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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鐵驌求衣&榕燁/榕桂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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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uyish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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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1-11-10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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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0 【鐵驌求衣&榕燁/榕桂菲】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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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燁記得那是一個晚上，她坐在夜族的祭台上，一身戎裝的那人向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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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來殺我的嗎？」榕燁似乎對面前的男人有印象，他曾站在苗王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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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帶你走的，鷹翔應與你交代過。」鐵驌求衣向榕燁伸出手，沒有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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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相信你。」他是苗王的人，那個導致全族被滅的人，怎會放自己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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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也沒逃跑。」鐵驌求衣抱起榕燁，女孩的重量對於軍人來說很輕，「從今往後我便是你的大哥，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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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家人已全死了，榕燁想著，但她沒有說，只將頭靠在鐵驌求衣肩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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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驌求衣不會喊她從前那個名字，只喊她「菲」，這像一個新名字，榕燁想。偶爾她會忘記自己曾經的名字，太久了，太久沒人喊她榕燁，再不會有人提起她的姓氏。任波罕榕燁也死了，活下來的是榕桂菲，只能是榕桂菲，那個苗王賜予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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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上那個圖騰總提醒著她那位君王的殘忍，一誓龍黥的誓約像個諷刺的笑話，她沒有為保護苗王子而死，她的家族，也不是為了保衛苗疆而犧牲，他們是因為苗王的猜忌而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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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王子，他的未婚夫，會知道有她的存在嗎？可苗王子怎會記得一個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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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芳草很大，榕燁喜歡躲在房內看醫書。鐵驌求衣會每隔幾天來放下生活用品，偶爾會帶一些墨家的書籍給他講書，從不夜宿在十步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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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燁覺得自己像是被放養的一隻幼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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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來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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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驌求衣替她梳頭的手頓了頓，榕燁對這個反應挺滿意，唇角勾起一絲像是惡作劇得逞的笑意，她喜歡鐵驌求衣臉上偶爾出現不一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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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大了。 」鐵驌求衣沒有多說，想拍一拍她的肩膀卻又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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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榕燁收到鐵驌求衣送她的第一份禮物，那是一把藏在簪子裡的匕首，榕燁將它收進了抽屜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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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燁的第一個病人是鐵驌求衣，在他身上，榕燁學會了不少傷口的處理方式。作為病人，鐵驌求衣算是合作，聽話準時吃藥；作為家人，鐵驌求衣從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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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去嗎？」顥穹孤鳴設宴，可鐵驌求衣還有傷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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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燁最近經常夢到鷹翔，他喝下毒酒倒在祭台上，苗王捧著一個祭盤前來，放著鐵驌求衣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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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有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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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瞞著我，至少告訴我那是什麼主張。」榕燁的聲音在顫抖，她在害怕，苗王對她來說過於強橫，彈指間便能取下一個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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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需要好好留在此處，做你該做的事情。」鐵驌求衣指的是那堆關於墨家的書籍，他並不打算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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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的下屬！」榕燁覺得那是她此生喊過最大聲的話，但不如此她的氣勢遠遠壓不住鐵驌求衣。「不要命令我，我不是鐵軍衛士兵，你要是把我當成小妹，就拿起對待家人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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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驌求衣最後還是離開了。榕燁站在屋中間，突然有點後悔剛才的發洩，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還是那硬邦邦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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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鐵軍衛軍長不需要家人，更沒必要管一個孩子任性的吵鬧。榕燁賭氣地躺著床上，她想，只有任波罕榕燁需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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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驌求衣再踏上十步芳草時已是一個月後，榕燁還是在看醫書，鐵驌求衣帶來的書被她放在一邊。鐵驌求衣沒有說什麼，一如以往地帶了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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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吵，每次都是榕燁單方面鬧完，鐵驌求衣安靜地離開，再回來時便像無事發生般。榕燁突然覺得很疲倦，收好東西後徑直進房間呆著，卻被鐵驌求衣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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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鐵驌求衣放下手上的東西，「一起吃晚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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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驌求衣帶了鐵軍衛食堂的晚飯來，二人面對面坐著吃飯。榕燁覺得有些無措，平時都是她獨自處理好三餐，一時之間飯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鐵軍衛的飯菜對榕燁來說太鹹，她拿了酒配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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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二人並排坐在草地上喝酒，榕燁覺得鐵驌求衣有話要說，但他只陪著榕燁一杯杯地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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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都是我的家人。」榕燁聽到鐵驌求衣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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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燁挽著鐵驌求衣的手臂，「我知道。」她一向酒量很好，此刻卻覺得像是醉酒般意識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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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我一次榕燁吧。」榕燁靠在鐵驌求衣寬厚的肩膀上，一滴淚劃過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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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驌求衣撫過榕燁的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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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你是菲。」
[ 此帖被hiuyishir在2021-11-10 21:3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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