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2 【冥跡七夕72h】受難日（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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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8-22 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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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2 【冥跡七夕72h】受難日（一發完）

#冥迹银汉鹊桥七夕72h满汉全席#
【8.22 12:00】

　　玉逍遥的手是暖的。
　　即使刚才只是在末日十七手心划过一瞬，也让人感受到了那种温暖。
　　他刚才追得太急，在楼梯中段就脚下一空滚了下来。他躺在了与玉逍遥相近的位置，被台阶磕伤的脸颊正好压在了玉逍遥的手上。皮肤和鲜血的暖意一齐浸湿他的侧脸，浓重的血腥味快速浸染他的肺腑。
　　玉逍遥的手现在仍是暖的，只是变得潮湿黏腻，不似之前那般干爽。
　　“……玉逍遥？”末日十七试探着叫道。
　　没有回应。末日十七撑着水泥地坐起来，垂眸看向躺在身边的人。
　　玉逍遥像是睡着了，纤长的眼睫毛安静地垂着，将他漂亮的紫眸掩在其下。
　　“玉逍遥。”末日十七又叫了一次。依旧没有回应。
　　玉逍遥的脖颈以一种扭曲的形状弯折，鲜血不知道是从哪里流出来，源源不断。这场景如同恐怖片一般惊骇。
　　“玉逍遥！”末日十七感到喉头发紧。
　　玉逍遥总喜欢捉弄他，可也从未开过这么恶劣的玩笑。整蛊道具可以做到如此逼真吗？末日十七几乎不敢朝他伸手，只能在一片混乱中拨打了急救电话。接线员的声音在信号不好的楼道里忽远忽近，末日十七机械地回答着电话那头的问题，在对方的指示下再一次握住了玉逍遥的手。
　　仍是暖的，却又好像不似先前那么暖。
　　“他在流血，很多血……”
　　……
　　末日十七猛地从梦魇中惊醒，七点钟的闹钟慢了他几秒才响。在轻微的震动声中，末日十七重重喘出一口浊气。
　　“唔……怎么了？”玉逍遥含含糊糊的声音在末日十七身侧响起，他还没睡醒，只能勉力睁开一只眼睛来查看末日十七的状况。
　　末日十七呆楞地看了会儿，直到玉逍遥抵抗不住睡意侵蚀要再次闭上眼睛，他才终于朝玉逍遥那边挤过去把人拥进怀里。
　　“玉逍遥。”他叫道。
　　“嗯？”被呼唤的人在末日十七过紧的怀抱里艰难地换了个位置好让自己呼吸顺畅，说话的声音透着被睡意浸透的柔软。“干嘛抱这么紧？你做噩梦了？”
　　对，是梦！绝对是梦！
　　末日十七再次收紧怀抱，好好感受了几秒没能睡醒的人的无力挣扎才终于松开。
　　“没事。你今天早上想吃什么？”末日十七将话问出口，忽然心中一重，突然而来的既视感让他一阵恍惚。这番对话，每个早晨都会出现，为何今天的让他感觉格外不同？
　　玉逍遥的回答几乎与末日十七的心声同步。
　　“唔……叉烧包。”
　　「叉烧包。」
　　为什么偏偏是和梦里一样的选择。末日十七紧皱眉头，默了两秒才回道：“冰箱里好像没有了，吃培根煎蛋和烤吐司可以吗？”
　　“行吧…”玉逍遥窝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声音愈发含糊。“我困死了……”
　　“你先睡，好了我再叫你。”末日十七从床上起来，站在床边低头看了再次入睡的玉逍遥良久，终于忍不住低头在玉逍遥凌乱的发间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若是玉逍遥此刻醒着一定会笑他太过腻歪。
　　可玉逍遥睡着了。眼睫低垂，嘴唇闭合，胸口规律起伏……
　　是睡着了，而不是……
　　末日十七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个噩梦从自己脑海里驱除。
　　培根煎蛋并不难做，可末日十七竟然失误了一次，只好重新拆开一袋培根来做玉逍遥那一份。做好早餐已经过了七点半，玉逍遥自己摇摇晃晃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揉着有点睁不开的眼睛，嘟囔道：“好香啊，我快饿死了……”
　　“饿就坐下来吃吧。”
　　“今天不赶我先去洗脸了？”玉逍遥拉开椅子坐下来，先用手拈了块鸡蛋放进嘴里才说：“你今天很奇怪诶？”
　　“我哪有奇怪？”末日十七条件反射地反驳道，“你如果不急着吃当然可以先去洗漱。”
　　玉逍遥被刚出锅的培根烫了下指尖，一边往自己手上吹着气，一边回道：“好吧，我很急，我选择先吃再说！”
　　末日十七拿着刀叉在餐盘里划拉了半天也只吃了半个鸡蛋，他对那个过于真实的噩梦心有余悸，实在提不起胃口。但玉逍遥显然与他不同，一如既往的胃口很好。
　　八点一刻，玉逍遥像往常一样和末日十七一起出门上班。
　　两部电梯，其中之一正在检修，而另一边的停留在二楼，好半天都没有动静。末日十七再次回忆起那个梦。
　　“别走楼梯。”
　　“我们走楼梯下去吧？”
　　他与玉逍遥几乎同时开口，玉逍遥不解道：“怎么了？你怕黑？”
　　“我不想……”
　　“没事的啦！”玉逍遥一把捉住末日十七的手腕，拉着他往楼梯间走去。“我刚才好像吃得太多了，得运动消食一下才行。”
　　楼梯间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末日十七跟在玉逍遥身后，紧紧注视着对方一步步往下的背影。他腕上还残余着玉逍遥方才那一握带来的温度，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噩梦中的场景，身体一阵阵发冷，全身上下似乎就只有那一点地方是温热的。
　　走到梦中的那个楼梯拐角，末日十七已经紧张得掌心冒汗。走在他前面的玉逍遥和噩梦中一样，脚下一滑往楼下坠去。戒备许久的末日十七几乎在玉逍遥下滑的同时拉住了他的手。冷汗蹭满了玉逍遥的掌心，他只往下滑了一个台阶就被末日十七狠狠拽住，那力道几乎叫人觉得疼。
　　“好险！”玉逍遥狠狠喘了两口气，说道：“这里怎么会丢着一袋垃圾啊？真没素质！”
　　末日十七亦是松了口气，不禁想：好在噩梦并未成真。
　　“你手心怎么这么多汗？十七，你不会真的怕黑吧？”玉逍遥问道。不够敞亮的楼梯间内，他到此刻转身才发现末日十七脸色苍白得厉害。
　　“我就是不太舒服。”末日十七蹭了蹭掌心的冷汗，说道：“再不快点下楼我们就得迟到了。”
　　“啊，对！今天可不能再迟到了。”玉逍遥说着就急匆匆往楼下奔去，方才差点摔下去的事对他而言毫无警告意义。末日十七伸手拽了他一把，略显急切地说：“也不急这么几分钟，慢点走！”
　　“……你今天真的很反常啊，要我快点的是你，要我慢的也是你。”玉逍遥叹了口气，“怎么又开始反复无常了？”
　　“我的反复无常你早该习惯了。”末日十七轻哼了一声，拽着玉逍遥的手却没松开，两个人就这么十指交握地一直走到了地下停车场。
　　因为那个噩梦，末日十七今天开车格外谨慎，甚至让玉逍遥觉得太慢。
　　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末日十七低头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才刚过八点半，足够把玉逍遥送到公司。可就在他低头的这一瞬，一辆失速的货车狠狠撞上他们的车。巨大的冲击力撵上车尾，份量不轻的轿车像是一片落叶被轻松掀起，由于惯性冲出路口。正常通行的汽车避闪不及，狠狠撞向了车子右翼。
　　刺耳如尖叫的刹车声中，汽车玻璃破裂，安全气囊猛地弹出。
　　一切发生得过快，末日十七来不及反应刚才的车祸是如何发生，只能本能地转头查看玉逍遥的状况。
　　白色的安全气囊染了血，玉逍遥身上也是。一块玻璃正正扎进了他的心口，他还留有意识，却已经开不了口，视线在末日十七身上扫过，嘴唇微微开合。
　　他想说什么。
　　末日十七无措地向玉逍遥那边扑过去，又被安全带狠狠勒住，拉回原位。
　　玉逍遥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他甚至没有闭上眼睛，紫色的虹膜上模糊地倒映出末日十七的身影。
　　……
　　末日十七猛地从梦魇中惊醒。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凉飕飕的。
　　在七点整的闹铃震动声中他侧身拥住了玉逍遥。
　　“……怎么了？”玉逍遥迷迷糊糊地问，“做噩梦了？”
　　“嗯……我做噩梦了。”末日十七抵着玉逍遥的肩膀闷声说道。
　　玉逍遥抬起一只手，无力地在末日十七头上拍了拍，安抚道：“没事没事……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他太困了，一句话说得声音越来越低，尾音几乎与他小小的呼噜声混为一体。
　　末日十七关掉了闹钟，但没起床，他只想就这么抱着玉逍遥，最好永远这么抱着。
　　玉逍遥无知无觉地在末日十七的注视下睡到了七点半，他努力好几次才终于睁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你今天没起床做饭啊？我还想吃叉烧包呢……”
　　“我们出去吃。”末日十七伸手撩开垂在玉逍遥脸上的发丝，说道：“去你最喜欢的那家店。”
　　“你不是说那家店环境差嘛！”玉逍遥笑起来，手指在末日十七脸上轻轻一戳。“今天愿意和逍遥哥我光顾苍蝇小馆了？”
　　末日十七哼声道：“也不算太差。”
　　他们比噩梦中要早出门，检修的电梯依旧在检修，另一边的电梯这次却是畅通的。
　　末日十七按下一楼的按钮，在玉逍遥探寻的目光中解释道：“我们坐车过去。”
　　“车坏了？你没睡好？”玉逍遥伸手摸了摸末日十七的脸，继续道：“脸色这么差……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
　　“……我不想说。”末日十七伸手抓住了玉逍遥还未收回的手，紧紧盯着玉逍遥的脸看。他突然有些不确定，自己现在是醒着的？还是，依旧处于一场噩梦。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停留的位置却不是在一楼。
　　先前两场噩梦中电梯停滞的二楼走廊满是血污，血腥气浓厚得令人作呕。末日十七瞳孔紧缩，拉着玉逍遥向后躲避，可尖利的刀还是毫不留情地从玉逍遥后腰刺入。
　　地冥抬起一脚踢开那个浑身血污的疯子，拥着玉逍遥关合电梯。
　　那一刀刺得很浅，却偏偏那么不凑巧地刺中了玉逍遥的脊椎。他瘫软在末日十七怀里，疼痛令他嘴唇发白，也让他声音颤抖。
　　“没事的，只是有点疼……”他安慰道，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却是未能如愿。
　　电梯在一楼打开，玉逍遥的手指无力地垂向地面。
　　……
　　末日十七猛地从梦魇中惊醒。冷汗带来的凉意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在闹钟震动的一瞬他按下了关闭按键。
　　玉逍遥没醒。绵长安稳的呼吸声让人一阵心安。
　　末日十七从床上起来，进入厨房做起了早饭。这一次他很成功，培根和鸡蛋都煎得恰到好处，吐司也烤得焦黄酥脆。玉逍遥依旧是在七点半醒来，晃晃悠悠地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颐。
　　而他这次连半个鸡蛋都没能吃下，只喝下了一杯没加糖的手磨咖啡。
　　他和玉逍遥一起走了楼梯，这次是他走在前面，避开了那个被乱扔在楼道里的垃圾袋。他们久违地走进了地铁站，上班的高峰期人潮拥挤，末日十七突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风声鹤唳地在四周观望，警惕一切可疑的人物。
　　站在他身边一同等待地铁的玉逍遥突然哀叫一声捂住了腹部。他脸色苍白如纸，衬得脸上的汗像是冰块沁出的水珠。
　　“好痛……我不会是……食物中毒了吧？”玉逍遥忍着疼痛，勉强开了个玩笑。
　　末日十七却笑不出来，他的双手僵硬而颤抖。今早的早餐他没有如前次那样失败，自然没有打开另一袋食材。
　　被打开过的培根里有毒。
　　玉逍遥捂着肚子呕吐，大口大口的鲜血刺目得叫人眼底泛热。末日十七已经没有余心去思考毒是从哪里来的，他开始意识到这场噩梦似乎没有尽头。
　　……
　　大概是从第十七次，末日十七开始劝告玉逍遥不要出门。但即便不出门玉逍遥也依旧会遇上意外。
　　他已经足够努力地去为玉逍遥避开意外，可玉逍遥却总能遇到各种新奇的事故。玉逍遥可能死于梦里，也可能死于食物中毒，可能死于高空坠物，也可能死于路上一块凸起的石头……
　　千百种或普通或离奇的意外让末日十七心力交瘁，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会在噩梦中麻木，却总能在下一次意外中面临末日崩塌的苦痛。
　　“只有今天，我希望你别出门。”
　　“为什么？”玉逍遥疑惑不解，“你想要我留在家里做什么？”
　　“就只是待在家里。”末日十七握住玉逍遥的双手，这双手还是温暖的，没有沾染血污，也没有变得僵硬冰冷。
　　玉逍遥笑起来，一如过去的几百次一样问他：“你这是在和我撒娇？”
　　肯定和否认的答案在一开始占了一半，到后面几乎都是肯定——如果这是他与玉逍遥的最后一天，他为什么要否定？
　　末日十七点了点头，搂紧玉逍遥的腰身将脸埋在他柔软的小腹上，静静倾听玉逍遥平稳和缓的心跳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度过了几百天，他再是保护，玉逍遥也一定会死在零点前。不同的验尸报告他已看过不下百份，每一页薄纸都在告诉他玉逍遥的死亡全然因为意外，并非有人刻意谋害——又或者可以说，谋害玉逍遥的不是人。
　　在第七日他就已经开始怀疑是某种神鬼的力量。他花费了好几天检查玉逍遥的随身物品、办公桌、卧室……乃至家里的每个角落。他异常的举动不免引人起疑，在第十四日，他神色疯狂地翻找玉逍遥曾经接手过的各种文件时，警察将他抓了起来。
　　——玉逍遥死在了家里。在末日十七从阳台转身的瞬间，他从十几层的高楼坠落。
　　人体的骨骼和血肉撞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血液如花般绽放。
　　末日十七手脚发软地走到栏杆边缘，楼下的人在尖叫，而他的尖叫阻塞在喉咙里，化作利刺游走在血液之中。有人发现了他，用手指着他在叫喊着什么。末日十七双耳嗡鸣不止，过了有几分钟才意识那人在说他是凶手。玉逍遥没有跳下去的理由，末日十七成了“最有嫌疑的人”。很合理的推断，甚至末日十七自己也不禁生出这种错觉——是他不堪忍受这种痛楚，动手推了玉逍遥。
　　镇定剂的药效来得很快，末日十七的头脑被迫安静下来，却也再无力继续思考。
　　大脑空白的几个小时可能是他这段时间最放松的时间。放松到他回忆与玉逍遥相识到现在的种种，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好像他已超脱在外不受侵扰。
　　但这种感觉令末日十七惶恐不安，好像自己突然变成了剥离情感的怪物。好在他很快就恢复了痛苦，难以呼吸的、几欲呕吐的痛苦。
　　……
　　发现夹在钱包中的金币是在第七十七次“噩梦”。
　　如果时间正常流转，玉逍遥应该度过他的二十七岁生日。末日十七规避了过去那些时日里所遇到的各种危险，邀请玉逍遥翘班和他一同出游。玉逍遥疑惑于末日十七意外的提议，但没拒绝。
　　末日十七和他一起走下楼梯，步行到玉逍遥最爱的那家小店吃了叉烧包和馄饨，然后绕了一条远路坐车去商场。
　　即便是玉逍遥也察觉到了异常，末日十七似乎总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拉着他躲避疾驰的车，不慌不忙地接住他差点打翻的饮料，甚至连他要说什么似乎也一清二楚。
　　“你是突然觉醒了什么超能力吗？”吃着饭后小蛋糕的玉逍遥忍不住问。
　　“或许吧。”末日十七挤出一个笑容，“玉逍遥，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最后一天，你想做什么？”
　　“吃遍我能吃到的所有美食？然后可能要去见见奉天玉箫他们吧……”玉逍遥手里的勺子轻轻在陶瓷的碟子上一敲，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你要向我求婚吗？不会藏了戒指在蛋糕里吧？”
　　求婚？末日十七想：这也不错。但他不可能把戒指放在蛋糕里，以玉逍遥现在的状况来说，难保不会出现意外。
　　像是要印证末日十七的顾虑，玉逍遥忽然掐着自己的脖子打翻桌子滚倒在地，血沫混着奶油溢出他的嘴角，像是一道深红色的甜蜜果酱，可他湿润的眼眸、青筋毕露的手背和急速起伏的胸口都在不遗余力地向旁人宣告他的痛苦。
　　——末日十七没有放下一枚戒指，蛋糕里却有一块果酱瓶的碎玻璃。
　　明知道是徒劳无功，末日十七却还是扑在玉逍遥身边试图帮他止血，帮他重新呼吸。
　　掉落在地的属于末日十七的钱包里滚出来一枚花纹诡异的硬币，它在地上打着转，速度减弱一如玉逍遥渐渐低微的呼吸，终于在玉逍遥屏息时砸向地板，敲响丧钟一般发出一声脆响。那枚硬币是由纯金打造，华丽非常。末日十七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他的钱包。他执着于在玉逍遥身边寻找异常，竟没能察觉到自己身边。
　　受到诅咒的不是玉逍遥，而是他。
　　而玉逍遥是惩罚他的牺牲品，是最好的祭牲。
　　……
　　第一千零七次，或者是一千零九次。
　　落日消失的街角，末日十七终于找到了那个不存在的占卜师。
　　车子就停在路边，末日十七开门下车，而玉逍遥就坐在他的副驾驶座，像是昏睡了一般毫无动静。
　　只是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换做是谁应该都能拍拍裤子站起来的，但他成了例外。
　　“他已经死了。”解璇玑说。面具占据了他大半张脸，叫人难以窥看他的神色之中是否有怜悯。
　　末日十七带上车门，不急不缓地朝解璇玑走过去在对方身前半米停步。他摊开掌心，声音低沉道：“我过来是为了把这个还给你。”
　　解璇玑浅浅一笑，躺在末日十七掌心的金币无火自燃，顷刻便化作了一股细烟消散在空气中，只余下空气之中浓郁的异香。
　　“这一千多日的经历，是否让你有所感悟？”解璇玑微微抬起下巴，金色的眼睛流光溢彩，从中却透出一股冷意。“生之可贵？还是死之无力？”
　　末日十七眼睫微抬，与玉逍遥几无区别的紫色眼眸倒映出一片虚无，好似眼前之人只是他的错觉臆想。
　　“就如玉逍遥所说的，别再轻忽自己。”解璇玑依旧笑着，空气之中的香味逐渐变得浅淡，他的身影也融入了夜色之中。
　　……
　　末日十七在闹钟的震动声中醒来，玉逍遥微微皱起眉，嘟囔着翻了个身。
　　已经是新的一天。
　　末日十七轻轻环住玉逍遥的肩膀。他想：他应该先买一枚戒指，然后就是关于以后也要更慎重考虑。
　　他不想玉逍遥伤心，就像他那样。

[ 此帖被五羊在2023-08-25 13:09重新編輯 ]

常年冷逆，北極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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