睛，发出几声含糊的"喵喵"声。

这副景象松懈了天罗子的心房，待他收回手的时候，花猫的前肢趴在他的前胸，撒娇似的抓挠，碧绿的两只猫瞳映出含笑的天罗子。天罗子忍俊不禁，手掌拂过花猫脊背，察觉到它的小肉球正拨弄面具上垂下的链条和水晶。天罗子玩心一起，拿起面具举过花猫的头顶，看着它为了够到水晶而奋力伸长爪子的样子，乐得捧腹大笑。坏心眼的天罗子还不止是这样，他抓着面具在花猫的头顶上来回画圈，花猫也就跟着一边转圈，一边踮起两只后爪，甚至试图跳起来去触碰面具。

天罗子想着"怎么这么可爱！"的同时，花猫不安分的长尾巴随着主人的动作在他的脸前扫来扫去，毛茸茸地擦过天罗子的鼻尖。

"哈嘁!"天罗子被尾巴逗弄得打了一个大喷嚏，变故猝不及防!眨眼间天罗子肚皮上的猫叼住了面具从他的怀里跳了下去，优雅轻灵地落在天罗子的脚边。

天罗子惊讶于怀里手中空空如也，反应过来的时候，花猫已经跑到了广寒宫的正门前。天罗子连忙起身追赶，这时候的花猫却悠闲地踱出乌头门，笃定了天罗子不会得逞一般。

而天罗子也确实时运不济，他跑得匆忙，见花猫离自己只有几尺之遥，伸手欲捉它的尾巴时，只听"扑通"一声，面朝地地摔了个"狗啃泥"。

花猫此时已然走远，却被因为身后传来的声响和天罗子"哎哟，哎哟"的呻吟而有所迟疑，转头侧目。就见被高高门槛绊倒的天罗子已经坐了起来，揉着自己的膝盖，灰头土脸的样子惹得花猫的嘴角诡异地上扬，随后它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天罗子很郁闷!自从花猫偷走了面具之后他就只剩下一种心情——懊恼，哪怕是逸冬青哄着他，他依旧是撇着嘴。聪明如天罗子自然想到这只猫的来历，无非是说太岁用了什么法子派来取回面具的。失去面具现在连天罗子都不敢肯定自己和说太岁的相遇会不会发生。这样的心情怎么不能用"懊恼"来形容呢?他又不敢询问逸冬青关于说太岁的事情，只能对着母亲闭紧嘴干着急。逸冬青则为儿子这几天的明显抑郁却什么也不肯说的状况着急不已。

母子俩各自的忧虑很快被来自王宫中心的一道王令丢在一边。这一天他和逸冬青被召到了王宫中心，一如他九岁那年。天罗子跟随着母亲走进了王殿，他隐隐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情，脸色为之倏地苍白，他的手被逸冬青庆A�039;紧握住，冷汗浸透了母子的手心。伴随着焦虑不安，莫名的惊喜亦是涌上了天罗子的心间，方使他的面孔带上了点血色。

他们惶恐地站在阎王的跟前，在没有得到王令之前只能无力地低下头。"抬头吧。"阎王有力而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回音昭示着阎王的王威。天罗子乖乖地抬起头，就看见偷走面具的花猫正安逸地伏在阎王的右手边。

[不是师傅的猫?]

天罗子对此感到惊讶，他打量着那只闭目休憩的花猫，恨不得扑上去蹂躏它一番。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好似之前可爱有趣的样子都只是这只狡猾的猫做出的把戏，不值得他有任何的怜惜之心。

"天罗子!"逸冬青突然拽了天罗子一下，轻声地呵斥到，原来是他的目光过于热烈无力，连身侧的母亲都能察觉的到。天罗子霎时间红了脸，急急忙忙低下头不敢再试图用眼刀剜猫。

王座上的阎王却以为天罗子的目光出于对自己的怨恨而大胆无礼，他心中充满亏欠，唯有无声地叹息和忽视。座下两旁的长老们或许会借题发挥，但阎王已经打算好一切。

"朕有十九子，其中以第十九子天罗子之母逸冬青非黑海之人，是故第十九皇子血脉不纯，恐损黑海皇室正统，然天罗子终归朕之皇子，又怜其年幼，遂降其为臣籍，迁至西陵，待其冠礼之后召回皇都再行论封。"阎王稍顿，察觉到逸冬青渐渐煞白的脸色以后，无可奈何地继续道:"朕念苦境女子逸冬青为朕诞下皇子，故留其皇宫，仍居广寒宫。"

逸冬青心中一凉，已是难以自制地全身发颤，她忍下涌上喉间的腥甜，质问般地瞪视着阎王。"娘亲疼!"天罗子轻呼一声，原是逸冬青不自觉地使力握疼了天罗子的手。

天罗子则心头一酸，尽管目前的情况远好过从前，但天伦之乐梦断，母子之间又是经年隔世的分离。天若怜他，何故如此，天罗子心里难受再也不顾自己身处王殿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扑进逸冬青的怀中恸哭。

座上的阎王闭上双眼，手伸向花猫在它的背上抚摸。而在座的宫人无不为幼小皇子的命运心酸不已。王座边的花猫悄悄地睁开一双碧瞳定定注视着天罗子幼小孱弱的背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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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4-03-01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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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陵——王都以西，相去千里，黑海森狱皇陵所在地。逸冬青同天罗子坐在颠簸的马车里，她坐在车窗边落泪，手上却不得不为幼子整理行囊，珠泪模糊了她的视线，打湿了几日前新制的短袍。天罗子亦失去了往日的活泼红着一双眼睛看着母亲动作，鼻子仍时不时的抽气。

天罗子已在前往西陵的路上，九岁的稚子被谪西陵，又被迫与生母分离，这样的痛苦如今又承受一次，天罗子才发现仍旧能使人肝肠寸断。他注视着母亲的侧脸，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刻画她的模样，唯恐分离之后会被时间消磨去她的容颜。

[今次一别，是否也像过去一样永不相见?]天罗子心头一酸，刚刚停止的泪水再次涌上眼眶，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而逸冬青自上车以后不曾抬头再看亲子一眼。

"天罗子，到了西陵……到了西陵那里要听话……"微微发颤的声音从她低垂的脑袋那儿传来，
"要学会长大……要学会照顾自己……"却终归是泣不成声，逸冬青捂嘴痛哭。她不能想象自己年幼的孩子要如何在全然陌生的地方生活长大，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自己只能在凄冷的后宫日日夜夜思念幼子。

她向阎王请求为天罗子送行，只得到三百里的应允，短短三百里路落满了一对母子的伤心泪。往日逸冬青还存有些许的期盼，如今她唯有满腔的怨恨，只能通过决堤的泪水宣泄。
"娘亲!娘亲!"天罗子一把扑在逸冬青的腿边，伏地啜泣。从车中传出的哭声甚至感染了赶车的车夫，他停下了抽打马匹的长鞭，轻轻扯住缰绳放缓了马车的速度，尽力为这对可怜的母子从马蹄下得到一些时间，但变故突如其来!

马车前方的大道上，伫立一匹高头大马!车夫见状突然拉住缰绳，架住车辕的骏马甩头骤停，马车由此猛地一颠，剧烈的震动惊吓到了车中的母子。逸冬青心绪难平又被这么一吓，以手轻挼前胸，高声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答到:"前面的路被人挡住了!"

天罗子听着她们的对话就打算掀开车帘往外看，却被逸冬青按住了肩膀示意他乖乖呆在车里，而车夫又说:"夫人，是个骑马的男人，他过来了。"

逸冬青皱起黛眉，她一边伸手拦住急切地打算往外走的天罗子，一边掀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神色凝重地注视着来人。对着越来越接近的男人喝道:"你是什么人!"一旁的天罗子最终是难耐地从逸冬青的腋下钻出脑袋，他溢满喜悦之情的双瞳映出青天白日下骑着健硕黑马的男人。

逸冬青一眼望见男人左眼上罩着的面具，眸中的光彩顿时变得晦暗不明，面上越发冷峻。而俊美的男人睥睨一般地俯视着她，真正的神情被面具遮去了半数，分不清他是怒是喜。他座下的黑马躁动地踏地，打着响鼻，时不时扬首嘶鸣，良久，男人才张开两片骄傲的嘴唇道。

"奉阎王之命带走天罗子。"

[来了来了!]

天罗子近乎膜拜地凝望男人——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百感交集的面孔，那个被他视若父亲的男人。被压抑了许久的辛酸苦涩潮水般涌上，冲击着天罗子，使他情不自禁地颤抖哽咽。逸冬青与天罗子截然不同，她戒备地瞪向来者，思忖对方话中的真假，她并未注意到天罗子反常的神色而是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谨慎地开口道:"我为什么相信你!阎王的手谕何在?"

骑马的男人并不因为逸冬青糟糕的口气和质疑生气，他甚至毫无情绪上的起伏，仅仅是注视她发出锐利如锋的视线的双眼道:"吾名说太岁，以阎王鞭为信。"

自称"说太岁"的男人自有一种摄人的魄力，他甚至没有拿出口中所谓的"阎王鞭"，也能使人对他所说的深信不疑，至少逸冬青已经有所动摇。
她不动声色地说:"为什么要带走天罗子?"

"经脉不息之症。"

"何意?"

"黑海王室与苦境通婚的结果，天罗子的经脉天生有缺，生为常人无恙，若入修途，则必死无疑。"说太岁这一句话却是晴天霹雳，对逸冬青不啻当头一棒。天罗子懵懵懂懂，不知所以，视线在两者之间游走试图捕捉到他所能理解的东西。

这个世界同天罗子醒来前的世界大相径庭，此世的人不论国界皆崇尚修真问道，但凡能够接受洗脉祛秽的人无不向往得道飞升，跳脱出轮回之外，再差一些的便是希求能够寿如彭祖。这世上拥有洗脉资质的人寥若晨星，但是为人父母，下至平头百姓上至帝王贵胄又怎么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得天青睐？逸冬青自然也不例外，天罗子若要远离黑海之争，唯有步上修途。

“此话当真。”沉默了半响，逸冬青才张开发颤的嘴唇问到。

说太岁不再多说一遍，高头大马拦住马车去处，静待她的回复。逸冬青无法测度阎王心思，但事关天罗子的未来，叫她不得不赌上这么一回。

逸冬青忽然侧头，对着天罗子强颜欢笑道：“天罗子，你相信他吗？”

“相信！”天罗子近乎下意识地回答到，丝毫不存疑虑。他此刻再无闲暇理解逸冬青的神情和心情，那份超越了时空的刻骨铭心不容他再有踌躇！

天罗子的决绝甚至令马上的说太岁也为之一怔，他与这个孩子只有三面之缘，一是在天罗子三岁时自己将面具交予他、二是化猫取物、三是阎王下诏。

太岁的目光落在天罗子稚嫩的脸色，从他清澈的葱绿双瞳中太岁望见一种全然陌生的信任，毫无保留，毫无质疑，一时间令他不知所措。错愕的亦有逸冬青，很快她就释然，她的儿子为了捡起说太岁的面具甚至不惜生命，这样执着下的信任何须质疑。逸冬青惊觉自己同天罗子间不知不觉中横过得鸿沟，在她不知晓的地方，这个孩子全心全意信赖的对象发生了改变。不能不说心酸，但终究愿意选择了让他快乐。

“天罗子，去吧，你相信的人，娘亲也相信。”逸冬青长叹一口气，牵起天罗子的手带着他走下了马车，一步一步走向了太岁。

“跟我走吧。”说太岁依旧是毫无波澜的样子，只是他微微弯腰，将手伸向矮小的天罗子，用着不甚温柔的语调说到。

而天罗子紧紧握住说太岁的手，幼小的手被大掌包住，从掌心的传递至心间的温暖放佛是那年盛开在初春午后的白梅花，那些细小的花朵，仅仅触碰到它们便能感受到驱散寒意和寂寞的暖阳。那是极为微末的幸福，却已经足够填满相依的两颗心。

在逸冬青泪眼朦胧中坐上羽驳的天罗子，恍若隔世，他情难自禁地揽住说太岁的腰身，太岁的身躯倏地僵直，随后很快放松下来，他任由天罗子将头贴在自己的背脊上，手上则拉起缰绳，令马儿不快不急，徐徐而行。哒哒的马蹄声仿佛变得异常轻快，投在地上的马影伴着两道相偎的人影被渐渐西斜的日光拉长。

[如今我再次握住你的手，便已是许下了永生永世的誓言，从今往后生死相随，永不离弃。]
天罗子安心地闭上眼，翕动嘴唇无声地对说太岁说到。

-------------TBC---------------
因为原创背景所以有放入我原创的地名之类的，已被更新虐哭QUQ懒得捉虫了，道友们轻拍，谢谢。

[ 此帖被夢說虛舟在2014-03-01 20: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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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4-03-01 1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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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蝴蝶之梦

广寒宫是凄冷的，院子里的杨树和松树早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失去了活力，一切鲜嫩的花草不再迎接春天的到来。但是生命终究在阳光下成长，无名的野花和野草很快生根发芽，覆盖着朽木，日益茂盛。

春日里野花散发的香气依旧能吸引来不少的蝴蝶。皆是小小的白色蝴蝶，停留在叶尖花萼上一动不动仿佛是陷入了睡眠。我趴在草间仔细观察着它们，猜测是怎样的美梦能使蝴蝶们如此安逸。

有一个男人在我五岁的时候忽然出现。他从外面踏进了院子，甚至没有惊动屋里的母亲，他站在我的身边沉默不语，直到我转身才猛然发现身后伫立的男人。他逆光而立，淡影投在我和蝴蝶的身上。男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还在当心蝴蝶的美梦会不会被惊扰，天真地伸出一只手指示意他小声一些。然后他迁就似得弯下腰附在我的耳边，用极为淡漠地口气对我说:"等你九岁的时候我会带你离开这儿。"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是去外面玩吗?

当时的我并不理解对方的意思，顺应心意地问了许多问题，但一一被男人忽视。他似乎不容我质疑，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放在我的衣襟里，根本不待我的答复。

"到时候我会回来拿的，不要弄丢了。"男人直起腰抬头望向东方高空上的日轮，以至于我来不及看清楚他完整的面容，一晃眼他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而我仍旧趴在草丛中，同蝴蝶一起从梦中惊醒。它们振翅飞离，我呆在原地，手里多出了一只面具，昭示着男人的真实存在。

那之后我开始做梦，不断变化的梦境。梦的主角是我，亦有交给我面具的男人。我从梦中得知那个男人的名字——说太岁。他在梦里戴着那张面具，我听见"自己"用崇拜而喜悦的声音喊太岁"师傅"，那份比对待娘亲时更加真挚、强烈的情感影响了我。

我和太岁的实际接触只有那个如梦的午后，但是在梦里"我"全心全意地敬爱着他，同他一起走过了无数的时光，仿佛生命一起走过大半，岁月浸染了两个人的喜怒哀乐。

现实的我分明只是个稚童，在梦中我却从懵懂幼童成长为青年，这种快速的成长一度将我逼入绝望之中。幼小的躯体中装着日渐成熟的灵魂，甚至有时候我分不清哪一个"自己"活在现实中。

每当抚上面具的边缘时我才能够清醒——血脉不纯的黑海皇子、与娘亲生活在冷宫中、孤独的天罗子才是真实的。

因为我在梦中只是个可怜的游魂，寄宿在"天罗子"的身体中。一面嫉妒着拥有太岁的"天罗子"，一面抚摸面具，安慰自己。梦境的强大迫使我去面对，旁观"天罗子"的人生，却要与"自己"体验相同的情绪起伏。

预言出未来般的惨烈梦境不期而至。我"看见“自己”青丝成雪，两角泣血，手中的白梅顷刻被染红。绝望从梦中延续至现实，在夜里莫名烧起的体温和流血的小角，吓坏了娘亲。而我一直盘桓在太岁的墓前，徘徊在梦中。

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了，依旧像往常一样趴在草丛中凝视着纷飞的蝴蝶，似乎也曾如它们一般轻逸自由，含风振翅。
------------TBC----------
匆匆番外一发，交代一下两个世界的天罗子之间的联系，顺带扣个题~小生快跑题了OT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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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4-03-02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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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提醒︰ (妃茗) LZ屬於網路用語，請修改 (2014-03-03 19:49)

LZ加油!被新劇虐到不行，看你的文，心情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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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4-03-0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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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7樓e25150于2014-03-02 23:50發表的 : dawVE O
LZ加油!被新劇虐到不行，看你的文，心情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QM0.{Ypl

谢谢道友喜欢QUQ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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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4-03-05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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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轮高悬，皓光如白练铺就大地，山林川流无不散发出朦胧的光晕。从平原由远及近传至树林的马蹄声夹杂着"丁零当啷"的铜铃声惊起树上休憩的鸟儿，高大的黑马踩着千里的黄沙日夜兼程，终于在这片静谧的树林前放缓了步伐。

说太岁和天罗子骑着羽驳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三夜的路。太岁急切地行程引起了天罗子不太乐观的猜测，尽管他现在才九岁，成年人机警慎重的灵魂却很快令天罗子回忆起从前为了躲避追杀也是这样的匆忙紧迫。他的疑惑与日俱增，但通通是到了嘴边就被咽回胸腹。这个世界给天罗子一种微妙感觉，没有丝毫的陌生和不适应，仿佛自己只是重获新生因此他同过去一样对说太岁深信不疑。

说太岁确实有自己的打算，他打算先带天罗子前往抱朴宗——大陆上颇负盛名的外丹宗门。那里有太岁的朋友，同样是大陆上颇负盛名的炼丹师，不仅能炼制名为"彭祖之密"的长寿驻颜丹，亦擅长岐黄之道，天罗子的经脉不息正需要这位外丹术士的帮助。再等到天罗子十八岁成年，将其送往内丹宗门，拜入合适的内丹真人门下，正式开启天罗子的修途后，说太岁就算是完成了阎王的托付，亦报答了阎王的知遇之恩。那时候他依旧是孤身的旅人，继续游走在尘世间。

太岁已计划好一切，他本性沉默寡言，并不喜欢浪费时间在过多的解释上，况且在太岁眼中，九岁的天罗子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能明白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有益的就足够了。

在确定天罗子和自己已经远离了黑海太子的势力范围之后，说太岁选择了进入这片树林。他们在一个小山洞前停下，牵着马走了进去。

太岁升起一堆篝火，红热的火光照得他们的面容通红，烤热了寒风中急行的身躯，亦驱散了覆面的黄沙和通体的疲倦。天罗子坐在太岁稍远的地方，局促不安地用枯树枝拨弄火堆。如果是从前他早就粘上说太岁，现在为了留给太岁好印象，他不敢造次，扮演一个可怜的九岁稚童。天罗子抱住自己的双臂，稚嫩的手掌搓揉着瑟瑟发抖的手臂，似乎炽热的篝火还不足以温暖他的身体。

说太岁沉默地瞥了一眼孤弱的身影，在他映出火光的双眼里看到些与孱弱躯体相反的意志，这个孩子远比同龄人坚强许多。

"冷吗?"说太岁的询问从来不带多少的情绪，只有天罗子能听得懂其中的关心。他颤抖地点点头，见太岁朝自己挥手示意，天罗子顿时喜笑颜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往说太岁那"滚"去。

说太岁对天罗子滑稽的样子逗得心中暗笑，但面上依旧十分淡定。太岁不理解的同样有天罗子的喜悦，来的莫名。当太岁看见天罗子挨着自己，十分自然地挽住自己的手臂，枕在上面的时候，他心中那些莫名很快就烟消云散。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到西陵?"天罗子睁着亮晶晶的双眼问到。他还是忍不住地开口。

"师父?"当然太岁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他首先在意的是天罗子的称呼。

天罗子撒娇似的把脸埋在太岁的身上，随后抬头充满期待地说:"你就是我的师父。"他眼神中的信赖全心全意，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的说太岁突然失去了计较的理由。没有承认也不反对，天罗子在他的"纵容"下顺利成章地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师傅"。直到说太岁不耐烦地往他的头顶敲了一下，力道不可谓不轻。

"我们去的不是西陵而是抱朴宗。"

抱朴宗又是什么啊!天罗子备感头疼，先不说他对原定目的地西陵一无所知，现在又冒出个抱朴宗，天罗子深感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一个生长在冷宫里的孤独皇子缺乏对自己生活的大陆的认知，其实理所当然。

"你身体可有异样?"太岁忽然问到。

不用变成黑影，能风餐露宿连行三天，天罗子自认为身体比从前健康的不是一点点。

"没有！"他十分自信地答道。

太岁见他这样，则幽幽地抛出一句话："实际上你的经脉天生狭窄，积淤深重，若洗脉必死无疑。"跟早前告诉逸冬青的话一样。太岁料得天罗子不懂其意，补充道："洗脉乃是洗去经脉中的凡污俗秽，便于天地间的灵气充盈其间，当今世人热衷问道登仙，洗脉是修道的开端。"
"修道?"提到修道，天罗子第一反应的就是诸如苍、倦收天这样的道门先天。他们的武力不凡，世人向来只窥得他们凭虚御风的飘然仙姿，却甚少了解这背后的问道过程。而天罗子身为佛乡的传承者与道门更是与之道不相同。

"道，即是长生不老，与天同寿，跳脱轮回。"说太岁口气淡淡地说到。

"人有生老病死，这都是自然而然的啊?"天罗子咂舌。他在佛乡修行多年，虽然未能领悟佛法，但多年的诵读亦使他有所体悟。天罗子语出肺腑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目前只是个九岁的孩子。
太岁闻言却挑眉，斜睨他一眼，心下暗忖究竟是懵懂未开的稚子看的通透还是这个天罗子比一般的人更俱悟性?

天罗子察觉到太岁的目光锐利的好似能看透他的灵魂，随之更加贴紧太岁，他的个头娇小只能倚在太岁的手肘边而触不到他的肩头。然后便做出怏怏的样子。

"你的悟性远胜常人，对将来的修途大有裨益。"太岁移开视线拍拍他的头，说:"世人希冀长生不老，逃不过钱、权、名、义这四者，前三者重利是众人惯有的心态，后者重情极为少数，但修仙本是逆道而行，甫入修途命格骤变，五弊三缺正是修道者的命格。"

"什么是五弊三缺?"

"五弊是鳏、寡、孤、独、残，三缺为钱、权、命。"太岁怕天罗子听不懂接着换了种说法，道:"也就是命里注定无亲无伴，无权无财，甚至短寿早亡。"

"那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天罗子疑惑不解道。

"是故有八千岁与大椿同寿者，却无得道飞仙者，寿数尽已终归轮回。"说太岁短暂的沉默之后又说:"凡人既能寿达千岁，何况是跳脱轮回，作此想法者比比皆是。"

"师父你说的抱朴宗就是修仙的地方咯？这是要我修仙吗？那还是算了，师傅我们只要离开王都就好了，娘说我是臣籍已经与王族无关，不会被牵扯进黑海王权斗争，等我长大了再回去把娘接出来，我们再可以找个美丽的地方退隐了!"

天罗子用极为憧憬的口气说到，他望着曳曳的篝火，从火光中望到了未来一般，眼睛里盈满了希望，这本就是天罗子最大的愿望。年少时风雨飘摇，历尽干戈，莫说鸿鹄之志，就是安稳生活都成为奢望。待到他年轻的心伤痕累累，疲倦的再无气力承载更多，仅仅求得退隐，却只能是孤形吊影，长伴青灯古佛。重获新生，命途有变，天罗子也没有大展宏图的高远志向，不争不夺，他只想跟随师父，即便浪迹天涯也是最大的幸福！

天罗子的"我们"包括了说太岁，太岁不了解，只是听着这个孩子的愿望，分不清自己该是喜还是忧。黑海皇族的孩子如此早慧，也是情有可原，这些繁杂的思绪最后都化作一声嗤笑。

"稚子天真!"太岁默叹，天罗子年岁尚小有许多事情都被太岁隐下，包括现在他也不打算多说，只道:"这是阎王的命令，吾会送你去调理经脉，助你步上修途。"

上辈子阎王就在天罗子的生命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一位父亲，天罗子从未谋面，但他的人生却几乎是这个父亲所规划好的，甚至说太岁的死亡对自己的影响，也仅仅是阎王布局中的一环。天罗子对阎王的情感复杂得难以言说，是恨、是怨，又是血缘使然。他没想到今生的路依旧被阎王安排妥当，心中顿时怒火腾生!自己的悲剧难道不是阎王造成的吗?

"不要!我就是不要修道!"天罗子猛地站了起来，对着篝火愤怒地大声说到。他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山洞中，之后又响起天罗子狠狠踩碎枯枝的声音。

对于天罗子的暴起，说太岁不为所动，他不难从中看出天罗子对阎王的怨恨。太岁抓起天罗子的手，拉他坐下。这还是太岁多年来的头一次，现下他无心去研究自己行为上的反常。
而天罗子被师傅拉住，登时安分起来，这几日赶路都是天罗子主动粘上太岁，太岁此刻的改变如同蜜糖一样抹过他暴躁的情绪。

"你没有力量，如何保护你的亲人?"太岁只问了天罗子一句，接着松开手转而往篝火里扔干燥的树枝。

天罗子被太岁一言噎住了声音和怒火。太岁的反问近乎锥心，划开了掩在新皮下的血肉模糊的旧疮。那深埋在记忆中的绝望冲破这几个月的安逸，再次袭上天罗子。

泣血的角、飘散的白梅、青丝成雪……同那日一起埋葬的光景，一幅一幅飞快地略过天罗子的眼前，随即被汹涌的黑潮淹没。天罗子头疼欲裂，扶着额角浑身发颤，胸口痛郁难平。

"天罗子!"太岁见天罗子有恙当即抓着他的肩膀，手指飞快地点过他身上几处穴位，引导五脏六腑内紊乱的气息。太岁面色冷峻，凝视着天罗子的脸色从苍白渐渐恢复红润。

天罗子方才如坠深渊，耳边忽然传来说太岁的呼喊，黑暗倏地消散，他定睛一看，太岁正坐在自己的对方。既不是天罗子的模样，也不是浴血的模样，依然是那副无甚波澜的神情。天罗子这才回过神，他情难自禁地抱住说太岁，即便十分艰难，天罗子仍然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恐怕太岁会凭空消失般，不安地抱住他。太岁任由天罗子动作，无言以对，唯一做的便是摸摸他的后脑勺。

"师傅，我明白了。"天罗子则把脑袋埋在太岁的怀里，深深嗅着对方的气息，带着尘土草木、熟稔的气息。

"师父，你一直要我自己选择，但生命曾几何时，是人能做得了主的?"天罗子在最绝望的时刻发出的生命问询直到此刻方得到了答案。

说太岁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嗯。"惯常地把天罗子拉出自己的怀抱。旅人一直不习惯同别人有太多的接触，天罗子已经是特例中的特例。天罗子也不贪求更多，心满意足地依偎在太岁身边，伸出两只细白的手掌放在火边，时不时搓弄几下。

"师傅你说修道人五弊三缺，那我以后岂不是……"天罗子的声音渐低，逆天的惩罚对他来说过于沉重，他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

"世间法则如此，也是自然而然，既然选择逆天就无需惧怕这些，修道之人所修不单是"命"亦有"性"，越是坚毅无惧越是通透。"

天罗子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后又问:"师父也是修道者?师父为什么修道?"这下轮到太岁哑然，他颔首示意。但对于天罗子的第二个问题，太岁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不知道，或许在找什么……"太岁犹自深思，无意识地喃喃，他的低喃被微冷的夜风送到天罗子的耳边。太岁的手心一热，他下意识地侧目，就见天罗子掰开自己握拳的五指。他的五指扣住太岁的五指，掌心与之相抵。

"师父，天罗子愿意陪你找，直到找到了为止!"天罗子十分认真地注视着太岁的眼睛道，宛如郑重其事地许下诺言。

太岁忽然轻笑出声，紧绷的轮廓一下子在火光辉映下柔和了许多。翠绿色的眸子里尚能看见天罗子稚气却严肃的神情。太岁柔和的神情激励了天罗子，但他的不语也引得天罗子揣揣不安，天罗子连忙补上一句，道:"只要师父不把我丢下马，天罗子天涯海角也要跟着师父!"

天罗子的对自己的信任和那份不安究竟源何哪处?太岁百思不得其解，选择暂时放弃过问。

"夜深了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他转移话题，道。

"师父一定不能丢下我!"天罗子再次强调了一遍之后才紧紧扣住太岁的手躺在他的身边入睡。前世的记忆过于惨烈，天罗子是如此的惶恐不安。

"好好睡一觉吧!"太岁的声音轻的微不可闻，他的叹息随着篝火的袅袅轻烟一同飘往虚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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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26【天罗子X说太岁】庄周梦蝶，第九章，19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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