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09 【莫離騷，霽寒霄，霽雲】偽三角關係，一個故事的三種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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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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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8)

樓主發表於: 2021-08-09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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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9 【莫離騷，霽寒霄，霽雲】偽三角關係，一個故事的三種寫法

“霽寒霄陰鷙獨斷，不好相與。”

“霽寒霄刁鑽蠻橫，難以交流。”

“霽寒霄生來就是這幅樣子，是個討人厭的人。”

是嗎？霽雲恭恭敬敬接下敖鷹主任的稱讚，又輕輕放下，飛淵邀請吃火鍋他也拒絕。走過教師辦公室，莫離騷在裡面睡覺，他睡覺跟別人不一樣，他喜歡仰著睡，好像擔心老天看不到他俊雅的臉，一定得時時刻刻露出來，萬不能趴著或者拿報紙遮住。霽雲走進去，辦公室很大，有上世紀文學編輯部的感覺，沒有格擋，色調是核桃和咖啡豆的色調，大張大張的桌子，皓蒼劍霨看他去莫離騷那邊，以為他們師生有什麼約定。只有霽雲知道，自前天爭吵後，莫離騷就沒再與他說過話了，但外界無知無覺，甚至不知道他們爭吵過。

這一切還得從霽雲推開家門，看見莫離騷在和霽寒霄做愛說起。

他自小是父親帶著生活的，記事沒幾年，敖鷹接走了他，然後霽雲便專心比賽。這一晃有十年時間，不夠他成熟，只夠他幼稚地提出問題，他的天資承襲自霽寒霄，他的父親是上一屆天元掄魁的候選人，他師門名仙舞劍宗，他記憶裡為劍宗贏下比賽的人是天之道。意識與常識的謬誤需要邏輯方能理清，那個驚世駭俗的答案讓人不知如何接受，當年檯面上的霽寒霄在天元論魁前夕被告知，真正被安排參加比賽的，另有其人。

霽雲做過噩夢，夢裡有一個人處處優於自己，又比自己年輕，天才的光芒掩蓋所有人，但對他而言夢醒的一刻就是結束，數十年前的批命，卻令他的父親墜入無止境的深淵。

他聽過霽寒霄的囈語。那天晨光熹微，他忽然醒來，也許是家裡的床鋪太陌生，也許是臥室的構造不熟悉，他路過父親的房門。霽寒霄的工作晝伏夜出，常年在外，霽雲與他的會面多由對方主動，霽雲沒敢進去打擾，父親的工作一定十分辛苦，他們父子間有一種別於普通人家的憐愛，他們隔著同一場比賽的勝負，重複著參賽者的命運，這種螺旋般的歷史進程落在兩代人身上，就是對彼此默然的憐愛。

霽雲不敢深究，他在宿舍是一個人住。他對劍宗是當年天之道一般的存在，區別也有，就是他難以匹敵對方的資質，好像當年他父親失敗的開始。敖鷹憂心他與霽寒霄單獨會面，幾乎不同意霽雲寒暑假回家探望，是以十五歲的中秋節他得知霽寒霄定了飯店，就父子兩個人，非常開心。

半自助餐廳，人均消費奇高，屬於年輕人聚餐不會選的地方。食客不多，服務生引導霽雲去預定的桌位，霽寒霄等在那裡，背影高瘦，肩膀窄，鬢角有花白髮。霽雲看他第一眼，沒有喊出父親，事實上一頓飯吃下來，他們也沒說幾句話。可霽雲就是很開心，一種他不敢深究的開心。

應該沒幾個年輕人春夢裡有親爹吧？

他端著水盆到浴室洗短褲，夜與燈相得益彰，水龍頭的水都開得小小的，冰涼的水濺到臉上，霽雲清醒了一點，轉頭又有點恍惚，男孩子的青春期伴隨著荒淫的輕浮想像，那幾年他停滯不前，敖鷹主任開始為他物色新老師。

他起先對新老師沒有印象，甚至在對方報出數十年未曾使用的名號時，那種驚訝都是範圍內的驚訝，他的心躲在一個安穩的不為人知的地方，直到他推開了那扇門，看見父親被綁著手和眼睛，跨坐在新老師身上。

那個自稱莫離騷的男人是天之道。

他一口氣跑回宿舍，好像這裡才是他的家，他埋在被子裡，不知道驚嚇和悲傷哪一個更多，原先他知道親情是可以被奪去的，怎麼親人也會被奪去呢？可是他怎麼能認為自己失去了父親？明明自己從來就沒有擁有過他啊。

霽雲這麼想著，抱著被子抽噎，情緒從頂峰趨於傳統的平靜，一種學來的、傳統男人的平靜，也許他應該擁有勇氣，哪怕是不敢深究，也要有結束的勇氣，他想，和原本的對手和解有千千萬萬種方式，父親只是選擇了他難以理解的一種。是否任誰都會愛上天之道？似乎沒有不愛的理由？霽雲擁抱自己，眼淚流成一條虛線，他的傷心是背德的，羞恥的，與現實分庭抗禮的，可其實也是荒謬的，也許，也許自己只是過分尊敬了，只是幼稚地佔有欲罷了。

他倒在床上想，父親也許是不恨的，甚至是愛慕那個人的，偏偏自己把未來的老師當成假想敵，悄悄恨著，排斥著，既撒嬌又嫌棄。他不停地安慰自己，很久才進入夢鄉，夢裡處處淩駕自己的人換了清晰的面貌，夢裡他不是自己，他是自己愛慕的父親。夢醒是莫離騷在敲門。

霽雲開門見山地問。老師在和父親交往嗎？

你父親可算不上喜歡我啊。莫離騷回答，一邊說一邊把保溫桶給他，說是第一次試驗電飯煲煮粥，沒有經驗。

那老師喜歡父親嗎？霽雲接著保溫桶，心想，怕不是我們家的電飯煲和我們家的米。

不喜歡。

他第一次拿保溫桶潑粥，也沒什麼經驗。霽雲手指發抖，聲音也一抖一抖的，滾燙的米粥落在莫離騷皮鞋上，衣服也沾上一點。

借你的浴室洗個澡。

這就是三天來他們師生的最後一次對話。

布袋戏脱坑，未完结文章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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