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2 ～情遲～ (素釵) 續篇 ~執手~ 作者: 獨角獸,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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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釵

釵曜日--素釵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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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樓主發表於: 2006-06-07 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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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 ～情遲～ (素釵) 續篇 ~執手~ 作者: 獨角獸,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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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到３６雨ＯＫＯＫ丫　＞Ｑ＜　喜歡那篇就轉去吧，不
用跟我客氣 = =+

獨

提醒大家先把面紙準備好，一定會用得上的
看了不哭的不是人.......是魔 ^o^

～情遲～

他總是出現在我夢裡，一連好幾世…

「小釵，今天乖不乖？」
他會在夢裡叫我這個名字，雖然我這根本不是我的名。

不過，隨便他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只要…有人可以陪就好，眼睛張開就只有
無盡的痛楚，自己哭跟看別人哭那個難受？自己哭只有傷心，看別人哭卻是
一種心痛…而我每天都在看別人對著我哭～

如果，可以一輩子都在夢裡就好了。「我今天很乖，只是…身體還是不舒服。」

聞言，素還真緊蹙著一雙劍眉，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抱起13歲大的他。

「大夫說…我恐怕活不過今年冬天。」

感覺素還真忽然很用力的緊抱著自己一下，小釵對自己笑了笑…
「我都忘記自己叫什麼了，你老是叫我小釵～」

「你本來就是。」

「爹娘很少叫我，他們看到我總是一直流淚…。」
生下像我這樣體弱多病的小孩，是所有人的不幸…真希望自己從沒有出生過。

這時，素還真才勉強說出一句話來。「天下父母心啊！」

可惜，小小年紀的他當然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大夫今天下午問我…有沒有想要什麼？」
他是最早知道我就快要死了，真是一個好心的老伯…他照顧我很久、很久了。

「哦？那你…有沒有想要什麼？」

「我……」我只想要活久一點….可是，素還真也不是神仙，記得很久以前在
夢裡第一次看到素還真，還以為他是神仙…結果、並不是。

「說啊～」素還真摸摸他的額頭，很憐惜般的撫著他的臉龐。
「如果我能做到…就一定辦到。」

「我想要看到冬天的梅花開。」如果可以撐到這個冬天的話。

「這是為什麼？」素還真不免好奇起來。

「因為梅娘是娘的名字，在梅花盛開的時候離開，爹跟娘也許就不會那麼
難過了。」我也是在冬天的出生，如果真的能在冬天時離開…就好像
這世上從沒有我一樣，我還不起父母為我掉的眼淚…就讓我的逝去，還
給他們一個代表遺忘的解脫吧！

「……」
聞言，素還真雙眸一閃哀傷的神色…因為他明白，眼前的小孩恐怕活不過三天，
冬天對他來說…恐怕是太遙遠了。

「可以嗎？」時而成熟、時而天真的小釵祈求般的望著他。

忽然，素還真的身影愈來愈模糊…他嚇的驚醒，才發現自己一身冷汗。
「不要走！」是夢？不、不是夢～

「怎麼了，做惡夢了是不是？」
眼前的婦人拿著手巾一直為自己擦拭，身邊不知怎麼站著一個老和尚。

「娘～」身體漸漸傳來痛楚的疼痛，他知道自己又從夢裡醒過來。

「別怕，有娘在…」
她輕柔的扶起他在床上坐好，深怕太用力…自己的小孩就這樣不見了。

「我…咳咳～我找到了一個跟神仙一樣的人，他答應…會讓我看到梅花開。」

聞言，一臉憔悴的婦人立刻難過的掩著臉…手上的白絹帕早已是淚痕斑斑。

「這孩子是來還債的，緣份若盡他就會走了。」

聞言，泣不成聲的婦女哀慟不已。「大師～」

什麼債、什麼走不走的？「娘～我想喝水。」

「好，等一下。」於是，婦人馬上匆匆忙忙的起身出去倒茶水。

見她走後，老和尚便帶著慈祥的笑意走過來，但是神情卻是一臉悲意。
「怕不怕？」

聽完後，小釵看向窗外…那幾顆梅樹看起來好像快死掉的樣子，爹一定是
很久沒澆水，因為他們花了全部的時間在自己身上。

「不怕，我只怕……看不到它們開花。」
這樣我的願望就不能實現了。

老和尚也望向窗外，他嘆口氣的輕道：「這個季節不對啊！」
現在是初秋…憂愁的楓都還沒有紅，梅要怎麼先開？

「不對的時節，正好配上像我這樣不對的人…。」

聞言，老和尚怔了一下…他拍拍他的頭，然後又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時間…就在每個人的嘆息中過去了，誰知道我即將面臨的黑暗…早將我吞
沒，當你們都用同樣悲憫的眼光看我時，就連我自已…也找不到一絲的力氣
站起來。

「小釵～」今天的夢…他變的特別的清晰。

「你今天…好清楚。」之前看他都有點白光、不太清楚。

呵～素還真迎著風…撥撥微亂的銀絲，假裝沒有聽見他的疑問。
因為，你就快要輪迴了…這時候的你，當然看我會特別清楚…
而我的悲傷…也就快要藏不住。

我不要你看我那麼清楚、最好……永遠都不要！

「這是答應你的梅花～」素還真伸出手…指著頭頂上盛開的梅林。

自己也抬頭一望，整個山頭盡是一片白紅相間的粉色花海。「哇～」

「今天的拈雲山為了你……成為今年第一個迎接冬天的山。」
我為你跳過春夏秋…就算一年都是風雪不斷的冬季，我也心甘情願的迎接。

「原來這裡叫拈雲山？」

「是啊！這是我為你找了好久、好久才找的山～」
你、總是不經意的拈著雲含笑而來，我、也一定捧著一顆不會跳動的
心、無盡等待。

只是，我不免要問…到底要怎麼愛，天才會明白？

「為我？」

含笑的點頭，素還真蹲下身抱起他…陪他站在一顆石上看著這一大片的梅林，
微風…輕輕的撫過，我們的身上有著點點的花瓣…就如你的臉上也有著點點
的晶瑩。

「你哭了？」

「才沒有！」素還真強顏歡笑的擠出一個笑容，像是一片即將破碎的琉璃
泛著水漾般的光芒…

「不知道…家裡的梅樹開了沒有？」

聞言，素還真不禁雙眸緊閉、強行鎖住崩潰的情緒…「開了！」

「真的？」

「真的！」這次…換我說：別走！

「那……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小釵低下頭、小小的雙手環著他～
「謝謝、謝謝你，如果我下次來的及長大……」

夢外，一個小男孩斜靠在窗戶邊、小臉趴在窗框上…身上都是院裡飄落而下的
的梅花，他含笑像是沈睡一般。

「兒～」
房外，一個婦人錐心泣血的哭喊、一個白髮參半的男人亦跪倒在門邊。

忽然，他指著窗外那早幾百年就枯死的梅樹。「梅娘……梅樹開花了。」

聞言，婦人猛然抬頭…她想起懷孕時算命先生曾說過，這孩子怎麼來就
注定會怎麼去，只是，她說什麼都不相信…現在、也不相信！

「還有，我好喜歡你～」小小的臉龐，第一次不是因為病痛流下淚來…
「真的好…喜歡你….。」

「……」驚訝的素還真看著他不禁怔了許久，懷裡的小男孩卻開始逐漸
淡化…他的魂魄終是離開這個人世。

望著手中瞬間空無一物、他悲喊出深藏在心中絕望不已的哭泣。「啊～」

為了你…這些淚、我整整忍了13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我到底要怎麼說…從小到大總是做相同的夢，最恐怖的是…我還能清楚跟
他對話，有時真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怎麼又是你。」

聞言，素還真笑的回答。「你今天心情不好？」

斜睨素還真一眼，自己雖然有千言萬語…可是話到嘴邊就是擠不出一個開頭。
「你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麼我老是夢見你，還有，我不是叫小釵。」

「姑娘家脾氣太壞小心嫁不出去。」

=_____=||| 虧我暗戀他十多年，老是這樣數落我。
「反正要娶我的人是你。」

呵～聞言，素還真不禁笑逐顏開…「可惜，我不能在現實中娶你。」

「是啊、是啊，這是你的損失，不過呢～我會為你終生不嫁的，你放心。」

聞言，素還真嚇一跳的看著她～「你…」
這小女孩從小就鬼靈精怪，長大後沒變好就算了，還老是"威脅"要嫁給自己。

「明年我就要滿十八了～」曉釵立刻跑到素還真的身邊繞來繞去。
「怎樣嘛、怎樣嘛？我已經是老姑娘了耶！」

「什麼怎樣，不懂啦～」難得臉紅的素還真別過臉去，記得她小時候還吵著要當
自己的"乾女兒" =___=||| 後來他氣的整整二天不跟她說話，原來自己還會跟一個
八歲大的小蘿蔔頭生氣，呵～

「喂！這位閣下…十年前我就說要嫁給你囉，你要是賴的話…我我我～」
於是，她氣的在四處張望…我咧，這裡連顆可以上吊的樹都沒有，可惡～

「在夢裡上吊是死不了人的，小姐～」素還真一眼就看穿她的把戲。

「你很討厭耶！一點都不會心疼哦。」

聞言，素還真的眼睛眨了眨……我怎會不心疼，為了你…我的心從沒有不疼過。

「你明明說你等我很久了～」曉釵不明白這句話裡藏著多少屬於素還真的悲哀，
她只知道…他一直都在這座山裡等著某個人。

聞言，素還真淡淡的微笑著，然後回過身去…「是～啊！」

對你、絕不會僅止是短短數年而己，執著在一念之間…從很久以前、一直延續到
今天，你天真的猜我熬了幾年，我笑著轉身、知道自己還能守到永遠、永遠！

「說好囉，還有，明天去弄個屋子來，總不能我們"夫妻倆"老是坐在這二顆
石頭上聊天吧。」我們已經這樣聊了十多年了耶。

「我上哪裡去弄個房子出來？」素還真故意佯裝無能為力的聳聳肩。

「那是你的問題，你可以每天跑到我的夢裡來…就不會搞棟屋子出來，
騙鬼啊！」

「你、你～」素還真受不了的指著她…「小釵，說話別那麼粗魯。」

「是"曉"釵、不是"小"釵～」口齒不清的傢伙老是叫錯。

怪了，小釵這次的轉世…怎麼全變了一個樣 =___=|||

轉眼之前，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小時候你總會為我編辮子，現在叫你幫
我梳個髮髻，你竟會緊張的不知所措…像你這樣的一個男人，到底愛我
什麼？？

「曉釵，你手裡拿什麼？」青梅竹馬的小菁一路追過來好奇的問著。

「沒什麼。」

「你最近很怪哦，老是鬼鬼祟崇的。」

「嘻嘻嘻～」聞言，曉釵忍不住低頭竊笑著。

見狀，好奇的不得了的小菁更是緊抓著她的袖子不放。
「告訴我啦、告訴我啦～」

「那你要保密哦！」確定四下無人，曉釵拉過小菁耳語著。

「好，我發誓。」小菁馬上對天發誓，反正天下哪個女人不為八卦而發誓。

「我……要成親了，嘻嘻～」

「？」於是，小菁摸摸她的額頭～「你要不要去看大夫？」

「看你的頭啦，記不記得我以前跟你說…我老是做同樣的夢。」

「呃～你不會是……要嫁給夢裡的"那個"。」小菁害怕的比了個"鬼"的手勢。

「什麼那個，他又不是鬼～」聽完，曉釵沒氣好生的瞪了小菁一下，是說…
他的確是"白"了點～bbb

「可是、可是～」我到底該不該去找道士啊，白蛇傳裡的蛇也有公的？？

「好囉，這件事就只有你跟我知道，不淮說出去，不然天打雷劈。」

聞言，小菁哭喪著一張小臉。「你那麼狠啊～」

「哈～記得千萬不可以說出去哦。」於是，曉釵便踩著輕快步伐的離去。

那天，她便穿上自己縫製好的嫁衣早早入夢去，他果然已經在那裡等她…
而身後的屋子就是我們長廂廝守的地方。

不顧女子該有的矜持，曉釵高興的跳入他的懷裡……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再轉眼之間，我們又過了幾年了？？

「你怎麼都不會老～」曉釵看著鏡中自己…拔掉幾根白髮。

聞言，素還真小心翼翼地幫她簪上珍珠髮釵～
「因為我老的不是外表～」

我早就忘記自己的年齡，這條命…也衰老到快要忘了怎麼呼吸，要不是你…
我在這裡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唉～我看起來快要變成你娘了。」曉釵難過的低下頭，她在乎的是…我這模樣
要如何跟你天長地久，你怎麼都不會變、而一直變的人…是我。

你就要拋下我了…對不對！

「小釵，別亂想～」

「我不要見你、我不要見到你～」她關上房間，將素還真拒於門外…

我老了～我真的老了……
曉釵含著淚坐在鏡前、摸著自己漸白的頭髮…數著臉上的皺紋～
他總是為自己梳頭…如今放下一頭的灰白，隨手一抓都是不堪的白絲，
她騙不了自己…鏡中的人早已年華逝去。

「小釵～」素還真依舊不死心的每天都在房外苦等，等她開門…

素還真開始在房外彈著古箏，一個音一個音都被拉長慢慢的彈…第一聲
是思念、第二聲是等待、第三聲是無奈…再接下來就只有害怕～

我要你懂我的每個聲音、我的每一絲感情…所有說不出口的，你都要懂！
這樣你才會明白我的思思念念，既有愛也有恨！

房內、曉釵摀上耳朵躲進棉被裡，一連好多天素還真都這樣守在房外，他完全
沒有離去的意思…而自己也太了解他的個性，他那固執的脾氣肯定會等到自已
走出去為止。

房外、古箏一直傳來哀哀泣泣的琴聲，她知道素還真一向不輕易露出難過的表情，
可是現在她彷彿看到他無助的站在自己前方，含淚的……一直等著她。

她泣不成聲的咬斷自己的指甲，血一滴滴的染紅了衣袖，小釵坐在床上想著…
想著他們之間…到底該怎麼走下去？！

「小釵…你不願意我陪你嗎？你的一輩子就這麼短，而我的…卻那麼痛苦又
漫長，是我罪孽深重、我不會怪你…就算你想要離我遠去。」

聞言，曉釵嚇的從夢中驚醒…她跌下床四處驚慌的在屋內尋找～

「素還真、素還真～」
只是，他是不存在現實之中的，就算曉釵找遍天涯海角結果也永遠一樣。

自己為什麼要跟他計較這個，她早清楚他不會在意她的外表…我忘了我
只是一個會生老病死的凡人、而他…究竟是什麼？

她在夢中開了房門…素還真立刻高興的抬起頭來，她便看見他一臉憔悴非常的
臉色。

見狀…她不忍的流下愧疚的淚來。「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我很好。」當素還真為自已拭淚的時候，她看見他的指縫有著斑斑
的血跡，眼光瞄向古箏…那琴絃也早變成淡淡的紅線～

「你…」曉釵立刻抬起頭看著他，難過的說不出一句話～

而素還真仍是淡淡的輕笑一聲，不發一語的將她擁進懷裡……。

日子愈走愈快、愈來愈讓我不知道該珍惜些什麼、又擁有過什麼？

「如果有一天…我老死了，你會不會想我。」
曉釵躺在素還真的懷裡，虛弱的說著。

「我…不會忘記你。」強忍眼中的淚水，素還真深呼吸一口氣。

「小…菁昨天過世了，我知道…再來就是我。」

「不會、不會～」

「呵～轉眼之間…我變的好老、好老。」
你一直都是一個好丈夫，就算我年華不在…也從沒見過你有一絲嫌惡的表情，
而我…卻無法成為你最好的妻子，這是我最大的遺憾。

聞言，素還真仔細端詳她的臉…沒有，她看起來沒多老，一定還可以活很久～

「她昨天…還問我，終身不嫁是原因…是因為我真的嫁給你嗎～」
小菁都叫素還真…"那個"～

勉強扯著嘴角笑一下，素還真強忍心酸靜靜的聽著…他撥開小釵額際的白
髮，她的神情看起來…永遠都像那個長不大的少女，一天到晚吵著要嫁給
他的小女孩。

「我就說…對啊！她還問我過的幸不幸福，你對我好不好？」
曉釵緩緩的閉上眼睛…想起昨天還跟自己聊天的好朋友，不禁淚流滿面。

「到頭來…她終於相信我了，她說…夢中的你肯定是非常愛我，就算沒有人會
相信這種事，但是她還是相信我～」

「謝謝你…一直都這麼愛我。」從我那麼小、一直到我這麼老，這中間我和你
也有過無數次的爭吵，可是…那一次不是你讓我。

你哄我的樣子…讓我愈來愈害怕和你分開的這一天，而我的心好痛…因為，
我知道，你比我更害怕。

「小釵…夠了。」我還要你陪我再渡過下一個65年！

「小菁的死…我好難過，真的！」我的人生跟你比起來為什麼那麼短？？

「人生自古誰….」話到嘴邊，素還真馬上難過的閉口。

「包括我…對吧！」

「小釵～」以後誰來撫摸你冰冷的髮…

「好奇怪，你今天怎麼…看起來特別清楚？」曉釵摸著他的臉龐…
「我從來沒有看過你這個大男人哭過～」

「才沒有。」緊握著她的手…素還真忍不住臉上那無法間斷的淚水。

「我先到下輩子裡去等你…那以後你還娶不娶我？」

「當然！」

「我們…為什麼愛的那麼遲，如果時間…再長一點就好了。」
短短的65年…這樣的我，能佔住你生命中多少部份？

「對了，你別老是躲在夢裡……出來見我嘛！」

聞言，素還真將她抱在懷裡。「好～」

「然…後…這座拈雲…山，就不會…老是…長年…只陰不晴了～」

自那片梅林謝了之後，這裡就再也沒有晴天……。
「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我…我的頭好…痛～」
小釵撫著額頭慢慢地閉上雙眼，在閤上眼的那一霎那，她第一次看到素還真
的臉上…浮現出那麼痛楚的表情，可惜，她怎樣也拿不出一絲絲的力氣安慰他。

「忍著點，一下就不會痛了。」素還真狼狽的抱起她，縱然雙眼已模糊的看不
清楚前方的路、縱然懷中的人也早已不語，他仍是一跛一步的走向雲霧之中的
拈雲山頂。

夢外，曉釵倒臥在溪邊的血泊之間，或許是不慎失足吧…但是，她安祥的臉上
卻無端地滑下晶瑩剔透的淚水…被風吹乾時，就成了二行遺憾的痕跡。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吼～你一個大男人每天彈琴不煩啊？」
他受不了的拍著桌子，素還真先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再低下頭彈著自已
的古箏。

「你彈的真難聽，我聽了十多年還是聽不出來你在彈什麼，好像什麼
東西在哭一樣。」

撥撥琴絃，素還真不在意的隨意挑了幾個音…

「你如果無聊就去外面走走好了。」抱歉哦，那個"東西"就是我～

聞言，小釵馬上垂頭喪氣的坐下來，唉～他只要一入睡，就會自動來到這夢境
報到，而夢裡的這個"冰山雪人"總會把自己冰起床，他真夠冷～|||

「素還真～」

「？」他還是低頭撫著琴絃～

「我去當補快好不好～」

聞言，素還真驚嚇般的看著他、手上的琴絃頓時走音…「什麼？」

「反正我從小習武，不如去衙門當差。」

一種不好預感從心中昇起，素還真知道他天生正義感重，從小就大傷小傷不
斷，每天跟街上的流氓混混打架，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這…太危險了吧！」

「不會啦！再說…我總是要找點正事做。」

在無力阻止他的情況下，素還真開始每天憂心忡忡的等待～

「你怎麼又受傷了？」看著小釵手腕上的傷口，素還真有說不出的無奈。

「難免嘛～你幹嘛那麼緊張，只不過是小傷。」
小釵不以為意的看看傷口，還好嘛又沒多深，反正自己看的很習慣，再說
讓素還真包一包，馬上就好了。

「你…………算了！」
有時，他真氣他那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很想好好的教訓他…可是話一到嘴邊
就說不出口，再說根據自己長久的觀察，他心裡也明白小釵對他一點感覺都沒
有，只當他……是個朋友！

「對了、對了～我昨天看到一個很對眼的姑娘…」

「………」聞言，素還真痛楚的垂下眼眸，他完全沒興趣聽他說誰的任何事…
於是，他假裝很認真的包紮小釵的傷…好拒絕應答他的"閒聊"。

你天生少根筋、我…也無力提醒，這樣也好不是嗎？
這輩子…我們只做朋友就好，這樣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肝腸寸斷的分離了。

「你要成親？跟誰？」素還真錯愕的轉過身來。
於是，我們各自走著、走著…走到我們的夢都不再相同、不再互相熟悉…
你離我愈來愈遠、我卻還迷失在尋找你的路途中。

「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啊～」小釵笑不攏嘴的拿著酒。

「來來來，別說做兄弟的我不夠意思，我知道你不能來參加我的婚禮，
所以我帶了酒提早跟你慶祝～」

我真是聰明…先在床邊放好酒，這樣入睡的時候就能帶進來了，哈～不然
這座鬼山什麼都沒有，連隻鳥、一條魚都沒有，貧瘠到可以拿第一名。

看著小釵為自己倒好的酒…素還真僵直的站在窗前動也不動～
為什麼當我興奮的找到你時……你已經不再是當初的你。

「你怎麼啦？過來啊～」小釵起身拉著素還真坐下來。

「乾杯～」言畢，小釵馬上一飲而盡，而臉上寫著滿滿的喜悅，看在素還
真的眼裡…卻好苦。

「乾……杯～」
素還真顫抖著舉起雙手，卻發現自己連拿起杯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果愛不是理由，那我們之間糾葛不清的情愫到底是為什麼？
我錯了、還錯的荒唐！我怎麼可能只當你是一個朋友～

「那婚期是何時？」

「？」
聞言，小釵有點驚訝…他知道素還真不太愛談"女人"的事，尤其是他說自
己的未婚妻時，號稱"雪山冰人"的素還真會馬上變的更冰。

「呃~下個月十六，怎麼了？」

下個月十六～
又如果..愛已經不是是藉口，那我待在這裡的理由…應該也沒有了。

「沒事。」

「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是我眼睛有問題嗎？他臉色看起來真差！
是說他的臉色…看起來好像一向都是這樣、雪白雪白的～|||

聞言，素還真一飲而盡杯中的酒，並開始不發一語的猛灌。

「……」見狀，小釵摸不著頭緒的看著他…說真的，他現在完全分不清楚
素還真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

「對了……恭喜你！」一會兒，素還真好不容易說了一句話…

誰…垂憐我沈默不語的哀愁、疼惜我的刻意隱瞞的折磨。
拈雲山～曾埋過我最愛的人、如今…也將要埋掉我這顆不會動的心了。

「謝謝～」

自那天後，素還不再開口跟小釵說話…..他每天都坐在梅樹下彈琴，那原本
不成調的曲子，聽在自己的耳裡竟開始有了旋律….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
聽一聲、小釵的心就莫名的沈重一次…沒有錯，他現在更能確定…素還真
彈的每個音…都在哭泣。

「素還真～」
小釵每天都在夢裡叫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回答自己一聲過，
如今、任誰叫他都聽不見。

「素…」呃～人咧？？

四處張望的小釵，在梅林裡繞來繞去…就是找不到素還真的人影，怪了，這座
山看起來也沒多大，怎麼走起來會那麼累人。

這時，他忽然瞥見前方有個熟悉的背影…於是，他高興的快步向前。

「素還…」在看清楚素還真的動作時，小釵立刻錯愕的頓時停下腳步……

原來，素還真正在埋他的古箏……土裡還看的出半個琴身，他蹲在地上手
裡的沙土正慢慢的灑下去～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每個動作都好慢、好慢……而他看著古箏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人。

「……有差嗎？」素還真的手裡還染著梅花的香氣…

這～
小釵頓時啞口…因為，他完全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唯有深深的愛過，才懂得如何變成一個無心的人～」

「？」

埋好古箏之後，素還真站起身來…拍拍手裡的塵土，然後看著他～
「我該離開了。」

聞言，小釵驚慌的追問。「什麼？你要去哪裡？」

沒有你…我還能去上哪裡～
素還真嘆口氣的轉過身…「我也在想、我該去哪裡才對。」

「你真的要走了？」

「騙你沒好處。」

「這……」
為什麼自己會不想他走？可是他連挽留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這時，素還真仍是背對著他…「祝你……跟她白頭偕老。」

啊？
聞言，小釵突然紅了眼眶，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的難過，就是有一種很
痛楚的委屈悶在胸口，他想到素還真從小到大對自己的關心…還有，我們之間那
曖昧的情愫，他無法分辨這種不能沒有他的感覺是什麼…而自己也還沒告訴素
還真，其實他的未婚妻長的跟他很像、很像～

「等…等下，你再等一天好不好？」

「為什麼？」

「我…我總要送你一件禮物，你才能走。」

「不用了～」

「不行，你等我…一天就好，明天我拿來給你。」

「小釵…」素還真回過身來看著他，這才發現他臉上不對勁的神情。
「你怎麼～」

沒等他把話說完，小釵立刻急急忙忙的跑開。
「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看著他急去的身影，素還真沒有追上去…他站在樹下，抬頭看著拈雲山上
依舊沒有湛藍的天空，其實一天也好、一年也罷…我都等了那麼久，還會在
乎多這一天嗎？到頭來，你終究不一定都屬於我……

那次不是你先離開我，那次不是我苦苦等候，
為什麼是我愛你…而不是你愛我，
我不後悔到現在還愛你，可是…我卻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遇見你～

素還真楺楺一直跳動眼皮，雙眉深鎖…
怪了～今天一直心神不寧啊！

這時，小釵卻突然站在他後面喚他。「素還真……」

嚇～被他嚇了好大一跳…素還真連忙轉身，卻見小釵一身狼狽…
「你怎麼變成這樣？是不是又跟誰打了？」

聞言，小釵只是心虛的搖搖頭…

看他的全身衣物不整，素還真便習慣性的伸手想要為他整理…這時，小釵
卻像是受到驚嚇般的慌忙後退～

「？」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

「我知道你沒事，我是看你衣服破了多少～」

「…這些補補就好。」

聞言，素還真乾脆一把拉過他。「過來！」

「我是去幫你找禮物。」小釵的手裡似乎握著什麼。

「你不用那麼費心，其實我不需要。」

低下頭、小釵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玉。
「可是，不小心被我打破了…對不起。」

「是什麼？」
素還真第一次和他靠的那麼近，他溫柔的牽起他的手，然後慢慢的打開來看。

「是玉觀音…我去廟裡求來保祐你的。」這時小釵抬頭看著他…
「可是～」

原本看著玉觀音的素還真，眼光瞄向小釵的臉時…卻不經意的瞥見他頸後正
流著大量的血跡…

「！」等下，現在並不是晚上，小釵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

「可是…被我弄破了，不知道這樣還有沒有用？」

素還真驚訝的說不出話，他手忙腳亂的直指著他的頸子…「小…小～」

「你今天看起來特別清楚，之前看你都有點朦朦的，原來…你長的很帥嘛！」

聞言，素還真不禁崩潰的緊抓著他…眼中的淚開始一滴、一滴的墜落～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

「…我老是讓你擔心。」

「你先回答我～」

「如果還有下輩子，換我來保護你。」

你在說什麼？你的這輩子還長的很～

「………我很早之前就愛上你了，可是，我沒有勇氣說…」
我總覺得…我們一定不止是這世的糾纏而已，我應該早在上輩子、上上
輩子就見過你，不然，我不會對你有那麼難以言喻的感情。

素還真驚愕的看著小釵，我一直以為不敢說的人～是我！
「為什麼？」

「因為，你好像…很愛那個古箏的主人。」

聞言，素還真後悔不已…他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小釵會這樣想。
原來不止是、我愛你………原來是、你也愛我！

「好冷～」

感覺到他背部的血已染溼自己的衣袖和雙手，素還真痛苦絕望的直抱著他～
臉上的淚不停、就如他身上的血…也不停。

「我…們還會不會…相遇？」

「會、會、一定會～」
你又要走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永無止盡。

「欠你的……來生…全部還給你。」

「不要！」
我不要你還清…若是你我都互不相欠，那是不是從此就會變成陌生人？

這時，懷中的小釵忽然從他的手中化為白霧…飄向遠方，素還真不顧自己半身
血跡的朝它直追…

「小釵～」素還真追上拈雲山頂、縱然山路顛簸，他仍是一路未停…。

這時掉落的玉觀音像，在小釵化做白霧時便立刻碎裂，然後形成一道
微微的金光朝素還真而去、在到達山頂之際…金光突然迅速的衝向素還真…
將他推落山谷。

將他從幻境推到現實，素還真看見小釵在一次追補中……意外殉職的屍體，
他悲痛的嘶吼一聲之後，眼前便一片空白……失去意識。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這就是凡間？？
素還真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之後，便馬上封住所有有關他跟小釵的記憶…
他寧願自己是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一切從頭開始…我們誰也不要再傷害誰。

沒有遇見你之前，最好……什麼都不要想起來！

「那就是素還真，我們最大的敵人～」
在接到歐陽上智的飛書之後，葉小釵便決定夜探琉璃仙境…自持自己的輕功
跟武藝，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

「哎哎哎、一個人喝酒真無聊～」
素還真坐在涼亭中故意大聲嚷嚷，只是琉璃仙境向來生人勿近，連隻蚊子
都不敢(?)、也不想飛進來。

這大頭就是素還真？？
葉小釵躲在樹上好奇的看著…奇怪，怎麼自己一點都不覺得他很厲害。

「既然樹上有人，那就到樹上去，哈～」
於是，素還真縱身一躍，便輕盈的坐在葉小釵面前、手裡還拿著酒杯。

「嘖～刺客竟然有長那麼美的，難怪不蒙面。」

聞言，葉小釵先是驚訝、後是惱怒…氣的忘了自己在樹上，便一掌揮去。

「我閃！小心～」
素還真故意閃身而過，然後用力的踢一下葉小釵…好讓他摔下樹去～|||
切～這刺客當的真不稱職，背後有刀有劍、什麼都有…竟然還笨到用"手"
打敵人，乾脆抓隻毛毛蟲來嚇我好了。

來不及反應的葉小釵，真的很不幸的摔下去…這時，素還真見玩笑開大了，
便立刻跳下去接好～「哇～你好重……」

躺在素還真懷裡的葉小釵…才睜開眼，便和他四目相對，一種溫柔的守護感
讓他不由盯著他許久……

看著他的瞬間，素還真的記憶一時全部湧上來，從很久以前的小男孩、到他一生
一世的輪迴不斷…我們終於真正的相遇了～

於是，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名字便馬上脫口而出。「小釵……。」

「……(你知道我的名字？)」
怪了，我……我竟對他有種莫名的好感？？

「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的生生世世。」

？？
葉小釵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他依舊躺在他的懷裡……
我的生生世世？？這傢伙倒底是神棍還是乩童？？

「你說你欠我的…這輩子要一次都還給我～」

「……(我欠你？？)」
拜託，我才踩著你家的樹不到五分鐘，這樣也要收租金的話未免太狠了吧！

「不過…」素還真低下頭、慢慢的靠近葉小釵～

「我不會讓你還清的，因為你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
這裡不是琉璃仙境，而是我的拈雲山！
別說你不熟悉這裡的一石一草，不然你不可能輕易的進入～

琉璃、是我一千多前的名字～你從沒記起來過…甚至毫無記憶，
而我卻痴痴的喚著你的名字、整整一千多年……

「……(你是誰？)」

「你猜我是誰～」

「……(素還真？)」

「不對，是素肉鬆～」

「……(……)」我是不是跑錯地方了？？

「難道，對你而言…我只是素還真而已？」

「………(……)」

「你現在在想什麼？」

「……(我確定我不認識你。)」

「呵～」素還真苦笑一聲…
「應該說……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過我。」

「……(你～)」

「我想不出讓我再堅持下去的理由了，你走吧～」
於是，素還真放開懷裡的人、一甩衣袖的起身。

？？？
被放開的葉小釵忽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
他坐在地上…當然啦，剛要不是素還真接住他，他早該躺在地上喊痛了。

「還不走嗎？」

「………」

「喂～沒有人當刺客當到賴在地上不走的。」

「……(琉～璃…)」

看不清楚他的唇形，素還真只好蹲下身來～
「想說什麼就快說，我沒時間跟你耗在這裡。」

聞言，葉小釵緩緩的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竟然不再是剛剛的陌生。
「……(琉璃、對不起～)」

？？
聞言，素還真震驚的倒抽一口氣…不可能、不可能～
他都輪迴幾世了，不可能還有記憶…再說，他喝的孟婆湯少說有10大鍋，
換算成碗的話，也不下一百碗…他不可能還記得我叫琉璃！

「……(我犧牲這輩子所有的一切，只為跟上天換來這句抱歉。)」

「你說什麼？？」所以你斷舌、毀容、妻離、子散……

「……(對不起、對不起～)」

「小釵～」其實，我的恨…沒有愛的長～

「……(沒想到，我們就這樣一直錯過、一直錯過。)」

「我們還來的及補回來。」

「……(太遲了～琉璃，我們….太遲了。)」

聞言，素還真大吼一聲…「不會！」

「……(忘了我～)」

「不要。」
如今，我怎麼可能忘掉你，再說，你的苦難…絕不會僅止於此。

「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上天要一個人付出的代價，不會這麼簡單而已…
要不然，我不會折騰一千多年…這樣的痛苦我怎麼忍心讓你跟我一樣～

還來不及說出阻止他的話，葉小釵便昏厥在他的懷裡～
他恢復記憶只有一瞬間，而這短短的幾秒…卻讓葉小釵嚐盡苦頭。

於是，素還真小心的抱起他，然後堅定的輕道～
「你這輩子將要付出的，從今天起都由我來承受……」

我真的什麼都不要了～
就算從明天開始，我們的命運因此血災不斷～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隔天、天才露一點白光…

「……(你～)」葉小釵連忙從床上翻起來，卻馬上又被"一隻手"壓回去。

「還早，再睡一下。」用右手壓著葉小釵，素還真睏的連眼皮都沒睜開。

這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會………跟他……睡…睡…bbb 雖說男人沒有名節問題，可是～
可是，也不能隨隨便便躺著就跟別人睡～

拉著棉被的葉小釵正在想要怎麼脫困的時候，素還真卻忽然把頭靠到他肩上…

「與其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不如想想……等一下早餐要吃些什麼～」
言畢，素還真緩緩睜開一雙迷濛深邃的眼眸～

「……(～bbb)」現在我怎麼可能、還、吃、的、下。

「葉小釵～」

「……(做什麼？)」生氣、生氣、生氣～

「我要教你武功！」

「……(？)」
呃～這聽起來像是一個好消息，不過，為什麼含意好像不止是表面上的簡單。

「不過，條件是：我要你跟在我身邊、不淮離開。」
於是，素還真對著他自信瀟灑的一笑，笑裡的含意…當然也沒有表面上的簡單。

後來～葉小釵當場、馬上、二話不說的跑回歐陽世家～bbb
切～誰要跟你這種腦袋有問題的人在一起！

當他匆匆離去時，素還真一派從容、不慌不忙的坐在琉璃仙境對著他說～
「總有一天…你會自動回到我身邊來！」

聞言，葉小釵錯愕的回頭看著他……那一眼見到的素還真，至今仍深深的印在
自己心裡…因為，他再也沒有見過比他更教人難忘的人。

「你相不相信命運？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一往情深深幾許？既然情深、又哪裡有底？

葉小釵，我們就從你踏出琉璃仙境的這一步算起，一切重頭開始～
就算這真的都太遲了、我也要讓這個錯誤…一直延續下去。

～完～

[ 此貼被雪月釵在2008-04-29 16: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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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7)

1樓發表於: 2006-06-07 06: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想不到能夠看到獨角獸大人的文，大人的好幾篇文真的教小光又哭又笑呢。

非常喜歡獨角獸大人的筆觸，有著揪心的痛還也有著淡淡的幸福。

每當小釵能清楚看清素素，我的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ＱＱ。

非常感謝大人將它分享啊。

喜歡獨角獸大人筆下的素素和小釵，也祝他們幸福＞０＜

ＰＳ，銀臥文啊，那篇銀臥文也很棒啊！！！（這不是暗示，是明示。）

[ 此貼被緋光在2006-06-06 22:42重新編輯 ]

龍宿寄悠然，一水煙，一玉琴，居疏樓，不減其采，小光撲倒。

噗浪：為誰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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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7)

2樓發表於: 2006-06-07 07: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了大大這片文，我的淚啊（一卷面紙報廢了）。

小釵與素素的糾纏生生世世，刻骨銘心。

素素只能出現在愛人夢中，不會變，不會老，不會死。

卻要一次又一次面對與心愛之人的絕別，愛得越深，痛得越刻骨。

第一次，忍了13年的淚。第二次，終於...終於相愛，但相處的越久，分別便越難舍吧，誰可願放開握在手中的幸福？第三次，直到分離才明白彼此的心意，是太遲了嗎？情遲，唯有寄來生。

今生，注定糾纏，注定相隨，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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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神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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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6-06-07 07:4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文阿~~感動~~~
生生世世，每一世的遭遇，每一世的相遇。
每一世的恩怨糾葛。無止境的輪回。
等待，如此漫長，相守，卻如此短暫。
這一次，絕對不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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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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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6-06-07 09: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久違的素釵啊~~~~~
讓我感動一下~~~
某只真的很久沒有看到了~~~（某人：你不是釵素王道嗎……）
話説，這兩只能在一起的話
上下不是問題~~~（毆）
這篇看的偶眼淚都出來了……
默……
文中的素素無怨無悔的等待
兩人經歷的種種真的是刻骨铭深，讓人感動
每一世的等待與守候
看到最後
筆鋒一轉，文觸變得詼諧有趣
那個孟婆湯都喝了十鍋
看似幽默，實測辛酸啊
小釵都經歷了不下百次的輪回，素素也等待不下千年
問題是……
問題還沒有解決，前路還是漫長的
加油吧素素……
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鬧劇，更容易贏得美人歸哦~~~
小花送上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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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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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6-07 17: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了真令人感動QQ
雖然在別處已看過
可是每看一次就替素素心痛一次
看素素一世又一世的失去釵釵
而且又那麼的無可奈何
真是讓人掬一把同情淚
期待大大的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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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釵

釵曜日--素釵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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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6樓發表於: 2006-06-08 09: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嗯.....獨大的文真的很棒
月釵會陸陸續續轉載獨大的文跟大家一起分享

不過獨大已經蠻久沒看布布了....所以好一陣子沒有新文
所以如果喜歡獨大文的看官, 就回個文說說的的感想心得吧
月釵會把回文寄給獨大看的, 希望能儘快看到獨大的新文
望月釵此舉能夠拋磚引玉,不拋玉引玉(獨大的文是玉不是磚)
看到多一點的素釵文

在這兒要看到素釵文好像要比中統一發票還難啊(久久才能等到一篇..)
為了"平衡報導", 月釵只好自己要文來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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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7樓發表於: 2006-06-11 03: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賦雅風流J於2006-06-06 23:24發表的: @ EmGexLPM
看了大大這片文，我的盒琚]一卷面紙報廢了）。 7%9)C[6NSs
"#twY|wW
|qlS6Aln
小釵與素素的糾纏生生世世，刻骨銘心。 %l}Q?Z
f<89$/w

嗯!不管是第幾次看都還是會哭的很慘..Q_Q(記得要先準備好面紙啊)
素釵如此刻骨銘心的情戀真的很感人
不過還好結尾很是詼諧有趣稍稍沖淡了那哀傷的感覺
這兩人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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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6-07-09 07: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虽然这篇文章是架空，但某部分其实很贴切原剧。文章里的素还真和原剧一样，无论叶小钗轮回几世，素还真永远只有一个人生；原剧中，无论身边的人来去多少，敌人跟着一代换过一代，他素还真连死了也要复活，永远只能是素还真呵。
无止尽的等待情人的轮回，等到了，情人也是个空白的记忆，未必都能与他相爱。相爱，看着情人再一次的死亡、再一次投入轮回，又是一场心伤；不爱，等待的意义顿失，又是一场憔悴。
只存在梦中的爱人……对活在现实的叶小钗，也是难以言谕的苦吧。晓钗为他终身不嫁、当了捕快的小钗在现实中寻了个肖似素还真的人成亲，不管哪种结果，都注定留下遗憾，何其悲凉呵。
文章确实很感人，感人的是迟了千年的情意。

[ 此貼被襲風在2006-07-08 23: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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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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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3)

9樓發表於: 2006-07-12 18: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因為有讀者回文問到拈雲山
所以月釵問了作者獨大...沒錯!拈雲山昰獨大自創的正剧沒有
拈雲山的秘密其實就在情遲

作者先寫"執手"再寫"情遲"
"情遲"算是"執手"的前偏吧
為了讓看官方便看,我把兩篇貼在一起了

～執手～

** 在那兒、有一顆望天的石頭……孤單的盤坐千年卻沒有一點風化的痕跡。

這日，葉小釵在琉璃仙境裡晃來晃去，先是看看花、再摸摸草～

** 在那兒、有一顆望天的石頭…………形狀不似人形、卻像顆心。

然後，琉璃仙境裡閃著金屬交錯的銀光、刀起劍落…漫天的殘花飛葉滿身。

明明說好昨天就會回來，害他左等右等，結果，只等到一隻鴿子？！
腳上當然有那個老是記不清楚今夕是何夕的人來信，可惡的素還真，以為弄
隻二眼無神的鴿子來報信，說個對不起就什麼事都好商量嗎？

** 咕咕咕～

少想的美，我是那麼容易打發的人的嗎？　可惡，我要先把這隻鴿子軟禁
起來，看你下次叫什麼東西飛過來。思及至此，葉小釵馬上雙手抱著這隻
眼神不集中的鴿子開始物色軟禁的好地方。

** 咕咕咕~~~~~

看了老半天就一線生的房間最適合，因為他不但常常不在，而且房間裡又是
機關重重，這隻關到死都別想飛出來。好、就決定送牠去那裡坐牢蹲苦窯，
鴿子啊鴿子，別怪我狠心，你要怪就怪你生來不該替素還真送信，還有，你
的二眼無神是飛累了，還是天生的？

別以為你把眼睛偽裝的跟你家主人一樣的雙眼皮就能平安無事，愈看愈氣，
愈瞧火愈大。

** 咕、咕~~~

這時、忽然身後一聲低喚…「葉、小、釵。」
嚇的正鬼鬼祟崇要把鴿子丟進房間的葉小釵好大一跳，險些將手中的鴿子放
掉。

「你在做什麼？」
素還真風塵僕僕的趕回琉璃仙境，才一踏進卻見葉小釵橫眉豎眼的瞪著手上
的東西，然後東張西望像在找什麼似的，因為好奇便一路跟過來，卻發現葉
小釵正要潛進一線生的房間裡偷東西？！

這怎麼行，葉小釵就算想要什麼我也會弄來給他，為什麼要用偷的？再說，
一線生身邊的油水早全被我搜刮過來，如果有什麼遺漏、要偷也是我去偷、
要A也是我去A～

稍受驚嚇的轉過身來，葉小釵仍是緊抓著手上的鴿子…
「…(咦？你怎麼那麼早就回來了？)」

** 咕咕~~~~

「難道，你沒有接到我的飛書嗎？」
素還真指指葉小釵手上的鴿子，怪了，他手上那隻鴿子的花色看起來好眼熟，
尤其是那對不平凡的眼睛，好像是自己從小養到大、飛不快又老是掉信的那
隻。

呃～因為一時火大把信扔進池子裡去了，葉小釵抓著鴿子尷尬的呆立著。

見葉小釵沒有回答，素還真只好戮戮鴿子的頭～
「肥鴿，你是不是又把信弄掉了？」

** 咕咕咕咕咕咕~~~~

不是肥鴿、是我～聞言，葉小釵心虛的低頭，可憐的鴿子就替我揹一次黑鍋
吧，反正你有前科不良，不差這一次。

「放了牠好不好？」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養的，雖然辦事不足，可是這隻逃命落跑的功夫一流，所
以到現在都活一直活好好的，在這江湖險惡之中，這隻鴿子算是奇葩，再
說，他也不敢殺鴿子，這才是重點…想到這裡，不禁疑問葉小釵抓牠到一線
生的房間到底要做什麼？　

「…(呃～我本來就是要放了牠啊。)」
二國交戰不殺來使，葉小釵只好將手中的肥鴿放走，看著呈一直線急飛而去
的鴿子。

** 咕~~~~~~~~~~~~~~~~~~~~~~~~

葉小釵定定的看著牠消失的天邊，看著看著…便豁然開朗的輕笑一聲，忽覺
得自己剛才的想法真是好笑─囚禁鴿子。

轉身看著素還真，葉小釵確定他身上並沒有什麼傷痕後，便放心地不露痕跡
鬆了一口氣，上次這傢伙滿身一半是血的衝進他房間，險險沒嚇掉他半命條，
那時他還來不及張開眼睛，便被倒下的素還真壓回床上…正要出手一掌劈下，
卻隱約聞到他身上的清香…還好那時素還真只是受些皮肉傷，沒什麼大礙，
也無殘廢之虞，可是…自從那次起，每至素還真如果沒依原定的時間回來，
他便不安的無法成眠。

誰叫等著和他見面的日子總是期待，偶爾，想計算思念這東西會有多重，為
什麼掛在心裡頭總是沈甸甸的。

見狀，素還真也露出多日來難得的一笑。
「有事擔擱所以回來晚點，有擔心我嗎？」

思念這東西很重、很重，可是他無意的一抹微笑，便能輕輕的負擔起所有的
重量。

「……(沒有。)」第一次覺得自己口是心非的嚴重，葉小釵忽然想到…待會
兒一定要先去把那些殘花敗草掩飾一下，免的被素還真發現又是似笑非笑、
一臉理解的拍拍自己的肩膀說著：辛苦了。

「走吧。」於是，素還真馬上拉著葉小釵急急忙忙的走出琉璃仙境。

「…(上哪？)」
還來不及發問的葉小釵便被拖著走，一路上，素還真專挑人煙稀少的小路，
瞧他熟悉的步伐看來，可見素還真一定常走這羊腸小徑…果真是有點孤癖成
性的人，思及至此、葉小釵不禁偷偷咋舌一下。

一路上看著林中的枝葉茂盛，光吹風就能感受到這裡的荒涼，這時，葉小釵
忽然看到一隻大肚子的松鼠悠哉地晃過去，俊臉不禁僵硬……春、春天到了
嗎？

「就快到了。」
素還真溫柔的朝他一笑，像是安慰葉小釵莫名其妙的被拉出門的疑惑。

「…(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裡？)」
應該不是去找人計畫性的相殺吧，不然、素還真不會連隨身的寶劍都沒帶，
還是他要帶他去偷聽、偷看一些什麼武林不為人知的秘密？

聞言，素還真仍是不語的含笑…身下的腳步未曾放慢。

好不容易行至山頭，素還真才稍微的停下腳步，迎著不算暖和的山風襲面而
來，葉小釵俯看而下是一片深綠和淺綠相互參差的樹林，那彷彿是一片綠海…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葉香及滿耳的孤寂～

「你覺得這裡如何？　有沒有印象？」
素還真見到葉小釵臉上的表情故意問著。

「…(這裡？)」
認真的看看四週，葉小釵覺得這片林子雖然寧靜閒適，可是，實在不適合人
居住，這裡猶如是被世界遺忘的一個角落，靜的出奇、更有種說不出來的冰
涼讓人寒到心底。

「是啊！」

「……(是….不錯。)」
就風水地理而言，這裡確實是山靈水秀，可是…為什麼有一股說不出的淒冷
直繞心頭，再說，他對這裡一點印象也沒有。

見葉小釵一臉陌生的表情，扣在素還真心上的不安愈見沈重，於是他馬上再
指著地上的石頭急急問道～「你看這個。」

不會吧！大老遠叫我來就是看這顆石頭？！葉小釵不解的看著素還真…
「…….(素還真，你不會大老遠的叫我來看這顆大石頭吧？)」

「…………」
頓時，素還真雙肩無力的下垂….可憐身是眼中人，在你眼裡…我現在看起來
像什麼？

緩緩的蹲下身並自顧自的撫著那石上深深淺淺的紋路…
「原來你忘記的是這一段。」承諾是什麼？要彼此都記得才有用。

「望夫處，江悠悠，化為石，不回頭。山頭日日風和雨，行人歸來石應語。」

素還真的背散落著長及腰際的白髮…蹲下身來的他，那銀髮幾乎垂地…這身
形看起來好蒼老，似乎一壓就會垮下來…葉小釵也走上前去蹲下來，學著素
還真摸著石頭，好奇他無由來的憂鬱是怎麼回事？
「…(你在唸什麼？這石頭有什麼不一樣，瞧你一直看著它。)」

算了，想不起來也好，人的記憶本來就是一種負擔，如果可以輕易的忘記，
也算是種解脫不是嗎？「不過是顆石頭罷了。」

「…(不過是顆石頭罷了？)」葉小釵點點頭。「…(還有呢？)」

「嗯？」
這下，素還真不懂了，於是，他不解其意的抬起頭來望著葉小釵…是不是因
為他忘掉了某些記憶，所以葉小釵的表情才能看起來那麼潔白無暇？

「…(我說、再來你想說什麼？)」

「你如今什麼都想不起來我能說…….」
馬上掩口卻已經來不及，素還真不禁懷疑自己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他從來沒
有想過自己會被葉小釵套出話來、真是遜極了，枉費自己一向心機沈沉。

聞言的葉小釵有點驚愕，自己有失去記憶嗎？為什麼素還真會說自己什麼都
想不起來？這就怪了、他不覺得自己有忘記過什麼，數數自己的手指頭也一
直都是十根，從去年到今年都是。

「……(不可能吧！)」

～呵………素還真無所謂的輕笑一聲。
你懂不懂其實笑容有很多種，別說這最好的掩飾是一種欺騙…相不相信，若
我的心思讓你看明白了，那我不就什麼都不剩了…把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
別人，原來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情，我這一身可笑的堅持、卑微的自尊……。

當初，葉小釵被無形箭誤傷所造成的片段記憶失落，今天他終於知道消失的
是那一段了，難怪前幾天跟葉小釵講一些事情，他竟然一臉懵懵懂懂。

「…(到底是什麼事別瞞我。)」
葉小釵見他只是笑而不語，忽然有一把無名火從腳底燒起來，他還不需要讓
人保護到這種地步，為什麼自己總是分不出素還真的喜怒哀樂，是他習慣用
笑容來掩飾，還是自己根本就不懂。

唉！葉小釵就是這樣，遇到這種情況比誰都易怒，他一向不喜歡被矇在鼓裡。
「你什麼都不知道會比較好。」我也不喜歡把人矇在鼓裡。

「…(那不就是什麼都知道比較不好。)」葉小釵故意反問著。
「…(你別把事情都悶在心裡。)」

沒人懂我不得不把話藏住的無奈，你也一樣。
「夠了～」語氣開始有點微慍，素還真一撥肩前的銀髮。

見他一臉慍色，葉小釵知道自己最好別再問下去，雖然素還真平時溫柔內斂，
可是，還是別去觸碰他最不能讓人親近的那部份，免的…被反傷的人會是自
己，雖說和他相處那麼久了…可是，他仍像是一片岩岸，根本讓人無法靠岸。

有時想想自己很悲哀，怎麼會在每個成眠的夜晚，以為都能夢見他…唉～
「…(那你帶我來看這顆石頭要做什麼？)」

聞言，素還真不禁怔了一會兒，忽然有好多情緒一時湧上來，最多的竟是心
酸的感覺，他不是一向認為自己很堅強的嗎？可是……
「行人歸來石應語，你覺得這石頭悲傷嗎？」

** 山頭日日風和雨，行人歸來石應語。

葉小釵稍作思索一下，再看看地上的那顆大石、它表面附著一層青苔…幾乎
跟一般石頭沒有什麼不同，聽素還真之前唸的詩句，這難不成這是望夫石？

不會吧！世上會有這種事嗎？人要如何變成石頭？再說…這顆大石長的一
點都不像人，實在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形狀，並且跟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

「……(如果這是一顆望夫石，那它不是應該望著長水東流的江河嗎？怎麼
會在這偏僻的山裡？)」

「如果我說…是它自己走過來的呢？」
同樣的故事我可以為你再說一次，可是…同樣的心情你我都已經不在了～

聞言，葉小釵不禁睜大雙眼的看著素還真…….石頭會走路？長這麼大第一
次聽到這種詭異的事，素還真該不會是騙他的吧！
「……(騙人。)」

搖搖頭，素還真輕笑著…「是何等的絕望摻雜萬般的怨恨，讓一個活生生的
人變成一顆沒有生命的石頭，如果只有痴心二字不顯得太薄弱？她既然能化
身為石，日夜行走百里自然也不稀奇。」

「………」
好奇怪的故事，葉小釵不禁輕皺著眉頭，想著這石頭如果真的曾是一個人的
話……可是，沒有生命的東西會走路？難道真是絕望和怨恨使然嗎？

看著那顆望夫石，素還真無聲的嘆息著…
「遠行而去的丈夫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而"行人歸來石應語"的希望，她
卻是到現在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你說它悲傷嗎？」

「……(她的丈夫呢？)」真好奇這故事的發展。

「死了。」素還真聳聳肩的回答著。

「…(死了？)」

「當然，人是不可能活幾千年的、又不是石頭。」你一定了解我話裡的意思。

…….看著素還真，葉小釵不由地心頭一顫，不禁想起…素還真一向很少開口
談自己的過去，可是很久以前，自己卻曾聽他談過一次，那時…他難過的連
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之後幾天甚至無法入眠的輾轉，直到素還真發現他
的不對勁…他們為此無故的大吵一架，最後…卻是自己抱著他哭了一個晚上。

從那次起…素還真便絕口不再提過去，可是…他永遠忘不了一件事，就是他
明白素還真活了多久，所以他害怕、他甚至不喜歡直視素還真的眼睛，因為
那冰冷的眸光雖然清澈透明…….卻深邃的沒有底，讓人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跟這石頭一樣，你說…我們悲傷嗎？」愈說愈小聲…素還真雖然極力地
想要掩飾話裡的落寞，卻沒有發現自己總是不經的流露。他很怕葉小釵忽然
看著自己，因為…他永遠不知道他在他的眼裡得到什麼樣的情緒和心情……。

聞言，葉小釵立刻上前緊抱著素還真……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
他更明白一顆長久孤獨慣了的心，仍是無法習慣寂寞的感覺，就像他…雖然
早已習慣寂寞的感覺，卻仍害怕孤獨一個人。

「葉小釵～」二人的額頭互相靠著、素還真緊閉著雙眼低語，好像什麼都看
不見之後，便能什麼都無所謂…………「我不悲傷。」

聞言，葉小釵驚訝的抬頭看著素還真……「…(你～)」
別說你不悲傷，如果真的是，那你為什麼會讓我的感覺都亂了？

「我從不在乎歲月讓我失去了什麼，唯一慶幸的是我至少沒有失去你，可
是…」素還真緩緩地張開雙眼，那如星河般的眸光開始黯然失色～

「……(可是？)」

素還真握著葉小釵的手，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輕輕道出：
「我想，我還是不夠勇敢……」

「……(你到底在怕什麼？)」
葉小釵永遠不明白素還真為什麼每踏出一步，總是要小心翼翼的斟酌再三？

「我怕的…就是她所面對的。」
素還真看著那顆望天的石頭，千年來…她守的是一顆初衷的心、等的…是一
份不會有回應的情。

他可以為葉小釵守著自己最初的心，可是，他絕對無法接受一個沒有回應的
感情。

「…(你不是說它從悠悠江邊走來這裡，就算她的期盼永遠等不到結果，但
是…)」葉小釵忽然打斷他的話，指著那石下的土似乎比一般高。

驚訝的抬起頭，素還真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小釵…難道他想起來了？

「…(那石頭之下應該是一個墓塚，她的丈夫早是一杯黃土，而她千里而來
…成了他的墓碑對不對？)」

** 我身成為你的碑，可是不會有你的名字，就如你從沒有懂過我的心一般，
我悲哀嗎？不、我不悲哀～沒人懂我的悲哀裡…有著透著一點點光的喜悅。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素還真無法了解葉小釵為什麼會知道，失去那段記憶的葉小釵應該是不知情
的，同樣的故事再說一次…不可能擁有同樣的心情不是嗎？

「…(你剛剛握住我的手時。)」葉小釵翻開素還真的手掌，再將自己的手放
在他的掌心…「……(就算失去記憶，我也不會忘記你。)」

素還真不禁驚愕的看著葉小釵…
** 以後如果發生了什麼事，你還會不會記得我。
** 我才不可能失去記億。
** 人在江湖，什麼事都可能發生！
** 嗯！好吧～如果有一天我連自己是誰都忘了，我也絕不會忘記你。
於是，素還真看著互疊的雙手…將手慢慢的閤緊像是要感受什麼，原來自己
什麼都沒有失去，再度擁有同樣的心情真的好奇怪，那年的那一日、今年的
這一刻…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了。

「…(雖然我不知道我喪失的是哪段記憶，可是，我不覺得我對你有任何改
變。)」

聞言，素還真不由釋懷的笑出來…原來這種說不出來的心情叫做感動～
承諾是什麼？就算彼此都忘了又何妨，只要我們都存在…我們就是彼此的
諾言。

見素還真忽然一掃陰霾，葉小釵不由感染相同的愉悅「……(你笑什麼？)」

「沒什麼。」深呼吸一口氣，素還真看著那顆痴傻的石頭…「它也不悲傷。」

眼光順著素還真的眼光而去，葉小釵好奇的問著。
「……(素還真～這個故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難道…它真的會走路？)」

看了葉小釵一眼…「你不會去挖看看那石下是不是真有人骨。」
素還真壞心的咧嘴一笑。

我們從哪裡結束，就從哪裡開始～誰叫我不能選擇，自從看過你悲不能抑的
哭泣之後，我知道…我已經無法選擇了，全身的孤獨彷彿呼應般的舞熱起來，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的感覺竟是如此契合、不可思議。

「……(你這人真是壞心眼，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挖墓這種缺德事他才不做咧，要是真的有"那個"，他肯定會愧疚的一整年。

「這裡。」素還真忽然指著自己的右臉頰。

「…(嗯？)」
素還真打這是什麼手語？我這資深的手語使用者竟然會看不懂。

「親一下。」素還真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

聞言，葉小釵不禁漲紅一張俊臉…這是什麼爛條件。
「…(你別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不肯？」素還真故意誇張的看著葉小釵，然後瀟灑地擊一下手掌…
「那我們回琉璃仙境！說走就走～」

「…(你～)」可惡，快被好奇心薰死的葉小釵只好直拉著素還真的衣袖…
「…(做人別這樣，你不過是開個口說一下、又沒損失。)」

「可是，我不願意啊～」走、走、走，我們回家去好了。

這……葉小釵不禁猶豫了一下，怎麼辦？素還真看起來很不好商量的樣子，
平常他一向很好說話的，今天竟然反常？！古人云：天變則雨，人變則死…
呸、呸、呸～素還真應該會很長命才是。

「…(換別的。)」

「不要。」沒得商量就是沒得商量，再說我長的英俊瀟灑，你也沒吃虧啊！

「…(你～)」氣死人了，素還真分明就是趁火打劫，還說什麼自己不夠勇敢，
你去當土匪都夠格了。

「你不要也沒關係，反正今天晚上好奇到睡不著覺的人又不是我，哈～」

深吸一口氣，葉小釵只好猛地往素還真的左臉頰吻下去，然後迅速的退開…
一臉掩飾不去的酡紅，不過，這不像一個吻…倒像是不小心撞到某人的臉頰。

「嗯！」
滿意的點點頭，素還真摸摸自己的臉龐，算了，有就好…他不在乎姿勢的。

「…(這下可以說了吧。)」葉小釵硬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出來，好險這
裡四下無人，不然…他肯定要劈了素還真，因為這獻吻的動作，從遠處看過
來…不會有人相信自己是出於無奈。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剛親錯邊了，應該是右邊才對。」素還真又指指自
己的右臉頰…「我剛是說這邊，快～再來一次。」

聞言，葉小釵簡直不敢相信…「…(你說什麼？我明明就已經…)」

「那我們回琉璃仙境吧，反正今天睡不著覺的人又不是我。」
正要轉身，葉小釵忽然近身過來～

「……(這是最後一次。)」然後，再用力的朝素還真右臉笨拙的吻去，葉小
釵這次氣的推開他…「…(你給我記住。)」

「哈～好吧！我說……」素還真先站穩身子，然後稍微順順額際上的髮…
啊～今晚自己一定會睡的很好…「假的。」

聞言，葉小釵不禁氣的瞪大雙眼，尤其是聽到這個答案之後，有種想痛扁某
人的衝動，再捏著某人的脖子搖到他斷氣為止。
「…(你耍我？)」

「我沒有啊！」素還真馬上無辜的撇清…「望夫石本來就是個故事不是嗎？」

…簡直是氣到說不出一句話來，葉小釵暗暗在心中對天發誓，他以後要是再
相信素還真臉上那憂鬱的表情就是個呆子，活了N年的大騙子。

「回琉璃仙境啦～」臨行前丟下這句話，葉小釵心想：這下不是好奇的晚上
睡不覺，而是會氣到睡不著。

「等我～」馬上緊跟上去，素還真隨即牽著葉小釵的手…「我們一起回去。」

輕瞪了素還真一眼，葉小釵並沒有甩開他，反而是輕輕的握著素還真的手…
小小的力道卻讓素還真驚訝的看著自已。

「…(看什麼看。)」別過頭，葉小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他仍然
無法習慣這樣親近的接觸，彼此的距離彷彿又更近一步，可是…心卻無意識
的後退一步，忽然，他不明白自己在退縮什麼？

理解似的勾起嘴角完美的弧度，素還真不語的牽著葉小釵步行著。

…那石頭上的靈魂早已經離開，在她找到他的屍骨並確認他的死亡後，她便
轉世成為人間出塵般的清蓮降世，有著近千年以上的生命 ─ 這是上天欠他
的……而自己一頭天生的白髮就是等待的痕跡。

而他、注定成為一生命運坎坷多桀的劍客，臉上一條深深的長疤 ─ 這都是
你欠我的。如果這些你都知道了，你要怎麼還？我等你的歲月如梭，又何
止是能用千年來計算。

「對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會測算人的前世。」
素還真行至半路忽然又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句，聽的葉小釵一頭霧水。

「…(素賢人，我怎麼不知道你會算命？)」
這傢伙怎麼不去經營副業，最近景氣不好這行業搞不好會很賺。

「因為我沒有說過嘛，要不要算一下。」素還真悠閒的用袖子搧著風。

看樣子他很無聊吧，葉小釵只好免為其難的開口。
「…(好吧！那我們前世是什麼說來聽聽。)」

「夫妻。」素還真說的斬釘截鐵，葉小釵聽的滿臉黑線…冷汗差點流下來。

「…(你是不是很無聊？)」

「不會啊！」

「…(那你大概是算錯了。)」

「怎麼可能，我可不是路邊擺攤、拿烏龜殼搖來搖去的生意人耶！」
他知道葉小釵一定不相信，他的疑心病不比一般人輕哦～

「…(那你再重算一次。)」
他才不相信，怎麼世界會那麼小、江湖也那麼小？遇來遇去都是同一個人？

「哎啊～不對………」

「……(哈～我就知道你算錯了。)」葉小釵不禁正要開懷的大笑…可是～

「應該是父子才是～」這下換素還真要捧腹大笑了～

「…(素、還～)」可惡，老是這樣耍他。

哈哈～有人生氣了…還是別玩了。
「沒有啦、不然待會兒我們先回拈雲山，好久沒回去了。」

「…(拈雲山？那是什麼地方？)」
怎麼從來沒有聽過？葉小釵又是一臉納悶的看著素還真…

聞言，素還真不禁背脊一冷，最近自己的背好像常在冷的樣子。
不會吧！葉小釵到底失去多少片斷的記憶，當初玄真君怎麼不一箭把葉小釵
的記憶全射光，這樣我來一套全療程、掰個風花雪月浪漫又不切實際的往事
也比較好下手，這樣東一塊、西一塊的補…會好也不會完全，真是折磨素賢
人我啊~~~

同樣的故事我為什麼要一直說二次，我能不能要求跳過這些煩雜的手續，直
接跳到最甜蜜的那一段？

「…(你又在笑什麼？)」
葉小釵發現素還真的腳步愈來愈慢，簡直比牛步還慢。

「小釵。」

「…(什麼事？)」

「你…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記得我們之間多少事？」

「……(這～)」這樣沒頭沒尾的問，實在很難理出自己到底記得多少。

「拈雲山你真的毫無記憶？」我的機會來了，直接跳到那一段…

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沒什麼印象。)」

哈～「沒關係～我們現在去就知道了。」
素還真馬上拉著葉小釵轉向，目標是人煙更為稀少的深山…

看到素還真那臉上不對勁的笑容，葉小釵急著往反方向走…這準沒好事，
這跟他上次鬼鬼祟祟的要他跟他去一個"好地方"，結果竟然是"是非小徑"…
「…(不要，我要回琉璃仙境。)」

「拈雲山～」

「…(琉璃仙境～)」

「拈雲山～」

「…(琉璃仙境～)」

「拈雲山啦～」

「…(琉璃仙境啦～)」

「拈雲山啦～」

「…(琉璃仙境啦～)」

不過，像這樣拉來拉去的僵持不下，我想…他們二個是哪裡也去不了。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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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 ～情遲～ (素釵) 續篇 ~執手~ 作者: 獨角獸,9F

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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